宫墙上的小娘子 第五章 作者 : 夏沫桑

也不知道这赵天彻到底中了什么邪,情事之後,便命人准备热水,抱著浑身酸软无力的楚玥风跳进香喷喷的大浴桶里,温柔的给她洗澡搓背。

身为当今天子,从小到大锦衣玉食,被人侍候得周周道道,几时干过这侍候人的差事。

但他却笑得很霸道,“你这身子只属於朕一个人的,朕可不想让那些粗手粗脚的丫头碰到你一分一毫。”

粗手粗脚的丫头?楚玥风不禁翻了一记大白眼,若说粗手粗脚的那个人,该是眼前这自大的皇帝吧。大概是从小被人侍候惯了,哪懂得半点怜香惜玉,拿著湿布给她擦身,擦得她哀叫连连,险些褪去一层皮。

帮她洗头发,却无意中揪断了她好多珍贵秀发。

帮她洗脚,抓得她又是哭又是笑,在水里不断挣扎。

一个澡洗下来,整个人都累得虚月兑了。赵天彻却乐此不疲,起身将怀中的人儿抱回床上,动作无比小心,就像捧著心中最珍贵的宝贝。两人夜里依旧是搂在一起睡著,楚玥风自小怕冷,身子极寒,如今已经入了秋,她的脚更是冰冷乾躁。

赵天彻便用自己的大脚裹著她的小脚,一整晚都搂著她怕寒的身子,缩在他怀中汲取著那令天下女人觊觎的温暖,楚玥风倒是睡得香甜。

清晨醒来,赵天彻更是热心的亲自侍候她更衣,也不理会她的反抗,帮她缠上那些白布条,动作中一片轻柔,缠得楚玥风小脸通红。

接著又拿过衣裤,一件件的帮她穿上,显然把她当成了不经世事的孩子般小心。

“皇上……臣自己来就好。”

实在是不习惯这人的侍候,被他大手一阵摆弄,偶尔还吃吃豆腐,不时就捉过她的小手咬上一口,痛得她直咧嘴皱眉。

再被这样侍候下去,身上肯定会布满某人咬过的伤痕。

赵天彻可是万分享受的将她捉在自己怀中,强迫性的让她摆好一副乖乖等人侍候的姿势。

“朕让你侍候,你笨手笨脚的侍候不好,现在朕亲自动手侍候你,你又唠唠叨叨罗嗦个没完,是不是朕真是太宠你了,才把你惯得无法无天?”

口中虽是调侃的斥责,俊脸上可洋溢著迷人的微笑。

见她呆呆的僵著小脸,原本小小的反抗,被训了一顿後,便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尤其是那双无辜的大眼内,全是可怜兮兮的神情,他心底一乐,更加肆无忌惮的摆弄著怀中的娇躯。

原来侍候人的差事也挺好玩的,那种全身心的属於自己,每一寸肌肤都被他所管控,任他柔捏,任他捉弄,恨不得把她变得小了,走到哪都带著。

“皇上,疼……”怀中的人儿发出一声娇憨的抗议,原来是他太过忘我,晈著那小东西的手指,惹来一阵轻颤。

“朕就是爱极你这般可爱的模样,你这个小妖精。”实在是疼爱得紧,她身上每一寸肌肤,在他眼中都是无价至宝,忍不住捧著那被自己咬红的手指轻轻吹著,眼底全是笑意。

“看来你这身子可是被朕教得极为敏感,瞧,碰你一下也脸红成这样。”

虽然已经习惯他在床帷内说些放荡之言,但天性胆小的楚玥风还是忍不住羞怯,含著憨怒瞪他一眼,“那分明是皇上又柔又掐的结果好不好?”

这赵天彻绝对有虐待倾向,只要逮到机会就又咬又掐的,每次不是弄得她一身红红肿肿才甘休。

“你这是在指责朕的不是喽?”见她含怨的娇俏模样,他就是忍不住继续逗她。

“哼!臣可不敢。”语气凶恶十足,早忘了自己当初一看到帝王就吓得六神无主的情形。

“你嘴上说不敢,行为可是大胆得可以,居然敢和朕哼声,看朕不好好惩罚你……”

说著,一双大手恶意的搔著她的痒,这楚玥风最怕被人呵痒,顿时像条小白蛇一样在他怀里滚来滚去,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皇上……皇上……饶了我……饶了我……哈哈……好痒……”

两人扭在一起,纠缠不休,闹得正凶之际,门外传来福禄的轻唤:“皇上,关外传来加急密函,御史正在门外候著……”

听到有密函到来,两人都停止了打闹,赵天彻毕竟是有些不舍的,但国事为重,他一把将楚玥风抓到怀中,狠狠亲了一记,下了床,以最快速度穿好龙袍,转身走了。

楚玥风轻抚著自己唇边仍残留著的那帝王味道,心儿不禁一跳。

越是被留在他身边,她便越不像自己了,从前清心寡欲的她,从何时起,也会害起了单相思?这样每日与兵书为伴,倒也悠闲自在,偶尔会发发呆,想著那俊美的帝王,心头便会一暖,更会溢出满满的幸福感觉。

但该来的总归要来,一道懿旨下来,她便被宣到了皇后的月华宫见驾。

楚玥风依旧是那一身月白色锦缎长袍,面冠如玉,凤眉凤目,自幼便生得极为标致讨喜。

多年男装打扮,掩去了女儿的脂粉气,再加上一副修长身材,真是玉树临风,俊得惊人,偏偏气质又清新淡雅,任谁见了,都不免会多留意几眼。

上次在皇家夜宴上与那靖王爷比试了一场,又深获帝王宠爱,皇宫内外,早将这英俊少年传得神乎其神。

就连以美貌著称的皇后安婕儿,站在这样一个精致的人儿面前,也不免失色几分。

又闻得义王宫里那些宫女在楚玥风就职太傅的时候,个个都对她惊羡有加,甚至还有宫女在私下里做了些苟且之事,只求与这楚玥风颠龙倒凤一回。

若她是个女子,那这云国後宫,便无一人可比,但身为男子,仍旧有祸国殃民之势。

一番行礼见驾之後,楚玥风规规矩矩的恭立在侧,态度谦和,举止优雅,言谈中也尽显虚心礼让。看得月华宫一票小宫女个个暗自羞怯,并偷偷打量著这楚玥风一颦一笑,真比那帝王还要夺人视线。

“楚大人,你可知本宫这次召你见驾,所为何事?”

“恕臣愚钝,臣不知。”话落,深施一礼,体态飘逸,尽显谦恭之势。

安婕儿冷然一笑,手捧著侍女奉来的养颜美容茶,怡然品赏。

“本宫早闻楚大人武功超群,曾经是义王太傅,如今又蒙皇上器重,上次夜宴时,见楚大人要得一手好剑,令本宫回味无穷,当时就想,这样俊俏的少年,本宫定要好好认识认识。”

“皇后如此垂爱,臣自当谨记於心。”

“楚大人不必如此多礼,本宫也是惜才之人,闻得楚大人这般优秀风雅,心里也自然喜欢,说起来,本宫有个表妹,今年二八年华,生得也是闭月羞花、沉鱼落燕之貌,自小便娇生惯养,眼光奇高,本宫的姨娘将那妹子疼在心里,一心想给她找个好人家,如今看来,也只有楚大人配得上本宫的妹妹……”她一边说著,一边打量著楚玥风的表情变化,“楚大人,可有意本宫的妹妹?”

“这……”楚玥风千算万算,没料到当今皇后居然要给自己作媒。

有没有搞错,她自己也是女儿身,怎么能去当别的女子的丈夫,更何况还是皇后作媒,若是拒绝,便是抗旨不遵,可若不拒绝,自己又实在无能为力。

幼时起便已立下宏愿要扮演好楚家儿子的角色,在她单纯的想法里,只要不道破自己是女儿之身,此生也就这么过下去了。

但今日,经皇后一提点,她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身上的重任并非那么简单。

另外一方面,她又与当今皇上……

“怎么?莫非是看不上本宫的妹妹?”安婕儿脸色一冷,啪地一声,将手中的茶碗摔到桌子上。

两旁宫女皆吓得一抖,生怕皇后一怒之下,会把这俊美倜傥的楚大人拿下去问罪。

“臣绝无此意,只是臣目前还没做好成亲的准备,还请皇后见谅。”

“哼!我看你根本是不识好歹!”

安婕儿起身,一手指著楚玥风的头,“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仗著自己的姿色,成天媚著皇上,把那皇上勾引得失魂落魄,楚大人,你爹好歹也是当朝官员,怎么就教养出你这么个媚主的宠臣?难道你就甘愿当那皇上的男宠吗?”一番话,说得又疾又厉,楚玥风听在耳中,却又无从反抗。

就在那安婕儿骂得正顺口之际,只听外面通传皇上驾到,整个月华宫的人顿时如临大敌,宫女太监跪了一地,就连安婕儿的脸色也变了好几变。

片刻功夫,就见赵天彻在大太监福禄的随护下踏进月华宫殿门,脸色不悦,眉头紧锁,一副怒容。

“皇上今儿个怎么有时间来臣妾宫里探望?”

安婕儿盼星星盼月亮,就盼著皇上有朝一日能想到她的存在,却不料皇上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踏进月华宫。

楚玥风也尴尬的伏跪在地,对於帝王的到来,有些木讷的接受,但心里脑里想的更多的便是皇后口说的那媚主的宠臣

她……什么时候变成了这等身份了?

赵天彻睨著那跪在地上的皇后,喉间冷哼一声,“朕也很奇怪,皇后什么时候胆大到将臣子带进内宫里来谈话了,皇后,你好歹在後宫也住了这么多年,怎么连宫里最起码的规矩也不懂了,难道你不知道堂堂一国之后,将大臣私自带入後宫,究竟所犯何罪吗?”

赵天彻怎能不气,他前脚刚走不久,便有密探来报,那皇后竟派人将楚玥风宣了去。

早就知道皇后看楚玥风不顺眼,只是没想到这皇后胆子越来越大,居然敢阳奉陰违。

“皇上,臣妾别无他意,只是觉得楚大人少年才俊,想将自己的妹妹嫁给楚大人,所以才……”

一听到这话,赵天彻更是怒上心头,脸色更厉,“朕的臣子,何须要由你来躁心终身大事?皇后,你的这种做法,似乎不合规矩吧?”

“臣妾……”

“有关於楚大人的婚事,朕将来自有安排,还希望皇后做好你自己的本份,朝中大事,暂时还无需皇后躁心,福禄!”

“老奴在!”

“传朕旨意,从现在起,再有哪个宫里的人想召见楚大人,必须马上向朕报备,朕要清清楚楚的知道楚大人从今以後的每一个动向,免得楚大人被人无意中被人刁难了,朕可没法子向楚尚书交待。”言下之意已经十分明显,就是警告各宫想找楚玥风麻烦的人,统统都识趣一些,免得触怒龙颜,後果可是不堪设想。

不理会皇后一脸不满,一把将那僵跪在那里的楚玥风扶起,头也不回的将她扯出了月华宫外。

一路上,楚玥风心底不知是何滋味,从她入宫以来直到现在,还是第一次看到盛怒中的皇上。

印象中的赵天彻时而无赖时而调皮,就算真摆出严厉面孔,无非也是在逗著自己玩乐。

可如今,她亲眼看到他发脾气,又想到爹爹说的那句伴君如伴虎,可怜那皇后无非是想得到帝王垂爱,却被皇上当众训得颜面全无。

她第一次体会了害怕的滋味,也深深了解到,天子一怒,便有遍地尸首的悲情场面。

直到踏进尊阳宫大门,赵天彻才放开她的手臂,心底那未退的震怒,也逐渐消逝,幸好他的楚玥风没事,否则,他不知自己会在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事来。

看到楚玥风一脸失神,脸色比之前不知苍白了多少,心底不由得一痛,“玥风,从今以後,朕再不会让今天的事重新上演,皇后那边的确是朕一时大意,没想到她竟然会直接找到你的头上,你在那月华宫里,没受什么委屈吧?”

好不容易回过神,楚玥风怔怔看著赵天彻一脸的忧心忡忡,胃里堵得难受,想哭,却是怎么也哭不出来。

自己的手被赵天彻抓在掌心中,那温暖的感觉包围著她,本该让她感到安慰,却不知为何,这种温度,却没来由的令她产生了一丝烦闷。

“其实皇后说得都对,臣……终有一天,是要与人成亲的。”

也不知脑里在想些什么,这样的话,不经意的从口中溜出,待回过神时,才发现赵天彻那原本担忧的脸上,此刻已经积满了暴怒。

“成亲?”他厉吼一声,“你最好不要告诉朕,有朝一日,你真想找个女子,娶进你楚家大门,为你们楚家光宗耀祖,传宗接代。”这想法也太可笑了。

她当然不能与女子成亲,但……但那并不代表,自己不能与男子成亲啊。

现在之所以不肯恢复女儿身,是因为怕娘旧疾复发,承受不起太多打击,若有朝一日……

未来太多的事情,楚玥风自然是没想过这些的,她此刻脑内一团乱,早就被皇后那一句以色媚主骂得不知所措。

见她迟疑,赵天彻却误以为她是默认,心头不禁更加火大,“楚玥风,别忘了你自己也是一个女子,成什么家?你居然敢给朕想到成家?你还真把自己当成男人看了吗?”

“臣……臣……”她吞吐了半天,觉得自己被骂得实在冤枉,死咬著嘴唇,一双大眼内含著氲氤之气。

最後,她终於无力的垂下双肩,一脸茫然,“可是臣这样每日被关在宫里与皇上朝夕相对,外面的大臣虽口上不说,但心里如何是想,臣……臣难道就不在乎吗?臣的爹爹也是当朝尚书,他的儿子却要落得个以色媚主的罪名,臣……情何以堪?”她一句话一个臣,最後又说什么以色媚主,更是气得赵天彻暴跳如雷。

他在尊阳大殿里来回踱著脚步,那边福禄小心的把著宫门,室内气氛极度危险。

“该死!该死!是哪个混蛋想出这该死的罪名?什么以色媚主?什么情何以堪?楚玥风,你还真把自己当男人看了是不是?你说朕将你关在宫里,你说朕让你背上以色媚主的罪名,是不是在你眼里,朕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暴君?”

“皇上,臣只是想……”

“想?想什么?若你真觉得这样的立场让你难堪,朕马上下旨,迫得你恢复女儿身,即日起便入宫为妃……”

“不要!”楚玥风吓得直摇头,“皇上,您明知道家母因为哥哥的事情,已经疯傻过一次,这些年来,臣为了娘亲的病情,与家人欺瞒,才得以保住娘亲性命,若……若皇上下旨,强迫臣恢复女儿之身,家母恐怕……”

“原来在你心里,朕的地位就是如此,亏得朕还将你视为掌中宝贝,看来一切都是朕自己自作多情,你一心想做楚家儿子,却不想做朕的妃子,好!楚玥风,朕真是没想到,这天下女人,还有你这副模样的。”赵天彻从小哪有被人如此忤逆过,从来都是他说了就算,如今真正踢到铁板,要他这帝王形象往哪里摆。

当下,心头烦闷,脸色一冷,重重哼了一声,不理会楚玥风接下来的解释,袖袍一甩,转身便离开了尊阳宫。

“皇上……”楚玥风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被自己气得甩袖离去,一时之间也不知所措起来。

那边大太监福禄责怪的看了她一眼,好似在斥责她的任性,伤害了帝王。

楚玥风心里又何偿不难受,她多想告诉皇上,她并非想如此伤害他,可一想到自己的立场,又强忍下心中的落寞。

多日来,赵天彻对自己照顾有加,百依百顺,那种宠爱,自幼在爹爹的身上也不曾得到过。

她的一颗心,早就为他而深深沦陷了,可是……可是……如今这副局面,她又该如何是好?

接下来的日子,她与赵天彻之间的关系可以用冷战来形容。

赵天彻再也没召她入过尊阳宫,每天,她一如既往的在法华殿里做事,一日三餐有人照顾,晚上住的便是之前安排的宫殿。

已有多日不曾再看到帝王的身影了,心下居然升起了想念,连平日里最爱的兵书,翻看了几页之後,也全无了兴致。

难道皇上他还在和自己生气吗?她忍不住托腮沉思,拼命回忆这段日子以来,两人之间的交往和相处。

那浓浓的甜蜜,是她十八年以前从未体会过的,喜欢看他俊朗的笑容,喜欢听他弹琴吟诗,喜欢看他对酒当歌,喜欢看他将自己的剑法模拟得形象逼真。

他高兴时便会捉著自己一顿猛咬,生气时便会摆出捉弄人的面孔,故意把她吓了个半死,然後再把她扯到怀中哈哈大笑。

这个皇上,千变万化的,让她的一颗心也渐渐被他掳获,全无了主见。

可是如今,皇上真的动了怒,再不来理她,以前是盼著念著让他烦了自己,就把自己赶出宫外随便谋个差事。

可现在……真的对自己烦了倦了,她却……放不开了……

“玥风哥哥……玥风哥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著义王的嗓音从殿外传来,没等她起身,赵天义便冲过来一把扯住她的手腕。

“出大事了玥风哥哥,这次你一定要帮帮我七哥,否则他就死定了。”

楚玥风心下一惊,再看眼前这赵天义,满头汗水,一脸惊慌,“到……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七哥……七哥他……被皇兄押进了冬庭阁,三日後,午时问斩!”

“什么?”这肯定是楚玥风有生以来听到过的最可怕的一则消息。

“靖王爷……他到底犯了什么罪了?皇上为什么要将他关进冬庭阁?”冬庭阁乃是云国关押皇子皇孙的地方,她自是有所耳闻。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了解,只听说几天前关外来了密报,说那正在和赤云国作战的沈大将军因为粮草不够,写密函让皇兄派人运送粮草,後来皇兄就将这差事交给七哥去办,可是没想到七哥却误了军机,在路上足足耽搁了一整天,结果前线报急,说士兵没了吃的想造反,军心大乱,虽然被沈大将军震压住了,但这延误军机的重罪,却令皇兄大怒……”

“可是靖王为什么要耽搁?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楚玥风虽然与那赵天靖了解甚少,但仅从上次两人交过一次手便可看出,那赵天靖虽为人冷漠,却也是一个刚正不阿的王爷。

“玥风哥哥你是不知道,我七哥与那沈大将军,在几年前曾因战事而出现过隔阂,两人不合在本朝之中已不算什么秘密,这次他误了粮草派送,那些平日里看七哥不顺眼的人肯定要加油添醋,乱说一通。”

“靖王承认自己是故意误了一天了?”

“七哥根本什么也不说,被皇兄宣回京之後,便叫进了养心殿,在那直挺挺跪著,皇兄问什么也不解释,後来皇兄急了,一气之下,便命人把他关进冬庭阁,定了个误国之罪,并下旨三日後午时问斩。”

赵天义急得满头是汗,“所有想替七哥求情的人都被皇兄赶了出来,并且放不话说,谁再敢去求情,就陪著一起斩首示众。”

“玥风哥哥……”

对方死拉著她的手,“我知道皇兄平日里宠你,也知道你深明大义,我不管什么男风媚主,也不管那些难听的流言碎语,我只要你救救七哥,他那副死倔脾气,从小到大又是个不肯认输的性子,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不但不解释,还由著皇兄定罪,若再没人救他,肯定是必死无疑……”一番话,说得楚玥风不知该如何应对,什么男风媚主,什么流言碎语,已经传得如此厉害了吗?

可是……那靖王爷,又该如何去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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