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邪郎情 第一章 作者 : 辛琪

晌午刚过,位于山边,一向平静的竹林村,某户人家门口突然传来刺耳的吵闹声。

没多久,好奇又关心的街坊邻居渐渐聚拢,在不远处议论纷纷。

「真天寿!明明是自己好赌,偏偏一输钱就回家拿孩子出气,怪孩子带衰他……唉!真不知要怎么说这种人才好……」

「可不是吗?可怜那孩子被打了好些年,还是逃不过被卖掉的厄运……」

「他是孩子的爹,又会讲大道理,我们有什么能力阻止?只能眼睁睁看著那可怜的丫头被人带走……」

「唉!大的现在被带走了,小的什么时候又会被卖出门呢?」

「亏他以前还是咱们这一带最有名的夫子呢!谁知道妻子过世后就完全变了样!」

「这人要变,是谁也料不准的。一个老实人学会了赌,再加上嗜酒如命,怎么会不出乱子哟……」

邻居们带著爱莫能助的眼光注视那情景,却没有人上前阻止。谁教这几年庄稼欠收,大家都自身难保了,哪还有余力管闲事呢?

「你这孩死的丫头,还不快点给老子放手?!」方守恩瞪大泛著血丝的眼,怒斥双手死抓著门框的小人儿。

「爹……不要啊!不要把我卖掉……我会更努力做活--」

「少废话!每天赚那几文钱,连让我赌一把都不够!」方守恩不耐烦地打断她,「村口已经有人在等了,别拖拖拉拉地误了时辰,快点给我放手!」

「爹……求求您,别、别卖掉我……」小人儿哭得满脸是泪,拼命恳求。

「放手!听到没有?再拖下去别怪我动手!」方守思火大地咆哮起来。

「爹……呜呜……」

「哭什么哭?!要不是生了你们两个赔钱货带衰家运,我会过得这么惨吗?」方守恩破口大骂,「倘若不是答应了要将你交给人家,就凭你现在这副哭衰相,老子不好好教训你一顿才有鬼!」

小人儿呜咽著,骨瘦如柴的身躯颤抖个不停,两只小手紧紧攀住门框,「别卖了我,爹……求求你……」

「你说别卖就别卖吗?!老子欠了一债,不卖了你怎么解决得了?快点给我放手,我没时间再跟你磨蹭下去!」方守恩再无耐心地一把拽住她,硬是将她拖离门边,朝村口而去。

「不!不要……我不去!爹,求求您……女儿不去……」小人儿一边哭喊,一边用脚抵住地面,试图阻止他的行动。

可惜,十二岁的瘦弱女娃终究敌不过大男人的力气,很快就被无情的父亲给拖远了。

「姊姊……」一张布满恐惧与泪水的小脸由屋内探出,呜咽地唤著。

街坊邻居的叹息声此起彼落,却再也传不进被暴力拖走、心灵受创甚深的小人儿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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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津城临水而建,自古以来便是南北水运必经的枢纽,百业蓬勃发展。

由于民生富裕,加上往来商旅众多,故而城内的酒馆、客栈、青楼多不胜数,生意更是好得不得了!

在众多的妓院中,名声最响亮的非喜花苑莫属,因此,当城内最大布行的主事者朱万生打算宴请由北地来访的贵客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这里。

这夜,喜花苑一如往常,充满了热闹的气氛,位于二楼的醉情轩里更是莺声燕语不断,只因朱万生所招待的贵客实在太有吸引力了,惹得前来服侍的花娘们个个春心荡漾,难以自持……

白韶唇角噙笑,看似多情的眼眸注视著为他倒酒的花娘。

来平津城十天,将该处理的公事都完成后,他才点头答允朱万生的邀约,前来见识一下城内最负盛名的青楼。

果然,前来陪侍的花娘个个姿色不俗,言之有物,这喜花苑确实名不虚传,没有让他失望。

「来来来,白爷,我再敬您一杯。」满脸红光的朱万生频频劝酒,决意要将这位大金主伺候得满意又爽快。

烜日堡威名远播,生意遍及大江南北,能与之合作是多少商人梦寐以求的事,所以他当然要全力讨好堡主的代表,以期来年能够继续合作,也幸好这位谈起生意来精明如狐的白修罗并非不近,否则他还无从使力呢!

白韶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觑见朱万生小心翼翼的神色,不禁感到好笑。

他怎么会看不出来朱万生打的主意呢?以为只要讨好他,日后与烜日堡的合作关系就不会生变。

事实上,这根本不是一个人可以决定的,所有与烜日堡合作的商号,都必须经过事前严密的调查,确定是否符合要求。

这个朱万生就是因为做生意的经验丰富,加上多年来信用一直不错,算得上是个诚实可靠的商人,才会获得烜日堡的青睐。唯一奇怪的是,他自己生性风流,就认为每个男人都像他一样,每每选在青楼中招待谈生意的对象,也不管对方是否真的喜欢这种场合。

不过,朱万生的行为也不算错,只要是男人,又有几个抵抗得了美女投怀送抱呢?拿他来说,即使早巳在潞安县设置一处专供「休憩」用的别院,并且豢养了数名侍妾以满足需要,可是一旦出门在外,碰到类似此刻的情形,他也不会故作清高,照样入境随俗,春色同欢。

毕竟他的个性一向多情怜花,自然不会放弃任何赏「花」的机会啰!

例如,此刻主动偎进他怀中的香软娇躯,一双媚眼频送秋波的模样,便十分地赏心悦目。

「爷,今晚就让玉仙来服侍您……」美人儿吐气如兰,在白韶耳畔软语央求,双眸望著那俊逸出众的脸庞一瞬也不瞬,为他著迷不已。

身为喜花苑的红牌,她向来自恃美貌与手腕,不轻易对客人百依百顺,可是眼前的男子却让她一见倾心,使出浑身解数,定要他臣服在石榴裙下。

「这么迫不及待想拉我进房呀?」白韶唇角噙笑,勾人的眼眸瞟向在怀中磨蹭的女子。

「爷……」她仰起媚艳的脸庞,娇声呢喃。

白韶一笑,为了不辜负美人乞怜的媚态,大手探向她半露在外的白女敕胸房,隔著衣衫握住一只丰盈,放浪地柔掐起来,引人侧目。

玉仙心中震惊,身子微微一僵,怎么也没想到看似温文儒雅的白韶竟会当众做出如此邪佞放肆的行为。

察觉怀中美人的反应,白韶的动作越发挑逗,同时慵懒地出声,「怎么,我的动作太粗鲁了,让你不舒服吗?」

「爷……」玉仙轻轻喘息,全身麻痒难耐,心中既满意他终于对自己「出手」,又埋怨他当众「动手」,令她下不了台。

「玉仙姊好福气,能得到白爷的青睐,真是让芸芸嫉护死了。」坐在白韶另一边的花娘轻声细语,眼中带著一丝嘲讽,又充满了羡慕。

她知道自己的姿色略逊玉仙,白韶会选上玉仙也是人之常情,但这样年轻俊逸、风度翩翩的男人实在难得一见,如果能与他销魂一夜……

彷佛感觉到芸芸炽热的目光,白韶缓缓放开低喘不已的玉仙,伸手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随即转头将芸芸揽了过来,俯首吻住她红艳双唇,将含在嘴里的酒液徐徐度进她口中,另一手则直接探向她**柔弄起来。

**声由芸芸喉间响起,慢慢逸出两人**交接处,她妆点得宜的白皙脸蛋因这激烈挑弄而泛起迷醉红晕……

白韶更加放浪的行径使得被晾在一旁的玉仙气红了眼,坐在圆桌对面的朱万生倒是乐得咧开了嘴,觉得在喜花苑设宴的决定真是再正确不过了!

于是他有样学样,也开始对怀里的花娘动手动脚……

一时之间,醉情轩内嘤咛声不绝于耳,令人想人非非,无法自持。

几位得空的花娘则是看傻了眼,即使个个经验丰富,仍旧被眼前滢佚的场面惹得脸红心跳。

看芸芸一脸陶醉的模样,便知道这位白爷的欢爱技巧十分厉害,若是能与他来上一次,不知会有多么销魂……

正当众花娘对白韶露出痴迷的目光,思索著该如何和芸芸争夺他时,醉情轩外突然传来极大的吵闹声,不仅让白韶与朱万生诧异地停下动作,连其他花娘也惊讶地回过神来,露出疑惑的表情。

顿时,醉情轩内悄然无声--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吵成这样?!」朱万生不悦地命人出去一探究竟,唯恐这突来的惊扰扫了贵客的兴致,导致他辛苦安排的计划功亏一篑。

不一会儿,奉命打探的下人回来禀告消息。

原来邻近的晶花阁里有位被标下初夜权的清倌不肯屈从,还用暗藏的凶器刺伤了客人,因而闹出事端来。

一听完原由,偎在白韶胸前的芸芸便抢先出声。

「应该就是那个叫海棠的姑娘啦!嬷嬷常说她美得就像一朵秋海棠似的,才给她取了这个名字。今儿个是她的开苞日,听说竟标的客人多得不得了,没想到却闹出这么大的事!」

就她所知,海棠是在十二岁时被人由南方卖到喜花苑来,鸨母看好她姿色过人,花了三年的时间教训练,一年前开始安排她垂帘见客,专司弹琴,让寻芳客只能远观、无法亲近,借此打响她的知名度,直到最近才广为宣传,要各方有意的客人在今晚前来喜花苑公开竟标她的初夜权。

「海棠长得很美?」听出她幸灾乐祸的语气,白韶微微挑眉问道。

「她……是很美。」芸芸不甘愿地吐出话来,无法在他的目光下说谎,「不过,个性也很倔强……」

听说当初鸨母是用非常手段教海棠,才让她认命地听从摆布,可是又听说她的个性其实没改变多少,不知道正式接客之后又会惹出什么事端来?

看出芸芸有许多隐情未说出口,白韶的好奇心被挑了起来。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好奇起来……」

芸芸一惊,连忙劝道:「外头的纷扰自有嬷嬷会处理,白爷又何必蹚浑水,跑去看那种不愉快的场面呢?」

开玩笑,若让白韶见著了海棠,那她岂不是一点机会都没了?!

「不愉快吗?」白韶微扬眉。

「是呀,白爷,妓女不从时有所闻,但是闹到刺伤客人可就不多见了,现下那边的场面恐怕混乱得很,您还是置身事外,别因一时好奇反而坏了自己的兴致。」朱万生跟著劝道。

白韶勾起唇角。想不到他才说了一句话,众人竟然就已认定他想去品花阁看热闹。看来他若不去瞧上两眼,还真是辜负了他们苦口婆心的劝说呢!

他笑著偏过头,睇向被冷落在一旁久久不语的玉仙,「你说呢?我真的不该去瞧个究竟,蹬一下浑水吗?」

玉仙强忍著心中怨气,酸溜溜地回道:「白爷想怎么做,咱们服侍的下人哪有资格说话?」

白韶挑挑眉,笑容多了一丝兴味,「倘若我就是要你说呢?」

向来高傲的玉仙被他一激,沉不住气地月兑口而出:「若要我说,白爷何妨去晶花阁瞧瞧,或许海棠的美貌能唤起您的恻隐之心,救她一条小命呢!」

彷佛觉得她赌气的口吻很有趣,白韶忽然朗朗一笑,「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不去晶花阁瞧瞧,似乎不够仁慈呢!」

玉仙话才出口便已经后悔,没想到白韶竟然将她的气话当真,让她顿时傻眼,暗恼自己明明知道这个男人不简单,却还是冲动地向他挑衅……

白韶睨了她怔愣的娇容一眼,轻推开偎在怀中的芸芸站了起来。

「就让我去瞧瞧热闹,满足一下好奇心吧!」

话落,他迳自转夕朝轩外走去。

反应不及的众人一阵错愕后,也纷纷从椅子上跳起,由朱万生领头,尾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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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人吵杂的晶花阁里,白韶便见到一身艳红的娇小女子背靠圆柱站立,双手紧紧握住匕首,将锋利的刀尖对准胸前,与一干孔武有力的护院对峙。

白韶唇角一勾,站立原处不再前进,深邃眼眸看著女子绝艳的脸庞,以及发自她身上清冷月兑俗又惹人怜爱的矛盾气质。

拥有花容月貌的女子他见多了,可是从不曾见过气质如此特殊的美人。这下子,他对这位海棠姑娘的好奇心越发强烈了。

眼泛异采,白韶仔细端详起眼前的美人儿。

标准南方美女的娇小身躯,雪白的肌肤仿佛吹弹可破,清澈的美眸中燃烧著玉石俱焚的决心,琼鼻下方的小小朱唇透著自然艳色,惹人心旌动摇。

如此绝丽的脸蛋上,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那抹异常红晕……

白韶微微皱了下眉,心中突然明白了。想来,为了让海棠顺服,鸨母应该是给她服下了某种村药,所以她的脸颊才会呈现出不正常的红潮。

妓院里使用的催情药物向来十分强烈,海裳能够强忍下被药性催逼而出的,坚持不从,让他不由得另眼看待,心底升起一丝钦佩。

看看她,处境如此危急,她却连一滴眼泪也没掉,这么坚强的个性实在很少在一个女子身上见到。

「李嬷嬷,你就是这么教导喜花苑里的姑娘吗?教她们趁人不备,给客人一刀?!」刘为豪捂著包扎妥当的肩膀,怒气冲冲地对著站在一旁连声陪罪的鸨母咆哮,肥胖的脸颊因气愤过度而频频抖动。

「真是不好意思啊!刘大爷,是我没把海棠教好,才会让这丫头误伤您的千金之躯,我在这儿给您陪罪了,请您宽宏大量,原谅海棠这一回吧!」李嬷嬷打躬作揖,极尽谦卑,在心里将闹事的海棠咒骂了千万次。

「原谅?哼!本大爷付出千金买她初夜,结果换得了什么?!还好我身手敏捷才只伤了肩膀,万一闪避不及被伤到重要部位,你赔得起吗?!」刘为豪继续咆哮,眼神狰狞。

李嬷嬷的表情更加惶恐,对于惹事的海棠也更加恼火,气冲冲地下令:「来人,还不快点把这个死丫头抓住?!」

这下子,她已经顾不得粗手粗脚的护院是否会伤了海棠,说什么也要尽快将人拿下,向眼前的大金主好好陪罪。

一干护院接到命令,开始移动脚步朝海棠逼近。

「别再过来!」海棠眼神一凝,将匕首压得更紧,瞬间刺破胸前布料,「再过来,你们就准备为我收尸吧!」

李嬷嬷骗了她,明明说好只要用心弹琴给客人听就不会逼她卖身,谁知这只是另一种骗人的手段!

她不该相信的!不该忘记数年前逃跑失败被捉回来时所受到的教训,不该再次轻易相信李嬷嬷的「保证」。

现下,已被卖出的她除了一死之外,哪里还有路可以走呢?

「别听她胡址!她只是在虚张声势而已,还不快点给我拿下?!」李嬷嬷气呼呼地叫著,随即又转向刘为豪陪笑道:「刘大爷,不如这样,等拿下这个死丫头,我就把她绑在床上……」

刘为豪眼睛一亮,透出滢邪之光,「好,好主意!你--」

话未说完,坚决清亮的嗓音突然传来,硬是打断了他。

「你们休想逼我就范!」海棠一脸决绝,在扬声同时,毫不犹豫地将匕首刺向胸口!

旁观众人全都尖叫起来,有几名还不忍卒睹地闭上了眼。

就在匕首堪堪触及海棠的胸口时,一道身影飞跃而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她的手臂往外一拉,及时阻止了这桩惨剧。

「如此轻贱性命的行为真是不可取!」白韶俯瞰被自己环住的娇小人儿,大手微一使力,让她吃痛地松开匕首。

尖端带著血丝的匕首落到地上,发出眶铛声响。

「你……」海棠错愕万分地望著眼前的高大男子,不明白他是怎么办到的,随后则有更多的愤怒。「为什么阻止我?」

她宁可一死也不愿受辱!为什么这个男人要助纣为虐?难道他不明白,阻止她寻死不啻将她推人绝望的深渊……

白韶的眼光扫过她渗血的衣襟,沉声道:「我可没兴趣看女人死在我面前。」

「你可以转头离开,眼不见为净!」海棠冷冷地回道,美丽的眼眸升起一丝怨气,以及对自己无法避免的命运所生出的绝望。

「怨我阻止你小小的抗争吗?」白韶扬眉,唇角勾出兴味的笑容,「这么坚决想死?」

小小的抗争?海棠紧抿著唇,沉默地瞪著他。

「我说错了吗?你这种行为不是小小的抗争是什么?」白韶盯著她姣美面容,语气听似温和,却是夹枪带棒。「你真以为拿著一把匕首就能阻止这一大群身手矫捷的护院?!」

海棠心一寒,无法否认他所说的事实,紧抿的**微微颤抖。

看著她明明面无人色,脸颊上却仍旧带著怪异的红晕,白韶忍住伸手轻触那透著不正常热度的肌肤。

海棠一惊,直觉想闪避,这才发现被他环住的身躯动弹不得。「放开我!」

「不放。」白韶挑眉,露出邪气的笑容,指尖来回摩挲她的女敕颊,「抱著你还满舒服的,没道理要我放弃这等享受。」

「别再碰我了!」海棠怒斥,极力忍住心中的惊恐。

不知怎地,他的碰触竟让她体内升起一阵阵蚤动……

白韶唇边的邪笑转炽,「你不知道男人有一种愈被阻止就愈爱招惹的习性吗?再说,此刻受制于人的你又打算如何月兑离我的『魔掌』呢?」

海棠强迫自己漠视他指尖所带来的奇异燥热,不驯地瞪著他。「你到底想怎样!?你无权强迫我承受这般对待!」

「无权吗?」白韶微微眯起眼,「话可别说得那么笃定。」

他倏然转变的眼神让海棠心中泛起一丝惶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韶挑眉邪笑,正待回应之时,一道异常尖锐的嗓音硬是插了进来--

「幸亏白爷好身手,才能及时阻止我们家海棠任性的行为,避免造成更大的伤害,老身在此多谢白爷的帮忙了。」李嬷嬷满脸堆笑。

她原先震慑于白韶惊人的身手,不敢擅自打断他与海棠旁若无人的「交谈」,但是在刘为豪神色不善的连番催促下,终究不得不硬著头皮开口。

白韶玩味地笑道:「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李嬷嬷太客气了。」

听见他语气温和,李嬷嬷顿时忘了先前的惧怕,大著胆子道:「白爷才是客气了,再次多谢您出手相助,不过……现下可否请白爷先放开海棠,毕竟她今晚可是被刘大爷标下了。」

闻言,白韶眼中闪过异采,撇撇唇道:「那可不行。」

李嬷嬷一愣,「白爷?」

眸中徐徐升起霸气,白韶淡笑开口,「我要买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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