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诱冷酷郎君 第九章 作者 : 星葶

为了一睹佳人风采,台下众人挤来挤去,为的是能占到最好的位置看清楚今日招亲人儿的面貌。

不一会儿,斐泉山庄的庄主领着他的夫人、儿子、女儿、柳文君及婢女来到现场。

众人一见到斐少仪和柳文君的容貌之后更是惊为天人,反正娶谁都不吃亏,毕竟。熊和斐泉山庄沾上亲戚关系才是最重要的。

斐少仪面对这么人的场面,有点胆怯地靠向柳文君找寻支援,她担心阎鹰不会来,握在手中的手绢早已被扭紧。

“勇敢一点,别怕,我会在后面支援你。”柳文君靠在她的耳旁小声地说。

斐少仪点头表示知道了。

“各位公子,凡是年龄在二十至三十之间未婚者皆能上台比试,不分美丑、贫富,只要有能力就能成为小女的夫婿。”斐彻站在台前宣布比试开始。

欲参加比试者首先得通过擂台旁的对句及作诗测验才能上台。

过了几轮的交手,每次胜利者不停地换人,现阶段有个华服公子撂倒了不少挑战者。

柳文君睁大眼睛看着比武场,而斐少仪则是不停地张望。在众多的人群中寻找阎鹰的身影。

斐少帆瞄了柳文君一眼,看来她还没为他伤心、难过,他下的药大概不够猛,她还有心思注意擂台上的情形。

刚刚那个华服公子被一个强壮的丑男人给打败了,接下来又很轻松地打败好几个不知死活的人,到最后已经没有人敢上台挑战,因为和他交过手的人不是吐了一滩血就是断手断脚,如果不是对自己功夫有自信的人,都惧于他的残暴手法。

“还有没有人敢上台来的?”虽然是问句,可是他的眼却瞪着底下想上来的人,让人望之却步。

看着没人敢上台了,他转身向斐彻大声地说:“斐老爷,现在已经没人敢上来了,是否可以宣布我和小姐的婚事?”他的眼睛贼溜溜地望着两位美人及风韵犹存的泉冰心。

斐彻恨不得能打掉那双色迷迷地瞪着他老婆和女儿的眼睛,可是他又不能反悔,这男人已打败了所有对手,理该由他娶回少仪。

他正想宣布结果的时候,终于又有人站上台了。

斐少仪原本已死了心,认为阎鹰不会出现了,谁知道又有人飞身上台,而那个人就是她朝思暮想的人。

“你的话不要说得太满,没能打败我你就无法当上斐泉山庄的乘龙快婿。”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没有通过诗句测试就没有资格站在台上和我较量。”

“原来我要念个诗才有资格,那你就听好了──台上一莽夫,满脸刀疤痕,为抱美人归,手段残又狠。斐老爷,不知我有没有资格上台争取当您女婿的机会?”

他的诗引起台下众人的大笑,而他的话让斐彻放了一百二十个心。

“有,有资格。这位壮汉,为了服众,你就比试一下。”原本他还担心女儿要嫁给这种心狠手辣的人,现在阎鹰出现,他就不用担心了,武功修为胜过他的人可不多。

“你找死!”阎鹰的取笑让那丑男人气得一拳就打了过去。

阎鹰也不急着采取攻势,只是在台上以轻功跳来跳去,让对手疲于奔命。

“你……”在屡打不到阎鹰的压力下,他心急了,便招式全乱地追着阎鹰满场跑。

看时机已到,阎鹰纵身飞至他身后,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推他下台。

他输得狼狈,恼羞成怒地要再上台和阎鹰决一生死。

“老兄,既然输了就该祝福我,现在你就在一旁观看好了。”阎鹰点了他的袕,让他暂时不能动。

“伯父、伯母、少帆、文君妹妹、少仪,我回来了。”

“还叫得这么生疏,该改口叫岳父、岳母了。”泉冰心高兴地说。

“幸好你还有良心回来,否则少仪就要嫁给那个丑人,说不定婚后还会被他施暴、毒打呢!”柳文君将她的忧心说出来。

“文君妹妹,你说话还是一样风趣,那你和少帆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呢?”

众人不知如何接话,因为斐少帆和柳文君近来就像两个陌生人一样,而且,山庄内还有一个如花。

斐少仪偷偷地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要阎鹰别再提这件事。

“斐大公子的喜酒你大概快喝到了。不过我的喜酒就喝不到了,倒是你,你和少仪的喜酒何时要请我们喝?”柳文君大方地说,还将话题转到阎鹰身上。

“那岳父、岳母,我什么时候能娶少仪进门?”

“当然是愈快愈好,十天后是个好日子,就那一天好吗?”泉冰心抢先说。

“我是没问题。不知道少仪呢?”

“你明知故问!”斐少仪羞得拉着柳文君立刻回庄内。

“老爷,你就赶快宣布吧。”

“各位公子们,比试结果为阎公子获胜,十天后迎娶小女,届时希望各位能赏脸参加。”

台下立刻响起一阵鼓掌声,虽然无法如愿成为裴家的东床快婿,但是,看到才子佳人的配对也比美女与野兽来得好,输给阎鹰这样风度翩翩的公子也比输给那个刀疤脸来得更令人服气。

斐少仪和柳文君边走边说话,没注意到挡在红霞居前的如花,就在斐少仪差一点撞到她时,如花身旁的小茉和小莉便把斐少仪推倒。

“少仪,你有没有怎么样?”柳文君赶紧扶起她。

“好痛!”

柳文君握住她的手细看,只见手心沁出血丝。

“你们敢推人?”柳文君不知道她们是谁,但是她们实在太过于嚣张跋扈让她的火气全上来了。

“你们差一点就撞到我家小姐,为了不让我家小姐受伤,我们只好推开你们。”小茉说得理直气壮。

“那就可以让别人受伤吗?你们太过自私了。”

“谁教你们要撞过来。”小茉傲慢地道。

柳文君觉得她们真是不可理喻,她今天是不会放过她们的。

“小姐,她就是柳文君。”小莉在如花的耳边小声地说。

如花看着柳文君,见她蛾眉淡扫、双目有神、樱桃小嘴,难怪斐少帆对她动心,虽然他现在不知为了什么对她没兴趣,但是只要她待在山庄就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笑话,你们踩的是我们的地盘,我们可没请你们来,是你们自己要过来让我们撞的。如果你们不来,我们怎么会撞到你?”要比嘴上功夫,柳文君自认不差。

“什么你们的地盘,这些将来会是我们家小姐的,我家小姐如果当上少夫人,哪还有你这个贱蹄子的容身之处。”

“原来你就是如花姑娘,真是失敬、失敬。”

三人都很得意,看来她是怕了,不过,柳文君接下来的话让她们立即火冒三丈。

“未来这红霞居会落入谁的手中我们不管,但是现在红霞居的主子是我身后这位大小姐,你们没有权利进来,我们不欢迎你们。你们给我滚,不过,在滚之前要先跟大小姐陪不是。”

“给我掌嘴!”如花气得要给柳文君一个下马威。

小茉上前就要给柳文君一巴掌,没想到人没打到,手却被对方捉住了。小莉看到这种情况,马上靠近想捉住柳文君,却被她躲开了。

看她不好对付,小茉和小莉于是联手捉住她让她无法动弹,如花就乘机甩了柳文君一巴掌,当第二掌要下去时。斐少仪拉住如花举起的手,如花却用另一只手打上斐少仪的脸。

真是欺人太甚!柳文君用力咬住小茉的手,小茉吃痛地放开她,她立即用自由的手各给了三个人一巴掌。

“你们两个给我狠狠地打这个贱人!”如花很生气地命令,自己则朝斐少仪走去。

“香儿,香儿你快来啊!香儿……快来人啊!”柳文君一面和小茉、小莉缠斗,一面用最大的声音呼救,看到如花打斐少仪的那一掌要落下了,她赶紧挤身到她们之间替斐少仪挨了这一巴掌。

这一掌打得柳文君眼冒金星,嘴角流下血丝。

三个人看机不可失,立即将她们围了起来拳脚相向。

柳文君一边挡着挥来的拳头,一边护着斐少仪。少仪是要当新娘子的人,可不能受伤,否则她就很难对阎鹰交代了。

不过再怎会闪,有些拳还是落在她身上。

“你们在做什么?”香儿听到呼叫声马上出来查看,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

小莉看到娇小的香儿就想顺便欺负她。

“来人啊!小姐出事了!”香儿用高分贝的声音大喊。

没多久,在红霞店内打扫的仆人全赶了出来,不过,香儿还是被打了一掌。

看到这么多人,小莉马上拉着小茉和如花逃离现场。

“小姐,都是我不好,是我太慢来了才会害你们受伤。”香儿一边哭一边说。

“不要哭了,我们没事。”柳文君安慰她。“今天的事不准说出去,这不过是女人间的争执,没什么好说的。”

众人扶着柳文君和斐少仪进屋,斐少仪一看到柳文君身上红肿、紫青的伤痕就扑簌簌地掉下泪来,她竟然替自己挡了那么多原本该在她身上的伤!而柳文君心中只想着要平静过日子,不想再和斐少帆有任何牵连。

为了替阎鹰洗尘,也为了庆祝阎鹰和斐少仪有情人终成眷属,更为了要拉拢斐少帆和柳文君这一对,泉冰心精心设宴。不过,斐少仪和柳文君都还没来到场,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如花怕柳文君在背后说她坏话,缠着斐少帆硬是要跟来,而斐少帆为了让柳文君伤心,便带着她一道来。

“老爷、夫人、少爷、姑爷,两位小姐说身体不舒服,无法来此用膳。”香儿被派来报告。

“少仪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会不舒服?请大夫来看过了吗?”阎鹰关心地问。

“小姐们说不用请大夫,只要稍作休息就好。”

“爹、娘,我先去看看少仪。”原本阎鹰还想找斐少帆一起去看柳文君,不过在看到他身边那只八爪章鱼后,他想大概不用了。

阎鹰随着香儿离开。

不一会儿,斐少仪和香儿来到席间,却不见阎鹰。

“少仪,阎鹰呢?”泉冰心疑惑地间。

“他去带文君,待会儿就来了。”斐少仪回答后就坐了下来。

没多久,阎鹰抱着柳文君进来,放下她后才解开她的袕道,让她能活动。

原本柳文君不想把事情闹大,可是阎鹰却觉得这没什么好隐瞒的。

柳文君披散着头发,头低低的不敢让众人看到她的脸。“对不起,我来不及梳头,披头散发就被阎鹰带来了。”

阎鹰坐在斐少仪和柳文君中间,殷勤地为她们夹菜。

“阎公子,看来今天你可是坐享齐人之福,不但成为斐泉山庄的姑爷,连小姐的好姐妹也一并接收。”如花看她们大气也不敢吭一声,就更加肆无忌惮地说些话让斐少帆误会。

阎鹰气得想扁人,他都还没和她算打少仪和文君的帐,她还敢搬弄是非。

柳文君拉着他,要他别冲动。这是女人之间的事,他不好插手。

“阎公子是有这福分能拥有个美娇妻和一个红颜知己,不知如花姑娘是不是也想和阎公子一样能左右逢源?哎呀!我都忘记了,以如花姑娘的美艳有多少火山孝子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阎公子的功力可比不上你。”

每个人都讶异于柳文君说话夹枪带棍的,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帆,你看她啦!她瞧不起我,我又不是自愿待在青楼的,她将我说得好像是心甘情愿过这种送往迎来的生活。”如花故意装得楚楚可怜以博取同情。

“找帮手可真是符合如花姑娘的个性,我甘拜下风,这种厚脸皮的事我可做不来。”明褒暗贬的手法是她最拿手的。

“你想怎么样?”如花气得想当众摊牌。

“我不想怎么样。我只不过想找你单挑。早上被你摆了一道,说什么我也不甘心,不过,我不会像你三个打一个这么卑鄙,我们一对一,我不会拉阎鹰帮忙,当然,你也不能找斐大少爷和你那两个婢女帮忙。”说完柳文君就抬起头来。

“啊!文君,你的脸这么变成这样子?”泉冰心一看到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就心疼,谁这么狠心将她未来的宝贝媳妇打成这样子?

斐少帆本来就觉得她今天说话怪怪的,好像吃了火药一般,再看到她脸上的伤,隐隐约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如花姑娘,要不要继续打呢?”

众人将目光射向如花。她竟敢在山庄内打人!“你不要血口喷人,我那两个丫寰也受伤了,是你打人的吧!”

“我不记得我打了你那两个丫寰,喔!我想起来了,一定是你们三个人一起打我的时候,我出于自卫不小心打到她们的吧?”柳文君故作不知情的样子,让如花讲愈多错愈多。

“帆!”如花向斐少帆求助,可是她发现他的脸色非常难看。

“大哥,你不能放任如花在府内耀武扬威,她连我都敢打了,她的眼中还有我们斐家人的存在吗?”斐少仪将她包扎好的双手举起。

“够了,不要再说了,打输了就告状太难看了吧!如花是不会随便打人的。一定是你们欺负她,她才会还手。这件事就算了,我房里有伤药,你们拿去擦。”斐少帆替如花说话,为的是想再伤害柳文君。他不明白,为什么不管他怎么伤她,她都无动于衷?

斐少帆的话让席上的人心生不满,除了如花。

“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我会负责替她们疗伤,你把你的药用在你的妾身上就好。”阎鹰气得饭也不吃就拉着斐少仪和柳文君离席,他不知道为什么斐少帆会变得如此不明事理?

“看他们这么好,说不定阎公子在和少仪完婚之后,马上就会纳文君为妾。”如花还说着风凉话。

这个笨儿子,竟然弃璞玉而选择劣玉。“少帆,我们尊重你的选择,不过,我不准你再伤害文君,伤害一个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还有你,你如果敢在山庄内再嚣张,我不管你是不是少帆带进来的,我马上赶你走。”

泉冰心也拉着斐彻气冲冲地离开。

如花可得意了,没想到斐少帆竟然会向着自己,她在这山庄的地位又高了不少。

“帆……”

“滚!”斐少帆用吼声打断如花要说的话。

在男人堆中打滚了许多年,虽然不清楚他怎么一瞬间变了一个人,但她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最好当个听话的女人。

该死!她为什么不用他的药,将来她的脸如果留下伤疤怎么办?

斐少帆痛苦地将头埋在双手间,明明想伤害她,可是伤过她之后却是满月复的悔恨……

锣鼓喧天,热闹滚滚,斐泉山庄内挤满了各地来的贺客,因为今天是斐家小姐的成婚日。由于阎鹰已没有任何亲人,他便直接在斐泉山庄拜堂和洞房。

“……送入洞房。”在司仪说完拜堂步骤后,现场立刻欢声雷动。

阎鹰把所有的贺客全丢给斐少帆后,来到了新房,看到斐少仪坐在大红的喜床上,他的心中有说不出的满足,将来如果有什么悲剧的话,为了少仪,他也认了。

就在他揭开她头上的喜帕后,柳文君忽然带了香儿等人由屏风后走出来,还抱了一堆蜡烛并且一根根地点上,让烛光照亮整个新房。

“你们在做什么?”阎鹰气急败坏地问。

“你坐在少仪的旁边。”柳文君让他们两人摆了个恩爱的姿势,用立可拍为他们拍下这美好的一刻。

“这是什么?”

阎鹰好奇地问,而斐少仪和香儿早就看过这东西,所以见怪不怪了。

“以后再告诉你,你现在出去一下,待会儿再进来。”不等阎鹰同意,柳文君将他推出门外。

天啊!阎鹰想哀号,春宵一刻值千金,他的洞房花烛夜竟然被三个女人指挥着,还让他在外面喂蚊子,没有一个新郎倌像他这么悲哀吧?

没多久,香儿开门请他进房。

阎鹰看见斐少仪换了一套衣服,喜帕不再是单调的红布,而是有着复杂的花样;她身上穿了一件露出肩膀的纱质衣服。

“该掀头纱了。”柳文君催促着他。

掀开头纱后,阎鹰发觉这样的少仪更加妩媚动人,情不自禁地在她的颊上落下一个吻。

这个镜头也被柳文君捕捉住了,虽然婚纱没有搭配西装,但是只要这两人乐在其中就够了。为他们再多拍几张照片,她不但能带几张回去留念,还能留给少仪和阎鹰这美好时刻的见证。

“我和香儿要走了,少仪,没问题吧?”

斐少仪给柳文君一个没问题的表情。

这两个女人在搞什么?好像有事瞒着他。

没多久阎鹰就知道了。

斐少仪尽情地引诱他、挑逗他,让他更加想好好爱她,不过她却不肯让他得到满足,让他想要她想到心都痛了。

阎鹰捉住她那不听话的小手,迫不及待月兑下彼此的衣服,把她困在床上,他在心中发誓,为了报复她的故意,他一定要让她明天下不了床。

只剩下三天就要离开这里了,该不告而别?还是和大家辞别?柳文君跟在阎鹰和斐少仪身后,心里一直想着这个问题。

“文君妹妹,你在想什么?”阎鹰看她有点失魂落魄的样子,完全没有逛市集的快乐。

“没事。”

“你不是最喜欢买布吗?”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他还帮她拿了一堆布。

“已经够多了,我想买点其他的东西。”

“要买什么都没关系,我出钱,你就别担心了,最好是少仪有的你也有。”

“对我这么好,你不怕少仪吃醋吗?”

斐少仪第一次出门,对这些吃的、用的、玩的东西都好奇得不得了,虽然这些东西并非高级品,但是这样一一挑选比人家送到眼前还有趣多了。

“她能感受到我的爱,才不会吃那种没必要的醋,而且她知道我只是把你当妹妹而已。”阎鹰的目光随着斐少仪的身影移动。

有情人终成眷属,真好!“鹰,那里有一间药铺,我们进去一下好吗?”

他们今天出门最主要是要带柳文君来看大夫,因为斐少仪觉得柳文君胃口不太好、而且人也没什么精神,要请大夫来看她,她又不肯。两人商量的结果,决定骗她进去药铺,让她不能拒绝。

“大夫,我姐姐最近胃口很差,你把把脉,看是不是有什么病。”

柳文君本来不愿看大夫,不过既然被骗进来了,那就让大夫看看好了,否则他们还是会找时间请大夫的。

“这位夫人没有病,胃口差是因为有喜了,这是很正常的。”

大夫的话让三个人震惊不已。

柳文君原本以为自己的月事没来,是因为在这里的生活习惯改变所引起,没想到是怀了他的孩子。

“我大哥的对不对?”斐少仪高兴极了。没想到木已成舟,现在连小孩都有了。她大哥就没有借口再逃避。

“先别跟别人说,给我三天的时间,我想先跟少帆说,好不好?”柳文君拜托他们。

“可是我迫不及待想告诉爹和娘,他们如果知道有孙子可以抱,会很高兴的。”

“少仪,这件事让文君自己跟少帆说,如果你怀孕了,我也希望我是第一个知道的人,而且是由你亲口告诉我。我想,少帆一定也想由文君亲口告诉他。”

“好嘛。我不说就是了。”斐少仪勉强答应。

“那我们先回去,别让文君妹妹太累。”

两人紧张地护在柳文君左右,生怕有哪个冒失鬼不小心撞到她。

柳文君却完全没有当母亲的喜悦。为何在她已决定离去时,多了一个羁绊住她决心

也快过两个月了吧?自从他误会她后,她已有两个月时间没和他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再踏上书房及落风居一步,而他的小孩在这两个月里在她的肚子里成长。

原本她想偷偷带着肚子里的孩子离开,可是他总是孩子的父亲,他有权利选择要或不要这个小孩。如果他要,她会再带回来给他;如果他不要,那她就会独自抚养这个小孩。

她不要当扼杀一个小生命的创子手,小孩是无辜的,她这个大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不过,她的预期不乐观,他可能会认为这个小孩是别人的吧?

当愈靠近他的房间,如花的声音也更加清晰地传进她耳里。

“帆,我进山庄这么久了,你都没正式向大家介绍我、没给我一个名分,山庄内很多人都瞧不起我,甚至还笑我是青楼女子。”

斐少帆听到脚步声,他摆月兑如花的纠缠踱步到窗边瞄向来者。是她!如花也跟着他走到窗边,站在他的怀中,撒娇地说:“帆,你有听到我说的话吗?”

“我知道了,我是一直找不到好时机,前阵子大家都忙着少仪的事,我不好为了自己的事又打扰大家,我打算最近找个时间办一办我们的事,我想,这就没人敢说你的闲话了。”

斐少帆故意说得很大声,让屋外的柳文君能听得一清二楚。

“还有一件事,为什么你都不好好爱我呢?让我陪你共寝?”

“我是因为珍惜你。我想在你成为我的妻子之后才与你同床,这样才不会让别人以为我因为你出身青楼而对你不尊重。懂吗?”斐少帆发现柳文君已经看见他在窗边。

“你对我真好。”如花喜不自胜地给了斐少帆一个吻。

斐少帆抱着如花回应她的吻,不过,他的目光却望向柳文君,想看到她受伤的表情。

如花离开斐少帆的唇。“帆!”

“什么事?”

“你不专心,是不是吻着我想着别人?”

“哪有这种事,你太多疑了。”斐少帆像是要肯定自己的话,主动地和如花的双唇相贴。

这是少帆第一次主动吻她,如花不放过这样的机会,她一定要在今晚和他有更进一步的关系,这样才能巩固自己在斐泉山庄的地位。

在寂静的夜中,他们的谈话清晰地传入柳文君的耳朵,她也看见在窗边谈情说爱的两人。

该进去吗?看他们这么恩爱。她肚子里的小孩似乎是多余的,而且,如花会疼他像自己亲生的吗?

也许,不让他知道她肚子里有他的小孩会比较好,一个处处想尽办法伤害她的人会放过她的孩子吗?她又能舍下自己怀胎十月的孩子吗?

就悄悄地带他走好了!柳文君下定决心,冷静地转身离开。她不想留在这里看他们亲热,那种像是刀割在心头的感觉她不想再受一次。

她就这么走了?她的脸平静得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该死的!还说什么爱他?无法忍受如花的激情挑逗,他对文君以外的女人全没感觉,如花的只让他感到厌恶而无法挑起他的。该死!他怎能留恋那个不贞、又爱欺骗的女人,她和如花没什么两样!推开站在他身上的如花,他不想再让这种心机深沉的女人污染了他的身体。

“帆,你怎么推开我?”

“滚!今晚不要再出现我的面前。”

如花对于眼前情绪变化大的斐少帆感到害怕,他已不是当年那个年轻气盛、让她玩弄在手心的小伙子了,她现在有种被他所控制、利用的感觉。

如花吓得连滚带爬地离开,不敢再留在他的房间。

心中有一堆的闷气无处发泄,斐少帆随手扫落窗边桌子上的花瓶,再一掌劈开桌子,凡是房间内能泄恨的东西全被他打烂了,不是碎成一堆就是断成两半。

满目疮痍的房间就像他的心,只是房间还能恢复原样,但碎了的心是怎样也回不到从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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