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朱丽叶 第七章 作者 : 罂粟

接连好几日的调养休息,唐君逵的身体己逐渐康复,在阳婴婴的准许下,他终于能够继续营业。

不过,因为她的坚持,诊所打佯时间提前到晚上九点,剩下的时间他可以研究一下明天的病例,然后好好休息。

而且,现在一个礼拜至少有三天,他都被她逼着一起做瑜伽,说是可以练习身体柔软度——他要练习柔软度干么?

但由于她实在太坚持他应该要运动,所以他只好想出一个折衷的办法,买了一台跑步机放在家里,每天晚上跑三十分钟,而她就在他面前做瑜伽让他欣赏三十分——不,是她也一起做三十分钟的瑜伽运动。

“唐医生,好久不见了,你身体好了没?”

重新营业的这几天,诊所里常会听见以下的问话——

“唐医生,听说你大病一场,可我怎么觉得你气色比以前好很多?”

“唐医生,你确定你午餐要吃两个便当?”

“你听说没?唐医生要跟我们一起去夜市吃宵夜耶?”

是的,自从康复之后,唐君逵就像换了个人,不但比以前还要有精神,食量是从前的两倍,身材英挺不少,更长了不少肉。和从前那尖酸刻薄……咳,是要求完美的个性相比,他现在随和多了,也不再老是挑剔摆臭脸,让客人饱受他的刺激。

六月,再一个月就是中医高考,这阵子诊所还是能常看到阳婴婴的身影,不过她已经不是来打工的。听说她现在正专心在研究室念书准备考试,没有人会去打扰她——除了南君逵以外。

“婴婴,吃饭了。”

“婴婴,喝水。”

“婴婴,起来走一走。”

“婴婴……亲一下。”

“哎唷,你很吵耶。”午休时间结束,铃声响起,她终于再也受不了他的蚤扰,出声抗议。

唐君逵走到她身边,弯下腰搂搂她。“中午休息一下,不要一直盯着书本看,知道吗?”

“好啦,你快去进备,等一下不是有手术吗?”她只想快快送走他。

“好,那我去上工了,”他突然凑到她耳边,“亲一下。”

阳婴婴红了脸,还是没习惯他的改变,她怯怯地朝门口看一下,确定没人后,才飞快地在他脸颊上偷亲一下。

“怎么只有脸颊?”

“等一下有人会来啦。”

“不会。”

自从他大病初癒后,两人的关系进展神速,面对他突来的示好与转变,阳婴婴承认自己刚开始的确难以置信,也慌了一下,不过,她随即便掉进他甜蜜的漩涡里。

从前帮他把脉时,她发现他一直有肾气不足的问题,这么严重的症状,从教科书的角度来说,他根木就是性功能有障碍……

可是,这教她怎么好意思当面问他?所以,她只好偶尔骗骗他吃点补品,希望能让他早日重振雄风……不,是早日恢复健康。

但没想到,从他病癒后,以往凝滞的脉象竟逐渐活络,尤其是从前肾气匮乏的情形更好了一大半。看他现在每天活力充沛、脸色红润就知道。而且他还——

“呃?那是什么?”她惊了一下。

“什么什么?”

她双颊爆红,急忙推开他。“不要拿那个……戳我啦。”

他搔搔头,一脸无辜的样子。“我怎么知道?它自然而然就这样了。”

“等一下你还要去看诊耶,你这样怎么动手术?”待会的手术是帮客人削骨,他最好不要一个手滑,削错了……

这样就算王母娘娘的仙桃给他都没用了。

“安啦,等一下看到她们就自动消了。”他一副无所谓的说。

最好是!面对那一个个魅惑十足的美丽,“它”最好是会自己消下去!

“你要是敢偷吃,我、我就去报考泌尿科!”以为只有他能看、能模吗?惹火了她,她也要去看、要去模!

“哈哈。”唐君逵大笑两声,她担心的事绝不可能发生。

他看过无数女人的,不管是开刀前还是开刀后,跟那些女人比起来,阳婴婴绝不是那种前凸后翘、容易让人产生遐想的尤物。

但是当他抱着她,却总能沉醉在她身上又软又香的淡淡气息中,一想她健康自然的温暖身躯,每一寸都货真价实又柔软,每一个线条,都是上天赐予生命的记号,还有她所有一切的可爱行径……他就无法自拔的迷恋她。

爱上一个女人八成就是这么回事吧?有时连他也无法解释为何自己有这种莫名的心动。

他曾偷偷怀疑过,她那药酒里面到底加了什么,该不会下了蛊?但当他自诊脉象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比从前健康许多,根本就不输二十多岁的小夥子。

他笑了一下,回过神交代道:“认真念书。”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便离开研究室。

阳婴婴知道他下午接连两个大手术,最快四五个钟头后才会再来蚤扰她,因此她先泡了杯咖啡,准备继续奋斗。

叩叩叩。

研究室的门轻轻被推开,花小仙偷偷探进头,小心翼翼地问她能不能进来。

“可以呀。进来吧。”

花小仙迅速溜了进来,四处张望,确认唐君逵没在里头。

“他不在啦,你可以进来。”阳婴婴好笑的说。

大魔头唐君逵对诊所所有人下达禁令,没他的允许,大家不准来研究室吵她念书——除了他之外。

最近,他还希望她从员工宿舍搬出来,搬到他家,说要让她专心念书……才怪!这样最好是能专心,他到底是在帮她还是害她啊?

“呵呵,唐医生真的很疼你呢。”

“没有啦。”她连忙否认。“其实也还好……”

“话说回来……上次唐医生会生病,听说是因为你给他喝了药酒?”

“喔,是啊,没想到他反应会这么大。我爸妈喝了,顶多就是流流汗而已,我也没有什么事,显然他之前的身体有多虚。”

“那种药酒喝了会流汗?”

“嗯,会排汗,把身上的毒素代谢掉。你要不要喝喝看?我这里有一点。”阳婴婴热情的帮她倒一杯药酒,当保温壶一打开,室内顿时又充满异香。

花小仙一双眼直直盯着手中的杯子看,眼泪快要掉下来。“就是这个味道。”

“什么?”阳婴婴头一次遇见闻到酒味不会有任何反应的人,可见花小仙的身体很好喔。

“我找它找了好久了。”花小仙感动地将药酒一饮而尽,接着闭上眼,仿佛非常享受。“果然……快成仙了。”

快成仙?这是什么形容词?阳婴婴不解的盯着她。

“婴婴姐,你可不可以把这个药酒的药方给我?”

“你确定你想看?”她倒怞一口气。

“非常确定。”

“可以是可以,但是……药引不太好找喔。”她撕来一张便条纸,将药方跟剂量抄在上头。“记得,每年春天时,可以放一把藏红花的花瓣进去。”

“藏红花?”

“藏红花的花语是青春。”

花小仙看着药方,实在非常不解。这个药方看起来很简单,没什么特别之处。应该说,这些药材都算是人间常用的中药,但为何组在一起,却成了宝物的味道?

“药酒里面还添加了什么吗?”

“据我所知没有了。”这样还不够惊悚?看来小仙不是个泛泛之辈。

紧抓着手上的药方,花小仙小心翼翼地再问:“为什么你这么大方,一下子就把药方给我了?”照她对凡人的观察,哪个凡夫俗子听到“青春不老药”不是睁大眼、张大嘴,像只垂涎着肥肉的饿犬逼问她更详尽的内容,她还是头一次遇到阳婴婴这种毫不吝啬的人。

“这有什么好保密的吗?这种药酒,我老家的地下室一大堆。我家还有可以治疗中暑的药方喔,你要不要?”

花小仙撇撇嘴。她才不需要那个东西。“那……你爷爷有没有说,这是拿来做什么的?”

“照顾身体呀。”

“还有呢?”

“……养颜美容?”

“再来?”

“调整体质?”

“还有没有?”

“促进新陈代谢?”阳婴婴蹙着眉说。

看来是问不出答案了。“宝物是有意识的,它会自己到拥有它,却又不想使用它的人身上……”花小仙默默念着大女巫要她注意的事情,慢慢有了领悟。

既然继续拐弯抹角下去,一定问不出个所以然,她打算冒个大风险,直截了当的问。

“你爷爷生前,曾经跟你说过关于‘青春不老药’的事情吗?”

青春不老药?阳婴婴听了愣了一下,接着便哈哈大笑起来。“没有那种东西啦。如果真的有的话,我爷爷早就拿来喝了,现在也不会……呃,去到西方极乐世界……唉。”

也是喔。花小仙点头。如果青春不老药真在阳婴婴手中,她的祖先应该都还健在才是。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呢?

拿着今天早上阳婴婴抄给她的药方,花小仙一一往上呈,大女巫接过一看,挑眉点点头,吩咐一旁的女巫收妥。

“大女巫,我终于成功了对吧?”花小仙开心地问。她在人间找了好久,终于让她找到了,这样一来,她总算可以回到月光花园,成为花园守护者了吧?

“你在何处找到这份药方的?”

“就在上回小仙说的,那位懂得我们花园女巫瑜伽静坐招式的女孩身上。”

“也就是说,宝物是从这女孩身上找到的?”

“是的。”

“如果宝物真在她手上,为何她身上没有青春不老的痕迹?相反的,原本你调查的那名男子家人,却以长寿着称?”

“呃……这也是小仙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要调查清楚,宝物当时是以各种不同面貌到凡间去的,如今要收回,就必须了解宝物会以何种形式呈现、该如何起作用,如此方不枉我派你下凡的用意。”

“小仙明白了!”唉!

七月,阳婴婴终于考完试,唐君逵到考场接她回宿舍,没想到回程时,她在他车上便放心的呼呼大睡。他抱着她下车后,想说他虽然是诊所的医生,但私自进到护士的宿舍也不妥当,只好把她抱到自己家。

半夜,她终于睡醒,睁开惺忪睡眼,迷茫的起身望着他。

“醒了?”他端来一碗热豆浆。“要不要喝豆浆?”

她点头接过,捧着碗公一口一口慢慢喝,他坐在她身侧,让她的身子靠在自己身上。

她的飘飘长发蹭得他手有些痒,身上的香气让他有些难耐……不过,她本人好像还没发现,一颗头直往前点,还一边喃喃自语,“豆浆,性质平和,具有补虚润燥、清肺化痰的功效,对身体健康、延缓衰老有明显好处……女性适合多饮,每天三百至五百毫升的摄取有助调整内分泌,还可明显改善……”

看她还在考试的恶梦中没清醒,他忍不住伸手轻敲她一记,“笨蛋。”

抓住他的手,她煞有其事的开始把脉,问起诊来,“嗯……你很健康,没毛病。下一位。”

“喂,等等、等等。”不满被这样草草打发,唐君逵打算继续跟她演下去。“医生,检查仔细一点。”

“你喝了我家祖传药酒,早就药到病除了。”她说。

“喔?那你还记得我之前得什么病吗?”

“肾亏。”她非常直接的说了,“肾气不足、心火太旺,还带有严重的脑神经衰弱,再这样下去,你不到四十岁就进棺材了。”

可恶!她果然早就诊出来了!

“那现在呢?”

“嗯……”这次,她把脉把得有点久,约莫过了一分多钟才得出结论,“脉搏跳动过快,一分钟超过一百二十下,心跳加速、肾气旺盛……依我看,你现在正在发情——”

“啊?”没想到会得到这种结论,他一愣,低头一看,对上她清醒晶亮的眸子。“你醒了?”

“嗯,对啊。”阳婴婴慵懒地坐在床上伸伸懒腰,一双再迷茫不过的眼睛直瞅着他。

唐君逵抑不住胸口的激荡,弯身吻上她的唇,她没有推开,反倒用双臂搂住他颈项。两人耳鬓厮磨,体温逐渐升高,隔着上衣,他大掌在她柔软的曲线上游移,她不禁嘤咛出声。他的动作越来越放肆,而她的声音也越来越撩人。

从前顾及她要忙考试,两人虽然已开始交往,但都谨守分际,私下独处时顶多亲亲抱抱而已。今天和她双双倒在床上,他也是头一遭。

他解下她绑在脑后的马尾,温热的大手贴在她颈脉上,暂时停下唇边的碎吻。“你也发情了?”

她咬咬嘴唇,俏皮地说:“正确来说,应该是……动情。”

接着,她往后稍退一些,当着他的面,大方月兑下自己的上衣与内衣。

“请问医生,我这样有几分?”

“……十一乘以一加上八十九乘以一。”

“你觉得,我要不要整形啊?”欢爱后,两人躺在床上,阳婴婴拿起梳妆桌上的小镜子,端照自己的五官。

“怎么突然这么问?”

“你看过那么多大美女,个个都是长腿、纤腰、大胸部,像我这种‘肚子跟胸部一样大’的身材,应该很难满足你吧?”

……真熟悉的台词,好像是他曾经说过的话。

唐君逵一个翻身趴在她身上,将脸埋在她柔软的胸部前,痒得她直躲。

“不要整形。”他双臂牢牢锁着她,双手缓缓在她背部及腿部游移。“你这样最可爱了。是真的、腿是真的、腰是真的、胸部也是真的。”他的视线移到她脸上。“鼻子是真的、嘴巴是真的、眼睛也是真的……”

“真的跟假的,你分得出来吗?”

“当然,”他失笑。“我可是专业人士。”

“那我的肚子跟胸部,还是一样大吗?”之前洗澡时她还特地观察过,她的肚子跟胸部并没有一样大啊,就他嘴坏老爱用这句话笑她。

他哼笑几声。这只是他刚开始唬弄她的戏言,谁晓得她会记到现在。

“那是我开玩笑的,不要当真。”

“你很坏捏。”她抬手打他一下。

“反倒是……有点太瘦了,”他将她翻过身,在她上咬一口。“要多吃一点。”

“哎唷!你好变态……”察觉他腿间的再度勃发,她翻身重新面向他,朝他眨眨眼,“这是我现在年轻,要是哪天我老了,你会帮我打肉毒杆菌吗?”

“我们一起变老,一起打肉毒杆菌。”

“嘻嘻,笨蛋。”她挺起腰杆,双臂紧紧环抱住他,好让他深入自己的体内……

“婴婴,”他微湿的吻抚过她发际、她的眼角、她的唇瓣。“我爱你。”

“嗯……”她圈着他,感受他的体温、他的绿动,以及他的重量。“我也爱你。”

难得有一个礼拜连休,阳平平交代完公事便马不停蹄飞回台湾。回到家,倒头大睡,一醒来,她点点人头——爸妈都在家、弟弟在美国工作,妹妹呢?跑哪去了?

“Babe呢?”她问。

“她还在台北。”

“都考完试了,还待在台北做什么?”

“说要在诊所打工帮忙。他们诊所有一堆客人要趁暑假动刀整形,忙不过来。”

咦?阳平平越想越奇怪,妹妹刚开始不是还对“回春”避之唯恐不及,怎么才过没多久就不想离开了?

那个丫头……该不会也迷上整形,想说继续在诊所打工,动刀还可以打折,所以就不打算回来了?

真是死小孩。

于是隔天一早,阳平平就跑到台北去找阳婴婴。

按了几下宿舍门铃,出来应门的是个她从没看过的女孩,由于是周末,女孩出来应门时还有点睡眼惺忪。

“你好,我是阳婴婴的姐姐,阳平平,请问婴婴在吗?”

女孩柔柔眼睛,“婴婴现在住在隔壁C栋。”

“她怎么会一个人跑去C栋住?”

“她不是一个人,她现在跟唐医生住在一起。”

什么?!阳平平脸色黑了一大半。那个小丫头居然趁她不在台湾时,傻傻跟了一个男人,而且那个男人还是她的整形医生、是她介绍的?

可恶!唐君逵不会把她妹妹整得不成人样吧?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一连好几声急促的门铃,打扰了宁静的周末早晨。

“来了,不要一直催。”唐君逵没好气的走去开门,一见是阳平平,依旧面无表情,“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面对眼前的阳光俊男,阳平平稍稍一愣,“您哪位?”

“我唐君逵。”

“……你去哪里整形的啊?”五官虽没变,气色神采却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不过,这不是重点——“我妹妹呢?”

“她在厨房。”他说完便转身,门没关,让她自己进来。

阳平平两三步进到他屋内,直接冲到厨房。

阳婴婴正在煮排骨稀饭。“再一下下就好了喔。刚刚是谁按电铃啊?客人吗?”

“是我。”

阳婴婴一惊,手一抖,汤匙掉到地板上.她怯怯地转身,“大姐。”

“让我看看。”阳平平将妹妹身子转过来、转过去,从头看到尾,再仔细打量她的眼睛、鼻子、嘴巴……完全和从前一模一样。

“你动哪里?我怎么看不出来?”该不会是最新的技术吧?

妹妹的确变漂亮了,比起从前圆滚滚的婴儿肥,现在多添了一抹成熟的韵味,眼角也彷佛娇媚许多,但是,她脸上却完全没有手术的痕迹——就连肉毒杆菌也没有!

阳平平不信,一伸手往妹妹的胸部探去抓了下……嗯,也是真的。

“阳平平你这个变态!”阳婴婴惊呼大叫,护着胸部往旁边逃走。

“我要看看你的手术动在哪里嘛。”

“她没动手术。”唐君逵走进厨房,正好看到精彩的画面。

“没动?”阳平平气恼的指着他。“那她怎么会变这样?”变得这么有魅力?

捞来一旁害羞的阳婴婴,唐君逵将她抱在怀里,重新宣示两人的君羊耳卯关系。“恋爱中的女人都会变美,你不知道吗?”

最好是啦,她阳平平才不信这一套。

“我不是要你好好‘开导’我妹,让她跟上时代一点吗?结果她不只去考了中医师高考,整形手术也一刀都没动。”

“好端端的,她干么挨刀?”

“哪里好?皮肤还是一样黑、眼睛还是没有变大……你至少帮她做个美白吧。”

“这样就好了啦。”阳婴婴赶紧自己打圆场。“我很喜欢我现在的样子。”

“对,”他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我也很喜欢。”

嗯,肉麻兮兮,两枚闪光弹正在阳平平眼前放射超强光束……她快被射瞎啦。

“唐医生,我把Babe托付给你,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你居然对她下手?”她是有听到风声,说唐君逵不是Gay就是性无能,不然他诊所整天一堆莺莺燕燕出出入入,他怎么可能一丝绯闻都没有?

就因为这样,她才放心把妹妹寄放在他这里,之前一度希望他们“能有什么”的念头,终归也只是想想而已,她从不觉得会成真。

“男欢女爱,这种事有时很难控制。”他可不会有半点悔意。

真是大言不惭。“好,那你什么时候要娶我家Babe?”吃都吃了,总该负责吧?

“姐!”阳婴婴大叫,她根本还没想到要结婚。

“别看我这样,我家可是很传统的。”阳平平转向妹妹道:

“Babe,你喔……老爸老妈都不清楚你在台北搞什么,居然跟男人同居?!要是被你老哥知道,一定打断你的腿。”

两人互望一眼,唐君逵突然这么说:“那我再帮你上钢钉。”

“吼!都你害的啦,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阳婴婴嘟嘴垮了脸。大家都想打断她的腿,她现在至少长高十公分了。

“好吧,那就结婚吧。”他笑望她一眼,马上允诺。

阳平平也吓一跳。“什么?”这男人怎么答应得这么快?

“你要结,我还没说好呢。”阳婴婴自认还很年轻,不想一下子就被婚姻套牢。

结果,两个“大人”同样的反应,同时挑眉、居高临下问她——

“你有意见?”

呜……她早该发现的,唐君逵跟姐姐根本就是同一种人——一样强势、一样高标准、一样爱赚钱、也一样疼她……

接下来,囡仔人有耳没嘴,阳婴婴一个人坐在客厅默默喝饮料,听着旁边两个“大人”决定她的婚姻大事——

“婚礼一定要风光,我们家族的亲人都要过来……北中南都有啊,我们人面可广呢。交通费怎么算……你要出?好啊,就交给唐医生你喽……就今年吧,刚好建国一百年,是很吉利的数字……嫁妆什么都不要,只要药酒?那种东西你早说嘛,我们家最多了……

“未来婴婴的中医诊所就开在你的隔壁?嗯嗯……术后照料……也是可以啦,结合两方专长,不过我家婴婴也不是省油的灯……你要负责出钱?那是当然喽。两间诊所收入怎么算,当然全交给婴婴啊……她不会不懂啦,她不懂我可以教她……”

听着两人的讨论,阳婴婴总觉得姐姐一直在占唐君逵便宜,忍不住出声。

“姐,好了啦,你的条件这么苛,要换做是我早就掀桌走人了。”她方才一直偷偷看着唐君逵,怕以他的个性,真的有可能这么做。

“有苛吗?你是我最可爱的妹妹耶!你要出嫁,当然要风风光光。而且为了你们将来的生计着想,一切当然都要算得清清楚楚。对不对啊,唐医生?”

他淡淡地说:“你们女方高兴就好,反正婴婴嫁给我,以后就是我唐君逵的老婆,就你们阳家来说,确实是损失一个可爱的女儿。做点补偿理所当然,那点钱我没放在心上。”他搂了搂心爱的女友。“以后我的钱是婴婴的,婴婴的钱也是我的,都一样。”

“什么嘛……”阳婴婴脸红地推推他,真是不害臊。

可恶!阳平平忘了唐君逵的贱嘴不会变,早知道就应该再要求更多聘金。

不过,看在他还算疼婴婴的分上,暂时饶过他好了。

“婚礼前记得避孕,你下礼车的时候我可不想帮你撑黑伞,丢脸死了!”

传统习俗里,新娘子结婚时如果有了身孕,不能遮竹筛,得撑黑伞,她阳平平是个最疼爱妹妹的姐姐,不过,她也不想帮忙撑黑伞,让所有人知道她的宝贝妹妹还没结婚就大肚子。

“……喔。可是要结婚,也是你跟他两个人讲好而已……不,是我们三个人讲好,爸妈都还不知道呢。他们说不定会反对。”阳婴婴说。

“所以你找一天跟他一起回台中,叫他提亲的礼俗一样要好好做,他们不会反对的。一切我说了算,乖。”

也对,他们阳家二老超好说话,老爸会说“一切都问你妈”,至于老妈——跟她说会有个免费的整形医生当女婿,她还有什么好挑的呢?

反正他们两老大概已经看开,大女儿阳平平这辈子八成不会结婚,小女儿既然找到了真命天子,早点完婚也是好。

送走阳平平后,唐君逵和阳婴婴一起吃着早午餐。

她问:“为什么你那么快就答应结婚的事?”

“有快吗?我觉得还好。”

“你当然还好,你已经是三十四岁的老头子了,我才二十六……呃,不要打我。”念了七年中医系,毕业一年准备考试,严格来说,她都还没出过社会呢。

“敢说我是老头子……说!我哪里老了?”

“不不不,你最年轻了,从没看过像你这么年轻的少年郎……哇!你干么?放我下来啦!”

可怜的羔羊被大野狼抱进了房间。

说他老?哼!他会向她证明,他的肾亏不但已经痊癒,而且一点都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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