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练习题 第四章 作者 : 余宛宛

于是,韩德生与孟喜儿结婚了。

对某些而言,结婚或是是爱情的走向灭亡。

但对他们两人来说。婚姻却美好得像是童话故事该有的结局。

当钟爱的她成为他的妻子后,韩德生觉得自己像拥有了全世界。这是他人生蓝图中最困难的一块拼图,但他完成了。

有时,他在夜里醒来,看着蜷缩在他身边安眠的她,他会掐自己一把,好确定自己不是在梦中。当然,这样的傻气举动,他不可能让他知情。

结婚之后,两人的工作依旧

孟喜儿的布艺店开到七点半,大半都比他早到家。

他们晚餐时间通常是从九点开始,他不是善于厨艺的人,对于厨房的油烟味也颇排斥。但他喜欢在家里吃饭,所以他便愿意每晚下厨。

这一日韩德生因为觉得助理郑仁雄对于新接的企业裁员案的判断有偏差,因此要他自行找出问题症结。早早地便交出公事下了班。

晚上八点,他的车便已驶入了大楼停车场。

停好车,他迫不及待地冲进电梯。

她看到他这么早回来,一定会很开心的。她常说他害她晚餐吃得太晚,结婚才没多久,她便胖了半公斤。他则爱戏谵她的睡前运动做得不够积极,他非常乐意配合,而这样的对话,通常会消失在彼此双唇间。

韩德生看着电梯镜子里的自己,被自己含笑的双眼弄到尴尬,连忙别开眼。

他走出电梯,掏出钥匙,推开门。

一片冷寂的空气朝他扑来,屋内一片漆黑。

她还没回来……他黑眸里的光霎时熄灭,火热的心在瞬间凝结。

打亮灯,光线在窗帘间,杏黄色的色调温暖了室内。他褪去外套,坐入沙发,屋内只有他的呼吸声包围着他。

他用力地呼吸,好在这片无声空间里制造出一点声响。盯着墙上透明时钟,他怎么样也想不起之前一个人生活时该是什么情境。

他的拳头愈握愈紧,眉宇间的深长痕迹深长得像在愤怒,等到他发现自己咬痛了牙根时,他从胸腔里发出一声低吼,蓦站起身。

为什么会这么不安?他一个人生活了三十多年,和她结婚才两个月,不是吗?

他倒入沙发里,一身疲惫乘机涌上,超过六小时不曾进食的肚子也开始发出抗议。,可他不想动。

他想拔电话给她,但他忍住了,继续闭着眼等待。

他从不知道自己居然会如此在意一个人。如果她象他的父母一样突然消失的话一阵冷颤忽而袭过他的全身,他握紧拳头,不许自己再细想。

“你回来了!”

好不容易等到他的声音劈入他的意识时,他倏坐起身蓦睁开眼。

孟喜儿笑着跃进韩德生的怀里。

“天要下红雨喽,你居然比我还早回来。”她坐在他的腿上,在他额间那抹拧皱印下一个吻。

这一回,他眉宇间的拧皱没有因此变得平缓。

“今天怎么这么晚?”

“谈成了一笔大生意喔,有家咖啡厅的窗帘、桌巾、抱枕都交给我们包办,他们挑选了好几块欧洲刺绣蕾丝布,老板家境富裕,装潢起来不计成本呢。”她眼睛亮晶晶,笑得很开心。

“嗯。”他抚着她的脸,心里的焦躁因为她的出现而渐渐淡去。

她正在他怀里,笑着说她今天在工作上发生的事情。她或者不会每日在家里等他回来,但她也绝不对不会突然消失的。

韩德生吻住她的唇,大掌急切地在她身上寻求着她的柔软。

她挡不住他的热情,躺在沙发间,由着他、卸去她的衣裳,在他灵活得不可思议的指间之下,她低喘着想索求得更多,也拱起身让他贪求得更加放肆。

他吮触她身子的确良动作较之平时激烈,她有些疼,抚住他的脸庞低声问道:“怎么了?”

“没事”他覆住她那对清明黑眸,不许她看。

火唇沿着她的颈间滑下,半迫着她背过身趴在沙发间,丝烫舌尖顺着她雪白后背滑动,指尖则在她身拨弄着她每一寸柔软。

前后夹击的块感,让她没法子说话,猫拱背一样地蜷起身子,将脸颊贴在沙发间,娇声声吟着。

他从桌边怞屉里拿出带上后,让昂扬的男性贴近她的柔软。

“叫我的名字。”他要求道。

“德生……”

他的灼热顿时沈进她的体内,她低喊出声,他忽缓忽急的动作带来过多的块感,她想揪着皮沙发,偏偏找不一以任何施力点,只得咬住自己的唇,不许自己因为那过剧的狂喜而大叫。

白金手环贴在颊边,被她的体热烫成灼温。

见她衣衫尽褪,只带着他送给她的手环在激情间啜泣,韩德生的热情几乎在瞬间爆炸。

他贴近她的后背,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移至她身前拨弄着她温热女性,要她在他怀里完全无法自己。

孟喜儿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听、到自己不顾一切的声吟,却早已忘记什么叫害羞,只能在他的进击下,哭喊达到高潮。

谴蜷之后,他吻着她的泪水,她则无力动弹地偎在他的怀里,享受着她完全依附着他的感觉。

好半天时间,孟喜儿都还是说不出话来。

他轻啄着她的唇,吮着吮着又想要深入时,她双颊绯红地瞅他一眼花缭乱。

“不许,我不想累到明天上班时还无力。”

“我倒是很期待你无力求饶的模样。”他灼热的眼锁住她的眼。

她用手遮住他露骨的眼神,免得自己又受他影响。

“吃饭了吗”她问。

“还没”

她放下手,瞪他一眼,连忙抓过一件衣服套上,“怎么不先吃呢?现在十点了,你这样子会把肠胃弄坏的,就算不想出去吃东西,家里也有泡面可以先填肚子。”

“我不吃泡面,”

“泡面很美味啊以前我妈妈不许我们吃,我和我妹可是朝思暮想得紧啊!”孟喜儿笑着想起那段和妹妹躲在便利店偷吃泡面的嘴馋情景。

韩德生没有笑,抚着她的发丝,黑眸放空地看着前方。

“我刚开始工作时,为了要存钱而住在郊区,附近连间便利店都没,而泡面是最不用费心的方便食物,所以我曾经连续吃过一个星期的泡面,之后,我就不太吃了。”他说得面无表情。像是那段回忆与他无关。

孟喜儿胸口一拧,抚着他眉间那道皱痕。想起他曾经抱着公事,皱眉在深夜里以泡面当成正餐果月复的情形,她就不舍。

“你应该对自己好一点的。”她起身穿衣,想着待会要为他煮什么。

如果之前有人告诉她,她会为一个男人心工甘情愿地下厨,她会不以为然,的,没想到喜欢了,什么事情竟也变得不勉强了。爱情,不就是一种互相妥协吗?

“成功才有资格对自己好。”韩德生搂住她的腰,又拉近了两人距离。

“身休不好了,什么成功也枉然。”她一本正经地交代着。

“总之,我成功了。这才是重点。”他很坚持。

“总之,以后不准再那样对待自己了。”她更坚持。

你不会让我变成那样的。”他俯首吻住她的拧眉,笑着说道。

“我以后不买泡面了。”

“我没限制你吃。”

“但我看到泡面会心疼,要我怎么吃得下去,以后我会买吐司,火腿、起司,你如果先回家,记得先吃一份,懂吗?”孟喜儿张天双臂紧抱着他的腰,仰头对他笑着。“快点说你想吃什么。我脑子里的菜单很有限。”

“吃面”

“我去冲个澡,马上煮给你吃。”她抱起散落一地的衣服,朝着浴室飞奔而去。

韩德生注视着她的背影,直到他的脸颊肌肉紧绷着,他才发现了自己又紧咬着牙根了。

他强迫自己放松肌肉,因为他的理智很清楚,他不该被儿时的不安全感所影响。她爱他,绝对不会一声不响地离他远去。

绝对不会!

结婚五个月,孟喜儿深深地以为当两个都觉得幸福时,幸福就会加倍用力地拥抱着两人。

看到刚硬、漠然的他,因为她而变得柔软;看着他愈来愈知道什么叫作开心,她比他还高兴。

虽然她觉得自己变得不像自己了,虽然她发现自己考虑事情的第一顺位,开始从自己变成了韩德生。但只要一想到他之前曾吃过那么多苦,她便会忍不住想对他多加补偿,即便那些苦难并不是她所造成的。

只要他在婚姻里感觉幸福,那么她将自己摆在第二位并没有关系。反正,她仍然拥有着她最爱的工作,不是吗?

这一晚,提前下班的孟喜儿提着一袋食材回到家里。韩德生说他们今天结案,可以提前回家和她吃饭。

她做不来什么大菜,而他哪种美食没吃过?他喜欢的,不过就是两人一起用餐的感觉罢了。

简单地煮了四道菜、一个汤,拌了一盅色拉后,她回到房间冲了个澡,换上一袭白色及膝T恤,抱着一本女性杂志窝进沙发里。

杂志里有个单元正好提到安全期的算法,她突然想起这几天都忘了吃避孕药。无所谓吧,反正,韩德生从没忘记戴。

他喜欢孩子吗?她不是很清楚,相拥谈心时,他会说他儿时在育幼院的生活、说他的工作,但他从来没提过孩子。

她猜想他对孩子没兴趣。毕竟一个家里装潢冰冷、性好安静且对餐厅里的孩童喧哗,总是回以皱眉的男人,应当对孩子敬谢不敏吧。

可是她喜欢孩子的,喜欢孩子软软的身体,喜欢孩子格格格的铃铛笑声,喜欢孩子让一个家真正成为家的感觉。她对家庭的设定,一定要有个孩子,最好是一对姊寻觅,能像她和妹妹一样分享任何事。

况且,就算他再不喜欢孩子,她也认为他会为她改变的,因为他在意她,比谁都希望她快乐啊。

孟喜儿对着杂志满足地长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好幸运。

妈妈一辈子都在冀望爸爸终一天能停止外遇,可是这个愿望却终止于爸爸心肌梗塞死在另一个女人的床上为止。那样遍体鳞伤的爱情,曾经记她胆寒过,直到韩德生强势地出现,改变了一切。

孟喜儿抬头看着墙上的时钟。

八点了,他还没回来。

唉,还说什么会提前回来,八成又是被工作缠上身了,不知道他吃饭了没有。

以前没有她在身边,他必然是不分日夜的工作吧。他喜欢掌握、喜欢成功、那种在事情没有解决前决对不放松的特质,是优点也是缺点哪。

孟喜儿端出生菜色拉吃了一半后,从包包里拿出行事历。

下下个星期是她的生日,而她下个月要到法兰克福参加布艺展。

参展的事,就等到出发前一个星期再告诉耸吧。否则,生性有些大男人,偏偏黏她的举动却又很孩子气的韩德生一定会不高兴。

孟喜儿柔柔眼睛,觉得有些困,闭上眼搂住抱枕,才在沙发上躺平,便睡着了。

她睡得沉,连韩德生开门到家都没发现。

“我……”

韩德生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他注视着她酣睡身影,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即便结婚已有一段时间,但每看到她在为他等门,仍然让他怀疑这一切只是场美梦。

他上前打横抱起她,并借着拥抱让自己安心。

孟喜儿被惊动,迷迷糊糊地睁开了上眼。

“你回来了。”搂着他的脖子,她把脸埋入他的胸膛,娇惑地问:“几点了?”

“十点。”

“怎么这么晚了?你不是说会早点回来吃晚餐吗?”她讶异地眨着眼,踢着腿,暗示他放她下来。

“上回接手的企业裁员方案,因为案主内部出现了些意见,所以要延长结案时间,我先要确定状况之后,才能继续解决。等我想起该打电话给你时,已经九点钟,我也差不多准备要离开了。”

“吃饭了吗?”她最关心这件事。

“开会时吃了汉堡。”

“那陪我吃饭。”她搂着他的手臂往厨房走。

“你还没吃……”韩德生看着一桌的饭菜,眉头先皱了起来。

“我吃了一些色拉,我比你会照顾身体。”他戳戳他的眉心。

“再帮我添碗饭吧。”她特别为他做的菜,他怎么舍得不吃。

“好。”她笑着为他添了半碗饭,希望他可以多吃点青菜。

“这阵子会比较忙。两个礼拜后,就可以轻松一点。到时候,我们可以安排去度个长假。”

“喔。”她应一声,对着象印电子锅皱了下眉头。

他案子没结束前,每周几乎就是九十个小时的工作时间。这种时候,他们每天见面的时间,就只有晚上的两个小时及早上起床后的一个钟头。

她不是要埋怨,因为在她嫁给他之前,就知道他是个工作狂了。只是,她难免也会感到疑惑。

疑惑他为何在婚后还能如鱼得水地游走在婚姻与工作间,而她却好像开始把照顾他当成自己的责任,并将出国次数由两个月一次,改为三个月一次……

“为什么突然安静下来?”韩德生走到她身后,搂住她的腰,喜欢这种将她整个人全揽入怀里的感觉。

她惊吓了一下,端着碗在他怀里转过身。

“你不高兴我工作这么忙碌吗?听着,等我后年升上副董事……”他皱着眉,认真地想对她解释。

“停,我知道你的工作对你有多重要。我没说话,只是饿到没力气而以。”孟喜儿可怜兮兮地把脸倒在他的肩膀上,不想他被她的情绪干扰。

韩德生一听,急忙接过她的碗,大跨步地把她拉到餐桌关坐下,塞了筷子到她手里,命令道:“快吃。”

孟喜儿看到他一脸担心的模样,马上喂了自己一口饭,心里总是甜的。

总之,他的事业比较忙,由她多付出一些,也是理所当然吧。毕竟,他们是夫妻、他们相爱,这才是婚姻里最要紧的事啊。

即便韩德生再忙,有些时间还是要硬拔出来的。

在孟喜儿生日的这一晚,韩德生五点便去接她下班,一起到餐厅去吃她喜欢的龙虾。

不管高级餐厅一定要正襟危坐的规矩,韩德生要了一处能看到夜景的包厢,让她偎坐在身边,好让他能随时抱着她,能让她能随时笑嘻嘻地喂食他。

每一道菜都伴随着她的笑语及他的亲吻,每道菜都吃到凉了,可是谁在乎呢?孟喜儿注视着扯松了领带,带着笑意的他,忍不住倾身吻了下他的双眉之间。

他最近不大皱眉了呢,真好!

韩德生握住她的下巴,回吻着她的唇。

“抱歉打扰了。”服务生站在门外,彬彬有礼地说道:“这是两位的甜点,主厨特制提拉米苏,祝韩太太生日快乐。”

“谢谢。”孟喜儿红着脸,根本没有勇气抬头看服务生。

方形提拉米苏摆在他们之间,韩德生插上一根蜡烛要她许愿。

她双手合十,闭上眼,虔诚到甚至皱起眉。

他支肘托着下颚,注视着她双唇无声地蠕动着,他不自学地扬起双唇笑着。

“许完了。”她睁开眼,用力地吹熄了蜡烛。

“许了什么愿?”他不相信什么许愿,但他会用尽一切努力让她愿望成真。

“希望你快乐啊。”她双手合十,一本正经地说道。

韩德生注视着她眉宇间的温柔,一股酸楚直窜上鼻尖,他双眉一皱,极力压抑着情绪。

从来没曾有人将“他”放在自己之上,包括他那对将他遗弃在育幼院门口的父母也不曾,但她不同。

韩德生握着她的肩膀,好几次都想说些什么,可他没法子,因为太多的感动描住了他的喉头。他爱这个女人,爱到胜过自己。他愿意给她所有的一切,并为她遮风避雨一生一世。

孟喜儿抚着他的脸庞,懂得他激动的原因,对他的爱怜不免又加深了几分。她亲吻着他的眉间,搂着他手臂问道:“我的生日礼物呢?”

韩德生从西装内袋拿出一个薄长信封。

“你不会再办给我一张信用卡,叫我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吧?这样很没诚意。”

她嘟着唇,拿起信封拍拍他的手臂。

“打开。”他说,黑眸深深凝视着她。

孟喜儿打开信封——

里头是两张到日本的机票,日期正好是她预定出发到法兰克福参展的那天。

“我……”她咬着唇。

“我月底不接案子,排了十天的长假,我们可以去补度蜜月,就住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间饭店。”他握住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

孟喜儿牢牢揪着他的衣襟,拳头握了又放、放了又握。她坐到他腿上,搂着他的颈子,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喜欢这个礼物。”他露出满意的表情,吮着她雪白面颊。

“我爱你。”她蓦地将脸颊埋入他的颈窝处。

“我知道。”他回吻着她的发丝,笑着说道:“我没试过就只是单纯地旅行,幸好有你陪在身边,否则我应该撑不了两天就会偷跑回来工作……”

她仰头注视着他,眼里噙着歉意的泪光。

“我不能去。”她说。

“什么意思?”他脸色一凛,黑眸不可置信地瞪着她。

“我那几天要去法兰克福参加展览,我想说你工作那么忙,不想你不开心,所以才没有先告诉你。”她捧住他的脸庞,急得连说话都上气不接下气。

“就算我工作再忙,你要出国到那么远的地方,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韩德生沉声说道,胸口翻滚着不快。

除了遇见她这事之外,他从来不喜欢任何意外,按照计划行事,他的心才能安定。况且,这是他首次想为一个人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好让自己真正进行一声旅游,没想到却被泼了一盆冷水。

韩德生拉开她的身子,让她坐回原本座位上。

她咬住唇,倾身握住他的手,他却没有回握一丁点力道。

“相信我,我真的只是不想你不开心。”

“你以为现在说,我就会比较开心吗?”明知道她隐瞒他的出发点是不想影响他,但他还是觉得很难受。

“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安排旅游当成生日礼物,我真的很感动……”

“够了,我不想听。”韩德生双眉间蹙出一道长痕,粗声说道。

孟喜儿瑟缩了子,觉得自己像个被他责备的下属。

“我原本要去九天的,现在改成七天回来。那么我们还是有三天的时间可以去日本,日本很近的,这样好不好?”她挤出一抹笑容,不想场面就此僵持。

“我不需要你勉强的配合。”

“我没有勉强,我是很认真地在想方法啊。”

“我没怪你,因为我也有错,不该没询问过你的意思,便擅自安排了这样的惊喜,造成了你的为难。”他低头看着双手,不想她看到他眼里的受伤。

他觉得难堪,就像他那看在高中联考时得到好成绩,兴高采烈地要和育幼院里最关心他课业的院长分享喜悦时,却发现她在乎的只有他的好表现,能不能让育幼院上报、争取经费的心情一样。

“看着我说话。”孟喜儿捧住他的脸,突然间灵机一动,双眼发亮了。“还是,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法兰克福?”

“工作和娱乐是两码子事。”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做。

“我看展需要四天,每天通常可以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在城市里头晃晃。”她愈想愈觉得此计可行,语气也就更加雀跃了。“我去看展的时候,你就自己到处走走……”

“我不是小孩子,你不用替我安排行程。”他不需要谁的同情。

他的冷淡响应伤了她的心,她揪着他的衣领,红了眼眶。

“既然不是小孩子,就不要发这种孩子脾气,就当成跟我一起去旅游,不好吗?”她哽咽地说道。

“我不习惯有人在处理公事时不认真,即便是你也一样。”他放柔了语气,抚着她的脸庞,挤出一抹苦笑。

没说出口的事实是,他不喜欢被她安排在工作之下的顺位。再者,他不是一个懂得旅游的人。他只知道工作,其它的事情他都不感兴趣,况且,在他的人生里,也没有多余时间好让他对旅行感兴趣。

他想去旅行,只是因为她。若她不能全程想随,那么旅行还有什么意思。

“那么我尽量早点赶回来,我们再去日本?”她用脸颊抚摩着他的大掌,撒娇般地低语着。

韩德生低头吻了下她的前额,没有接话。

与其那么匆促地旅行,不如留在国内,让刚回国的她好好休息一番,岂不更好?

“切蛋糕吧。”他切了一声提拉米苏,放到她手边。

孟喜儿看着他面无表情的侧脸,知道他不愿意再谈,一切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了。

两人的用意都是在为对方着想,怎么会变成这样的结果呢?

她垂眸掩去泪眼,默默切了一口蛋糕吞入喉间。

今年生日蛋糕的味道,怎么这么不是滋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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