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情新爱酷佳人 第四章 作者 : 岳盈

傅云回到离开两个礼拜的家,触目所见到的是一室脏乱,饮料瓶、啤酒罐、泡面碗,便当盒,不但塞了满满的一个垃圾桶,连沙发皋上也都是,报纸、杂志丢得一沙发,可想而知,浴室、卧房和厨房绝也妨不到哪里去,这就是她辛辛苦苦所要维护的家吗?

她开始默默的收拾清理起来,她一向最见不得脏乱,虽然这只是一间普通的小公寓,但皆是她最心爱的家,她总是极力的想把这个家布置得温馨舒适,打扫得窗明几净,而他何曾了解过她的苦心。

“先别弄那些吧!我们坐下来好好的谈一谈。”

“想说什么你就说吧!”她淡漠的回道,仍一逞忙着收拾东西。

孟峰拨开沙发上的报纸和杂志坐了下来,思索了半晌才讪讪的开口道:

“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很气我,是我不对,不应该沉边赌局到这种地步,我发誓绝对会改过自新的,请你再相信我一次好吗?”

傅云头也不抬的说道:“你这些话对我来说已经不再有任何意义了。”

“你难道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他有些发怒的提高音调。

傅云仍是不为所动的回道:“我给过你太多次机会,你哪一次不是让我失望?”

“这次不会了,这次我是说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他迫切的说着,仿佛她是拯救他生命的唯一希望。

她露出一个极谈的苦笑,平心静气的道:

“你会这样求我,只是因为这次的事情比较严重,一旦事过境迁,你终究会逐渐忘了教训,直到再一次走入绝境。”

“我不会,真的不会了,我要怎么说你才会明白我的决定呢?”他又气又恼的嚷着。

她却用嘲弄的语气说道:“你一向就不是很有决心的人,我太了解你了,你想要追求成功的事业,自己却从来不肯下苦功去努力工作,头脑里尽装些不切实际,好高骛远的思想,你自以为很聪明,事实上你不过是个亡想一步登天的愚蠢之辈罢了。”

他的眼神充满怨怒的凝望着她,恨恨的问道:

“我在你的眼里就真的这么一文不值吗?难怪你宁愿我被地下钱庄的人逼得走投无路,也不肯卖掉房子解决我的困难。”

她神情悲哀的说道:“你不会明白这个家对我的意义,不过你既然这么不知珍惜,我也没什么好说了,我答应你把房子卖掉。”

“真的?你没骗我?”孟峰露出欣喜若狂的模样。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他几乎想一口答应下来。

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严肃而认真的对他道:

“我们离婚。”

他从沙发上跳起来,近乎歇斯底里的在客厅踱步,两道眉毛紧拧着。

“你何必这样?我还是跟以前一样爱你,你不能拿这种事来和我赌气。”

她冷静的说道:“我不是在赌气,没有这个家,我们在一起就失去意义了,而且你也不是一个能让我倚靠的男人,不如大家各自重新来过。”

“不!我不答应?”他狂乱的吼道。“你可以打我、骂我!可以和我冷战不理我,就是不能用这种方式惩罚我!我无法接受!”

“我不是惩罚你。”她仍然是那副冷静的语气,不合一丝情感的道:“我只是在和你交换条件。”

“那小奇呢?小奇怎么办?”他急急的问道,希望用孩子来绑住她的心。

傅云慢条斯理的回道:“孩子归我抚养,反正你也养不起他。”

他生气的反驳,“谁说我养不起他?我是他的父亲,他一定得跟着我才行,我才不会让我的儿子去叫别人爸爸!”

傅云不耐的斥道:“你是想到哪里去了?他依然姓侯,就永远是你的儿子,血缘关系是永远改变不了的。”

他已完全失去理智的胡乱说道:“离婚之后,你总会改嫁,我就不信他不会叫别人爸爸。”

傅云捺着性子对他道:“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们只需要讨论眼前的问题,用不着去想那么长远的事情。”

他愤然不平的叫道:“这不公平!你让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怎么没有?就看你做何选择而已。”

“我不要!我才不要做这种选择。”他竟像个孩子般撒赖。

“好吧!你可以慢慢考虑。”她准备要离开。

她根本已经知道他会如何选择,对这个家也就不再有任何眷恋。

“不要走!留下来陪我,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有多痛苦。”他冲过来抱住她。

她任由他抱了半晌,才淡淡的说道:

“我不能留下来,明天我还得上班。”

“那我送你回去,这样我才知道你人在哪里。”

她嘲弄的一笑道:“用你那部破机车吗?还是免了吧!我现在住在屏乐的一个乡下地方,路余很远的,我宁愿自己搭车回去。”

“我要怎么跟你联络?”他有些不放心的追问。

她略微考虑了一下,便写下诊所的电话号码给他,并且交代道:

“没事不要随便打电话。”

傅云回到诊所已经将近晚上十点了,因为她有一副诊所的钥匙,倒不担心会打扰到施医师。

当她走上二楼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他竟坐在客厅里看电机,便笑着招呼道:

“施医师,怎么还没休息?”

建生没有回答,却先关心的问道,

“家里的情况还好吧?”

傅云犹豫了一下,主动走到他旁边的沙坐下来,她决定把自己的情况告诉他,因为他不再只是她的老板,而是一位真心在对她付出关怀的朋友。

“我今天和我先生见到面了,他有眼线向他通报,知道我去看孩子,就赶去找我。”

“他很生气吗?”他的眼神流路出一丝担优。

“没有,我已经答应他要卖房子了。”

“为什么要卖房子?”

“还赌债,我先生是个无可救药的赌徒。”她的语气透一股深沉的无奈。

“你就是因为这样才离家出走的?”他深思的凝望着她。

傅云点点头,充满感伤的说道:

“我这一生中最大的愿望,就是拥有一个真正属于我的家,我竭尽所能的把我的家维持得窗明几净,温馨美好,可是我却感受不到家庭应有的幸福和快乐,如今这个梦想破灭了,我不知道未来我还能追求什么?”

建生就事论事的道:“房子卖了还可以再买,只要你先生能底改过的话,算来也是值得的。”

傅云惨然一笑道:“他无法自拔的沉迷于赌博的刺激中,不但毁了我们的家,也使我对他撤底的绝望,我早就不相信他说要改过自新的那些鬼话。”

“那你卖掉房子之后有什么打算?”

“我给他两条路走,要我卖房子替他还赌债可以,不过我们必须先离婚,我不要再和他有任何关系,否则将来也许他会把我卖了,去填补他那无底洞。”她悲哀的说道。

“孩子怎么办?”他仔细的询问。

“孩子当然得归我,你想我会忍把他交给他那不负责作的父亲吗?”她路出一丝苦笑。

“一个女人要独自抚养孩子是很辛苦的。”

“这几年来,还不是都靠我自己这样撑过来?他完全没有尽到为人丈夫和父亲的责任,我只怪我自己识人不清,才会选上一个无法依靠的男人。”傅云说到最后,忍不住伤心的落下泪来。

建生怞了几张面纸默默的递给她,他知道她需要发泄压抑的情绪,便让她哭了一会儿,才又关心的问道:

“你想他会同意离婚吗?”

傅云边擦着泪水,边调整情绪的回道:

他没什么选择的余地,他欠地下钱庄的钱,如果不卖房子,除非他能躲得过那些人,不过,我想他大概也没那个胆量。”

“像你这么坚强的女人,真是难得。”他定定的凝望着她道赞许的语气里夹带一丝柔情。

傅云的心底流过一股温暖,虽然只是淡淡的一句话,却带给她莫大的慰藉。

她突然觉得羞涩起来,她竟然在他的面前如此失态,他的心里会怎么想?她并不是想要博取他的同情,她只是一时的情绪激动,忍不住就在他的面前哭了起来。

“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像个老太婆一样,莫名其妙的向你说了一大堆事情,你平常的心理压力已够大了,我不应该再拿自己的事情来烦你的。”她期期文文的说着,眼光游移不定的躲避着他。

建生只是默然的凝视了她许久,才用寓意深长的语气低沉的说道:

“我希望你把我当成朋友,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没关系,不要和我客气。”

傅云不自在的回道:“谢谢你,施医师,那我上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她几乎像逃难般的离开客厅,迅速爬了两道楼梯回到四楼的房间,然后就像一颗泄气的皮球似的软竣在床上,任仲的发了好一会儿愣。

她和施医师之间好像有种特殊的感觉存在,但她不敢妄自猜测,深怕只是自己的过敏反应,而她唯确定的是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不知不觉的拉近了,近得她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

她不禁有些害怕起来,目前的情况已经够混乱了,她怎么还会有多余的心思去注意这些?怎么还能容许自己这样胡思乱想?

他的身上有一种吸引人的魅力,总是教她不由自主的心神激荡,她必须小心谨慎那个的控制自己的感情才行,否则她一定会很容易迷失自己。

孟峰比她意料中更快下了决定,不过才隔了两天就打电话给她。

“我们什么时候去办手续?”

“离婚手续?还是卖房子的手续?”

“都一起办吧!地下钱庄的大早就在催着要办过户手续了。”他先这样说,然后无奈的问道:“真的一定得如此吗?”

她毫不考虑的回答:“不错!这是要我卖房子的唯一条件。”

孟峰在电话中沉重的叹气,她的心情却是一片平静。

她对这段婚姻已不再有任何眷恋,如今她只想早些结这一切,好让自己重新过生活。

“那我什么时候去接你?”

“用你那部机车吗?”她忍不住嘲弄的反问。

她觉得他实在可笑,以前夫妻这么多年,他可从来没有如此重视过她,现在决定要离婚了,他倒反而珍借起来。

“不,我会去向朋友借车的。”孟峰带着几许尴尬对她道。

“不用了,我自己坐车回去就好,我先向诊所请假,再打电话给你。”

她才放下电话,美嫱立刻好奇的询问起:

“你要和你先生离婚了?”

傅云点点头,因为诊所此时正好没有患者上门,所以她便和美嫱聊了起来毫不保留的说出一切。

“所以女人在挑选对象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能让爱情蒙蔽了眼睛。”这是她以过来人的身份给美嫱的一个忠告。

建生刚才上楼去了一下,现在下来正好听见傅云这样说,便笑着问道:

“你们在谈什么,有这么深的道理?”

美嫱笑着回道:“刚才云姊的丈夫打电话来,她是有感而发。”

“他决定了吗?”建生看着她的眼神透出一股深切的关怀。

傅云点点头。“他打来问我什么时候去和他办手续。”

“你准备什么时候去?”

“我明天请假,可以吗?”她同时问他们两个。

美嫱说道:“我没问题,明天我会正常上班。”

建生朝她点点头,深思的看了她一眼之后,回给她一个支持的微笑,幽默的道:

“恭喜你重获自由。”

美嫱调皮的对傅云道:“你知道吗?我们施医师是这里有名的忧郁小生,都是你来了之后,他才变得风趣起来。”

傅云笑着看他,建生把手放在西装裢的口袋里,故作潇洒的笑道:

“是忧郁老生啦!只差没把胡子留起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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