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绮女子 第九章 作者 : 董妮

白灵君和柱头儿成为兄妹后,按理说,华少阳应该安心了,但不知怎地,他依然烦躁不已。

要说是因为柱头儿的关系,人家管他叫未来妹夫,见了面也是亲亲热热的,没啥不对劲啊!

况且他也开始学习管理白家的产业了,不过他脑子实在不灵光,那些进货、出货、交际应酬等事项,还是由白灵君主持,他就负责到各庄园收租子。

柱头儿也是到现在才知道,白家底蕴这么雄厚,那些庄园全部跑一圈,最少要半年,真不晓得白灵君以前是怎么将这些一手掌握的。

不过他收租子也收得不太好,帐目常常对不上,这时,华少阳就派上用场了。

这两人相处多了,自然熟悉,柱头儿就跟白灵君说,从没见过像华少阳算术如此厉害的人,有了他,白家还用聘帐房吗?

白灵君很高兴,自己的心上人被夸赞,比她受褒奖更让她开心。

她得意洋洋地去找华少阳,跟他说了柱头儿对他的赞美,还道:“我就说他不可能喜欢我嘛!你偏不信,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哪里像意中人被抢走了?”

“他真这么说?”难道之前他弄错了,柱头儿没有嫉妒过他,也未对他起过杀意?

“我还会骗你不成?”白灵君本来只是牵着他的手,后来又不过瘾,干脆跳到他背上,让他背着,一边还可以偷吃豆腐,比如亲亲耳朵,朝他的脖子吹几口气。

“喂,大白天的,还是在屋外,请你注意点好吗?”他试着将她甩下来,可惜她像块牛皮膏药,贴上去就撕不下来了。

“屋外又怎样,横竖我已叫封了这园子。没得我命令,谁也不能随意进出,咱们就算在这里吵翻天,也不会有人知道的。”所以她热情得肆无忌惮。

他实在拗不过她,最后,不轻不重在她小上打了两下。

“嘻嘻嘻……”她反而笑得像偷鱼吃的猫,就知道他会越来越宠她,听他现在多么温柔、多么适应她突来的热情,若换成以前,他还不像个老夫子一样,说教之类?

“嗯!”他也知道自己拿她没辙,干脆顺着她了。“我说你到底还要把我关多久?这都快半年了,我啥时才能走出这座院落?”

“胡说,人家哪有关你?不过是要你安心养病,别胡乱躁心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又到处瞎忙、饮食不定,弄得自己吃不好、疲倦过度,一点作风就病到差点见阎王。”

说到这件事,他又想去砍那个卖丹药的郎中,说什么服下后顶多假病三日,很快便会痊愈,结果呢?

他被迫卧床两个月,就算身体已经好了,脸上依然气色不佳,让她误会他身体弱,硬要他休养到容光焕发为止。

那天杀的药!害他“休养”到快疯了。

“我已经全好了,瞧,我现在背着你,就算绕院落跑个十圈、八圈都不成问题。”

“少来。”她虽然趴在他背上,但一直提着内力,没敢真的压在他身上,否则,他若有个万一,她岂非要当一辈子寡妇?“横竖这件事你说、我说都不算,得老大夫下了判断,保证你完全康复了,然后你要去哪里,我就不管了。”不过她会跟紧他,片刻不离。

“那你现在去请老大夫过来。”

“不好意思,老大夫的孙子娶媳妇,他回老家喝喜酒了。”

“他什么时候回来?”倘若时日太久,他想,随便找个大夫唬弄过去算了,他可不要一辈子窝在这座院落中,虽然这里吃好、住好,又有软玉温香在怀,世间欢乐,莫过于此。

但苍鹰习于长空,被拘于笼中,即便日子再好,久了也难免折损意气。

就像他,浪荡江湖久了,现今让他每天锦衣玉食,什么刺激也尝不到,一、两个月尚好,近半年下来,却是气闷了。

“他留下三日份的药剂,言明汤药喝完,他便回来了。”

“还要喝药?”他已经浑身上下都是药味了。

“不想喝啊?那就多休养些时间喽!”

“我喝!”他宁可再喝她亲手煎的药,喝到跑一百次茅厕,也不想继续休养了。

她心里虽明白,病人被迫休养久了,难免渴望外出,但他在这里,她好吃、好喝、好玩地供应着,又有她相陪,他还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往外跑,便让人有点不开心了。

“唉,你这么想出去,是不是外头藏了娇娘,想去会一会?”

他愣了下,大笑。“你这是吃醋吗?”

“怎么?不行啊?”她就连嫉妒也是光明正大的。

“当然可以。”他调整一下姿势,让她可以在他背部趴得更舒服些,但其中一支手就有些不老实了,在她挺翘婰部上捏了下。

“哇!”可恶,她要报复,偏头便咬他的耳朵。

他也不在乎,反正她心里爱死他,根本不可能真正伤害他,咬着玩的,怕什么?

所以他又回敬她美丽的小两下,嗯,手感真好。

“光一个你就快把我榨干了,我还养外室,想早死吗?”他调笑道。

她想到两人天天云雨、夜夜巫山,不禁脸色通红,怯怯从他背部滑下,站稳脚步后,拉了拉他的衣袖。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他用力拍了下额头,“天哪,你想哪儿去了?”于爱情,她是勇敢又脆弱,敢于追爱,却也害怕被抛弃。或许是因为她太在乎他了,所以他情绪稍有起伏,她总要思虑良久,不小心便钻进牛角尖了。

华少阳张开双臂,紧紧搂住她。“灵儿,我再说一次,我爱你,永远永远只爱你一个。”

她先是感动得眼眶发红,接着开心地扑进他怀里,用力吻上他的唇。

“我就知道,我这么棒,你怎么可能不爱我?”

这个变化多端的小女人啊!他摇头轻笑,与她唇舌缠绵,久久,舍不得分开片刻。

两人互相调笑着,气氛是说不出的甜蜜旖旎,直到……

又是错觉吗?他背脊突然一凉。

他没有惊动白灵君,只拍拍她的手臂,说道:“我去一下茅厕。”

“去!真会破坏气氛。”她啐他一口,随即又笑了。“赶紧回来啊!我还有一堆帐簿等着你帮我解决呢!”说来,她和柱头儿成为兄妹后,日子还真是忙多了。他一点经商的天赋也没有,连收租都会出错,更别提算帐了。

任何帐册只要一经他的手啊……唉,她只能说,那是一场悲剧。

幸亏她还有一个华少阳,他拥有神鬼莫测的算术能力,总能很快替她将帐册理一遍,并且整理条理,否则她非忙死不可。

“人有三急,天经地义。”说他破坏气氛,他才没那么差劲呢!

一离开他的视线,他轻功一施展,便往偷窥之人的方向掠去,他要逮住那破坏气氛的歹人。

可惜,他一行动,便被发现了,那人迅速转身逃跑。

华少阳若能自由进出院落,或许可以逮住对方,但他暂时不想曝露身份,便在院墙边停下脚步,只是远远看着对方遁走,那背影……他不可能看错的,那是柱头儿,他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来打赌,那个人绝对有问题。

柱头儿到底想怎么样?他鬼鬼祟祟偷看他们亲热,是因为对白灵君旧情难忘?抑或恨他抢走了他的意中人?

华少阳但愿是后者,柱头儿有任何打算,尽管冲着他来,别动白灵君,否则……他可以将谋害师父的师弟们碎尸万段,也不在乎多杀一个便宜大舅子了。

希望你搞清楚你的对手是谁,仔细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有没有本事和我作对,别下错了决定,否则……

他冷笑,俊美的脸庞漫着一片邪气,哪里还有斯文儒雅的气质?

他是修罗,来自地狱深处,最可怕、残忍的代表。

否则,我会让你后悔来这世间走一遭──

三天后,在华少阳锐利目光的威胁下,老大夫终于含泪同意他已完全康复,可以自由行动了。

华少阳开心地拍拍他的肩膀,一副“算你识相”的模样。

老大夫则是委屈又内疚,因为从头到尾,他根本没诊出华少阳到底是怎么了?怎会突然烧了退、退了烧,用了几帖药,病情看似稳定,谁知莫名又吐起血来。

他一直怀疑华少阳有暗病,但诊不出来……就连白府私下派人搜罗京城名医给华少阳看诊,后来众大夫群聚讨论,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

因此这个诊断他真是下得好亏心。

但也怪不了他,江湖上鬼蜮伎俩多的是,华少阳又是老手,就凭这几个寻常大夫,怎断得出他的问题?

华少阳和老大夫是各怀心思,但白灵君却是真心地高兴,华少阳终于好了,她再也不必替他的身体担忧了。

她很兴奋地宣布,白氏商行所有员工全部奖赏五贯钱,庄园田地则减免一月租金。府里下人则不只有赏钱,人人再添两套新衣,当下把所有人都乐坏了,直道未来姑爷果然是大家的福星。

那些崇拜、赞美的眼神与话语,让华少阳一整天脸都是红的。

他倒不是介意被当成白灵君的附属,只是不习惯被人感激,毕竟他崇尚人性本恶,看惯了世情艰险,一朝被人事相吹捧,反而很不习惯。

结果他又把自己关回院落去了,以前是被迫,现在是自愿,说来说去……靠!下场都一样!

华少阳真是快疯了。

但白灵君的兴奋却似永无止境。大中午,她就吩咐厨房大摆宴席,合府同欢,庆祝华少阳痊愈。

白府里,每个人则兴奋得像马上要飞天成仙了。“唉,这群人还算正常吗?”不过是一个假病人被宣布“康复”,却搞出这么多事,真是……让他好羞愧啊!

那个总是神出鬼没的老爷子,突然出现,拍了拍他的肩。“怎么样?很不习惯吧?”

华少阳一愣,这家伙从哪儿窜出来的?他居然一点也没察觉,是他太差,还是这府里卧虎藏龙,将他这老江湖都瞒过去了?

“没关系,我刚娶君儿她娘时,也是这样,久了就习以为常了。”白老爷习惯喊女儿“君儿”,但华少阳觉得“灵儿”好听。

两人还曾经为此争论过,最后决定──无所谓啦!反正叫的都是白灵君,她自己也知道,那就好啦!其他的……谁管他啊?

“是吗?”这是说,承袭李家血脉的女人都有点人来疯吗?

“对了,你啥时娶君儿啊?我是不在乎先做爷爷,再嫁女儿啦!但那对君儿名声不太好吧?”白老爷续问。

华少阳无言。天底下有这样的爹爹吗?竟能说出这种话,看来这府里除了他之外,还真没半个人是正常的了。

“白老爷请放心,待小子备妥聘礼,立刻前来求亲。”虽然他现在身无长物,但做“无忧公子”还是很好赚的,起码崔大少那份尾款收了,就有五百贯,足够给白灵君份像样点的礼物作为定情信物。

“你小子身上能存钱吗?”

华少阳一怔,眼里的光彩瞬间化成陰郁,说不出的诡异吓人。

但白老爷却一点不受影响,“无忧公子,我应该没说错吧?”自家独生女看上的男人,他怎么可能一点调查也不做,就让白灵君一头栽进爱情?

“想不到白老爷才是最深藏不露的。”

“如果你有一个女儿像君儿那样的性子,某天,她爱上一个男人便似扑火飞蛾,一股脑儿地奉献、至死方休时,你也会像我这样的。”说着说着,白老爷突然同情地拍拍他的肩。“我觉得你现在不必担心身份曝光,也无须烦恼柱头儿对君儿的是爱是恨,你真正该烦恼的是,万一你和君儿生了女儿,将来你要怎么处理她们那种个性?”

华少阳的脸色更黑了,但他不得不认同白老爷的话,这确实是一个大问题。不过……

“白老爷不在乎我的身份来历?!”

“那很重要吗?横竖白家有钱得很,就算你是败家子,单凭君儿的本事,你败一辈子也败不完。何况,你这人还挺会赚钱,虽然手段不算光明,却也称不上邪恶,加之你本性善良,对君儿又是真心诚意,便有资格做我白家的女婿了。”

华少阳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他确实不是好人,也非真正无恶不作的歹徒,但说到善良……他身上哪个地方可以和那两个字扯上关系?

“白老爷恐怕误会了,华某出自江湖以来,手上血腥可是不少。”

“你随便接个任务就是千百贯入袋,但你却布衣粗食,那些钱都到哪儿去啦?”

“华某向来有钱就花,谁晓得花到何地了?”

“对啊!你路边看到一个乞丐,随手就是几十贯丢下去了,遇见贫病交加者,又是几十贯,碰到贪官欺压良善,你杀官夺财,散与百姓……就这样丢啊丢的,你怎么可能还会有钱?”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白老爷这位泰山大众见华少阳诸般言行,亦有同样心情。“你有修罗手段,却有菩萨心肠,这样很好啊,更能保护我的君儿不受伤害。”

华少阳的脸色要说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做好人了,人善总是被人欺,比如他那枉死的师父。

但在白老爷嘴里,他却是个难得的大好人,这是什么道理?难不成要他步上师父后尘?

白老爷像是看穿了他的心事,笑道:“放心,你这人既护短又小心眼,心肠虽不错,却绝不会被人卖了,又帮人数银子的。”说完,他朗笑着走了。

华少阳留在原地,心里起伏难定。他想不到有人能把他调查得如此透彻,这位白老爷实在太可怕了。

然后,他又想到白灵君,白老爷既知他的来历,必然也通晓他进入霓裳坊,再借帐簿为理由,进入白家的目的。

那么,白老爷将这些都告诉女儿了吗?还是白灵君至今仍被蒙在鼓里?

华少阳想着、想着,突然觉得慌了。自从跟随清风师父学了一身好武功后,他已经很久不曾尝到恐惧,心慌的滋味。

但此时,他却担心了,万一白灵君知道了来龙去脉,对他的感情还能依然如故吗?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喜爱一个人,爱到随她喜而喜、悲同悲,他愿意为她生、为她死,可万一……他真的不想失去她。

没有她的日子,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华少阳万分后悔,他曾有很多机会对白灵君坦白自己的来历,祈求她的原谅,但他都错过了。

自己为何如此懦弱?敢做却不敢当,倘使早早说明一切,该有多好?

可惜如今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他怔忡地站在院落里,从清晨到日上中天,一动也不动,好像整个人失了魂,徒剩躯壳。

如果没有人来唤醒他,也许他会一直站着,直到天荒地老,或者白灵君得知真相,与他反目,将他逐出白府为止……

但偏偏有人来了。

“华先生。”是管家,正隔着院门呼唤他。“外头来了你的客人,小姐请你出来相陪。”

华少阳猛然回神。“客人?”他在京里并没有什么朋友,谁会来拜访他?“管家,”他对他拱拱手,走了出去。“可知来者是谁?”

“崔家大少爷,他说与华先生相交久矣,形同莫逆……”管家还说了什么,华少阳已经听不见了,他只知道崔大少到访,秘密即将揭开,而他和白灵君……他们还能有将来吗?

他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是她的热情融化了他心里的墙,勾出他心底深处已少有的情爱。

倘使他们真的注定无缘……华少阳不知不觉笑了起来,有缘如何?无缘又如何?他喜欢她,只要能见她快乐,他又有什么好计较的?

至少,他们曾经欢好过,作为他一辈子的回忆,已经足够。

从此而后,他会在暗地里保护她,即便她爱上别人,与对方同结连理,他也会继续守护她的幸福,至死不渝。

华少阳一直认为自己不是个好人,因为他为人做事从不光明正大,白老爷是唯一说过他有菩萨心肠的人。

华少阳觉得白老爷疯了,竟会将一个满手血腥的人识认成良婿。

不过现在下看来,白老爷并没有疯,事实上,他看得很清楚,比谁都深入。华少阳为人确实不光明,但心底始终不曾被邪恶血腥给污染了。

华少阳立在原地,深呼吸几次,做好最坏的准备,才与管家去见崔大少。

来到花厅,管家先行告退,华少阳发现自己的手有些发颤。

不知里头现在是什么情况,崔大少正告知白灵君他们之前的交易吗?她是否很生气?

或者,崔大少什么也没讲,白灵君正热情招呼他……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崔大少畏白灵君如虎,若无大事,岂会无端送上门来?

所以,他的秘密是铁定藏不住了。

但真怕这一步踏进去,看到白灵君失望的眼神,然后,从此情人成陌路。

但逃避从不是他惯使的手段,再难堪,他也要迎着困境而止。

他终于平复了心绪,推开花厅的大门,举步入内。

“华、少、阳──”他本以为进去后,会先看到伤心欲绝的白灵君,想不到第一个扑上来的却是满脸惊惧的崔大少。“你要死啦?没事给我发什么帖子?你知不知道老祖宗好难得才相信白灵君已心有所属,不可能再入崔家门,正准备给我另觅良缘,你现在来这一出,是想让我被打死是不是?”说着,他还害怕地四处张望,就怕白灵君会从某个角落现身,把他揍成猪头。

“我给你帖子?”今天的宴会是临时决定的,他怎么可能事先知晓,还发帖子给崔大少?他同他一样,都不希望这桩秘密曝光的。

“喏!”崔大少取出一封名帖递给他。“上头写明了,你,华少阳先生请我午时过府饮宴。我说你啊……你能得到白灵君的欢心,让全天下人都以为你们成了一对,助我月兑离苦海,我是很感激,可你也不能这样整我啊,你知不知道──”

“这帖子不是我写的。”华少阳开口打断他,心里涌现一股不安。“你进白府后,见到灵儿了吗?”

“灵儿?谁啊?”

“白灵君。”

“你们真的……”哇,崔大少以为华少阳是玩假的,如今玩腻了,又想把麻烦推给他,才给他发帖,想不到他竟是玩真的,太好了,感激老天爷,他总算完全月兑离苦海了!他好兴奋,忍不住仰头哈哈大笑。

华少阳实在受不了他莫名其妙的表现,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喝了句:“闭嘴!我问你,你来之后,见过灵儿了吗?”

“有啊!我一来说要找你,她就让人带我到花厅等候,然后她就走了,结果我等了半天才等到你的出现。”

“中间灵儿一会儿也没出现过?”

“没有。”崔大少很肯定地道。“说来,这白府的待客之道还真差,我都来快半个时辰了,连口水都没喝到。你啊,要好好教导一下白灵君,大家同住京城,抬头不见,低头见,让她待客要有点礼貌,别把人丢着不不见踪影了,很差耶!”

“坏了!”华少阳知道,他的不安成真了,白灵君身为主人,绝不可能放着客人独坐花厅而不闻不问,除非她根本无法出来相见。

“来人啊!”他冲出去大喊。

不多时,管家急匆匆地跑来。“华先生有何吩咐?”

“你家小姐呢?”

“小姐……”管家想了又想。“这……老奴不知道……”

“快派人去找!”

“是。”

华少阳跟着一起寻人,崔大少虽是一头雾水,但看人家忙成这样,也帮忙找一下。

但白府众人寻了半天,却不见白灵君踪影。

她失踪了。

同时消失的,还有──柱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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