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魔叛道 第十六章 一剑白发 作者 : 无极

恨天与绝情、晴儿,三人掠出二十来丈,转过一个弯,前面的古道两则豁然开阔。左侧十丈外的低畦平整处,六七个武当道士围着绝煞、绝后、阿珠三人在苦苦撕杀。两侧静立着六七个少林和尚与八九个丐帮弟子。

绝后、绝煞、阿珠三人被武当弟于用北斗七星阵困在核心,左冲右突却冲不破七人的包围。神态显得十分狼狈,秀发零乱,娇喘吁吁,香汗淋漓,三人身上皆挂了彩,衣衫破裂,鲜血横涌,被迫得左支右拙,险角环生。

几个武当道士却是面色凝重,攻守有序,配合得天衣无缝。丝毫不露半点破绽,彼进此退,左攻右守,纵横穿错,足踏七星,将三女紧紧困在核心。

绝情与晴儿乍见之下,不禁花容骤变,娇躯暗栗,惊呼月兑口:“北斗七星阵!”

恨天一震,面色倏的显得凝重。武当北斗七星阵与少林十八罗汉阵乃是武林中威力无匹,鲜有人能破的阵法。白道中人竞以此阵对付绝后、绝煞、阿珠三女,旁边还有少林、丐帮两旁弟子虎视眈眈,显然竟将三人置于死地。

绝情见恨天沉吟不语,万分焦急的凝视着他。心中十分明白,如他不出手,自己与晴儿二人,绝解不了阿珠、绝后、绝煞三人之危。

晴儿面色凝重的注视着恨天道:“姐夫,快救阿珠们,不然她们支持不住了。”

恨天点了点头道:“你们自己当心。注意少林、丐帮中人。”话音甫落,直朝打斗处掠去。旁观之人似全神贯注的凝视着场中的打斗,并没有发现三人。

恨天凌空一翻,飘落丈外,陡提一口气冷喝道:“住手!”喝声有如平地焦雷,直响彻云霄,震得地动山摇,风惊云变,众人耳内嗡嗡雷鸣。

激战中人乍闻之下浑身一震,倏的闪开,停止了激战。围观的人心中一惊,已见恨天满脸杀气的静立在丈外,怒喝一声,“小子,你是谁?”齐围过去。

恨天冷冷的瞥了众人一眼,赫然发现智善与智性也在其中,不禁冷笑道:“原来无欲老驴教了两个欺软惧弱的得意高徒,倒真是老眼昏花,”

智善乍见恨天,神色倏变,心中暗惊。智性浑身一震,急声喝道:“大伙当心,这小子就是近日轰动武林的仇恨天,以防他猝下杀手。”说话声中,众人己将恨天四面围住。

恨天双眸中掠过一抹冷酷的微笑,利刃般的逼视着智善道:“你带着少林门人滚,如不识好歹,妄想阻我,本少爷叫你们尸横遍野,后悔不及,”

语音冰冷,不带半丝暖气,令人闻之心冻血凝,魂悸神惊。

众人似深知恨天的可怕,神色皆变,不敢冒然出手。智善面色凝重的注视着他,单掌合什,沉喧佛号道:“阿弥陀佛,仇施主,难道你要救这三个妖女不成,”

白道中人动不动就将自己认为坏的女人冠之“妖女”之称。恨天乍闻之下心中怒火暗生,不屑的冷笑道:“智善驴子,你给本少爷放明白点,本少爷行事,不理你这一套。什么妖女魔头,你少林和尚又比别人好得了几分,全是以强凌弱的无耻之辈!”

恨天此言一出,智性神色一变。怒喝道:“臭小子不识好歹,你勾结妖女打了我师叔,我们没找你算帐,你还敢来此耀武扬威,难道真怕你不成。”

恨天一见智性,不禁想起昔日被他偷袭之事,差点连小命不保,双目寒芒一闪,杀机涌动,利刃一般的逼视着他道:“智性,闭上你的狗嘴,在本少爷跟前,没有你说话的余地。

你如敢再说半个字,本少爷打烂你的嘴!”

智性神色倏的泛青,浑身一震道:“臭小子,你自忖武功高强,难道唬得了本人。”

“找死!”智性话音甫落,恨天冷哼一声,陡施也九宫碎云步,身形幽灵般的一闪,右臂一舒,啪啪几声脆响,踏踏实实的打了他四五个耳光。出手之快,快逾飞虹闪电,令人闪避不及。众人乍见之下惊然动容,几乎有引起不相信自己的双眼。

智性连人都没有看清,只见眼前一花,己被打得昏头转向,脸上火辣辣般的痛,喉问一热,嘴角潜潜涌出殷殷鲜血,不禁魂飞魄散,踉踉跄跄的暴退而出。

智善神色一变,身形一闪,倏手护住身形摇晃的智性道:“师弟,你没事吧。”

智性深吸一气,咬牙忍痛道:“师兄,这小子好快的身手,我们快去找师父。”

一旁的武当七大高手,凝神戒备着阿珠、绝后、绝煞三人,乍见之下,不禁为之惊然动容。

阿珠缓过一口气,几乎忘了眼前的凶险,咯咯笑道:“姐夫,杀了他们,他们这群以多凌寡的无耻之徒,扬言要杀我们,你可要给我们出气,不然我以后不帮你啦。”

阿珠此言一出,绝后不禁狠狠的白了她一眼道:“臭丫头,说话全不用脑筋,你连自己都保不了,又岂能帮人家,当心他恼了,定打烂你的狗嘴。”

阿珠玉颜一红,吐了吐舌道:“师姐,干骂这么凶啊,人家真的救过他嘛。”

阿珠此言一出,恨天真有些哭笑不得。双目寒芒一闪,冷冷的逼视着拦在跟前的两个丐帮弟子道:“你们乖乖的给本少爷滚开,如敢阻本少爷,本少爷取你们的狗命。”语势森严,满含狂做与自负,话一出口,迈步而行。

众人做梦也料不到恨天竟狂傲至斯,惊怒交集,见他迈步前行,后面几个丐帮弟子怒吼一声,“臭小子,老子们与你拼了。”猝然发难,同时扑出,六七条打狗棒含霸道绝伦的内劲,呼呼破风,排山倒海般的攻向他背后。

恨天双眸杀机一闪,不待众人攻至,冷哼一声,“找死!”身形倏闪,双臂一抖,如意双飞剑化着两道凌厉无匹的寒光,电花石般的反削而出。

寒光倏闪即逝,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呼声响起,手臂横飞,鲜血暴洒,出手之尽皆双臂齐时而断,身形踉踉跄跄的暴退而出,满脸的惶然与痛苦。

其余之人连恨天是如何出手都未看清,两道寒光闪过,己伤了数人,不禁心震神悸,毛骨惊然,惊呼一声,纷纷散开。

恨天冷哼一声,剑己没入袖中。就仿如根本没有出过手一般。一旁的绝情与晴儿不禁娇躯暗颤,惊得目瞪口呆,一时愕然无语。

围住阿珠。绝后、绝煞三人的武当道士,一见势头不对,纷纷闪开。

阿珠冷叱一声,“牛鼻子,你们想就这样走?”身形一弹而出,刷的一剑,直刺向最后一个年约四旬的道士背,一声惨呼声响,鲜血飞射而出。

受伤的道士哇的喷出一日鲜血,跌扑在丈外。阿珠一剑得手,正欲再次追杀。智善急喝一声,“走!”带着众人纷纷掠身而起。

阿珠冷叱一声,“臭和尚,你们还想走。”右臂一抖,就欲掠身追去。

“住手!”恨天神色一变,冷喝道:“让他们滚!”语音冰冷,锵铿震地。

阿珠一惊,花容微微一变,锵的还剑入鞘,小嘴一撇,满脸不悦的注视着恨天道:“姐夫,就这样放走他们啊,真是便宜了他们这群无耻之徒。”

太阳己探出了头,温柔的浦照着大地。恨天黯然一叹,并没有回答,仰首凝视着东边如火的娇阳,心中一片茫然,不知自己如此做是对亦或是错。

绝情幽然一叹,掠到恨天身边柔声道:“天弟,你这么不高兴了,是不是珠儿惹你生气。”

恨天摇了摇头道:“情姐,白道中人如此不顾道义,不择手段,我如跟着你们,只怕反而不好。”顿了顿道:“你们走吧,我在暗中保护你们。”

绝情神色一变,方欲开言。恨天摇了摇头道:“情姐,别说了,我意已决,昨夜我伤了少林三长老,今天又伤了几个丐帮弟子,两大门派,绝不会放过我。”

绝情娇躯一颤,知道恨天个性倔强,幽幽一叹道:“天弟,你自己小心。”

阿珠柳眉一挑道:“大师姐,你真放心姐夫一个人行事啊,那太危险了。”

绝情没有回答阿珠的话,望了望一直缄口不言的绝后与绝煞道:“师妹,我们走!”

二女默默的点了点头,冷冷的瞥了恨天一眼,跟着绝情,掠身而去。

晴儿幽然一叹,走到恨天身旁低声道:“姐夫,你自己小心,防白道中人用下流手段对付你。”幽幽怨怨的望了他一眼,与阿珠掠身追绝情人去了。

恨天目送绝情等人背影消失,茫然的摇了摇头,一声不响的迈步而行。

时间无声无息的流逝,恨天寂然而行,脑海中反复思索着仇臣临终时的遗言,心中一阵无奈的叹息。分明知道绝情等人怀有私心。自己却不得不护着她们。这样做的后果,将令人不敢设想。

恨天一路苦苦思索,不知不觉的走出了十来里。娇阳己当顶,月复中饥肠辘辘,见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古镇。镇上人来人往.其中不凡武林中人,尽皆携兵带器,显得十分扎眼,心中暗惊。冷哼一声,直朝镇上走去。

恨天走到镇上,见四周之人皆以一种惊疑古怪的神色注视着自己,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双目寒芒一闪,冷哼一声,暗运真气护身,也不理会众人,径朝左侧一家黔南饭店走去。

恨天走人店中,方要了几样菜与一壶酒,忽然听到一阵清脆的竹板敲击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莲花落,落莲花,英雄醉在女人红裙下,滥伤无辜充傻瓜,不惜拼命护妖花,真是天下大笑话。”

“玩世不恭!”恨天乍闻之下神色微微一变,暗忖一声,提壶添酒。

方举起杯,“玩世不恭”己赤着双足,敲着凤阳花鼓,满脸椰榆之色的走了进来道:

“你臭小子真是艳福齐天呀,短短几日不见,就迷住了一大群女孩子,弄得她们服服帖帖,乖乖听话,把诀窍传点我臭叫化,亦去勾一个花不溜兜的大姑娘,尝尝温柔滋味。”

恨天剑眉一暨,冷冷的瞥了满脸嘻笑的“玩世不恭”冷哼道,“臭叫化,少在本少爷跟前打哈哈,本人伤了你的帮中饭桶,如不服气,报仇冲着我来好了。”话一出口,举杯而饮。

“玩世不恭”神色一变,一坐在恨天对面的椅子上摇头苦笑道:“臭小子,难道你真要为那群娘儿拼命不成、”顿了顿道:“你应该知道他们是天杀老儿之后,一旦她们得势,势必掀起腥风血雨,残杀自道中人,为昔年的天杀老怪报仇。”

恨天双目寒芒一闪道:“臭叫化,你少在本少爷耳边说这些狗屁不通的大道理。什么白道、黑道,在本少爷眼里你们都是胡说乱道。”

“玩世不恭”身形一震,面色凝得道:“难道你要一意孤行,助桀为逆,为虎作怅!引起天下公愤不成?”语音转道:“你可考虑过如此做的后果将是什么?”

恨天神色微微一变,缓缓的呷了口酒冷笑道:“臭叫化,你少威胁本少爷。本少爷警告你们,在没有证据之前如敢伤她们一根汗毛,我将挑你丐帮。”

“玩世不恭”神色一变,摇头苦笑道:“料不到你小子比你父亲还固执。”

恨天双目一寒道:“臭叫化,少废话,如没有事就滚,本少爷没兴趣与你斗嘴。”语音一转道:“转告无欲老秃驴与清虚杂毛,如敢动她们,当心本人火焚少林,血洗武当。”语音至此嘎然而止。举杯缓饮。

“玩世不恭”神色一连数变,摇头苦笑道:“你小子不听良言,只怕自酿苦酒。”话音甫落,长身而起,敲着风阳花鼓转身而去,边走边莲花落:“莲花莲叶出莲根,藕断丝连情已深。自古英雄因情毁,执迷不悟在怨谁?”

随着话音远去,他人己消失在人群之中,恨天身形微微一震,冷哼一声,独酌独饮。

一柱香时间,恨天用毕膳,自怀里掏出几两碎银扔在桌上,霍然起身,方欲离去,忽然见店四周不知何时己聚集了百余丐帮弟子,不禁神色微微一变,心中暗惊:“好个‘玩世不恭’,欲将我困在此处,对情姐等人下杀手。”

思绪疾转,冷哼一声,双目寒光陡盛,迈步直朝门边走去。

“仇公子,请留步。”恨天方走到门边,一个年约六旬,蓬头垢面,两鬓花白,身材瘦削,目光清光,肩上挂着七八个布袋的老叫化拱手道:“本帮主有令,要仇公子酉时方走,否则我们只有强留公子在此,尚请公子合作。”

恨天双眸中掠过一抹冷酷的笑意道:“你是谁,凭什么留下本少爷!”

开日老叫化神色微一变道:“老夫人称翻天神丐,添任丐帮总护法,公子不知可否听说过。”

“翻天神丐”乃是丐帮少数顶尖高手之一。恨天身形微微一震,不屑的冷笑道:“你自认比‘玩世不恭’,丐帮三奇等人强几分!就凭你也想留本少爷,未免想得太天真。”

话音甫口,迈步而行,就仿佛还知道“翻天神丐”等人拦在门口一般。

“翻天神丐”乍见之下神色一变道:“仇公子,请不要逞强,否则休怪我等持众凌寡。”

“滚开!”恨天倏的刹住身形,利刃般的逼视着“翻天神丐”道:“挡我者死,避我者生。”语音如刀,杀气森森。话音出口,双臂,寒光一闪,如意双飞剑己到了手中。

“翻天神丐”浑身一震,谏然动容道:“仇公子如执意孤行,我们只好得罪了。”

话一出口,右手一挥,四周弟子纷纷散开,让出了一丈方圆的地势。

恨天不屑的冷哼一声,“如你们活腻了,尽管出手。出手者断手,出脚的断腿,休怪本少爷心狠手毒,大开杀戒。”暗运全身功力,威然不惧的迈步而出。

“仇公子看招。”恨天方走到核心,“翻天神丐”莫的冷喝一声,右臂一抖,身形一错,手中打狗棒贯足十成内气,一式“横扫千军”横攻向他的腰际。

“找死。”恨天乍闻背后凌厉无匹的劲风触体,冷喝一声,头也不回。右臂一振,身形一闪,刷的斩出一剑,化着寒光飞射向“翻天神丐”的右腕!

嚓!“啊……”‘翻天神丐’乍见寒光一闪,闪避不及,右手己齐腕而断,鲜血狂喷,惨呼一声,踉踉跄跄的暴退而出,满脸的惊恐惶惊,嘴角痛苦的抽动无语。

四周的丐帮弟子乍见“翻天神丐”招式甫出,己伤在恨天的剑下,一时不禁惶然动容,差点惊呼出日,“好快的剑。”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缄口不言。

恨天一剑削断“翻天神丐”的右腕,冷哼一声,“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饶。”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右臂一抖,震落剑锋上的殷殷鲜血,辨别了方向,弹身而起。

四周的丐帮弟了乍见恨天掠起,猛的回过神来,怒喝一声,“臭小子,你走得了吗?”

身形纷纷掠起,手臂晃动,棒影重重,自四面八方疾风骤雨般的卷向他全身上下。

恨天身形方起,甫闻喝声,己觉如涛劲气临体,厉喝一声,“找死!”陡提全身功力,展开绝妙身法,身形疾旋,快旋电花石火,长啸一声,直震得天摇地动,风惊云变。

双臂疾抖,随意绝学意动招,双飞如意化着两道奇快无匹的寒光,旋划而出。

啊、啊、啊……寒光过处,棒影碎散。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呼声响起,起倏触即分。血肉横飞,恨天却奇快的一掠而出。飘落人群之外,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四五步,身形摇晃,脸色惨白,呼吸急促,握着剑的双手不停的颤抖,剑锋上鲜血淋淋,一滴一滴的滴落在阳光下,耀眼眩目。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抑体内剧浮涌的血气,冷哼不语。

出手的丐帮弟子却零乱不堪的散在四周,双手皆断,断手撒了一地,汩汩淌血,悚目惊心。人人满脸惶然与痛苦,双目瞳孔剧烈收缩,骇然无语。

恨天缓过一口气,冷冷的扫了众人一眼,不屑的冷笑一声,“你们现在该明白本少爷并非出言恫吓。”话一出口,不待众人回过神来,身表一弹而起,快逾飞虹闪电,逾如疾风过岭,强弓劲弯般的直朝镇外掠去。

恨天掠出古镇,也顾不得惊骇世欲,展开轻功,沿着古道,一路疾驰。沿途并没有见绝情、阿珠等人,不禁暗自震惊,心中十分明白,“玩世不恭”令丐帮弟子围困自己的目的,乃是便于对付‘风月三绝’与阿珠、晴儿五人。仅相隔不到半过时辰,她们又到何处去了。

恨天一口气掠出十来里,古道越来越崎岖,两旁山高林密,并不见人家,灵智一闪,暗忖:“不好!白道中人定是在这一段对情姐等人下毒手。”意念至此猛提全身功力,方欲将轻功施展到极限,忽闻一个娇喘声传来。

神色一变,循声望去,晴儿浑身浴血,秀发散乱,狼狈不堪的疾掠而来。身后两个二十出头,怒气冲冲的武当道士提剑紧迫不舍。乍见之下浑身一震,怒喝一声,“站住。”身形一闪,凌空掠到晴儿的身边,拉住她的手道:“晴儿,发生了什么事。”

追赶晴儿的武当道士甫闻喝声,旋见人影一闪,恨天满脸煞气的拦在前面,不禁神色倏变,大吃了一惊,情不自禁的后退了几步,惊愕的注视着他。

晴儿正在危急之时,乍见恨天掠到,长长的吁了口气,无力的倒在他怀里,焦急的喘息道:“姐夫,快去救师姐,她们被莫虚老尼率峨嵋二秀与武当七剑困在了亡魂谷,我拼命杀了出来找你,被两个牛鼻子追赶,再迟就来不及了。”

恨天一惊,见晴儿身上受了五六处剑伤,殷殷鲜血汩汩的渗出,倏指点了她创日四周的要穴,封住鲜血外流道:“晴儿,亡魂谷在什么地方,快告诉我。”

晴儿喘息道:“在前面十里处,是一个奇长的狭谷。姐夫快去吧。”

恨天点了点头,倏手揽住晴儿的柳腰。冷冷的注视着拦在道上的两个年轻道士道:“好一群卑鄙无耻的杂毛,乖乖自断双手,本少爷饶你们不死。”

晴儿乍被恨天揽住柳腰,娇躯一颤,玉颊倏的飞红,一种从未有的旖旎之感闪电般的掠上心头,忙低声阻止道:“天哥,这两个是武当七剑中的光德、光盛,你最好不要再伤他们,否则你又得罪武当派啦,白道中人不会放过你。”

光德、光盛曾见过恨天的剑,寒光一闪,断手飞血,快得无法形容。正自惊恐惶然,不知如何是好之际,闻晴儿之言,暗松了口气,吃惊的注视着恨天。

恨天灵智一震,利刃般的逼视着光德、光盛二人道:“滚,如再让本少爷看见你们如此卑鄙,追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当心你们的狗头!”

恨天此言一出,光德光盛如闻大赦,锵的还剑入鞘,抱了抱拳,一声不响的朝右侧的林中掠去,显是不敢折回送信。

晴儿长长的吁了口气,伸手勾住恨天的脖子道;“天哥,你快赶去吧,我走不动了。”

恨天点头道:“闭上眼睛,不许看我。”话一出口,抱着晴儿掠身赶向亡魂谷。

晴儿温驯的躺在恨天怀中,但觉耳际呼呼生风,几个起落间己到了二十丈外。不禁嫣然一笑道:“大哥,你这身功是怎么练成的,如此厉害,教我好啦。”

恨天料不到晴儿此时此刻竟还有心情说闲话,冷哼道:“乖乖的闭上你的嘴,否则我扔下你不管。”说话间,双足一沾地,又迅速弹出。

晴儿娇躯一颤满脸委屈道:“大哥,你干么这么凶啊,人家又没有得罪你。”

恨天只顾赴路,冷哼不语。晴儿幽然一叹道:“这也不怪你,我知道你吃了很多苦,心中一定很难受,可我又何尝不是,你武功虽高,江湖经验不足,真让人担心。”

晴儿此言一出,恨天暗惊道:“晴儿,别说了,你小孩家懂得什么,我们去救人要紧。”

“我偏要说。”晴儿小嘴一撇道:“你虽拼死拼活的去救师姐们,还不知道她们以后会不会害你呢。你外冷心热,毫无心机,看不透人心的险恶。”

恨天一震,停了停摇头苦笑道:“晴儿,你为何要对我说这些。”

晴儿幽幽怨怨的叹道:“关心你啊。白道中人虽然要为难我师父师姐,但你一插手,形势完全改观,以后白道中人就再不敢动她们了。”

顿了顿道:“可是大师姐与可儿是否会真心爱你,可就说不准了。你该知道飞鸟尽良弓藏这句话吧。到时她们如是假意待你,你真是危险万分。”

恨天心中暗惊,点了点头道:“晴儿,别说,一切听天由命,就算我是还她们的救命之恩吧,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话一出口,掠身直朝亡魂谷而去。

“唉……你真可怜。”晴儿幽然一叹,勾着恨天的脖子缄口不言。

亡魂谷乃是湘黔古道上的一条险要关隘,全长十里,两侧大山耸立,悬崖峭壁直插云霄,谷宽十来丈,两侧乱石嶙峋,杂树成荫。阳光自天空射,难以照透谷底。谷由终年湿润,充满着浓浓的阴森与潮气。

常是强盗横行出没之处,通上独自一人,不能通过此谷。如碰上打家劫舍之徒,丧命谷内,真是神不知鬼不觉。连尸体被崖上的秃鹰裹月复都尚且不知。

恨天横抱着晴儿,一路疾驰,半过时辰不到就赶到了亡魂谷,隐隐听到谷内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兵日器交击声,并看不到打斗的人,暗松了一口气道:“幸好及时赶到,如晚了可来不及了。”

晴儿灵智蓦的一闪,忽然想了什么,玉颜微微一红道:“姐夫,我对你说的话,你可不能对大师姐与可儿姐说,不然她们定会恨死我。”

恨天点头道:“傻孩子,别当你姐夫是傻瓜,天下就只你聪明。”

晴儿暗松一口气道:“快放下人家得啦,不然大师姐看见你抱着人家去救她,她不打醋坛子才怪。”说着脸上红云倏的弥漫了耳根,显得妩媚可爱。

恨天忍不住笑道:“臭丫头,你大师姐会吃你这黄毛丫头的醋才怪,你年纪无知,又懂得什么。”话一出口,放下了怀里的晴儿。

“喂,你多大了?左叫人家小丫头,右也叫人家小丫头,人家都快十四岁了。”晴儿羞羞郝赧的乜视着恨天道:“你十年前就和大帅姐与可儿姐睡觉了,那时你多大年纪,又懂得些什么?”

晴儿此言一出,恨天暗自心惊,暗禀:“这小丫头懂得倒真不少。”苦笑着摇头道:

“晴儿,别说闲话了,我们快赶进谷去,免得耽误时间。”说着牵着她的玉手,直朝谷内掠去。

晴儿被恨夭牵住玉手,脸上红朴朴的,芳心惊喜交集,忽觉一股柔和的内气自他掌内传出,深入自己劳宫穴内,顿觉身子轻了不少,与他并肩疾驰一点都不感吃力。明白了不少,感激的瞥了他一眼道:“姐夫,你真好。再过四年我就十八岁啦。”

恨天做梦也料不到晴几会忽然冒出这么一句古里古怪的话来。“你真好。”与“再过四年我就十八岁了。”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思绪一转,隐隐感觉到了什么,心中黯然一叹苦笑着摇头道:“晴儿,不要胡思乱想,我走的是血路,血路的尽头就是死,说不定再过四年,我早已死去多时了。”

“天哥!”晴儿花容倏变,娇躯暗颤,月兑口道:“你别这么悲观吗。”““你不懂,晴儿。”恨天怅然一叹,拉着晴儿直朝狭谷深处走去。

晴儿一震。喃喃自语:“我不懂,什么事我不懂。”恨天不再说话。二人一路疾驰,走入谷内五里处,赫然见十丈外处“风月三绝”围住一个年约七旬左右,身着青色维衣,身材清瘦,满脸祥和,老尼姑苦苦撕杀。阿珠独自一人站在左侧丈外一棵大树之下,注视着场中的惨烈打斗,神色焦急,缄口不语。

右侧丈外的一棵柏树下,并肩青立着两个二十出头,面容绢秀,五官清丽,身材苗条,腰悬利剑,道姑打扮的少女。乍见之下不禁暗忖:“这老尼姑显然就是威震武林的莫虚老尼,那两个年轻女尼自然是晴几日中的峨嵋二秀。”

在峨嵋二秀的身后并肩静立着三个二十出头,年纪相若的青年道士。自然是武当五剑中三剑。五人皆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场中的打斗,并没有发现恨天与晴儿赶到。

双方似己激战了很长一段时间,四周的杂草尽皆被折断,两旁树上的叶于被劲气卷落了不少。断草落叶被劲风卷起,四散飞舞,却未分出胜负。

双方打得惨烈异常,惊险万分。风月三绝将莫虚师太围困在核心,三柄利剑有如游龙,倏东忽西,上攻下守,此进彼退,就似有默契一般,配合得恰到好处,妙到毫端,不显丝毫破绽与败迹,却亦攻不进莫虚师太的身上。

莫虚师太左手拂尘右手剑,剑尘并用,每一招皆变化无容,尽风月三绝凌厉无匹的招封得严严实实,不给其丝毫可趁之机,或反攻一两招,迫退三。人。似显得游刃有余,轻松无比,并没有施出厉害绝招。风月三绝虽已是气喘吁吁,香汗涔涔,仍是招式严密,无丝毫危险迹象。

恨天一眼撇清眼前的形式,暗松了一口气,不禁冷笑道:“料不到堂堂峨嵋掌门,名震天下的莫虚老尼,竟会跟晚辈动手,到真是可笑可叹。”

恨天此言一出,场中之人竞皆大惊,莫虚师太神色一变,怒叱一声,“撒剑!”身形疾旋,左臂一抖,掌中拂尘化着一条玉带,灵龙般的飞卷向三绝手中的剑。

峨嵋剑一向双快、冷、辛辣著称,有失轻灵,显得有些罡气十足。恨天乍见莫虚师及变招,竟能将之化为绕指柔,心中大惊,急喝一声,“情姐,弃剑快退!”陡施出九宫碎云步,幽灵般的闪入战圈之中。

当当……一阵清脆的金属交击脆响,几闪火光闪过。恨天己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接下了莫虚师太霸道绝伦的一招,双方倏触即分。

绝情、绝后、绝煞三人甫闻喝,旋见人影一闪,恨天己卷至于,撒剑疾退,长长的松了口气,暗呼一声“好险。”情不白禁的出了一身冷汗。

莫虚师太的拂尘上赫然卷看三柄冷气森森的剑,面色凝重的注视着恨天觉喧佛号道:

“阿弥陀佛,小施主是姓仇吧,为何执迷不悟,强行出手。”

恨天见莫虚师太一眼就认出了自己,心中暗惊,冷冷的注视着她道:“老尼姑,什么叫执迷不悟,以你的身份之高,竟不怕人耻笑,与我情姐等人为难。”

莫虚师太神色微微一变道:“小施主,你应该明白,三绝姑娘虽然剑法犀利,贫尼如要为难她们,最多也不过一两百招之事。”顿了顿道:“贫尼知她们皆是孤苦之人,自幼受巧笑老妪的养育之恩与传艺之德,怕她们被其利用,想要她们返依佛门。”

“巧笑老妪?”莫虚师太此言一出,恨天不禁满头水雾,惑然注视着她道:“谁是巧笑老妪?你老尼姑不会诳言骗人。”话方出口,灵智一闪,蓦然想起可儿的姥姥,心中暗异,“一个满脸鸡皮疙瘩的老太婆,难道会叫巧笑老妪不成?”

莫虚师太摇了摇头道:“仇施主,你知道得太少了。巧笑老妪原名巧笑娇娇,就是昔年天杀老怪的妻子,也就是‘风月三绝’等人的师父,难道你一点都不知道。”

“风月三绝”从不知道自己师父的名号,乍闻之下暗自惊愕,相对无言。恨天似明白了不少,冷笑道:“因为情姐等人是巧笑娇娇的徒儿,你就要强收她们做徒弟,这是什么道理?

你如跟她师父有仇,直接去找本人,又何必出此下策。”

莫虚师太神色一变道:“小施主,你别强词夺理,此事与你无夫,你走吧。”

恨天做梦也料不到以莫虚师太一代掌门的身份,竟会说出如此无理的话来。心中怒火暗涌,不屑的冷笑道:“老尼姑,你的动机本少爷早已明白,你要强收我的妻子做徒弟,还要本少爷不管,你是不是老昏了头。”

“住口!”恨天此言一出,峨嵋二秀不禁花容倏变,惊然动容,忍不住冷叱道:“臭小子,不要给你脸不要,竟敢出言辱及我师父,是不是嫌命长了。”

莫虚师太神色倏的凝重不少,方欲开言,恨天不屑的冷笑道:“臭蹄子,别以为你师父在此,本少爷就不敢动你,如再口出不逊,当心本少爷割下你的狗舌!”

峨嵋二秀花容一连数变,方欲开言,一直缄口不言的阿珠“噗嗤”笑道:“姐夫,原来你色心不改,居然当着师姐的面说要割尼姑的舌头,幸好不是咬,不然师姐吃醋啦。”

众人做梦都料不到此时此刻阿珠会说出这种笑话。晴儿、绝后,绝煞三女忍俊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口。峨嵋二秀,不禁玉颜刷的飞红,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绝情花容微微一变,冷叱道:“阿珠,不得无礼,再乱嚼舌头,我打烂你的嘴。”

阿珠诡秘一笑,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缄口不言。莫虚师太双目精光一闪,逼视着恨天沉思道:“小施主,你应该明白贫尼的苦心,你如一意孤行,只怕保不了她们,反招杀身之祸。何况你大仇未报,尚请三思而定,贫尼言尽于此。”

恨天身形微微一震,双目寒芒一闪道:“老尼姑,你最好不要威胁本少爷,纵是你们四大门派全部找我,也休想改变本少爷的决定。”语音一挫,森然道:“本少爷修养有限,你们如一再相逼,我提醒你们,本少爷如要火烧峨嵋玉清奄,剑杀峨嵋弟子,你们谁也阻不了本少爷。”

恨天此言一出,莫虚师太不禁浑身暗震,神色一连数变,深吸一口气道:“小施主如此顽固不化,执迷不悟,休怪贫尼不顾身份了。”话一出口、暗运全身功力,就欲出手。

恨天不屑的冷笑道:“老尼姑,要动手何必找借口,你们不妨一起上,本少爷伤了少林三老,丐帮护法及数十弟了,再伤你峨嵋、武当中人又何妨。”

恨天此言一出,尽皆动容。莫虚师太虽修为到家,却亦再沉不住气,厉喝一声,“好!

小施主既连伤两大门派之人,贫尼只好擒下你交给少林掌门了。”话一出口,身形怒鹰暴隼般的疾掠而起,双臂一抖,峨嵋分剑法一式“缚影分花”剑尘齐出,交错成漫天剑幕尘网,狂风骤雨般的罩向恨天。

恨天深知莫虚师太乃是峨嵋顶尖高手,不敢小觑,不待她剑风触体,长啸一声,身形疾旋而起,双臂一振,如意双飞剑化着寒光闪泻而出。

嚓嚓!当当。几声兵器交触暴鸣,二人己然奇快无比的交了一招,莫虚师太幻下的剑幕尘网碎破,心中暗惊道:“小子,原来你是红尘遗老的传人,怪不得如此狂妄。”

说话声中,身形一闪,倏的变招换式,自创莫虚剑法,一式“莫虚此行”陡旋而出,化虚为实,尘与剑双分而出,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攻向恨天的双肩。

恨天自吸纳血池中寒血精华之后;内力逐日暴增,连翻苦战,己将随意宝典的心诀融会贯通,运用自如。见莫虚师太倏的变招,凌厉无匹的剑罡己触体,冷笑一声“老尼姑,你倒有几分眼光。”并不硬接,身侧闪而出。

恨天轻功自成一家,变化莫测。莫虚师太乍见人影一闪,招式己落空,心中暗禀:“好快的身法。”剑走偏锋,尘游龙蛇,收招自保。

二人皆是顶尖高手,出手变招,攻守之快如电花石火,直瞄得人眼花综乱,一时但见人影飘忽,剑光流转,偶尔爆发出一两声“叮当”脆鸣,但人分不清虚实。

二人身上散出来的劲气霸道绝伦,,翻涌回旋,激荡碰撞,彼波暴响。卷起地上断草落叶四散飞溅,丝波风风。窒息人呼吸。

直观得“风月三绝”、峨嵋二秀等人心震神惊,连呼吸都似极为困难,情不自禁的回退了几步。功力稍逊的阿珠与晴儿,直看得头昏眼花,仿佛天在旋,地在转,有一种气浮血涌之感,连身形都几乎站不稳,闪退到绝情背后。

二人出招奇快,转眼间己过了百余招,恨天苦战不下莫虚师太,不禁心中暗惊:“这老尼姑好深厚的功力,得尽快击败她,如再遇上无欲老儿等高手可惨了。”思忖间,陡提全身功力,长啸一声,响彻九霄,飘转天际,回荡空谷。身形倏的化虚,快如一条漠漠的幻影,如意双飞剑化着寒星暴射,剑气森然,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闪入莫虚师大的剑幕尘网之中。

“风月三绝”、峨嵋二秀等人甫闻啸声,不禁浑身暴震,神色倏变,惊然动容,连心都几乎跳出胸腔之外,一双眼睛瞪差点蹦出了眼眶,呼吸儿欲为之窒息。

“啊……”“哼……”蓦地一声惊呼响,几点鲜血飞溅,二人在空中倏触即分。

恨天飘落地上,踉踉跄跄的暴退了五步,头上戟发飘飞,脸色泛白,呼吸显得粗短而急促,身形微微摇晃,握剑的双手轻微的颤抖,剑锋上挂着一滴殷殷的鲜血,显得分外的耀眼眩目。风月三绝等人见了长长的吁了口气,放下了一颗悬挂着的心,亦喜亦惊的凝视着他、缄口不言。

莫虚师太飘落在恨天身前两丈之外,一连暴退数步,始才勉强稳住摇晃不己的身体,脸色惨白,双臂无力下垂,双腕处流着两缕殷红的鲜血。手中的拂尘与利剑几乎握捏不住,不停的颤抖,几欲掉在地上。双眸中闪烁着惊震,惊然的眼神,嘴角剧烈的抽动不语。

峨嵋二秀乍见莫虚师太受伤,花容顿失,娇躯暴颤,惊呼一声,“师父,你没事吧。”

身形一闪,掠到她身边,一左一有的扶住她,倏指疾点其创口四周要穴。

恨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抑体内浮涌的血气冷笑道:“死不了。”

莫虚师太浑身一震,神色一连数变,锵的还剑入鞘,仰视着底矮的天空长叹道:“天意,天意不可违也,静儿,我们回山吧。”话一出口,弹身而去。

峨嵋二秀芳心一惊,转身狠狠的瞪了恨天一眼,扭头掠身追去。

武当五剑中的三剑乍见莫虚师太师徒三人掠去,吓得魂飞魄散,一声不响的掠身追去。

绝情长长的松了口气,身形一闪,掠到恨天身边,关切的注视着他道:“天弟,你没受伤吧。”

恨天点了点头,还剑入袖道:“侥幸,这老尼姑好深厚的功力,我一剑竟削不断她手腕。”

绝情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道:“想不到四大门派同孔出气,看来师父与可儿十分危险。”

恨天一震,似突然想起了什么,点头道:“情姐,你们是怎么与这老尼姑交上了手。”

绝情怅然一叹道:“莫虚师太早带人在此拦截我们,说要收我们为徒,不然就不会放过我们,双方—言不合就交上了手,幸好你及时赶到,不然我们定会败在她手下。”

绝情话音甫落,阿珠咯咯笑道:“大师姐,你如出了家,姐夫不去做和尚才怪。”

绝后狠狠的白了阿珠一眼道:“就你这张嘴一会都不能闲,真是不知轻重。”

阿珠小嘴一撇,缄口不言,绝煞冷冷的瞥了恨天一眼道:“你要不要调息一会,不然我们得火速赶去醉人轩,如晚了只怕师父与可儿己遭白道中人的毒手。”

恨天摇了摇头道:“走吧,我可以在赶路时调息。”绝情幽幽怨怨的瞥了绝煞一眼道:

“三师妹,难道你就不能叫天弟一声姐夫?”

绝煞玉颜微微一红,方欲开言,绝后淡淡地笑道:“大师姐,你怎么如此护着他,可儿知道了一定要我们叫他妹夫,你却要我们叫他姐夫,我们到底叫什么好?”

恨天苦涩一笑道:“叫什么都无所谓,你们还是别说这些废话了,带路吧。”

晴儿似有心事,默默的注视着恨天缄口不言。阿珠“噗嗤”一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们叫什么都无所谓,我以后叫你大傻瓜得啦。”

绝情“嗤嗤”一笑,瞪了阿珠一眼道:“刁丫头,就你聪明,当心聪明反被聪明误,将来你找个老公连大傻瓜都不如,气你得半死。”顿了顿拉着恨天的手道:“天弟,别介意,这丫头一张嘴全不饶人,连我们都惧她三分。我们还是快走去与可儿和师父会合,晚了只怕出意外。”话音甫落,二人掠身而起。

阿珠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大师姐嫁了一个聪明的大傻瓜,就欺负人,真倒霉。”跟着绝后、绝煞、晴儿三人掠身紧跟在恨天与绝情二人的身后,一行六人,流星闪电般的朝醉人轩赶去。

醉人轩。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凡是到过醉人轩的都知道,醉人轩里有天下最美的酒,更有天下最美丽的女人。去过一次,定会终生难忘。

美酒与美人,往往最容易让入迷醉与留恋。何况醉人轩里还有一缕悠悠扬扬的琴声,令人心喜与震奋。但却没有人知道弹琴的人是谁?

琴声悠扬婉转,充满了无限的神秘与奇异,更容易让人留恋忘返。何况在曼妙的琴声中依红偎翠,举杯把盏,岂不是一件十分惬意悦情之事。

因而醉人轩虽地处湘蜀交界处一个名曰鸡公镇的偏僻小镇上、却是生意火红,成天皆有五湖四海寻醉之人赶去寻醉——酒醉在美酒与美人的酣醇里!

在醉人轩里寻醉的江湖侠客绿林豪杰虽不少,但却鲜人知道轩内的主人是谁。

男人一醉,天地皆忘,生死不知,并不以为奇,何况轩内的酒与女人的确让人醉,又岂会在乎主人是谁?清醒之时腰包已空,只有无可奈何的离去,也不会放在心头。

醉人轩是妓院,自然是个消金扈,无论主人是谁,照人都要白花花的银了。’今天似乎有些特别,黄昏时分,就有三个特别的客人走进了醉人轩。三人装束各异。一个老叫化子,一个披着大红袈裟的老和尚,一个仙风道骨银冉飘飘的老道士。

三人中无论是任何一人,只要走进醉人轩这种风月场所,皆会轰动武林。

天下要饭的老叫化不少,但嫖妓的老叫化一定不多,和尚、道士暗中偷偷的溜进风月场所,偶尔风流一次倒不足为奇,但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的走进醉人轩,确是令人震惊,出人意料。何况三个八百棒亦打不在一块的人一起狂窑子。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三人的在武林中身份皆尊贵至极,鲜有人可比。老叫化是丐帮上任老帮主一心贫神丐。披大红袈裟的则是少林的掌门方丈——无欲禅师。仙风道骨的老道士赫然是武当掌门真人——清虚真人。三人走在一起倒是正常之事。

但以心贫神丐、无欲禅师、清虚真人三人武林泰斗的身份走进醉人轩,却是惊世骇欲,令人匪夷所思,此事一旦传人江湖,必定轰动天下武林,几乎有些让人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醉人轩今天似乎己显得有些怪异,黄昏时分,却听不到半点欢声笑语,就连平时常在窗口晃动的美女也不知何处去,全然无踪,显得十分的清幽与宁静,几乎看不到半个人影。

宁静飘荡着一缕低沉幽怨的琴音,飘逸轩外,入耳清晰,有如一个少女无助,凄苦,悲枪的叹息,令闻者心叹生怜。却看不见弹琴的人到底在何处?

那缕幽幽淡淡,低低沉沉,飘飘渺渺的琴音仿佛就是某个女人叹息的心中传出一般。

心贫神丐。无欲禅师。清虚道长三人一进入轩,在居中一张桌前坐定,缄口无言。像似在凝神听琴声,又象是在等候某一个人,神态显得十分的安祥与宁静。

轩外黄昏正浓,夕阳如血,显得十分的宁静与清幽,几乎看不到半个人影,就连以往络绎不绝,乘车跨吧,赶来寻醉的人,此时此刻,却全都沓然无踪。但醉人轩四周的小巷里,却突然多了一些平时少见的人,叫化子、和尚与道士。全都默默注视着醉人轩。似乎在注着某一个惊天动地的变化发生一般,面色都显得沉重无比。

夕阳渐渐淡去,暮色珊珊来临。心贫神丐、无欲禅师、清虚道人三人仍旧静静的坐在醉人轩里,谁都没有说话,就似乎全都变成了哑巴一般,唯有呼吸有声。

室内已显得十分幽暗,心贫神丐终于长长的松了口气,自怀里掏出半支残烛点燃,置于桌上,望了望无欲禅师与清虚真人,开言打破了室内的宁静:“时间不早,不知她会不会避而不见,从别的地方悄然离开了这里,”

无欲禅师摇了摇头,低喧佛号道:“阿弥陀佛,琴声未断,人又岂会离开。”

有琴音自然就会有人,弹琴的一定是人。心贫神丐默默的点头不言。清虚真的清喧了一声道号道:“无量天尊,大师所言极是,该来的总会来,不该走的自然不会走。”

三人话语奇特,暗含无穷讥锋,令人听得似懂非懂。清虚真人话音甫落,一个苍老的冷笑声突然自内问传出:“老牛鼻子倒十分了解老身,只不知你们这样居心何在?”

随着话音响起,大厅上首的墙壁吱咯一声脆响,轧轧的两侧移开,露出了殷红的门帘。

曼妙的琴声赫然是自帘内悠悠扬扬的传出,激荡如涛。

三人陡闻激越的琴声,有如杀伐之音,不禁神色为之一变。无欲掸师双掌合什,清喧佛号道:“阿弥陀佛,赫兰施主息隐多年,乃是杀孽难消,罪过,罪过。”

“哼……无欲老驴说得好轻松。”无欲掸师话音甫落,帘内一个苍老的冷哼声响起:

“可惜,我外孙女的《古殇神曲》仅有五成火候,否则凭你们三个老骨头又岂敢欺上门。”

三人乍闻“古殇神曲”四字,面色倏的变得沉得无比,嘴角禁不住抽动了几下。

《古殇神曲》又名“殇魂魔音”,是百年前一代武学怪才“琴殇子”所创。以琵琶弹琴曲,其音怪异,急时如洪涛狂涌,陡时似金戈钱马血伐沙场,缓进如轻风拂柳,二柔柔飘晃,低时似深闺怨女,无声叹息,琴韵悠悠。

凡听之者,体内真气会随着琴音的舒缓、激越。陡烈急剧变化,在奇经八脉、四肢百骇、丹田腑内,交错横涌乱窜,导人走入走火如魔,万劫不复之境。

昔年“琴殇子”一把琵琶,纵横天下,令人闻琴魂惊,谈之色变。自他死后,武林中再没有听说谁会弹“古殇神曲”,其曲谱亦不知所终。

无欲禅师、心贫神丐,清虚真人三人皆是当今武林的顶尖高手,对江湖中各种奇异的武功绝学,了如指掌,熟罗于胸。但却做梦也料不到会在此碰到“古殇神曲”再现武林,又岂能不吃惊。

良久心贫神丐深深的叹了口气道:“巧笑娇魔息隐风月场内,暗传弟子,可谓用心良苦。

只是老叫化等人己来,你亦应该有个明确的交待了。又何苦深居帘内。”

心贫神丐话音甫落,一个不屑的冷哼声自帘内传出:“你以为你臭叫化是谁?本人凭什么要给你们交代。”随意话音响起,殷红的门帘闪动卷起,现出了一间十几平方来宽的小室。

室内铺着殷殷的地毡。一个白发皤然,老态龙钟,满脸鸡皮疙瘩,身着灰衫的老妪与一个秀发如云,身材窈窕,面容清丽,肤若凝脂,身着一席如雪装,二八年华的妙龄少女并肩盘坐在中间。赫然是可儿与她姥姥祖孙二人。

门边肃立着一个年约五旬,风韵尤存,表情木然的老妇。可儿怀抱琵琶,纤指倏弹,目不斜视,神态专注,悠悠琴声,自她指问淙淙滑落,飘逸四散。似丝毫没有感觉到眼前处境的险恶,双眸凝怨,一副哀凄之态。

白发老妪神态安然,双掌合什,口里哺哺有声,就象一个虔诚的信徒。膝着放着一柄古朴的乌鞘宝剑,在柔柔的烛光中显得分外的耀眼眩目。

清虚道长瞥清室内的一场,不禁神色微微一变道:“无量天尊,看来赫兰施主早已得讯我们几个老骨头会赶来此,有了准备。”

白发老妪赫然是五十年前恶满天下,武功盖世的天杀老怪的原妻,名震武林的“巧笑娇娇”赫兰媚娇。双目中闪过一抹冷厉的寒芒道:“自拙夫惨死,贱妾无时无刻不在提防着你们这些自鸣侠义、阴险狡诈之徒斩草除根。”

三人神色一变,心贫神丐双目精光一闪道:“你老婆子如是甘心归隐,不掀起腥风血雨,危害武林同道,难道我老叫化等会吃饱没事来惊扰你?”

“巧笑娇娇”不屑的冷哼一声,满是鱼纹的嘴角露出一个奇特的笑容道:“臭叫化,你少找理由掩饰自己的恶行。你们三人早巳议定,趁飞天盟被我孙女婿闹得天翻地覆之际,伺机除去我祖孙以及三个徒儿,又岂瞒得过本人。”

“巧笑娇娇”顿了顿冷笑道:“只怕你们难以如意,反成捕蝉的螳螂,被飞天盟这只黄雀在后窥视尚且不知。到时只怕你们己无脸立足江湖,”

清虚真人神色一变道:“赫兰施主,你最好不要将话题扯远。你的三个徒儿此时想必亦被莫虚师太带上了峨嵋,你祖孙二人亦该寻一个清静的去处了。”

“巧笑娇娇”双目寒芒一闪道:“假如我祖孙二人不按你们的旨意,你们定会痛下杀手!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无欲禅师双掌合什,哀喧了一声佛号,缄口不语。

“巧笑娇娇”面色倏的显得凝重道:“以你们三人联手,放眼天下武林,鲜有人能敌,只是你们以此卑鄙毒辣的手段对付我们祖孙二人,不觉脸上无颜吗?”

心贫神丐脸色一连数变道:“你老婆子混迹风月场所几十年,想毕早已是家财万贯,难道还不甘心退隐?须知钱财如粪土,生不能带来,死不能带去。”

一直缄默不语,倏指弹琴的可儿忽然玉指一滑,淙淙一阵琴声脆鸣,长长的吁了口气,冷冷的注视着心贫神丐道:“老前辈,难道你甘心让你孙女沦落红尘?要我祖孙二人退隐,是为了便宜除去我们,亦或是为了整个武林?”

语音清脆,词锋犀利。心贫神丐乍闻之下,一时语塞无语。

“巧笑娇娇”不屑的冷哼道:“老叫化,各自的路各自走,别人半点勉强不得,你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祖孙二人接着就是,何必徒费口舌。”

无欲禅师身形一震,沉喧佛号道:“阿弥陀佛!赫兰施主何必一意孤行,须知江湖恩怨无休无止,到头死了的人倒好,活着的人却反受痛苦煎熬。”

“巧笑娇娇”冷笑道:“臭和尚,你少说这些佛理禅机,如都认为死比活好,你少林弟子为何不自求解月兑?活在世上受苦受难!”

语音一转道:“我老婆子已有几十年没有出手,你们如恃强相逼,我亦只好破例用剑了。

我练剑己练白了发,原只是记念他,你们最好三思而定。”

一个人为记念一个死去之人,练剑练白了发,其剑法之高,真有些让人不可思议。心贫神丐等人深知“巧笑娇娇”口中的“他”是指昔年的天杀老怪,乍闻之下,不禁暗自震惊。

清虚真人雪眉一蹙道:“女施主最好不要步入他之后尘,否则后悔莫及,祸及天下。”

心贫神丐继续道:“纵使你练成了天杀剑,如想将我三人伤于剑下,似乎也较困难。”

天杀剑法,攻即是守,守即是攻,动必杀。百年以来除了天杀老怪练成之外,再无第二人练成那犀利霸道的剑招。“巧笑娇娇”心中十分明白,放眼当今武林,绝无一人能独战“心贫神丐”、无欲禅师、清虚真人三大顶尖高手。思绪疾转,方欲开言。忽然听到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料不到连老叫化、老和尚、老杂毛三个身份显赫之人,全是以多凌寡,欺负弱女流之辈的无耻之徒。真是可悲可叹复可笑。”

语音冰冷令人闻之心惊神惊。无欲掸师等人神色倏变,浑身暗震,循声望去,窗外人影一闪,恨天已闪电般的穿窗而入,表情木然,目烁寒芒。

可儿乍见之下,神色一阵激动,月兑口呼道:“天弟,你怎会赶来救我们?”

心贫神丐似做梦也料不到恨天会在醉人轩现身,乍见之下,悚然动容,嘴角抽动。深叹一口气强作镇定道:“小子,难道本帮数百弟子拦不住你。”恨天不屑的瞥了心贫神丐一眼道:“老叫化,如凭区区几个臭叫化就能困住本少爷,本少爷早死在飞天盟的手中了,又岂能等你们出手。”

清虚真人面色凝重道:“小施主,此事与你无关,望你不要强行插手。”

恨天冷笑道:“老牛鼻子,你说得倒轻巧。你要为难我妻子与姥姥,还说与我无关,要什么事才与我有关?”语音一顿,森然道:“我己数次警告你们四大门派之人,如敢不顾道义,恃强凌弱;与我可儿姐等人为难,本少爷定会捣毁你四大门派。难道你们一点都不知道。”语音如刀,令人闻之心骇。

无欲禅师身形一震道:“小施主,你善恶不分,是非不明,虽是武功高强,只怕徒寻苦恼,招祸上身,难免会重履汝父当年覆辙也。”

恨天神色一变道:“臭和尚此话本少爷早巳听腻,善恶本无界,是非也不明,善里藏恶,恶中藏善,是亦可成非,非亦可成是,你们明白了多少?”

恨天此言一出,无欲禅师等人神色一连数变,无言以对,相觑无言。“巧笑娇娇”惊疑的注视着他良久道:“后生可畏,料不到你小时胡作非为,今日有如此见解。”

恨天面色微微一红。心中黯然一叹,点头不语。可儿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他,双目中闪烁着点点泪光,似惊似喜,似怨又是嗔。室内一时鸦雀无声,显得出奇的宁静。

良久,心贫神丐苦笑道:“你小子既不听良言相劲,怨不得老夫等人了。今夜之事。己难善了,老夫最后一次提醒你,三思而行,不要徒留悔恨。”

恨天神色微微一变道:“臭叫化,你们最好乖乖的走,别以为四周埋伏了一批高手,就有必胜的把握。”语音一转道:“本少爷既能无声无息的来,想别人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他们,你们最好放聪明点。否则后悔的是你们而非本少爷!”

恨天此言一出,无欲禅师、清虚真人、心贫神丐三人不禁惊然动容,霍然起身。尚未开言,一个银玲般的笑声忽然飘来:“姐夫,你真了不起,有未卜先知之能,真令珠儿佩服得五体投地。以后不敢再叫你大傻瓜了,不然我就变成了大傻瓜。”

随着声响起,门外人影晃动,“风月三绝”、阿珠、晴儿五人已掠身而人。“巧笑娇娇”

乍见之下长长的吁了口气,嘴角露出了巧妙的笑容,显得神秘无限。

清虚真人乍见“风月三绝”等人现身,再顾不得身份,双目精光一闪,利刃般的逼视着恨天道:“臭小于,你将四周之人怎样了。”

恨天一怔,尚未开言。阿珠咯咯笑道:“老牛鼻子,别担心,他们死不了,我们只是让他们乖乖的睡觉了,不然夜阑人静时在四周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讨人生厌。”

阿珠语音清脆,竹筒倒豆了般的说了出来。清虚真人不禁神色一连数变,暗自震惊无语。

“风月三绝”与晴儿侧掠到了小室之中,一声不响的静立在可儿与“巧笑娇娇”两侧。

形势逆转,心贫神丐面色凝重的注视着恨天道:“你这小子不分好歹,不知将会害了多少人。”

恨天一惊,愕然注视看心贫神丐道:“你老叫化此话是何意?本少爷已经仁至义尽了。

你们如在不识趣,休怪本人心狠手辣,对各大门派开杀戒了。”

无欲禅师银眉紧蹙,眼角凝忧,哀喧佛号道:“阿弥陀佛,小施主,料不到你在少林思过室内居住了十年,仍是禀性不改,杀孽深重,真令老衲大失所望也。”

恨天神色微微一变,冷哼道:“老和尚,你最好少提十年之事,本少爷不是出家人,思什么过?”

心贫神丐神色一变,注视着无欲禅师道:

“老秃驴,看来今夜之事,我们只有先擒走这小子,否则他从中捣乱,天下武林将血雨腥风,难得大平,永无宁日了。”

话音甫落,身形一闪,绕到了恨天的左侧丈外,与无欲禅师、清虚真人二人,成犄角之势,将他围在核心。

“巧笑娇娇”乍见之下神色一变道:“老叫化,如此不要脸,你们不要忘了,还有我老婆子。”说话之中,倏的抓起膝前的剑,右臂一抖,锵的一声龙吟,宝剑出鞘,寒气森森。

清虚真人神色一变,面色凝重的注视着“巧笑娇娇”道:“赫兰施主练了一生的剑,连发都练白,想必威力无穷,剑出惊天,贫道不才,只好领教一翻。”说话声中,右臂一倏,锵的一声龙吟,背上的七星宝剑应声而出,剑气森森,弥漫四涌。

恨天乍见心贫神丐等人三方困住自己,心中暗惊,十分明白,如是三大高手联手一击,势必破石惊天,威力无匹,自己绝难接下。旋见可儿的姥姥亮剑,暗松了口气,思绪疾转,暗忖:“今夜之局是难以善了,可儿的姥姥高深莫测,且看看她的剑法如何。”主意一定,凝神戒备,缄口不言。

“巧笑娇娇”冷哼一声,缓缓的起身道:“老牛鼻子,少说客套废话。你武当剑法称雄武林,人人尽知,老身虽练了几十年的剑,未必接得下你,但就仅你们三人,今夜万难如意。”

清虚真人面色显得十分凝重,眼前形式十分明显,如“风月三绝”能接下无欲禅师亦或心贫神丐一人,今夜定是一场空前惨烈的酣战结很有可能是两败俱伤。哀喧一声道号道:

“赫兰施主既存鱼死网破之心,又何不出小室,难道就这样僵持下去不成。”

恨天灵智一闪,心中暗惊:“如僵持下去,狗肉和尚与玩世不恭二人再赶来,后果真有些不敢设想。”思绪疾转,暗自犯难发愁。何况飞天盟中人是否会落井下石。

“巧笑娇娇”似己虑到形势的严峻,冷哼一声,道:“老牛鼻子,你激老身,想拖延时间,待帮手赶来,你是做梦,看招吧!”“吧”字一出口,“她的人闪电般的由小室之内闪身而出,右臂一抖,利剑呜鸣嘶吟,化着一缕淡淡的光线,流星飞虹般的疾刺向清虚真人的咽喉要害。霸道犀利,奇快辛辣,钢猛雄浑。

恨天乍见“巧笑娇娇”出剑,不禁心中暗惊:“好霸道的剑法!原来可儿的姥姥才是真真的剑道顶尖高手。”无欲禅师与心贫神丐则是神色骤变,惊然动容。

清虚真人乍见人影一闪,一道锐利无匹的剑罡疾射临体,封住了四周闪避的角度,心中暗惊。陡提全身功力,右臂一舒,手中之剑缓缓斜递而出,显得十分的迟缓与沉重,仿佛他手中之剑就有千钧一般,变幻不灵。其实,只有他心中十分明白,唯有这招融巧于拙,禹轻于重,愚快于慢,至高至上,至沉至猛武当绝学“太极虚空”方能破“巧笑娇娇”至快至烈。

至刚至雄的一剑。

当、当、当……就在清虚真人手中之剑缓缓递出的一瞬,他的人己动。剑缓人快,人快如一条飘渺不定的幽灵,电花石火般与“巧笑娇娇”缠绕在一起。

一阵清脆激起的利剑交击声暴响,一连闪火花进射,二人己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在大厅之中交手了十来剑。各自变幻了十几个方位与角度,直看得“风月三绝”、晴儿、阿珠等人眼花镣乱,连呼吸都几欲为之窒息,一颗悬到了胸腔,张口无言。

无欲禅师与心贫神丐浑身暗颤,悚然动容,惊呼出口:“好高妙的剑法。”

恨天却是面色凝重,凝目静观,缄口不言。心中十分明白,二人剑法似在伯仲之间,变幻莫测,暗藏无尽玄机与杀着,要分出胜负,怕非剑法的高妙所能决定。

就在此时,淙淙一缕琴音响起,可儿玉指倏闪,拨动了怀里的琵琶。

众人甫闻琴音,有如千军万马混战,杀伐森森,又是飞瀑落潭,气势磅礴,不禁心中大惊。“巧笑娇娇”蓦的冷叱一声,“老牛鼻子果然名不虚传。接老身一招‘相思无尽’。”

身形化虚,右臂疾振,刷刷一阵剑气破风,一缕缕凌厉无匹的剑光有如绵绵不断,无止无休,无穷无尽的相思,四面八方将清虚真人裹在核心。

相思无心愁结网。清虚真人乍见巧笑娇娇剑招一变,一张零乱不堪,威力无匹的剑网己四方罩至,心中大惊,陡提全身真气,长啸一声,、右臂疾振,身剑合一,施出压底绝学“魂游太极”,化着寒光一道疾刺而出。—

恨天乍见二人绝招甫出,心中暗惊,面色倏的变得十分凝重。无欲禅师情不自禁的单掌合什,哀喧佛号,‘邓可弥陀佛,罪过,罪过。”“风月三绝”等人则是娇躯颤栗,魂惊魄惊,花容失色,惶然的注视着场中。

嚓嚓……当当……哼哼……二人剑势相触,一阵尖锐刺耳的嘶鸣一声响起,剑光猝破,两声冷哼响起,几点血光疾飞而出,闪电般的分开。

劲气横涌,卷得室内的桌椅四散飞出嚓嚓的碎成无形。旁观之人乍见之下,无不动容失色,身形一连数晃,连呼吸都是极为困难。

巧笑娇娇一连退出十来步,始摇摇晃晃的稳住身形,脸色惨自,右臂无力下垂,呼吸急促,嘴角不停的抽动。显然最后一招,她己耗尽了全力,连剑都几乎月兑手掉下。

绝情乍见之下娇躯颤栗,惊然动容,惊呼一声,“师父。”掠出厅室,伸手扶住了巧笑娇娇摇晃的身形。绝煞与绝后、阿珠等人长长的吁了口气,放下一颗悬挂看的心。唯有可儿神若未闻,仍在幽幽的拨动琴弦。琴音倏缓,转商换宫,有如流水下滩,平和柔缓。清虚真人身形蹬蹬的暴退五尺,道髻散乱,脸色铁青,一身道袍被划得七零八乱,碎布飘飞,血处涌着一缕缕殷殷的鲜血,神态狼狈不堪,令人触目惊心。

心贫神丐做梦也料不到以清虚真人一身深不可测的修为,竟会败在巧笑娇娇的剑下,乍见之下,几乎有些怀疑自己的双眼,嘴角抽动,惊然动容,张口无言。

无欲禅哀喧声一佛号:“阿弥陀佛,冤孽,冤孽。”身形一闪,单手护住清虚真人摇晃不定的身形道,“道兄,你的伤不碍事吧。”说话声中,倏指疾点其创口四周的要穴。

清虚真人深深的吸了口气,心有余惊的点头道:“料不到赫兰施主数十年不见,竟练成了一招旷绝天下的剑法,竟连贫道都难以接下:真是出人意料,不可思议。”

恨天见巧笑娇娇剑伤了以剑称雄武林的清虚真人,心中惊震异常,暗自思付:

“好辛辣的一剑,一剑白发,不知浸染了她一生多少心血与汗水。”冷眼旁观,缄口不言。

心贫神丐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道:

“老妖婆数十年不见,料不到武功精进如斯,倒真出乎老叫化的意外,说不得已也只有讨教一二了。”

话一出口,就欲欺身而进。

众人做梦也料不到以心贫神丐的身份竟会落井下石,乍闻之下心中大惊,惊然动容。巧笑娇娇虽然一招“相思无尽”伤了清虚真人,一身功力己几乎耗尽,喘息不己,又岂有力再战。

乍闻之下,心惊神震,嘴角抽动。绝情与可儿等人更是花容顿失,娇躯颤栗,焦急异常,无助似的齐视着恨天缄口不言。

恨天心中十分明白,清虚真人受的只不过是轻微的皮肉之伤,内力却较巧笑娇娇略胜半畴,二人实际上并没有分出胜负,最多亦只能算是两败俱伤。

心贫神丐如此不顾身份与道义落井下石,巧笑娇娇此时决非他对手。绝情与可儿自是不堪一击。眼前形势十分危险。思绪疾转,不屑的冷笑道:“老叫化,你不要忘了本爷提醒你的话。”

恨天此言一出,可儿与绝情等人暗松了口气,幽然的注视着他,心贫神丐神色倏变,浑身暗震,双目精光一闪,霍然转身,利刃一般的逼视着他道:

“臭小子,你真要插手?”

恨天双目中掠过一抹苦涩与无奈的眼神冷森道:“老叫化,你最好少废话。本少爷的轻功你心中明白,如你敢落井下石,本少爷绝对能在一月之内挑了丐帮。”

语音冰冷充满无限的自信与威胁。无欲禅师与心贫神丐等人曾在武当山北的古道上拦截过恨天,深知他轻功诡异绝伦,天下鲜人能敌,如是仗此与高绝的剑法与丐帮为难,将无人阻止得了他。二人神色显得十分的凝重。

无欲禅师单掌合什清喧了佛号道:“阿弥陀佛,小施主,你如此做值得吗?”

恨天双目寒芒一闪道:“老和尚,本少爷行事只问该不该做,从不问值与不值。你们己不配称侠义之辈,乃是佛非佛,魔非魔的邪恶之徒,本少爷又岂会对你们再客气。”

恨天此言一出,无欲禅师不禁悚然动容。阿珠忽然似想起了什么,咯咯笑道:

“对,姐夫了不起,以恶制恶,如要论邪恶古怪的手段,天下绝没有人比你高明。”

众人做梦也料不到阿珠此时还会说笑话。乍闻之下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心贫神丐脸色一连数变,深吸一口气,凝视着恨天道:

“好,臭小子,老夫再己顾不得昔年与你父亲一场交情了,只好先教训你。”

话一出口,陡提全身功力,身形一错,双掌一翻降龙十八一式“龙啸九霄”陡施而出,幻化出漫大掌影,含强硕无匹内劲,排山倒海般的卷向他的前胸。

恨天做梦也料不到心贫神丐竞与自己的父亲有一段交情,乍闻之下一震,霸道绝伦的劲风疾风骤雨般的疾转临体,心中大惊,陡提全身功力,长啸一声,不避不退,双臂一抖双飞如意剑化着两道寒流星飞虹般的一射而出,身形一错,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射人漫天掌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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