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口下的羔羊 第四章 作者 ︰ 倪淨

想到這里,官亞月突然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黃昊天,她可以感覺出他真的想對她好。他知道她最難以啟齒的事,但他的態度還是那麼溫柔,依然是那麼親切。像個認識很久的老朋友。

「還有一件事,早在董事長要把你轉調到公司本部時。總公司就出現多起反對聲浪,他們一致認定你不適任,而且就他們看來,你和董事長的關系並不值得做這樣的安排。」看來他好像勾起她不愉快的回憶了。

「原來是這樣,難怪早上開會時,我有一種被強烈排擠的感覺…除了你以外。」官亞月這才恍然大悟。

「你很在意?」

「無所謂,只是不懂罷了。對了,你為何要對我這麼好呢?我們才剛認識,你不怕被我拖累,妨礙你升官之路嗎?」

對尹征仁而言,她不知道她的定位在哪里,因為他的心思她永遠也猜不透,而眼前的這位黃昊天像是把她看得很重要,但一樣也讓她猜不透,可能因為他和自己才只有幾面之緣而已吧!

搞不懂他們到底各自在想些什麼。

黃昊天沒有說話,只是笑笑的看著她,感覺到她的確急于掙月兌尹征仁帶給她的傷感。

第一眼看到她,他先被她的縴弱所吸引,再看見她那雙清澄如月的眼楮仿佛負載著過多的情感,他多想擁她入懷,好好的安慰她一番。

「我有一個和你一樣大的妹妹。」他有一種極欲保護她的沖動。

只知道他如果不這麼做,將來一定會後悔的。

「妹妹?真的?哇,那你一定很疼她對不對?」迎上他真摯的黑眸,她羨慕的問著。

「她沒有跟我住在一起,小的時候我們就失散了,現在我只能憑著印象去找她,只是怕她不認得我這個哥哥罷了。」

「那你一定很想趕快找到她吧?我好羨慕你妹妹,她有一個這麼疼她的哥哥,如果她知道一定會很高興的。你放心好了,你妹妹一定也還在等你。」官亞月忘卻自己的不快樂,只顧著安慰黃昊天,因為她被他眼里的那份傷感感動了,如果她的哥哥也像他一樣就好了。

「你很少有真的發自內心的笑容,對不對?」黃昊天問。

「或許吧。我不太習慣暴露自己的個性,那讓我很沒有安全感。」

「沒關系,包在我身上,以後我讓你無論何時看到我,都會綻開愉悅的笑容。」他用堅定的眼神強調著,不打算讓她有打退堂鼓的念頭。

頭一次,她在外人的面前落下淚來,一種相知相惜的感動在心里翻滾著。她很感謝他總是知道怎麼安撫她不安的情緒,也許他不明白這對她有多麼重要,因為這些東西在尹征仁身上是要不到的。

結束用餐後,他們相偕進入公司,沿途談了很多事,諸如放假時喜歡做什麼活動、平常的嗜好。

他們的興趣竟然大致相同,都屬靜態居多。

這個發現讓她好訝異,這個男人真的不太一樣。

從認識到現在,她發覺自己很喜歡有他的陪伴。好吧,就讓她先充當他的妹妹,直到找到他真正的妹妹再說。

在進入辦公室前,黃昊天說︰「你趕快去忙吧,下次再帶你去更棒的地方,你一定會喜歡的。」

對于有這樣好的開始,他真是無法以言語形容內心的興奮。

「你說的,不可以騙我哦!」

原來交朋友是這麼愉快的事,真搞不懂尹征仁為什麼總是愛限制她的行動,不讓她和外界的人有太多接觸,仿佛怕她被騙一般。

「我是業界數一數二的律師,你竟然敢懷疑我的話,真該打。」

他出其不意地在官亞月的頭上輕輕的敲了一下,其中充滿無盡的憐愛。

「你好討厭,怎麼可以打淑女的頭嘛,不跟你好了。」

「哦!是這樣嗎?我怎麼沒有看到淑女呢?」他假裝認真的四處看看。

黃昊天明白要趕緊安排時間和尹家人有所聯系,他不確定他可以再等待多久。

「答應我,不要再去想以前的事。回憶有時只會累垮人,不會為你帶來任何幫助的。」

「嗯,我知道,從現在起,我保證你會看到一尊合不攏嘴的彌勒佛,可以了吧?」官亞月調皮的說。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接下來兩、三個月的日子里,官亞月的心情都是快樂的,因為她的生活中多了一個黃昊天。

黃昊天帶她去好多地方,每次都讓她流連忘返,他也告訴了她很多他在英國生活、求學時所遇到的種種趣事,無非是想要她感受他熟悉的環境及人事物,以免她到時適應不良。

以前她想跟尹征仁做的事,黃昊天不辭辛勞的一一陪她去做,讓她仿佛置身雲端之上般樂不思蜀,內心單純地想著原來異性間真的有純友誼的存在。

以前她听人家說過——不論在如何不幸的情況下,只要自己認為自己是幸福的,就可以得到幸福。

現在她相信了,自己真的太笨了,事事都跟尹征仁過不去,其實只要放開心胸就好,越想抓在手里就越沒有安全感,如今放開手讓它走,才赫然發現其實一直好好的被握在手里,何必堅持一剎那的執著呢?

「你在想什麼,笑得那麼幸福?」

瞧她整個臉都笑開了,好不幸福的樣子,黃昊天有些好奇。

「沒有啊,只是很開心罷了。」官亞月心里想著,如果尹征仁也能偶爾想著她就好了,他難道不知道她愛他愛得有多深嗎?

「哦!那等一下你有沒有想吃什麼東西?」明知她心里有話不講,黃昊天也不想逼她,等她想講應該就會告訴他了吧!

玩了一整天他們都餓了,黃昊天發現官亞月像個好奇寶寶.看見什麼古怪的、稀奇的,就直拉他非要問明白,而他也不厭其煩的一一跟她解釋清楚,只是一整天下來,真的不認老也不行,體力真的有差。

「我們去逛夜市好嗎?听說那邊有好多東西,以前路過我想進去,征仁哥都會說不行,每次都是我屈服。」她好奇地想看看一般人為什麼那麼喜歡逛夜市。

「夜市?你確定嗎?那里很吵哦,而且也很擠。」黃昊天有點懷疑的問著。

「嘿!你還真看不起我,這樣比較熱鬧不是嗎?不然為什麼有那麼多人去?以前我的親生父母還在時,我們都會去逛,我的親哥哥都會偷偷買東西送給我,那時真的好快樂……只是人事已非——」

看她先是生氣的噘著嘴,然後又感傷的說著往事,黃吳天忍不住模模她的頭發,一股想擁抱她的沖動直往心里竄。

不可以,他不可以這麼做,否則之前所做的努力就白費了。

「好吧!」他應允她的要求。

隨後他就把車子開往夜市的方向。

車子里,黃昊天問著官亞月︰「你很喜歡尹征仁對不對?」

「你突然這麼問,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你。」這是真的。

「你很在意他對你的感覺嗎?」

「嗯!我記得我剛到尹家時,每到晚上我就會想爸爸媽媽還有哥哥,每次都躲到棉被里哭。那時尹家的爸爸媽媽都很忙,很少在家,大部分的時間只有我和征仁哥兩個人和幫佣的張媽。」

「你那時一定很寂寞。」她的遭遇跟他一樣,但時間是會沖淡一切的。

難道她和尹征仁的暖昧情愫尹家長輩不知道?還是他們置之不理?如果真是這樣,那尹氏夫婦就不能原諒。

「那他們知道尹征仁對你的態度嗎?」黃吳天問。

「他們知道啊,也有試著說服他要對我好一點,但是情況都沒有改善。」官亞月想起以前不管自己怎麼跟他示好.他就是不理人。每次都是來去匆匆,從不肯正眼看她,那時她心里真的很難過,不過後來也就習慣了。

「所以他對你始終就是冷冷的,甚至排斥你的存在?」手握著方向盤的力道不免加重,黃吳天心痛著那時被孤立的官亞月,如果尹征仁現在在這里,他一定賞他兩拳,讓他知道他的厲害。

尹征仁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有官亞月這麼為人著想的妹妹,竟不知要好好的珍惜疼愛。

「不是,他比你們任何人都在意我的感受,或許你不相信,但事實卻是如此。」官亞月斬釘截鐵的說。

現在想來,她心里還是甜甜的。

「我剛到尹家時常會做惡夢,起初都是半夜嚇醒,再來就不敢睡了,可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每次我只要一做惡夢,醒來一定會看到征仁哥在我房里,而且他都會很溫柔地再把我哄睡,甚至有一段時間,他幾乎都是在我房里打地鋪,以便我醒來可以看到他。」

「這麼說來,他是故意在人前忽略你的存在,連他的父母也瞞著了?」尹征仁真是狡猾的家伙,用這種方法來博得官亞月的信任。

「也不全是這樣,印象中是我考上高中之後才改觀的。那次征仁哥帶我去注冊,還陪我去買要用的文具和書本,結果在回來的路上他遇上他的朋友,就在路邊聊起來,我無聊的走進前面的商店逛著,沒想到竟會遇到他的一群女朋友。她們以為我是他新交的女朋友,不分青紅皂白就朝我打來,一時間我眼前都冒著星星,臉也被抓傷,更扯的是連衣服也被扯破。店家怕鬧事便上前勸架,結果也被一陣拳打腳踢,到後來圍觀的人愈來愈多。」

哈哈哈!她現在想來真是覺得好笑。

「真虧你還笑得出來,平白無故被打,你就這麼算了?難道尹征仁不知道嗎?

不然怎麼任由她們這樣欺負你。」黃昊天問。

「一開始他確實不知道,直到他的朋友宋邦行听到有吵鬧聲才走過來看。不看還好,一看到我被一群人圍著打,宋邦行氣得沖進戰區把我拉開,連忙大聲呼叫尹征仁。」

「然後呢?」他心里頗不是滋味的問,不要跟他說尹征仁來個英雄救美,那他真是會嘔死。

「听到宋邦行的呼叫,他匆忙地跑過來,當他從宋邦行的手里接過傷痕累累的我,看到我像個被人扯破的洋女圭女圭時,他像是瘋了一樣整個人沖上前,在所有人還來不及搞清楚前就一人甩了她們一巴掌。並警告她們如果以後膽敢再動我一根寒毛,他絕對不放過她們,然後他抱著我就走了。」善後的事當然就落在宋邦行一個人的身上。

直到現在,有時宋邦行還會跟尹征仁抱怨當初自己真是太多事,跑去看什麼熱鬧,結果惹了一身腥,差點被那些女人給踹死。

而尹征仁也不好過,帶著全身是傷的她回到家。媽媽嚇得差點暈過去,而爸爸更氣得要打他。那一陣子他都被父母念得無處躲,他們甚至懷疑是不是他故意叫人欺負她的。

黃昊天偏過頭,仔細地看著官亞月發亮的眼 及幸福的表情。

他知道她真的是愛慘了尹征仁,只是苦于現實問題——他們之間無法改變的兄妹關系。

「亞月,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當然可以啊!」官亞月答道。

「如果有一天你的親哥哥來找你,要你跟他走,你要怎麼辦?

留下來繼續當尹家的女兒,或是和你日夜盼望團聚的哥哥離開呢?」

「我想我現在無法回答你的問題,留下或離開對我來說都是很難的抉擇,只是我希望不管我做什麼決定都不會傷害到任何一方。」官亞月為難的道。

听完她的一席話,黃昊天知道自己如果強行要把她帶走應該是行不通的,畢竟尹家對她有情有義,而她又不希望傷了尹征仁的心,畢竟她在尹家生活了這麼多年,要她無緣無故的離開他們,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

不久,到了夜市,她就像只月兌韁野馬般看到東西就要買,黃昊天當然不是心疼錢,尤其在車上听到她對尹征仁的崇拜和愛慕,他當然也要跟進,只是雙手實在是拿不動了。

突然,他明白為什麼男人不喜歡陪女人逛街,因為實在是自找罪受。

好不容易快逛完了,他以為可以去填飽肚子,誰知道……「昊天,我還要買這個女圭女圭。」

「不行,你已經買很多了,不缺這個女圭女圭。」再買要叫誰拿?她自己的手也快不夠用,更別說他的。

「可是它很可愛,你不覺得它跟我很像嗎?」官亞月不肯罷休的吵著,硬是要黃昊天買給她。

因為她發現只要是她喜歡的,黃昊天和尹征仁一樣很少不答應的,所以她更任性的要求著。

「不可以!」

說完,黃昊天轉頭又往前面走去,絲毫不知道後面的人兒壓根兒沒有跟上來。

官亞月毫不放棄的站在攤位前,直到黃昊天發現身邊少了一只小麻雀的聲音,才發現她沒跟在身後。

他趕緊回頭去找,果然看到她還杵在那里沒有離去。「亞月,你為什麼還不走?」

「它一直看著我,我不能放著它不管,除非你幫我把它帶回家。」

天啊!他真的快被她的天真給打敗了!

禁不起她的哀求,黃昊天只有認命的幫她買下這個她一直認為它在看著她的女圭女圭。

買完後他便告訴她,東西已經夠多了,以後想要再來買,先去填飽肚子再說。

談判成功!耶!官亞月高興的答應了他。

就在他們吃得津津有味,討論著等會兒要再吃臭豆腐好還是烤魷魚好時,突然听到有人說——「咦?你不是黃昊天律師嗎?好巧哦,你也來逛夜市。」

慘了!黃吳天心中暗暗叫苦。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公司最有名的「電台主播群」,無所不報,無所不播,只要是公司里的人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些人物。

為何稱「電台主播群」,簡單來說就是最會說人是非,道人長短的一群三姑六婆。

「大家好,你們也來逛夜市?」還是不要得罪得好。雖然平常他幾乎是不與她們打交道的,但為了官亞月往後在公司的日子,還是友善一點吧!

「對啊,今天剛好休假,大家就相約出來。」其中一位回答。

「黃律師,不好意思,這位是…」

大家七嘴八舌的猜著,這不是那個空降到總公司的官亞月嗎?尹少不惜為了她和大老們鬧翻,真好命!讓尹少這麼重視,注定一輩子好命。

「喔!忘了介紹,這位是官亞月小姐亞月,她們是公司人事處的小姐們。」

黃昊天故意不跟她們做太多解釋,怕的就是會間接傳到尹征仁的耳里,給官亞月帶來不便。

「你們好。」官亞月禮貌的跟大家打招呼,她隱約感到一股敵意,只是她沒有表示什麼,反正只要和尹征仁有關的事.對她而言就不是好事。

「天啊!她不就是那位……」

「是啊!最新內幕消息.她是尹少的妹妹哦!」

「是喔……怎麼不同姓?」

「她怎麼會跟黃律師在一起?」

「不會吧?妹妹…」

「長的還不錯嘛!」

就這樣,一群人嘰嘰喳喳的一人一句講個不停,對官亞月更是不停的評頭論足。

這就是女人的本能,一個女人黃昊天還可以接受,一群還真令人吃不消。

此地已不宜久留,快走為妙!

「你們慢慢逛,我們吃飽了,先走啦!」黃昊天一看苗頭不對,牽著官亞月跟大家道再見,然後就帶她逃離現場。

官亞月在那些女人七嘴八舌之下早就坐不住也吃不下了,便任由黃昊天牽著她離去。

果然被黃昊天猜中,隔沒幾天官亞月和他逛夜市的事便如火如茶在公司傳了開來,全公司下至站崗的警衛,上至宋邦行都知道,難保尹征仁會不知道。

這該如何是好?如果真的被尹征仁知道,官亞月的苦日子就來了,尹征仁一定會逼問她和他的關系,到時不管她再如何解釋都沒有用。

他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尹征仁對官亞月的感情不單純,他倒是不怕尹征仁,只怕害了官亞月。

其實從調查報告里,他就知道尹征仁的能力滿強的,他本來有意和他較量較量,但現在看到官亞月對尹征仁的那份心!就知道事情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解決的。

在公司另一邊的官亞月也听到所謂的「重點新聞」,就連少根筋的安之緒也跑來問她,不是約好她們一個要當尹征仁的老婆、一個要當宋邦行的老婆,現在怎麼冒出一個黃昊天,那公主和王子不就不能從此過著幸福美滿的日子了嗎?

安之緒的問題讓她不知從何解釋起,還是讓宋邦行跟她解釋吧!反正安之緒的思考邏輯和一般人是不一樣的,唯一能解讀的,就目前看來除了宋邦行並無第二個人選。

她終于體認到辦公室是人多嘴雜的地方,能不引人注目就盡量不要引人注目,偏偏她的身分又特別敏感。

她對于那些散布消息的人真是好生佩服哦!

就在這時,她的腦海里突然閃過一道人影——完了!尹征仁不可能不知道!

怎麼辦?這次他不知道會有多生氣,他最不喜歡她和他以外的男人走得太近?

他絕對會殺了她的。

她突然又想起他上回去她家時警告她的話。

他會怎麼做呢?把她五馬分尸、大卸八塊,還是吊起來痛打一頓?她愈想愈怕。

「亞月,你在發什麼呆?」黃昊天突然出現。

「吳天,你今天不是要下南部,怎麼有空進來公司?」

「嗯,有些會議備用的資料忘了拿,我繞來公司拿。」

看她想事情想得出神,黃昊天就知道她在為前幾天晚上發生的事煩惱。

由此看來,她真的很擔心尹征仁知道後會有什麼反應。群聊社區

如果他猜得沒錯,尹征仁應該多少也听到風聲了,畢竟坐擁一家規模如此之大的公司,一有風吹草動,尹征仁都要比別人更早知道才是。

如果有人告狀,一人一句就足夠把官亞月給淹沒了,他這外人就算真的有心要幫忙也是無從幫起。

單只要尹征仁對她有傷害的舉動,他就不能坐視不管,不過現在時機不對,他暫時不能輕舉妄動。

「亞月,沒事的!」他安慰的道。

官亞月知道黃昊天是因為擔心她,才專程過來看看她的,她心里很感激。

「我知道,你去忙吧!」她趕緊堆著笑臉催促他。

「那我走了,有事再打電話給我。」

「嗯!」

此時突地一群人擠進來。

「黃律師,看不出你手腳滿快的嘛!」

說話的是業務部的梁啟光,眼中充滿羨慕。跟官亞月交往起碼可以少奮斗個三十年,真是令人嫉妒啊!

「對啊,不得了,現在應該稱你一聲駙馬爺了,你們說對不對?

以後還請你多多關照哦!」

「對對對。」

左一聲恭喜、右一聲支持,讓黃昊天的頭不禁開始痛起來。

一群無聊、看好戲的家伙,真討厭!

黃昊天心想還是先離開再說,不然再講下去可能就無法收拾了。

他朝著官亞月的方向望去,朝她使個眼色就自行離去,留下愛嚼舌根的同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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