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不,當、初!
任達陣恨不得自己一開始就狠下心,別理這個喝得爛醉的蠢女人,將她丟在車上或干脆丟在大馬路邊就算了,何必辛辛苦苦地將她扛回來?
一時心軟,他拿了備份鑰匙開了她家的門鎖,一進到她的屬地,他就後悔了。
瞧瞧她把房子打點得多麼溫暖舒適,沒人的時候還點著微黃的薰香燈,令人在夜晚備覺溫暖,跟他那在車場後方為自己安置的小房間截然不同。
她將房間布置得窗明幾淨、溫馨甜蜜,還有很多小小精致的可愛布偶妝點其中,雖然跟她愛搞怪的外形不太搭軋,但或許家才是完全反映主人性格的地方吧?她不過也只是個年紀才二十出頭的小女生啊!
反觀他的房間,有時隨手就將修車的工具帶回房里,穿髒了的衣服也隨意堆置在牆角、床底,牆面上還有斑駁的油污,簡直只能用「慘不忍睹」四個字來形容。
為什麼只是上下樓層,兩個地方會差這麼多呢?或許該說他沒有這個房間的女主人那般蕙質蘭心吧?!
撇開這點嫉妒不說,他將她如貨物般扛進她的房間,除了她仍是不斷地喊癢之外,她幾乎沒有任何抗議地由他隨意處置,所以他也就跟著隨隨便便了。他直接將她往床上一丟,拉起棉被幫她蓋在身上,然後轉身準備走人。
「嗯……」原本燥熱的體溫,加上棉被的覆蓋,很快地讓她感到更為不適。
「水……我要水……」她扭動著,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被角,看來楚楚可憐。
任達驊頓住腳步,回頭看她一眼,蹙起眉心懊惱地低咒了聲,便沒骨氣地踱到客廳為她倒一杯白開水。
「吶,開水。」扶著她仰起上身,他小心且徐徐地將開水喂灌到她口里,有種變身菲佣的錯覺。「小心點喝……喂,都流出來了!」真要命!三分水倒了兩分,全讓她的衣服、領口喝了去,她到底喝夠了沒?
「呀……」恬了恬微濕的紅唇,她的指尖貼著頸部的肌膚,毫無知覺地順著水的流向緩緩滑向自己濕濡的領口,那徐緩且不自知的煽情舉動,恍若挑逗一般,淺淺地勾動任達驊的每一根神經。
他深吸口氣,狠下心來決定放她一人「自生自滅」!
開什麼玩笑?他可是個正常的男人,面對這種情境怎麼可能無動于衷?再怎麼坐懷不亂的君子都該有點反應吧?除非他不是男人……或者是同性戀。
「不要……」或許感應到身邊的溫度即將消失,祁淇毫無所覺地揪緊他的領口,臉頰微微在他胸口磨蹭。「好癢……好熱,我好難受……」
身上像有幾百萬只小蟲子在爬、在啃咬著她一般,她需要點什麼來驅趕這種恐怖的錯覺;而最直接的,自然是在她身邊的東西,不管是什麼,只要能讓她倚靠就行了。
所以來不及逃走的任達驊,理所當然地成了唯一的「犧牲者」。
「你要癢我也沒辦法啊!」扯開她糾纏的小手,才一甩開她又纏了上來,讓他汗濕了整件衣衫,卻分不清為了什麼。「不會喝酒,就別學人家喝那麼多,找麻煩嘛……不然我放溫水讓你泡一泡好不好?」
理論上應該是冷水較舒服,但現在時序才入春,泡冷水似乎過早了些,因此他覺得或許加點熱水較為妥當。
「水?」她混沌的眼閃亮了下,但很快又被醉意遮掩。「好……我要水……」
他起身準備去放溫水,卻發現她的手還揪著自己的衣角,微吐口氣提醒她。「那你得先放開我才行。」
「喔。」這次她很听話,乖乖地放開他的衣角。「你……不走後?」像只惹人憐愛的小貓,她眨著醉態朦朧的眼輕問。
任達驊閉了閉眼,沒有答允便轉往浴室。
該死的小丫頭!他已經盡力在壓抑自身被她撩起的強烈火花,她再這麼煽風點火下去,難保他不會變成令人憎恨的禽獸!
真是莫名其妙,他怎會對那個愛搞怪的丫頭,產生「那方面」的沖動呢?真是……哎∼∼可能禁欲太久,腦子里才會有那種怪怪的念頭。
心靜自然涼,心靜、「那里」自然就涼了──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過程里,很快的,一缸溫水已放至八分滿;他關掉水龍頭,轉身回到她的房間,此時才發現問題又來了。
他該怎麼讓她泡澡呢?就這樣丟到浴缸里,還是先把她月兌光……呃,雖然後面那個想法顯然較為誘人,但他著實沒把握自己能否把持最後的理智,所以,月兌一半吧!
輕緩地月兌去她的毛衣,里面有一件襯衣,最底層還有貼身的。
在為她褪去衣物的這段時間里,他感覺自己的心跳不斷加快,隨著她的肌膚面積增加而遽增,不曉得他的心髒有沒有問題?
好,解決了襯衣,再來是她的長裙……該死的大麻煩!記憶所及,他不曾對任何女性做過類似的「服務」,連他老媽都不曾,這下子可全讓這丫頭給賺走了!
假裝沒看到她誘人的身段和細女敕的肌膚,任達驊趕忙抱著她往浴室里沖,然後二話不說地將她丟進浴缸里,伴隨著她的尖叫聲,浴缸里的水激起洶涌的「浪濤」──
「噢∼∼好舒服喔……」尖叫之後是快速沉澱,她滿足地在浴缸里翻來滾去,對杵在一旁的任達驊視而不見。
好了,他該可以功成身退了吧?!才由浴室走回她的房間,另一個有點嚴重,又好似不會太嚴重的問題卻穩穩地絆住他的腳步。
萬一她太舒服,在浴缸里睡著了怎麼辦?
這種微涼的天氣加上半溫不熱的自來水,只怕不用躺上一晚,她就變成冷凍的「浮尸」了!
就因為這個說不出來的擔憂,他硬是在客廳里看了將近半個小時的電視,卻全然不知道電視里演了些什麼。
自從二十分鐘前,她的浴室和房間就再沒傳出任何聲響,那丫頭該不會真的睡著了吧?
惱火地關掉電視,他緩步踱向浴室。才探進半顆頭,果然看到祁淇半趴臥在浴缸邊緣昏睡,二分之一的臉頰還完全沒警覺地浸泡在水里,搞不好一個萬一,難保她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真是個麻煩精啊!
「喂,祁淇,你泡夠了吧?」再次拍了拍她的臉,又是毫無動靜,他都快失去耐性了;抓起掛在浴室門後的浴巾,他懊惱地加大手勁,硬是咬著牙熊熊給了她一巴掌。「泡夠了就給我起來,別這麼死賴著!」
她的眉心皺了下,小手無意識地亂揮一通,頭一抬,模糊地看到他的臉。「阿達?阿達你、來得正好,幫我……把那只煩人的蚊子、趕走。」
瞪著她泛紅的頰側,他氣惱自己下手太重,卻更氣她以為自己的巴掌是煩人的蚊子,頓時令他哭笑不得。
看樣子,要她自己乖乖起來是不可能的了。
望著她濕答答的性感身軀,任達驊感覺頭上幾只烏鴉飛過──這下該怎麼辦才好咧∼∼
耀眼的陽光熱情地親吻著每個人的臉頰,包括呈昏睡狀態身迅賴著不肯起床的懶惰人兒。
祁淇是愛搞怪,但是她可不懶,感覺鼻尖被陽光照射得微癢,她皺皺鼻子,恍恍惚惚地由睡夢中轉醒。
噢,鬢邊摔摔叫!都是昨晚不小心喝多了,才會造成這個後遺癥。
習慣性地看向床邊矮幾上的鬧鐘,上面的指針刻度差點沒把她嚇死──八點五十五分?!老天,她遲到……呃,是鐵定遲到!
踉踉蹌蹌地由床上跌了下來,顧不得撞疼的膝蓋和腳趾,她慌亂地怞出牛仔褲和白色高領衫,突然發現自己的貼身內衣好像有點怪──
奇怪,她沒有穿內衣睡覺的習慣吶,而且這一件好像不是昨天那一件……顏色不對啊,她記得昨天穿的是紫色的,怎麼過了一個晚上,莫名其妙就變成橘色了?
雖然明知有什麼地方不對,但她卻無心思索太多,因為遲到的威脅已經刻不容緩地火燒眉毛了;最愛的彩妝根本來不及畫上她的調色板臉龐,她就像一支飛馳中的沖天炮沖出門,連靴子的拉鏈都忘了拉。
剛租出去一輛計程車,任達驊才完成登記的動作,便听到雜沓的腳步聲由樓梯間的上層往下層延燒,八成又是那沒定性的丫頭要出門了。
每次都非得搞得眾所周知,實在有點讓人受不了!
翻看前兩頁的帳冊,任達驊頭也不抬地隨口問道︰「出去啊?」
「廢話!」喔哦!大小姐頭還疼著呢,口氣自然沖得像吃過大蒜。「我可不像你在家就可以賺錢,我還得上班呢!」將背包甩上她心愛的重型機車,沒敢浪費時間地拿起掛在高聳椅背上的安全帽戴上。
「上班?」挑挑眉,任達驊總算抬起頭看了她一眼。「你什麼時候開始打工了?真有欠這麼多嗎?」他說的是現金。
她忙著發動她的機車,壓根兒沒仔細听他說了什麼。「啊?欠什麼?誰要打工?」
瞠大眼楮瞪著她,那股說不出的無力感又涌上心頭。「當然是你,不然我在跟空氣講話啊?」空氣根本不需要打工賺錢,這丫頭鐵定醉糊涂了!
「我?我只是要趕著去上班!」噗∼∼機車發動了,她也彎起眼笑了。
很好,反正她很久沒飆車了,正好趁這個機會把她的愛車狠狠地躁一躁──
機車是種很吊詭的機器,如果經常慢慢騎,那麼氣缸就會燃燒不完全,久而久之就跑不快了;所以對待重型機車不能太過小心翼翼,愛之適以害之,為了她的愛車好,她還是該偶爾盡情地給它飆一飆!
而且另類傳播公司是遲到一分鐘罰兩元,少遲到幾分鐘,那她下個月的薪水就可以少扣幾個兩塊錢,一舉兩得!
「上班?」她這一說,任達驊就更糊涂了。「你到哪里上班?」
「當然是‘另類’,笨阿達∼∼」最後那個「達」音飄散在揚起的飛沙中,她,飆車走人了!
「咳!咳咳……」冷不防吸進一口風飛沙,任達驊嗆咳得流出淚來,卻仍覺得莫名其妙地伴雜著咳嗽聲低喃。「奇怪,他們……咳!他們公司不是周休、周休二日……咳咳!怎麼她連星期六也要上班?咳咳咳……」
「死阿達、臭阿達……白痴阿達!」所有能加在名稱前面的咒罵,全讓祁淇一一扣到任達驊的稱謂上,碎碎念了將近一個小時,念得他的耳朵都快長繭了。
「小姐,拜托你別再念了好不好?」她再這麼念下去,他的車行還要不要開啊?人家是開著大門請財神進來,她這麼不停嘴地念下去,只怕財神不想進門就算了,萬一把衰神給請到店里來,那還得了?「我這里不需要誦經團。」
「什麼誦經團?我可是不收費的!」白了他一眼,祁淇還沒念到滿意咧。「啊,對了!還有一個‘爛阿達’好像沒念過欸,爛阿達!」她還有得補充。
任達驊翻翻白眼,再跟她這麼扯下去,連他都覺得自己的腦袋快秀逗了。
「喂,阿達,你知不知道我在罵你?」見他老半天不答腔,她一個人罵起來也無趣,索性纏著他談天說地。
閉了閉眼,任達驊慵懶地翻動行事歷。「知道,你罵得那麼指名道姓,我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又不是聾子,嗤!
「那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要罵你?」解決了問題一,還有問題二。
「因為我沒有提醒你,今天是禮拜六,所以害你白跑了一趟,所以我活該被罵,這樣可以了吧?」明明不關他的事,弄到後來全變成他的錯,他說得好生委屈。
「不可以!」祁淇揚起秀眉,翻動背包找出兩張粉紅色的單子。「你還漏說了被警察開了兩張罰單的事,記住了後?」她責備得理直氣壯。
「是是,我的大小姐。」像在背書一樣,他的眼不曾離開過那沒什麼行程的行事歷。「我漏說了害你飆快車、闖紅燈,被警察攔下來開紅單,然後那個倒楣的警察還不幸被你飛出去的靴子‘迎面痛擊’了下,頂著一張印有鞋印的臉氣急敗壞地飆車追你,差點沒多開一張‘襲警’罰單的事,這樣你滿意了嗎?」
「嗯。」說起這個,她就忍不住揚起一點點小小的得意。「不過,你知道後來那個警察為什麼沒有開那張‘襲警’的紅單嗎?因為……」
「因為你死求活求,求他高抬貴手放過你。」截斷她的話,他訴說著全台半數以上的女性,面對警察時共用的唯一招數。
「錯!」祁淇拍了下桌子,讓躺在桌面上的原子筆震動了下。「那是因為我用美人計,那個警察抗拒不了我魅惑眾生的女性魅力,所以他主動放我一馬!」嘿嘿,這樣說起來,她的魅力加分不少。
「是喔?」涼涼地頂了一句,任達驊不留情面地揶揄她。「如果真是煞到你的女性魅力,他怎麼不連那兩張超速和闖紅燈的紅單都別開了,順便留下你的手機、電話,好日後跟你聯絡?你分明是狡辯嘛!」
「那……那是他盡忠職守,還、還有,因為我不爽給啊!」祁淇的臉一下子脹得火紅,足以媲美動物園的猴子。「我媽媽說不可以隨便給陌生人電話號碼!」
「嗯。」冷冷地斜睨她一眼,他也沒有反駁她,卻令她更為難堪。「陌生人?那是人民的保母,有權要你報出任何資料。」
「我又沒犯法,為什麼要報資料?」她不服,超級不服。「萬一他是冒充的怎麼辦?」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嘛──
「是啊,你沒犯法,只是超速兼闖紅燈而已。」微嘆口氣,他佩服死自己犀利的好口才了!
「你、你……」祁淇氣惱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差點沒把彩虹的七彩在她臉上輪轉過一遍。「你這個臭阿達、爛阿達、無賴阿達!全都嘛是你害的啦!」羞極反怒,她罵得比之前更為大聲。
「喲,又在吵啦?」老田頂著一頭鳥窩出現在車行門口,似笑非笑地介入戰局。
任達驊和祁淇同時用眼神射殺他,卻在看到那頭亂發時,忍不住笑了出來。
「哎喲!我的媽呀∼∼你那個頭是怎麼回事啊?」祁淇抱著肚子大笑,全然沒留點顏面給老田。「比鳥窩還鳥窩,你怎麼敢出門吶你?哈哈哈……」
莫可奈何地擠出一抹苦笑,任達驊真不知該怎麼說她才好。「家教不嚴,抱歉了,老田。」哎∼∼他干麼又為她頂罪了咧?簡直是莫名其妙。
「算了,又不是頭一遭讓她取笑,我早就麻木了。」搔搔那頭鳥窩,老田大人不記小女子過。「還不是昨晚和朋友多喝了兩杯,被我老婆趕出房門在客廳窩了一夜,早上也沒注意就出門了,真是……有礙市容觀瞻。」
「噗∼∼」听見老田自我調侃的用詞,祁淇更加控制不住地噴氣大笑,笑得都蹲到地板上了。「有礙市容、觀瞻……嘻嘻,說得可真貼切啊……」
「老田,你還是快點上工去吧,省得在這邊讓她笑到流淚了。」這教男人的面子要擺到哪兒去呢?那是老田脾氣好,不跟這個單純到不行的丫頭計較!
「好啦,不過你們可別再吵嘍!」反正他成功地阻止了這小倆口的爭吵,也該是識相走人的時候了。「走嘍!」說完便坐進車里,開車走了。
祁淇怞了張面紙不斷拭淚。「哎喲∼∼這個老田……看不出來、他還真寶哩!」死老田,害她笑得淚流滿面差點沒毀容,幸好她今天沒化妝,不然他死定了!
戳了戳她的額,任達驊可不讓她再這麼瘋癲下去。「你啊,跟老田半斤八兩,總有一天被你那張嘴給害死!」
「我哪有?」最後擦拭一下眼角,她才止住很難控制的笑意。「他比較嚴重好不好?」
搖了搖頭,任達驊也懶得再說她了。
「喂,阿達,昨天我到底是怎麼回來的?」因為老田提起喝酒的事,引導她也想起早上一直想不透的那個盲點,忍不住問起昨晚另一個在場的人。
「還能怎麼回來?」說到這個就有氣,他半口酒都沒喝,卻得負責送那些人回去,還半毛錢的車資都沒收,她當真把他當成私人司機在使喚!「當然是我載你回來的!」
「喔,跟我想的一樣。」她就知道阿達不會丟下她不管,所以才放心地多喝兩杯嘛!「阿達,後來我是怎麼回到家的?」
「我有備份鑰匙啊。」那串鑰匙還放在他口袋里咧。「我總不能翻你的皮包吧?」他可不做這麼不入流的事。
「嗯。」她明了地點了下頭,卻還是有解不開的結。「那你……我……呃……」她很想問個清楚,卻支吾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莫名地睞她一眼,準備通知旗下的司機驗車事宜。「什麼你啊我的?沒事就別煩我了,我還有工作要做呢!」
「我才懶得煩你呢!」嘟起嘴,她感覺心里有點難受。「我只是想問你……你送我回家之後,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任達驊的眼楮霍然瞠大,雙手頓在電話前面,剛記起來的司機聯絡號碼在瞬間忘得一干二淨,顴骨泛起莫名的紅潮。
「阿阿阿、阿達。」發現他的僵凝,祁淇的美眸也不由自主地跟著慢慢瞠大,兩頰更是紅得比他更紅。「你你你……你干麼臉紅啊?」
不會吧!難道她的內衣──啊∼∼救狼喔!
「沒、沒有啊。」佯裝鎮定地拉開怞屜,假裝在找東西般地東翻西翻,翻了老半天卻翻不出個所以然來。「我才不不不、不會臉紅咧,我又不是、女人!」
「是嗎?」她眯起眼,不懷好意地盯著他心虛的舉動。「昨晚真的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太詭異了,這還是她頭一次听見阿達結巴呢!
如果他不是有事瞞她,為什麼會結巴?這其中一定有鬼!
「你……你期待發生什麼事?」羞惱地聳起眉心,任達驊「砰」地一聲關上怞屜。「我說沒有就沒有,你問那麼多干麼?」
車行出現短時間的靜默,兩個人就像仇人一般緊盯著對方,直到半晌之後,她深吸口氣,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句。
「我今天穿什麼顏色的內衣?」
幾乎是反射性的,他答腔了。「橘──啊!」
啊!慘了!說溜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