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姑娘的巴黎情事 第八章 作者 ︰ 有容

衣香鬢影,杯觥交錯。

頭一回參加這種上流階級的宴會,老實說,齊嫣語真的很緊張。

原本她還安慰自己說,只是個宴會嘛,有啥好不安的,更何況她又不是什麼知名人物,宴會中那麼多人,該不會有人注意到她才是。可事實證明錯了!

錯就錯在她不應該和德輪站在一塊!那家伙本身就是個發光體,無論他走到哪里,人們的目光就會跟著移轉。

想來也對,他可是威肯家未來的繼承人。暫且不說他那龐大有聲望的家族,就德輪本身的做人條件也足以緊捉住眾人的目光。他的俊美、帥氣真的是令許多人移不開視線。中法混血使他在深刻的輪廓下多了幾分屬于東方人的神秘氣質。他真的是在上帝心情特別好的情況下創造出來的。

就因為這樣,今天站在他身邊的女人就算不是她,一樣也會成為注目焦點,更何況她又是東方人,那就更加令人好奇了。

可憐嗅!她這無辜受害者。

無辜也就算了,更令她無奈的是身上這件禮服……

晤……在法國設計名師的巧手下,禮服的剪裁簡單而大膽,只是……布料可不可以不要那麼省?省到她的「小溝溝」都遮不住地跑出來透氣了。而德輪那色鬼!總是有意無意的往那兒看,一臉令人想揍他的曖昧表情,且他又高,在居高臨下的優勢中,他可真是一覽無遺吶。

這件禮服是他送的,他果真是有預謀的。

齊嫣語平時的穿著一向都是像包肉粽一樣,現在她有一種粽葉全被剝走的感覺。

打從一進會場,德輪就成為許多人攀談的對象,而齊嫣語由于語言不通,只能跟在他身旁陪笑,一笑下來,她都覺得她的臉快無法恢復原狀了。

她的臉再笑下去,一定會橫向發展!

找個補妝的理由到化妝室去松口氣,她真不想再回到那老被人家瞧得不對勁的會場。真是的,跟在德輪身邊就好像變成怪物,一群人老瞅著她瞧個沒完。

在化妝室待了好一會兒,不得不出去了,齊嫣語才無奈的又打算回會場。出了化妝室,低著頭走在通往會場的紅氈長廊時,一道熟悉的聲音令她抬起頭來。

「我在想,你是不是昏倒在化妝室了,正打算進去把你扛出來。」

「現在真能昏倒在里頭,那也是一種幸福。」

「你看起來很累?」德輪把向服務生要的飲料遞給她。

她嘆了口氣接下飲料。「我的感覺果然沒錯!將來嫁給你的人是要常接受這種非人折磨的,真是誰嫁你誰倒媚!」她真是恨透了應酬!感覺每個人都好假。

「你干啥詛咒自己呢?」德輪優雅的喝著雞尾酒,一面有趣的看著她。

「什麼?」

「我的未婚妻是你,所以不必懷疑那倒媚鬼是誰。」他將臉湊近看她。今晚的齊嫣語特別美,他看她的感覺多了份特別的情愫。

瞧她橫斜著眼看他的痛恨表情,他有趣的說︰「我說呢……愛上一個人的表情不該是如此的吧?」

「要不然該是什麼樣?」他嫌她對他「太好」嗎?

「你不是說要用力愛我,愛到給我死嗎?」她的話真有震撼力!「親愛的,我現在想感受一下被愛的感覺吶,表現一下吧!」

在這人來人往的通廊?齊嫣語傻了眼,是法國人民風大開放,還是她太保守?在這地方表現「愛他」?哈……他瘋了!

她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咬牙說︰「你慢慢等吧你!」

「反正你不打算回台灣的話,我就有時間慢慢等。」他給了她一抹微笑,卻令她臉上頓現半面陰霾。

這個男人真是天使和撒旦的綜合體!

「你……」又在威脅她了,真是給他可惡!她生氣的看著他。

「你好像常忘了你要回去的事,我得提醒你。」他好心的說,臉上盡是壞心眼的笑。

「你……」深吸了口氣,像是再度妥協般,齊嫣語說︰「喂,你太高了,彎下腰來我才有辦法吻你。」他喜歡她「愛」他,她就用力的給他愛,絕對愛到他沒臉見人。

從她眼中讀出了她的壞心眼,德輪像是警告她似的開口,「別在我唇上留下你‘愛’過我的痕跡,你的愛我知道就好了。」上一回她在他唇上咬了一口,那牙痕久久才散去。在這種公共場合唇上帶排牙痕,好像不是很得體。

他當浪蕩子慣了,唇上留排牙痕他不會太在意,就怕他家那群三姑六婆看了,不知會給傳成怎樣。

一群女人在一塊,死的都能傳成活的,齒痕給傳成假牙也說不定。

這男人……他的話真的令人好……好想吐!齊嫣語慶幸剛剛沒吃太多東西。

法國男人都這樣嗎?這不叫浪漫,叫惡心。

她杏眼圓瞪的盯了他好一會兒,然後虛偽的眯著眼一笑。「我有我愛你的方式,你等著領受就好了!」他不愛她咬他的唇,那有什麼問題?反正他全身上下還有很多選擇。她雙手攀上他的頸項,踮起腳尖,湊上櫻唇……

她身上傳來的幽香和體溫令德輪忘情的漸失理智,他動情的吻著懷中的可人,雙手不自覺在她身上游移了起來。

在他忘我之際,全然不知他手上的動作驚醒了在他純熟接吻的技巧下,迷醉而全神投人的齊嫣語。她張開一雙水漾眸子,胸前的熱度令她調下視線——有只大手正放在她性感的軟丘上撫弄……

這個男人……他送她低胸禮服果真是有目的的。

她不會給他好過的!齊嫣語眼中閃著壞壞的眼神。

呵……不能在他唇上留下「愛」過他的痕跡是吧?也就是說,除了唇之外,一切不在忌諱中嘍?

好,真是太好了!將美目一轉,她已決定了「愛」他的地方了。

隨著德輪在她身上的游移動作使他更加投入,她把吻悄悄的往下移,巧妙的移到他頸項,輕吮、細啃,然後動作愈來愈大。愈大愈深,最後大口一啃。

「嗯……」德輪感覺到頸上傳來一陣刺痛,然後齊嫣語動手推開他,他那因激情而迷蒙的眼隨即對上一雙頑皮而壞心的眸子。「你……」

「我給的愛你還喜歡嗎?」她的笑真的很賊。

真的很狠!德輪發覺這小妮子真愛跟他唱反調。他愈是警告她不許做的事,她就愈故意去做。他無奈的瞅著她瞧。

「很特別。」他不必看都清楚,他此刻脖子上怕是紅紅綠綠的一大片了。

當然特別!別人的吻痕大都細碎的如紅莓,因此叫「種草莓」。她的可是別出心裁、匠心獨運的給啃出了一大塊鋁貼呢!

「喜歡就好。」她笑眯了眼,等一會他回到會場上就有得好瞧了!紅紅綠綠的吻痕,任他是花心大少大概也沒法子裝作若無其事的周旋在賓客中。呵呵……就考驗一下這家伙的臉皮厚度吧!

她的手柔媚的重新搭上他的頸項,溫柔的撫著那些怵目驚心的紅痕。「你說別在唇上留痕跡的嘛,瞧,我多听話。」

「所以你把痕跡留在我脖子上?」德輪嘴角微揚了起來。這丫頭敢玩他,他不奉陪好像對不住她的大膽。

齊嫣語沒發覺他眼中閃動的玩性,她裝著一臉無辜,為自己的惡質找借口,「你說我的‘愛’你知道就好,可,我覺得愛就要讓全世界都知道。」她完全沒有悔過之意。

愛要讓全世界都知道?很好!

「你在告訴我,脖子上的吻痕是你在對全世界宣告你對我的愛?」

「是啊!比起你的‘含蓄’,我可開放多了。可見我們彼此間的想法是有很大的差距。」頭一次整到這男人,她有些得意忘形。

德輪揚了揚眉。「怎麼會?我含蓄的個性是可以為了你而開放的。」他瞅著她,眼中的玩意漸濃。「實際上,我最喜歡開放了,怪不得我那麼喜歡你。」

他最後幾句話令齊嫣語紅了臉,也察覺到氣氛不對。「是……是嗎?」

「愛要讓全世界都知道是吧?」

「干啥?」由于德輪的逼近,她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身子抵到了牆,再也無路可退。

他雙手撐著牆面,圈出了兩人之間的曖昧天地,他俯下頭看著她,此刻的她正草木皆兵的緊繃著情緒。

「干啥?」德輪壞壞一笑,給她一個明知故問的笑容。「要讓你知道,我究竟有多開放!」說著,他忽地傾來……

「啊……」

************

德輪滿意的看著她氣得漲紅的瞼。「我們在這通廊也耗了不少時間,該到會場去了。」是該出去了,方才他和齊嫣語在那「卿卿我我」大概已經成為會場上一些三姑六婆嚼舌根的話題了。再不出去,什麼樣的激情聯想都出來了。

其實,方才他也不是故意那麼惡質的,而是他發覺二叔和祖父正好朝他們走過來,于是他才順手推舟的上演一段激情片段。

他想,他和齊嫣語相敬如「冰」,不同房間、不是未婚夫妻的事情,只怕是二叔安插在他別墅的佣人說的吧?沒法子,他這自以為是的二叔仍對他和蘇菲亞抱著希望。

這件事還累得祖父為探虛實而住進他的別墅。

誰說他和齊嫣語是相敬如冰呢?要看熱情如火的是吧?那還不容易,他這情場浪子可是能夠即興演出,更何況齊嫣語又是他動心的對象,演來自是得心應手、入木三分。他是可以激情上場,就不知道兩個老男人心髒受不受得了!

酷蚌相爭,漁翁得利。在這場看似麻煩的烏龍劇中,他成為理所當然要齊嫣語對他親熱的收獲者。以前要吻她,那可不容易,但現在……嘿嘿,他只要祭出「你不想回台灣」這句話,她立即獻上吻。

只是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在享受艷福的同時,他也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瞧瞧這頸上的紅綠彩繪就知道。

「我才不要。」她紅了臉回絕。

這樣……她怎麼見人吶?齊嫣語低下頭看著自己露在無肩禮服外胸部上的數枚紅痕。

該死的!該死的臭男人!她在他頸上「獻」上她的愛,她也不甘示弱的在她胸部上留下他「愛的禮物」。他知不知道,那樣的紅痕在她白皙的胸前格外醒目?這個男人根本就是故意的!

天吶!她這樣而他那樣,兩人一塊出現。外人會有什麼聯想?

她的清白被這個男人給毀了!

「你不要臉;我可要。」她是女生哩!「我這樣怎麼走出去?」她既糗又急,一臉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德輪有些無奈的將身上的上的西服月兌下來往她肩上一搭。

「該遮的根本沒遮到嘛。」她要遮的地方是胸部又不是肩膀。她生氣的瞪她一眼,掄起拳頭捶他,「你是不是故意讓我出糗的,你故意的,卑鄙!卑鄙!」

愛玩又玩不起。德輪又好笑又好氣的捉住她的手。「愛要讓全世界都知道,這可是你說的。」他拿她方才說的話賭她。「你不是嫌我不夠開放?我的熱情才展現一半你就受不住啦?」

「我……」她剛剛沒事干啥逞口舌之快?

他朝她笑笑,拉著他的手,半拖半拉的往會場走。「走吧!」

他們回到會場時,齊嫣語發覺比起方才剛進會場時,有更多的目光往他們身上瞧,而且多了一些曖昧的感覺。

也對!在這種上流階層的宴會中,想必不會有人敢在通廊大秀激情戲才對。更何況這回的男主角是威肯家未來的繼承者。

德輪和齊嫣語一回到會場,蘇菲亞便以恨極的目光看著他們。她一仰頭將手中的酒飲盡,又從服務生的拖盤里拿走一杯,然後朝他們走過去。

「她……也來了。」齊嫣語看著站在前方不遠處的蘇菲亞,訝異的看著站在她身後的一男一女。

何莉君、尤子翔?他們怎麼會在這里?

「在這種場合見面,你不會太訝異吧?」蘇菲亞先開口。她不友善的看了齊嫣語一眼,心中有些納悶,不明白好好的一套禮服,她干啥用件西裝外套遮成這樣?只差前排扣子沒全扣上。現在是夏天,這會場雖有冷氣,但她真有那麼冷嗎?

真是可笑的鄉巴佬。

為了上一回的事,德輪看她的眼神多了幾分冷淡。他待人的態度依舊,只是蘇菲亞清楚,在他微揚的嘴角後,彼此的情誼早已回不去了。

德輪沒有多說什麼,他也注意到了她身後與他有過一面之緣的男女。只是這對男女留給他十分不佳的印象,可能是因為齊嫣語的關系吧1

一個是齊嫣語的前男友,一個是因為妒恨而屢屢傷害她的女人,這兩人無論是哪一個,他都無法把對方當朋友。

「你的朋友?」他禮貌性的問。

蘇菲亞點了下頭,為雙方作介紹。

原來何莉君當年在法國念中學時就和蘇菲亞是好友,升高中雖回國就讀,兩人都還保持連絡。如今她蜜月旅行,自然是順道拜訪她。只是蘇菲亞前些時候在外國,一直到她最近回法國,何莉君才連絡上她。

何莉君雖然知道蘇菲亞有個喜歡的對象,可她一直不知道對方是威肯家族的人。當她前天跟她提到她失戀而痛哭時,她還心想,真不知道是哪個沒眼光的男人,像蘇菲亞那麼美、家世又好的女人他卻不要!

她更沒想到的是,那個沒眼光的男人竟然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威肯先生,而那男人的未婚妻不就是……齊嫣語?

真好笑!那個出身一流名門的男人竟然會為了齊嫣語而放棄條件比她好十倍、百倍的蘇菲亞?

蘇菲亞看著德輪,他頸子上的紅痕很快的引起她的注意。她先是怔了怔,接著不敢相信的瞪大眼,接踵而來的妒意幾乎燃了她的眼。

那紅痕是……吻痕!也就是說方才她听到的那些耳語是真的嘍?德輪竟然會公然和女人熱吻,把禮教全丟到一邊去了!

「好朋友見面多給我一些友善的笑容吧。」她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因為嫉妒而顫抖的聲音控制得四平八穩。

「我怕太友善會出問題。」他相信他這麼說,她會了解他在指什麼。

「是嗎?」忍住了不快的心情,蘇菲亞倒也看得開,她用笑容掩去了尷尬,從小皮包中拿出招待券。「你記不記得溫得森先生?之前你不是很喜歡喝他的調酒?現在他由酒保升級為老板,那天我遇到他,他要我把這些招待券給你。」她暫且壓下了嫉妒的心情,籌劃著下一步棋,反正,她不會讓齊嫣語好過。

「他自己開店啦?」他收下招待券,可把東西交到他手上的蘇菲亞卻借機握著他的手。

「溫得森先生還說,要我們明天一塊去,他要弄幾杯新式的調酒給我們嘗嘗。」她看了一眼齊嫣語,又說;「也許你的未婚妻會有興趣。」

齊嫣語看著蘇菲亞握著德輪的手,心里泛起一陣酸,想找個可以眼不見為淨的地方。但眼前的那群人,全都是她此刻十分不願意見到的人,她今天的運氣真是好!

匆匆頷首之後,她對德輪說︰「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說著,她也不等他就直接往外走。她一走,蘇菲亞也跟上。

德輪在身後叫住她。「你跟上去干啥?」有了上一回不良紀錄,他很防著她。

「和她聊聊天,不是听說她英文說得很好?」她給了他一個笑容。「女人之間的話題,你不會也想加人吧?」

「如果可能。」他不否認對她的防心。以前他總以為她是個敢愛敢恨的人,但打從上一回她對他使了手段之後,就對她改觀了。

她揚揚手上的招待券。「我想親自把招待券送給她。」對著他一笑。「我想多交個朋友,你不會連這機會都不給我吧?」

他冷淡的一聳肩,仍是提出警告,「蘇菲亞,你對友誼的渴望;希望不會影響到我們的友誼。」聰明如她,對這樣的警告應該不會不知道,

她有些痛苦的看著他,轉身便追著開嫣語出去。

何莉君有些為好友抱不平,她訕訕然的說︰「有些男人的眼光真是差,愛情真是令人盲目吶!」

德輪看著她。「這是你的經驗談嗎?」

「你……」何莉君知道眼前這男人不好惹,只是一向以「潑」出了名的她,卻三番兩次在他面前被逼得說不出話,她真是……真是好嘔阿!「我告訴你。為了齊嫣語而放棄蘇菲亞,那是你的損失!」

「是嗎?」他還是以沒什麼溫度的表情看她。關于開嫣語的事,他毋需別人來告訴他對錯,損不損失也是他的問題,不是嗎?

「你會後悔!一定會後悔!」

任她說得多慷慨激昂,德輪仍是不太理她。最後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始終不敢多說一句話的尤子翔。「管管令夫人吧,別人的事她管太多了。失陪了。」說完他就灑月兌離去。

「這個男人真是冥頑不靈!」何莉君氣呼呼的說。

「莉君……」尤子翔忽地怯怯的開口。「我覺得……你是不是真的管太多了?雖說蘇菲亞是你的好友,可是感情的事……很難說的。」

「什麼?」她回頭看他。這個男人今天活得不耐煩了,是不?她把在德輪身上受的氣全發在他身上。「你是不是對齊嫣語余情未了,才幫那個男人說話,是不是?」她推了他一把。「我早知道你對那狐狸精還沒死心!你這沒心肝的,枉費我那麼待你……」

「你別冤枉人……」

在尤子翔和何莉君吵了起來之際,蘇菲亞追上了齊嫣語。

「齊小姐,有空和我聊聊嗎?」蘇菲亞以流利的英語說。

齊嫣語停下腳步回過頭,她是不懂法語,可英語是她吃飯的工具、「有事?」她不認為和她有什麼話好說。

她清楚盲見蘇非亞眼中的不應善,而她也不想和她親近,真不明白她主動找上她的原因。

「這是朋友開的店,希望你明天和德輪一起來捧場。」蘇菲亞將招待券奉上。

齊嫣語不明白她的好意。這女人……她不是德輪的女友嗎?照理來說,她該是會對她這「未婚妻」產生排拒心理才是,怎地……

「很訝異我怎麼會對你那麼好,是不?」’她看著她的眼神中有著輕蔑。

露出真面目了嗎?齊嫣語一挑眉、坦白的說︰「是很驚訝。」

「事實上我的確很不喜歡你,因為我自認任何條件都比你好,德輪沒道理會看上你才是。」她看著她。

「各花入各眼。」美麗加上出身良好的女子是不是都對自己太有自信了?蘇菲亞給她這種強烈的感覺。

沒有理會齊嫣語的話,她繼續說︰「有人說,你和德輪之間根本沒什麼!否則未婚夫妻,又同住一個屋檐下,沒道理不同房而眠,因此,我對你好奇極了。」

「我和他之間的事,身為外人的你是不必好奇的。」蘇菲亞的樣子令人想氣氣她。

「之前我是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怎麼也不相信德輪會看上你。既然他給了我一個‘意外’,那我是非得好好的了解一下這意外有什麼與眾不同之處。」

這女人講話真沒有禮貌!「你邀請我的原因是因為想多了解我和德輪之間?」這理由真的很無聊。她和德輪之間根本就是場鬧劇,而這女人卻把她當情敵看。

「知己知彼,雖然我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

這女人真的很討厭!齊嫣語終于知道她為什麼會和何莉君走那麼近了,因為她們的性于真的很像,真不愧是物以類聚。

本來呢,她是在德輪的威脅下才繼續和他演出未婚夫妻的烏龍劇,可看到這女人的嘴臉,她很想給她假戲真做,起碼氣得她跳腳也開心!

德輪•威肯,又給你佔到便宜了。

「你把我放不放在眼里,我一點也不在乎。」齊嫣語給了她一個虛偽的笑容。「而且你不放我在眼里,德輪可不同哩。」針對她的痛處扎,效果事半功倍。

「你……你別得意,我不知道德輪為什麼會喜歡你,可我相信那是短暫的,很快你就會被他甩掉的。」

「這是你的經驗談嗎?謝了。」她不想理她。

「我告訴你,德輪是我的,威肯家未來女主人的位置也是我的,我絕對不會允許有任何身份不配的人擁有這一切。」

「很像在宣示什麼。」齊嫣語瞅著她笑了起來。「這些話你該去說給德輪听的,因為選擇權不在我。但明顯的,他現在選擇的是我而不是你。」

這女人憑什麼這麼跟她說話!蘇菲亞氣得全身發抖,她一向自負任何條件都比人優一等,因此再也沒有人比她更適合德輪。可這女人卻因為德輪的偏愛而敢在她面前如此囂張,她真的咽不下這口氣!

「你……不要臉。」她氣不過的摑了齊嫣語一巴掌.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她梳順服帖的長發被打亂。「你根本配不起德輪。」’

齊嫣語沒想到這法國女人那麼野蠻。疼痛令她起了反擊心。

「你配得起,而他卻不要你。」她抬起臉,眼中閃動著怒焰。

「你……」

她把頭發順了一下,才又道︰「就算你真的配得起他那又如何?他選擇的又不是你。女人吶,不要太一相情願,那會給人看輕的。」她對著她冷笑。

「你別得意!你以為德輪會看上你是為了什麼?還不是因為你使了手段懷了他的孩子。」她對她著實有很深的恨意。「等到你把孩子生下來後,就等著他把你一腳踹開吧。」

孩子?她和德輪哪來的孩子?齊嫣語皺了皺眉。蘇菲亞方才說她和他同住一個屋檐下而不同房時,她以為她對自己和德輪之間的事了解得很清楚呢!哪知……

她根本不知道真相嘛!看來德輪在和她演出這出烏龍劇時還算有「職業道德」。

由此推斷,這個名叫蘇菲亞的女人,和德輪之間似乎沒有她所想像的親密。

若是德輪真的在乎她,那麼和他共演未婚夫妻的該是她而不是自己,若是他因為某些不可知的原因必須和自己合演未婚夫妻,他應會將事情的始末對蘇菲亞作個交代,畢竟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女人而傷害自己鐘情的女子,怎麼想都不劃算吧?可照目前情況看來,她是真的不知道!

不但不知道,竟然還對她懷孕的事深信不疑!

蘇菲亞對她的沉默感到一陣得意,以為她說中了她的痛處。「怎麼?被我堵得說不出話來了?」她愈是痛若,她就愈有復仇的塊感。

「你既然知道我使了手段了懷了孩子,你認為我會讓德輪輕易的把我踹開?」她對她巧笑倩兮。「母憑子貴的例子可多著,難道我會笨到放棄這麼一個入主豪門的機會?」

「德輪根本不愛你,你不會有機會這麼做的,低賤的女人、狐狸精!」

好!她說她是狐狸精她就要表現的像一點。

齊嫣語大膽的將披在身上的西裝外套拉開,有些賣弄風蚤的說;「呼!今天晚上真熱吶!」她露出了胸前的數枚吻痕,在刻意的搔弄下自有她惑人的媚態。

她對蘇菲亞一笑,風蚤的以手撥弄性感的長發,「男人那種動物吶,是不會喜雙一些聖女型的女人,那些女人要來干啥呢?冷冰冰的、毫無情趣可言,又不是要來瞻仰膜拜用的。」又是一笑。「有時候男人就是喜歡狐狸精哩。」

蘇菲亞清楚的看到齊嫣語胸前幾枚如花瓣般的紅痕,又想起方才德輪頸上的吻痕,她不必想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此時她真是爐火中燒,巴不得殺了齊嫣語泄恨。她的手高高的抬了起來,隨即揮下,可中途卻被齊嫣語攔住了。

她方才忍受一次了,沒道理再任人打著玩,她將那只欲摑她的手重重的甩開。

現在的她不再是從前那個怕事、懦弱的齊嫣語了。

「有力氣打人。不加留點力氣棉隊顯示。」她看者眼里燃著怒火的蘇菲亞。「加油了,拜拜。」

「你別得意,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齊嫣語朝她一笑。「目前我的確過的不錯。」頓了頓她又說︰「希望下次尖刀你,你不再是個凡事只回威脅人的大家閨秀。祝你轉型成功。」揚了揚手她轉身離開。

目送著她的背影,蘇菲亞的眼神冷得仿佛結了冰。

這東方女人……太囂張!她不會讓她好過的,絕對不會讓她好過!

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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