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包的時空迷妻 第十章 作者 ︰ 七巧

從直升機上頭垂吊下一個繩梯,一個男人攀爬著垂懸的繩梯而下。

「可兒!不準跑!」陸懿左扯著喉嚨叫喊,聲音快被震耳欲聾的直升機引擎聲蓋過。

在離地面約一公尺距離,他怕她跑掉,心急的一躍而下,跳進淺溪中,大步奔向神情驚駭的連可兒,張開雙臂一把將她緊緊攬進懷里。

連可兒感覺到他有力且溫暖的臂膀,他的胸膛令她安心,他的懷抱令她想念,他落在她頸間急促的呼息令她熟悉。

想到這幾天沒窩在這溫暖的懷抱,她心一揪,頓時眼眶泛熱。

「可兒……我總算找到你了!」陸懿左緊緊摟著她,恨不得要將她瓖嵌進他的骨子里。

懷中熟悉嬌柔的身軀,感覺她胸口的跳動,吻著她柔細的發絲,她真真實實的存在他的懷里。

「可兒,我的可兒……」他雙肩輕顫的啞著聲音喚道。曾想像她可能遇害的恐怖畫面,一度以為永遠的失去她的恐懼,逼得他快瘋了。

他害怕這只是一場夢,一旦松手,她便又會消逝不見。

「可兒,為什麼要離家出走?」他稍稍松緩擁抱她的力道,低著頭親吻她的頭頂。

他花了多大心力都遍尋不著她,而她竟然躲在離家車程約三十分鐘的山林里。

「我……」連可兒輕啟唇瓣,卻開不了口。

「你喜歡露營我可以陪你,想住在山里我買座山給你都行,為什麼不說一聲,一個人獨自跑來這里生活,你可知道我有多擔心嗎?」想起這陣子的煎熬,他厲聲質問。

「我……我也不想離家,也不喜歡住在這里……」內心萬般委屈的她語帶哽咽,話未說完,兩行淚早已滑落臉龐。

「那是為什麼?有人逼你嗎?」他改為緊握她雙肩,見她落淚,他心疼地揪起眉心。

連可兒仰起臉蛋望著他的俊顏,日日夜夜總盤旋在她腦海,心里的他,如今真實地站立她眼前。

「可兒,到底發生什麼事?有什麼委屈盡管說出來,我為你做主。」見她不說話直掉淚,他心疼焦急不已,伸手拭去她的淚珠。

「老公你……不生氣了?」她輕抿唇瓣,小心翼翼問道。

「生什麼氣?」終于找到她的人,他高興都來不及了,哪來的氣好生?

「我……我不敢回家,我怕……怕你給我休書……」她突地嗚咽哭了出來,道出她心中的煩惱。

「休書?我為什麼要給你休書?」他听得莫名,卻又好心疼她的淚顏。

「因為我……我犯了瀅罪……」她怞噎著別開臉,想起那一晚的事,頓覺無臉面對他。

「瀅罪?」難道……她一個人待在山里期間,遭人侵犯強暴?!驀地,他身體一顫。

「可兒,看著我……」他輕顫的握住她縴細的肩頭,卻難掩心中的憤怒不平,究竟是誰傷了她?可到口的話卻說不出來。

「對不起……我……」她抬眸見他一臉怒容,心口瑟縮害怕了起來。

他還是不原諒她吧?

「別說了,我們先回家。」他雖恨不得立即搜山追捕惡狼,卻更急著將她平安帶回家,安撫身心受創的她。

伸手指示升至上空盤旋的直升機落下繩梯接應他們。

這里並沒有平台可讓直升機完全落地,于是陸懿左一手將她緊摟在懷里,一手捉緊繩梯攀爬上直升機。

一坐進直升機里,縱有千言萬語全化作深情的擁抱,任她在他懷里哭個不停。

之後他們換搭車子,很快地回他的家,他抱起她快步走往屋里。

「啊!少爺!少女乃女乃?!」葉嫂見抱著連可兒步入屋里的陸懿左,高興叫道︰「找到少女乃女乃了!太好了!」

可為何少女乃女乃哭個不停?

「少女乃女乃怎麼了?」她還是第一次看見少爺這麼親昵地抱著少女乃女乃,過去的兩人在家可是很少有接觸,要不就是針鋒相對。

「打電話叫家庭醫生過來,找女醫生,還有跟我爸及岳父說找到方靈了,她有點受到驚嚇要先休息,我明天會再向他們報告詳情。」他匆匆交代管家後,抱著連可兒步上樓,前往浴室。

「可兒,先洗個澡好不好?」他將她輕輕放下,柔聲問著。

她柔順的點頭。

「一個人可以嗎?要不要叫葉嫂來幫你?」以前的他不介意為她服務,但以為她身體受到侵犯,擔心此刻的她並不想和他袒裎相見。

連可兒搖搖頭,已經哭到無法言語。

「那我在外面等你。」他跨出浴室,為她將門關上。

她好好地沐浴一番,套上干淨的浴袍踏出浴室,就見陸懿左背靠牆壁等在門外。

「啊……」想問他真的站在這等了半個多小時嗎?可哭啞的喉嚨令她一時發不出聲音來。

「我幫你吹干頭發,順便叫葉嫂替你泡杯熱茶上來。」不給她拒絕的機會,他將她帶往臥房,再用對講機交代樓下的葉嫂一聲,開始為她吹干頭發。

「我可以……」坐在椅子上的她試著想用干啞的聲音,甚至伸手想拿過他的吹風機,因為在她男尊女卑的觀念里,有些事是身為丈夫的他不該做的。

「沒關系。」陸懿左站在她旁邊,一手撥著她的發絲,動作輕柔地為她服務。

片刻,葉嫂敲了下房門,送進來一杯熱甘菊茉莉茶。

「謝謝。」連可兒啞聲道謝著。這是她第一次見到葉嫂,約五十來歲,身材有些微胖,但感覺很和善。

「少女乃女乃不用客氣,這是甘菊茉莉茶,可以補氣安神,有需要再交代一聲。少爺要喝什麼嗎?」葉嫂問道。

剛才進門的剎那,乍見到少爺竟幫少女乃女乃吹頭發,那情景著實嚇了她一大跳,卻只能裝作若無其事。

「不用,你去忙。」

葉嫂朝他點個頭,便開門離去。

連可兒端起熱茶,啜飲了幾口,這才感覺喉嚨舒服多了。

「老公,我……」她張口欲言又止,但小小的音量幾乎被吹風機的聲音所掩蓋但陸懿左听見了。

「先喝完茶,有話待會兒再說。」瞧她一臉為難,看得他好心疼,不希望她立刻回想起那段痛苦的事。

才為她吹干頭發,房門口的對講機便響起,「少爺,李醫生來了,要請她上去嗎?」

「帶她上來。」他對著對講機交代完,轉頭看向坐在沙發上的連可兒婉轉道︰「可兒,我請醫生幫你做個身體檢查。」

「呃,可是,我沒生病呀!」她眨著哭紅的眼,不解的望著他。

「只是做個簡單的檢查,這陣子你瘦了很多。」他無法想象這些日子她一個人如何在山里生活,是否曾被歹徒拘禁凌虐。

光想象她可能遭遇的不堪情景,他便難以壓抑滔天怒火,他很想明問,卻又怕她更傷心。

「那是因為我只吃野菜跟水果充饑。」她突然好想念香噴噴的米飯及美味的葷食。「我以為溪流里有魚可以捕捉,還費力做了竹編的魚網,可是從上游找到下游,別說小魚,連只小蝦米都沒看到。」

如果在古代的溪流,很容易便能捕捉到肥美的鮮魚。

听她一臉遺憾形容捉不到魚吃的模樣,不像曾經遭受惡人凌辱的樣子,難道是他誤會了?

「可兒,你……一個人在山里生活?」他輕聲探問。

「是啊!幸好我找到一間廢棄草寮,整理過後還能遮風避雨。」如果沒有那間草寮,她也許無法在無人的山里安穩的生活。

「那你……有沒有遇到什麼人?」他試圖委婉探問。或許她在上山曾被惡徒侵犯,之前才會如此傷心欲絕。

「沒有……啊,只有在溪邊看過一個老婦人,可是當時我害怕行蹤被發現,就急忙跑開了。」

陸懿左黑眸一眯。詹佑哲遇見的那位老婦人所言不假。

「除了那個老婦人,在山上這段期間,你有沒有遇到其他人?」他進一步追問,並注意著她的神情,是否對他有所隱瞞。

「沒有。」連可兒想都沒想,便搖頭。

「沒有?」陸懿左松了口氣,卻又感到懷疑。那她說的瀅罪是指?

「沒有。」連可兒再度搖頭。她在山上有無見到別人很重要嗎?老公干麼一再追問?

「你沒有遇到什麼人欺負你?」顯然單純的可兒還是听不懂他的暗示,陸懿左直接把話問得更明白。

「沒有啊!」她疑惑的眨了眨眼,覺得他的問話好奇怪。

他想繼續追問,這時響起敲門聲。

他前去開門,對門外的人道︰「抱歉,李醫生,我有些事想問我妻子,你可以先在樓下客廳等幾分鐘嗎?」然後交代葉嫂先帶對方下樓。

關上房門,他走回她身邊。

「那你為什麼說自己犯了瀅罪?」如果她沒有被惡徒欺負強暴,為什麼在他面前哭得那麼傷心欲絕的模樣?

「我……因為……」她突地輕顫起來,害怕提起不想面對的事。

見她突然一臉恐懼的神情,陸懿左又擔憂了起來。難道……她真的被人侵犯而不敢說?

「可兒,告訴我實話好嗎?別讓我胡亂猜測,你不說,只會讓我更加憂心。」他拉著她的雙手,坐在她身旁勸她。

「因為……因為那晚我被強吻了,害你蒙羞,你非常氣憤,我怕……怕你給休書,只能選擇逃家……」一提起她心中恐懼的陰影,原本止淚的她瞬間又哽咽了起來。

「什麼?!」陸懿左聞言瞠目結舌,一臉詫異。「你離家出走真的只是因為那件事?你一個人躲在山里那麼多日,就因為那件芝麻小事而不敢回家?」

「芝麻小事?我犯了七出的瀅罪,做丈夫的你是可以休了我的。」她緊抿唇瓣,顫巍巍地訴說。

「什麼瀅罪?只是一個吻,而且又不是你主動的。」真要論瀅罪,那是與詹佑哲有私情的前妻方靈。

雖然當時見連可兒被個陌生男人強吻擁抱,令他非常氣憤,但他知道對方只是將她錯認為方靈,錯不在可兒身上。

「只是一個吻?可是……村里曾有個新婦不過被隔壁村的男人牽了手,她丈夫便憤憤地丟給她一封休書……」而她不僅被陌生男人牽手,還被摟抱強吻,簡直是罪行重大,他怎麼可能不休了她。

「現在又不是古代,哪有這麼簡單就休妻。」听了她的說詞,陸懿左哭笑不得。

「可是……你當時很生氣,你從沒對我發過脾氣,那模樣好嚇人……」回想他的怒容,嚇得她霎時猛掉淚,以為老公依舊對那件事不諒解。

「嗚∼當時我不是不反抗,而是根本嚇到了……他……他一開始沒有強逼我,我才會失去戒心……怕拉拉扯扯被你看見會誤會,才跟著他走……

「我……我才沒有因為被強吻而感動,我是害怕生氣才落淚……我想伸手摑他巴掌,你卻剛好出現,你還說我……說我……」她嗚嗚咽咽,斷斷續續地回憶往事。

「我當時是一時氣極,不是真的誤解你的忠貞。好了,別哭了。」見她哭得傷心,陸懿左不再追究,伸手將她攬進懷里安撫。

「嗚∼我討厭被那個人侵犯……我……我沒臉見你,更害你受辱……」

「沒那麼嚴重,只是一個意外。他認錯人了,不是你的過錯,我不會放在心上。」他輕拍她的背,口氣變得溫柔。

「嗚∼我討厭被別的男人吻……」盡管事隔那麼久,她仍認為那是她人生中的污點,無法真正釋懷,裝作沒發生過。

「別哭了,如果你還在意,我幫你消毒好不好?」他宛如在哄小孩般哄她。

「怎麼……怎麼消毒?」她淚光閃閃地看著他。

他大掌拭著她滿是淚痕的粉臉,傾身封住了她的唇瓣。

她呼吸一窒,想開口問他,卻被他吻得無法言語。

他摟著她,將自己的氣息藉著熱吻再次送進她嘴里。

片刻,他才放開她,心疼地揩去她眼角的淚滴,望著她氤氳的水眸,輕勾薄唇微笑。

「還有沒有其他地方要消毒的?」指月復撫上她嫣紅的臉蛋及紅腫的唇瓣問道。

不等她反應,他再度傾身,吻上她縴細的頸間。

「嗯……」她因他的吻而呢喃,因他大掌探入她衣袍內,她肌膚而輕顫。

當他向下撫觸她平坦的小月復,卻突地傳出一陣聲響,那明顯的月復鳴聲讓他從中驚醒,抬頭望著她。

「我……肚子餓了。」她頓時漲紅了臉,神情很尷尬。

「先下去吃飯,葉嫂應該準備好晚餐了。」他幫她拉整好敞開的浴袍,牽著她的手一起下樓。

看見坐在沙發上等候的家庭醫生,他這才想起要對方來的目的。

原本誤以為可兒被性侵,才急著找女醫生來,要為她做身體檢查及心理輔導,慶幸那只是烏龍一場。

不過她一個人在山里生活這麼多天,是該對她做個健康檢查,他才能真正放心。

「先給李醫生听診一下,再去吃飯。」他對連可兒輕聲道。

當然,真要幫她做個徹底的健檢,應該安排到大醫院做檢查,只是都把家庭醫生找來了,也不好要對方什麼都不做就回去。

所以連可兒坐了下來,讓家庭醫生幫她听診、測脈搏、體溫,量血壓、血糖等基本檢查。

「沒有感冒發燒癥狀,只是血糖有點偏低,要不要先怞兩管血液作進一步檢查?」李醫生報告。

「今晚這樣就可以了,我會另外安排時間帶她去醫院做檢查。葉嫂,麻煩送一下李醫生。」

他拉起坐在沙發上的連可兒,急著帶往餐桌,心想她一定餓壞了。

當連可兒見到一整桌的美味菜肴,頓時口中唾液直冒。

陸懿左動手為她盛了滿滿一碗白飯,她一接過手,便迅速扒了起來,已經無心計較身為丈夫的他不該為她盛飯。

「我……我好久沒吃到白飯了。」她感動得差點噎著。

「別吃太快,免得待會兒肚子痛。」說著,他為她盛了碗熱湯,再替她夾菜、夾肉,所有的動作都很自然。

「想吃飯為什麼不回家?你在山里真的有正常吃食?」

瞧她進食的速度,感覺像是餓了三天三夜的,讓他好不舍。

「有啊!每天都摘了滿滿一簍野菜,還有竹筍、草菇,只是每天都吃一樣有點膩,而且吃菜很容易餓。」說著,她啃了一口燒雞肉。

「好好吃!」她大口咀嚼,一臉滿足樣。「老公,你不是都在家吃飯,怎麼也瘦那麼多?」

重逢那一刻,她便發覺他俊雅的臉龐消瘦不少,只是忙著哭泣的她,一直沒時間問他。

「葉嫂做的菜比我做的還可口啊!這個、這個、這個都好好吃!」她嘴巴塞得滿滿的,邊用筷子指了指餐桌上的每道豪華料理,她真的不懂他怎麼愈吃愈瘦。

「你比較可口。」陸懿左扒了一口飯菜輕嚼著,語帶雙關道。

此時此刻見她再次在他面前大快朵頤的模樣,令他萬分感動。

她不在,任何美食都引不起他的胃口。

「我?」連可兒抬眸怔愣著望他,沒听出他的含意。

「我再幫你盛一碗飯。」陸懿左只是淡然一笑,站起身,要幫快速清空一碗飯的她再盛碗白飯。

「沒關系,我自己來。」連可兒捧起碗,自己走到電鍋盛飯。

「老公,你也要多吃點。」她扒完一碗飯,而他才只吃了兩三口,這強烈對比令她有些不好意思,稍稍放慢了吃食的速度。

「可兒。」見她再度埋頭吃食,陸懿左不禁輕喚一聲。

「嗯?」連可兒抬眸。老公該不會要她少吃點吧?

「沒什麼,多吃點。」他看著她,勾唇微微一笑。

雖然她回來了,就坐在他面前,但他總是覺得不踏實,忍不住想叫喚她,听听她的回應,確實感受她的存在。

晚餐後,陸懿左打通電話給父親及岳父,告知連可兒身體已無大礙,之前因誤以為她受到傷害,才無法立即向他們報告實情。

「可兒,過來。」沐浴後的陸懿左走進臥房,叫喚坐在沙發上寫字的她。

連可兒起身走向坐在床沿的他。「老公,要幫你吹頭發嗎?」她笑問道。

「不用。」他伸手將她拉至面前。「可兒,以後不準再嚇我!」

他雙手圈住她腰際,抬頭望著她,神色有些憂郁。

「我什麼時候嚇過你了?」要說受到驚嚇,應該是她,她被他的怒容驚得當夜離家出走。

他放開圈住她腰際的手,從床頭櫃的怞屜拿出一套衣物及一只玉鐲子。

「啊?這是……」驚見熟悉的物品,連可兒驚詫得忙拿起玉鐲子檢視。「我以為弄丟了,這是我娘唯一留給我的遺物,還是外婆傳給她的……」

觸模著冰涼的古玉,她內心頓時漫過一股暖流。

「原本斷成兩截,我請古董專家修復好了。」這衣袍跟玉鐲子讓他相信了她的來歷。

「老公,謝謝你……」連可兒雙手捧著玉鐲,感動不已。

「我一度以為你回去古代,再也見不到你了……」陸懿左再度摟住她的腰際,回想找不到她的行蹤,日日夜夜身處于惶恐之中,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他聲音不禁有些顫抖。

「我就算想回去,也不知道方法。」他害怕失去她的模樣,令她好心疼,在她眼中,老公無所不能,沒想到他為了怕再也見不到她,露出懦弱的一面。

「原本傷心欲絕的我看到山谷的溪流時曾閃過一個想法,如果失足跌落谷里,會不會掉回我的家鄉?可是我沒勇氣跳下去,更不要待在沒有你的世界……」她鼻頭一酸,聲音不禁哽咽。

雖然是她主動離開他身邊,但每每想起她再也不能和他在一起,再也感受不到他的呵護和伴隨,她就好難受。

「可兒,不準做傻事!」一听到她曾有的可怕想法,他心下一顫,擰起眉心警告她。

「那只是一秒鐘的想法,生命很可貴的,螻蟻尚且偷生,我再笨也不會做那種嘗試,何況,就算真能回古代,我也不想回去,回去那里,連可兒只是個無親無故的可憐孤兒……」她眼眶一陣濕濡。

以前的她可以一個人過活,但現在的她無法想象在沒有他的世界要如何度過每一分每一刻。

「連可兒不是可憐的孤兒,是陸懿左最可人的妻子!」將她拉坐在他大腿上,為她拭去淚珠,傾身愛憐地親吻她的眼瞼,最後封印她的粉唇。

從今以後,他再也不會放開她,他要緊握著雙手,一生一世。

「哇∼小雞小鴨長大不少耶!而且我種的菜全都長得很漂亮,再不久就可采收了。」連可兒站在庭院里,跟著葉嫂一起喂雞、灑水,心情很愉快。

「少爺特別交代這是少女乃女乃親手播種的,一定要細心照料。」葉嫂呵呵笑道。

雖然這次回來工作,少爺有特別提及少女乃女乃自從車禍後,個性變了不少,甚至連興趣嗜好都大有改變,她仍意外少女乃女乃竟變得如此親切,感覺年輕了好幾歲。

但她很喜歡這個可愛純真的少女乃女乃,也難怪少爺對少女乃女乃的態度會改變那麼多。

「葉嫂,謝謝你。還有,你不用叫我少女乃女乃,叫我可兒就可以了。」連可兒朝她燦燦一笑。

陸懿左已事先告訴葉嫂,可兒是她小時候的侞名,在家會改叫她的小名,而外出才使用方靈的名字。

听了葉嫂的解說,她內心很是感動,老公竟會在意她種菜養雞這些小事,還特地交代人代她照料。

能來到這個世界,能成為他的妻子,真的是她這輩子最幸福的事。

陸懿左站在餐廳落地窗前,手持一杯咖啡,望向庭院中的連可兒。

見她拿著灑水器朝菜圃灑水,陽光下,她身後的水花閃閃發亮,而她燦爛的笑容清新耀眼,美得令他心悸。

手機響起,他按下接听鍵,是秘書轉述的來電。

今天他沒上班,選擇待在家好好陪她。

只是孫秘書說詹佑哲急著找他,也好,該和對方把話說清楚。

他走出庭院,跟連可兒交代要外出一下。

離開前,不在意葉嫂就站在旁邊,他傾身便朝連可兒的唇瓣落下一吻,害她害臊得羞紅了一張臉。

連可兒離家出走這件事,讓陸懿左更加確定她是他今生的終身伴侶。由于當初在醫院時,真正的方靈是以無名氏入了太平間,在知會了方靈的父母,得知他們的同意及諒解後,從今以後連可兒就是方靈,他唯一的妻。

「這就是事實,我沒必要再為此事跟你爭論不休。」陸懿左帶著詹佑哲來到方氏的家族墓園內,指著一個尚未刻碑文的新墳,告知他里面躺著的才是真正的方靈。

前一刻他趕往公司,接見直闖他辦公室要找他的詹佑哲。

對方得知他已尋獲方靈,急著找他詢問消息,還堅決表示無論如何不會放棄對方靈的愛。

見識到詹佑哲的執著和決心,不得已之下,他只能向他揭露方靈早已逝世的真相。

但無論他如何解釋說明,對方就是不肯相信,他只能將詹佑哲帶往一般人無法進入的方氏家族墓園,指著方靈安葬的地點讓他明白事實。

「不可能,你別以為用這種方式就可以騙倒我!」詹佑哲始終認定陸懿左刻意顛倒黑白,要他相信方靈已逝,不再去打擾他現在的妻子連可兒。

他壓根不相信連可兒來自古代,只是個跟方靈長得一模一樣,個性卻截然不同的兩個人的荒謬說詞。

「對于可兒的真實身份,別說是你,連我都難以置信,不過我已提供你她來到這個世界身上穿著的衣飾的驗證報告。她原本並不屬于這個時代,而她會意外落入這個年代,是為了成為我的妻子,而非你曾愛過的方靈。

「方靈意外過世我真的很遺憾,至于你跟方靈的過去,我並不想追究,我之所以冒險告訴你真相,只是要你別再錯認人,該對不屬于你的可兒死心。」對于詹佑哲,他心懷歉疚。

如果當初知道方靈早已心有所屬,有個相戀多年的對象,他不會同意這樁利益聯姻。

「不管你怎麼長篇大論或提出證明,我都不可能相信靈已經不在這人世間,除非我失去生命,否則我一定會找機會把靈搶回來!」詹佑哲雙眼瞪著新墳,語氣強烈道。

陸懿左輕嘆口氣,要他在此時此刻接受真相確實不太可能,但對于他的痴情,他也只能寄予同情。

雖然極度不希望他和可兒踫面,但為了讓他徹底死心,也許必須讓可兒再跟詹佑哲見上一面。

半個月後,陸懿左帶著連可兒前往餐廳包廂,刻意邀請詹佑哲同桌用餐。

「靈!」驚見日夜思念的佳人,他神情雀喜的步上前。

雖然對于陸懿左竟主動邀約用餐之事感到疑惑,但即使是場鴻門宴,只要能見到方靈,即使是龍潭虎袕他也會硬闖。

連可兒一見到他,卻是驚恐地閃躲到陸懿左身後。

縱然陸懿左再三申明不會介意,要她忘掉那段記憶,甚至在來餐廳前已告知她將要見的人是誰,但見到詹佑哲,她仍是出于本能地防備起來。

她閃躲他的驚懼行為,令詹佑哲看了心揪了一下。

她看他的眼神,完全不似他所愛的方靈。

他記不清之前在晚宴上與久別重逢的她相見的剎那,她是如何反應。

當時的他好不容易才能再見到她,情感亢奮,再說外貌幾乎一模一樣,他不會懷疑面前的她不是方靈。

然而,當陸懿左慎重其事帶他前往方家墓園,並告知方靈其實早已身亡的噩耗,那時他雖認定他在撒謊,可再次見到這個方靈時,他心中產生極大的疑慮。

即使方靈失憶忘了他,她也不應該會怕他,而且眼前的她完全沒有他所熟悉的方靈美眸中充滿的自信與嬌氣。

她的外型和方靈一樣,卻感覺年輕稚氣了些;她說話的聲音和方靈相仿,但語調卻相異。

方靈討厭吃苦瓜,只要看到便會蹙起一雙柳眉,而她竟然大快朵頤地吃起涼拌苦瓜。

方靈討厭吃螃蟹,連一丁點氣味都不能忍受,而她竟是津津有味地扒開螃蟹,一臉幸福地吃著蟹黃。

眼前的連可兒只是擁有方靈的美麗外表,卻沒有她獨特高雅略帶任性嬌氣的個性。

一個人就算失憶,也不可能完全改變內在的性格喜好——

她和方靈真是不同的兩個人。

坐著的詹佑哲,一雙黑眸從乍見她時驚喜與興奮之情,逐漸轉為迷惘與困惑,最後他眼里只剩心灰與失望,一臉陰郁痛苦地站起身,步伐沉重地黯然離開餐廳。

「那個……我可以繼續吃嗎?」對面的男人突地陰沉地離開,卻一點也不影響連可兒享受美食的樂趣。

剛乍見到他,令她想起不好的記憶而有些害怕,在陸懿左的安撫下,她逐漸將對方當空氣,不再在意。

眼見一道道上桌的好菜,在陸懿左體貼為她夾菜後,她放松心情,徑自大快朵頤了起來,而坐在對面的男人並沒有開口向她問話,她也無意招呼他。

雖然他始終盯著她看的視線令她頗不自在,卻在被美味料理吸引注意力後,忘卻了對面那道緊鎖在她身上的目光。

「可兒,想吃多少盡管吃。」陸懿左望著她微微一笑,黑眸流露出溫柔深情。

硬逼詹佑哲識清真相雖然有些殘忍,但他仍必須再次宣告可兒只屬于他,不容許對方再為可兒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與困擾。

雖然兩人曾經是敵對關系,但詹佑哲曾幫他找到可兒,就這一點,他希望他能早日走出失去方靈的悲傷,找到真正屬于他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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