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跋扈前夫 第三章 作者 ︰ 溫芯

他怎麼會來?為何要來?

偏偏讓前夫撞見這難堪的一幕,喜悅恨得幾乎想撞牆。

「你來這里干麼?」她沒好氣地質問。

崔剛信沒回答,死盯著她猶然殘留淚痕的臉頰,她察覺他視線的焦點,心房一震,連忙伸手抹臉。

但已經來不及了,他看得清清楚楚。

「方喜悅,你在哭?」這話是從他齒縫中逼出來的。

她咬唇,倔強地撇過頭。

「我在問你話!」他低吼。「你剛是不是哭了?」

「這不關你的事。」

「方喜悅!」他驀地擒住她手腕。

她嚇一跳,氣惱地瞪他。他這麼凶干麼?她哭不哭他管得著嗎?

「你到底來我們公司干麼?」

「還用問嗎?當然是跟你討論有關侵權的事。」

是嗎?還真巧!什麼時候不來,偏偏趕在她跟其理談分手的時候來?這男人簡直就是她命中的魔星,遇見他算她倒楣!

喜悅忿忿然,正想發飆,眼見周遭射來數道好奇的目光,連忙忍下翻騰的情緒,恨恨地冷哼。

「我們到外面談。」

正合他意,他也不想跟她在眾目睽睽之下說話。

兩人搭電梯下樓,來到辦公大樓前方的一處小便場,相對而立。

她努力平復心情,裝出冷靜的神態。「小璐告訴我,你跟她說事情未必沒有轉圜的余地,可能有解決的辦法,是嗎?」

「那只是我隨口敷衍她的說詞,你也信?」他嘲弄。

「你!」好不容易壓下的怒火又竄上心頭,她瞪他。「那你今天還來干麼?」

「我听說你跟頂頭上司吵架了,怎麼,決定分手了嗎?」他淡淡地問。

喜悅倒抽口氣。他怎會知道她跟其理的關系?

「是李小姐告訴我的。」

笨蛋小璐,她要殺了她!喜悅氣得雙手直發抖。

崔剛信注意到了,握住她一只手。「干麼這麼激動?」

「你放開我!」她用力甩手。

他頓時變了臉色,她極力排拒的態度傷了他。

「難道你今天是特地來看我笑話的嗎?」

「你把我想得太閑了,我哪有空專程來看人笑話?不過站在一個旁觀者的立場,我倒想對貴公司總經理說聲恭喜,雖然他事業上捅了婁子,但在感情上倒算是聰明,跟你分手是正確抉擇,我恭喜他逃過一劫。」

他……一定要這樣刺傷她嗎?他傷她傷得還不夠嗎?

老天,她好恨他!喜悅喉嚨酸楚,一股沖動涌上,揚掌就往他臉上一揮。

他反應靈敏,及時接住她的手,眼色沉下。「這就是你的壞習慣,方喜悅,辯不過人就想用暴力解決。」

暴力……是暴力嗎?

喜悅胸臆悶痛,一口氣嗆住,差點緩不過來,她握拳敲了敲自己胸口。「對,我就是粗魯暴力,比不上別的女人溫柔體貼有女人味,怎樣,你有意見嗎?」她自暴自棄地嗆聲,話說得很辣,但眼眶卻不爭氣地漫溢淚水。

「既然你們都這麼嫌棄,一開始干麼跟我在一起?」她含淚輕嚷。「不要開始就好了嘛!如果沒有開始,也不必結束,我也不會這麼、這麼心痛……」

她再次噎住,用力捶自己胸口。

崔剛信見她如此傷心,也跟著有些難以呼吸,心軟了,臉色柔和了,語氣也變得溫煦。

「好了,別哭了,大庭廣眾之下,不覺得難看嗎?這幾天你都沒好好吃飯吧?我請你吃午餐。」他低聲勸誘。

「午餐時間、早就、過了……」她咳嗽。

「那就喝午茶吧。」他淡淡一笑,牽起她的手,不容她拒絕。「跟我來。」

崔剛信帶前妻來到東區一間隱密的大樓,給管理員看過證件後,搭電梯直達十二樓。

「什麼地方這麼神秘,還得先檢查證件?」喜悅好奇地問。

「是我們公司的私人俱樂部,只開放給高階主管招待客戶使用。」他解釋。

「俱樂部?」她訝異。不愧是大企業集團,連私人招待所都有。「我又不是你們的客戶。」

「貴公司跟敝公司很可能有一場闢司要打,也算有些淵源,我招待你來這兒談點事情,很正常。」重點是這里有包廂,她要哭要笑都不會有人打擾。

「呿,根本是公器私用。」她有意挑釁。

他不理會,逕自刷了卡,領她進入室內,開闊的空間與金碧輝煌的裝潢霎時映亮喜悅的眼。

太夸張了吧!她仰頭看著高掛天花板的一盞閃亮亮水晶吊燈,不禁咋舌。

「你們公司是跟股東斂了多少財啊?真是砸錢不手軟!」

他淡淡地說︰「要招待客戶的地方,總不能太寒酸。」

這已經不僅僅是不寒酸了,只能用奢華來形容。

他見她驚訝得張口結舌,好笑地揶揄。「嘴巴閉緊點,別擺出一副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模樣,很難看。」

她聞言嗆到,氣悶地瞪他。是啦,她是小家子氣又怎樣?反正現在已經不是他老婆了,還怕她丟他的臉嗎?

她刻意重重冷哼。

崔剛信置若罔聞,將她領進其中一間包廂,按了服務鈴,請服務生送來茶點,還開了一瓶紅酒。

他為兩人斟酒,喜悅正想端起自己那一杯,讓他阻止。

「這種酒要先醒一下,口感才會比較順,你等等再喝吧,先喝茶。」

「規矩真多!」她不屑似地撇撇唇,卻知他一向喜愛品酒,專家所言必有道理,也不跟他爭論,拈起一塊烤得香酥的可頌面包,送進嘴里,嚼了嚼。「還滿好吃的嘛。」

「不要邊吃東西邊說話。」他又有指教。

「你這人很嗦耶!」她惱了。「我現在又不是你老婆,管那麼多干麼?」

不管就不管。他聳聳肩,知道她心情低落,也不跟她斗嘴。

仿佛故意與他作對,喜悅不顧形象,一陣猛吃,嚼完面包,又嗑餅干,餅干上還抹了一層厚厚的巧克力醬。

「要來杯牛女乃嗎?」

「什麼?」

「你不是一向最愛拿餅干泡牛女乃吃嗎?」他問。「要不要來一杯?」

她不吭聲,眯起眼,若有所思地瞪他。

「干麼?」他挑眉。

「你以前不是最受不了我那樣吃餅干嗎?還說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那麼惡心?」她諷刺。

「你不是說你已經不是我老婆了嗎?既然這樣,我管你吃東西惡不惡心?」他回敬。

喜悅一窒,胸口似乎又要悶住,她連忙拿起一塊餅干塞進嘴里。「好啊,叫他們給我一杯牛女乃吧!」她就偏要在他面前吃得惡心,偏要更加敗壞自己的形象。

反正也沒什麼好裝的了,今日被他當面撞見自己跟男友分手,已經夠糗了,她不介意再糗上幾分。

不一會兒,微波過後的熱鮮女乃便送來了,她拿來沾巧克力餅干吃,唇畔又是黑又是白,畫了一道可笑的胡子。

他眯眼注視她。

「干麼?」這回換她問了。

「這里。」他指指自己嘴角。「都沾上了,麻煩你擦一擦。」

偏不擦!她倔強地撇過臉。「干麼這麼麻煩?反正等下吃一吃還不是又沾上?」

崔剛信磨磨牙,告訴自己要忍耐,但天潔的他實在看不過去,忍不住掏出手帕,按上她的唇。

「喂!你——」她轉頭想躲。

他用另一只手固定住她後頸,不許她閃躲,替她將嘴角擠得干干淨淨,接著才拿開手帕。

她見他表情滿意,又是難堪又是氣惱。「你太……太過分了!我是哪里招你惹你了?為什麼要這樣……羞辱我?」

他羞辱她?這番指控令崔剛信相當莫名其妙。

還不懂嗎?她怒視他,拍去手上餅干碎屑,站起身,昂然挺立。

「是!我是不像個女人,男人婆一個,吃東西一點也不優雅,食量也大,學不來那些優雅淑女小鳥胃,而且又髒,老是讓你看了惡心——但那又怎樣?你有必要這樣批判我嗎?不爽的話你別硬拖我來這兒喝茶啊!」

「我沒批判你。」他皺眉澄清。

「你嘴上沒說,眼神在批判,你覺得我很登不上大雅之堂對吧?覺得我很不像個女人,對吧?」她一股腦兒地宣泄胸口郁悶。「既然這樣,我走,沒必要留在這兒玷污了你的眼楮!」

說著,她轉身就要走,他迅速展臂扣住她手腕。

「放開我!」她想甩開他。

這回,他堅定不移,使勁抓住她,她怎麼也甩不掉。

「崔剛信,你到底想怎樣?」

「不怎麼樣,我要你坐下來,冷靜跟我談一談。」

「談什麼?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

「沒什麼好談的,你前幾天干麼來我公司找我?」

她一愣。「你要跟我談公事?」

「公事也好,私事也罷,總之你給我坐下。」他很堅持。

她不悅地抿抿唇,一時拿他沒轍,只好悻悻然坐回沙發,端起紅酒,一仰而盡。

他吐口氣。「紅酒不是這樣喝的。」

「我知道,要用品的,可是本姑娘現在沒那種慢慢喝的心情,你有意見嗎?」她酷酷地嗆。

哪敢有意見?再多說幾句她可能轉身又要走了。

崔剛信自嘲地努努嘴,主動又替她斟酒。「喝慢一點。」

「你管我喝快還是慢?」她回嗆,但這次還是放慢了速度,只淺啜了一口。

他不著痕跡地微笑,這女人偶爾還是懂得听話的。「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

「你跟那個汪其理,為什麼分手?」

「我以為你要跟我談公事。」

「目前我對這件事比較有興趣。」

他有興趣,她就要說嗎?喜悅懊惱,不理他,自顧自喝酒。

「你不說,我就自己猜了。」他閑閑地揚嗓。「一般男女分手的首要原因,通常是第三者介入——汪其理劈腿?」

還真準!喜悅悚然。這男人還真見鬼的聰明!

崔剛信觀察她驚惶的神情,知道自己約莫是猜對了,眼神沉下。「爛人!」

爛人?她愕然揚眉。他這是站在她的立場為她抱不平嗎?

「你剛才不是還說要恭喜其理?說他跟我分手是正確的選擇?」

「我那是——」崔剛信尷尬地頓住,那只是氣話而已,他沒無聊到特地去她公司嘲笑她失戀,只是當時她對他不屑的態度惹惱了他,才會口出惡言。

「其實你也沒錯,是該恭喜其理擺月兌我,他應該去找個比我更漂亮更溫柔的女人,我不適合他。」她冷漠地自嘲。

這什麼意思?她怎能如此貶低自己?

崔剛信不敢置信地盯著她,她看來倒是不以為意,又將一杯酒喝光,繼續揭自己瘡疤。

「本來呢,我沒想再談戀愛的,愛情是最不可靠的玩意兒,我很清楚,我只想認真工作,在事業上闖出一片天,有自己的成就,過自己想過的生活。明明一切都好好的,是他……是汪其理自己先來招惹我,你知道嗎?」

他不說話,深沉地望她。

「你不信?」她誤解了他的沉默,淒愴地笑笑,拿來酒瓶為自己倒一杯,一口接一口地喝,真希望能一醉解千愁。「也對,你是不會信,像我這種女人有哪一點好的?汪其理好歹也是個青年才俊,自己創業開了一間公司,長得不錯,各方面條件都好,我哪里配得上他?他干麼沒事追求我?」

「別說了!」崔剛信陰郁地喝止她。

「是你自己要我說的,讓我說完。」她又喝完一杯酒,粉頰緋紅發熱,神智也微醺。「你知道他那時候對我多好嗎?每天都送不同的鮮花,每天都買早餐給我吃,冬天很冷,他怕我凍著,還買暖暖包給我,下雨就開車送我回家,後來索性每天接送。從他住的地方到我住的地方要開一小時的車,你知道嗎?他寧願睡眠不足也要來接我上班——你說我能不感動嗎?」

崔剛信抿唇不語。

「後來我點頭答應跟他交往了,這一年多來,我們過得也挺快樂的,他雖然不是太浪漫,但很體貼,雖然有時候我也會對他在公事上的猶豫不決生氣,但起碼他在私生活上很照顧我。他說他喜歡我,說他愛我,你相信嗎?我這種女人也有人愛……」

「你喝多了。」他奪下她手中的酒杯。

「沒關系,你拿去好了,我不喝了、不喝了……」她茫茫低語,眼睫毛一眨,淚光又瑩瑩閃爍。「酒我不喝了,戀愛我也不談了,好累,真的好累。」

見她面色蒼白,神情哀傷,崔剛信一股悶氣堵在胸臆。「用得著這樣嗎?方喜悅,有必要為那種男人弄得自己慘兮兮的嗎?那家伙我看也只不過是個軟腳蝦!」

「誰在你眼中都是軟腳蝦吧?」她嘲諷。「大律師,這世上就你最聰明,你最強。」

她非得跟他這樣對嗆嗎?難道她听不出來,他其實是在擔心她?

崔剛信悶透了,听自己前妻口口聲聲懷念另一個男人就夠令他嘔了,還得听她鄙夷自己,她以為他是無感動物嗎?天生冷血沒感情?

「大律師你這輩子肯定沒做錯一件事吧?」她繼續挖苦他。「啊,不對,你做錯過一件非常錯的錯事,那就是……跟我結婚。」

他咬牙。

「那件事,你的確錯了,不過我也一樣,別以為我不後悔,我也超——後悔的,你知道嗎?我後悔!」仿佛嫌他听得不夠清楚似的,她湊近他耳畔,大聲強調最後一句。

他倏地握緊拳頭。

「怎樣?我沒說錯吧?」

「沒錯,你說得對!」他轉頭怒視她,低聲咆哮。「你說的太對了,我崔剛信一世英名都毀在你手上,跟你結婚,是我這輩子做過最錯的事!」

喜悅震住,被他盛怒的口吻驚到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珠淚緩緩滑落。

「你沒錯,是我的錯……」她呢喃。「當初不該遇見你,不該愛上你,更不該糾纏你跟你結婚,我跟你道歉,你崔大律師聰明絕頂,怎會有錯?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被了沒?她還要挑釁他到什麼時候?

「對不起,是我不好,我的錯……」

「不要說了!」大手掐住她柔軟的紅唇,她怔住,傻傻地看著他,那小鹿般無辜水亮的雙眸教他心眩一豎。「閉嘴,別再說了。」他不知不覺地放柔語氣。

「嗚……放開我。」她就算被掐嘟著一張小嘴,依然堅持抗議。

他又好氣又好笑,忽然間,胸口融化,溫柔漲滿,不禁埋首,深深地吻她。

「嗯……」她嚶嚀,握起粉拳捶他,掙扎地想推開他,但他將她推抵在沙發上,用自己的身軀壓住她,不讓她逃。

他不斷地加深這個吻,從嘴唇到頸脖,移到鎖骨,又回到頸間,然後舌忝吮她敏感的耳垂。

她嬌喘吁吁,忽地再也抵擋不住,腦子有火在燒,心房也沸騰,全身燙得發軟。

可惡,真的好可惡……

她伸手勾攬他肩頸,無肋地貼近他,椒乳隔著衣衫抵著他胸口,蓓蕾顫栗地挺立,而一雙修長玉腿,下意識地擠進他雙腿之間,摩擦他、逗惹他。

他倏地倒抽口氣,在下月復流竄,伸手拉下她長褲拉鏈,大掌扣住她渾圓的,用力壓向自己。

她驚呼,又羞又熱,試著找回最後的理智。「崔剛信,我們……不可以這樣。」

「當然可以。」他毫無商量余地地反駁,以最快的速度剝除她身上所有礙事的衣衫,就連濕潤的小內褲也被他勾在手里。「看得出來你很想要我。」

他沙啞地、邪佞地在她耳畔吹氣。

她嬌羞地垂目,不敢看他,雙手卻自有主張,一顆顆剝開他襯衫鈕扣。

他按捺不住,猛然低下頭,咬吮她胸前粉紅的蓓蕾,一片紅霞從她頸脖直染至胸前,艷美可人。

「起來。」他喘聲道,驀地將她整個人抱起,讓她玉腿在他腰間交纏,跟著強悍地佔有她,一次又一次……

欲火燎原,熊熊焚燒理智,他們饑渴地探索對方、興奮地嘶咬,心海泛濫著一股沖動,只想將對方拆吞入月復,狠狠地埋在自己體內。

愛與恨,笑與淚,此刻都隨風飄散,留下來的只有汗水、黏膩的體味,以及男女之間最原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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