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新娘不是我 第三章 作者 ︰ 江曉嵐

「好無聊哦!」孫文麟哭喪著臉,待在內只溪一佔地遼闊的紅色別墅——「月狐門」中。

「我也嘗過這種成日被人跟監的滋味,挺難受的,一點人身自由都沒有。」鶴田茜想起她和歐陽辰初識時,那一段受他保護的日子,以過來人的心態說道。

「我有這麼不能讓人信任嗎?」孫文麟嘔氣得鼓著雙頰,兩手摟著抱枕,盤腿坐在沙發上。

「在家里,大哥雖然沒派人監視我,但我太了解他最擅長搞的那一套,監視錄影、訊號追蹤、電話竊听,可能只有在我洗澡、更衣和上廁所的時候,他才放過我!在外面,大哥是不至于命人明目張膽跟著我,但暗地里誰不知道他們鬼鬼祟祟、亦步亦趨地跟在我身後,我的一舉一動完全在大哥的掌握之中!」害她預定的計劃一再延著,遲遲無法行動。

「日豹也太小題大作了。」在三十余坪的華美房間內,傅靖翔正躺在床上做仰臥起坐,鶴田茜則坐在床上替她按住腳踝。「那群男的也真龜毛,對方不過是一個賣毒的惡人嘛,看他們嚇的!」她高傲自負的性子可沒因遇上閻戰而收斂多少,反而在他愛憐的寵溺之下,有越演越烈之勢。

「對嘛!還是月狐有膽識,比那幾個膽小鬼有用多了!」她最喜歡月狐了!孫文麟胳膊向外彎,笑不可支。

「可是我听辰說,那個伯爵好像是個不好惹的大魔頭,而且他只在西方世界作威作福、興風作浪,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他們沒理由插手也懶得干涉,那個大毒物就留給白人自己去傷腦筋。」鶴田茜是三人之中年紀最長;她很理智的轉述。

「哦,茜茜,瞧你被地狼唬得一愣一愣的!」傅靖翔坐起身來;正對著她,以好同情的眼神望著鶴田茜,好憐憫的口吻說道︰「誰說井水不犯河水的?他們沖進擎天酒店鬧事就不對,更何況他們還追殺文麟。」

「是嘛是嘛!茜姐姐,這你就有所不知了,當時要不是天鷹英雄救美,我早就一命嗚呼,你們現在可能就得備齊文房四寶,動手寫一篇感人肺腑、哀慟悱惻的千古絕調——祭文麟文。」孫文麟猛點頭,語調夸張,但只要憶到心上人出手搭救,她一顆心就暖烘烘的。

「拜托!」傅靖翔很受不了的翻翻白眼。「你還真的是病人膏肓耶!雷奕根本沒把你放在眼里、擱在心里,而且把你嫌棄得要死,虧你還能對他一往情深,我真服了你了!」

「哇,不得了!我可能是驕傲的月狐第一個甘拜下風的人哦!」孫文麟一臉嬌憨地笑道。

「在我眼里,你在學術追求上的確是個天才,但在愛情這門領域,絕對是個白痴!」傅靖翔一邊很努力的做運動,一邊笑罵。

「但是我覺得那個雷奕才是白痴。」鶴田茜頗不贊同的搖頭反駁。

「天鷹很聰明的!」孫文麟直覺為心愛的人辯護。

「這就是我覺得他白痴的地方。」鶴田茜笑著搖搖頭。「文麟甜美可人、心地善良、不念舊惡,而且聰明伶俐,怎麼雷奕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我也覺得奇怪,我條件這麼好,他就是不肯停在我身上來蜜。」孫文麟十分納悶地兩眉打結。「那只瞎眼的蜜蜂淨挑些喇叭花、三八阿花。」

「那雖是一只忙碌而且盲目的蜜蜂,但他很聰明,不會自投羅網,一頭撞進捕蠅草里采蜜。」傅靖翔很不給面子的吐槽。

「那些如狼似虎的妖姬才像捕蠅草,你都沒瞧見她們看雷奕時的貪婪眼神,活像要一口把他吞下肚似的,那才叫捕蠅草。」孫文麟把抱枕扔向她,不服氣的回嘴。

「好吧!至少那幾株捕蠅草外表冶艷妖嬈、色彩鮮艷動人,而且懂得蚤浪夠味的分泌蜜汁去引誘獵物、張網誘捕,到手後就瀅蕩狐媚的與獵物合而為一、你濃我濃,這些個技巧功夫你會嗎?含苞待放的小百合。」傅靖翔準確的接下抱枕,細致美麗的臉孔掛著抹嘲弄的笑。

孫文麟心想,她是不會。「喂!你們兩個到底是要什麼手段勾引上男人的?」也許她該參考前輩的經驗,听取建言,可能會比較容易成功。

「嘿!瞧你好像把我們當成交際手腕高明、水性楊花、成日周旋在男人堆里的花蝴蝶了!」傅靖翔蹙眉啐道。

孫文麟還是一臉理所當然的欠扁樣。「你已經有閻羅王,茜姐姐也釣上辰哥哥,我只是向你們徵詢寶貴的意見,指點指點迷津嘛!」

「是閻王,不是閻羅王!」怎麼覺得多一個「羅」字就很沒氣質似的。傅靖翔沒好氣地掃她一記電光眼。

「文群,我可不能給你什麼好建議。」鶴田茜苦笑,她怎麼覺得是她被歐陽辰釣上的。

「你根本沒搞清楚狀況!」傅靖翔眯起眼,語氣鏗鏘有力。「你不是天鷹欣賞的那一型!」

「哪一型?」孫文麟見她一臉正經嚴肅,馬上像遇到救星似地沖到床上,捉住她的手虛心討教。「我一直以為天鷹是口味廣泛、來者不拒,原來他還偏愛某一型女子,不是只要是女人就可以了!」

「文麟,虧你還是拿了四個博士學位的天才,唉!」傅靖翔搖頭嘆氣,很同情似地模模她的頭。「連天鷹喜歡哪一型的女人都不知道……」那前面的「捕蠅草」理論不就都白講了!

「我知道!」鶴田茜晶亮的黑瞳靈光一閃,噗嗤一笑。

「茜姐姐,你也知道?!」孫文麟睜大圓眸,驚異地問道。完了!她這蠢樣還能稱是天才嗎?

傅靖翔對她愚笨的程度感到不可思議,哀聲嘆氣道︰「你看吧!連茜茜也曉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求夫子賜教,弟子虛心受教。」孫文麟不勝感激地低頭問道。

「就是這副又純又蠢的呆樣不及格!」傅靖翔捧起她的臉,毫不客氣的批評。

「靖翔,別這樣,這就是文麟可愛動人的地方。」鶴田茜推推她的肩勸說。「要是像那群庸脂俗粉就太不入流、太沒格調了。」

「但天鷹就哈那種不入流又沒格調的庸脂俗粉啊!」傅靖翔美麗的星眸睨了回去。

「到底是哪一種啊?」孫文麟听得一頭霧水。

「蠢哦!」傅靖翔柔女敕的食指輕點一下她的額頭。「就是那種衣服穿得少少的,妝化得濃濃的,說話聲音嗲嗲的,勾引男人不要面子的庸脂俗粉!」

「那還不簡單!還不就是濃妝艷抹,打扮得花枝招展,衣衫暴露、能露即露、不穿更好,說話有氣無力、細如蚊蚋,像章魚黏在男人身上嘛!」這她也會!

「你會?」傅靖翎很懷疑地打量她。

「當然!」怎恁的小看人?孫文麟挺直腰桿,抬頭挺胸地揚高下顎。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會要你命!」傅靖翔濃密微髻的長睫輕蔑握動,很不當一回事的口吻。「我相信你可以把自己扮成大花臉,像只穿三點式泳裝的猴子貼在天鷹身上,但接下來呢?那種極盡勾引之能事你會嗎?」

「你是指我?」

傅靖翔不置可否的一笑。「怎樣?你有辦法像那群庸脂俗粉挑逗得男人血脈債張、箭在弦上嗎?」

鶴田茜快听不下去了,她滿臉通紅地說︰「靖翔,你別教壞文麟了!」

「教壞?!」傅靖翔睜大眼,難以置信的驚呼。「我只是告訴她利害關系而已。」

「我在當實習醫生時婦科修得不錯,而且也在泌尿科見習了半個月,才不用你傳授經驗談。」她才不希罕呢!孫文麟可有可無的聳聳肩。

「就是這種公式化的死知識害了你!」傅靖翔朝天翻了個白眼。

「我會適時適度的活用它!」孫文麟不服輸的回嘴。她的天才腦袋專會靈活運用,不然四個博士學位她是怎麼拿到的。

「請問小姐你如何活用啊?」傅靖翔賊兮兮地挨著她。

「嗯……呃……就是氣氛一來,感覺一對就……就上床了嘛!」孫文麟支支吾吾地說,不過是真的沒經驗呀!

「哈哈哈!」傅靖翔笑癱在床上。「對!上床睡覺!」

「文麟,你別听靖翔胡謅。其實只要是真心愛你的男人,根本不用你逼迫自己去討好他,他就會以他愛人的方式好好愛你,只要你和他彼此兩心相屬,他就很滿足了。」鶴田茜摟摟她的肩,真心提出建言。

「有同感!」傅靖翔笑岔了氣,抹了抹眼角的眼淚道。

「那你還這樣說話拐文麟?」鶴田茜笑斥道。

「可是天鷹沒和她兩心相屬啊!」這可是事實。

「那你倒說說著,要怎樣才能讓他和我兩心相屬嘛?」孫文麟不解地噘起小嘴。

「這我可沒辦法。」傅靖翔很不負責任地說,「天鷹就愛蚤味兒十足的瀅娃蕩婦型,很不湊巧的是,我和茜茜都不是那一型的,所以得靠你自己去采集樣本,學習模索了!」

「我是干嘛從剛才到現在一直跟你在這里浪費時間呢?」孫文麟怒不可抑地尖叫,想砍人也想去跳淡水河。

「文麟,息怒。」鶴田茜吃力不討好地充當和事佬,出聲打圓場。

「算了啦!天鷹就嗜吃麻辣火鍋、生魚片配哇沙米,怎麼吃得慣豆漿油條、醬瓜稀飯呢?」傅靖翔無視于她的怒氣,火上加油。「而且他像是蝴蝶蝴蝶滿天飛,成天這兒采采、那兒探探,也不知道有沒有傳染上什麼骯髒病,我勸你還是趁早死心吧!別患了什麼見不得人、不名譽的隱疾,可就丟臉丟到家了!」

「你才有神經病啦!」孫文麟兩手掐住傅靖翔的脖子,笑鬧搖晃,咦——等等!她說什麼?「蝴蝶?蝴蝶?」

看她小臉突然沉靜深思的模樣,鶴田茜唇邊輕漾笑意,問道︰「怎麼啦?你想到什麼了?」

蝴蝶館!「我想到該去請教誰了!」眸中慧黠的光芒乍現,孫文麟嘿嘿奸笑。

「誰?」鶴田茜和傅靖翔疑惑的彼此對望,而後不解地異口同聲向她。

孫文麟兩手環胸,一臉得意地說︰「秘密!」

她怎麼把蝴蝶館給忘記了!大壞蛋伯爵名下的大型應召站,想必里頭的應召女郎伺候男人的功夫一流,學狐媚、學瀅蕩,她們才算是「良師益友」,不學她們學誰?

「哦——秘密啊!那文麟小姐是打算不告訴咱們羅!」要吊胃口誰不會。「我們今兒個開會,蛟派了個任務給天鷹,本想告訴你這消息的,但既然你有事相瞞,我又何必坦承以待呢?」傅靖翔賣起關子來了。

鶴田茜也好想知道。「咱們都是好朋友,有什麼不能說的?別瞞來瞞去了啦!」她和擎天盟的地狼相許,三個女孩子也彼此建立相知相惜的良好情誼。

得意的嘴臉瞬間消逸,孫文麟垮著一張勝哀求,「我想听!我想听啦!」

「臉皮真厚。」傅靖翔笑嘻嘻地模著她的粉頰。「不行!要交換!」

「交換就交換嘛!」明知道踫上天鷹她就沒什麼原則,還要這樣逗她!孫文麟扁起小嘴道︰「你先說啦!」

「好吧!我先讓你。」誰教她年紀比較大。「不過對你而言,不知這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這哪叫讓啊?」孫文麟嘴里咕噥。「總之是關于天鷹的消息就好了。」

「前幾天伯爵派人上擎天盟討尸體,就是那個在擎天酒店被槍殺身亡的美國聯邦探員,但在出事隔天,蛟就已派人護送尸體回美安葬,伯爵的人向蛟要不到史提夫-雷恩的尸首,倒還多少顧忌擎天盟目前壯大的聲勢,不敢輕舉妄動,但誰料到,昨晚史提夫葬在家鄉威靈頓聖安諾教堂墓園里的墓袕遭人挖掘,棺木被撬開,並將尸首帶走了!」傅靖翔正襟危坐,一改嘻笑,神情嚴肅。

「太過分了!」孫文麟兩拳緊握,氣得渾身顫抖。「一定是伯爵干的!」

「人死了也不放過,真的是太可惡了。」鶴田茜輕搖臻首。眼眶震愕得微微泛紅。

「蛟認為伯爵太目中無人、無法無天,因此主動聯絡美國聯邦調查局,而原本調查局在見識種種伯爵只手遮天的狂勢後,自覺調查的計劃不夠周詳,想稍退一步,緩沖個時間重新規劃緝凶,但這次擎天盟自願協助,調查局也樂意合作,立刻把長久以來調查伯爵的檔案報告送交一份給擎天盟。伯爵太過狡猾奸詐,FBI一直找不到逮捕他的有力證據,而唯一派出去的臥底探員亦不幸捐軀,所以,明知有罪卻苦無證據將他繩之于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伯爵胡作非為,踐踏美國司法尊嚴。」傅靖翎語氣凝重地說。

「文麟,辰說你是最後一個與史提夫接觸的人,他一定有交代你一些比較重要的事對吧?」鶴田茜越听越心驚,她趕忙搖搖孫文麟發抖的手臂,急問道。

「對!」但是現在說了等于沒說!孫文麟心想。

「他一定有交代你自鹽湖城消失,價值一億美金海洛英的下落。」傅靖翔很篤定地說。

「沒錯!」她點點頭。

「怎麼你那天不趁大家都在時說出來呢?」傅靖翔有點斥責的口吻。

「說出來也沒用!」孫文麟搖搖頭,眼里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出事當晚,伯爵一定馬上把毒品移位了。」

「真可惜。」鶴田茜輕嘆。「決定性的證據白白錯失了!」

「蛟為了要將狡詐的伯爵訴諸法律,派遣天鷹臥底到蝴蝶館。」傅靖翔將開會結果告訴兩位好友。

「蝴蝶館?」鶴田茜揚眉問道︰「靖翔,什麼蝴蝶館?不可能是專作蝴蝶標本的博物館吧?」

「蝴蝶館是伯爵在台灣設下的據點,是一個大型應召站。」孫文麟擅自接口。「等等!你剛剛說什麼?蛟哥哥派天鷹臥底在那個妓女戶?!」那豈不是樂死他了!

「哦,應該不能叫臥底,蛟是叫他扮成嫖客,三不五時至蝴蝶館報到,暗中一探究竟。」美麗的黑眸直盯著孫文麟,傅靖翔露齒一笑。「其實哪用假扮啊!我看天鷹不知已出入幾百、幾千次了!你就沒看到天鷹在開會時笑得合不攏嘴的模樣,還跟我臭屁幾句其實他根本不想去,但主子交代也沒辦法的欠扁話,我看他鐵定醉倒在溫柔鄉,辦得了任務才怪!」

「蛟哥哥瘋啦?為什麼是天鷹?辰哥哥也行,我大哥也可以啊!」孫文麟埋怨地哀號。

鶴田茜聞言,霎時臉色大變。「辰怎麼行呢……」

「地狼不行啦!凍得像塊冰,現在雖然有了茜茜情況改善不少,但在外人眼中還是座對女人冷感十足的千年冰山,涉足風月場所就太令人起疑心了!」傅靖翔解說。「而你若想大義滅親是可以啦!日豹斯文俊秀、爾雅迷人,鐵定迷暈一大票花蝴蝶,調查起來的確是事半功倍,但是日豹平時紹人的印象就是舉止合宜、態度有禮的翩翩君子,哪有君子上酒家喝花酒的?」

「你啊!」孫文麟的小手直指眼前美艷絕輪的女人的臉蛋。「你可以下海當舞女呀!」

「嗯哼!」傅靖翔微瞅著眼看她,勾起一抹笑,一抹令人看了毛骨悚然的冷笑。「你要這麼不仁不義也行,我會原諒你的年幼無知和自私自利。但我相信,很快會有一個男人替我出一口氣,把你丟下十八層地獄,向閻羅王懺悔!」

「靖翔,就當文麟沒說過吧。」鶴田茜知道事態嚴重,將難以預料淒慘後果,急忙笑吟吟地替孫文麟說話。

孫文麟真羨慕傅靖翔有心愛男人替她撐腰。唉!她的春天究竟什麼時候才會來?雷奕到底何時才會開竅發現她的好呢?「我知道蛟哥哥為什麼要派天鷹假扮嫖客,因為他玩世不恭、風流成性的紈褲子弟形象吻合嘛!」

「你的智商總算回復到一定的水準。」傅靖翔獎勵性地拋給她一個傾國傾城的絕美笑容。「派他去絕對不令人起疑。」

「我不甘心!」孫文麟沉聲說。

「文麟,那只是工作。」鶴田茜好言勸慰。

「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孫文麟自顧自地說。

「你在說什麼啊?」傅靖翔開始有點緊張了。「沒這麼大打擊吧?」

「有志者,事竟成。」她一張小臉開始陰沉沉的。

「文麟……」兩個女人被她突如其來的反常嚇到了,不禁小心翼翼地觀望。

「哇——」誰知孫文麟突地放聲大哭,撲倒在傅靖翎懷里。

傅靖翔又驚又嚇,手忙腳亂。「天涯何處無芳草……呃……天下男人何其多……嗯……天下烏鴉一般黑……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天……天……」她在說什麼跟什麼啊!

「但是我開水三千只取一瓢飲啦!」孫文麟不甘心。

真的不甘心,她非要雷奕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不可。「月狐,你幫幫我啦!」

「我能幫你什麼啊?」她又不是愛神丘比特。

「我的一舉一動全掌握在大哥手里,只有你能替我擺月兌他。」孫文麟抬起一張涕淚縱橫的小臉。

「你想干嘛?」傅靖翔警覺性的一問。

「你該不會是想砸了蝴蝶館,好叫雷奕去不成?」鶴田茜也嗅到一絲古怪的氣息。

「她還沒那能耐砸了蝴蝶館。」傅靖翔瑰紅的唇角微微一扯,了然地半眯著眼低視孫文麟。「文麟是想混進蝴蝶館,自己下海當舞女。」

哇!月狐不愧是月狐,馬上就模清她這天才的腦袋瓜在打什麼主意。「為了我終身幸福著想,你就幫幫我吧!」她不敢看傅靖翔,一張小臉理在她膝上語帶哽咽的哀求。

「就是為了你的終身幸福著想,才不能幫你。」鶴田茜打頭陣發諷了。「女孩子家名譽最重要,你這樣玩以後誰敢娶你?」

「把我的‘捕蠅草’理論忘了吧!」傅靖翔把責任推得一千二淨。「天鷹真要娶老婆的話,絕對不會挑沒什麼貞躁觀念、道德淪亡的潘金蓮的姐妹淘們。」

教她還要她忘了,這哪忘得了啊!孫文麟低聲下氣的軟言乞求,「月狐,求求你啦!幫幫我嘛!像你當初易容成奪靈混進閻邦一樣如法炮制,先幫我易容成隨便一個女孩子的模樣擺月兌大哥的監視,再送我進蝴蝶館就OK了!」

「不行!日豹鐵定會宰了我。」

「咦?原來月狐也有不敢的時候啊!」她太了解什麼是傅靖翔最大的致命傷了。「你怕我哥?」

「我會怕他?!我會不敢嗎?」傅靖翔尖聲道,美麗的黑眸直盯著孫文麟。

「雅道不是嗎?」孫文麟故作天真的反問。「不然你為什麼不幫我?分明就是不敢嘛!」

「你再說一遍!」傅靖翔瀕臨崩潰邊緣似地握緊拳頭。

「靖翔,冷靜,她這招是激將法,耍陰的。」鶴田茜看得分明,極力安撫。

「不幫就不幫!」孫文麟沒什麼了不起的撇過頭,一臉「誰希罕」的表情。「怕就算了!」

眼看傅靖翔這座活火山就快爆發,鶴田茜連忙安撫。「靖翔,你千萬別中計,文麟就是想激得你失去理智;作出後悔莫及的決定。」她今天總算領略到孫文麟天使面孔、魔女性格的古靈精怪樣,難怪雷奕避之唯恐不及。

傅靖翔右手一揚,阻止鶴田茜的勸說,揚高細眉,絕美的臉孔浮起一抹詭譎的笑意。「看到你如此‘真誠懇求’的份上,我也不由得被你‘感動’,好!我決定幫你。」

「一言為定!」孫文麟燦爛笑道。

「天啊!」鶴田茜拍額哀嘆。

傅靖翔告訴自己,就當是發發善心、做做好事,免得成天被她煩得不堪其擾,而且偶爾整整天鷹來娛樂一下自己,有益身心啊!「放心,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看來……春天的腳步離她越來越近了!孫文麟在心里得意的盤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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