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不修飾 第十章 作者 ︰ 季葒

接下來的日子,一切看似平靜,也的確過得順利而平安,但卻沒人知道暗地里正藏著可怕的危機。

段力麒和診所的幾個牙醫經過討論後,決定共同出資接手牙醫診所,開始另一個忙碌的生活。

孟小蕎在休息幾天後銷假上班,並從段力麒那邊搬了回來,恢復上班生活;而段力麒也將一些換洗衣物搬到她的住處,偶爾在診所待晚了,索性就留宿在她的住處。

甜蜜美好的日子過了一個多星期,這天早上,段力麒從她身邊離開時,並沒有訂下晚餐的約會,因為他今晚和其他牙醫師有聚會,可能不會過來她這邊。

「掰。」出門時,他吻了她香甜的唇,才關門離開。

披著晨褸的孟小蕎又回到臥房,才剛月兌去晨褸準備躺上床,電鈴卻響了起來。

「忘記帶東西了嗎?」

孟小蕎直覺是段力麒去而復返,匆匆將晨褸再度披上,小跑步跑去開門。

「你忘了什麼……」美麗的笑靨在開門的瞬間漾開來,溫柔的嗓音卻在看見門外的男子時中斷。

腦袋有一秒鐘的空白,當她想起他是誰時,已經遲了一步——

黃柏軍用力推開大門,神情憔悴的沖進屋里。

「出去!你不能闖進我的屋子……」她被推進星內,跌坐在地扳上,隨意披著的晨褸從肩上掉落,露出她性感的薄紗睡衣。

她驚恐尖叫,驚惶中伸手想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晨褸穿上,但晨褸卻被黃柏軍給踩住。

「告訴我伊玲的下落,我就會離開。」神態憔悴,兩眼空洞無神的黃柏軍將大門甩上,他蹲了下來,猙獰的眼看著眼前活色生香的美女。

不過,他對她沒有任何一絲興趣,因為他心中的女神只有「伊玲」一個人。

「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力麒也、同樣不清楚……」雙手抱著自己的身體,她害怕的直發抖。

這個該在療養院接受治療的男子,怎會又出現在這里?

從他那張瘦削的臉和布滿胡渣的下巴,還有身上縐巴巴的衣服看來,他好像很多天沒吃飯、沒睡覺的樣子。

一股惡寒倏地從背脊沖上來,劃過心頭,直達後腦。

難道他跟蹤監視她和力麒很多天了?要不,他不會這樣狼狽……

「說,她在哪里?我要知道她的下落,否則——」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聲從他顫抖的嘴里吐了出來。

「你、你到底想怎樣?」看著他臉上令人驚恐的笑容,她渾身發冷。

「我會把你的衣服月兌了,拍下照片,然後拿到姓段的面前,讓他和他的朋友一起欣賞……不,這樣還不夠!我還要把你的照片拿到街上發送,我要送給每個人看,直到你和姓段的肯老實說出『伊玲』的下落為止。」

這個計劃真棒!黃柏軍得意的笑著,他的笑容看在孟小蕎的眼中,像撒且。

孟小蕎被嚇得臉色發白。「我和力麒根本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就、就算你再怎麼逼我們,我們也沒辦法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事……」誰來救她?!

「你以為我會笨到相信你說的話嗎?」他咆哮著打斷她,並在下一秒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將她從地上拖起來。「進浴室去,沒有我的允許不準踏出一步!」

他將她拖拉著關進了浴室,將她困在里面,把門緊緊關上,並在外面擋了沙發阻止她出來。

孟小蕎跌坐在冰涼的磁磚地板上,抬起驚恐的眸子,瞪著緊閉的門扇,心中強大的恐懼感淹沒了她。

「誰來……救救我……」

她哭了好久好久,哭到筋疲力盡、聲嘶力竭,才昏昏沈沈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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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力麒在十點半便接到了江承獄打來的電話,因為孟小蕎遲到了近四十分鐘,而且大家都聯絡不上她,身為孟小蕎上司的江承獄只好打電話聯絡唯一可能知道她下落的人。

「也許她睡過頭了,熟睡得連電話聲都沒听見。」段力麒離開診療室,回到辦公室接听電話,他站在陽台看著孟小蕎公寓的窗口,心想自己昨天的孟浪大概將她累壞了。

「但願真是如此。」電話那頭的江承獄卻皺著眉頭,因為他剛剛開車時才從廣播的新聞中听見一則令人震驚的消息。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的目光依然眺望著上頭,沒有移開,心想如果孟小蕎和他有心電感應,也許會離開那張他們纏綿的床,走出房間的陽台低頭看他。

他心理才這麼想著,同一時間,他就看見有道人影出現在她房間外的陽台,而又那身影更是讓他突然間臉色刷白,全身漫上惡寒——

「你知道……」江承獄考慮著該不該將黃柏軍已經逃跑多日的消息告訴他。

段力麒卻在這時大叫。「快,快報警!該死的!我看見那個瘋子站在小蕎的房間陽台外面——」

他的心跳一陣緊縮,突然好像停止跳動一樣,江承獄也是。

「我馬上報警,並通知記者到場,你自己小心點!」掛上電話,江承獄立刻撥電話給警方,並聯絡了幾個認識的媒體界友人,希望他們能幫忙找些記者過來,讓那位從頭到尾都在做戲說謊的議員,為這件事負起責任!

幾分鐘後,江承獄也離開了公司,開車到孟小蕎的住處,他在心中祈禱,干萬不要有人受到傷害。

這邊,段力麒和警衛狂奔上樓,他的心情既緊張又惶恐,不知道現在屋內情況如何?

他害怕孟小蕎會遭受到凌虐和傷害,更怕她的性命可能受到威脅……

不!他不敢想像,只能一路沖回她的屋子門前,用力敲門。

「開門,黃柏軍!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出來,你要找的人是「伊玲』,不是她,你不能傷害她。」

門外,段力麒失去理智的大吼大叫,他擔心小蕎會遭到不測,他怕失去她,失去他想共度一輩子的心愛女人。

「段先生,你設法引誘他出來,我們會逮住時機抓住他!」兩名警衛拿著電擊棒等著里頭的人開門,準備抓準時機上前制服黃柏軍。

正當外頭的人急著想辦法時,里頭的黃柏軍走到門前,沙啞的笑著,那笑聲淒厲可怕得令人心驚。

「你終於來啦?我以為你會等到我解決了浴室里那個女人才肯出現呢!如果你想要她的話,就把『伊玲』帶到我面前來,我會考慮放過那個衣衫不整的女人……」哈哈哈,又是一陣令人發寒的笑聲。

小蕎衣衫不整?!

這該死的家伙對小蕎做了什麼事?

「你把小蕎怎麼了?開門,你把小蕎放出來,我就告訴你「伊玲」的下落——」段立麒抬拳重擊門扇,鐵門砰砰晃動,他無法想象孟小蕎被欺負的樣子,他心痛的不敢去想。

「你以為我那麼好騙嗎?要我先放人不可能,等你把『伊玲』帶到我面前再說吧!」

段力麒害他失去「伊玲」,還害他被送進療養院內,要不是他老爸舍不得將他關起來,偷偷串通療養院將他放出來的話,他現在還真被關在那間瘋人院,當成瘋子治療。

「『伊玲』人在國外,除非她願意回國來見你,任何人都無法勉強她回來。黃先生,你可以出國去找她,只要我把她的去處告訴你,你就可以找到她,而不是在這邊浪費時間。」

門內的人沈默下來,好像在思索段力麒講的話有幾分可信度。

段力麒和兩名警衛屏息等待著,可是卻遲遲未有動靜。

他的無聲無息讓段力麒額頭流下幾滴冷汗,心口發緊。「你要不要『伊玲』的消息?要的話請你開門……」

「別把我當蠢蛋騙!我不會相信你的話。」門內,黃柏軍的咆哮聲伴隨一記摔東西的聲音響起,外頭的人被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

這時候,電梯打開來,江承獄走了出來,後頭還跟著幾名警察,以及黃柏軍的父親和兩名記者。

「情況怎樣?」江承獄看著臉色發白的段力麒。

「他不放人……」段力麒看見黃議員,氣得從江承獄身邊沖過去,揪起他的衣領。「叫他放我女朋友出來,快!」

「放、放手!你要是敢對我動組的話,我就叫警察逮捕你。」黃議員還敢嗆聲。「這里還有記者,他們會把你粗暴的行為拍下來……」

「你以為我會怕你的威脅嗎?」他一拳揮過去,五十歲的黃議員被揍得往後退了好幾步,右邊臉頰馬上浮現一片瘀青。

這一拳可真是重啊!

「你敢打人?!警察先生,把他抓起來!記者先生,你有拍下他打我的畫面吧?幫我把畫面留下來,我要當證據告他!」黃議員搗著受傷的臉頰,態度還是氣死人的高傲。

「你——」段力麒還想補他一拳,江承獄過來拉住他。

「黃議員,剛剛有發生什麼事嗎?我沒看見耶。」警察看不慣黃議員囂張的態度,冷冷撇清。

黃議員臉色發綠,他轉頭向記者求助,結果記者竟然說︰「不好意思,我剛剛正在打開攝影機,沒注意到發生了什麼事……」

現在,他大官的臉色變成難看的鐵青色。

剛剛被段力麒揍的那一拳,只能自認倒楣。

「快叫你兒子放人,在人質還沒發生危險之前,他還有退路可走,否則萬一要是發生了憾事,你兒子絕對躲不過法律的制裁!」帶頭的警察開始指揮其他人員,他要黃議員對兒子心戰喊話,別讓黃柏軍做出遺憾的事。

黃議員搗著臉頰,在大家譴責的目光中走上前,隔著緊閉的門跟他說話。

「柏軍,我是爸爸,你快開門讓爸爸進去!」

情況緊張萬分,黃議員為了自己的政治前途還有兒子的未來,他不得不放低姿態,求兒子別做傻事。

他一直努力不懈的求著兒子,並依照警方指示拖延時間,而警方則是找來支援的消防隊員,讓兩名消防員從十六樓住戶的陽台攀爬到十五樓,並從浴室的氣窗鑽進里頭,保護昏迷在地板上的孟小蕎。

經過了一個多小時的混亂喊話,黃柏軍依舊不肯開門,外頭的人也無計可施,段力麒幾度失去耐性的想破門而入,都被江承獄和警方攔下。

「柏軍,你開門,我答應不把你送進療養院,而且這要帶你去國外找你喜歡的『伊玲』,你快開門啊∼∼」黃議員急得滿頭大汗,就怕兒子做出無法挽救的傻事。

比他更緊張的還有段力麒,在不知道孟小蕎情況如何的此刻,他急得快要發瘋。

時間又過了十幾分鐘,這時一名剛剛陪同消防員上樓去的警察現身了,並又回報孟小蕎的情況,表示她只是受到驚嚇而在浴室昏睡過去,目前已經清醒,而又有消防人員陪伴著。

段力麒一顆心冷靜了下來,他要求警察破門而入。

既然小蕎的安全無虞,那麼現在正是抓人的好時機。

負責指揮現場的警察在評估情勢後,也同意了段力麒的要求。

「黃議員,請你退後。」警方打算來硬的,破門抓人。

「不要啊——求求你們不要傷害我兒子!」黃議員老淚縱橫的求情,但沒人答應他的要求,警衛出面幫忙將他架開,讓警方行動。

「砰!砰!砰!」

警方迅速撬開鐵門之後,用工具撞開內門,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門就被破壞並打開了。

黃柏軍被警方破門而入的大動作嚇得躲到沙發後發抖,並又在看見警方持槍進入屋內時,緊張得尿濕了地板。

黃柏軍被抓了起來,黃議員看著搶拍鏡頭的記者,一臉心痛。

段力麒和江承獄合力將擋在浴室前的沙發移開,迅速拉開浴室門,將身體裹著浴巾的孟小蕎抱出浴室。「小蕎……我的小蕎……」他低頭吻著她冰涼的唇,緊緊摟抱著她,給她溫度。

孟小蕎抬起惶然泛紅的水眸,想起剛剛遭到驚嚇的過程,大聲的哭了起來。

「別怕,你平安了,那個瘋子已經被抓走了……」段力麒心疼的抱著她回到房間,將她輕輕放在柔軟的床上。

所有的恐懼已經消失,從現在起,他們真的安全了,一切的混亂到此終於宣告落幕。

房內的段力麒努力安撫孟小蕎恐懼的心靈,門外的江承獄則是幫忙應付一切的混亂,不久之後,警方和所有人都走了,屋內回復平靜。

孟小蕎躺在床上,在他的懷抱下睡著了。

看著懷中好不容易安穩睡去的嬌人兒,他卻毫無睡意,心里盤算著一個主意。

不知道小著會不會同意他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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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隆靠海的一個小地區,新開了一家牙醫診所,這家牙醫診所的醫師听說是海外學成歸國,還曾經在台北市的某家知名診所開業過。

因為醫師的名氣響亮,護士服務的態度親切又專業,診所的裝潢也有別於一般簡單老舊的診所,甚至設有專屬的候診區,里頭有舒軟的沙發,還有打發無聊時間的書籍和最新書刊,加上隨時播放著能夠幫助穩定心神的輕音樂,讓每個上門的病患都能放松心情好好就診。

來這里,看牙醫變成了一種享受,所以開業才短短一個月的「蕎麒牙醫診所」,每天都預約滿檔,牙醫師忙到都快要舉牌抗議了。

這一個月來,診所為了招攬客源,打出了一個月不休診、免收掛號費的活動,結果生意比預期中的還要好上十倍。

幸好,一個月不休診的活動終於結束,從本月開始,每個星期六的下午和星期天,都是牙醫診所的休診時間,忙到想罵人的牙醫師終於可以有休息的個人時間了。

很快的,時間來到了星期六的中午,牙醫診所的鐵門緩緩拉上。

三名護士和另一位牙醫師在五分鐘前下班了,診所里只剩下段力麒和孟小蕎。

孟小蕎關掉電腦後步出櫃台,她走到診所的最里頭,推開一道暗門,那里有道通往樓上的樓梯,她緩緩拾級而上。

「力麒,你在哪里?」

沒人回應她,孟小蕎只好自己一間一間的找,從臥室找到書房和客房,尋找段力麒的身影。

找了幾個地方,都沒見到他的人影,正在納悶之際,段力麒卻突然從陽台的落地簾幔後現身,並且從她身後摟抱住她,一個轉身,雙雙跌進客廳的沙發上。

「啊∼」粉唇吐出驚呼聲,但旋即被吞沒。「力麒……」他竟然偷襲她?!

孟小蕎被壓在他的身下,掙扎抗議。

「你好樣的!一個月又五天半以來,把我看診的時間排得滿滿滿,連一點休息時間都沒留給我,是存心要整我是不?」無視於她的掙動,他非要得到一些補償不可。

這段日子的忙碌,讓他睡眠不足,連帶的也沒體力好好愛她,他都已經忙得團團轉了,而她卻一點也不同情,還不斷幫他排診。

「這個活動是你自己想出來的,怎能怪我?」原來他是要算這筆帳吁!

「活動是我想的沒錯,但我沒要你把每一分鐘都排滿病人,天天看診看到深夜,把我搞得累到達跟你親熱的體力都沒有!」他氣呼呼的鄭重抗議。「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每個晚上都睡在同一張床上,他卻累得沒力氣做想做的事,這讓他很嘔。

「哦——原來你是氣這個呀!」真是小家子氣的男人。「不氣不氣喔,我也很想你呀!那我現在補償你就是了。」

縴縴玉手拍拍他的臉頰,眼眸生媚的眨了眨。

「怎麼個補償法?」她在勾引他,段力麒一下子就被她誘惑了,身體繃硬,渾身發熱。

「你抱我到房間去,我再告訴你。」她的手攬上他的頸項。

「那有什麼問題。」他從沙發上一躍而起,將她打橫抱在懷中,轉身大步跑進臥房。

午後陽光灑落在房間的大床上,兩人的想念渴望在陽光的包裹下,化為一場纏綿的樂章,直到黃昏時分,天際漫上一片橙紅……

全書完

編注︰

關於江承獄和段曉恬的愛情故事,請看不完美配對之一——花蝶961《和你不對盤》。

關於佟妮亞的愛情故事,敬請期待花蝶系列——不完美配對之三,《寵你不後悔》。

敬請繼續期待不完美配對之四——花蝶系列,《對你不理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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