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艷陽天,走在沒有遮蔽物的沖道上真的會曬死人,更讓人覺得熱得快要暈厥過去。雖然說今天約好了要一起出門去逛街,可是才走沒多久,李雪柔就熱得難受不已。
熊哲平低下頭看著她因熱而漲紅的小臉,「你沒事吧?」他可以清楚看到在她額間滲出的汗水。
這種天氣還要出門逛街,他是還好,就怕她會受不了。
「我……我還好……」其實她一點都不好,可是今天他們好不容易說好要一起出來逛街的,怎麼能夠就這麼回去?她任性的想要跟他多相處一會兒。
熊哲平雖然很想要叫她別再逞強了,不過看她那麼堅持,他也實在不知道該拿她如何是好。
他轉頭看到一旁有間錄影帶出租店,「我是覺得熱得難受,租片子到我家看?」嗯,順便再買些冰涼的飲料回去喝好了。
一听到他那麼說,李雪柔張大了眼,「真的嗎?我可以看我想看的片子嗎?」他邀她去他家呢!
好開心,她本來就很想去他家看一看,可是又怕他不答應,所以一直沒開口,想不到今天他竟然會主動邀她。
他家會是什麼樣的呢?她又會不會見到他的哥哥們呢?好期待。
「當然可以,你有什麼想要看的嗎?」像她這樣的女孩子,應該是看那種唯美浪漫的電影吧!
「我想要看日劇,可以嗎?」有好多日劇她都想看,側著頭想了想,「我想要先看一部……神啊!請多給我一點時間。」那是由金城武主演的一部日劇,她以前就很想要看了。
她最喜歡金城武了,長得超帥的!
「啊?什麼東西?」他听都沒听過。
日劇?日本的連續劇嗎?那有什麼好看的,他長這麼大從來沒看這種東西過,以前最常看的是職籃和美國NBA的比賽。
「我們租回去看就知道了。」看他那微微皺起的眉峰,就知道他以前一定沒有看過日劇。
日劇跟韓劇比起來,她比較喜歡日劇,它們的特色就是會讓人一看就上癮。
熊哲平見她真的對日劇很喜歡的樣子,那也就隨便她了,反正總比漫無目的在大太陽底下閑逛來得好。
把第一集到完結一次租完,今天一整天的時間應該夠她看了吧!熊哲平一手拿著VCD,另一手則插在口袋里,準備要過馬路。
李雪柔看著他的手,好大好厚實的樣子。
她好想要握著他的手走路,可是又怕在旁人的眼里看來會很奇怪。
她知道自己生了一張女圭女圭臉,可是這是沒辦法改的,再加上自己的身高……她在心中輕嘆口氣。她都二十六歲了,可是到現在還是有人會把她誤認為學生,她如果跟他牽手走在一起,會不會被人誤會?她……她真的不是在嫌他的臉看起來蒼老啦!
可是,她又好想要跟他一起手牽著手走路,該怎麼辦才好呢?如果牽手走路會很怪的話,那她可不可以拉著他的衣角走路?唔……這樣子好像更奇怪了。
這時頭頂上傳來熊哲平低沉的嗓音,「你在做什麼?都綠燈了。」剛剛他本來想要邁開步伐往前走的,可是眼角余光卻瞧見她沒有跟上來,他連忙停下腳步。
她在想些什麼?可以想得出神?又看著她垂下頭看著自己的手掌,是怎麼了嗎?
抬起頭來看著熊哲平,她小聲的說︰「那個……阿哲,你能不能夠……我們能不能夠……牽著手?」
她竟然說出口了,可是才說完,她就後悔了。
唉,有些話她似乎不該說出口,放在心里想就好。
「牽手?」熊哲平的眉頭又緊緊皺起。伸出自己插在口袋里的手看著,又往一旁看了看她的小手。
只是想要他牽她的手走路,就讓她低頭沉思那麼久嗎?她究竟在想些什麼啊?有必要為這種事情想這麼久嗎?
女人都會為了這種事情想這麼久嗎?好像應該不會吧,像現在就有很多女人很主動就伸出手握住男人的手了,就她還會在那邊東想西想。
重嘆口氣,他真的是敗給她了,伸出手,緊緊握住她白皙又瘦小的手掌。
這下子總行了吧?
一看到他握住她的手,李雪柔先是不信,微瞪雙眼,接著笑逐顏開,手指扣著他大大的指頭,兩人的手就這麼緊緊相扣在一起。
他的手果然就如她所想的一樣,又大又厚實又溫暖,她的手幾乎不到他的手掌心一半大小,她愛極了這種緊握著他大手的感覺。
熊哲平握著她的手,總算是過了十字路口。
她的手怎麼那麼小?那麼細致、那麼柔軟?一模就知道她可能很少做家事,要不然怎麼會這麼細膩?
偷偷瞧著他們緊握在一起的雙手,一黑一白,看來格外醒目,他的手怎麼會那麼黑、那麼大?跟她的小手一比,還真的挺像是熊掌。
走進一間便利商店,熊哲平買了一堆飲料和泡面。有的時候老哥他們晚回來,就可以吃了。
看他一口氣買了三大袋的東西,李雪柔不禁看傻了眼。「那個……你一下子要吃這麼多嗎?」
「怎麼可能?這是我買給我老哥們的消夜,不過這也只是他們一晚的分量,可能還會嫌不夠。」該不該再去多買一些?這麼一點點的泡面可能不夠他們吃。
「他們……這麼會吃啊?」還嫌不夠?天啊,他的哥哥們究竟是怎麼樣的人啊?食量這麼驚人,果然很像熊!
「是啊,我們家的人食量都很驚人。對了,你幫我拿這些VCD,我拿這些東西,等一下到我家之後,你應該可以看到我二哥。」他記得今天他說他輪休在家,不用去醫院。
「是嗎?那你二哥是怎樣的人?可不可以先跟我說一下?」先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付完了錢,熊哲平手提著四大袋的飲料和泡面。
「他是個怎樣的人?嗯,他有一張流氓臉,看起來很像是凶神惡煞,不過他是個很不錯的外科醫師,對病患家人都很好。」
「流氓臉?凶神惡煞?」會有人這樣形容自己的哥哥嗎?他哥哥真的有長得那麼恐怖嗎?
「等一下你看到就知道了。」他已經先跟她說過了,她應該有心理準備了,不要到時候看到他嚇一跳。
李雪柔听完他所說的話,還是半信半疑。應該不會有那麼恐怖吧!
等到他們到了住的地方後,熊哲平才剛打開大門,馬上就听到一陣驚天動地的腳步聲,接著是男人的嗓音傳來。
「哲平,你回來啦,有沒有帶些什麼吃的回來?外面好熱,我不想出門買便當。」老大沒有要回來,他只好把希望都寄托在哲平身上。
一映入李雪柔眼中的是更大一號的熊,雖然說這只熊的皮膚是比熊哲平的要來得白了點,可是他真的有一張流氓臉……兩道又粗又黑的眉毛,底下是一雙銳利的眼,跟熊哲平那雙清澈、溫和的眼眸截然不同,還有一道傷痕在他的眉毛上方,緊抿的雙唇……十足十的流氓臉。
「咦?你身旁的女孩是誰?」熊德恩好奇的問。
熊哲平看著熊德恩的眼神,知道他心里所想的是什麼。
「她跟我一樣都是二十幾歲的人。」唉,果然,第一次見到她的人都會跟他有一樣的反應,還以為她年紀很輕。
「什麼?不會吧!她二十幾歲了?」雖然說用手指著別人的臉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可是現在的他實在太震驚了。
她怎麼看都只有十幾歲吧,她真的有二十幾歲嗎?用哪個保養品啊?介紹一下行不行?他們家族的人都有一張蒼老的臉,讓他很苦惱,希望自己可以看起來年輕一點。
「那個……你好,我叫李雪柔。」她知道自己的外表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年輕很多,可是他也用不著那麼驚訝吧。
還有,她好像忘了告訴熊哲平,她其實跟他是同年,她只是因為一些原因休學兩年,才會變成他的學妹。
如果他知道她跟他同年的話,他跟他的二哥會不會更訝異呢?還是改天再告訴他好了。
「呃……你好。」向她點了點頭之後,熊德恩連忙拉著熊哲平往屋內走,小聲在他耳邊低聲詢問,「喂,她是誰?你怎麼會跟她在一起?你們該不會是男女朋友的關系吧?」
要命,他跟聖凱兩人都還沒有交往的對象,怎麼會被他這小弟搶先一步呢?他心里有種說不上來的嘔。
「嗯……應該算是吧。」熊哲平將手中的四大袋飲料和泡面遞給他,這才走回大門口,「進來吧,到樓上我的房間看日劇。」他將鞋子月兌下放在樓梯上。
李雪柔點了點頭,隨即月兌下鞋子,並看了他的鞋子一眼。
有夠大的,好像龍舟啊!呵,把自己那雙小巧的涼鞋放在他的大鞋旁邊,自己的鞋子好像變成了嬰兒鞋一樣。
她跟著他一起走上三樓他的房間。
這就是他的房間啊!牆壁是米白色的,有一張大床,地上放著一台電視和錄放影機組,他的房間收拾得很整潔,就連放在書架上的書都是一本本按照書本高矮順序排妥。
由此可以看得出來他是那種很愛干淨的人,就連放在一旁的衣服也折得好好的疊在一起。
她還以為男人的房間都會很亂的,就像小彥的房間,他本人是說亂中有序,不過她怎麼也看不出來就是了。
「你不是要看日劇嗎?把那些VCD給我。」熊哲平蹲在電視前面,頭也不回地伸出手到她面前。
李雪柔連忙將手中那袋vCD放在他的手上,在他身旁坐下。
「你要不要陪我一起看呢?」她是沒有看過,不過有人說還不錯看的樣子。
「你知道劇情嗎?」看著印在光碟片盒子上的男女主角,他一個都不認識。
他以前每天都忙著打籃球,訓練自己的體能,哪有空去看這些什麼浪漫的日劇,也沒空去迷什麼偶像的。
「就是女主角為了要買到男主角演唱會的門票,就嘗試第一次的援助交際。在這次演唱會中,男女主角相遇,兩人有了一夜,三個月之後,女主角接到男主角的電話邀約,但是出門之後遇到了交通意外,因為治療而前往醫院的女主角也接受了愛滋病的檢查,出來的結果竟然是陽性,之後她的生活充滿了恐懼,連家人、朋友都排斥她。而本來只是想要玩玩的男主角,在知道女主角得了愛滋病之後,不知不覺對她因憐憫而產生出愛意……大概就是這樣。」
基本上這部片應該是在探討當周遭認識人感染到愛滋病時,一般社會大眾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以及男主角對女主角的心態改變,讓她听了劇情之後就很想要看一看。
熊哲平听了,眉頭緊緊皺起,相當的不認同,「有沒有搞錯?既然這樣一開始就不要搞什麼援助交際啊!會染病也是女主角的報應吧!為什麼要為了一張門票做這麼愚蠢的事?」
難道說為了一個偶像,就連命都不要了嗎?在他看來,女主角真的腦袋有問題。
「呃……這就是這部片的重點啊!因為女主角染上了愛滋病,所以引發男主角對女主角的感情態度改變嘛!」
「那你自己看就好,我對這部片真的是一點興趣也沒有。」他才不想去看那麼蠢的劇情。
現在的女人真是太要不得了,沒事干嘛要為了錢出賣自己的,搞什麼援助交際,結果最後搞出病來了。
「啊?那你要做什麼?」他不陪她一起看嗎?她覺得有些掃興。
「我要出去買便當,你要不要吃些什麼?我幫你買回來,你自己一個人就先在這里看片子。」
「啊?那我想要跟你一起去。」她不想要自己一個人待在這里,因為他不在身邊啊!
她就是想要跟他相處,不管上哪去都想要跟他一起,她知道自己有些任性,可是就是想要和他一起。
熊哲平看著她,好一會兒後才緩緩開口,「你還是不要出去好了,以免天氣熱,臉又變紅了。告訴我想吃什麼,我一下子就回來。」他沒忘記剛才她的小臉因為天氣熱而漲紅,額間還不斷滲出汗水。
為了她好,他不希望她出門,就待在他房間看影片就好,反正德恩就在樓下,她如果有什麼事情可以找他。
李雪柔一听到他所說的話有些訝異,心頭暖暖的。
他這麼說是在擔心她嗎?她可以這麼想嗎?
「那……我只要一個小的便當。」原來他也會擔心她啊!
她一直以為他不會太在意她的事,可是今天他相處之後才發現到他也有心思細膩的一面。如果不在乎一個人的話,就不會關心那個人了,如果不在意一個人的話,就算對方發生什麼事,永遠也不會知道。
「喔,那你就在我房間等我回來。」
熊哲平拿了一串鑰匙和皮包就走下樓,問過熊德恩想要吃些什麼,又拜托他照顧一下樓上的李雪柔,這才出門。
來到附近的便當店,買了兩個特大盒的便當,又叫老板包一個小的便當,他就往回家的路上走。
看著手上拎著的便當,熊哲平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幫女朋友買便當。
女朋友嗎?他跟她之間真的是男女朋友的關系了嗎?男女之間,不必說些什麼,不必有任何誓言存在,就可以這麼在一起了嗎?
而交往之後,又該做些什麼?他從來沒有跟女人交往過的經驗,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好,他這個人向來就不會說什麼好听話,更不會甜言蜜語,如果她真的想他在一起,一定會很辛苦。
他該不該跟她再一次的好好溝通呢?他開始擔心自己會在不知不覺中傷了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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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回家之後,熊哲平先將便當交給已經吃了三碗泡面卻還是覺得快要餓昏的熊德恩,這才走上樓回到自己房間。
結果他一回到自己的房間,就看到李雪柔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你在干嘛啊?」天啊,她怎麼會哭得這麼慘?
一雙漂亮的大眼又紅又腫,晶瑩剔透的淚水不斷自她眼眶涌出,淌下頰邊。
「那個……真的好可憐喔,都沒有人要理她,她到哪里都被人排擠。」為什麼女主角會那麼可憐啊?
天啊!在他面前哭得慘兮兮的,好丟臉喔!
熊哲平听了快要暈倒,「你干嘛啊?那只不過是在演戲好不好?真受不了你。」是不是每個女生在看日劇的時候都會哭得像她這麼慘?
「我知道是演戲啊……可是,我真的就是太融入劇情里了嘛!」真的不能夠怪她,她天生情感因子就很豐富。
只要一看到令人感傷的片段,她的眼淚就是會忍不住落下來,相信有很多人跟她一樣,看到感動或是難過的地方就會哭。
熊哲平這回真的在她面前是搖頭又嘆氣,走到一旁拿了一盒面紙遞給她。
「快把眼淚擦一擦。」要是德恩現在走上來,搞不好會以為是他弄哭她了。
她的感情也太豐富了吧?光是看一部日劇就會哭成這樣,不對啊,看著放在地上的集數,她怎麼一下子就看到一半了?
「你怎麼看那麼快?」他剛剛有出去那麼久嗎?應該沒有吧。
「我……我有些地方用快轉看過去,不過不用擔心,我該看的地方還是有停下來看的。」她怞出一張面紙拭去頰邊的淚水。
他可能會認為她這樣看得到什麼劇情才怪,可是她就是有辦法辦到,還很融入劇情當中。
看著她一面說話,一面擦眼淚,根本就擦不干淨,熊哲平再也看不下去,索性怞出一張面紙,蹲小心翼翼為她拭去眼淚。
「哭什麼嘛,以後如果你看這種日劇又哭哭啼啼的,那還不如不要看算了。」她究竟是哭了多少淚水出來,不會體內缺水嗎?
她的臉好小,幾乎比他的手掌還要小,有沒有搞錯啊?她的臉怎麼會小成這樣?也對啦,她身材那麼嬌小又能有多大的臉?
她的臉又白皙又細致,跟他那粗糙的皮膚一比,根本就像是個搪瓷女圭女圭,自己如果太用力,會不會一踫她就碎?
所以,他現在的動作是盡可能的輕柔,他向來是個大老粗,可從來沒有這麼動作輕柔過,就只有現在,為她拭去眼淚……
突然,熊哲平停下動作,看著俏臉緋紅的李雪柔,又意識到自己對她做了什麼樣的蠢事後,連忙站起,把放在一旁的便當遞給她。
「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接著,他連忙打開自己的大便當埋頭拼命吃。
有沒有搞錯?為什麼他會想要幫她擦眼淚呢?剛才他們的動作說多親密就有多親密,她就近在咫尺,他只要再往前傾一點,她整個人就會被他抱入懷中,她怎麼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啊?再怎麼說,他也都是個男人吧!那麼笨,讓人有機可乘。
又看了一眼自己拿筷子的手,又粗糙又黝黑又大,跟她那張白皙細膩的小臉比起來,真的有種配不上她的感覺。
李雪柔轉過頭,看著他悶不作聲,繼續低頭吃著便當的模樣,真的很想要笑。
他剛剛所做的事,她將來永遠都不會忘記。他的動作好輕好柔,好像怕他自己會傷了她一樣。可是,她卻看到了他最溫柔的一面。
突然覺得電視上的金城武,好像也不怎麼樣嘛!在身旁的他比金城武帥上好幾萬倍……
怎麼辦,自己好像越來越喜歡他了,這份感情也會繼續加深下去吧!
站起身坐在他身旁,她的小小頭倚靠在他那大大的肩膀上,柔聲低語,「謝謝。」他的細心呵護啊!
看著手中他所為她買回來的便當,跟他手中的便當一比,真的是小了很多,也真是難為他還要跟老板買一個小的便當了。
熊哲平沒有回答她,不過讓她靠著他的肩膀慢慢吃著便當,心里突然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那是一種淡淡的,卻又讓他覺得很愉悅的感覺,真的……說不上來。
可是這種感覺是只有她在一起才會產生的感受,那是什麼?他到現在還是不知道。
李雪柔小口小口的吃著。
靠在他肩膀的感覺真的很不錯,他身上的溫暖體溫仿佛也傳達給她,雖然說外面的太陽正大,給人一種熱烘烘的感覺,可是靠在他身上的感覺就是很不一樣,讓她好有安全感。
原本對他的喜歡是那種崇拜的、向往的喜歡,可是漸漸與他相處之後,對他的喜歡開始變了樣。
他雖然長得跟大熊一樣又高又壯,可是他有顆善良又溫柔體貼的心,就算是他所做的一些不經意的舉動,總是有辦法可以感動她的心。
怎麼辦?她好像越來越喜歡他了。
突然,時鐘的鈴聲響起。
「啊!中午了嗎?」她連忙將手中的便當放在一旁,從小包包里拿出一包藥,「我可不可以跟你要一杯白開水喝?」
唉,又到了吃藥的時間,藥快沒了得再去醫院拿。
藥好難吃,吃了這麼多年,還是一樣的苦,她……真的吃膩了,好討厭那個藥的味道,每次一聞到就反胃想吐。
可是不吃不行……這個藥,她不曉得自己還能夠吃多久?
「可以,我去幫你倒水好了。」
看著熊哲平要走下樓,她總覺得自己今天好像太麻煩他了。
「不用了,我自己下去倒水就好。」
「那你走下樓,右轉就可以看到廚房,那邊有個開飲機。」看她一臉堅持的樣子,那就隨她去吧。
「嗯。」
朝他點了點頭,李雪柔帶著一臉笑容走下樓,她在一樓的廚房遇見了熊德恩。
熊德恩親切的問︰「喔,你想要拿什麼嗎?」
看著身材嬌小的她,他還是怎麼也看不出來她有二十幾歲的樣子。
還好,哲平沒有他所想的有戀童癖,真是讓他松了好大一口氣。
「我想要倒杯水來喝,我等一下要吃藥。」看著熊德恩,她覺得他其實長得很性格,不像流氓。
「那我倒給你喝。」
他連忙倒了杯水遞給她,就見她一下子就將手上所拿的藥順著水吞入喉中。
「那個……藥還是不要常常吃會比較好,以免會傷身體。」他出于醫生身分建議。
不是說一有問題光吃藥就會好,有的時候藥吃多了反而會有反效果。
「我知道,不過我不吃不行,而且我從小到大也吃習慣了。」說她是藥罐子其實一點也沒錯,如果她不吃藥可能會喪命。
她常常在想自己不曉得什麼時候會死掉,而她真的可以喜歡上熊哲平嗎?她真的可以繼續跟他交往下去嗎?她還可以跟他繼續在一起嗎?
她好怕最後自己會舍不得死。
「我先上樓去了,今天很開心可以見到阿哲的哥哥。」隱藏住心底的哀傷,她朝熊德恩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容,這才轉身走上樓。
「啊?她叫那小子阿哲嗎?」他們的關系有這麼親密嗎?還真教人嫉妒,什麼時候那不苟言笑的臭小子認識了這麼可愛的女朋友?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她說她吃習慣了,還從小到大都要吃藥,怎麼會這樣?她是患了什麼病,需要長期性的服用藥物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