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野 第一章 作者 ︰ 嘉恩

長安城郊外的一座廢墟,人們都不敢接近那里,因為傳言有妖魔鬼怪棲息在此地。

而廢墟內,竟傳來一名男孩的笑聲。

「哈哈哈……師父,你好厲害啊!」小男孩外貌與一般人無異,卻擁有一雙異于常人的銀眸。

這-雙耀眼的銀眸遺傳自他的父親——冷昊天,而他更因為娘親的取名,而繼承了爹爹的名字——冷浩天,同音不同字。

不知怎麼地,師父黑格爾好像挺喜歡他的名字,開口閉口都是「冷浩天」,只是爹爹十分不悅就是。

「是啊,冷‘昊’天,將來你還要多跟我學著點呢!」黑格爾的視線卻落在他身後的正牌冷昊天身上。

呵呵呵,他真是愛極如星為他們孩兒所取的名字——冷浩天。

這樣他也可以借此一直叫喚著冷昊天的名字,順便貶低他。

原本正與妻子談話的冷昊天耳尖地听到黑格爾故意叫喚他的名字,再加上他那故意往他投射過來的眼神,瞬間感到一肚子火!

直接一揮手就施展妖術把站在黑格爾身旁的兒子帶到身邊,交給如星照顧,因為他要大開殺戒。

黑格爾笑嘻嘻地看著一臉怒火的冷昊天,他毫不在意地說道︰「你真小氣,我還沒有教導完我的好徒兒妖術呢,你怎麼就把人給帶走了呢?」

任誰都看得出來冷昊天此刻有多憤怒,但是黑格爾就是故意要激他發怒,這樣子他才有機會與他再度交手對決。

冷昊天毫不猶豫地朝他射去烈焰之箭,今日定要奪他性命。

這該死的狼妖!一天到晚都待在他這兒不走,可是打算在他的宅院里住下來?想得美!

他今日非要把這厚臉皮的家伙給趕走不可,不然他就不叫冷昊天。

黑格爾直接一揮手,便將他所射來的火焰箭給擋下,笑盈盈的說︰「怎麼動不動就要將你兒子的師父給趕走呢?太沒有人情味了吧?」

「滾!」冷昊天冷眼瞪向他。

他懶得同他說話,巴不得他早死早超生,趕緊投胎去。

當初要不是黑格爾將如星拐離他身邊,又以如星的下落威脅他讓他們的兒子認他為師,他也不會承受這種奇恥大辱。

今天,他非要將他給趕離開這里不可。

這混賬狼妖!恨不得將他給宰了,但是又不願意見到孩子傷心,只好處處容忍他,每次交手都手下留情。

今日,他忍無可忍,直接放射出上萬枝的冰箭要逼迫他離去。

這下子黑格爾無處可躲,只好施展妖法站立在半空中。「好好好,我先離開就是了。不過我有害還是會回來找我的好徒兒玩的,再會啦,我可愛的如星與冷浩天。」朝他們兩人拋去一記飛吻。

冷昊天又施展妖術將妻兒帶離原先的地方,不讓他的飛吻到達他們身上。

黑格爾早料到他會這麼做,笑呵呵地乘風離去,不忘拋下一句,「我會再回來的。」

冷昊天氣得牙癢癢的,立即在宅院四周施展更加高強的結界,不讓那黑狼有機會再回來。

如星與懷中的冷浩天望著黑格爾離去的方向,輕笑開來。

在他們的眼中,冷吳天與黑格爾可算是一對歡喜冤家,但是這話他們怎麼也不敢對冷昊天說出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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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格爾一回到自己的老家天山,就百般無趣地猛打呵欠。

「唉!自己一個人多無趣,那狐狸精又不讓人待在那兒,教我回到這里做什麼好呢?」無聊,無聊,真的是夠無聊的!

那狐狸精倒好了,有了妻兒不嫌無聊,也不會為他想想,他可是孤家寡人一個,待在這天山一個伴都沒有。

真是夠無聊的啊!

不如,他也學學那狐狸精去抓個人類女子回來玩玩好了,這樣子生活也比較不無趣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他在這天山千百年,何時見到過個人影來著?

「唉!」重重地嘆口氣。

無聊啊,無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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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山腳下,有兩人在交談著。

「師父,我們還要走多久啊?我們休息一下好嗎?很累人啊!」她走得腳都快要斷了。

走在前方的一名尼姑回過身來,怒氣沖沖地瞪向身後作男裝打扮的女子,「才剛上天山山腰,你就叫累了,真會被你給氣死。」

打從她們兩人上山來,就一直听到她在叫累,氣得她全身沒力。

「可是,我們真的走很遠都沒有休息了啊……」悟道小聲地抱怨著。

又不是她存心要一直叫累的,是真的很累人啊!

真不知道師父哪里來的精力,她們走了快要一天都沒有休息,她不過是想休息一下子都不行嗎?

為什麼她要跟著師父上天山呢?嗯,讓她仔細想想……

師父慈心說她與神佛有緣,要求大伯讓她跟隨她參研佛理。

幼時喪失雙親的她由大伯父與大伯母帶大,他們將她視為下女般看待,她也不想再待在那里,于是自己同意與這來歷不明的尼姑同行。大伯父、大伯母倒是十分開心,因為少了個吃閑飯的家伙。

而慈心要她作男裝打扮,說是路上行走方便,她也就連命行事,但是十分不滿的是她為她取的法號——悟道,又一路直往天山行進,走得她都快要累死了。

現在想想,她當初到底是哪一根筋不對了?為什麼要自找苦吃呢?

還有,悟道……這真是個不好听的稱號啊!

她的小聲抱怨可逃不過耳力好的慈心,「你說什麼?」

她連忙搖手,「沒有什麼,沒說什麼的!」

慈心冷眼瞪向她,「哼,諒你也不敢再多話就是。」她連忙再往天山的山頭步去,完全沒有停下來休息的打算。

她當初一見到悟道那充滿靈性的眼,再加上她眉間的菱形紅痣,仿佛見到了觀世音再世,所以才會破例央求那戶人家,讓她收她為徒,與她同往天山參佛,她相信將來悟道定可成為一代佛法大師。

沒想到……唉!

這小妮子稚氣未月兌,心智多有不成熟之處,將來如何成得了大氣候?

或許是她對她的要求過高,太過于心急要見到她成大器之時。

唉!罷了,她還是慢慢來教導她好了,參佛之事是急不得的啊!

「佛法是無比深遠、廣闊無邊的,你將來若是好好參佛,定可以成為一代大師,為世人宣揚佛法,解救無數迷惘蒼生的。」慈心難得柔聲地對她說話。

「為什麼師父會找上我呢?我真的與神佛有緣嗎?」她百般迷惑地問。

神佛到底是什麼?她真的不懂啊!

「有緣抑或是無緣,都在于自己的一念之間;你若是有心向佛,就一定與神佛有緣。」總而言之一句話,神佛就存在于自己的心中。

「喔!」悟道是有听沒有很懂,但是大概了解師父所說的話就是。

不過她還是有個小小的疑問,「那麼我們為什麼要上天山呢?峨嵋山不好嗎?」天山可比峨嵋山遠多了,快要累死她了!

抬起一張小臉來,看著永無止境的山路,她就一陣頭暈目眩。

不過她現在可學乖了,要抱怨就留在心底,不可以說出口,不然定會惹來一頓責罵。

慈心笑著,「自古以來,相傳多有高僧住在天山的山頁石窟中,也挖掘到多幅描繪佛法的壁畫,有心向佛的人都會前來天山參悟佛道,這對于將來宏揚佛法有著極大的幫助。」天山一向充滿了許多神佛色彩,她帶她來到這里,就是希望她可以多少參悟到一些佛理。

「喔,是這樣子的啊!」她終于明了為什麼師父要帶她來到這里了。

而當兩人終于來到天山的山頂時,卻什麼石窟都沒有瞧見,只有許多的林木與奇石罷了。

「師父……」悟道有點不安地看著慈心,「石窟在那里呢?」她們該不會迷路了吧?

慈心百般不解,怎麼會這樣呢?難道是她們應該在剛才的岔道往右走才對?她們迷路了?

悟道往四周瞧去,竟然發現到一座石窟就在她們左前方,連忙叫道︰「師父,你快瞧瞧,那里有一座石窟呢!」傳說中的佛法會不會就在里面?

她興奮、好奇不已。

慈心看著那座石窟,心里頭卻產生一股不安的感覺。

為何不安?她怎麼也說不上來。

悟道直接往石窟的方向前進。「師父,快來啊!」好神秘的一座石窟啊,仿佛有著魔力,一直吸引人靠近。

慈心輕嘆口氣,「知道了。」都來到這里了,不如去瞧瞧也好,或許宣揚佛法的壁畫真在其中也不一定。

悟道率先進入窟中,里頭可暗著,一點燈光都沒有,仿佛與外界完全隔離一般。里面又會有什麼東西存在呢?真令人好奇啊!

慈心一來到洞窟外,心頭的不安感更加深許多,總覺得好像有些什麼不干淨的東西在洞窟中。「悟道,回來吧,我們別進去了。」她們還是別繼續前進得好。

在這神秘的洞窟中,仿佛隱藏著與人世間隔離的不潔之物,她是否過于憂心了呢?

「啊?」悟道聞言,也只好放棄繼續前進的打算。

卻在此時,一道男聲自黑暗中傳來——

「你們是何許人也?竟然敢闖入我的地盤中,不要命了嗎?」不似人的詭譎笑聲,伴隨著他所說的話傳入她們兩人耳中。

「啊……」在洞窟內的悟道嚇得一動也不能動。

「悟道,還不快出來?」慈心在洞外大吼。

真沒想到在這如此聖潔之地,竟然會有妖魔鬼怪存在,她們真不該進入洞窟內啊!

「師父……」悟道害怕不已,「我動不了……」

怎麼辦?她怎麼辦?她真的怎麼動也動不了,為何會這樣呢?好……好可怕……天曉得接下來會有什麼東西靠近她?

會不會有妖魔鬼怪出來將她給吃了呢?

救命啊!她還不想要這麼早死啊……

慈心皺緊眉頭,連忙要奔入洞窟內救悟道,卻被一股莫名其妙的颶風給吹倒在地上。

「悟道……」慈心心驚不已,伸手要向洞口,掙扎著想要起身救她,可是她又被那陣怪風給吹起,擊向身後的岩壁。

慈心口吐鮮血,頭暈目眩,全身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

天啊!她們到底是遇上了什麼妖魔鬼怪?她們是否會一命嗚呼呢?

悟道……都怪為師的沒有能力救你啊!

重嘆一口氣,慈心便暈厥過去。

「師父……」在洞窟中,伸手不見五指,更加令悟道感到害怕。她開始念起佛經來,「南無阿彌佛陀……阿彌佛陀南無……南南無阿彌陀佛……」

黑暗中,有人因為她的喃喃自語而笑了開來,「哈哈哈……」這家伙真是好笑,竟然只會念這一句,而且還念得不三不四。

「笑……笑什麼啊?」悟道十分害怕又十分不滿地叫著。

她念經錯了嗎?為什麼要笑成這樣?她很沒有面子啊!

突然地,一雙耀眼的金眸出現在她的面前,還加上一口潔白的牙齒。「你這半調子的念經法是誰教你的啊?以後沒事還是不要念經得好,以免笑掉他人的大牙。」他就是那快要被笑掉牙的精怪。

念經念成這樣殘破不堪的,大概就只有這家伙吧!

不過……還滿有趣的。

一雙金眸?她沒有看錯吧?怎麼會有人眼珠子是金色的呢?除非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

她看著他的表情,就像是見到鬼怪一樣,任誰都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麼。

「沒有錯,不是人!」他爽朗的笑著接下這家伙心里想說的話。

沒辦法,這男孩的心事都表現在臉上,他想不猜中都難。

悟道的一顆心差點被嚇得跳出胸口外。

「你……你……你……」怎麼會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麼呢?

還有他剛才說什麼來著?他說他不是人……

「哇啊!你不是人啊!」有精怪……有妖魔鬼怪啊……「救命啊,我還不想死,神佛、如來佛祖、玉皇大帝、觀世音菩薩啊……誰來都好,快來救救她啊……」

悟道說出的話又讓眼前的金眸男子狂笑出聲,

「哈哈哈……」天啊,他笑得肚子都疼了。

誰來都好?這小男孩還真好笑,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逗樂他。

輕擊掌心一下,洞窟竟然燈火通明,宛若白晝,這下子也讓悟道看清這金眸男子的長相了。

不瞧還好,一瞧她的心差點停止跳動。

好……好俊的美男子!一身的緊身黑衫,顯露出他健美的好身材,黑色長發隨意以皮繩扎起,甩在腦後,而他俊美的五官充滿邪魅之氣,讓人對他是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還有他那似乎會勾人心魂的耀眼金眸,若出現在大街上,定會緊緊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總而言之,她真沒有想到會看到這般俊美的男子,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黑格爾笑呵呵地仔細審視眼前的人類,「喂,小伙子,你從哪兒來的啊?」小男孩的表現引起他極大的興趣。

沒有人類女子來玩弄,只好勉強一點,跟個小男孩玩玩吧!

「我從長安附近的小鎮來的。」她據實回答,不過……小伙子是在說她嗎?

「喔!長安附近啊……」那還挺遠的。「來到天山做什麼呢?」大老遠的來到天山,該不會又是為了……

「是為了了解佛法前來的。」她的回答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黑格爾皺起眉峰,「佛法?真傻啊,這里根本就沒有什麼佛法可以傳授給人。」真搞不懂,哪來那麼多的傻子,前來天山說是要了解佛法,結果全落入猛獸的口中,早就投胎去了。

嗯,或許這也是讓他們早點見到佛祖的好方法呀!

「啊?沒有?」為什麼會沒有佛法好傳授人呢?師父在欺騙她嗎?可是看來又不像啊!

嗯……真的是搞不懂啊!

不想再談請這無趣的話題了,黑格爾笑嘻嘻地看著她,「你叫什麼名字啊?」這小男孩還蠻可愛的,他就好心地收留他在身邊吧!

「我叫做悟道。」這是師父為她取的法號,她不是很喜歡就是。

聞言,黑格爾的眉頭打了數十個結。「悟道?多俗氣的名字,咦?你是即將出家的僧人嗎?」不然也不會尚未落發就取了這名,真是俗不可耐。

「嗯……算是吧!」她能夠算是個僧人嗎?

黑格爾這時才看清她的長相,眉清目秀的,彎彎的眉水靈的大眼、俏鼻、櫻唇,再加上眉心間的一點紅痣,乍看之下還真覺得他有點像是……某位神明再世。

神明?他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啊?

他這精怪在何時信神佛來著?真是一大笑話。

「有沒有人說過你長得很像女孩子?」這男孩還真不像是個男人,柔弱得好似風一吹就會被吹到九霄雲外。

「沒有。」真的沒有人說過她長得像女的,因為她本來就是個女人家啊!

「沒有?」人世間的人全瞎了眼嗎?罷了,他管那麼多做什麼?

「嗯。」點點頭,表示她說的全都是實話。

黑格爾看了她好一會兒,被她眉心的菱形紅痣給吸引住目光,「你這痣是天生的嗎?」直接伸出手撫上那菱形紅痣。

他突來的舉動讓她嚇了一大跳,可是自己卻不知怎麼了,一直動彈不得,只好就這麼任由他撫模。

這是她有生以來,頭一次這麼樣地和男人親近。

心有些不規則地跳動起來。

黑格爾看著悟道有些緋紅的臉頰,不懂這小男孩在臉紅個什麼勁?

算了,不理會她的臉紅,直接宣示,「你以後就跟著我啦,悟道那名字太俗氣,我就叫你……紅菱好了!」輕點著她眉心間菱狀的紅痣。

「紅菱」,因痣而取名,雖然有點女孩兒氣,但是總比悟道來得好。

「紅菱……紅菱……」嗯,听起來比悟道好听多了。「那你叫做什麼名字呢?還有……你是人嗎?」他的金色眸子好會勾動人心啊,邪魅得不似人的感覺。

「問得好!」黑格爾笑著將她身上的定身術給解除。

紅菱難以相信,自己突然又可以動了,轉動著手臂,感受著可以活動的感覺。

他笑嘻嘻地看著她,「我叫作黑格爾,是生活在天山千百年之久的狼妖。」紅菱听了他的話之後,又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呢?真令人期待啊!

紅菱側著頭思考,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放聲尖叫,「啊?什麼?你……你真是精怪……你是狼妖?」

不……不會吧?他還真的是精怪啊?

在這充滿神佛傳奇色彩的地方,竟然會住著狼妖,而且還在天山生活了千百年之久?

這……這怎麼會這樣呢?神佛上哪兒去了呢?

嗚嗚……完了,真的完了,她難逃一死,他一定會將她給吞了的!

黑格爾一見到她那夸張的表情,再加上那差點將他所住的洞窟震垮的尖叫聲,他放聲大笑。

「哈哈哈……真好玩啊!」竟然會遲鈍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小子還真是有趣極了。

不過他的叫聲怎麼那麼像娘兒們?夠尖銳嚇人。

紅菱嚇得奔到外頭去,抱緊昏厥過去的師父,尋求一些安全感。

「你……你別過來啊!我師父她老人家好厲害的,三兩下就可以將你這狼妖給收服的!」她連忙出差恐嚇他,別再靠近她們。

黑格爾臉上的笑容又加深了,」拜托,她老人家都昏厥過去了,你想要嚇唬誰啊?」笑話,這老尼姑哪有能力對付他?她還是他用妖術給學暈的呢!

「這……這……」不安,她真是一句話都辯駁不出來,「反正你別過來就是了。」

黑格爾賊笑著,一步一步地靠近她身邊。「我就是要過來,你又能對我怎麼樣呢?」有趣的小家伙,他對他更有興趣了。

嗯,該怎麼去好好玩弄他呢?讓他好好想想……黑格爾開始思索起來。

紅菱見他在思索,有機可乘!

直接一個跳躍,就撲到他身上又抓又咬的。

「哎呀……你瘋了是不?」怎麼突然咬起他來了?這小子咬起人來還真疼啊!

紅菱咬得倒還真是挺使勁的,一心想把他的狼皮給咬下來。

「你這壞狼妖……我要為民除害……」紅菱邊咬著他,邊含糊不清地說。

師父會昏迷不醒,一定都是他害的,這可惡的狼妖啊!

使出吃女乃的力氣去咬他,捶打他的身體,非要與他拼個你死我活不可。

黑格爾頭一次被人類給張口大咬,又敲又打的,這……千年狼妖的面子不全都沒了嗎?

該死的小家伙!他正想要一掌劈死纏在他身上又咬又打的紅菱時——

突然念頭一轉,他要是殺了他,不就少了一個玩具嗎?那怎麼成?

他可不想要再一人待在天山猛打呵欠,無聊到要抓狂呢!

于是將紅菱一把自他的肩膀抓下,揪到他的面前。

「臭狼妖,你想要做什麼?快放我下來啊!」紅菱想要伸手打他,可惜他的手臂太長,她與他之間的距離太遠!根本模不著他的衣衫。

討厭啊!這狼妖怎麼長得這麼高大啊?真惱人!

「做什麼?嘿嘿……」黑格爾笑得可開心了。

一瞧見他的笑容,紅菱就硬生生地打了個冷顫。

糟糕……有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你該昏睡過去了!」黑格爾直接伸手在紅菱的眉心一點。

一陣頭暈目眩向她襲來,「啊……」怎麼會這樣子的啊……

在她昏厥過去之前,她瞧見了黑格爾不懷好意的賊笑。

黑格爾見紅菱昏厥之後,又看了倒在一旁的老尼姑一眼,直接施展妖術將兩人帶到他的洞窟內。

嘿嘿,這下子可好玩了,多出兩個玩具供他玩弄。

一個是快死的老尼姑,一個是有膽子跳到他身上又咬又打、尚未剃發遁入空門的小僧。

接下來的日子,定會十分有趣。

黑格爾自從離開冷昊天的宅第以來,頭一次笑得如此燦爛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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