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姬身著一襲月牙白羅裙,脂粉末施的坐在床上繡花,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自然垂落,披散身後。
從外頭步入殿內的艾媛,目不轉楮的瞅著她的身影,看傻了眼。
瑤姬听見腳步聲,緩緩抬起頭,見是艾媛前來,遂朝她露齒一笑。
而她的這一笑,令同樣身為女人的艾媛看得痴了。
「-怎麼了?怎麼光看著我不說話?」休養多日,瑤姬早已恢復以往銀鈴般悅耳動听的嗓音。
「公主,-生得真美。」艾媛喃喃說道。
宛若天仙下凡,艷麗絕輪的容顏,縴細窈窕的嬌軀……任誰見了都會想將她擁入懷中,細心呵護。
瑤姬輕搖螓首。「過了數年,年華逝去,縱使有絕美容顏,那又如何?我心里所期望的事,怕是永遠也無法成真。」
艾媛原本想問她要的是什麼,驀地,身後傳來一道低沉淳厚的嗓音——
「-期望的是什麼?」
艾媛本想跪地迎接,卻听到皇-沉聲命令她退下,她不敢多待,立即轉身退離寢殿。
瑤姬欲起身施禮迎接皇-的到來。
「不必,-坐著就好。」皇-冷眼睨著她的舉動。
瑤姬只得坐回床上,抬起雙眸,不解的眨動。他怎會突然前來?
「本王不能來看-嗎?」皇-自然看得出她的心事,唇瓣微勾,泛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瑤姬則因為心事被他看穿,俏臉緋紅,羞赧地垂下俏顏,不知該如何回答。
在他面前,她無法隱瞞任何心事。
皇-伸手勾起她小巧的下巴,仔細審視她那因為羞怯而誹紅的絕美容顏。不得不承認,她的美,世間少見,就算是丹雲也不及她一半貌美。
瑤姬輕眨杏眸,不解的望著他。
「方才本王問的話,怎麼不回答?」皇-眼底有抹興味。他倒想听听,她想要卻又得不到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瑤姬望著他,許久才緩緩啟口,「我心里期望的事,只不過是希望能與王好好相處。」
皇-沒料到她會如此回答,輕挑眉峰。原本以為她是個柔弱怕事的女人,沒想到她竟會如此大膽直言。
他大笑出聲,豪邁笑聲就連殿外的宮監、守衛也可清楚听見。無人知道王為何大笑,但這是他們頭一回听到王如此愉悅的笑聲。
神情認真的瑤姬,一雙美目直勾勾望著他。
皇-止住笑,「-憑什麼要本王與-好好相處?」多麼可笑的願望,將永遠都不會有實現的一日。
瑤姬望著他,感覺到他箝制她下巴的力道收緊,忍著疼,勉強回答,「任何一個女人都會希望夫婿的心放在自己身上。我有自知之明,你不會愛我,但我仍希望能與你好好相處。」
皇-半-起眸,開始對她有些興趣,「明知如此,為何還要主動答應下嫁和親?」
根據他獲得的消息,刑闌王本是不同意他所提出的和親要求,而是瑤姬主動要求要下嫁和親。為何如此?
若是她欲前來暗中行刺他,這理由便可成立,但他在她的身上,卻感覺不到任何殺意。
有生以來,他頭一回想了解一個女人的心思。
凝視著他許久,瑤姬輕啟紅唇,「我不過是希望兩國不要交戰,以免百姓受苦。」
皇-怞回手,劍眉緊斂,「就這樣?」
這就是她執意下嫁于他的原因?未免太過可笑。而她的自以為是,令他沒來由感到惱怒。
「就只是這樣。」瑤姬點頭,而她的視線自始至終一直在他身上,並未移開。
皇-冷冷一笑,「-的期望將會落空。」
瑤姬不解的眨著眼。「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很簡單,不管-是否會嫁與本王,本王都打算派出精兵,暗中潛入刑闌國暗殺刑闌王,並放火燒毀武餃宮,再派遣數萬大軍一舉攻下刑闌國。」
瑤姬的心在瞬間凍結,俏臉慘白。
不……這不會是真的……他要引發戰事……
皇-揚起冷笑,揮袖欲轉身離去。
瑤姬顧不得一切,一把握住他的臂膀,「求求你,千萬別這麼做!」
皇-沉聲下令。「放手。」
好大的膽子,竟敢緊抱著他的手不放,可是不想活了?
瑤姬卻怎麼也不願放開,「求你,別出兵攻打刑闌國。」原本以為只要犧牲自己,就能保住刑闌國的百姓,沒想到……竟會如此。
皇-氣惱,索性用力甩開她,怎麼也不願她再抓著他的手臂。
瑤姬縴細的身子就這麼往後飛去,後腦勺撞上桌角後再落于地面,淚眼模糊的看著他毅然離去的背影。
上天對人向來是平等而殘酷的,最想要的東西絕不會到手……這些話,一點也沒錯。
皇-離去後,艾媛步入寢殿內,卻瞧見瑤姬趴在地面,動也不動,嚇得臉色煞白,連忙奔上前。
「公主,-沒事吧?公主……」艾媛急急叫喚。
點點殷紅順著頭發落于地面,瑤姬眼眶內的淚水就這麼決了堤,落了下來。眼前一暗,任由黑暗緊緊包覆著她,昏厥過去。
瑤姬再次睜開雙眸,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名陌生男子。
他相貌堂堂,溫文儒雅,臉上掛著溫和的笑。
「你……你是?」瑤姬這時才感到後腦勺疼痛萬分,蛾眉不禁緊蹙。
「在下曹赭,是宮廷御醫,公主的頭部受傷,所幸並無大礙,在下已為-止住了血,日後再按時擦藥,很快就會復元。」
雖听聞王娶了刑闌國的公主為妃,但萬萬沒料到他竟會是在這種情況下與她見面。
她身子羸弱,怎禁得起那一擊,而又是誰如此狠心傷害她?
站在一旁的艾媛淚眼汪汪,見瑤姬睜眼醒來,終于破涕為笑。
「公主,-總算醒了。」
「我昏迷多久?」
「約莫一日。」曹赭代艾媛回答。
「一日……我竟昏迷這麼久……王可知此事?」瑤姬望著低頭不語的艾媛。就算她不說,光看她此刻的神情,立即知曉答案。
「王……有事無法前來探望。」艾媛說著謊言。
事實上,瑤姬受傷那日,王都待在承歡殿與丹雲在一塊兒,壓根不想听到有關瑤姬的任何事。
瑤姬勉強擠出一抹笑,並未多問。
她知道,他一定是不想再見到她,又想起他欲攻打刑闌國一事……心一陣悶痛,令她難受。
曹赭見她如此痛苦的神情,心竟也跟著感到難受。
「盼公主好好保重身體,千萬別染上風寒。」他柔聲叮嚀。她是王的女人,他絕不能染指,只能為她治療。
瑤姬見他如此關心自己,遂朝他感激一笑,「御醫的吩咐,瑤姬會銘記在心,不敢忘卻。」
看著她那絕美的笑靨,令曹赭在-那間仿佛失了魂,只能傻傻地望著她,說不出任何話。好半晌。他才回過神來。
「請恕在下先行告退。」他將幾罐藥膏與藥瓶交給艾媛,站起身往門扉步去。
艾媛見曹赭一副失魂模樣,忍不住掩嘴竊笑。
「怎麼了?」瑤姬瞅著她。
「沒什麼,只是奴婢未曾見過曹御醫如此模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對瑤姬有些動心,但就算動心也沒用,因為瑤姬是王的人。
瑤姬並未多說,攤開自己的掌心,凝視出神。
還記得……當時她緊緊握著他的手臂,他卻毫不留情地將她一把揮開,連看也不看她一眼,轉身離去。
他是如此冷漠、如此殘酷無情,對她的苦苦哀求,視若無睹……
心好疼,疼得難受。
明知道他不可能會待她好,她還是不顧一切下嫁于他,只為了不讓兩國交戰。
也許是命中注定,也許是在劫難逃,也許是她太傻……自以為是地認為自己可以徹底改變一個人。
「公主。」艾媛輕聲叫喚。
「怎麼了?」瑤姬自回過神,勉強自己露出笑容。
「曹御醫吩咐奴婢,得按時喂-服藥。」
「服藥?」瑤姬一臉茫然。
她所受的傷真有這麼嚴重?除了涂藥,還得服藥?
「是啊,他見-的身子羸弱,即將進入仲冬,特地取來一些補身的藥丸,讓-早晚服用。」艾媛指向一旁藥瓶,好讓她看個清楚。
瑤姬看著那些藥瓶,露出淺笑,「有勞曹御醫多費心了,改日可得贈與他一份回禮才行。」
「換作是奴婢,也會替公主取來補身的藥,因為-的身子實在太過羸弱。」艾媛雖與她相處沒多久,但整顆心早已向著她,忠心耿耿。
瑤姬笑而不語。
原來已到這個時節了,以往皇兄們都會帶來御寒的獸皮大衣親自為她披上,在宮殿各處點燃篝火,熱氣騰騰,驅走寒意。
此刻的她卻在堯日國的玉嵐宮內,而皇兄們可會惦記著她?
「有些冷了,我去燒炭暖爐。」艾媛欲在火爐內添加炭火,增加暖意,避免瑤姬凍著。
此時,門扉卻被人由外推開,數名宮女入內,一字排開,恭敬候著。
艾媛一見那些宮女,立即認出幾人,那些全是服侍在丹雲身旁的人。這麼說來……是丹雲來了!
她正準備奔到瑤姬身旁,卻有道嗓音自身後傳來。
「是哪來的放肆宮女,見了本妃還不下跪迎接?!」丹雲態度傲慢,眼底盡是不屑。
艾媛迫于無奈,只得轉身下跪迎接。
丹雲仗著自己身為皇-的寵妃,對任何嬪妃,宮女只要稍微看不順眼,便會動用私刑,嚴加懲處。
「把她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丹雲隨即下令。
艾媛嚇得直打哆嗦。
這二十大板若打在她身上,那她豈不是無法照顧瑤姬了?
「且慢。」瑤姬緩緩起身,來到丹雲面前,柔聲祈求,「請-高抬貴手,放了她。」
丹雲滿頭珠翠,額頭點上瓖金花鈿,身披一襲白狐裘衣,身上穿戴各式奇珍異寶,璀璨奪目。
反觀瑤姬,雖艷麗絕輪,但面無血色,身子羸弱,僅著一襲薄袍,腳上還戴著腳繚,行走不便。
兩人宛若天與地,有著極大差距。
丹雲笑逐顏開,「原來-就是來自刑闌國的瑤姬公主啊!今兒個妹妹我可總算見到-了。」
瑤姬雖明白她來意不善,卻也不能與她起沖突。
「千萬別這麼喚我,照禮數來說,-才是姊姊,我尚有許多事得向-請教。」瑤姬虛心說道。
丹雲見她也是懂得些禮數,冷冷的笑道︰「今兒個我過來,其實不為別的,听聞-受了點傷,所以特地前來探望。」
在宮內,本來就沒有什麼秘密可言,而她又是皇-的寵妃,自然是人們亟欲巴結的對象,一點小事不必她去查,就會有入主動告知。
「姊姊人美心地善良,瑤姬感激萬分。」
「咱們別光站著,不好說話,來,快坐下吧!」丹雲拉著她往一旁走去。明知她腳上戴著腳繚,她卻走得急促。
瑤姬險些跌倒,但她仍咬緊牙關,跟著她一同坐下。
「其實我一听聞-受傷的消息,早就想來看看-了,偏偏王不肯讓我離開,還讓我整晚不得入眠,直到現在還有些倦。」
瑤姬只覺得一陣暈眩向她襲來。她的每一字、每一句,宛若利針,狠狠扎在她的心上。
「-怎麼身上半點裝飾品也沒有呢?這個送。」丹雲將手腕上一只羊脂白玉環取下,硬是套入她的雪腕。
「我不能收。」說著,瑤姬就要將那只玉環取下。
「噯,什麼能不能的,這就當作我送-的見面禮,快收下吧!反正王送我的東西太多了,回寢殿里隨便一找就有數十個相同的東西,沒什麼大不了的。」
丹雲的話任誰都听得出是在同瑤姬炫耀,要她認清自個兒的身分與地位是永遠都比不上她。
瑤姬又怎會听不出,強忍著心痛,擠出一抹笑。「姊姊能獲得王的恩寵,實在令人稱羨。」
「話雖如此,但我也還是會怕外頭來的蚤狐狸魅惑了王的心。」丹雲握著她柔荑的力道加重。
忍著疼,瑤姬緩緩搖頭,「姊姊多慮了,不會有這種事發生。」
丹雲可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她,往一旁看去,殿堂內並無任何裝飾,連個火爐也沒有,簡陋得很,但放在桌上的幾罐藥瓶倒是引起她的興趣。
「這藥是……」丹雲瞪向艾媛。
「公主受傷了。御醫所給的藥膏。」艾媛不敢不答,以免遭受責罰。
「喔,原來如此……」丹雲暗暗思索,朝一旁的宮女使了個眼神,宮女立即將那些藥瓶取走。
瑤姬不解的瞅著她。
「好妹子,宮中的這些藥膏我怕對-沒什麼效用,改日我再派人送更好的藥膏過來給。」丹雲拍了拍她的手背,臉上堆滿了笑。
瑤姬並未回應,但她心里很明白,她是不可能會派人送藥膏來,此舉不過是要她無藥可用,存心讓她的傷勢無法在短時間內恢復。
丹雲笑著站起身,「-既然受了傷,不必起身送行,姊姊我自個兒離開就行。話又說回來了,-這里還真冷,我還是等到天氣暖些再來看。」
待她們一群人浩浩蕩蕩離開,艾媛怎麼也氣不過,跳起來指著她們離開的方向破口大罵。
「分明是黃鼠狼給雞拜年,說什麼要來看-,其實根本就沒安好心眼,竟然還把藥帶走,分明就是想讓-無藥可用,傷勢難以復元。」
「算了,由她去,我不在乎。」瑤姬淡淡的說,並把她送給她的羊脂白玉環放在桌面。
在嫁與皇-之前,就知道他有名寵妃,只是沒料到她們竟會這麼早就踫面。她的挑釁,她不是不曉得。
她不願與她為敵,只想在這里安穩過日子。但她方才所說的話,字字句句刺痛了她的心。
「公主,-的脾氣怎麼這麼好?奴婢真為-不值。」艾媛重嘆一口氣。
像她這麼好的人,卻得不到王的寵愛,反而是那尖酸刻薄的女人獲得王的歡心,天理何在?
瑤姬緩緩起身,步至窗旁,推開緊掩著的窗戶,冷風立即迎面而來,吹得她止不住輕顫。
艾媛連忙為她取來外袍披于肩上。「小心別受凍了。」
瑤姬朝艾媛戚激一笑,望著窗外的景致。
轉眼間,已入冬了。皚皚霜雪將這座奢華龐大的宮殿覆上一層銀白。
她的心仿佛也被覆上冰霜,凍得她疼痛萬分。
偏偏王不肯讓我離開,還讓我整晚不得入眠……
丹雲所說的這番話,仿佛在她心頭生了根,無法拔除,難以忘卻。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令她看不清天與地。
但她的心為何如此難受,疼痛萬分?皇-的身影更在瞬間浮上腦海,怎麼也揮不去。
「公主,-怎麼了?」艾媛神情擔憂,身子羸弱的瑤姬公主仿佛隨時會自這世間消失。
「沒什麼。」瑤姬抬起手,悄悄拭去淚。
「起風了,把窗關上可好?」艾媛嘴上雖這麼說,卻早已動手為她關窗,深怕她凍著。
瑤姬拖著沉重的腳鐐,往床鋪走去,並命令艾媛取來紙筆。
「-要寫信嗎?」艾媛天真的問。
瑤姬朝她露出一抹淺笑,「我有些冷,可否請-取來火爐?咱們一塊兒取暖,去除寒意。」
艾媛笑著步出寢殿,她正想去拿火爐來暖和身子呢!
瑤姬搓了搓冰冷的小手,讓雙手稍微暖和,這才提起筆,在紙上寫下數行字。
如今的她,只能藉由筆墨寫下心中的無數期望。
皇-結束早朝,離開玉泉殿,正打算前往御章殿處理國政時,丹雲迎面走來,臉上噙著笑。
皇-停下腳步,冷眼瞪著她,「-有什麼話要告知本王?」他光看她滿臉的笑意,就知道有事發生。
「王,妾身有些事不知該不該說。」丹雲故作猶豫,想吊他胃口。
「要說便說,若不說,就別在此礙本王的路。」皇-邁開步伐,準備離開,懶得理會她打算要對他說什麼話。
丹雲深怕他就這麼離開,趕忙開口,「王,妾身听說御醫近來似乎挺關心瑤姬的情況。」
瑤姬有著絕美的容顏,就算王今日不理會她,難保改日王心血來潮,臨幸了她,日後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地位定會有所動搖,此事絕不能發生。
皇-停下腳步,轉過身,雙眸微-,「此事當真?」
印象中御醫曹赭因為醫術精湛,所以少年時期便被他延攬入宮,算算年齡,他的歲數與瑤姬相差不遠。
哼,想不到她才來沒多久,馬上就將御醫迷了去。
「可不是,這是妾身親眼所見,他們兩人的關系可好的呢,仿佛……」丹雲頓住,假裝說不下去。
「怎麼不把話說完?」皇-冷笑。
在他面前還想裝模作樣?瞧她那副模樣,他只覺得可笑。
「就如同夫妻般親昵。」丹雲說得煞有介事,「我還親眼瞧見他們含情脈脈的望著彼此,若無旁人。」
皇-不發一語,暗自沉思。
他自然知道丹雲打算要陷害她,但若無實際發生的事,任她怎麼說也沒轍,定會馬上被拆穿。
所以說……曹赭一定前去看過瑤姬,並十分關心她的情況。
丹雲以為可以就此乘機陷害瑤姬,于是變本加厲,「瑤姬那女人仿佛忘了自己嫁給誰為妃,真是不知好歹……」
皇-的動作快如疾風,厚實大手在瞬間緊緊箝住丹雲的下巴。
「本王之所以會臨幸-,不過是因為-是個聰明人,不會過問本王的事,但近年來-似乎忘了這一點,還以為已成為本王的後了!」說著,他加強手上力道。
丹雲又驚又懼,萬萬沒料到皇-竟會如此發怒,而他的力道之強勁,幾乎要將她的下巴捏碎。
皇-收回手,半-利眸,眼底盡是殺意,「若-這麼愛嚼舌根、探听消息,不如讓本王成全。派人將-的舌頭割下,好讓-每天捧在手心好好看著,如何?」
「王……饒命……妾身再也不敢了……」她落淚求饒。
皇-毫無憐惜之意的冷冷看著丹雲痛苦的神情.「-若安分點,本王尚可讓-繼續待在宮內,若-再敢過問本王的任何事,會有何下場,自行負責。」
說完,頭也不回的甩袖步離。
丹雲待他離去後,腿一軟,跌落地面。
人們總說伴君如伴虎,此話一點也不假,以後她絕不敢再多問他的事,以免小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