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定呆頭鵝 第三章 作者 ︰ 官敏兒

當尚喜芙將最後一道菜端放在餐桌上,正巧听見跑車駛入車庫的聲音。

哈,一定是表飛鳴回來了!她雀躍地跑到大門口開門迎接,「歡迎回家!你今天好準時哦,表飛……真鳴?」她俏臉上的喜悅當下消失無蹤。

「嗨,可愛的喜芙,你親愛的我回來了。」宋真鳴倜儻地踏進家門,不忘伸手捏擰她的小臉蛋。

討厭!她氣鼓著嘴拍開他的手。

走在後頭的宋飛鳴將他倆的打鬧看在眼里,撇開頭,他不自然地咳了咳。

尚喜芙背著手,螓首微側用她那一雙圓亮大眼瞅著他,「真鳴和你一起回來?」難得那頭種豬舍得這麼早回家!

「我把他拖回來的。」宋飛鳴神情溫柔地凝視眼前的她。此刻的她好可愛,穿著印有小熊寶寶圖案的圍裙,綁著青春晃蕩的馬尾巴,感覺好純真、好無邪……也好稚女敕。跟上了年紀的他截然不同!

「你干麼把他拖回家啊?」

他听不清楚尚喜芙的嘀咕聲,卻沒忽略她臉蛋上的不悅,更錯讀了這其中代表的含意,「喜芙,你還在氣他昨晚沒回家嗎?」

「沒有啊。」呆頭鵝,她是在氣他拖真鳴回家破壞了他們的兩人世界!

「呃,我已經幫你問過他了。」將公事包放在桌上,宋飛鳴為自己接下來的說謊而忖忖不安,「真鳴他昨天晚上和同學研究功課一時忘了時間,所以才直接睡在同學的寢室里……呃,你放心,喜芙,那個同學是男的!」

「是哦!」她如果真相信就有鬼了!

先別說宋真鳴那個臭家伙根本不可能認真于課業研究,她光看眼前宋飛鳴坐立難安的模樣就知道他在說謊。一直以來都是這樣,表飛鳴太耿直了,他一開口說謊就會額頭冒汗、呃呃聲不斷。

就像現在這樣。「呃,喜芙,我真的問過真鳴了,他絕對沒有做出對不起你的事!呃,你可以放心,我能向你保證。」

「表飛鳴,你過來這里坐好。」尚喜芙伸手指揮宋飛鳴坐在沙發上,自己也跟著坐在他對面。

他更局促難安了,「呃,喜芙,我真的可以保證。」

她沉默了半響,搞不清楚表飛鳴這麼認真地撒謊究竟是為了什麼?是因為擔心她知道實情會受到傷害,或是純粹基于兄弟親情的立場在替宋真鳴掩護?

宋飛鳴搓著手,以因為說謊而顯得有些飄忽的眼神試探地望著她,不知自己那樣的說詞,聰明的喜芙相不相信?

她嘆氣,「我已經搞不清楚你在乎的究竟是誰。」

「喜芙?」

「吃飯吧!」丟下話,尚喜芙起身離開。

留下沙發上的宋飛鳴不明所以。看樣子喜芙她還在生氣,對,沒錯,一定是這樣!該死,他就知道自己不能這麼輕易地原諒真鳴,瞧那混賬將可愛的喜芙氣的!

唉,簡單一句話就是宋飛鳴根本搞不清楚狀況。

餐廳里,宋真鳴早已坐好等著吃飯。他一瞧見走進來的尚喜芙慍郁的臉色,立刻笑了出來,「老哥又惹你生氣了?」

「他對我說謊。」

「唷,怎麼可能!」

她沒好氣的睇了他一眼,「他在替你說謊!」

「喔,你是說昨晚的事吧?」他聳聳肩,「沒什麼啊,我跟一個女同學在討論事情嘛。」

「討論事情?是討論吧!」

宋真鳴伸出手指刮刮她氣鼓的兩腮,神情充滿調侃與疼愛,「可愛的喜芙就是這麼聰明!難怪我老哥喜歡你。」

「你別踫我啦!」她拍開他的毛手,嘴角卻為了他最後那一句話而上揚,「表飛鳴真的喜歡我嗎?」

說真的,和宋家當鄰居二十幾年,替表飛鳴煮了那麼久的飯,尚喜芙還不敢確定這一點。

唉,自己好傻呵!「我老哥當然喜歡你啊!不然你以為以他那種工作狂的個性,哪有可能每天晚上準時乖乖回家吃晚飯?還不都是因為你一聲令下他才這麼听話。」

尚喜芙越听越歡喜。呵呵,這個臭真鳴沒別的好處,就會挑一些中听的話來鼓舞她。「可是你那個老哥好討厭,總是不了解我在想什麼。」

「不只你這樣認為,整個醫院的女護士們都這麼說。」等得餓了,宋真鳴索性拿起筷子先夾萊偷吃。

「我老哥雖然是婦產科的權威,對女人身體的每個部分都很了解,不過啊,他就是一點兒也不懂女人的心思!」

呵呵,好好笑,竟然還有人認為他老哥風流花心、玩世不恭咧!真是歹年冬,什麼狗屁倒灶的流言到處都有。

尚喜芙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沖到他的身旁坐下,壓低嗓門,「喂,老實說,表飛鳴在醫院里有沒有跟哪個護士勾勾搭搭?」

「沒有啊。」

「病患呢?他是婦產科醫師,來看診的都是女人。我怕……」

「怕什麼?老哥他又不是我,安啦,可愛的喜芙、純真的喜芙!」哈哈,叫起來真惡心,偏偏他老哥就愛這麼叫她。

「閉嘴,听你這麼喊就覺得惡心」

「我老哥喊就不惡心?」

「你哪能跟表飛鳴比啊!」

宋真鳴俊臉猙獰地用手捏擰她的臉頰,「我看老哥應該喊你壞心眼的喜芙、沒良心的喜芙!」

「討厭,放開我啦……」

「你們兩個在干什麼?」此時,宋飛鳴踏進餐廳里。

看見他們打情罵俏似的推來擠去,他皺起眉,心底迅速滑過一抹惱怒。

「老哥,快過來吃飯啊!」

宋飛鳴沒有回應,只是一徑地盯視弟弟那一只猶捏著尚喜芙臉頰的咸豬手。

喔,老哥的表情真陰森,就不知道是為了哪樁……宋真鳴順著他投射過來的視線一看,自己的手還捏在她……的粉腮上,喔哦,原來是為了這只手啊!

他旋即松開手,皮皮咧笑,「不模了,還給你嘛,別吃醋啦。」

「誰跟你說我在吃醋!」驀然感覺到自己音調的高揚,宋飛鳴愕然。自己為什麼要這麼激動?難不成!不對,他沒有吃醋,沒必要啊!他在心底反復的說服自己。

喜芙和真鳴本來就是一對,他們兩個甜甜蜜蜜的打鬧說笑是天經地義的事,自己應該替他們高興才對!

「開飯吧。」

拉開椅子坐下,宋飛鳴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表情冷峻的像個撒且。

可他的神情越冷凜,尚喜芙的心情就越愉快!

呵呵,表飛鳴在吃醋。錯不了,他真的在吃醋!她開心的活像簽中了樂透彩似的,既欣喜又雀躍。……「表飛鳴,我幫你盛飯……喏,這是你的筷子和湯匙,先吃菜吧,今天的菜很補哦!要不要先舀一碗湯放涼啊?我看我先幫你舀一碗放在旁邊吧,你不喜歡太熱的食物……」她殷勤的替他張羅著。

「可愛的喜芙,」宋真鳴早將她的反應看在眼底,賊賊竊笑,「你怎麼對我哥這麼殷勤啊?」

「我本來就應該對他殷勤啊!」難不成是對你啊?省省吧!

「可是‘我’才是你的男朋友耶,」他遞上自己的碗,「喏,親親小女友,我的飯呢?」

「你……」。

「別這樣叫她。」宋飛鳴突然開口,引來兩人的注目。

意識到自己方才話里的不對勁,他頓時感到坐立難安,「呃,我是說……」

「不然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叫喜芙呢,親愛的老哥?」

「我……我不知道,不關我的事。」冷沉著嚴肅的俊臉,他低下頭默默吃飯。

瞪了宋真鳴一眼,尚喜芙想起身坐到宋飛鳴的身邊,卻被宋真鳴眼明手快地扣住。

「可愛的喜芙,有你這個女朋友坐在我身邊陪我吃飯,今晚的晚餐特別香呢!」

這個王、八、蛋!他絕對是故意的!尚喜芙對他又氣又惱,卻又無法當著宋飛鳴的面對這名義上的「男朋友」破口大罵……她只得在餐桌的掩護下狠狠地踩了他一腳以示泄憤!

宋真鳴當場痛得齜牙咧嘴,卻也更挑起他逗弄她的惡意!「喜芙,收斂點,別這麼熱情嘛!你沒看見哥哥就坐在我們對面嗎!你的手躲在餐桌底下撫模我,如果被哥哥看見了豈不尷尬?」

噗哧一聲,宋飛鳴嘴里的飯粒差點噴了出來。

尚喜芙倒怞一口冷氣,當場氣憤得臉蛋通紅,他卻以為她是因為宋真鳴的話而羞赧臉紅。

強壓下胸口莫名地疼郁,他低著嗓開口,「真鳴,就算喜芙在桌底下偷模你,你也不應該講出來,至少不該當著我這個第三者的面說。」

我沒有、我絕對沒有偷模他,模他的話我的手會爛!餐桌旁,尚喜芙拼命搖頭,可就是不能說出口。慪死她了!

俊臉更加低垂地扒飯,宋飛鳴不讓自己的視線再無意識地瞟向尚喜芙。

她是弟弟的女朋友,兩人的感情既甜蜜又深濃,身為兄長的他怎能一直瞅著她看呢?心里越是這麼想,他的頭就垂得越低,最後整張臉幾乎都要貼在飯碗里。

那模樣看得尚喜芙好氣又好笑!

他這哪像是個三十二歲的成熟男人會有的反應!表飛鳴就是這點可愛。披上醫師白袍,在別人的眼里,他是優秀的醫界精英,可在她面前,他卻總是表露出青澀無措的模樣。

也就是這一點深深牽動了她的心。她愛他在自己面前的反常與略蠢的舉動,可愛極了。

「吃點菜吧,別盡是扒飯。」她溫柔地夾了塊蒜泥白肉放在宋飛鳴的碗里。

「嗯。」他的頭還是沒有抬起。

不甘寂寞的宋真鳴也咧著皮皮的笑容,將自己的碗遞過去,「喜芙,我呢?」

「吃這個!」她扔了一坨蒜泥給他。

偏心的臭丫頭!「可愛的喜芙,你對我真好。可是你這樣不行哦,你夾給我的肉比哥哥的還要大塊耶!」

痞子男,看他的獨腳戲能唱到什麼時候!她翻翻白眼,「表飛鳴,這里有炒青菜,多吃點!」

「喜芙,那我呢?」

「啃這個!」她夾起一片姜片丟進宋飛鳴的碗里。

「喜芙,」他咬牙切齒地微笑,「雖然我知道你對我很好,但是你可不可以再對我更好一點?」

抱歉,辦不到!「喝點湯吧,表飛……」

「喝湯好,謝謝你,喜芙。」宋真鳴遞上自己的湯碗。

那一瞬間,尚喜芙真的沖動地想將整鍋湯端起來往他的頭上澆下去!

吃吃吃,既然他這麼愛吃,她索性讓他吃個夠!「我說,真鳴啊!」

嗯!宋飛鳴心中當場打個冷顫;

她露出假意的甜美樂笑,「吃吃這盤鹽炯豬腰吧,它不但可以治療腎虛腰痛,還對陽痿很有幫助呢!你跟那麼多女人有一腿,肯定。腰都痛了吧!另外這個蛋煎蝦餅,你的‘運動量’這麼大,恐怕有毛病,多吃點,它很補的!「

「還有啊,我怕你腰痛、腿軟,所以桌上這幾道菜都有治療兩腳無力的功效,吃啊!」給你老娘吃個夠啊!

宋真鳴簡直快笑翻了,看樣子他今晚回來的還真是時候,「喜芙,你……你竟然煮這麼補的東西給老哥吃?你是不是想害我老哥整晚噴鼻血啊?」

「別扯到我身上。」始終低頭沉默的宋飛鳴突然開口。

「本來就是這樣啊,老哥!你看嘛,喜芙根本不知道我今晚會回來吃飯,滿桌子的萊都是為你煮的耶……」

接著,宋真鳴一臉八卦地推推他的手,「大家都是兄弟沒啥好害羞的。坦白說,老哥,你那個‘小飛鳴’……是不是因為太久沒用所以不管用啦?不然喜芙為什麼要煮這一桌壯陽大餐?」

「宋真鳴!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啦?」沒料到他竟來這一招,尚喜芙整個人簡直羞得快燒起來了。

宋飛鳴默然地看著滿桌的壯陽大餐,再抬頭望了望坐在對面的弟弟與尚喜芙。

他突然胃口盡失。

這一桌菜,不該由他來吃。喜芙當然是為了真鳴煮的。壯陽……原來他們兩人的關系已經親密到這種地步了!他的心仿佛在瞬間被一種尖銳的刺痛感給攫住。

也對,現在的年輕人性觀念一向開放,的親密早已不算什麼。他是婦產科主治醫師,每每必須為不慎懷孕的未婚女子實行墮胎手術,自己不該對此感到驚訝的。

只是盡管理智能夠理解,但為什麼他的心卻是沉沉的?

「我吃飽了。」他放下手中的碗筷,推開椅子站了起來。「表飛鳴,還有很多菜耶……」「給真鳴吃吧,你本來就是為他準備的不是嗎?」

餐廳門口,只見宋飛鳴高大的身形頭也不回地消失。「喔哦。」宋真鳴歉意地瞟了瞟她,「我好像玩過火了耶。」

尚喜芙瞪著他,簡直快氣翻了!「看你干的好事!現在可好了,表飛鳴還以為我和你有一腿……」

「和我有一腿有啥不好?外頭大把的女人排好隊想跟我來一腿呢!」

「去死!」

瞬間,一碗白米飯蓋在他的頭頂上。

***

「听起來這個宋真鳴挺有趣的。」一個柔柔軟軟的嗓音在咖啡廳的角落響起。

「有趣個屁!王八蛋,我是他未來的嫂嫂耶,那個豬八戒竟然連嫂嫂的豆腐也敢吃!」

坐在大學好友卓綺君的對面,尚喜芙氣憤難消地咬著冰塊泄憤,喀喀作響一點氣質也沒有。

「未來的嫂嫂?」卓綺君文秀的臉龐漾著淡淡的取笑,「你對那個宋飛鳴這麼有把握?」

「我當然……沒有。」她俏臉一垮,沮喪地拿著吸管搗弄杯子里的冰塊。

「綺君你倒是說說看啊,你覺得表飛鳴到底喜不喜歡我?你知道嗎,昨天晚上他誤會我和真鳴有親密關系的時候,也是一句話都沒說的轉身就走了……我想他可能不愛我,否則怎麼會一點表示也沒有!」

卓綺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麼這麼喜歡宋飛鳴呢?他足足大了你八歲!」

「年齡不是問題!我喜歡他,只因為他是宋飛鳴。就算今天他整整大了我二三十歲,我依舊愛他!」

「可是我覺得那個宋真鳴跟你比較適合。」卓綺君慢條斯理地拿起咖啡杯淺啜,「感覺上,哥哥宋飛鳴太沉穩了,像一棵暮氣沉沉的老樹。」

「是哦,那麼真鳴那個臭家伙就是一只花枝招展的鳥,到處招惹!」

「我真不懂,你為什麼非宋飛鳴不可呢?」其實同學里也不泛男生想追求喜芙。

「那已經是陳年往事了。」尚喜芙將吸管塞進嘴里啜飲柳橙汁。

「你也知道,我爸媽在我十歲的時候就發生車禍走了,當時我國小三年級,雖然才十歲,不過也懂得什麼叫生死了,看著靈堂前掛著爸媽的照片,我知道他們不會再回到我身邊了。」

「喜芙。」卓綺君握了握她的手。

她回以微笑,「那一段時間有不少親戚因為看上了爸媽留給我的房子而爭著要撫養我。別以為靈堂里的氣氛都是悲傷嚴肅的,那一陣子常常有親戚上我家表演全武行呢!好可悲。」尚喜芙搖頭,晶亮的眼瞳有著因為回憶而隱隱浮現的悲傷。

「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雖然舅舅和舅媽是真心的疼愛我、陪伴我,可是他們畢竟有自己的小孩要照顧,到了晚上就得回去自己的家里。」當時他們的家就在她家附近。

卓綺君訝問︰「該不會那段時間,都留你一個小女孩獨自一人守在父母的靈堂前吧?」

「對啊。因為舅舅他們也不好一直待在我家,其他親戚會說他們是為了房子才假意關心。」

「你不怕嗎?」

「怕啊,怕死了!雖然是自己爸媽的靈堂,可是一個十歲的小女孩還是會害怕啊。」尚喜芙的小臉黯淡了下來,無意識地搗弄冰塊。

「我記得每天晚上都好安靜,我嚇死了,幾乎是鼻涕眼淚一起流,總是拿著棉被把自己整個包起來,然後蜷縮在靈堂的角落一直哭,等哭累了也就睡著了。」

「是宋飛鳴陪在你身邊?」

「對。」她在此時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他那時已經高二了,課業壓力也逐漸加重,可是他還是每晚都來陪我。」

「他對你真的很有心。」

尚喜芙聳肩,「我想他當時只是單純的心地善良吧,因為那時候的他是不可能會對我這個國小女娃產生興趣的。坦白說,我當時還比較喜歡真鳴呢,至少年齡上差距不多,而且表飛鳴也不常笑,看起來嚴肅得像老師!」

「那麼為什麼會轉而喜歡他?」

「因為我發覺他真的很關心我。表飛鳴是個感情內斂的人,他不靠那張嘴巴嘰里呱啦的隨便亂說,總是默默的做。那一段時間里,每天晚上向舅舅借得鑰匙的他,總是等所有人都離開了之後才帶著課本跟參考書來我家。

剛開始我因為哭累了、睡著了沒發現,後來在一次做噩夢嚇醒的時候,才看到他一邊溫習功課一邊盤腿坐在我身邊照顧我。」

「你當時一定感覺很溫馨吧?」卓綺君細細凝看好友臉上的甜美微笑。

「對啊!」尚喜芙笑應著。

「我躲在棉被里偷看他讀書的側臉,從那一刻開始,我知道無論如何表飛鳴都一定會陪著我,于是我都睡得很安心。我想,我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決定要照顧表飛鳴的胃吧!」

「宋真鳴那個時候沒有為你做什麼嗎?」

「真鳴?」她搖頭,絲毫不以為意,「我知道他也很關心我,可是他已經分身乏術啦!雖然他那時才國一,可是已經有一大票的女朋友了呢!那家伙沒救了,從小就蚤包,注定一輩子蚤包到老。」

卓綺君聞言,笑了開來。

「別提陳年舊事了,感覺好沉重!」尚喜芙吐吐舌,一口喝光杯子里的柳橙汁,「對了,綺君,‘你確定畢業之後就要嫁人嗎?」

「嗯,我爸媽已經替我決定好了。」她一臉的事不關己,「你也知道我的家世背景,對我們這種企業家第三代來說,婚姻就是一場利益的結盟,我已經習慣了。反正我的心里根本沒有任何男人,嫁給誰都無所謂。」

「你不是已經見過對方了嗎?」

「前幾天見過一面,銀行家的麼子,性好漁色的程度大概跟你那個宋真鳴有得比。」或許是因為這一點,所以卓綺君才特別注意他。

「綺君,說真的,你會幸福嗎?」

她端起咖啡杯悠閑啜飲,聳肩,「這恐怕只有天知道。」

「我還沒見過你的未來老公呢,後天的畢業典禮他會來為你獻花嗎?」

「他來不來我都無所謂。倒是你的表飛鳴,他會來嗎?」

尚喜芙握拳以示決心,「我說什麼也要將他拖來!」

因為她早就決定了,當自己大學畢業之後,肯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把包袱款一款,嫁到隔壁宋家當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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