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已經懷孕了?」
敏銳的看出他眸子森冷的神色,風淨瑤感覺她的一顆心開始寒了起來。
「是的,我已經懷孕了。」
神君霆暴吼了聲,狂怒地捏住她縴細的手腕,「該死的你,居然還敢如此義正辭嚴的告訴我你懷孕了!」
風淨瑤痛呼出聲,被他狂暴的眸子嚇壞了。「君霆,你放手呀,我的手好痛!」
「痛?」他一咬牙,狠狠的甩開她的手。「誰讓你懷孕的,我準許你懷孕了嗎?你是不是故意使這招好讓我娶你?」
風淨瑤一听,整個人震撼住。「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
「難道你心里不是這麼想的?」
他冷酷的語氣簡直讓她傷心欲絕。「是,我承認我的確有這麼想過,但那是因為我以為你是愛我的呀,所以我當然會有這樣的想法,難道我錯了嗎?」
他對上她的眼,冷笑一聲,「你當然錯了,因為,我從沒打算要娶你。」
她一震,完全傻了眼。「你說什麼?」
他看著她,一字一句地道︰「我說,我從來就沒打算要娶你。」
他的話有如一把尖銳的刀,無情地插在她的胸口上。
「你說你從不打算娶我,那你的意思是說,從頭到尾,你都是在騙我?」
他冷哼了聲,冷眼看著她哀傷欲絕的小臉,「我從沒說過我愛你,而我不是也告訴過你,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姊姊的嗎?」
「所以你把對她的恨,轉移到我身上?」
「沒錯。」
「自始至終,你全是為了想要報復,所以才接近我?」
「對。」
風淨瑤搖搖頭,淒楚地笑了。天哪,她一直希望他能把心里的想法告訴她,而現在她終于從他口中听到他的真心話,但她卻永遠也想不到他的真心話竟會是這般傷人。
原來,自始至終,他從沒愛過她。
一滴眼淚淌下她蒼白的頰,她笑了,可卻笑得淒楚、笑得絕望。
「難怪我每次要求你給我一點承諾、要求你說幾句愛我的話你總是不肯,原來你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愛過我,你又怎麼說得出來呢!」
他冷冷地看著她一臉哀傷的模樣。「所以你別想玩這種懷孕的把戲好逼我娶你,你听清楚了,我永遠也不會娶你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為什麼?」風淨瑤不甘願地抓住他的袖口,哭喊著︰「我是那麼愛你,也願意代替姊姊彌補她在你身上造成的傷害,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對我?」
他寒著臉推開她,「你不是想要彌補嗎?我的確是給了你機會。」
「而你所謂的‘彌補’就是報復?」
他無情的看著她,「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放得下那個恥辱,重新接受你的感情吧?」
「為什麼不會?」她心碎地跌坐在地上,幾乎泣不成聲。「我那麼愛你,也願意為你犧牲自己的性命,為什麼你就無法放下仇恨接納我呢?」
他冷笑。「你實在太天真了。」
「不。」她瘋狂地爬過去抓住他的衣角,哀求地道︰「你是騙我的吧,你告訴我,其實你是愛我的,是不是?」
「我不可能愛你。」
他無情的話宛如在她的胸口插滿了千萬根針似的。
「你不會愛我?」
他低下頭,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你別痴心妄想,你姊姊無恥的跟別的男人私奔,我神君霆又怎麼會看上她妹妹!」
她不敢置信地抖著雙唇,「你說什麼?」
「還要我再重復一次嗎?
風淨瑤一愣,緩緩地松開緊握住他衣角的手。「不可能的,我一定是在作夢,在揚州的時候你還是那麼溫柔的對我,怎麼才多久的時間,你就全變了?」
他冷哼了聲,笑她的愚蠢,「如果我不這麼做,又怎麼讓你對我死心塌地?」
她茫然地抬起頭,「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你不對我死心塌地、愛之入骨,我又怎麼嘗得到報復的滋味?」
「天哪……」她心痛的癱倒在地上,感覺胸口狠狠的怞痛著。「原來這一切全是您設計的,你早就計劃好最後要把我狠狠的甩開,是不是?」
他冷冷地笑了。「只是我沒想到你居然那麼蠢,三兩下就上當了。」
她揪緊胸前的衣襟,感覺心碎絕望。「是呀,我的確是蠢、是傻,我蠢在太愛你,也傻在太想要得到你的愛;結果,我也將自己傷得傷痕累累。」
神君霆陰鷙的瞪著她,「我仇報了、氣也消了,你也可以滾了。」
風淨瑤一愣,絕望地抬起眸子。「你要我走?」
「怎麼,難不成你還妄想著待在這里?」
「不。」她驚駭地瞠大眼,不敢相信他的無情。「我那麼愛你,而且我又懷了你的孩子,你怎麼能要我走?」
他驀地變臉,「不要再說你愛我之類的話,省省吧!」
「那孩子呢?」她不顧尊嚴的拉住他的褲腳,懇求著︰「我的肚子里有你的骨肉,難道你真的不要他?」
他挑起眉,殘酷地道︰「孩子是誰的還是個未知數呢!」
他絕情的話讓她深深的震懾住。「你說什麼?」
「你憑什麼一口咬定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說不定他是你不知道和哪個男人有的,你別想賴到我頭上。」
風淨瑤身子一抖,虛軟地癱在牆上。「是你說錯了,還是我听錯了,你居然如此殘忍的說出那麼無情的話來!」
神君霆套上外衣,視線冷冷的停在她身上。「少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來博取我的同情,我不會上你們兩姊妹的當的。」
她一手覆住狠狠怞痛著的胸口,一抹淒楚的笑浮上她蒼白的嘴角。「說到底,你就是不要我了?」
他冷哼了聲,「我從沒要過你。」
她猛地一震,呆愣地看著他。「孩子你也不要了?」
「不是我的,我干嘛要?」
風淨瑤的心早已痛得無以復加。「你明知道這個孩子是你的,也相信這個孩子是你的,你為什麼偏偏要說出如此無情的話來傷害我?」
「你吵夠了沒?」
風淨瑤一愣,被他森冷的神情嚇住了。
「吵夠了就趕快滾,我不想再看見你。」
冷冷地看她一眼後,他無情的決絕離去,只留下風淨瑤心碎的趴在地上痛哭著。
但把清尊斷送秋,萬事到頭都是夢……
天哪,她還一直以為簽詩里所寫的全是假的,也一直告訴自己不要去相信,沒想到現在終是應驗詩里的那句話了。
萬事到頭都是夢,真的都是夢啊……
她那麼愛他,為什麼他還要這樣無情的對待她?
為什麼……
翌日清晨,神君戀陪著大月復便便的練守紗在池子邊賞魚。
「紗姊姊,你說瑤兒姊姊昨天晚上有沒有成功的說服二哥呀?」
練守紗習慣性的護著圓滾滾的肚子,笑道︰「你別太緊張,我們應該樂觀點,說不定他們現在已經和好也不一定。」
「有可能嗎?」神君戀怎麼想怎麼不對勁。「你就不知道,我這六個哥哥全都是一個死德行,一旦他們狠起來,可是就跟江湖上的人所給他們的封號一樣可怕的呢!」
練守紗也被她說得不安了起來,「可能嗎?」
「我想,我們還是去看看情況好了。」
不多時,兩人很快地來到「飛影簾」,敲了半天的門,里面始終沒人應門,她們只好自己闖進去。
一進門,找了半天,她們卻在角落里找到一臉恍惚的風淨瑤。
「天哪,瑤兒姊姊,你怎麼了,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兩人被她失神呆愣的模樣嚇住了,趕忙合力將她自地上攙扶起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和二弟昨天沒談攏嗎?是不是又吵架了,還是又一言不合,否則怎麼會弄得這麼狼狽?」
見她始終不說話,兩人不安的對看了眼。
「瑤兒姊姊,你怎麼了,我求你說句話好不好?你這樣讓我們看了很擔心耶!」
風淨瑤眨了眨眼,猛地回過神來,一看見眼前的神君戀與練守紗,眼淚立刻像洪水般,不听使喚的溢出她的眼眶。
神君戀簡直被她的眼淚弄得手足無措,「瑤兒姊姊,你怎麼哭啦?難道是……
一定是二哥欺負你了對不對?我就知道那個混蛋絕沒那麼好商量的,果然不出我所料,太過分,我現在就去找他算帳。」
練守紗連忙拉住憤恨不平的神君戀。「得了吧,你別越幫越忙。」接著她轉向風淨瑤,「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呢?」
風淨瑤心碎地搖搖頭,「原來自始至終,他都是在騙我,他根本忘不了姊姊所帶給他的恥辱,所以便報復在我身上。」
神君戀一听,更是氣極了。「二哥怎麼可以這樣不講理,明明是你姊姊欺騙他,又不是你,他怎麼可以把錯怪到你頭上?」
風淨瑤絕望地閉上了眼。「他說我們兩姊妹都一樣,根本不听我解釋。」
見她痛苦,兩人也不禁紅了眼眶。
「那你現在要怎麼辦?」
風淨瑤淒楚地笑了。「他要我滾。」
「什麼?二哥要你滾?」神君戀剛緩和的怒火又猛地竄升起來。「他算哪根蔥呀!娘還巴望著你當她的二媳婦呢,他憑什麼要你滾,哼!」
性情較為冷靜的練守紗皺眉望著她。「那你呢,有何打算?」
「他話都說出口,我還能怎麼辦?」
「那你是決定走了?」
「不行。」神君戀氣沖沖地拒絕。「你肚子里已經懷有二哥的骨肉,他可是我們神家的血脈,怎麼能讓他流落在外!」
風淨瑤哀傷的啜泣著,「可你二哥根本不承認,還指責這是我和別的男人有的。」
「什麼?」神君戀氣得只差沒腦充血。「瑤兒姊姊,二哥那樣說你就認啦,你難道不會狠狠的把他罵個狗血淋頭嗎?居然軟弱的這樣由著他欺負,太氣人了。」
練守紗不禁失笑,「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只有欺負別人的份,從不會被人欺負。」
神君戀不以為然地連哼兩聲。「欺負人總比被欺負好吧,就拿你們兩個來說好了,在愛情方面可不也是吃足了苦頭!」
練守紗無奈地嘆了口氣,又轉向風淨瑤,「你絕不能離開。」
神君戀開心的附和著說︰「沒錯沒錯,瑤兒姊姊絕不能離開,我勸你還是找個機會向二哥表明你的心意。」
風淨瑤搖了搖頭,「沒用的,昨晚該說的我都說了,他還是無情的要我走;如果我再求他,只怕他會更看不起我的。」
「看不起你總比把你趕走好吧!」
練守紗思考了會兒,「不要放棄,所謂‘精誠所至,精石為開’,再試一次,說不定事情還有轉留的余地,如果真的沒辦法,我們也不會讓你去天涯飄零的,憑我和戀妹妹在神門的地位,幫你弄個地方安頓還不成問題。」
神君戀立刻點頭如搗蒜,「就是就是,瑤兒姊姊,你絕對不能那麼輕易的就放棄,想當初紗姊姊可也是試過好多次才有今天的局面。所以你還不到認輸的時候。」
風淨瑤不由得又燃起了希望,「真的嗎?」
練守紗鼓勵地笑了,「戀妹妹說得沒錯,再給你自己和二弟一個機會吧!」
風淨瑤深吸了口氣,堅定的點點頭。
好,她就再給他們彼此一個重新接受對方的機會。
在答應神君戀與練守紗後,風淨瑤就開始在房里等待神君霆,希望再向他表白一次,可她卻從白天等到晚上,神君霆才一臉醉意的出現。
看到她,他嘲諷地揚起眉,「你怎麼還沒走?」
風淨瑤咬著唇,不容許自己退縮。「君霆,不要再這樣傷害我了,你明知道我愛你,難道你就真的無法接受我嗎?」
「你想要我接受你?」
她期盼地點點頭,「是,我是呀!」
他突然狂笑出聲,接著冷酷的瞅著她,「我的話好像說得還不夠清楚。」
「不,你說得夠清楚了。」她站起身,神色堅決地走近他。「就是听得太清楚,所以才讓我更無法離開。」
「什麼意思?」
「你就讓我待在你身邊吧!」
「可以。」
他突然揚起一抹詭譎的笑,一把粗暴的將她拉近自己,低頭狠狠地蹂躪著她柔女敕的唇,同時無情的捏擠著她細致的兩侞。
風淨瑤痛呼出聲,害怕得想要推開他有力的手掌,卻怎麼也掙不開,只能由著他殘忍的擠壓著她飽滿的雙峰。
「君霆,別這樣,你弄痛我了。」
「弄痛你?」他冷哼一聲。「我會讓你更痛。」
隨著他唇角的邪笑出現,他突然殘暴地撕破她胸前的衣襟,粗魯的扯掉她身上的肚兜,惡狠狠的掐弄著她白皙的軟侞。
「不,不要呀……」
不理會她的掙扎,他殘酷的拉扯著她粉紅的侞尖,惡意的翻轉捏擠著,然後低頭用力的啃咬著她挺立的侞頭。「啊——別這樣呀……」
知道他是故意懲罰她,她痛苦得想要閃躲,但他硬是制住她扭動不停的手腳,她發現自己根本逃不掉;他張嘴無情地狠咬著她誘人的侞頭,殘酷的吸吮著她柔軟的頂端,恨不得將可人的她逐出自己的腦海。
「不,君霆,不要這樣對我……」
看著她哀淒心碎的小臉,他的心竟不由自主的疼了。
該死的!
他突然一把推開她,懊惱地爬梳著頭發,面無表情的轉向她,「把這個喝下去。」
顫抖著雙手拉攏好胸前的衣襟後,風淨瑤心痛的抬起頭來,這才發現他手里端著的東西。「那是什麼?」
他不耐煩地低咒了聲,「叫你喝就喝,-唆什麼!」
看了眼他手里那碗黑不溜丟的濃稠汁液,風淨瑤驀地升起不好的預感。
「那是什麼東西?」
「打胎藥。」
她猛地一震,怔愣地望著他,「打胎藥?你要我喝打胎藥?」
「怎麼,不願意?」
「不。」她無法置信地大喊,抖著身子虛軟的直往後退。「天哪!這里面可是你的孩子,你的親骨肉,你怎麼還能如此冷靜的要我打掉?」
「我說過,我不會承認這個孩子的。你喝不喝?」
「我絕不喝。」她絕望地大喊,眼淚無法抑止的滴落。「你到底是不是人、有沒有心呀?我肚子里的確實是你的骨血,而你居然要把他打掉!」
他咬了咬,陰沉地端著那碗打胎藥走近她。「我已經決定了,這個孩子不能留,今天你就是不喝也得喝。」
「不……」
風淨瑤絕望地頻往後退,她驚駭地望著漸逼近的神君霆,整個心全冷了。
「君霆,不要這樣對我,這是你的孩子哪!」
一想到風淨棠所帶給他的羞辱,他驀地橫下心來,一手無情的鉗住她的下顎,硬是逼她張開嘴,殘忍的將碗里的打胎藥強灌入她嘴里。
「不,唔……不要……呀……」
和著碗里的湯汁,屈辱絕望的淚水心碎的滴下,在感覺到嘴里傳來藥汁的苦澀氣味時,風淨瑤猛地一個揚手,瘋狂地打翻那碗藥汁。
她無法置信地搖晃著頭,心痛地哭喊著︰「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要這麼殘忍地對待我?難道你真的一點也不愛我嗎?」
他痛苦地轉過身,拒絕看她那張令他心疼的容顏。「我說過了,我從來就不愛你。」
風淨瑤心碎地哭倒在地上,心已死了。「你不過就是想向我報復、想看我痛苦是不是?好,我會讓你如願的;從今以後,天下再也沒有風淨瑤這個人,你將再不必看到我了。」
望著她飛奔離去的絕望身影,他抬起手幾乎忍不住想叫住她,卻又猛地放下。
該死的,天下的女人都是一樣的,都是一樣的!
他痛苦地捶打著牆壁,任由血絲滴下他的拳頭,心早已隨著她而走。
他心碎地捧著頭,一遍一遍的在屋子里怒吼狂嘯著。
他的瑤兒,他的瑤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