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棍腦里的小情人 第三章 作者 ︰ 若小歡

第三章

「唐實宗,你……」溫雨蓉氣得渾身發顫,看著他一臉鄙夷加不希罕的態度,她除了傷心外,更加堅定不想嫁給他的決心。

「我怎樣?我說得不對嗎?」唐實宗高傲的抬起下巴,大有瞧不起她的意味在。

「好,你說得對,既然如此,我就跟我爹說我已經有了心上人,要我爹別勉強將我許配給你。」

「你有了心上人?」唐實宗臉一沉問道。

溫雨蓉用力點點頭,「沒錯!」

「是誰?」他逼問道。

「不關你的事。」溫雨蓉緊閉著雙唇。

「我是的你未婚夫。」

「我爹沒宣布,我也沒答應,更何況我喜歡他比喜歡你來得多,我爹絕不會逼我嫁給你。」溫雨蓉天真的道,大體上的神情十分認真且嚴肅。

隨著她每句話,唐實宗的臉色變得越難看。

「是你剛去尋找的那名男人嗎?」

溫雨蓉心一驚,然後面無表情的道︰「我不知道你說的人是誰。」

「我知道你剛才去找那個男子。」

「我真的不知道你說的是誰,我每天關在家里,去哪認識來的男人?」她受不了的大叫,氣呼呼的鼓起腮幫子,模樣看起來可愛極了。

唐實宗的眼眸為之一黯,聲音陡然變得低沉,「那你的心上人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我……」被他這麼一問,溫雨蓉頓時啞口無言,最後干脆別過頭,來個相應不理,「你管我哪里來的心上人,這根本不關你的事。」

「你是我的未婚妻。」

「我都說了我不是,我不打算嫁給你!」溫雨蓉直跺腳。這時,她發現唐實宗猙獰的臉孔在眼前放大。

「這可由不得你。」他斬釘截鐵道。

「我要跟我爹說我已經有了心上人,我爹絕不會把我嫁給你!」溫雨蓉被嚇得倒退一步,開始口不擇言。

「你的心上人是客房里的那名男人?」唐實宗突然道。

她的臉頰一下子變得嫣紅,「你……沒有證據……少胡說!」

她不由得心虛起來,想起向陽曾經對她說過不想趟這淌渾水,但是在這節骨眼上,如果不把他拉下水,表哥根本不會相信她的話。

她能想象向陽不悅的神情,但她情願面對他的盛怒,也不想嫁給表哥這名討厭鬼。

唐實宗卻把她心虛的表情誤以為是在害羞,一抹酸味在他心里泛起。

「我剛才看到你從他的房里走出來。」他找不到她,就逼問小倩,這才知道她最近認識住在客房里的客人,她對那男人好奇得很,尤其知道他來了之後,便跑去男人那這避風頭,這讓他很火大。

他知道這小妮子對他很有意見,卻沒料到她借由別的男人的保護來逃避他。

「就算我從他房里走出來又怎麼樣?你不管著我!」溫雨蓉嘟起朱唇別過頭去。

「那男人說不定對你做什麼禽獸不如的事--」

「你別胡說!向陽才不是那種小人。」溫雨蓉氣憤的打斷道。

「你才認識多久,怎麼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唐實宗酸溜溜的道。

「我就是知道!」她不服氣的反駁。

「原來你說的心上人指的就是他。」

「我沒說是他,你別胡說八道。」

看她嫣紅的臉蛋,就知道她言不由衷,他像是故意要打擊她的信心,殘忍的冷笑道︰「就算你的心上人是他也來不及了,到最後你還是得要嫁給我。」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溫雨蓉感到不安的猛追問。

「你想知道?」他噙著一抹笑容,像是有些惡意和報復的心態。

「為什麼來不及?為什麼我到最後學是得要嫁給你?難不成你對我爹說了什麼?」

「我沒有說什麼。」瞧溫雨蓉緊張的模樣,唐實宗就生氣。

那名男子才來沒幾天,就把溫雨蓉迷得團團轉,他待在她身邊,她卻總是沒擺出好臉色給他看。

他全然沒想到的是他每次對她的批評,讓她對他完全沒好感。

「如果你沒說什麼,為什麼說來不及?你分明有!」她用不信任的眼眸看著他,心里惱怒極了。

「溫雨蓉,我告訴你,不用我去跟舅舅嚼什麼舌根,你的心上人明天就要離開溫府了,就算你喜歡他也沒有用。」唐實宗低吼著。

「你騙人!」她的臉色變得蒼白,聲音變得微弱,還有些哽咽。

看她這麼在乎的模樣,唐實宗雖然心疼,但想到她的失魂落魄是為了另一個男人,他的口氣頓時變得很不好。

「我干嘛要騙你?我剛才听舅舅說他明天要離開,就算舅舅要他多待幾天,他也堅持要走。」

「不可能!」溫雨蓉猛搖著腦袋。

向陽怎麼沒有告訴她?難道他和她不是朋友嗎?她的胸口傳來陣陣的疼,眼眶迅速泛紅。

「什麼叫不可能?他跟你一點關系也沒有,你期待他會為你停留多久?就算他留下來,舅舅也不見得會將你許配給他。」唐實宗的話就像是在她傷口上撒鹽。

「出去,你給我滾出去!」溫雨蓉指著門口叫道。

「你……」唐實宗原本想發怒,可是看到也眼眶泛紅,便將怨氣咽回肚子里,心想,她在傷心中,他沒必要與一名鬧脾氣的小姑娘吵架。

一看到唐實宗悻悻然離去的背影,溫雨蓉眼淚一下子滾落出來。

她要去問問向陽,表哥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溫雨蓉還沒靠近向陽的房間,就看到自己的大姊現向陽走在一塊。

「向公子,你真的打定主意明天就離開嗎?」溫翠蓉目光柔情似水的望著向陽,深情款款的問道。

「是的。」

向陽臉上的笑容,看在溫雨蓉的眼里,心底有些泛酸,因為他面對大姊的笑容就如同面對她的一樣,溫柔有禮。

這時,溫雨蓉才注意到原來他是帶著微笑的面具,不僅對她溫柔,恐怕對任何人都是如此吧!更讓溫雨蓉心里泛酸的是大姊的眼神,明眼人一看便看得出大姊對向陽有意思。

頓時,溫雨蓉心里有種苦澀的味道。

就連大姊都喜歡他,那外面會有多少個姑娘喜歡他呢?

溫雨蓉搖搖頭,像是想搖去心中詭異的感覺,她告訴自己,他只不過是她的朋友,他喜歡如位姑娘都不關她的事。

可是為什麼她看到他和大姊站在一起時,心里就好酸?

「向公子,你有空能常回來看我嗎?」溫翠蓉紅著小臉,鼓起勇氣,低著頭別扭的問道。

向陽幾乎想嘆息,不懂自己最近是走了什麼桃花運,有了溫雨蓉這個小麻煩不夠,就連溫老爺的大女兒也擺明了對自己有意思。可是對他而言,她們的感情都是個大麻煩、大包袱。

「溫姑娘,向某習慣流浪四方,居無定所,下次再來也不知何時,恐怕等到溫姑娘出閣都還未能看到向某的身影,恕向某無法向你保證。」

溫翠蓉眼中充滿哀怨,「難道向公子就不能為翠蓉停留嗎?」

這麼露骨的話足以點明她對他的心意,可是他仍是裝糊涂,「向甘是流浪的命,不習慣停留在某處太久。」

「我知道了。」溫翠蓉低下頭,臉上流露出難過的神情。

「溫姑娘,希望向某下次來時,能看到你和你的夫婿站在一塊。」

「嗯!」溫翠蓉輕輕應一聲,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她低著頭,扯出一抹難堪的笑容,「我爹要我和你說一聲,今晚有替你開席宴會,請你一定要來。」

「好,代我向溫老爺說聲謝謝。」向陽溫和有禮道,看著溫翠蓉幾乎是狼狽的逃離。

他嘆了口所,對著沒有人的庭院幽幽開品,「你還想躲在一旁觀看多久?」

溫雨蓉屏住氣息,心想,向陽發現她了?

正當她考慮著要不要走出去時,一抹藍色身影走了出來。

溫雨蓉下巴快掉下來,這不是二姊溫曉蓉嗎?

溫曉蓉穿了一襲藍色的衣衫,將她襯托得像一朵清谷幽蘭,柔弱的模樣惹人疼憐。

溫雨蓉感到不可思議,因為二姊平時總是一副高傲且高高在上的模樣,今天怎麼完全變了個人似的?

難道這就是所謂愛情的力量嗎?

溫雨蓉手撫著胸口,感覺到胸口好像被撞擊了下,傳來一股疼痛。

「向公子……」溫曉蓉深情眷戀的看著他,似乎想把他給融化,她欲語還休,讓人于心不忍。

向陽仍是不動聲色的問道︰「請問二小姐有什麼事嗎?」

「我……」溫曉蓉眼中含著淚水,「你應該懂得我的心意。」

向陽微笑道︰「恕向某愚拙,不懂二小姐所指的心意是?」

「你是不懂還是不願懂?」溫曉蓉蛟著唇瓣,輕聲細語道。

「這有何差別嗎?」向陽笑著問道,說出口的話去無情得很。

溫曉蓉臉色一白,「我想問你有喜歡的人嗎?」

「問向某這個做什麼呢?」他嘆息道。

「我和大姊都喜歡你,你卻完全無動于衷,我想知道你心中不是不是已經有了別的女人?」

溫雨蓉屏住氣息,悄悄的等待。

她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些什麼,心坪坪的跳得好快。

向陽暗忖著,如果能擺月兌這些煩人的女人,他並不介意說謊。

他抬起有關當局,臉上露出笑容,「是的,沒錯,向某心中已經有別的姑娘,此行回去後,就要與她拜堂成親。」

此話一出,立刻讓溫曉蓉心碎。

躲在一旁的溫雨蓉听到時,心也空空的。

這是怎麼回事?溫雨蓉問著自己,胸口好像突然變空了,有一種強烈的失落感讓她為之屏息,好像甩的的力氣全被抽光般,整個個變得呆若木雞。她是怎麼了?

「我……」溫曉蓉顫巍巍的帶著哽咽的聲音道︰「我願祝福你……我……嗚……」

話還沒說完,她便掩著小臉跑回自己的閨房。

又惹哭了一個人。向陽苦笑。沒想到才來幾天,溫家的三名閨女就表示想與他結為連理。

但他腦海中唯一浮起的是溫雨蓉稚氣又天真的臉孔,她比較不同的是,她想嫁給他的原因是想躲避即將來到的婚姻,單純的只想利用他而已,讓他又好氣又好笑。

雖然可憐她,可是他不可能為了她膛這趟渾水。

就是這時,他瞧見柱子後閃過一抹身影,他的濃眉輕佻。

還真是湊巧,說人人就到。向陽沒有注意到自己臉上揚起一抹發自內心的笑容。

「你還想躲多久?」他笑著問道。

溫雨蓉身子一僵,不敢相信自己被發現了。

「你還不快點出來,難不成要我把你這只小老鼠逮出來嗎?」

在他的輕聲威脅下,她似乎在猶豫。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見她仍是不敢走出來,向陽干脆走了過去。

天呀!他走過來了!溫雨蓉嚇得手足無措,腦海一片空白。他為什麼知道她在這里?啊!對了,爹說過他是武林高手,她的一舉一動當然瞞不了他。溫雨蓉恨不得在地上挖個洞鑽進去,被他發現就代表他知道她剛在一旁偷听。

她想也不想的拔腿就跑,向陽卻快一步的揪住她的衣領。「你還想跑?」他挑挑眉。

溫雨蓉臉頰一下子變得嫣紅。

「我只是路過,哪有要跑。」她伶牙俐齒不服氣的反駁。

「真的沒有要跑的話,為什麼我叫你出來你不出來呢?」

溫雨蓉仰起小臉,表情顯得無辜。「我又不知道你叫我,我只是經過。」她還刻意強調經過兩字。

「經過的話會偷偷模模躲在柱子後面?」向陽毫不客氣的戳破她的謊言,看她怎麼自圓其說。

「我只是經過,好奇的看你和姊姊們……」

向陽濃眉微挑,「姊姊們?」

溫雨蓉立刻掩住小嘴,圓滾滾的眼楮轉了轉,露出無辜的表情。

「看來你躲在柱子後面偷听已經很久了。」他似笑非笑道。

她癟起朱唇,悻悻然的瞪著他,「我又不是故意偷听,誰教你們擋在路中間,要人不想听也很困難?再說,我出去豈不是更尷尬?」

「但這里是客房的範圍,你來我這里的目的,不就是來找我嗎?」向陽笑著問道。

「是呀!我來了之後才知道原來你這麼受女人歡迎,就連我大姊、二姊的心都被你勾去了。」溫雨蓉話里酸溜溜的。

「怎麼?吃醋了嗎?」向陽邊問,臉在她的眼前放大。

她可以感覺到他的灼熱氣息輕輕噴在她柔女敕臉頰上,她的心忍不住狂亂舞動,她故作不在乎的把頭別過去。

「我知道你有心上人,才不會自作多情。」

「那你來找我的目的到底是為什麼?」

「在你問之前,能不能把我放下了?就算我不重,但也不怎麼輕,難道你手不會累嗎?」溫雨蓉抗議道。他一直揪著她的衣領,將她提在半空中,她跑不掉不說,腳還沒辦法著地,她的目光含怨的瞟向他。

「我怕你還未解釋,人先逃跑了。」

「我才不會,再說,我有事想問你。」溫雨蓉提出反駁,氣呼呼的鼓起雙臉,擺明與他算帳的模樣。

「哦?」向陽挑挑眉,立刻松手,把他從半空中放下,「有什麼話想問我?」

面對他突然認真的表情,她的話梗在喉里,心情有些復雜。

「你要走嗎?」她猶豫了好久,才吐出這句話來,她的眼眶里有些灼熱,但她硬是把眼淚逼了回去。她可不想跟姐姐們一樣,在向陽面前哭哭啼啼的,好丟臉。

「沒錯。」向陽點點頭,知道她偷听到剛才的談話,知道再瞞下去也沒有用。

「為什麼不告訴我?」溫雨蓉氣沖沖的質問。

他古怪的看她一眼,臉上揚起邪肆的笑容,「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我們……不是朋友嗎?」溫雨蓉有些難過和心酸,「我把你當成朋友,沒想到你要離開卻不告訴我一聲。難道是怕我逼你娶我為妻嗎?」她的心好酸,原來她這朋友的身份全是她一廂情願。

「不是你的關系。」向陽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會開口否認,看到她難過,他想也不想的回答不是。

「那你為什麼要離開?」

「我只是一名過客。」向陽笑了笑。

「你待久一點,我爹也不會說任何話,畢竟你是他的救命恩人。」

「我在這里已經待了三天,夠久了。」向陽反駁,「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你得要習慣。」

「我不要!」溫雨蓉像個耍脾氣的小孩般嘟起小嘴,跺著小腳,「我們才認識不到三天的時間,你是我第一個朋友,你怎麼可以扔下我說走就走?更何況你一走,我……」

她打了個寒顫,想到唐實宗對她說過,她爹準備將她許配給他,如果向陽走了,她沒有擋箭牌,她勢必得……

「你怎樣?」看著她含怨的眼光和小臉蛋,他的心一動,產生一股詭異的感覺,像極了心疼及不舍,讓人想將她抱住懷中。為何面對溫翠蓉及溫曉蓉時候他都沒有這種心疼、憐愛的沖動,倒是面對溫雨蓉時,他的心中卻有一股不明的曖昧滋味?

「如果你走的話,我可能就要被逼著嫁給臭表哥。」

「我說了,這件事我沒辦法插手。」向陽再次搖搖頭。雖然可憐她,但是一插手,就等于把麻煩沾染上身。盡管他喜歡她天真單純的個性,不過並不代表他願意接下她這個燙手山芋。

「我知道你有了心上人,我不求你娶我,那你帶我走好不好?」溫雨蓉仰起頭,水汪汪的大眼凝視著他。

「我帶你走,你爹會宰了我。」向陽哭笑不得。

「但我不走,我爹很有可能會逼我嫁給表哥。」她焦急的扯著他的衣袖,一臉固執道︰「難道你真的不管我的死活嗎?那可是攸關我一輩子的幸福,你真的要看我嫁給那個討厭鬼,過著悲慘的生活?」

悲慘的生活?向陽很想笑。「你爹這麼疼你,不可能讓你未來的日子過著悲慘的生活。」

「可是我光想到要嫁給表哥那個討厭鬼……」溫雨蓉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臉色變得蒼白。

瞧她恐懼的模樣,向陽建議道︰「你可以對你爹動之以情。」

「如果不行呢?」她用著清靈的目光的看著他。

「這……」向陽臉上露出猶豫的神情。

「你真的要我嫁給我不愛的男人?」溫雨蓉低語道,頭垂的好低。

「你跟你爹好好談談,我相信如果他真的疼你,會如你的心願。」向陽只能安慰她。

「好吧!」她松開他的袖子,幾乎是負起道︰「既然你不想幫我也沒關系,我自己想辦法。」話說完,她掉頭就走。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不知為何,他胸口有一股強烈的不舍。他搖頭,把這一絲異樣甩開。明天他就要離開,下次再見也不知何時,也不曉得認不認得對方,只能一切憑緣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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