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賜良緣(下) 第二十九章 婢女不安分 作者 ︰ 蒔蘿

屋外樹上的蟬鳴、鳥叫響得讓人難以睡眠,那熱辣辣的陽光毫無遮攔地自雕花窗欞泄下,將整個房間照得通亮,幾道刺眼光芒投射進晃動的紗幔,照在熟睡的人兒臉上。

又吵又亮的,讓王子霏煩躁地在床上翻來覆去,睡得很不安穩,卻又舍不得起床,只能繼續像條在鍋里煎的魚一樣不斷翻面。

她想拉過被子蒙住頭繼續睡,可是被子怎麼拉就是拉不動,她生氣地踢了下腳後,又用力一拉,可是這被子像是被什麼壓住了,怎麼拉都拉不過來,沒法蓋住臉。

就在她拚命扯著被子時,一記帶著濃濃睡意的嗓音自她身邊傳來——

「你再繼續扯,我的衣服都要被你扯破了!」

子霏的睡相可真不是普通的難看,一整晚不是踢便是翻身,現在又是拉又是扯的,讓他不想醒來都不成。這聲音……王子霏一怔,倏地朝聲源方向望去,不看還好,一看整個人瞬間彈跳坐起的放聲尖叫。

「啊,你——你——」她的手指顫巍巍的指著正用一雙沉定冷眸瞅著她的岳涯,一句話怎麼也說不完整。

「你還要繼續尖叫到什麼時候,想讓人誤以為又發生命案了?」岳涯冷然的問著。

他這話一出,她即刻止住尖叫,待受震撼的心魂稍微回歸原位,用力吞了吞口水質問︰「你、你為什麼會在這里?!還跟我睡同一張床!」這色胚竟然還衣衫不整的袒露著胸口,根本是故意的!

「赤霞院是我的院子,我不在這里要在哪里?」

她用力扁嘴,深吸口氣,「就算這是你的院子,你就非得跟我躺同一張床嗎?」

「你認為這屋子有其他我可以躺的地方?」

順著岳涯冷然的眼神望去,姜燕正在靠窗邊的矮榻上睡大覺,一派悠閑模樣,絲毫不知自己正遭人怨恨。

「就算如此,你可別忘了你答應過不踫我的,你這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睡覺不穿好衣服,你存的是什麼居心!」

「你先看看是誰踫誰?」岳涯挑著眉,瞅著她的手。

她順著她另一手上抓的東西一看,他身上大半件的中衣都被扯在她手上,她再看了看他露出一大片精碩胸膛,驚駭得馬上松開手,又在自個兒衣服上用力擦著手。

「為什麼我會抓著你的衣服……」該死,這樣看起來分明自己才是道貌岸然的女漢子!

「這得問你為什麼不好好睡覺,直拽我的衣服?」岳涯很傷腦筋的反問她。

「太陽太大了,我想抓被子來蓋頭!」她用力拍了下腦門,懊惱的說著。

岳涯很無奈的坐起身,將中衣帶子系好,拍拍她的頭後轉身,坐在床邊套上靴子。「你繼續睡吧,我還有事情。」

「你不睡了?」听他這麼說,王子霏頓時松了一大口氣。

「你不僅睡相難看,一整晚拳打腳踢的,還會說夢話,你認為我還睡得著嗎?」

「我說夢話,還拳打腳踢?」她打死不信。

「不相信你可以問你養的公雞。」岳涯側目看向窗台下已經清醒的姜燕,挑了挑眉。王子霏狐疑的眼神朝著正靜靜看著她的姜燕望去,只見姜燕對著她猛點頭。

看著他們一人一雞的無聲動作,岳涯便可以確定他心底的疑惑。他轉頭朝著門外喊了聲,「來人,備水!」

「等等,你要在這里沐浴?」一听到他所喊的,王子霏馬上跳了起來,拉著他問︰「你不許在這里洗,你可別忘你答應我的事情。」

「不在這里,難道你要我在大庭廣眾之下沐浴?放心,這兒有沐浴間。」岳涯好笑的看著她,「子霏,你這是怎麼了?不就是身分上的轉變,對我有必要像是看到仇人一樣嗎?」

看著他俊逸臉龐上那抹調侃笑容,她愣愣的松開手,「好吧,我承認我反應過度了,誰讓我們這身分很尷尬!」

岳涯轉過身,雙手搭著她的肩膀,拍了兩下,「子霏,短期間你期望的事情是不可能成真,但我答應你,在適當時機我會向皇上提出要求,完成你的心願,所以在這之前我們還是同以前一樣當個好朋友,你也可以繼續把我當好哥兒們,可以嗎?」

是啊,當好哥兒們總比當仇人好,不管怎麼說,岳涯都是她名義上的老公,他就算要同她履行夫妻義務,她也沒法拒絕。

難得岳涯肯這樣繼續對待她,她要是再跟刺蝟一樣抗拒他,那就太超過了。她噘唇有些無辜的看了他一眼,點頭,「嗯,就繼續當好哥兒們。」

「你看是要繼續補眠,還是讓人備膳,我沐浴完有事要辦,你就跟平日一樣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要顧慮到我。」岳涯又拍了拍她縴細的肩膀,轉身走向沐浴間。

「嗯。」

看了眼他挺拔健碩的背影,王子霏又躺回床上,大字形的霸佔著整張床,若有所思地看著床帳頂上的蔓陀羅紋,思緒又不由得回想岳涯先前所說的話。

這時兩名丫鬟端著早膳進入,她從未見過這兩人,眼生得很,心底不禁升起一股疑惑。

「你們在做什麼?」

「回夫人,我們給莊主跟夫人送來早膳。」其中穿著水藍色的丫鬟回答。

「我並沒有傳膳,也沒有傳你們進入,你們私自進入,還有把我當主子嗎?」王子霏坐起身,掀開垂落床帳,怒聲質問︰「是誰這麼大膽子,沒有經過我的同意,讓你們兩個進入赤霞院的!」不是她故意擺架子,實在是怕這山莊里還藏著什麼不懷好意的人要對她不利。

「回夫人,是柯嬤嬤派奴婢倆來服侍夫人跟莊主的。」穿著水綠色丫鬟面對她的怒氣,臉上並沒有驚懼之色,依舊是冷著聲回答。

「出去,把你們端來的早膳都端走。」王子霏拿過垂掛在一旁架子上的外裳套上。

見她們倆並無離去的意思,她決定擺出莊主夫人的威嚴冷道︰「莫非莊主夫人講的話不夠分量,不能命令你們兩個不長眼的丫鬟?來人!」她朝外怒喝一聲。

馬瀚和黃超隨即進屋,有些疑惑不解的看著王子霏,但礙于昨晚岳涯交代,必須把她當成莊主夫人一樣敬重,因此他們也不敢不從,異口同聲問道︰「不知夫人有何吩咐。」

「把這兩個不听話的丫鬟拖下去家法伺候,一人各打二十大板,讓她們長記性,知道誰才是主子!」王子霏憤怒的命令。

兩個丫鬟直掙扎,嘴里喊著,「夫人,我們是柯嬤嬤派來服侍夫人的,夫人……」

「柯嬤嬤?我可從來沒听過這個人,哪個院子的膽子真大,不經過我同意便派人來,敢情這柯嬤嬤比我這莊主夫人派頭還大!」王子霏雙臂抱胸,冷冷的低諷了聲,她以前看戲劇看小說,深知欺主惡奴的可怕,此時不壓她一頭,以後只怕要叫她爬到自個兒頭上了。

「怎麼回事?」這才剛坐進浴桶便听見外邊一陣吵鬧,岳涯也沒閑情繼續泡澡,只著了件中褲便趕緊自沐浴間出來,一邊擦拭著黑發一邊問著。

「莊主,莊主饒命啊!」兩個丫鬟一見岳涯出來,便要撲向前哭訴求饒。見狀,王子霏馬上往岳涯身前一站,讓那兩個丫鬟直接撞上她。

哼,這兩個來路不明、居心叵測的小蹄子,誰也別想踫岳涯一根腳毛。

「黃超、馬瀚,你們兩個還不將這兩個小蹄子拉下去,杵在哪里做什麼?狠狠的讓她們長長記性,別讓她們一大清早的繼續在這邊給我添堵。」王子霏朝黃超跟馬瀚怒喝。

「沒听到夫人說的嗎?還不把這兩個惹夫人生氣的丫鬟拖下去!」岳涯冷聲命令。

雖然他不解子霏為何突然找這兩個丫鬟的麻煩,不過肯定有他所不知道的原因,尤其他看見子霏剛剛護著他的模樣,不由得有些開心,這丫頭看來挺在意他的嘛。

「是的。」馬瀚跟黃超向前,忙將這兩個丫鬟給拉下去家法伺候。

「莊主,饒命啊,莊主饒命啊!」

「馬瀚、黃超,這兩個丫鬟不懷好意試圖勾引莊主,家法處罰完後,把她們兩個給我丟到人販子那里賣了。」她雙手扠腰再加一道命令,「順便讓羅管事派人送一份早膳上來。」

「是。」馬瀚跟黃超扯著這兩個丫鬟頭也不回的離開走出赤霞院。整個赤霞院瞬間陷入一片寂靜。

親眼盯著人被架出赤霞院,王子霏這才滿意轉身,好笑的看著一臉淡然的他。「你不好奇,不怪我?」

「怪你什麼?你是莊主夫人,怎麼處置府里下人是你的事情,我為什麼要為這事質疑或是責怪你?況且你不是一個會隨便找人麻煩的人,會這麼做必然有你的原因。」岳涯轉身走至衣櫃前,拉開衣櫃取出一件衣裳套上。

「那個柯嬤嬤是誰?」她追上去問著。

「神秘人的眼線。」

「神秘人的眼線?你說得這麼神秘,我都听不懂你在說什麼?」她瞅著他,眼尾眸光瞧見姜燕已經跳上桌,打

算吃方才那兩個丫鬟送來的早膳,連忙大吼,「阿燕,不許吃,有毒!」

「你如何知道這飯菜有毒?」這應該就是她藉機將人轟出山莊的最主要原因。

「很簡單啊,我住到這飛雲山莊時,我就同羅管事交代了,除了守門跑腿的,我不要人伺候,外送三餐及打掃幾個固定時間外,其余不許有人進入屋里,就連三餐膳食也是我開口才會送上來,絕不會沒有命令便自己送來的道理。

「羅管事派來的人很有分寸,可這兩個丫鬟分明不同,像是有人自作主張送來的,主子沒叫傳膳,下人敢私自送膳嗎?所以我敢打包票這食物里肯定有問題,且這問題是針對你而來的。」

「分析得不無道理。」岳涯拿起梳妝台上的玉梳打算梳頭。

「對了,既然你都知道那個什麼柯嬤嬤是神秘人的眼線,你怎麼不把這根釘子拔了?」她坐在床沿看著梳著一頭長發比女人還漂亮的岳涯。

「拔掉這一根,後面那神秘人又補上幾釘,抓不勝抓,不如就讓這根釘子釘在那里,省得費神。」這麼久了,始終揪不出那幕後神秘人,讓他也頗為傷神。

「你的做法沒有錯,可是太消極了,不能老是處于被動,老這樣處于挨打的位置你不覺得煩嗎?」她一臉忿忿的。

「揪不出對方,你讓我如何積極?女神捕!」岳涯笑看她那漲紅的小臉,笑著調侃她。

「吼,不要這樣叫我,什麼女神捕!」被人家這樣叫,她會很不好意思的!

「不這麼稱呼,那要怎麼叫?若不是你,我到現在還背著那克妻命的污名。」

「想感謝我,那分我一半財產吧。」岳涯的一半財產應該夠她逍遙自在揮霍一輩子吧。

「除了飛雲山莊的公有財產外,我私人名下的產業全交到你手上,讓你全權負責如何?」

「真的?!」一听到他要將所有產業交給自己,王子霏眼前出現一座又一座金光閃閃的金元寶山。

「晚點便讓羅管事將我那一份交給你,你想怎麼處理都隨你,我沒意見。」

「好啊,好啊!」

哇,實在看不出來岳涯這麼慷慨,他那一份就算沒有飛雲山莊的總財產那麼多,應該也夠她過上滋潤的一輩子才是,等她跟岳涯的事情處理好了,她就帶著他的財產遠走高飛到關外去,到時也就不跟他要贍養費了。

「瞧你這財迷模樣,不過是一點私產便高興成這樣。」岳涯屈指彈了下她的額頭。

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音,岳涯的貼身小廝一兩在門邊說︰「莊主和夫人既然醒了,小的們給兩位送早膳上來可好?」

「送進來吧。」

「見過主子跟夫人。」端著早膳的一兩跟他身後兩名小廝,恭敬的向他們倆行禮。

「布膳吧,夫人差不多餓了。」

王子霏有些驚喜的看著這一桌,比她平日在山莊吃的還要精致,有許多她沒吃過的,也顧不得所有菜色還沒放上桌,馬上拿起筷子另外為姜燕夾了一份放到她面前,模模她的頭說道︰「阿燕,昨晚沒吃飯吧,應該餓了,快吃吧。」

一看到這情景,別說岳涯頭頂冒出一團黑煙,連他們三個小廝也是頭頂掛了一排黑線。

他堂堂一個男人,王子霏名義上的丈夫,竟然比不上一只替身公雞?岳涯用力深吸著大氣,將所有的火氣壓縮到肚子里。

瞄了眼小廝們放到桌上的菜色,又看了眼姜燕,他這才開口提醒為首的一兩,「以後記得幫那只公雞另外備一份膳食。」

公雞也備膳食……公雞吃吃剩的糟糠就可,竟然還要另外備膳食?三名小廝愣了下,順著岳涯的眸光望去,心想這真是應驗了一句話,「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人不如狗,現在得改成人不如雞了。

「是,小的們會記得另外幫公雞備一份膳食的。」他們三人雖然是滿月復質疑,卻也不敢有任何意見,誰讓那雞是夫人的寵物呢。

「退下吧,夫人用膳不喜歡有人在一旁。」岳涯擺手示意他們全退下。

王子霏坐到桌邊拿起筷子夾著菜就吃,也不跟岳涯客氣,反正他們以前每次在外頭見面都是她一直拚命吃,沒空理岳涯,他也是習慣了的。

岳涯在她身旁坐下,拿起筷子夾了塊鹵肉放到她碗里,「嘗嘗這個,別看它這模樣讓人沒什麼食欲,這可是福嬸的拿手私房菜,別處是吃不到的。」

「嗯。」她將他放進自己碗里的肉放進嘴里吃著,水眸突然大睜,這肉好吃得讓她忍不住手捂著唇,眉開眼笑的對著他猛點頭。

「我沒騙你吧。」岳涯揚唇,又夾了另外一道小菜放到她碗里,「再嘗嘗這個,保證你也會愛上。」

那吃進嘴里滿口芳香的好滋味,讓王子霏簡直不知怎麼形容,只能猛比著大拇指說贊,她享受著美食,開心地忍不住猛捶岳涯的手臂。

直到嘴里的食物吞下,她有些嬌嗔的抗議,「太過分了,為什麼我來這麼久都吃不到這麼好吃的菜色,你這才一回到山莊,這私房功夫菜馬上就端出來,太厚此薄彼了。」

「福嬸是跟著我的,我在別院期間她便到別院專門為我料理三餐,我昨天回山莊來,她自然也跟著來為我準備膳食。」岳涯解釋著。

「哇,你太過分了,怎麼可以只有你有好吃的,好廚子只為你一人做飯,要是你不在,我豈不是吃不到這麼好吃的佳肴了?」她小臉蛋皺起。

「我會交代福嬸,日後我要是不在山莊里,也必須幫你備膳食,這樣成嗎?」

她雙眼頓時放亮,一個勁猛點頭,「岳涯,你對我真好,就這麼說定了。」

看著她眉開眼笑,臉上放光的表情,岳涯不由得搖頭,在心里對著她說著︰不對你好,要對誰好?你是我這一輩子唯一想要真心對待的女人。

王子霏大約吃了半飽,想起了他們稍早的話題,忍不住又將話繞回來,「欸,岳涯,你早先說的意思是,除了岳頃外,這山莊還有人要對你不利,會是跟從你入關後,便派人開始暗殺你的那個幕後指使者有關系嗎?」這時間點十分巧合,讓她實在很懷疑。

「我最早也是如此猜想,只是一路追查結果……似乎沒有我想象這麼簡單。」岳涯停下用膳的動作,表情有些沉重地看著她。就算明白可能是「她」,但沒證據也沒用。

「你查到什麼?」

他搖頭頗為失望的說︰「什麼都沒查到。」

「什麼叫做你查到後來發現事情沒你想的簡單,又說沒查到,你在玩接龍還是文字游戲啊!」

「還不懂嗎?」岳涯放下碗筷,那對好看的劍眉微擰,「到最後所有的線索像是斷了頭一樣,不管動用多少人力如何追查,結果就是再也查不到任何線索和搜集證據。」

「切,幽靈人犯案啊?」

岳涯深深的皺起眉頭,「差不多是這樣,不管用任何方式都無法繼續追查,也就只有一個原因,就像你在黑旗山上跟我說的,有可能是權勢滔天之人,不過……」

「不過什麼?」

「當今世上有這權力的人,除了皇上與魏丞相之外,沒有人有這權力,可這兩人在我有印象起就十分疼愛我,皇上不說,魏丞相也等于是將我當成兒子般疼愛,至于皇上,他要我的命只要一句話,無須如此大費周章,因此想要我的命的人絕不可能是他們。」岳涯拿過一旁帕子,拭去嘴邊的油膩說道。

「除了這兩人,你難道再沒有懷疑過其他同樣手握大權的人?」岳涯怎麼就不懷疑皇後呢?她該不該將皇後命她下毒之事告知他?

「你說的是皇後嗎?」岳涯倒了杯熱茶呷著,嗤笑出聲,「我心里的目標人物也是她,但苦無證據,再加上無法真的肯定皇後的動機,所以我一直沒將這幕後主使者明確點出。另外我又不是皇子,就算知道是她做的,但為什麼呢?我的存在並不會影響她啊。」

「你何以這麼篤定,你的存在不會威脅到任何人?」王子霏放下筷子,橫了岳涯一眼反問。

虧他還常上御書房走動,他怎麼就沒發現,他和皇上有六七分神似!這也是她最近想通徹的一點。

「我唯一威脅到的人便是堂兄岳頃。」岳涯為她添了杯熱茶,讓她解解油膩。

「岳涯,姜家發生的事情你應該也略有耳聞,在我做出這些事情後,姜世博早該把我轟出去,為何還是要我替嫁?除了你克妻,他舍不得姜美玉送死之外,你可有想過是不是另有原因?」王子霏呷了口茶後反問他,想听听他的看法。

「你的意思是,撇開皇上這一層面不提,姜世博背後還有人讓他不得不這麼做?」經王子霏這一提醒,岳涯精銳眼眸閃過一絲驚詫。「而那人是皇後?」

王子霏點了點頭,「你不解她為何這麼做是吧?我想,大概只有你認為自己的存在不會對她造成威脅,然而皇後可不這麼認為,你的存在對她才是嚴重的大威脅。」

「子霏,屋里就我們兩人,你胡亂發表自己的看法都不會有事,可這話不能到外邊亂說,會惹殺身之禍。」岳涯表情凝重的提醒她。

皇後可不像皇上那般仁慈,朝廷上有不少官員因為無意間得罪了皇後的娘家,被皇後暗中出手給貶到了邊城或是送上刑台,這事他不能不提醒子霏。

岳涯這才想起,前天王子霏從御書房出來後曾被喜樂公公帶走,遂語氣擔憂的問︰「子霏,那天皇後沒有為難你吧?」

「你怎麼知道皇後找過我?」

「那日我在宮門外等你,想跟你一起走,踫見小李子公公才知你被皇後傳去。」

「你想知道她找我是為了什麼事情嗎?與你有關。」

岳涯眉尾一挑。

王子霏解下頸子上的鏈子推到他面前,「知道這是什麼嗎?大婚前一晚姜世博交給我的,要我務必完成一個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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