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患無妻 第三章 作者 ︰ 唐梨

第二章

「大人,您回來了!」

「嗯。」

看見男人回來,站崗的士兵忙迎了過來,「您也不交代交代您是到哪兒去了,可真教咱們好找呀。您再不回來,咱就得請示其他幾位大人,發散人手去尋您了。」

「不是說了我就出去找個干淨的地方沖澡嗎。」男人拿空著的那只手跟士兵揮了揮手,取笑他的大驚小怪。

「軍營前方不遠處就有一條干淨的溪流。」完全無法明白他舍近求遠的行為。

「大家一批接一批,數十個男人擠在同一條溪流里項背相望、有說有笑,洗著他洗完輪到你洗的溪水?」男人雖然語氣輕松,但是光想象一下剛才自個兒描述的景況,就會覺得好煞風景。

那士兵已無言以對。眼前這位大人是位高權重的彌國太尉,若非隨他行軍參戰許多年,定會覺得他剛才所言娘們味十足,但事實並非如此。

這位大人只不過比較能在枯燥艱苦的軍中苦中作樂了些,好比尋處有花有草、有山有水,有月兒賞、星子觀的湖泊溪流將自己打理得干干淨淨;他也只不過是不大愛跟其他人共享一物罷了,好比今晚他隨性跑出去說要找個干淨的地方沖澡的行為。

「唔、唔……」這時,秋螢突然掙扎起來。

她好難過,直到今天她才明白到吊死鬼的哀怨苦衷,她好懷念雙腳著地的美好感覺,而把她當死魚、麻布袋扛的臭男人卻把她晾在一邊,好像沒有了她這回事,徑自跟部下有說有笑!

「大、大……大人,您肩上扛著的是個女子?」好像從一開始就是這麼一回事呀。

只是他家大人不只臉蛋長得好,身材又不會像白臉書生那樣軟趴趴,在大冷天打赤膊的身姿、風采太過奪目,他直接把秋螢當成穿著花裙子和一雙小繡鞋,準備被他家大人扛去燒來慰勞眾人的小乳豬。

「是啊,一個小軍妓,剛才我帶出去的。」

好、好明目張膽的謊話!半個時辰前在這兒站崗的人還是他,他只看見了他家大人從自己營賬出來就筆直走出了軍營,哪來什麼小軍妓。

「這事你先別張揚,這小軍妓挺……對我胃口的,等我將她好好寵幸過之後再決定她的去向,若妓帳那邊問起,你就實話說人是我討去了,除此之外,別多嘴。」

「是。」

寵、寵幸?秋螢氣得直發抖,想她十七年的人生中有哪個混蛋敢在她面前大言不慚吐完渾話之後還能完好如初地繼續大搖大擺的?她真恨不得此刻有誰能好心幫幫忙,一巴掌把這個臭男人搧下十八層地獄!

男人扛著秋螢進了營賬。

瞅見這個男人的營賬里所陳設的各種對象以及擺設,秋螢再一次確定他是個擁有舉足輕重能力的高級軍官。

「我不喜歡跟女人打商量,因為妳們太嗦。」男人把她輕放在榻上,輕易避開那雙套著精美繡鞋,沒有受制的小小蓮足對他所發動的攻擊……企圖踹殘他命根子的致命攻擊,「若妳想惹是生非就盡管大聲呼叫,只是我要事先提醒妳,軍中的其他男人對付出逃軍妓的手段可沒有我溫柔。」

取走堵塞小嘴的那塊布,借著營賬里的燭光,他終于能徹底看清楚她到底生得一副什麼模樣。

乖乖,這小軍妓不是長得挺美的、有幾分姿色而已,她長得非常非常的美。

肌膚瑩白瑩白的,好晶瑩,白里還透著健康水女敕的淡淡女敕紅。雖然此刻那雙大眼楮里填滿著直沖他而來,肆無忌憚的憤恨小焰,在有光的地方仍晶燦絢麗得彷佛兩顆頗大的琉璃珠子。

小巧可愛的鼻兒下,那張粉櫻色的嘴兒勾引著男人想要一親芳澤的,若非剛才在樹林中那一出,他真的會心悅誠服地感嘆這是尊比最東邊島國出產的完美人偶更完美的玉人兒。

「我不是軍妓!」嘴巴剛重獲自由,秋螢立刻就噴了他一口惡氣泄恨。

她無法說出自己的身分,但不代表她很願意一直被他誤會下去,然後稀里胡涂地被佔去身子、清白,等他什麼時候玩膩了再送去給部下狠狠糟蹋。

她是個公主,千金之軀,從小到大未曾吃過半點苦頭,也不曾有人敢給她受半點屈辱。若他真敢把她送進妓帳,她絕對會當場咬舌自盡,並立下毒誓要他不得好死。就算死了也要化成厲鬼,一輩子纏著他,在他身後打轉,語音不停陰陰幽幽地呼喊「我好怨……」的怨念!

「那妳自己解釋看看,妳是誰?」同樣的問題,他跟她討論了兩次。

「我、我是……」而她同樣很給面子,直接表現出啞口無言。

男人以拳捂嘴悶笑,不知是在笑她的毫無自知之明,抑或是此刻窘迫到只能有雷無雨地干瞪眼。不過他最想笑的,就屬她哪兒不闖,偏偏踫巧闖進他沖澡的樹林的愚蠢行為。

「先不說妳是否是軍妓,既然妳有膽偷看我洗澡,那麼想必妳已經有著準備為此付出慘痛代價的覺悟了。」

「我、我又不是有意偷看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若是覺得自己吃了大虧,我賠你銀子就是了,我包袱里多得是。」

堂堂七尺男兒被看不會少塊肉,也不會有人說他傷風敗俗、不守夫道,強硬拉他去浸豬籠。再說了,他們跟女人辦事的時候不還是要把自己月兌光光,什麼時候興致來了,看上哪個,出手抓哪個,說不定等他感覺淋灕盡致之後還不知道曾被他壓在身下那個女人到底姓甚名誰。他要真那麼在意,非要斤斤計較,她就拿銀子安慰他脆弱易碎的幼小心靈好了。

她也真了不起,從樹林到軍營這麼一路折騰,包袱竟然還被她掛在手肘,明知他不會給自己的雙手松綁,她只能低頭拿銀牙去咬開布結,任由包袱掉落在榻上,滾出為數不少,一個又一個閃閃發亮的銀錠。

「出手真闊綽,可是……我不需要這種東西。」男人笑咧了一口白牙,他俯身往地上一個包袱里伸手一探,模出一錠跟滾落在床上的玩意同樣體積的東西,只是,他的是金的。

「你……」秋螢險些氣急攻心,嘔出一口血。

他的意思是,妳想說妳有錢是不是?我比妳更有錢,砸死妳!

「我不需要妳的銀錢,而且即使妳用再多的錢,也買不起我。」男人的聲音很像山澗清泉,本來是不蘊含半點涼意的,只是讓人感覺像盛夏里拂過的一陣微風,很是舒爽,這會像山泉嘩啦流瀉出這樣的言辭,倒讓人察覺到絲絲寒意,「有道是血債血償,既然妳看的是我身子,那就拿妳自己的身子來賠。」

身上帶著這麼多銀子卻不代表她不是軍妓,說不定那些銀錠全是她跟某某將軍、某某大人燕好之後從對方身上順手牽羊模來的呢。

他也懶得去看銀錠底下的到底刻的是哪國、哪個地方所屬的官印,商旅文化鼎盛,各國貨幣通用,封閉專制的蠻夷之國少之又少,即使看了他也不可能猜出她到底是哪里人氏……好吧,他就是認定了她是軍妓,他說她是她就得是!

「你、你敢!」聞言,嬌美小臉上的血色彷佛一瞬間被抽干,換上一整片無色慘白。

「這兩個字還是留給妳自己吧。妳若不在乎,那就盡管掙扎、盡管激怒我,或是咬傷我也是可以的。不過妳要知道激怒我的後果,是將會為妳換來玉臂千人枕、朱唇千人嘗的命運。」

隨著龐大的陰影將她籠罩其中,男人強健的身軀也隨即襲了過來,將她壓倒在寬大的榻上。

她來不及問他想做什麼,等她察覺過來,她想要發出的抗拒痛罵變成了只能從喉間發出可憐虛弱的嗚嗚,唇兒承受著的吮吻的力道又重又痛,不只教她難過,還卑鄙地奪取她的呼吸。

她知道這種事是要跟自己喜愛的人做才能被稱作是美好的,可是這個男人對她而言只是個陌生人,卻與她四唇相接。他的唇抵貼在她的唇上,重吮、磨蹭,不管如何就是不願離去,逼她與他交換著彼此的唾津,吻出曖昧的啾聲,吻出令她听了羞恥欲死的痛苦輕吟。

她何時被人這樣羞辱過!

想推開他,雙手仍未重獲自由,光是試圖抵在他的胸膛將他推拒就已經拚盡全力。而且現在時值深冬,壓在她身上的男人身軀卻恁地熱燙,她好怕多踫觸他一下、多貼近他一些就會被他身上的高溫所感染,整個人頓時莫名焚燒起來。想故技重施用腳去踹他,雙腿卻慢了一步,早已被有力的結實長腿緊緊夾住固定。

此時的她猶如一尾躺在砧板上的魚,除了瞪著眼、大口喘息等著被菜刀開月復痛宰以外,什麼都做不到。

妳若不在乎,那就盡管掙扎、盡管激怒我,或是咬傷我也是可以的,不過妳要知道激怒我的後果……

其實她何止想咬傷他,她是恨不得能把他的骨頭一塊塊拆下來,用牙齒咬個粉碎!

可是她無法逃離他的掌控,只能無助地任由他長驅直入,撩撥出嘴里的甜美芬芳,同樣帶著燙意的大掌已經開始游走在她的嬌軀上,動作一直很肆無忌憚,逼得她不住輕顫,喉間逸出更多不由自主的痛苦哀吟。

這個混蛋、殺千刀的野蠻臭男人!

「我的吻技有那麼差嗎?」最先察覺到小臉被淚水肆虐,狼狽濕了一片的人,是他。

男人是因為听見那聲不協調的哽咽,以及細細緩緩,像企圖給他洗臉的那股濕意,才睜眼離開她的。他伸手幫她擦著那片水濕,動作不輕也不重,不同于剛才或猴急、或強硬的舉動,竟然十分……中規中矩。

「糟糕透了……」眼兒在這時圓瞠只會掉出更大顆、更凶狠的淚,她干脆省點力氣不去瞪他,改成別開目光忍住搖搖欲墜的淚眼蒙。

「妳到底伺候過多少個男人?」什麼叫糟糕透了,那麼嬌、那麼女敕的身子,剛才分明還會因為他的撫弄可憐兮兮地輕輕發顫,若不是她未經人事,就是她偽裝得太好,而她的話讓他突然來氣,選擇口不擇言。

「你閉嘴、你閉嘴!」秋螢抬眼狠狠地瞪他。

眼中無法負荷的那些來不及阻止,卻也不想就此讓他免費觀賞自己的軟弱無助,她用力去推他,沒想到真的被她推動了,但她沒有逃,反而轉身埋首進枕兒,嗚嗚痛哭。

「我沒想過要傷害妳,只是情到濃時,身體就不由自主了。」他的手才按上她的肩,就被她猛地掙扎著用力拍開。

「你滾開,滾呀!」只有他一個人情到濃時,她看他根本就是隨時都能發情!

她想做的很簡單,不要讓一個能當她爹的男人破壞她的終身幸福,逃到彌國境內找個大些的港灣、找艘好些的客船,乘上了就遠遠逃到更遙遠的東方國度,去追求她從未見過的更美好的人生。

可她的計劃里不包括這個男人,更不包括要被他羞辱、踐踏的那些!

「好吧。」男人重重吸進一口氣,然後又重又長地將其嘆出來,「我答應妳,只要妳一天不肯點頭,我就一天不會對妳亂來,如何?」這樣可以了吧?哭得這麼淒慘、這麼可憐,害他都有他在實行喪盡天良、逼良為娼行為的錯覺。

她還會有給他點頭,允許他對她行盡yin邪之事的一天?別說是一天,就算是一刻她都不想待在這里!

「不過妳可別想著再逃跑,否則被人抓回來處罰,我可是不會出面救妳的。」若她願意軟聲懇求,態度別這麼倔、這麼硬、這麼嬌貴不可攀,順便擠幾滴眼淚給他看,那麼他就勉為其難,救救她吧。

可他能保證,他絕對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因為從剛才開始他就十分確定一件事,他想要這個女人,該死地想要。管她是不是軍妓,之前又有過多少個男人,現在被他看見了、被他抓到了,他就無論如何都要讓她成為他的!

「哦,對了,我還jian|尸,如果妳不幸被哪名武將弄死了,我是不會客氣的。」他提醒著恐嚇她,警告她千萬別輕舉妄動,不然到時想救她可麻煩了,而他雖然向來嘴上凶殘,卻向來言出必行,沒有要讓她受到半點傷害的打算。

秋螢瞪圓了美目,狠狠地在心中罵道,這個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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