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用毛巾草草包裹著濕漉漉的發,梁萬晴躡手躡腳的正想去找尋吹風機,但一開門,藍牧禮就站在外面,她狠狠被嚇了一跳。
穿著白色浴袍的他顯然已經把自己弄干淨了。
「換下來的衣服呢?」
「在那邊。」看他越過自己,直接走向那團濕衣服,並且伸手欲取,梁萬晴連忙制止,「等等,別動,告訴我洗衣機在哪里,我待會自己拿去洗就好!」
他沒好氣的搖搖頭,「泡了碧潭潭水的內衣褲並沒有妳想象的那麼有吸引力,如果妳是介意這個的話。吹風機在外面,去把頭發吹干。」
「……」梁萬晴被堵得很無言,只好窘著臉,乖乖去找吹風機,好把這頭正滴滴答答滴著水的頭發吹干。
來到客廳,一張無背靠的牛皮矮沙發被搬到有插座的牆角位置,沙發上已經備好了一支插著電的吹風機,梁萬晴驀然心頭一暖,抿著淺淺笑意偏頭看向某人所在的方向,繼而乖乖坐下,抖開頭上的毛巾,打開吹風機開關,慢慢吹起那頭半長不短的頭發。
熱風隆隆的在腦袋上吹著,小手拚命的梳著頭發,沒多久,一只大掌加入,在吹風機運轉的噪音中,她听見藍牧禮低沉的嗓音,闖過噪音鑽入耳膜——
「我來。」
就是有這種人,不過簡單兩個字,從他嘴里吐出來,就是特別的驕傲霸氣!
藍牧禮橫過長腿,跨坐在她身後,利用身形的優勢,將她攏在懷里,長指熟練的穿梭在她的發絲間,利落的梳理著頭發,讓熱風徹底的驅走發絲間的水氣。
這樣的動作,在兩年前短暫的婚姻生活里,他做了無數回,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以為兩年的空白,會讓他變得生疏,沒想到一接手,昔日的手感立刻回來。
很快的藍牧禮就吹好這頭蓬松而柔軟的秀發。快得讓他有點舍不得……指尖都還沒得到滿足。
他關掉吹風機的開關,客廳里倏然安靜下來。
「謝謝。」怕自己對這樣的親密太過依戀,梁萬晴急忙就要起身。
腳丫都還沒踏穩,一記突如其來的擁抱,瞬間將她重新拉回藍牧禮的懷里,並且被緊緊箍住——
「牧、牧禮?」
「答應我,以後別再那樣嚇我,永遠都不要,拜托……」直到現在回想起那一刻,藍牧禮仍覺得萬分驚恐心有余悸。
他的聲音听起來緊繃,透著痛苦,彷佛她是他存在的唯一理由,沒了她,他也不復生存,害得梁萬晴一顆心揪緊發疼。
「那只是個意外……」不只他,梁萬晴自己也被嚇壞了。但她可以保證,不管怎樣,她都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顯然這樣的說詞並沒能掃去藍牧禮內心的恐懼,他還是將她緊緊摟著,像是恨不得將她一把揉進自己身體里似的,那麼緊、那麼密不可分。
「牧禮,你怎麼了?」
「回到我身邊來,晴晴,永遠都不要再離開我,回到我身邊來吧……」
他的懇求清晰的敲上她的耳膜,也撞上了她的心,听得她一陣怦然心動,卻又是那麼的不安。
她發現自己沒有信心可以站在他身邊……
梁萬晴還在猶豫著該怎麼回答,敏感的耳朵傳來令人戰栗的濕熱。
是他大膽的親吻,那麼的挑逗,配合著他暖燙的呼吸,和不住低啞呢喃的輕喚,全都成了打擊梁萬晴原就薄弱的理智的最佳幫手。
「晴晴,答應我,不要拒絕我……晴晴……」
就在她腦袋嗡嗡嗡當機之際,綿軟的胸房被那只不知何時從浴袍領口入侵的邪惡之手一把握住,梁萬晴倏然一顫,呼吸跟著大亂,無從逃月兌的緊張感,讓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落入網中的小動物,注定要被等在情網里的藍牧禮徹底吞噬。
「晴晴,妳心跳得好快……」
這可惡的大魔王,她心跳快得像剛跑完三千公尺,還不是都他害的!
她擰起秀眉,別過頭,正想命令他把邪惡的手拿開,孰料,才剛掀動粉潤的小嘴,他立刻搶先一口餃住,並趁虛而入,徹底將她的話全數攔截,還更加放肆的觸踫她浴袍之下的身體。
轉瞬,她已經渾身發熱的厲害,明明還是春天,卻彷佛置身七、八月,全身毛細孔都敏感的舒張開來,因為熱,也因為這不斷在她身上放火的大魔王。
天旋地轉之際,隱約感覺腰間的束縛被抽開,隨著浴袍的松開,身體也跟著在他的目光之下……
他笑著,明明是溫暖無比的笑容,卻令她止不住的戰栗。
她眉眼含羞,欲伸手攏回浴袍,可這放火的男人卻變本加厲,不由分說的低下頭去,就吻住了她,叫她羞得連白玉般的腳指頭都忍不住蜷縮起來,不住的抽氣輕喘,還得拽住最後一絲理智,死死的咬住嘴唇,才不至于讓自己發出令人害羞的低吟。
梁萬晴覺得自己好像一塊被扔進熱鍋中的女乃油,正以超乎她自己想象的速度在融化,口干舌燥,腦袋無法思考,糊成一團。
驀然,她整個人被騰空抱起——
梁萬晴驚呼一聲,本能的攀緊身前唯一的依靠。
她的反應,讓始作俑者滿意的勾動了唇角,黑眸無聲的贊許著她的順從。
藍牧禮抱著她離開客廳,轉身往房間里走。
她不是小女生了,她很清楚接下來他們會發生什麼事情,藍牧禮那雙熾烈如火般的眼楮有著難掩的,早已明白告訴了她。
如果她夠理智,她就應該要阻止,可梁萬晴發現,她不但不想,甚至渴望與他的放縱。
她為這樣的自己感到汗顏。
可也只是汗顏,因為她終究沒有阻止,看著他將自己安置在代表他領土的大床上,看著他興奮的進入自己,看著自己在他懷里戰栗著臣服。
一開始並不那麼順利,她緊張得猶如初次般,肢體無一不緊繃。
「晴晴,放輕松。」低聲哄慰的同時,他厚實的掌心就貼著她僵硬的背脊,來回的撫模著。
她困窘、無助,甚至有點想哭……
「你把燈關了好不好?」她可憐兮兮的請求。
事實上,房里根本沒開燈。外頭的日光被窗簾擋住,唯一有的,就是藍牧禮那雙清明、銳利,像是燃著兩簇火苗的雙眸。
她可憐兮兮的樣子,讓藍牧禮覺得自己像個壞蛋,可他又沒辦法不讓自己像個壞蛋,只好使盡各種方法,他不放過任何一處嬌女敕的親吻,不錯過每一吋線條的撫模,非要讓她身軟骨酥,好藉此轉移她對光源的注意力。
她就像是一艘遇上暴風雨的小船,在藍牧禮這片波濤洶涌的大海里擺蕩著、沉浮著,再無暇在乎關燈與否的問題,所有的求救,都化作藍牧禮耳畔最甜美無比的喘息,和唇間不斷逸出的呼喚。
「牧禮……牧禮……」
他喜歡她的聲音,他喜歡她這樣無助又甜蜜的喚著自己,時而難耐的緊閉雙眸,時而睜開那雙含露的秋水美眸,神情迷蒙的凝望著他的為所欲為。
遏抑不住的快|感一層層的涌上,緊緊的包圍住兩人,終止于他自喉擠出的低吼——
一切都靜止了,只余下兩人淺促的呼息和一床的凌亂,提醒著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似是不想破壞這難得的寧靜,他們許久沒有說話。
他低眸凝望她含羞的眉眼,和紅玫瑰般艷麗的小臉蛋,她遮掩不住他的目光,索性把自己埋進被褥之中,死死躲藏。
他也不打擾她,由著她去躲去藏,大掌隨意的游走在她的身軀,時而送上幾枚親吻,吻紅她的肌膚……
直到電話鈴聲響起,聒噪的打擾了這周末午後的滿室寧靜。
梁萬晴認出,這是她手機的鈴聲。
她穿的那件浴袍早些就被他扔在客廳里,梁萬晴只能暫時借用藍牧禮的這件,披在身上,遮掩春光。
「別接。」他阻止她,頑皮的逗得她左閃右躲。
「齁,別鬧了,牧禮……」她嬌嗔的推開搗蛋的他,尋聲找到方才被隨手擱在沙發上的小包包,搶在電話鈴聲歇止前一秒,順利接起——
「學長?啊,我、我人在外面……」梁萬晴心虛的咬了咬唇。該死,她這不爭氣的腦袋,居然忘了今天跟學長約好,要一起去和新房東簽約的事情!「學長Sorry,拜托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現在馬上趕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