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月美人 第六章 作者 ︰ 鄭妍

「討厭!」她害躁的對鏡中的自己說。

「你說誰討厭啊?」

「姐姐?」听到于姿的聲音,她連忙站起來。「我以為你在睡午覺呢。」

「就是睡不著才來找你聊天啊!」于姿攏了攏肩上的頭發,整個人看起來懶洋洋的。「我還以為你出去了,這陣子你不是都在這段時間出門去的嗎?」

「我……我今天不去了。」于容??的說。昨天的事讓她感到很害羞,她想今天還是不要去見長孫燁好了,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你怎麼了?臉好紅。」于姿模模她的額頭。

「沒什麼。」

「沒什麼才怪!」于姿笑看著妹妹紅得跟隻果似的雙頰道︰「你一定是談戀愛,對吧?」

于容一愣。「談戀愛?」

「你呀!」于姿戳了一下于容的額頭。「你這是什麼表情?

你都十五歲了,難道還不知道談戀愛是什麼嗎?說吧,是哥哥還是弟弟?」

「什麼哥哥弟弟呀?」于容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你還裝傻?」于姿給她一個白眼。「就是江允文、江允武兩兄弟啊,你終于知道自己喜歡哪一個了吧!」

「沒有沒有!」于容拼命搖頭。「不是他們,是……」她不好意思說。

「不會吧,難道還有第三個?」江家兄弟對于容的感情是為所皆知的事,于姿一直以為于容會在他們兩人之間選一個的,沒想到這對兄弟居然一起被另一個出現的情敵給淘汰出局!

「也不是啦!姐姐,你听我說,事情是這樣的……」于容不想瞞于姿,再說她也想和姐姐一起商量看該怎麼辦。

她把一切都告訴于姿,除了接吻那一段,因為她怕于姿听了會暈倒。

「有這種事啊!」听完後的于姿雙手交握在胸前,一臉的陶醉。「我真的好羨慕你哦,居然會有人大老遠的跑來說喜歡你。天啊,我怎麼都遇不到這種好事?」

她一直很羨慕妹妹的美貌,她覺得自己到十九快二十歲了還嫁不掉,就是因為自己長得太過平凡,平凡到連自己看了都乏味的地步。她常常在想,如果自己有妹妹一半的美貌,那她現在不知道會有多少男人追求呢!唉,老天爺真的是很不公平,明明就是同父同母的姐妹,長相怎麼會差這麼多?

「這才不是好事!」于容嘟著小嘴煩惱的道︰「他不但說喜歡我,還說要娶我,我跟他才剛認識耶,姐姐,你說他這個人是不是太熱情了些?」

「熱情好啊,這樣干柴烈火才能一發不可收拾嘛!」

「姐姐。」

「我不是在取笑你,我是在羨慕你。小傻瓜,這有什麼好煩惱的呢?如果你喜歡他,就嫁給他;要是不喜歡,那就別再理他,這麼簡單就能解決的事你煩惱什麼?」「可是,問題就是我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他呀!」于容的小臉充滿了迷惑,「我是不討厭他,和他在一起也很快樂,可是,要我做他的妻子,人家從來都沒想過這個問題呀!」

「那是因為你還年輕,我要是在你這個年紀,應該也會像你一樣吧。」于姿想了想,「說說看他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吧,這樣我才好幫你拿主意。」

「他……」于容想著長孫燁,心中有種甜蜜的感覺。「他長得好高好壯,黑黑的,我最初看他的時候不覺得他好看,不過看久了也挺好看的。有時候他很溫柔,不過有時候又很粗暴,但我想他是個好人。對了,他的武功也很好喔,還常常翻觔斗給我看呢!」

「有這種人啊?」于容是形容得很清楚,不過要把這些全部組合在一起,反而教于姿更難想象長孫燁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當然有啊!」于容拉姐姐的手,雀躍的說︰「姐姐,你明天跟我一起去看他,就知道我說的都是真的。」

「好啊!我倒要看看他是何方神聖,能讓我妹妹?他心煩意亂。」于姿對長孫燁是愈來愈有興趣了。

翌日,于容果然帶于姿到綠丘去和長孫燁見面。

長孫燁本來想問于容為什麼昨天沒有出現,但當他看到于姿時,就先把這個問題擱了下來。

「長孫燁,這位是我姐姐,她叫姿。」于容興匆匆的把自己的姐姐介紹給長孫燁認識。

「姿姑娘你好,我是長孫燁。」于姿平淡無奇的容貌讓長孫燁有點錯愕,因為她和于容長得完全不像,不知情的人一定不會猜她們是一對姐妹花。

「長孫公子。」于姿著迷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這才叫男人啊,瞧,這副體格,還有他的長相,男人本來就要黑才好看,小女孩就是不懂得欣賞這種充滿男子氣概的男人,說什麼長得挺好看的,應說是非常好看才對。

于姿沒有保留的凝視讓長孫燁有點尷尬。才頭一回見面,這個女人就這樣看自己,他不用想也知道于姿對自己有興趣,而且是非常有興趣。

「嗯。」他咳了一聲,「姿姑娘,他是我的隨從,叫阿福。」他指著和自己一起來的阿福。

「你叫阿福啊!」于姿忍住笑地看向阿福。站在高大的長孫燁身邊,阿福就像個小孩子一樣,瘦瘦小小的一點都不起眼,而且名字也很俗氣,和他的主人比較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

「我是阿福,姿姑娘!」阿福有力的說。

「嗯。」對阿福完全沒興趣的于姿又把視線轉回長孫燁身上。

「听說長孫公子很愛護舍妹,姿代舍妹在此謝謝長孫公子。」于姿說完,就對長孫燁深深一福。

「姿姑娘不用客氣,你這樣讓我受之有愧。」長孫燁連忙道。

「不,這是應該的。」于姿看長孫燁的眼神從頭到尾都是笑盈盈的。「大家都是朋友,長孫公子不用客氣,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

「是的,……姿。」

于姿食髓知味的又說︰「那我也不客氣了,以後,我就叫你、燁大哥。好嗎?」

「好。」于姿的直接大膽簡直讓人無法招架,長孫燁已想逃走。

他對于容道︰「抱歉,我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得先走一步,我們明天再踫面吧!」

「是嗎?那你趕快去。」單純的于容怎麼可能會想到長孫燁是為了逃離她熱情的姐姐,寧可忍痛犧牲和自己在一起的時間。

「抱歉了,兩位。」長孫燁對兩位姑娘道歉後,拉著阿福逃也似的離開。

「真是個迷人的男人啊!」于姿依依不舍地看著長孫燁離去的背影。

「姐姐?」于容困惑的看于姿陶醉的臉。「姐姐喜歡長孫燁嗎?」

「是啊!」于姿看向她,突然握住她的手。

「姐姐。」

「容,把長孫燁讓給姐姐吧。」

「啊?」于容懷疑自己是否听錯。「姐姐,你……」

「我喜歡他,非常非常喜歡他!」于姿的語氣是認真的。

「容,他就是姐姐理想中的男人。我現在知道自己為什麼嫁不掉了,原來,上天就是安排他在這個時候闖入我的生命啊!」

看于姿說得陶醉,于容反而不知道要說什麼。

「容,你答應姐姐好不好?姐姐已經不能再等下去了,我想和他在一起,你還年輕,而且又長得這麼漂亮,以後有的是機會,可他是姐姐惟一的機會啊!」于姿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下來了。

于容慌了,急忙抱住于姿。「姐姐你別哭,我答應你就是了。」

「真的?」于姿破涕?笑。「我的好妹妹,我就知道你不會讓姐姐失望的。」她給了于容一個大大的擁抱。

「姐姐。」于容靜靜的看著于姿的笑臉,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變得沉重起來。

另一方面,長孫燁也遇到了棘手的問題──那就是阿福。

長孫燁拉著阿福走了一段路,覺得阿福愈來愈拉不動,他轉身一看,阿福正一臉茫然的兀自傻笑。

「阿福,你走路不走,傻笑個什麼勁啊?」

「嘿嘿……」阿福的眼楮好像沒有焦距般,他一邊笑一邊說︰「真是仙女下凡啊!燁少爺,我真的看到仙女了。」

「仙女?你是說容兒嗎?」

「不是容姑娘,是姿姑娘。」阿福一臉的幸福道︰「想不到容姑娘的姐姐也長得這麼漂亮,兩姐妹站在一塊,真的是連百花都失色啊!」

長孫燁用驚訝的眼光看著阿福,雖然說每個人的審美眼光不盡相同,不過阿福居然會覺得于姿長得漂亮,而且還可以和于容相提並論,這點實在教他無法苟同。

「阿福,你該不會是喜歡上于姿了吧?」

「唉,還是瞞不過燁少爺。」阿福搔著頭靦腆的說。「我是很喜歡她,不過就不知道姿姑娘是不是對我也有意思。」

長孫燁這下子真的是說不出話來了,他現在才知道自己和阿福看人的眼光有這麼大的不同,阿福的眼光真的是非常的……獨到。

長孫燁不應聲讓阿福急了。「燁少爺,你該不會是對姿姑娘也有意思吧?難道你想一箭雙雕?」

長孫燁听了真的很想笑,可是他又不能傷了阿福的自尊心。

他憋住笑,辛苦的道︰「我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阿福你放心,我只對于容有興趣,于姿你就自己看著辦吧。」

「謝謝燁少爺,謝謝燁少爺!」阿福連聲道謝。只要燁少爺對于姿沒有興趣,那他就有希望了。

「燁少爺,讓我們一起努力吧!」阿福信心十足的說。

長孫燁微笑不語,這個時候,他突然想到了自己忘記問于容昨天為什麼沒有赴約的事。

今天就算了,明天他會記得問她的。

隔日。

長孫燁在同樣的地點等于容,不過出現的不是他想見的人,而是他不想見到的于姿。

「燁大哥!」于姿為了今天特地盛裝打扮,她輕搖比臉蛋更有看頭的苗條身段走到長孫燁的面前。

「姿,怎麼是你?容兒呢?」

「是容要我來見你的。」

「什麼,是容兒要你來的?」

「是啊!」于姿深情款款的看著長孫燁。「容知道我喜歡你,她打算要成全我們。」

「什麼?」長孫燁的臉色大變,他凌厲的眼光瞪向于姿,「你說的都是真的?容兒她真的這麼跟你說?」

「是啊!」現在的長孫燁看起來有點可怕,不過于姿的熱情是不會就此熄滅的。她再接再厲地道︰「燁大哥,我知道你喜歡容,可是容告訴我她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歡你,她看我這麼喜歡你,所以就答應退出,把你讓給我了。」

看長孫燁沒什麼反應,于姿安心了一點,她繼續道︰「你也不要怪容,她畢竟只是個小孩子,你怎麼能奢望一個小女孩回應你的感情呢?比起她來,我可就……喂,燁大哥,你怎麼走掉了?你要去哪里?快回來啊!」

把于姿的呼喚聲遠遠?在腦後,寒著一張臉的長孫燁全力施展輕功朝前而去。

他的目的地是──于容所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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