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紅梅 第七章 作者 ︰ 鄭妍

第三章

在冉府往上一陣子之後,小紅慢慢的了解冉家的一切。

冉世祥,冉家的主人,也就是冉風和冉雲的父親,听說在杭州不但是首富,而且在江湖上也是很有名的人,在外面人家都要尊稱他一聲冉大俠。

既然是大俠的活,武功應該很好。不過老實說,她也不知道,冉世祥教導冉風、冉雲武功時她不能在場,但是她想應該是不錯才對,要不然冉府也不會有這麼多會武功的人未來去去。

冉世樣每天都很忙,小紅很少見到他,不過他對待她的態度和弄玉一樣,都很親切。冉夫人是好人,冉世祥也是好人,她覺得自己很幸運能讓他們收留。

對她好的還有冉風,冉風是冉世祥和前妻生的小孩,冉風的親娘在五年前去世了,冉世樣才又娶了弄玉,所以冉風才叫弄玉「二姐」。

至于冉雲,他也是冉世祥如假包換的親生兒子。小紅听說冉世祥一直瞞著過世的妻于私底下和弄玉來往,等冉風的娘一過世,他就把弄王母子弄進來,然後給了他們名分,變成他冉世祥真正的妻子和兒子。

對這個後娘,冉風並沒有排斥,他並不認為自己母親的死是弄玉造成的。冉風就是這麼溫和,心胸這麼寬大。

因為這樣,冉世祥沒有因為有了新歡就忽略這個兒子,他反而更重視冉風,對他更喜受。冉夫人也是,她不敢對冉風不好,怕遭人非議……

在冉家,小紅過著從未有過的舒適、安寧的生活,她對冉家的每個人都心存感謝,大家都對她很好,她很能適應目前的生活。如果真的要從雞蛋里挑骨頭的話,那就是冉雲了。

不是說冉雲對她不好,她是听秋荷還有別的下人說的,冉雲沒有冉風那麼溫和、有那麼好的脾氣,他個性沖動、華性而為,弄玉拿他沒辦法,冉世祥也對他頭痛不已。

不過這些只是小紅听來的,因為冉雲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並沒有讓她感到不快,他們之間的相處還算平和,她是看過冉雲對下人們發脾氣,但冉雲對她倒算客氣。她不知為何冉雲幾乎每天都來找她,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冉雲說她听,在下人眼中並不是那麼多話的冉雲對她講的話可多了,也許是因為他找到了個好听眾吧。

「咦,你下午不是要練功嗎?怎麼還到我這里來?」一日午後小紅正準備寫夫子交代的習字時,冉雲又跑來找她。

「唉,每天練來統去就是那幾招,頓都傾死了,我今天不想練了!」冉雲跳到她的床上舒舒服服的躺下。

嗯,好香。想到小紅就是在這張床入睡的,冉雲心中涌起甜甜的感覺。

「你這樣子爹又要罵你了。」小紅听娘說其實冉雲習武的資質和天分並不輸給冉風,甚至還高出冉風許多。如果他練得投冉風一樣勤快,說不定他現在的武功早就超越冉風了也說不定。

「要罵就去罵吧,反正我爹還有一個兒子,也不少我這一個,對不對?」冉雲用沒有高低起伏的聲音說著。

「你為什麼就這麼討厭風大哥呢?」小紅不解的問道。

冉雲從床上坐起來。「咦,你看得出來我討厭冉風嗎?」

小紅點點頭。「我覺得每次你和風大哥在一起,你們之間的氣氛就會怪怪的,你們是兄弟不是嗎?可是你們給我

的感覺就像是敵人一樣。」

「我和那家伙本來就合不來。」冉雲就是著冉風不順眼,他覺得大地兩歲的冉風最合便正經,那一張和善的臉根本就是裝出來的,他愈對他好,他就愈不領他的情哼,誰要他對他好?他是好人、他是孝子,那他就要和他不一樣,他愈壞不就愈能突顯冉風的好嗎?他這樣做是在幫他,是在成全他呢!

事實上,冉雲不只著冉風不順眼,他看自己的爹娘也不順眼。這個秘密只有他自己知道,她就是打從心底都視他們兩個。

他們根本就是一對奸夫婬婦。一個對自己的妻子不忠,一個是破壞人家家庭的第三者。雖然冉風他娘是自己生病死的,和他們這對奸夫婬婦沒有直接的關系,但是誰知道是真的沒有關系,還是死掉的人沒有機會說出來罷了。

所以冉雲很不屑冠上這個性,也很不清自己的爹娘,可是他最看不慣的就是冉風了。他怎麼可以接受自己母親的情敵呢?還肯叫她一聲二娘?他不相信冉風一點都不恨他們母子,他不相信世上會有像冉風這樣的聖人,這就是他討厭冉風的理由。

小紅當然不知道冉雲心理對自己家人難解的心結,她就是不能理解冉雲為什麼對同父異母的哥哥會有這麼深的敵意。像小寶和她,小寶是常欺負她沒錯,但是至少小寶不會用著敵人的眼光看她,可是冉雲就會。

她不是個多話的人,可是有些話她覺得不說出來會對不起自己。「雲大哥,我還是覺得你要對風大哥好一點,你們是兄弟不是嗎?」

「是兄弟又怎麼樣?」冉雲敏感的看小紅一眼。

「我發覺你都會為那家伙說話。」他酸溜溜的說道。

「我只是就事論事,沒有特別為誰說話。」

「哼,」冉雲重新躺回床上,躺了一下又坐起來。「無聊死了,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我不想去,我要習字。」

「回來再作,寫不完我幫你寫。」冉雲不由分說,硬拉著她出門。

冉雲帶小紅到冉府後面,那里有一個高高隆起的山坡,山坡上有一棵高聳的大樹。大樹枝葉茂盛,向上延伸的樹枝從下看上去似要沖入雲霄一樣,相當的壯觀。

「這棵樹好巨大哦!」小紅在樹底下贊嘆道。

「想不想上去看看?」冉雲突然說。

「上去?」

「沒錯。」冉雲彎下腰將她背了起來。「要是害怕的話就閉上眼楮。」

小紅听話閉上眼楮,經過一陣晃動後,她听到冉雲在她耳邊說︰「現在可以把眼楮張開了。」

「嘩——」小紅睜眼就見到一望無際的綠地,藍藍的天空、日日的雲,她仿佛可以聞到清新的草昧,一陣微風吹來,帶來了遠處的花香,小紅陶醉在這片美景里。

「怎樣,從高處看下去感覺不一樣吧?」

「真的是太美了!」小紅回頭對冉雲嫣然一笑,「謝謝你,雲大哥。」

冉雲痴痴地看著她。「你知道嗎?這是你第一次對我笑。」

「是嗎?」冉雲那深邃的黑眸看得她臉上一熱。「也許是吧,因為我知道自己很少笑的。」

冉雲還是痴痴的看著她,她不會知道她的笑容對他而言有多珍貴,他想告訴她為了能搏她一笑,他願意做任何事,只為了換取她的笑容。

可是,她還小,可能不會懂得這些,要是他告訴她她的笑對他這麼重要,他怕會嚇跑她,所以現在的這份心情只能藏在心底深處,等有一天……

「哇——-」小紅突然一個重心不穩,冉雲眼捷手快的抱住她搖晃的身于。

「小心!」

「謝謝。」小紅是坐穩了,不過冉雲好像沒有意思要放開她,她被迫讓他擁在懷里。

這是小紅頭一次如此靠近一個男人。他的氣息、他的氣味、他的體溫圍繞著她,她好害羞,也好迷惘,她心跳得好快,臉也好熱……

她不知道是要掙月兌地,還是等他把自己放開,為冉雲意亂情迷的她難以下決定。

對冉雲來說,他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就放開她?他好不容易才有這個機會的。

「我已經看到你的笑容了,現在,我等不及要看你哭泣的勝了。」他輕聲地說。

「嗯?」小紅困惑的抬頭看他,她听不太懂他說的話。

一陣風適時地吹過來,冉雲有了借口將她抱得更緊。

「雲大哥……」他有力的手臂傳來他的熱度,他的懷抱好溫暖,小紅不知不覺閉上眼已經不去想要不要推開他的問題了。

小紅的柔順讓冉雲大膽的把自己的臉埋進她的秀發里,「不管是你的笑容,還是你的眼淚,都只能讓我一個人看,都是屬于我一個人的。」他在心里對她吶喊道。

「小紅。」

在默林的小紅听到聲音回頭一看,冉風的笑臉正對著她「風大哥。」她對他點點頭。

冉民走到她面前。「你一個人嗎?冉雲呢?」他知道在大家眼中難以親近的冉雲特別愛黏著小紅,所以沒看到冉雲讓他有點意外。

小紅淡淡一笑。「我不是一定要和雲大哥在一起的,不是嗎?」

「說的也是。」冉今風似乎很高興小紅這麼說。「我想畫一張畫,你可以幫我嗎?」

「你想畫我?」

「畫你,還有這片默林,」冉風笑著說。「春天快過去了,我想捕捉梅花最後的風采。你願意幫我這個忙嗎?」

冉風這麼熱誠的邀約,小紅沒有理由拒絕。「如果風大哥認為我可以的話。」

「你當然可以。」如果像小紅這麼美麗的人都不可以的話,那還有誰能在梅花的襯托下而不讓梅花給比下去的呢?

在冉風心目中就只有小紅了。

冉風很快要人準備好桌椅以及畫畫的工具,他要小紅手拿著一枝紅梅,站在梅樹下。

冉民在紙上運筆如飛,過了約半個時辰,再風停下畫筆,「先休息一下吧。」

他怕小紅會太累了。

「我可以看看嗎?」小紅走向冉風。

「當然可以。」

小紅看著紙上的自己,雖然只有畫出大概的輪廓,還沒有上色,但是已經成功的把她的神調畫出來了。

「你把我畫得太美了!」畫里的人宛如出塵的仙子般的拜麗,小紅覺得冉風把她給美化了。

微風輕輕吹送著佳人的幽香,冉風忘情的注視著小紅美好的側臉,他嘆道︰「你就是這麼美,我只是把最真實的你畫出來罷了。」

「咦?」小紅倒過臉來,這才發現冉風的臉就在咫尺,他們兩個什麼時候靠得這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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