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上了嗎？」
舒天宓、褚月藍、向冬念及莫沁四個熟女難得有機會湊在一起喝下午茶。
對于工作事業都很忙碌的四人來說，在上班日的午後齊聚在一塊喝下午茶確實比周末夜晚在爵士酒吧喝酒來得困難多了。
向冬念剛結束一場官司從法院趕來，褚月藍休假中，莫沁自己當老板卻蹺班，舒天宓臨時被取消了一場手術，以電話聯絡大伙就約在一起喝下午茶。
當她們坐在薔薇環伺的露天茶坊，喝著從英網進口號稱女王御用的紅茶，吃著香濃的手工干酪蛋糕，這畫面多麼的唯美浪漫！
但褚月藍卻突然對舒天宓丟出這麼一句︰上了嗎？
眾人愣了一下，隨後狂笑。
原來舒天宓在上個禮拜跟大家告知，發現一個非常符合她夢想的猛男，已經決定主動出擊，所以今天見面褚月藍才會如此問她。
「上了。」舒天宓的回答也很猛，絲毫不避諱。
「如何？」向冬念代表大家問。
舒天宓豎起大拇指比了一個贊。
「喔喔——」大家發出怪叫。
「有被你這小辣椒吸干嗎？」莫沁問。
舒天宓搖頭。「人家可是正字標記的猛男，我沒被他榨干就偷笑了，不過話說回來，感覺真是不賴，太棒了。」
現在回想起來仍會渾身發熱呢！
「接下來呢？」褚月藍緊接著問後續動作。
「他有開價嗎？」向冬念比較關心價錢。
「若人家真的表現不錯你就大方點。」莫沁叮嚀。
「你們誤會了。」舒天宓啜了口香醇的紅茶，慢條斯理的說︰「我跟他不是那麼一回事。」
「喔，所以你吃了人家還不打算付費？」
「若他願意當然好。」反正她對卞得紹實在太滿意了。
「還沒開口？」
「那天太匆忙，下了床就趕到醫院去了。」所以沒能跟卞得紹「談」關于他是否願意被她包養一事。
「果真火熱……」向冬念嘖嘖不已。「我們沒見過那位賣菜的猛男，但你確定他是可以接受「包養」的嗎？」
「我也不是很確定，改天再約他出來好好談一談。」
「奇怪，你又何必堅持一定要「包養」，若他真的不錯，就談場戀愛不就得了。」褚月藍提出這樣的建議。
「談戀愛很麻煩的。」舒天宓否決掉。
從她的表情可以看出對戀愛的排斥感。「我不像你，喜歡短暫戀愛的氛圍，我平常工作那麼忙，還要撥空接對方電話，跟對方看電影喝咖啡談心，還是免了吧。」
「你這叫懶惰。」莫沁有些不以為然，「要猛男陪你上床卻又不想花時間陪人家，甚至拿錢打發，似乎不太厚道。」
「沒錯，典型暴發戶手法。」向冬念補上一句。
「拜托，我沒那麼邪惡好嗎？」舒天宓忍不住抗議。「若對方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的。」
「難得遇到一個這麼合你心意的猛男，撥點時間跟人家戀愛又如何？」
「又不是叫你跟人家海誓山盟，怕什麼？」
「對呀，只是戀愛又不是叫你結婚。」
三票對一票，舒天宓無言了。
比起戀愛，她真的比較想「包養」卞得紹，真希望他能夠成為她寵愛的小狼犬……
卞得紹在王大嬸跟王大叔的鼓勵之下，終于撥了電話給舒天宓，但她並沒有接听。後來，他人在康愛醫院時，舒天宓回撥了。
「不好意思，下午都在手術，沒有接到你的電話。」當舒天宓查詢未接來電里頭有他的姓名時，心頭偷偷興奮了一下。
卞得紹也是，當他看到來電顯示時心漏跳了一拍。「沒關系的。」
「你找我有事嗎？」
卞得紹暗自清了清喉嚨。「不曉得你何時有空……」
「現在。」舒天宓看了看時間。「一個小時後我還有一台手術，你現在方便嗎？」
卞得紹看自己已經賣得差不多的攤位，決定今天提早休息。「方便。」
「那我們約在……」醫院里絕對不適合。「醫院對面的巷子里有一家叫「貓」的小咖啡屋。我們就約在那里好嗎？」
「好，我大概十分鐘後到。」
「0K，我們就到時候談咯，掰。」
舒天宓月兌下醫生白袍，換上自己的外套，跟護士交代說自己出去喝杯咖啡馬上就回來。
她有點莫名的興奮跟緊張，不知道卞得紹願不願意接受她所開出來的條件，成為她的小狼犬，好期待喔……
「嗨！」他到的時候，舒天宓已經來了，就坐在靠窗的小方桌。
卞得紹點了曼特寧。他笑得有些靦腆。
「不好意思，那天……有點匆忙，有些事情沒有說清楚。」兩個人已經上過床做過，現在才面對面談論事後，還真是很尷尬。
「嗯，我也有事想跟你說。」是關于包養。
「你先說。」
「不不，你先說好了。」要想想如何開口，這事得小心用詞才行。
兩個人互相推讓……
「好，那我先說好了。」舒天宓要先說，卞得紹也要先說。
「請你跟我交往吧！」「你願意讓我包養嗎？」
他們異口同聲，可是卞得紹低沉的嗓音蓋過舒天宓的。所以舒天宓有听到卞得紹說請跟我交往，但卞得紹沒有听到舒天宓說讓我包養這句話。
于是，尷尬了。是舒天宓很尷尬。
「你說什麼？我沒有听清楚，可以再說一次嗎？」
「呵呵，沒有，我沒說什麼。」舒天宓干笑兩聲，這下好玩了。
原來卞得紹想要的是男女交往關系，還真的被褚月藍那個烏鴉嘴給說中了。
卞得紹羞赧的模模鼻，不敢看舒天宓。「那你的意思如何？」
「啊？」舒天宓一時還反應不過來。
包養跟交往，差很大呢！
看樣子卞得紹應該不太能接受被包養……其實也對，他整個人充滿陽剛之氣，看起來就是man到不行，跟讓人包養的小白臉完全是不同典型。
而他提出了交往……該答應或不答應呢？
好掙扎。
「呃，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請說。」
「關于男女間的親密行為，你認為除了情侶之外，什麼關系是你可以接受的，好比一夜，或是性伴侶，甚至是……包養？」
她在試探他的底線。
卞得紹搖頭。「我是個思想算保守的男人，除了情人或夫妻的親密行為，我無法接受一夜、性伴侶，被包養更是不可能。」
「喔。」舒天宓有說不上來的失望。
「至于那一晚……該說是酒後亂性吧，但我絕對沒有一夜的逃避心態，我喜歡你，希望你能夠跟我交往。」卞得紹說得非常誠懇。
面對他的誠懇跟喜愛，坦白說，舒天宓是竊喜的。
雖然口口聲聲說不想戀愛，但被一個自己理想中的猛男告白，還真是只有一個爽字可以形容此刻的心情。
不過很為難的是，卞得紹已經表明除了情侶或夫妻，不可能跟女人有一夜或性伴侶，甚至是包養的關系。
如果她現在不答應他的告白，那麼以後想再跟他在床上翻滾，想再看到他那一身俊美激勇的肌肉……是不可能了。
思及此，一股龐大的失望感涌上心頭。
該怎麼辦呢？肌肉猛男跟麻煩的戀愛之間，好難抉擇喔。而坐在她對面的卞得紹正在等待著答案，雙眸熠熠。
「我……我……」一顆心七上八下的，該答應還是不答應？
最後，舒天宓牙一咬，心一橫，在肌肉猛男跟麻煩的戀愛之間做出選擇了……
「好，我們交往吧。」
肌肉至上，猛男萬歲！
為了能跟猛男在床上翻滾，舒天宓豁出去了！
當晚，舒天宓跟褚月藍在MSN上遇到。
舒︰我跟猛男談過了……
月藍女王︰結果？
舒︰我答應跟他交往了。
月藍女王︰哈哈哈哈哈……
褚月藍一連串打了好幾個哈字讓舒天宓的額頭冒出三條黑線。
舒︰也不用笑成這樣吧。
月藍女王︰很好笑啊，這印證了一句話，那就是最不想要的偏偏會得到，這叫什麼來著？莫非定律？對，就是莫非定律，哈。
舒︰好吧，就讓你笑吧。
月藍女王︰這麼好笑的事怎能只有我知道呢，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你不要離線，等等還要逼問你事情的經過，等我一下。
然後一分鐘後，舒天宓看見電腦螢幕右下方陸續有人登入，一個是向冬念，一個是莫沁，在深夜時段，她們為了舒天宓精彩的「愛情故事」紛紛上線了。
然後褚月藍用邀請把她們都加入聊天視窗里頭，一場精彩的審問就此開始——
「你要走了？」
本來睡著，床鋪的震動讓舒天宓醒來，微眯的眼看見本來擁著她入睡的男人已經起身站在床邊穿衣。
「嗯，你快點睡，早上不是還有門診，我自己離開就行了。」
卞得紹穿戴好衣褲，來到舒天宓睡的這邊，彎親吻道別。
舒天宓趁這機會雙手一圈，將他留住，耍賴。「不準走。」
卞得紹失笑。「不行，都三點多了，我開車回到桃園剛好趕上開工時間。」
面對女友的耍賴，卞得紹滿心疼惜，可是工作歸工作，他不能因為戀愛而耽誤了工作。
「不管。」向來只有她命令男人的份，她才不可能乖乖听話。「你一走床就變得好冷，我會睡不好。」
這話果然讓卞得紹遲疑了，他舍不得女友睡不好。
舒天宓奸計得逞，嘴角在偷笑。
話說她在很勉強的情況下答應跟卞得紹交往已經快要一個月，在交往後她才發現卞得紹比她更沉溺于工作。
所以她之前說什麼會浪費時間陪男友喝咖啡看電影談情說愛的假設情節，根本沒有發生。
她跟卞得紹兩人的生活作息是大大的不同，截至目前為止還是卞得紹配合她居多。向來都十點多就入睡的他，為了配合她不確定的下班時間，現在大都留在台北她的住所等她，或是陪她吃完消夜，或是聊天，最後一定是激烈的歡愛收場，然後睡不到四個小時他就得起床離開回桃園龍潭上工。
雖然她很大女人，可看到一個男人為她如此改變跟犧牲，她的心可不是鐵打的。舒天宓對自己承認，這些日子以來她對他……非關的部分，是有所增進的。
一些關于戀愛的壞處她在卞得紹的身上都沒有感受到，他給了她絕對的自由空間，脾氣更是好到無話可說，再加上現在時序已經轉入冬季，每晚睡覺前都有人火熱的愛她，床上多了一個人的體溫變得好溫暖。
戀愛其實好像也沒有不好，舒天宓覺得。
卞得紹任由舒天宓抱著他耍賴一會兒，才拍拍她的背。
「不然我等你睡著了再離開。」雖然這樣會小小耽誤到工作時間。
「我睡不著了。」反正舒天宓就是要跟他作對，她今晚不許他走，他就是不能走。
「天宓……」他幾乎是無力的嘆息了。
其實她是在吃味吧，本以為她的工作已經很忙碌了，沒想到他卻比她更忙，她雖然每天門診手術幾乎滿檔，但至少一個月還有幾天的休假，他卻是全年無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得上工。
今晚她就是想要留住他，而留住他唯有一個辦法——
舒天宓掀開絲被，整個人黏著卞得紹不放。
……
那一天，他們**到清晨，直到舒天宓昏睡過去，他亦是。
看來他從不荒廢工作的好習慣，徹底的被她給打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