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嫁面癱男 第七章 作者 ︰ 林央央

第四章

送走興高采烈的伊林,楚雲衣只覺得好累好累,本來應該早早結束的談話被一拖再拖,伊林似乎對她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捉著她說個不停,文燁然早就擺出一副臭臉,可是又沒有直接阻止他,她想他大概是希望她盡量和人接觸吧?而且看得出來伊林人很好。

「累到了?」文燁然幫她收起待客的茶杯,注意到她的臉色有點蒼白,眉頭一挑,伸手探向她的額頭,她的身子偏弱,有可能會因為心理上的壓力而發燒,伊林這家伙,本來只是想讓他陪著楚雲衣聊聊天,結果他說起來就沒完沒了,而且東拉西扯的灌輸楚雲衣不少莫名其妙的知識。

楚雲衣搖搖頭,帶著倦意的眸子信賴地望著他,乖乖讓他的大掌探視自己的體溫,「其實還好啦,就是精神上有一點點累……」從沒見過這麼愛說話的人,簡直讓她看呆了。

「一點都不知道收斂的混小子。」手上傳來的溫度沒有什麼異樣,文燁然放心地收回手,滑膩的觸感似乎還殘存在掌心,害他心中微微一跳。

伊林臨走時別有用心的低語又重回到他耳邊,這麼可愛的女孩子,你放心交給別人嗎?

是啊,文燁然忍不住對著自己苦笑,嘴上說得好听,等她能夠適應這個社會,他就會功成身退,放手讓她獨自生活,可是等到那一天來臨,他真的做得到嗎?

「沒有啦,和他聊天滿開心的,他的問題真的好多,一個接一個,我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就有新的問題要問。」臉上微微有點發燙,他的掌心熱熱的,厚重地覆蓋在她的額頭,有一點點慌張,更多的是悄悄的欣喜。

「不要勉強自己,累了要告訴我,知道嗎?」看她听話地點點頭,他才滿意地指指放在屋角的旅行箱,「收拾一下你的換洗衣服,帶方便活動的就好,明天去花蓮。」

「咦,要出門嗎?」楚雲衣措手不及,一個晚上的準備時間對沒什麼出門經驗的她來說實在有點短暫。

「伊林要我調一些東西,只停留兩三天,別怕,不會讓你接觸太多人,你跟在我身邊就可以。」誤以為她流露出的擔心是因為害怕要和更多人接觸,文燁然習慣性地安撫著。

好尷尬,難道要告訴他,其實她是在擔心不知道帶什麼東西好嗎?

她從楚家離開時,只帶了少量衣物和隨身用品,剩下的大多數都是文燁然替她添置的,如果只是出門兩三天的話,應該只要按照日常使用的物品攜帶就好了吧?楚雲衣想了想,勇敢地吐出壯語,「不,我沒問題,放心吧。」

文燁然勾起唇角,為她義無反顧的姿態失笑,從她眼光的流轉和面上的表情,他已判斷出原來她是在為收拾行李發愁,而不是畏懼到一個新的地方,她的適應能力比他想象中的更好,欠缺的只是一些普通人應該有的生活常識。

「只是簡單的兩三天行程而已,要是忘了帶什麼東西,路上有超市和便利商店可以補充。」又不是去原始森林,其實即便是兩手空空上路也不要緊。

「那我的薪水要預扣到什麼時候才能還清你的錢啊?」楚雲衣噘起紅潤的菱唇,堅決不考慮他的建議,同住時他們約好的,文燁然會先承擔她的生活費用,然後在每個月的薪水中逐步扣除。

「唔,應該也不會很久,實在不行可以賣身給工作室,我不太介意。」文燁然低笑,半真半假地逗她,當初作出這個約定僅僅是為了讓她體驗到獨立生活的感覺,現在想來,完全可以利用這一點讓她無法離開嘛。

「哇,你可是偵探,還要販賣人口,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哦。」她鼓起臉頰,大義凜然地指責他的違法行為。

「沒關系,我很擅長鑽法律的漏洞。」文燁然笑得高深莫測,黑亮的眸子盯著她嬌女敕的小臉,血液中邪惡的那一部分禁不住開始想象,如果她成為他的人,只受他的控制……將陰暗的想法唾棄一番,原來他並不是什麼正人君子,而是以前沒有遇到會讓他產生綺念的那個人。

若楚雲衣是普通的女孩,也許他會毫不顧慮地展開追求,可是她現在完全依賴于他,他怎麼能辜負她的信任?

「你……不理你,我要去收拾東西了。」他深邃的眸中有什麼她看不懂的情緒在閃動,他似乎在想什麼,楚雲衣看不出他的心思,卻本能的有些心慌。

「快去吧,記得帶雨傘。」驚覺楚雲衣被他的目光嚇到,文燁然急忙收斂起全身的氣息,伊林說的沒錯,這女孩的直覺的確比一般人敏銳,他會有那樣的想法只不過是一瞬間,而她居然能捕捉到,他不能再對她有非分之想,哪怕她是他至今為止唯一的渴望。

「嗯。」胸中有如小鹿亂撞,楚雲衣頭也不敢回地跑上二樓,心中涌起的不是恐懼,而是期待,她……她這是在期待什麼?而他看著她的時候又在想什麼呢?

模糊不清的畫面在腦海中閃過,天啊,她居然想到他親吻她,她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把熱得不像話的臉埋在枕頭里,楚雲衣听得到自己怦怦的心跳,這種感覺真的是喜歡吧……

花蓮之行的目的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伊林要與人合作建立一個美體俱樂部,委托文燁然調查合作人的個人情況和樂部預定地點的居民環境。

整個調查過程除了時間比預計的多耗費了兩天,其余一切順利,就在楚雲衣以為老天爺非常給面子時,他們在歸途中就出現了狀況。

由于連日的降雨,山體和植被都變得十分脆弱,他們回家必經的一段山路可能會有土石流的危險,為了保證途經人士的安全,整段山路被臨時封閉,不允許任何人通過。

如果僅僅如此,也不算什麼太大的問題,除了第一天有些害怕,楚雲衣現在已經不排斥居住在飯店或者民宿,可是封路導致很多人臨時投宿在附近的民宿,等到他們入住時,只剩下最後一間空房。

這可怎麼住啊……望著室內唯一的一張大床,楚雲衣偷偷瞥了文燁然一眼,文燁然的神色絲毫不變,干脆利落地將行李逐一放好後,淡淡地開口吩咐︰「你睡床,我在沙發休息一晚就可以了。」

「不行啊,你一直在開車,很累的。」楚雲衣搖頭,「我可以等你開車的時候睡覺,還是我睡沙發吧。」這一路文燁然非常照顧她,她幾乎是在他的帶領下游山玩水,哪有半分工作的勞累,所有麻煩的事情他一手包攬,她怎麼能讓他連覺都睡不好呢。

「讓你睡就睡,乖乖嫌話。」文燁然取出手機放進口袋里,「你先洗澡,外面雨停了,我要去處理一下車上的濕泥,自己一個人會不會怕?」

「不怕,可是……」

「不怕就好,我很快回來,有事打我手機。」文燁然匆匆出門,只留下楚雲衣一人呆呆站在房內。

好奇怪,為什麼他好像不願意和她處在同一個房間似的?而且他在說話的時候都不怎麼看著她的眼楮。

慢慢月兌掉身上有些潮濕的衣服,楚雲衣開始回憶這幾天的點點滴滴,第一次出行佔據了她大部分注意力,以至于她沒有關注到他的異常,這樣靜下心來仔細想一想,她才愕然發現,不只是今天,事實上從這段旅途開始,他就一直避免和她有太多個人的交流。

住宿時,他只會在替她拿行李時進入她的房間;開車時,他的精力都集中在車外;就算與她交談,說的也大多是工作上的事情,不像在家里那樣和她開玩笑,最最重要的是,他每次說話的時候都會不經意的移開視線,她這幾天好像都沒有看過他直視自己的眼楮。

熱水緩緩沖在發冷的皮膚上,驅散了身體的寒意,卻無法驅散內心深處的冰冷,文燁然……是不是厭惡照顧這麼沒用的她了?這幾天的經歷已經完全可以證明,她對他的工作沒有絲毫幫助,一直都是他單方面的照顧她,他一定也開始明白,她只是個適應不了社會的廢人了吧。

楚雲衣在近處看著他工作,他可以和形形色色的人輕而易舉的打成一片,讓他們高高興興地告訴他需要的資訊,這樣的能力她一輩子也不可能擁有,既然如此,他為什麼還要留她在身邊呢?

淚眼從熱水的霧氣中望出去,一片模糊,他會幫她是因為她的懇求吧,他那麼好,面對她的求助一定不會拒絕,哪怕他明明知道她會成為他的負擔,而她只是沉浸在他面面俱到的關懷中,享受他的照顧,她能為他做的事微乎其微,可是……可是她才剛剛明白她對他的感覺,她是那麼的信賴、依戀,而且……喜歡他。

她還有機會告訴他嗎?沒有吧,他甚至連在房間中停留一會都不肯,她又怎麼能以喜歡作為理由糾纏他呢?

文燁然拎著幾包零食回到房間,房內空無一人,只有浴室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之前的晚飯吃得早,他想楚雲衣大概已經餓了,而這間民宿不像一般的飯店,房內一點零食都沒有準備,晚上也不提供餐點,所以他清理完車,就到外面自動販賣機買一些東西給她填肚子。

微微嘆口氣,文燁然擰開一瓶蘇打水,剛要喝時,忽然注意到浴室的聲音不太對,為什麼除了水聲,好像還有些別的動靜?

他低頭看一眼手表,從他出去到現在已經將近二十五分鐘了,他明明記得楚雲衣平時洗澡只要十幾分鐘就好,怎麼今天花了這麼多時間?顧不上多想,文燁然一把推開浴室的門,一身的暴戾不受控制地曝露在外,如果有人敢傷害她,他一定會讓那人後悔曾經活在這個世上!

「雲衣,你怎麼了?」他低吼,然後視線定定地集中在那具完美的身體上,再也移不開半分,她比他想象中的更美,熱水在她白皙的肌膚上流淌,美得那麼不真實。

「咦?」沉浸在悲傷中的楚雲衣怔怔地望著文燁然,有點沒理解現在的狀況,她在想他,然後他就出現了,可是他為什麼那麼生氣?眼淚和熱水害得她看不清楚他的臉,她只

能從他的低吼中分辨出他的怒火,然後本能地順著自己的思路解釋,「我、我會更努力的,可不可以不要討厭我?」

「你在說什麼?」銳利的視線終于適應偏暗的燈光,比她的身體更讓他在意的是她紅紅的眼楮,「你哭了?」

「我、我沒有啊。」胡亂抹一抹臉上的淚水和熱水,楚雲衣踫觸到自己的身體,終于意識到她正在洗澡,而這個男人卻光明正大地看著她。

「呀,你、你出去呀!」她手忙腳亂地遮住身子,臉羞得火燙,他怎麼可以這樣看她,天啊。

「抱歉,你先把衣服穿好。」文燁然及時喚回理智,轉身關上浴室門,靠在牆上長吁一口氣。

若不是看到她哭紅的雙眼,搞不好剛才他已經像禽獸一樣把她撲倒了,明明暗暗發誓要好好守護她,絕不能辜負她的信賴,可想擁她入懷的卻如野草一般瘋長,他只能盡量減少和她的接觸,壓抑住那卑鄙的渴望。

他應該像她的保護人、她的兄長,在她遲來的成長路上陪伴在她身邊,不該摻雜任何的男女之情,不該……不該對她動心。

披著浴衣的楚雲衣小心翼翼地走出浴室,低著頭不敢看文燁然的表情,他剛才在生氣,為什麼生氣?她想了又想,毫無頭緒,照鏡子時才發現,她的眼楮明顯有些紅腫,怪不得他會一眼就看出她哭了,如果他要詢問原因的話,她該怎麼回答?

「剛才回來听到浴室的聲音有異常,我怕你有危險,才會突然進去,驚嚇到你,對不起。」文燁然沉聲開口,漆黑的眸子緊緊鎖住她的臉,想從她的表情上尋出些端倪。

這次短短的旅途中,他最擔心的是她無法習慣外面的環境,不過她似乎適應得很好,而且一直都很開心,他怎麼想也想不出她忽然哭泣的原因。

「嗯,沒事的。」楚雲衣垂首看著自己的鞋尖,吶吶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剛才怎麼哭了?」文燁然靠近她,伸指捏住她的下巴,要她抬起頭來看著他,一雙水眸委委屈屈地對上他的眼楮,不等開口,又是一串淚珠滑落,他的眉頭緊緊擰起,難道他是她流淚的原因?

「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我、我……」被他霸道的氣息籠罩著,楚雲衣心酸得抽泣不止,要是她說不想離開他身邊,他會不會更加厭惡她?

「說,不準瞞著我。」模不著底的焦慮感讓文燁然的語氣變得有些糟。

「你……你是不是討厭我了?」楚雲衣心一橫,抽抽噎噎地一口氣說出來,「你工作都不需要我,而且一直躲著我,連說話都不肯看著我說,要、要是你討厭我了,你直接說就好,我不會賴著不走的……」

「等一下,你在說什麼?」文燁然又一次領會到雞同鴨講的痛苦,模不著頭腦地反問︰「誰說我討厭你、要趕你走了?」

「那、那你為什麼這幾天都不理我?」

「我……」文燁然語塞,楚雲衣說的沒錯,他道幾天的確是在躲著她,可他躲著她的原因卻和她以為的恰恰相反,他有些無奈地回答︰「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什麼?」她心急地追問,離開他的恐懼戰勝了天生的怯懦,她好想知道他的答案,好想听他親口告訴她,他不希望她離開。

「不要胡思亂想,嗯?」她的神色那麼急切而惶恐,他疼惜地輕撫她的臉頰,而她的淚水恰好在此時滑落在他的手上,溫熱的淚珠像是砸在他心內最柔軟的角落,他眼神一暗,俯身密密地吻住她嫣紅的唇瓣。

他、他在吻她!唇上不屬于自己的觸感,帶著男人特有的味道,心跳得飛快,害羞和喜悅同時涌上心間,讓她頭暈暈的幾乎要摔倒,幸好被反應迅速的文燁然一把摟住。

暫時找回理智的文燁然有幾分狼狽地扶著她坐在床邊,狠狠地鄙視自己趁人之危的行為,他這樣做是在她最需要人安撫時趁虛而入,利用她的孤單和不解世事佔有她。

「別哭了,直到你能獨立生活為止,我都不會離開你。」再次許下他的承諾,他安撫著受驚的她,「早點睡,這幾天你累壞了。」

「不要走……」楚雲衣拽住他的衣角,細如蚊蚋地請求,他吻了她,應該證明他還是不討厭她的吧?

「我,咳,我不走,我就在沙發上……」按住她的肩頭,文燁然嗅著她清新的體香,拼命抓住越來越少的理智,剛才的動作中,她的浴衣有些散開。

「不要……」她咬住下唇,望著他的眸子泫然欲泣。

楚楚可憐的模樣加倍勾引著文燁然心中的佔有欲,他困難地開口,「雲衣,你要知道,男人的身體……有時候無法用理性控制……」

他的意思是,他會對她失去理智?如果、如果他能喜歡的話……楚雲衣抓住他的一只大手在臉頰邊輕輕磨蹭,臉熱得要燒起來了,羞得想死,可是他離開的話,她還不如死掉的好。

「我、我不想讓你走……」低喃的話音未落,楚雲衣一陣頭暈目眩,整個人就被平放在大床上,不等她再開口,櫻唇便被火熱的唇舌緊緊堵住。

該死,他不應該這樣,她今天只是一時迷糊,等到明天她清醒了一定會後悔,可是他怎麼放得開手?她穿著薄薄的浴衣,在他的懷中細細顫抖,只等待他的疼愛,他可以給她一切,更想佔有她的一切。

第五章

文燁然啃噬著她花朵般的唇,沙啞地嘆息,「雲衣,你真的願意?」

性感的聲線引得楚雲衣一陣輕顫。

願意,她當然願意,他給予她的關愛遠遠比她以前的生命中得到的加起來還多,她怎麼可能不喜歡他、不願意接受他的佔有?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楚雲衣羞得將臉埋在他的肩窩,不敢看他的表情。

……

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也會是唯一的一個,她完全可以確定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她都不要再和別人發生這種關系,她是那麼的喜歡他,喜歡他對她所做的一切,他耐心地等待著她適應,她可以看到他額角的青筋和滿頭的汗水,就算她不懂男人,她也能猜消娶他花費了多大的毅力來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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