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禹茜心里的祈求果然成真。
那一晚,殷灝送她回去後,並沒纏著要進入她的住處,把她送達目的地便開車離去。
之後過了半個月,他沒有再找過她。
這樣的結果,讓她心里五味雜陳。
她應該慶幸殷灝沒有纏著她不放,但另一方面,心里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失落。
那一晚真的只是一夜吧?
她對他而言,只是與他上過床的眾多女子之一嗎?
每每察覺自己莫名的悵然若失,童禹茜便覺得,她一定是被殷灝那頭大野狼下了蠱,才會如此心神不定。
一定是這樣!
她哀哀嘆了口氣,完全沒注意到有個異常高壯的男人朝她這個方向走來。
如果依照正常的情況,兩人絕不會撞上彼此,但童禹茜就是有辦法發生這種讓人難以理解的狀況。
「啊!」在彼此擦身而過的那一瞬間,童禹茜重重的撞上對方的手臂,接著發出一聲痛呼。
男人定住腳步,垂眸看著莫名其妙撞上他的嬌小女人,不悅地蹙起眉瞪著她。
他的確正在想事情,但也不至于會如此夸張的撞上她。
正當他百思不解之際,童禹茜忍痛捂著鼻子,抬起淚汪汪的眼楮控訴道︰「你的手臂灌了鉛……」
他眯起眼打量著眼前的女人,想起了她是他的鄰居,他見過她幾次。
迎向對方硬邦邦的冷臉與銳利的冷眸,童禹茜迅速將嘴邊控訴的話吞下。「嗚……對不起……」
這個男人看起來可怕極了,讓她丟下話後就趕緊拖著她裝滿花材的拉籃,迅速逃離現場。
偏偏拉籃很重,加上她太緊張,四個輪子很不配合地左彎右轉,讓她無法順利逃走。
看著她驚慌的模樣,男人開口問︰「要幫你拿回家嗎?」
童禹茜頓了頓,猶豫了好一會兒才看了他一眼,囁嚅著問︰「你說什、什麼?」
「邵詠平,住六D。你之前曾敲錯門。」他緩緩地開口,說出的話極為精簡。
童禹茜愣愣看著他,思緒在瞬間陷入五里霧中。
這個名叫邵詠平的男人是她的鄰居?
她有做過這種敲錯門的蠢事嗎?
不理會她滿臉茫然的呆樣,他不由分說,直接扯過她的拉籃,大步往電梯走去。
反正他也要回家,不差幫她將那一大籃重得像是會壓死她的花材拿上樓。
大眼愣愣看著他不費吹灰之力便拉走她的拉籃,童禹茜杵在原地,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對這個可怕的男人沒有一丁點印象。
她邊走邊想,完全沒發現她已在不自覺中同意了他替她服務。
「他是誰?」殷灝的聲音忽然傳來。
兩人自從那次親密接觸後已約有半個月沒見面,他忙著工作,偶爾會想起她,想見見她那張總是傻呼呼的憨嬌臉龐。
只是想歸想,那種不經意想起她的感覺,總是又被眼前的忙碌取代。
最後,他像陷入一種莫名的循環里,無法自拔。
直到爺爺嚷著要見孫媳婦,他才撥空來找她。
沒想到才見到她,他便看到一個身材異常高壯的男人站在她身邊,頓時,他心頭涌上一種莫名的怒意。
難道她把第一次給了她之後就大開放,馬上交了新男友嗎?
這突然涌來的想法讓殷灝的胸口悶悶的,感到情緒莫名的低落,心情也浮躁了起來。
驚覺自己的反應,他猜想,這應該是過度疲勞引起的。
不過,不管是不是疲勞引起的感覺,他非常、非常不喜歡!
被那道突如其來的低沉嗓音拉回思緒,童禹茜抬起頭,眼中一映入殷灝斯文俊雅的臉龐,圓圓的眼兒立即瞠得大大的。
「啊!你怎麼會……」
她看錯了嗎?殷灝居然跑來找她?
把她的反應當是心虛,殷灝沉著嗓音問︰「見到我,你有需要露出這麼驚訝的表情嗎?」
當然驚訝啊!
她原以為自己可以很坦然的面對一夜的結果,但他一直沒有來找她,她心底的失落感反而益發嚴重。
沒想到,忙得團團轉的大醫生竟然出現在她面前?
「我以為……你不會再來……」她咕噥了句,小臉低垂。
童禹茜落寞的反應像根小火柴,點亮了殷灝郁悶幽黑的心頭。
「為什麼會這麼以為?」
「我們之間,不是只有那一夜嗎?」她不確定地問,臉上不經意流露出渴望著他來愛的期待神情。
確定她還是他的,殷灝嘴角噙著笑,意味深長地道︰「我們之間,當然不是只有一夜。」
這句讓人有著無限想象空間的話,使得她心跳加速,神思飄飄然。
他說他們不是只有一夜的意思是……童禹茜還沒來得及想清楚,殷灝的聲音再次拉回她的思緒。
「那個男的到底是誰?」
「我……听說是鄰居。」她吶吶地回答。
「‘听說’是鄰居?」殷灝皺起俊眉,對于她的用詞十分有意見。
「剛才我不小心撞到他,他說我們是鄰居,但我沒印象……後來,他說要幫我把那一拉籃花材拖回家。」
她的話讓殷灝俊朗的眉蹙得快打結了。
「既然沒印象,你還讓他替你把東西拖回家?萬一他是壞人怎麼辦?」
這個女人到底是太天真,還是腦子里真的沒半根神經,對人毫無防備?竟然答應讓一個陌生男人幫她做這些事!殷灝覺得自己差點被她氣死。
「壞人……」童禹茜滿臉驚慌,「那怎麼辦?他和我住同一層樓耶!」
她住六A,他住六D,是同一層樓的住戶,好像真的很危險……
這個想法才掠過,童禹茜便見殷灝徑自上前,無言地向邵詠平討回拉籃後走向她,拉著她的小手,拖著擺滿花材的籃子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驚訝地看著殷灝不怕死的舉動,童禹茜偷偷往後瞄了一眼邵詠平面無表情、看不出情緒的臉,在殷灝身後嘀咕著。
「喂……你怎麼可以這樣一句話都沒說?萬一他生氣了怎麼辦?」
不管她在身後嘀嘀咕咕,殷灝拉著她走進電梯,沒好氣地開口問︰「你住幾樓?」
「六樓。」
他按下樓層按鍵,立即轉過頎長的身軀,將她壓在電梯的牆壁上。
感覺他溫暖的身體逼近,童禹茜吶吶地問︰「你、你想做什麼?」
當那張俊雅的臉龐極近的映入眼簾,熱熱的呼吸輕輕的拂在臉上,她不禁心跳加速,雙頰迅速泛紅。
難道是因為與他單獨處在密閉而狹小的空間里,加上他靠得太近的關系嗎?她有種怦然心動,無法呼吸的錯覺。
殷灝看著她那副狀況外的傻呼呼呆樣,繃著嗓子問︰「你這個笨蛋,到底知不知道,置身危險里的人是你?」
「我、我知道,你、你現在想對我做、做什麼?」
童禹茜一臉認命地看著他,完全沒發現,她認定的「危險」與他說的顯然不同。
「我說的‘危險’是那個男人!」殷灝沒好氣地糾正。
「我覺得對我比較危險的是你耶……」
她的囁嚅立即引來殷灝更加貼近的注視。
「你、你不用靠這麼近……」
「我近視,不靠這麼近,看不見你。」
發現自己對她的影響,殷灝心里不舒服的感覺在瞬間消散于無形,想欺負她的念頭又冒了出來。
是這樣嗎?童禹茜愣了愣,隨即傻傻的說︰「靠這麼近才看得清楚,你的眼鏡要再配過才行。」
殷灝一愣,忍不住朗笑出聲。
「是我弄錯了嗎?不是眼鏡的問題?」看他笑不可抑,童禹茜忍不住問,一張小臉漲得通紅。
「天啊,你怎麼這麼可愛!」
雖然被稱贊可愛,但他笑得那麼夸張,她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麼反應。
斂住笑後,殷灝欣賞著她粉臉上迷人的酡紅,以及慌張又茫然的可愛表情,一顆心蠢蠢欲動。
被他直勾勾盯著,童禹茜的心怦動得像是要跳出胸口,口干舌燥的感覺讓她忍不住伸出粉舌潤了潤雙唇。
她下意識的動作宛如挑逗,殷灝見狀,克制不住地低頭攫住她的唇。
「唔……」
他軟熱的唇一貼上,童禹茜的呼吸便被屬于他的純男性氣息佔據,意識隨著他的唇舌舞動,不知飄向何方。
當她意識到這樣的自己,心里有說不出的沮喪。
其實不用他做什麼,只要他用那雙足以電死人的眼定定凝視著她,她所有的思考能力與反應就會像計算機中毒那般,在瞬間當機,任他為所欲為。
殷灝原本只是想給她一個吻,沒想到,在彼此的呼吸與唇舌親密的交纏下,就這麼被挑起。
他強烈感覺自己熱切的渴望著她。
然而在電梯里,除了吻,他們什麼也不能做。
「該死!」勉強放開她的唇,他低咒出聲。
這時,電梯發出「當」一聲,門跟著打開。
「哪一間?」殷灝問了聲,一手拖著拉籃,一手半環著她的腰,急急往外走。
仍沉醉在他方才火熱的吻中,童禹茜渾身發軟,思緒茫然飄渺,完全不知道他在急什麼。
「就是前面那一間……」
「鑰匙給我。」
她听話的拿出鑰匙,便見他接過後迅速打開大門,將她與拉籃一同帶進屋里。
門才關上,殷灝熱燙的吻紛紛落在她白皙的脖子和圓潤的耳垂上。
又熱又麻的感覺讓童禹茜想起,某一次在假日市集賣花時,被某個客人的哈士奇撲上來猛舌忝的回憶。
不同的是,他的唇舌濕熱又狡猾,懂得舌忝哪里、怎麼舌忝,才能令她全身顫抖。
他的唇舌像帶著溫熱的電流,隨著他的舌忝弄、輕咬,一波波竄過她全身,帶給她難以言喻的酥麻感。
她想躲,卻怎麼也躲不開,最後只能發出一聲聲哀求的嚶嚀。「唔……你別……別再舌忝了啦……」
「這樣就受不了了?接下來怎麼辦?」稍稍挪開唇,殷灝貼在她耳邊沉聲輕語。
接下來……童禹茜心一凜,腦中自然而然浮現兩人那晚在醫院上演「限制級動作片」的畫面。
倏地,她白皙的臉微微泛紅。
「你、你不會想……」
因為太過震驚,她連語氣都變得結結巴巴。
殷灝看著眼前完全無法掩飾真實想法的純真小女人,心情大好地微揚起薄唇一笑。
這個看起來迷迷糊糊的女人就是一副好欺負的可愛模樣,讓他恨不得一口吞下她。
「我要你,現在就要。」將她柔軟的身子壓在門上,他以灼熱而饑渴的眼神看著她,啞聲道。
……
他低笑,抱著她走進臥房,繼續歡愛。
她被快感主宰的嬌吟,伴隨著他粗重的喘息,交織成旖旎的旋律,在房中回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