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拐冰秘書 第六章 作者 ︰ 陶葦

第四章

「小湘,如果他覺得你怕他,事實上就代表了他的勝利,你應該正面迎戰的。」很少向別人吐露心事的亞木湘,這次也不得不求教于關系較好的同事宮澤澄美,只不過,她當然沒有將情況全盤托出。

「正面迎戰?」

「對,不妨將自己打扮得更好?你還年輕,穿著卻太顯老成。我一直想告訴你這點,只是」

「可是,我為了他改變,他豈不是更得意?」亞木湘有些猶豫。

「你並不是為了他改變,你只是恢復你原本該有的模樣。」

「那社長,他會怎麼想?」

「只要你冷淡的態度沒變,他怎麼想也沒有用,你只是證明了你不怕他。」

「那別的同事……」

「小湘,你的問題就是總想得太多了!」

亞木湘懂她的意思,之前她是故意讓大家對她有如此印象,也許,現在正是該做改變的時候了。

「我該怎麼做呢?我的意思是,我對裝扮並沒有太多心得。」

「這再簡單不過,交給我,保證從頭到腳讓你煥然一新!」宮澤澄美的允諾沒有拖延太久的時間,隔天的假日,兩個女人一身輕便的服裝,一副就是要大肆采購的模樣。

她先帶亞木湘到澀谷預約制的發型工作室。

在大樓的回廊里,竟有如此活潑鮮明的裝潢設計,就像紐約蘇活區的涂鴉彩繪、鮮艷的原色,大膽的潑灑在四周的壁面與家具,頗具頹廢風格的男性設計師臉上有前衛的彩妝,手上也上了閃著銀光的指甲油。

亞木湘有點擔心了起來。

「放心吧!林區是留學英國沙宣學院的,你別看他時髦不拘的外表,那是他的風格,他不會把你比照辦理的!」

也許是看出了她的憂慮,宮澤澄美帶著笑意為她解釋。

「我是林區,客人是什麼職業,希望什麼感覺?」

「這問我就可以了。」宮澤澄美代替她回答,「小湘長又直的頭發看起來很沉重,就將長度剪到齊肩,再加上略微的卷度與層次吧!」

「澄美……」

這會不會讓她明天沒有勇氣進公司?亞木湘擔心太過強烈的變化,會讓自己與他人不適「放心吧!你說過一切听我的。」在宮澤澄美的話語聲剛落定,亞木湘就听見剪刀剪動的聲音。

林區利落的手勢沒有多余的動作,很快的依著宮澤澄美所說的要求,將亞木湘的烏黑發絲剪落,接下來經過漫長的燙發過程,很快的,在鏡子前面,亞木湘看到了一個嶄新的自己。

「這……」

由鏡面映出的女子柔媚又不失干練,簡潔中還帶有一點古典的余韻,亞木湘從沒想過不同的發型,可以讓一個人感覺完全不同。

「很不錯吧?」

不僅她個人滿意,連在一旁的宮澤澄美也佩服林區的手藝。

「林區,介紹你果然沒錯!」

「謝謝,下次還請再光臨。」

兩人走出了門口,亞木湘忽然覺得心境似乎在一瞬間開朗了起來,呈現一種簇新的氣象,引領出她更多的自信與風采。

「這樣就滿足了?這只是剛開始而已。」

接下來,兩人到美妝店,宮澤澄美親自教導她彩妝的技巧,再來是百貨公司與設計師專櫃,在每,次試穿之後,亞木湘手上的提袋也越來越豐富。

原來這麼多人喜歡購物的原因,她今天總算體會到了。

亞木湘知道從她走進公司開始,許多人的眼光便慢慢在她的身上聚集。

這代表她的轉變成功了吧?許多同事驚訝的問她原因,她只是笑著回答︰「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只是想讓自己有些改變。」當然,她沒有忽略廣居仰澤的表情。

他沒有提及任何的問題,只是用一種頗為玩味,似笑非笑的表情瞅著她,恍如已經猜測出她之所以這麼做的用意。

經過了幾天的適應期,亞木湘開始慢慢的掌握了其中的訣竅,不再穿著灰蒙蒙的色彩,整個人也神清氣爽了起來。

就在這一天,她意外的接到了研井藤一的電話。

「研井先生?是的,我當然還記得您。」

雖然他說過會再打電話給她,但是她一直以為那不過是客套的說詞,沒想到,他居然真的打來了。

「請稱呼我藤一吧!不好意思,過這麼久才打電話給你,因為之前到意大利出差,不方便聯絡……」

「請別這麼說,我能了解的。」

「其實這次打電話給亞木小姐,最主要是希望能夠和你共進晚餐,有一間新開張的餐廳,有很不錯的法式料理,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

「研井先生……」亞木湘對于這麼直接的邀約,反而不知該如何應對。

「請稱呼我藤一,如果可以的話,真的很想和亞木小姐共進晚餐。」

「藤一先生,你還沒有告訴我詳細的時間、地點?」

「這麼說,你是答應了?太好了!」

兩人約定好時間、地點之後,掛上電話後的亞木湘嘴角還留有迷人的微笑。心境的轉變讓她多了自信,她想去赴約或許也不錯,畢竟研井藤一上回給她留下斯文多禮的印象。

第二天晚上,研井藤一準時的出現在廣居企業的辦公大樓樓下。

他還準備好了一大束含苞待放的白玫瑰,送給和它相稱的主人。

「謝謝你,它們好漂亮。」

亞木湘接過花束,心里又再次肯定了研井藤一的細心體貼。

「和你比起來,它們也會黯然失色。」說出這些贊美的話,讓他的臉頰略略紅了起來。

他們兩人是如此的不同。

亞木湘心里不由得比較起研井藤一和廣居仰澤,兩位同是企業集團的接班人,年紀與家庭背景可以說是勢均力敵,但是兩人的表現卻有如天壤之別。研井保守靦腆,廣居社長則大膽開放,一個對她說話總是輕聲細語,另一個卻肆無忌憚的封住她的呼吸,想到這些,她不由得燥熱了起來。

「可以走了嗎?我已經快餓壞了。」

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亞木湘趕忙轉移了自己的注意力。

經過車水馬龍的車陣,他們總算來到一家精巧雅致的餐廳。

「這是建築業前輩退休後開設的店,開家法式餐廳一直是他最想做的事。」

「是嗎?也許,我應該認識他?」

「里見前輩,他們公司承包水泥工程……」

里見前輩?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社長曾經收到過開幕的請柬,他們會是同一個人嗎?「我沒有印象,大概在我還沒有入行之前……」她的話才說到一半,便因為看見了一個熟悉身影而慌亂起來,廣居社長!怎麼會這麼但是看他專心一意的注視著身旁,位穿著白色洋裝的女伴,亞木湘故意別開了視線,假裝不曉得他的存在。

「這個座位可以嗎?」研井藤一打斷了她的思緒。

連選擇位置都會征詢她的意見,還紳士的為她拉開座椅,如果是廣居社長,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謝謝」

侍者適時的送上菜單,但研井藤一猶豫不決,花了一點時間才決定自己的晚餐。

暈黃的燈光,悠揚的琴聲,呵護備至的男伴,亞木湘快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處在現實中了。如果,每一天的生活都能這麼浪漫……「那是不是你們的社長?」

可惜研井藤一突然冒出的一句,幻滅了她故意羅織的情境。

「什麼?」她明知故問。

「那邊那一位好像是廣居社長,沒錯,就是他。」

「是嗎?」

從他指的方向望過去,剛好可以看見旁若無人的白衣女郎,親昵的撫弄著廣居仰澤的領帶,亞木湘很快的移開目光。

「你不需要過去打聲招呼嗎?」

她的反應,讓研井藤一十分不解。

「現在是下班時間,我想,社長他也不希望我去打擾才對。」她生硬的解釋,其實,她是在生自己也不懂的悶氣。

「是這樣嗎?可是在同一個餐廳里也不打聲招呼?」

「廣居社長相當重視隱私,我想他不會介意的。」她想結束這段談話,她更想離開這個緊閉又令人窒息的地方,一切都不對了,可口的食物再也不覺得可口,曾經悠揚的樂聲只讓她覺得刺耳,男伴體貼的話語也讓她覺得瑣碎。

亞木湘食不知味,但盡可能維持臉上淺淺的笑容。

不想發生的,偏偏不能制止它的發生,不想遇到的,偏偏就是不能逃避它的出現。「這麼巧,你們也在這里用餐?對不起,我沒有打擾到你們吧?」听到熟悉的聲音,梗在亞木湘喉嚨里的食物似乎怎麼也吞咽不下去。

「廣居先生,真巧……」研井藤一想裝出訝異的表情,可惜不是很成功,他實在不太擅長說謊。

還想裝傻的亞木湘,在此時也不得不面對現實。「社長。」心有未甘似的,她很快的瞄了一眼他挽著的女子。

「好好享用你們的晚餐吧!抱歉打擾了,我們得先離開。」廣居仰澤根本沒有打算介紹他的女伴,只是丟下這句話之後,便帶著艷麗的白衣女子離開。艷麗,是的,亞木湘必須承認,那是個外表不算太差的女人。

他喜歡那種類型的?挑逗的眼神、大膽的肢體語言,還不時用些小動作說明她的熱情?不知道為什麼,亞木湘忽然覺得完全失去了食欲心。

不管心里如何想的,第二天亞木湘還是得面對廣居仰澤。

「社長,今天的行程是,早上十點鐘,建築師想和您討論設計圖的最後定案,您要不要會同開發部的主管……」

「看不出來你的動作倒是很快,這一切的改變就是為了他嗎?」

「我不懂您說的是什麼……」

「你不會不懂的。」

亞木湘想忽略他的視線,但是他直視的目光卻將她逼得無所遁形。

她繼續專注于記事本上的行程,但是聲音卻越來越小聲,就像反映了心里的不確定。一整天,無論她做什麼,都覺得不自在。

也許,為自己沖杯咖啡吧!再這樣無精打采的,不就讓他更有借口發揮了嗎?她應該要振作精神。

平時,她很少走進公用茶水間,因為在社長辦公室內就有飲水設備,但是,現在她刻意想讓自己走動走動,轉移一下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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