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妻 第十章 作者 ︰ 果麗

他喊著她的下唇輕緩地親吻、吸吮,感覺到身下的人兒微微地拱起身,將柔軟的身軀吻合地貼上他的,這讓他意識到身下的她在此刻完全是屬于他的,他不只是能親吻她,他還能用所有能用的方式觸模她,甚至是更多、更多……

想要跟多的想法打從心底升起,他貪婪舌忝吮著她唇瓣,並伸出舌尖描繪她誘人的唇形,接著挑開探入,將她吻個透徹。

「嗯……」

裴采音的申吟教高修給吞沒。

「你真是個會折磨人的小東西,我以為自己已經了解你了,但你用了短短時間,便打翻了我所以為的認定。」離開那柔軟的唇瓣,他柔聲地將話語輕吐在她的耳際,明知道酒精仍在她體內發揮作用,但他就是想對她這麼抱怨。

他溫熱的唇舌沿著那細女敕的肌膚一路向下親吻,順著她的頸側滑向她的鎖骨,在迷人的凹陷流連不去,大手更是不安分地順著那誘人的身段撫模,先是隔著衣料輕揉著她胸前的渾圓飽滿,但很快的大手便因為那阻隔的衣料而感到不滿足。

「高修……我好想你……」裴采音情不自禁地喊著他的名,更說出了心底最真實的情感,她不知道原來在夢境里所有的感官知覺可以如此真實。

她好熱,一股熱流正肆無忌憚地在她全身流竄,這讓她感到難受,但他的親吻與觸模卻可以為她解除這難受的問題,只是另一股也在同時拉扯著她,她想要更多,想要完全解除襲上她的那股難耐熱勁,但究竟該怎麼做,只想要更貼近他一些。

即便現在的她里清醒兩個字還差得遠了,可光是听著她低喊著他的名字,就讓他熱血沸騰,大手等不及地迅速順著早已翻起的裙擺探入,毫無阻隔地撫上那早已發熱發燙的肌膚。

……………

即便全身感官早已蘇醒,而在前一刻,他也下定決心要她,但這一刻,他決定忍耐收手。

以她現在的狀況,她已無法承受更多的激情,而理智在她哭喊著他的名字時回籠了。

她喝醉了,但他也沒忽略了她剛才說了想念他的話語,他能夠肯定她的心里有他,可他也不該這麼做。

她喝醉了,而他今天來的目的,更不是為了與她上床。

裴采音是被透過玻璃窗的日光給喚醒的。

感覺眼皮很重,但睡意已經完全被光線給趕跑了,即便感到吃力,她仍是眨動眼皮。

昨晚睡覺前,她肯定是忘了拉上窗簾……

等等,昨天晚上……

顧不得睜不開的眼皮,更顧不得微微抽痛的腦袋,她的背像是裝了一個大彈簧,咻的一聲便讓她彈起身坐在床鋪上,然後她開始驚慌地回想著關于昨晚的一切。

她做了什麼?

她喝酒了,對,思思生日,她們一伙人慶祝去了,然後……

然後呢?

她好像喝醉了,然後以為自己看見了高修出現在屋里,再然後…她作了春夢,一場逼真得嚇人的春夢。

她夢見他親吻著她,挑逗著她,甚至讓她達到高潮…

天啊,她真是瘋了不成?!想他想到連在夢里都不肯放過他!

但是,這場夢真的太真實了,她的身體此刻甚至還呈現著激情過後的無力感,這讓她忍不住伸出顫抖的手,好確定這真的只是一場過分真是的夢。

她將手探入自己的裙底,在確定底褲仍穩穩地穿在自己身上時,她大大地松了口氣。

呼!

是夢,真的只是一場夢。

「喝!」突然,鈴聲響起,精神原是松懈的裴采音著實被偌大的聲響給嚇了好大一跳。

電話鈴聲是從她背後傳來的,她在床頭櫃上找到自己的手機。

「喂。」她沒有看來電顯示便接受通話,但在听見電話那一頭傳來的聲嗓,她一顆跳得狂烈的心髒差點直接就這麼跳出胸口。

高修!

不是吧?她才在夢里跟他做了不該做的事,現在那真實的感覺還尚未從她身上及心底消退,而他可真懂得挑時間,挑在她一顆心還無法從夢境中平靜下來的這時候打電話來找她,害得她現在這顆心虛得不能再虛了。

「還在睡?」

他的聲音听起來一如往常,聲嗓略低,但透著輕柔,她不只一次懷疑過他對其他女人是否也都是這麼柔聲說話的,還是這樣的溫柔態度是她個人獨有?

唉,她多麼希望這是他特別給予的溫柔,可現實總是會在她陷入美好幻想的時候叫她該醒醒了。

就算他真的有那麼一點點喜歡她又有何用?他太優秀了,不管是女人還是男人都喜歡他,守著他將會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而她向來討厭干苦差事。

就這麼算了吧,還是保持距離的好,喜歡一個人的心情是可以由時間去沖散的,她試過一回,而且成功了,她相信第二回,她仍可以辦得到。

裴采音,加油!

「不,我醒了。」她要自己深呼吸,用最平穩的語氣響應他,即便這一切不過只是假象。

她看了一眼掛在左側牆上的時鐘。

十二點十五分。

都中午了,她平時作息十分正常,看來昨天晚上她真的醉得厲害,才會做了春夢,又打亂了生理時鐘,唉……

「那麼請開門吧。」

「什麼?」

「我在你家大門外,請你開門吧。」

高修要她開門之後,便結束了通話,而裴采音卻還將手機貼在耳邊傻傻發愣中。

但十秒鐘之後,她隨手將手機扔在床上,急忙的跳下床,但這一跳讓她很後悔,無力的雙腿讓她半跪倒在地板上,若不是她反應快的用手扶住床沿,這會兒她真要完全跪倒地板上去了。

該死的,連做場春夢都讓人這麼疲累,她現在的模樣肯定蠢斃了,她只能慶幸這屋里只有她自己一人,沒人可以看見她這副糟糕透頂的模樣。

糟糕,高修……

她起身跌跌撞撞的奔進浴室里,用最快的速度刷牙洗臉,然後再跌跌撞撞的奔到自家大門前。

再伸手大開大門前,她伸手撥了撥自己的頭發,希望自己的模樣還算過得去,她必須掩去她仍有些宿醉的事實。

開門了,一、二、三……

「嗨!」她揚起微笑,試圖用最燦爛的那一種,而她希望自己是成功的。

「嗨!」高修勾著唇角,不是燦爛的那一種,卻是完全散發著屬于他個人的溫柔魅力。

看見他這般迷人的笑容,這一瞬間,她有一種不真實的感受,這是自從過年之後他離開台灣,兩人的第一次見面,她從不把在冷冰冰的屏幕里看著對方的行為稱之為見面。

在兩星期之前,每天她都能听見他的聲音,甚至是透過屏幕看著他的臉,不論使用計算機也好,手機也罷,這樣的情況在不知不覺中成了兩人之間無形的制約。

嗯……不對,得修正一下,這樣的情況對她而言成了一種制約,但她的感覺並不等同是他的,或許他壓根兒不是很在意她究竟是如何看待這樣不間斷聯絡的關系,對于她這兩個星期突然減少來往的行為,他並沒有她來得在意,雖然這樣的距離是由她主動拉開的。

「你沒提到你最近會回來的消息。」是的,他仍是會天天打電話給她,雖然她選擇不去接听,但他會留下訊息,任何訊息。

顯然這一回,他忘了留下一個重要的訊息給她,他回來了。

看著他,裴采音忍不住想著自己邪惡的春夢,她利用了夢里的他來滿足她自己。

思及此,下月復一陣緊縮,她要自己別再去想著這件事情,她不想在他面前莫名的臉紅。

「因為是臨時決定的。」為了她。

高修挑起好看的眉,眼球轉了轉,他什麼話也沒說,但兩個星期前的那一陣子幾乎天天與他保持聯絡的結果,讓她能夠光靠一些表情或小動作,就能輕松了解他想表達的東西。

你要我們站在門口前聊天嗎?這是他此刻所透出的訊息。

裴采音立即反應地向後退了開來,讓出空間讓他進到屋里來,在他高大的身軀行經她身前時,她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另一件事情--

這是他第一次走入她的屋子。

心底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因為她不得不想起昨夜里那真實得不能再真實的夢,雖然只是一場夢,但一切都發生在她的屋里、她的床上。

唉,這感覺還真是折騰人的奇妙,昨夜才被她在夢里意婬的男人,在她一睜開眼的時候,便出現在她的屋里,害得他一顆心好癢,有股想要撲倒他的沖動,但現在她清醒著,她知道那時完全不理智的行為,而她也並未忘記他不是個相守的好對象。

他太危險了!

比起她全身散發出的不自在,高修卻顯得自在無比,他在沙發上坐下,並將手里的東西放到桌上,那神態輕松泰然,那閑適自若的模樣,仿佛他才是這間屋子的主人。

裴采音輕甩了一下頭,要自己把腦子里所有亂七八糟的想法全扔掉,她來到他的身前,本來想跟著坐下的,但發現他的視線停留在她身上,瞳眸里散發出了一項訊息,熱切。

她阻止了自己坐下的打算,旋身轉往半開放式的廚房走去。

「你說過你喜歡喝咖啡,但我屋里沒有咖啡,只有茶,可以嗎?」他剛才那樣看著她,可真是讓人心髒無力啊,她知道他是喜歡她的,但那樣的喜歡在沒有說出口之前,很可能只是純粹的友誼喜歡,她不能想太多,想太多只會為難了她自己。

但是,她要用什麼方式阻止自己去想呢?他看著她的樣子就好像想要她,他眼底寫著渴望的訊息,除非她沒睡醒,將昨夜里的夢境延伸至現在,又或許她突然成了一名大近視眼,要不然她想她是不會錯誤解讀他所給出的訊息。

沒錯,他給出的,他故意要她明白的,所以她不能明白,她必須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而泡茶是個很不錯的主意。

「當然可以,謝謝。」

聞言,裴采音開始動手泡茶,這時,她也發現室內變得安靜,除了她的動作而發出的聲響,再無其他。

發現他並沒有主動開口說話的打算,這讓她不自在,因為不難感受出周遭的氛圍變得不同,夾帶著些許讓人忍不住遐想的空間。

一間屋里,只有一個男人與一個女人,而他們甚至還是一對夫妻,開始產生曖昧的夫妻。

「你還沒說你這回為何突然回來。」她在問話的空檔揚起長睫看了高修一眼,他則正好抓住了那瞬間的短暫時刻給了一抹迷人的笑容。

他絕對是故意的。她在心底這麼告訴自己。

「因為我有個東西想要給你。」

裴采音端著泡好的茶走向他,完全猜測不出他要給她什麼東西。

他的語調平平,但望著她的目光卻是灼熱燙人的。

她看見他是如何盯著她看的,這讓她有些緊張,她想大口喘氣,好讓自己放松,但她不能這麼做,一旦她這麼做,那麼便也同時泄露了她的真實情緒,她不想讓他知道他能夠深深的影像她,更不想泄露自己比他所想象中的還要喜歡他,這一點,她也必須盡快的拋除,要不會很麻煩的。

「什麼東西?」裴采音將茶放在高修的眼前,接著挑了個離他最遠的位置坐下。

她看著他放在桌上的東西,那是一個精美的大紙盒,盒子並不高,寬度目測大約三十公分,長度約七十公分,她猜不出里頭可能會是什麼東西。

「送給你的,打開來看看,我親手做的。」他將紙盒推到裴采音的面前。

裴采音的表情有些猶豫,因為她不明白他為何要送她東西?不管這紙盒里頭裝的是什麼,送禮這個動作的背後代表著什麼,回事她所以為的嗎?他故意在她的屋里營造著讓人不自在卻又忍不住帶著期待的氛圍,真會是男人與女人之間的那一回事嗎?

若不是,那麼她會感到失望,但若是,她又該如何自處呢?違心的拒絕肯定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可能因為明白事情會走到這般境地,所以昨夜明明是慶祝好友生日的大日子,她卻喝過了頭,把自己灌醉了。

理智與想望不斷相互拉扯,裴采音可以肯定自己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她是個喜歡直接解決事情的人,偏偏感情這種事情並不是人人都可以直接針對的,唉……

算了,想再多也沒有,她得看看盒子里到底是什麼東西。

裴采音伸出雙手將盒蓋打開,高修則在同時扔出了問句。

「昨晚睡得好嗎?」他的雙眸直視著她,似乎想從她眼底找出些什麼。

「什麼?」裴采音愣住了,無法立即反應他的問題。

她被他的問題給嚇著了,另一個叫她無法動彈的原因則是躺在盒里的那件小禮服。

那是一件紫紅色的斜肩小禮服。

裴采音立即想起了她上回作的畫,她將那幅艷麗的紫紅波斯菊粉彩畫傳送給他看過的。

「你的精神看起來不太好,睡不好嗎?」她的模樣雖然看起來有害羞不自在,但他看不出她對昨夜里有關他的一切是否還有記憶,現在他正在確認這一點。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她側著頭反問著他。

現在她開始有些懷疑昨夜里她作的不是春夢,那一切是真實發生過的。

「昨天晚上才下飛機。」他回答了問題,換他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昨天思思生日,我們一群女人開心的跑出去喝酒慶祝,我可能不小心喝多了,所以作了個奇怪的夢,所以誰的不是很好。」她拿起盒里的小禮服將它看個仔細,也好藉此不去看著他。

如果,那真不是一場夢,他會告訴她的是吧?若他真想與她進入另一段關系的話。

「奇怪的夢?你夢見了什麼?」看來她醉得將真實及虛幻給混肴了。

沒關系,他會找個適當的機會讓她知道昨天夜里的一切並不只是一場夢。

它不能只是一場夢,因為她向他表露了真心,即便她只是想將它當成是一場夢,他也不允許。

「我忘記了,反正只是一場夢,不必在意。」手里的小禮服線條簡單,但布料顯然經過特殊染色,色澤十分美麗,在不同角度下甚至展現出細致層次感,低調華麗兼具高雅時尚,她很喜歡。

只不過喜歡是一回事,能不能就這麼收下又是另一回事了。

她將禮服整齊地放回盒子里,然後蓋上盒蓋。

「不試穿看看嗎?不喜歡?」高修納悶地望著她。

剛才她看見那件衣服的瞬間,眼楮都發亮了,但現在她的表情卻顯得猶豫,仿佛她正思索著要不要收下這件衣服,她在顧忌什麼呢?

「我很喜歡,真的。」裴采音真摯的回答了問題,而這一刻,她也不想再鑽牛角尖去想著是非題,她決定采用最直接的方式來面對兩人的關系。

正常的男女關系只有兩個選項,選擇在一起或者是分開,她現在就打算先解決是非題,之後再來做選擇題。

「但你的樣子像是想將它退回來給我。」

裴采音沒有否認這一點,她抬起眼凝視著他問道︰「為什麼?我不明白,你大老遠飛回來,就只是要送我這件衣服?」

雖然把問題扔出去了,但她卻忍不住對自己皺起了眉頭,因為紙盒里的東西,她似乎將它廉價看待了,她覺得自己十分不尊重他的專業。

它不是一件普通的衣服,它是由時尚界最當紅的名設計師親手設計打造,那也表示它不是有錢就一定買得到的,他送給她的不只是一件衣服,更是他誠摯的心意。

高修揚起唇角,那神情寫著早料到她會問這個問題。

他起身來到她身旁,拿出手機點開放到她的眼前,再順著手勢滑動,將屏幕畫面一張接著一張切換。

「上回你傳來的那張畫很美,從那一刻起,你成了我的繆思女神,這些圖稿已經決定在時裝周展出,但這一切是因為你才有的,所以我必須親自將這件衣服送到你面前,這是你應得的,也是我的感謝。」

在看過一張張美麗的圖稿之後,裴采音忍不住偏著頭直直地望著他,她如何也沒想到自己心血來潮的一張圖話,居然能讓他做出一系列的設計發想,她成了他的繆斯女神。

這是一個完全新鮮的說法,她喜歡,但她不是孩子,知道他來並不是只為了傳達這一點,雖然兩人之前緊密的聯系全是透過冰冷的電子產品,但那並不能掩蓋他們對彼此有感覺的事實。

「能夠意外激發你的設計靈感,我很開心,但突然回來就只是為了送來你的感謝?沒有別的了嗎?」現在她只想知道他對她的喜歡有多少,有多到足以讓她冒險進入傷害自己的危險區嗎?

在接到她所扔出的問題之後,高修的眼神改變了,變得灼熱帶著強烈的侵略。

他的眼楮在說話,說出了肯定的答案。

四目相交,即使他尚未真正的開口響應她的問題,但她也已經從那雙深邃的眸里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了。

「當然還有別的,或許你已經猜到了我接下來可能會向你做出什麼樣的要求。」沒錯,她知道的。

她喜歡他,這一點是肯定的,但她的喜歡有多少?足夠讓她願意真正的將自己的後半輩子交給他嗎?他必須找到這個答案,而他只接受肯定的答案,若她有所遲疑,那麼他會跟她耗著,直到她喜歡他,愛上他,因為他已經愛上了她,沒道理只有他一個人想她想得快要抓狂,他是個貪心的男人,要墮落就得一塊。

「我有猜想過,但在你沒說出口前,有猜等于沒猜。」裴采音表情十分認真,眉心微微地靠攏,她臉上寫著「說吧」。

「你真該去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的。」他突然說,臉上同時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但仔細一看便能明白那笑意並未真正達到眼底。

被他這麼一說,裴采音反射性的伸手模了模自己的臉。

「你什麼都沒說,我拒絕什麼呢?」裴采音放下手,表情有些不自在,因為她不知道真是自己表現得太明顯了?還是他真的比預想中的還要了解她?

「那好,我就繼續什麼都別說,這麼一來,你的拒絕也沒有機會說出口了。」

什麼?!

裴采音看著他,努力猜想著這番話的意思,背後包含著什麼樣的陷阱,但她沒想到他比她所以為的還要狡猾,他不用說的,他選擇用行動來表達他所想要的請求。

在毫無預警之下,他傾身向她,在哪粉女敕的唇瓣上留下了一記不重不輕的吻。

沒有侵略的氣息,卻也是教她無法忘懷的溫柔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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