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一定不可以繼續下去,否則她會在欲海里淹死。
她用力掙扎,擺月兌他的狎玩。
他冷不防被她用力一撞,整個人向後跌,本能的用手撐著草地,保持平衡。
碧允兒沒有因為獲得自由而感到高興,強忍著磨人的不適,只想盡快離開他。
只是她跪坐太久,雙腳早已發麻,勉強站起身,登時雙膝發軟,向前撲倒。
眼看就要親吻草地,她嚇得閉上雙眼,突然,一條手臂攬住她的腰,她又回到溫暖的懷里,不禁逸出滿足的喟嘆。
才分開沒多久,她竟然眷戀他的懷抱,天啊!她一定是瘋了。
「你被禽獸救了。」青瑯君將她扣在懷里,使壞的對著她的耳朵吹一口氣。
「放開我!」她不停的扭動身體,想要離開他的懷抱。
「不怕得不到紫家的協助,讓碧家翻身無望嗎?」這個女人還在扭動什麼?他已經很紳士的不動她了,手臂一再收緊,箍得她動彈不得。
「你要挾我,逼我跟你做……」愛。她知恥的閉上嘴,害羞的垂下頭。
「要挾?被逼?我沒看見你有任何反抗,倒是用了不少欲拒還迎的伎倆。」
碧允兒想回頭瞪他一眼,卻怕看見他俊美無儔的面容和深不見底的眼眸,自己會一再陷下去,只能很孬種的躲在他的胸前,臉蛋不爭氣的泛紅。
「我……我一直說不……不要……」她自知理虧,不自覺的結巴。
青瑯君覺得她滿可愛的,心情不由得飛揚起來,「那幾聲微弱的『不要』比申吟還小聲,不像反抗,倒像是撒嬌,誰會理會啊?銷魂的浪叫卻充滿了誠意,我當然要努力響應。」
「『不要』就是『不願意』,是你恃強凌弱,還將責任推得一干二淨,敢做不敢當。」听他將一切罪名強加在她的身上,碧允兒忍不住仰首怒罵,發泄怒氣。
她可以撒嬌,但別想撒野,桀驁不馴的眼神登時轉成嘲諷,「我沒有封住你的嘴,更沒有綁住你,你大可以高聲呼救。看你剛才陶醉的樣子,根本沒有絲毫不願意。你所謂的反抗,只是假裝清高,令人覺得你低俗廉價,做作矯情。」
「你含血噴人,污蔑我的人格!是你用卑鄙的手段脅迫我、玩弄我,居然還無恥的反過來誰謗我,想不到紫氏的少宗主竟是一個毫無人格、缺德的登徒子,紫氏百年基業必定在你的手里垮掉。」帶笑的傷人話語令她難堪,忍無可忍的怒吼。
「威脅也好,不願意也罷,你還是用身體換取利益,難道這就是碧家小姐所謂的高尚品格?」青瑯君色欲全退,冷冷的審視著這個表里不一、放浪形骸的女人,她竟然像個衛道之士,高舉貞潔的旗幟,出言教訓他,他似乎低估了她的膽量。
懾人傲然的氣勢,與生俱來的尊貴氣質,他宛如帝王的睥睨著她,令她不寒而栗。
「我……」他說得對,如果她極力反抗,他怎麼能狎玩她的胴體?比起他的指控,她更恨自己竟然可恥的陶醉在激情的中,滿心郁結,屈辱的淚水盈滿眼眶,卻強忍著不肯流下來。
看著她像是受到委屈的表情,他的心再次隱隱作痛,不單有吻去她眼眶中的淚水的沖動,甚至有點後悔和自責。
停!這個女人真可惡,一再觸犯他的禁忌,掀動他的情緒。
既然她要哭,就讓她哭個夠吧!
「再說,我根本不可能搞垮紫氏家業,因為我不是紫昂流。」他恨恨的投下一顆震撼彈,要她登時粉身碎骨。
「什麼?你騙我!」她瞠大雙眼,氣怒得捶打他的胸口。
「我沒有騙你,我從沒有說過或承認過我是紫昂流。」他毫不在意的承受她的拳頭,凝視著她的怒容。
碧允兒愣住,雙手停下來,仔細的想了一會兒。
是的,他狡猾得沒有交代身分,她卻因為他曖昧不清的話語而以為他是紫昂流。
「知道我不是紫昂流,怕白白的被玩了?」他邪里邪氣的調侃著,覺得還是強悍的她比較可愛。
「你這個騙子,還敢侮辱我!要不是你騙我可以做主決定是否幫助碧家,我也不會答應……」易。她再也說不下去,又氣又恨的瞪著他。
「關于這方面,我沒有騙你,我是蒼龍堂堂主青瑯君,紫集團副總裁,當然有權決定有關碧氏的案子。」有關紫氏商業上的決策,他與紫昂流擁有相同的權力。
「我不信!」她怒吼,不是懷疑,是根本不相信。
「你要我怎樣證明?難道找少宗主來證實我的身分?」誰膽敢質疑他的身分,簡直是自掘墳墓,不過青瑯君沒有被激怒,反而嘴角微揚,不知不覺間忘記兩人正跋扈的對峙。
「好,只怕你不敢去。」誰怕誰?敢冒充青瑯君,她要他為說謊而付出代價。
「我們一起去。」他微微松開手臂,但是沒有全然放開,依然將她困在他的懷里。
「你還不放開我嗎?我……要穿衣服。」碧允兒想到自己半果,不禁伸手輕撫著發熱的臉頰,暗暗希望臉上的彩妝沒有被他弄花,真想到化妝室補妝,否則等會兒可能會糗大。
他寵溺的看著她的表情和肢體動作,同時細心的為她穿好晚禮服,整理一下頭發,眼底流露出連他都不自覺的溫柔。
她愣了下,看著他溫和的俊臉,動作十分輕柔,彷佛稍微用力便會弄壞她,視她如珍寶般捧在掌心,幾乎掉了魂、失了心。
「可以了,我們進去吧!」他的嗓音低沉性感。
碧允兒混沌的點點頭,其實听不太清楚他說的話,一味沉溺在他的溫柔中。
他一手扶著她的手臂,一手摟住她的縴腰,怕她再跌倒。
她不習慣如此親昵的舉止,輕輕扭動身軀,靦腆的說︰「我可以自己走……」
「你的腳跟擦破皮了,不習慣穿高跟鞋?」他沒有松開手,更固執的擁著她的腰肢。
這也是她把腳泡進水里的原因,想不到他看得如此仔細。
「我們的姿勢太曖昧了,給別人看到,一定會誤會。」她嘀咕著。
「不想讓別人誤會?沒問題,那我抱著你,若是有人問起,我就說你在花園里暈倒了。」至于為何會被他救,就讓那些人自行聯想。
「不用了。」她臉頰爆紅,雙手擋在胸前,阻止他抱起她。
「哈……走吧!」青瑯君被她幼稚又可愛的反應逗笑了。
碧允兒一時之間看呆,他的笑容多了些許輕松自在,顯得可親多了,可是她不敢說。
長期受人白眼,仰人鼻息的過生活,她自然學會觀察臉色,做事小心謹慎,雖然不喜歡巴結奉承,不過還懂得不說不該說的話。
之前他不論快樂或牛氣,表情都不大真實,像是戴上完美的面具,既然如此,表示他不喜歡在人前表露真實的情緒,好像他擁有一個埋藏多年的秘密,不願暴露,也不容別人窺探,所以她還是不要說穿比較好。
看到迎面而來的賓客,她低下頭,刻意裝出跛腳的樣子,像是告訴別人,這是她被他摟住的原因。
青瑯君當然明白她的小伎倆,沒想到工于心計的拜金女也會這麼幼稚可愛,他不點破,還盡力配合她演出,渾然沒有察覺他從未如此寵溺一個女人。
一會兒,他停下腳步,「快進去。」
她抬頭一看,頓時傻眼。
騙子就是騙子,哪敢跑到紫家少主面前撒野?
「你在戲弄我嗎?難道堂堂紫家少宗主會在女生化妝室?」她失聲叫道。
「你不要整理、補妝嗎?」他眼神溫柔,微笑的說,像在安撫野蠻的小女孩。
他竟然讀出她的心聲……碧允兒由激動轉為愕然,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青瑯君伸手攔下一名女服務生,交代她盡快拿0K繃、熱毛巾和一條披肩過來。
她心知肚明,前兩樣東西是要用來處理破皮的腳跟,披肩則是為了遮住胸前的激凸……一想到這里,她不禁臉頰泛紅。
他將她推向化妝室,低聲的說︰「你先進去,女服務生等會兒會把東西拿給你,我在這里等你。」
一會兒對她體貼入微,一會兒傷得她體無完膚,一下子霸氣冷鷙,一下子溫柔多情……究竟哪個才是真正的他?或者,哪個都不是?
青瑯君左手輕托著她的縴手,右手扶著她的腰肢,但是碧允兒專注在自己的腳跟,沒有發現他們倆的動作太過親昵,引起不少千金小姐的嫉妒。
「瑯,這位漂亮小姐是誰?」看到他們慢慢的走過來,紫正宇露出慈祥的笑容。
「宗主,她是碧總的千金。」青瑯君恭敬的回答,還不忘瞄了身邊的小女人一眼,彎起嘴角,神情得意,好像在說︰瞧吧!我沒有誆你。
碧允兒看著紫正宇,靦腆的開口,「你好。」然後難為情的看向青瑯君,點點頭,算是道歉。
「希望今晚碧小姐能盡興。」紫正宇含笑點頭,將他們倆眉眼之間微妙的互動看在眼里。
「謝謝你的邀請,我今晚很高興。」原來富可敵國的紫宗主那麼平易近人,她有點受寵若驚,毫不吝嗇的回以甜美的微笑。
「本來我想介紹小兒給碧小姐認識,可惜他離開了,為了表示歉意,我想請碧小姐跳一支舞。」紫正宇話中有話。
青瑯君當然听得懂,她是宗主選出來的新娘人選。
「我不會跳舞。」碧允兒嚇到了,自己只是替身,不敢鋒芒太露,無助的看著青瑯君,向他求救。
「只是跟我跳一支舞,不會冷落他太久。」
這時,音樂正好響起,紫正宇伸手邀請,她不敢失禮,伸出縴手,失措的被紫正宇帶領到舞池中央。
青璃君沒有點頭,也沒有反對,緊盯著宗主領著碧允兒起舞,他們由起初的不太合拍,很快的變得熟稔,他的眼眸越來越黯沉,嘴唇緊緊抿著,緊握拳頭。將她介紹給紫昂流認識?她真的是其中一個新娘人選?
他們越跳越遠,他的心像是被挖了一個洞,又像是失去什麼,有種莫名的失落感,令他非常不安。
「碧小姐,你跳得真優雅。」紫正宇衷心的贊嘆,慈祥的笑說。
碧允兒緊繃的情緒慢慢松懈,謙虛的說︰「是因為有宗主這麼棒的男舞伴帶領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