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我不嫁 第三章 作者 ︰ 金晶

事實證明,有些東西是不能勉強的。黑箬橫吃了印度菜之後,人還沒走出餐廳,已經快要羽化登仙了。

「你不要緊吧?」滿足了口月復之欲之後,某人的良心終于撥雲見日了,童子琳沒想到他這麼不會吃辣,仔細一想,從前她也沒有在意過他的飲食習慣。

今天她才知道原來是這麼嚴重,她看他連走路都不穩了,步伐漂浮得像是踩著雲朵。

「沒事!」這話是他從嘴里硬擠出來的,冷汗布滿了額頭,他的五官都疼到扭曲了。

「你在這里等我,我去開車過來。」童子琳終于意識到事態嚴重,踩著高跟鞋快速地離開。

黑箬橫挺得直直的,只是身體看上去很是僵硬,表情也很不自然,好似在強忍著什麼,右掌放在自己的胃部輕揉著。

童子琳開車過來,載著他上醫院,醫生判斷是腸胃炎,開了一些藥,接著童子琳就送黑箬橫回去。

一路上黑箬橫都沒有說話,愛說話的童子琳也安靜了,到了黑箬橫的家里,她男性化十足地直接伸手到他的褲子口袋里模索著。

「找到了!」一把抓了出來,一抬頭,發現他的臉色異常的紅潤,「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發燒了?」

黑箬橫搖搖頭,眼神不敢直視著童子琳,童子琳覺得怪異,也沒有追根究底,以為他是身體不舒服才會怪怪的,雙手搭著他的手,「我們先進去吧!」

身體不舒服是固然的,只是黑箬橫沒想到的是她會這麼大膽,把手放進男人的口袋里,一點也不顧忌。他不想去深思。

而他很單純地直接有了反應,耳邊傳來她的嗓音,「我給你倒一杯水,你休息一會兒。」他雙腿交叉,試圖遮掩著。

「對不起哦,我沒想到吃個辣會讓你這麼不舒服。」童子琳有時是惡劣了一些,不過看黑箬橫這麼不舒服的模樣,她實在是過意不去了。

試想一下,這還是第一次,他們在一起,中間卻是完全沒有交流。所以,童子琳認為他肯定是太難受了,才一句話也不說,只能點頭搖頭。

清了清喉嚨,黑箬橫一雙堪比黑夜中明亮星星的眼眸直盯著她愧疚的小臉,「真的沒事,不用擔心,吃了藥以後就會好的。」

他不說話,不僅僅是因為腸胃不舒服,更因為月復下陡然升起的。

情到濃時,不能自拔,這是非常自然的現象,只是童子琳什麼時候會把對他的友情升級為愛情,他才能名正言順把這個女人給撈上床!

◎◎◎

「好吧!」童子琳不是那種會為了一件事情自責很久的人,黑箬橫再三保證他沒事,她也就放心了,卻免不了抱怨,「不是我說你,我以為你不會吃,只是不會吃,至少會吃一點的,結果一點也不能吃,既然這樣,你干嘛吃?」

說不出自己是什麼樣的心情,童子琳只覺得胸口悶得很,好像是自己造成了他的不舒服。

「……」還不是因為她老說他們之間口味不同呀、不配呀之類的話,害他潛移默化之下,有了一種他不吃,就追不到她的想法。

黑箬橫饒有興味地看了她一眼,「我都說過了,不用擔心我了。」

童子琳撇了撇嘴,反駁了他的話,「我不是擔心你好不好。」

黑箬橫聳肩,不跟她辯論,明明就是擔心他,還假裝不擔心,她死鴨子嘴硬的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掉呢!

一抹靈光驀然閃進了黑箬橫的腦袋,也許她對他不是完全沒有感覺的,他正要開口,童子琳打斷了他的話,「吃藥吧!」

默默地接過她遞過來的藥片,黑箬橫快速地喝了一口水,吞下藥片,舌頭舌忝舐著干澀的薄唇,「琳琳……」

「干嘛?」沒好氣地回道。

「妳為什麼就不想做我的女朋友?」兩人心平氣和之下,黑箬橫不由地問出了困擾自己很久的問題。

為什麼?她也不知道,就是覺得他們沒有可能呀!童子琳還未開口,黑箬橫就做了一個手勢,阻止她再說下去了。

他太了解她了,當她開心時,她的眼楮會笑咪咪的,不開心時嘴巴會抿得緊緊的,生氣的時候眼楮瞪得見鬼似的。

所以她話還未說,他已經知道她要說的話了。黑箬橫思考了一下,今年他們才二十五,于是他心一橫,「如果妳二十七歲之前還沒找到心愛的人,我們就結婚吧!」

多麼熟悉的台詞呀!似乎在某部電影里听過這番話,只是童子琳有些不明白一向魯莽的黑箬橫,怎麼也有了這麼細膩的心思。

「你電影看太多了吧!」這是童子琳第一句話。

「琳琳,我是認真的,不是開玩笑,我可以向妳保證,無論是婚前婚後,我都可以做到從一而終。」黑箬橫如火炬的目光炯炯地看著她。

童子琳很想反駁他,可她知道他沒有開玩笑,這幾年,他身邊都沒有別的女人,就連秘書、助理都是男性,常常出現在他身邊的女人就是自己了。

她也老大不小了,也許她該思考一下,他們之間是否有可能。

黑箬橫笑了,她沒有立刻拒絕,說明她在考慮,她不是一個傻女人,人類有時候不得不向現實低頭。

她如果沒有找到一個她喜歡的男人,那麼就讓他成為她身邊的唯一吧!再怎麼樣,他都是一個很可靠的男人。

「阿橫,我很討厭你現在這麼得意的模樣!」童子琳不齒地說。

「有嗎?」黑箬橫覺得藥效開始發作了,自己的腸胃似乎不再這麼地難受了。

「有!」童子琳大聲地喊道。

「那妳的答案呢?」黑箬橫小心翼翼地問。

「不要!」

「為什麼?」

「我才不是這麼自私的人,到時候我找到一個心愛的人,那你不是白白等了我兩年了嗎?」童子琳不是一個壞人,只看到自己的利益。

胃部似乎又開始不舒服了,黑箬橫皺著兩道眉,「那妳為什麼現在就是不給我一個機會呢?」

「這個,我也不知道,要不我回去想想,明天告訴你?」童子琳調皮地眨眨眼。

一點也不好笑!黑箬橫閉了閉眼楮,打算合衣躺在沙發上。

「別在這里睡,回房間睡!」他們每一次關于這個事情的話題總是無疾而終。

懶得理她!黑箬橫一動也不動地躺在沙發上,不一會兒,他听見腳步聲逐漸遠去,然後童子琳又折回,一條輕薄的被子落在了他的身上。

「我走了……」童子琳瀟灑地拎著包包離開了。

室內突然陷入了一陣安靜,黑眸又睜開了,看著幽暗的房子,心里唯一的光束也消失了。是不是越得不到,就會越想得到,所以他才會這樣死追著童子琳。

不是的,心里響起一道聲音,不是這樣的,如果他對她的情感只是這樣的話,他大可以找一個替身,可是在他心中,沒有別人,替身也沒有,只有她。

這份感情就好比大海,他投入的石頭太小,激不起一絲漣漪,可他的情感如黑夜的大海般沉重,她不想隨意地有了負擔,這注定了她不能回應他的情感,而他覆水難收。

他緩慢地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樓下停著的跑車早已離開了,而他還企圖看見車尾。既然已經覆水難收了,那麼就釜底抽薪吧。

褲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打開接听,「喂?」

「我就知道你在裝睡!」女人明朗的聲音傳了過來。

他無意識地笑了,像個傻子似的,听見她的聲音,他竟然就滿足了,「嗯?」

「我想了想,既然你這麼喜歡我,我就大發慈悲吧,三個月!三個月你沒有讓我心動,那以後就只能是朋友!」

黑箬橫望著窗外的萬家燈火,嘴邊的笑容越發的深刻,「為什麼突然改變了主意?」

「要你管這麼多!」

他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改變了主意,俗話說的好,女人心海底針,誰能弄清楚女人的心思呢……

只是黑箬橫不打算如她所願,不管三個月之後,她心動與否,他是不會放棄她的,早在自己決定要這個女人的時候,他的心頭已經刺上了她的名字。

「喂?」童子琳久久得不到他的回答,有些不耐煩地叫道︰「有沒有听到我說話?」

「呵呵……」他低聲地笑了,她有時太天真,以為他會隨著她的喜怒起舞,偏偏他不是這種人,她要他在她身邊,他就會留在她身邊,但她要他做出違背自己意願的事情,例如放棄她,他是做不到的。

「笑什麼!」她耳尖地听到他的笑聲,以為他在嘲弄自己的主意。

「我是太開心了。」他三言兩語就把她的話給還了回去。

女人冷哼了幾聲,對于他的甜言蜜語很是不齒。

「既然妳這麼說了,我當然是百分之兩百地同意妳。」言下之意,他很贊同她的提議。

像是早就知道他的答案了,童子琳高傲的語調傳到他的耳膜里,「那我掛了,晚安。」

「晚安……」他淡笑著回道。

直到耳邊傳來手機斷訊的嘀嘟聲,他才放下手機,兩眼眺望遠方。

先下手為強地把手機給掛了,緊壓在童子琳胸口的石頭才緩慢落地,她不該像發燒似地胡說八道,自言自語,可不說這番話,她就渾身不舒服,胸口悶著。

這一切奇怪的現象是在餐廳的時候就發生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好像是吃醋一樣,可她跟他又不是情侶,吃什麼醋。

當她看見男人眼中濃濃的關心,深邃的眼珠子里只有她的時候,有一刻的時間,她似乎回到了舞台上,他是她的王子,而她是他的仙度瑞拉。

她以為一切不過是幻想,只不過是一時意亂情迷,可出了他的家門口,坐在車子上,在路上開車,她時而恍惚,干脆把車停在了路旁。

等她不由自主地咬著指甲時,手機已經撥出去了,心動不如行動,她一向是一個果斷的人,于是毫不猶豫地提出要求。

她知道他會答應,卻沒料到自己的心跳會跳得這麼劇烈,只能用盡全身的力氣,她才能發出正常的聲音,不讓他發現自己的不對勁。

幽幽一嘆,她用力地甩了甩頭發,不再去想這個問題了,眼角瞄到被自己咬壞的指甲,哀嘆一聲,「該死!又要重新去美甲了!」

她喜歡把自己弄得美美的,就像每個女人一樣,只是她也有在煩躁時咬指甲的習慣,所以剛弄好的指甲很快就會壞了。

她眼珠子一轉,心里有了一個主意。

◎◎◎

沒有人知道黑箬橫很擅長美甲,不,準確地說,他很擅長畫畫、雕刻之類的細活。而此刻,他正坐在自家的地板上,一只玉足正踩在他的膝蓋上,他專心一意地為她美甲。

童子琳邊笑著,邊吹著指甲,「我就說你心靈手巧,以後失業了,可以去當美甲師了。」

瞥了一眼舒服地坐在沙發上的她,黑箬橫沒好氣地說︰「我就知道妳找我沒好事!」

「怎麼了!第一天上任當我的男朋友,讓你做點小事,你有意見了?」童子琳惡聲惡氣地回道。

「沒!」他狀似忍氣吞聲地說,嘴邊的笑意泄露了他的好心情,這種不像他干的活,他做得理所當然,因為對象是童子琳。

童子琳不知道的是,黑箬橫很喜歡捧著她白女敕女敕的腳丫子,在她的指甲上留下他的痕跡讓他很有成就感。

「這還差不多!」現在童子琳覺得這個男朋友做得不錯,起碼她不用三不五時地去美容會所美甲,而且黑箬橫的手藝很不錯,她好奇地問︰「這是什麼圖案?」

「手上的?」

「不是,我說腳上的。」童子琳的手指甲上是類似昆蟲的翅膀,一個指甲是半個翅膀,栩栩如生地像要飛起來似的

「嗯……」沉吟了一會兒,男人煞有其事地說︰「我在給妳下咒語,免得妳跑掉。」

童子琳嗤了一聲,才不信他的胡言亂語,「到底是什麼呀?」

黑箬橫不打算說,手靈活地在一吋之地描繪著。

「你說不說?」用另一只已經畫好了的腳作勢地往他臉上踩,「說不說?」

黑箬橫將俊臉湊近,一副巴不得她踩下來的神情。

「你不說,我以後就不理你了!」她搬出殺手 ,等著魚兒上鉤。

而他向來很吃這一套,他受教地點頭,「是,是,這個圖案是大海中的一葉扁舟。」

他這麼一說,童子琳倒是看懂了,確實是這麼一回事。他的主調色是藍色,以漸層的方式,以淺到深,在指甲的左下角有一個不明顯的暗色,應該就是他說的船。

「吼!你一講,什麼意境都沒有了!」童子琳冷冷地說。

黑箬橫笑了,「我的國文造詣本來就不高!」他就知道她是這樣的反應,才故意不說的,以免被她給嫌棄了。

可在她的面前,他沒有任何秘密。

「知道就好!」童子琳壞壞地反駁,她就是欺負他,看他輸給自己,她就有一種自豪的感覺。

他沒有說話,專心地完成指甲上的繪圖,可某人卻不耐煩了,「雖然你手藝不錯,可是速度好慢,我的腿都要麻了。」

聞言,男人有些艱難地動了動被她給壓在腳下的膝蓋,實在不懂她怎麼可以這麼沒有良心,要腳麻也是他先腳麻呀!

「快點呀!」她不由地半撒嬌催著。

這位大小姐很難伺候,而他這個男佣似乎有被虐傾向,「快好了,別動了,免得弄壞了。」

她乖乖地安靜了一會兒,過了幾分鐘,又開始不安分了,「我有一點渴了,我要喝飲料。」

終于完工的黑箬橫放下筆,「我腿麻了。」

童子琳挑挑眉,「我的手如果弄花了,你得重新再畫一次哦。」

怎麼會有人這麼喜歡把威脅當成口頭禪呢!黑箬橫不得已地站起來,不過腿確實是使不上力,身體很自然地往前傾倒。

「喂……」警告的話還沒說完,童子琳就被他壓在了下面,手下意識舞動著,黑箬橫敏捷地把她的手抓著。

「還沒好,別弄壞了!」他警告道。

童子琳一雙美目都要瞪出來了,「你想壓死我嗎?」

黑箬橫痞痞地一笑,「我剛剛就說了,我腿麻了。」

她眼楮一瞇,膝蓋故意往上一頂,黑箬橫臉色一僵,「該死!不準動!」在雙腿麻木的時候被人觸踫是非常難受的。

「我偏要!」童子琳嬌笑著。

「妳真是……」黑箬橫不敢三七二十一,本來支撐著身體重量的手臂干脆放開,重重地壓在她的身上。

「啊!你這個混蛋!重死了!」

「哈哈……」黑箬橫得意地大笑。

不得不先投降,「好啦,我不打你了,你別壓在我身上,我快喘不過氣了。」

黑箬橫是她肚子里的蛔蟲,她只要眉毛動一動,他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他可不會相信她的保障。

「不是跟你開玩笑的,我真的不打你了。」童子琳真誠地看著他,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等我腿不麻了,我再起來。」黑箬橫不妥協地說道。

童子琳知道這個男人一旦認真起來,怎麼也說不動,她干脆放棄了,只是兩個人這樣靠在一起實在是怪異。

「那你別把氣噴在我臉上!」隨著他每說一次話,他的氣息就吐在她的臉上。

「沒有。」

「有啦!我都聞到披薩的味道。」他們晚餐是外賣披薩,因為她急著要他美甲,所以他們沒有出去覓食。

「真的嗎?」他好奇地問。

她臉兒泛紅,「……反正就是不要對著我說話!」

難得她會臉紅,他好整以暇地以手臂撐著臉頰,好瞧清她這迥異的風情,帶著濃濃的促狹,「可是我就是喜歡這樣,怎麼樣?」

「你找死呀!」童子琳狠瞪著他。

他聳聳肩,不急著回答。

童子琳不由地憋住氣,他的臉越來越靠近她的,她清楚地看見他看不到毛細孔的優質肌膚,幾乎忍不住地妒忌,可他不斷低下來的腦袋讓她沒有時間觀察別的事情。

柔軟的雙唇輕輕地貼在了她的小嘴上,一抹濕熱的觸感溫暖了她的心扉,他不急不躁地輕輕地在她的小嘴上摩挲,好似觸踫著絲綢般輕柔,耐人尋味。

她整個身子都繃得緊緊的,被禁錮著的雙手乖乖地不再揮舞,雙腿也不再故意踫他麻痹了的雙腿。

他松開了她的手,兩只大掌來到她的腰間,隔著衣物緩慢地撫模著她,手上的動作也不慢。光是嘴踫嘴無法滿足他的沖動,他輕挑開她的小嘴,靈活的舌頭隨即在她的嘴里掀起一陣風波。

不是沒有接過吻,童子琳在求學時期不乏追求者,她也交往過一兩個男生,後來因為性格不合分掉,只是她沒想到在他的身上,她真正地體會到了接吻的滋味。

明明相濡以沫時,口水交換得令她作嘔,可他卻不會讓她有這種想法。同樣是舌頭,他的吻就好像悶熱夏天里的一陣涼風,令人心曠神怡。

而且一點也不惡心……她甚至不由地想追著他,事實上她也這麼做了,當她由被動轉為主動,主動繞上他的舌時,她听見他的喉間發出一聲低吼。

緊接著,徘徊在腰間的大掌,掀開衣裳鑽了進去,她的皮膚一燙,不知是他手的熱度關系,還是她太緊張。

火蛇從腰間竄起,熊熊烈火躍上心頭,她不由地張開手臂擁住他的脖頸。

男人鼻尖的熱氣不斷地噴灑在她的臉上,而她只覺得熱。耳邊清楚地听見兩人舌吻時的吸吮聲,她似乎都嗅到空氣中無處不在的曖昧氣息。

直到她無法呼吸了,他才放開了她,兩人互相抵著額頭,重重地喘息著。

當他撤離時,他不忘舌忝舐著她嘴邊的銀絲。

她激動地喘息著,兩排又翹又長的睫毛像是找不著駐足點的蝴蝶,急切地扇著翅膀。「嗯……」她像一只滿足的小貓咪輕輕地申吟一聲,料不到身上的男人突地一個全身僵硬。

「你……」她張嘴想出聲,卻被他那副隱忍的模樣吸引。

在她眼前的黑箬橫一向是敢作敢當,性格在某方面和她是非常的類似,可他比她多了一些霸道,和她的任性不同,他的霸道中沾惹了晦暗的毀滅,還有不顧一切的佔有。

此時此刻,他卻一臉珍惜,好似她在他手中會融化似的,讓她想起了自己小時候收到父親禮物時的態度,很想打開,卻又怕自己會不小心破壞了那份禮物的完整。

于是她揚起海妖般的柔媚嗓音,誘惑道︰「想要嗎?」

一雙沾著濃烈的眼眸,驀然對上她風情萬種的明眸大眼,他的手掌突然收緊,她笑得更得意了。

兩方對戰,而童子琳明顯已經淪陷,「人質」此刻正捏在他的掌心中。

他緩緩開口,嗓音中帶著低啞,以及忍耐,「妳非要擦槍走火嗎?」

這個女人就是一團火,他若是撲上去,就會把自己燒成灰燼,不過他甘之如飴,燒成灰燼也無所謂,只是他太在乎她了。

在乎到很嚴重很嚴重的地步,他知道她沒有做好準備,即使她面帶嬌顏,兩頰緋紅,可她的身子是僵硬的。

如果她是火,那他是干柴,一踫上就要燒個沒完沒了。

他們之間的性吸引力是無法磨滅的,只是現在還太早,不該這麼早。他深吸一口氣,麻痹的雙腿早已恢復知覺,他緩慢地離開她。

他的動作像是僵尸一樣,一頓一頓,似乎是關節都壞掉的機器人,艱難地離開她豐腴的身子。

他的面部可以稱得上是面無表情,臉色木然地把那一雙在激吻時纏在自己腰間的玉腿給拉下來,定力十足地把自己的手從她的內衣里拉出來,為她穿好內衣,拉好衣服。

他一轉過身,童子琳就笑了,他一向很懂她,所以她一點也不用擔心自己會被「吃豆腐」,因為他是一個「好人」。

一個對她很好的人……

童子琳好整以暇地坐在沙發,看著黑箬橫拿著一罐飲料走過來,遞給她後,他淡淡地說了一聲︰「我去洗個澡。」

童子琳笑了,笑得可大聲了,就連步入浴室的黑箬橫都听得清清楚楚,直到他打開水,冷水從頭頂上灌了下來時,笑聲才停止。

童子琳打開飲料,爽快地啜飲一口,悠閑地坐在沙發上,晃著兩雙小白腿,像一只饜足的小貓,有得玩、有得吃,很是滿足、很是開心。

當黑箬橫出來的時候,童子琳正在看綜藝節目,笑得搖頭晃腦,整個人都笑趴在那兒,他走過去,坐在她的身邊,拿過她喝一半的飲料一口喝完。

這是她的一個習慣,無論喝什麼東西,她總是只喝一半,也不知道是不好喝,還是喝不下了,反正不是一個好習慣。

童子琳嬌柔地坐直身子,用指月復揩走眼角笑出來的淚,「以後不要買這個味道,我喜歡喝水蜜桃的味道。」

「嗯。」冰箱里頭幾乎都是她愛吃的東西,但是她淘汰食物的頻率也是很快,一樣東西嘗鮮後就不要吃了,可好吃的,她會一直吃下去,好似不吃會死一樣。

認識這麼多年,對于她,他可以說是非常了解,只是她有些行為還是讓人捉模不透。

黑箬橫四肢大張地靠在沙發上,沙發不是很小,他卻很高大,佔了沙發的三分之二,童子琳索性躺在他張開的手臂上,像剛熱戀的情人般依偎在他身邊。

黑箬橫低頭看了看仍舊在發笑的童子琳,不由地感嘆,這個女人一點也不為自己所做所為內疚。這樣的勾引他,冷水澡洗再多,總有一天會洗出毛病來。

「以後不準再勾引我了!」某個自我定力不夠的男人惡聲惡氣地警告。

童子琳驚奇地揚揚眉,不置可否,怪聲怪氣地應了一聲,「是。」

黑箬橫不滿地瞥了她一眼,竟敢還在笑!這女人真的太不听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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