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會認真學習的。」她握緊了雙手,心跳快得厲害,如此坐在他身邊,只有幾十公分的距離,她仿佛能聞到他身上的氣息,他不用香水但每天早上會沖澡,靠近了就能聞到清新的氣息。
別以為她是偷窺狂,居然連人家何時洗澡都知道,她是听爸媽閑聊時說起的,趙家每個人的習性他們都得了解,也因此她這個暗戀者能得到許多訊息。
「不用太緊張,做錯了就當成經驗,大家都是這樣過來的。」
「謝謝趙大哥……不對,我應該叫你趙總了。」
「私底下你還叫我趙大哥,如果有旁人在場才需要改口。」他不想弄得太嚴肅,美珠的年紀還小,也不是一般員工,他們十多年來的相處多少有感情,他希望公私兩方面都能和諧。
「好的,趙大哥。」她當然從善如流,雖然無法直呼他的名字,趙大哥也算親近的稱呼了。
親聊完畢,趙毅然拿出智能型手機上網,劉美珠見狀也不敢打擾,只好看著窗外風景,默默告訴自己,滴水能穿石,或許她就像開水一樣無味,但總有一天她會證明自己是不可或缺的。
大約二十分鐘的車程,小王就把車子停在擎宇大廈前,趙毅然和劉美珠一起下車、一起走進公司、一起搭電梯來到總經理和董事長共享的頂樓,沿途有許多人在偷瞄他們,她努力表現出落落大方的模樣,不管別人怎麼看,她就是有(走後門的)本事站在趙毅然身邊,不高興的話來咬她啊!
趙毅然也注意到美珠抬頭挺胸的樣子,不像平常那樣膽小,他略感詫異但也有欣慰,小女孩早晚要長大的,都十八歲了也該勇敢一點。
劉美珠沒看過總經理室,上輩子她來上班時趙毅然已經是董事長,現在看起來他應該是個念舊的人,或者該說是懶得去管?因為不管他當總經理或董事長,辦公室的格局都是一模一樣!
室內基本上分為兩部分,前半段是助理的空間,包括招待室和茶水間,後半段則是趙毅然的私人空間,他的辦公室還有一間休息,梳洗睡覺都方便。不管誰要來見總經理都得經過助理一關,平時至少會有一名助理留守,如果大家都外出或是下班了,就要鎖上三道電子鎖,以防機密外泄。
劉美珠進了大門就看到四張辦公桌,喬丹書和柯比豪各佔一張,她這個新人也有桌子,最後一張則是留給趙毅然的,雖然他有自己專用的辦公室,門一關就隔絕開來,但他不是會出來跟助理談公事,因此也需要一張桌子使用,午休時間他常一邊吃飯一邊跟助理開會,搞得大家都有點吃不下去。
「丹書、比豪,這是新來的助理劉美珠,她就交給你們了,慢慢來,不用急。」趙毅然已經跟兩位特助提過了,劉美珠的定位就是庶務打雜工讀生,不用逼得太緊,多給點時間適應。
看到總經理和新來的小助理,喬丹書和柯比豪都站起來打招呼,現在還不到九點的上班時間,不過他們都習慣早到,因為昨天的工作還堆積如山呢~
「美珠你好,我是喬丹書。」
「我是柯比豪,終于有人來支持了,阿彌陀佛、哈里路亞!」
「喬特助、柯特助,以後請多多指教,我先謝謝兩位師傅!」劉美珠深深一鞠躬說。
前世曾共事三年,她非常了解這兩人的個性,喬丹書做事細心但有點龜毛,柯比豪沖勁十足卻有些草率,不過他們從來不會對她大吼大叫,就像母雞帶小雞在各方面教導她,她何其有幸能在職場遇到這種前輩,就算是看在趙毅然的面子上,她也要感謝他們帶給她的成長。
打過招呼後,趙毅然也不進自己的辦公室,就坐到他專用的桌前,馬上進入辦公狀態。「好了,丹書、比豪你們坐下,把昨天那案子拿出來,美珠你先自己熟悉一下環境。」
「是,趙總!」
三個男人都坐下來打開電腦、翻開文件,劉美珠不敢打擾他們的大事,決定先去泡茶。
有怎樣的上司就有怎樣的屬下,他們三人都偏好喝茶,至于咖啡、果汁只用來招待客人,她泡茶的技術是上班後才學會的,現在一走進茶水間自然得心應手,很快就泡好一壺碧螺春。
「總經理、喬特助、柯特助,請用茶。」
喬丹書一回頭就看到劉美珠給自己送上熱茶,沒想到這個小女孩如此細心,他驚訝問︰「怎麼會想到要泡茶?我們剛好都愛喝茶。」
「我看茶葉快用完了,咖啡機卻沒用過幾次的樣子,所以想說應該是常泡茶。」劉美珠已準備好說詞,畢竟這也是事實。
「嗯,觀察力不錯。」喬丹書拿起杯子喝了兩口,味道還挺地道,原來現在的年輕有也有懂茶的,真難得,說得好像他已經七老八十,他也不過區區二十七歲,只是面對十八歲少女,不免感慨自己老了。
柯比豪倒沒想那麼多,只是很有義氣的說︰「美珠真是貼心的乖孩子,以後有柯大哥給你靠,誰敢欺負你就來找我。」
「算了吧!人家要靠也是靠總經理,你就免了。」喬丹書毫不客氣的吐槽。
「趙總這麼忙,我是他的特助,當然要替他分憂解勞,你這個人懂不懂事啊?」
趙毅然只是面帶微笑,一邊品茶一邊听助理瞎扯淡,乘機放松一下大腦,擎宇企業名下產業眾多,主力放在建築、機電和化工,有時他自己都會搞得一團亂,幸好有這兩名出色的特助幫忙,加上從學生時代開始的交情,他對他們的嬉笑怒罵並不在意,只是很少參與。
如今又多了個美珠,也是自己人,也是多年相處,讓他更覺後盾堅強,大可放心。
看趙毅然把一杯茶都喝完了,劉美珠暗自歡喜但表面不動聲色,坐到自己的桌前打理一番,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她對自己的工作環境可是很注重的。
忙碌的一天下來,喬丹書和林比豪沒有太多時間指導劉美珠,不過他們平常就會做工作記錄,這會兒都傳到她的電腦讓她研究,有問題隨時發問。
這些東西劉美珠上輩子都學過了,但她不能表現得太優異,畢竟她只是個毫無工作經驗的新人,還是按部就班、溫故知新,期許自己還要更好。
這天晚上趙毅然沒有應酬也不加班,回家時一樣和劉美珠同車,隨口問起。「今天還順利吧?」
「嗯,柯大哥和喬大哥人都很好,給我很多有用的資料。」劉美珠除了研究資料,就只有泡茶、接電話、送文件,輕松得很。
「你又多了兩個大哥,真不錯。」趙毅然想起自己的親妹妹,只有求他辦事的時候才會叫他大哥,不像劉美珠一口一個大哥,叫午乖巧又溫柔。
「我本來要叫他們柯特助、喬特助,可是他們說不喜歡,一定要我改口。」她心中當然只有一個趙大哥,不過情勢比人強,她也是不得已的好吧?
「你算是他們兩人的助理,以後就听他們的指揮吧。」
「是!」劉美珠不認為自己是兩位特助的助理,反正能幫到趙毅然就夠了,做誰的助理都一樣啦。
「以後我會帶他們出去談生意,辦公室就交給你了,可以勝任吧?」
「趙大哥請放心,我會顧好辦公室,如果有解決不了的事,我就馬上跟你們聯絡。」她不敢一開始就說自己辦得到,留一點學習空間比較好。
趙毅然看她年紀雖小卻很懂事,應該是塊璞玉,多加琢磨就會有光彩,不禁對她露出贊賞的微笑。
劉美珠看得失神了,胸口仿佛有只小鹿在亂撞,有時她自己也不懂,為什麼這個男人能如此影響她?幸好他的手機鈴聲及時響起,否則她一定會露出花痴的表情。
兩人回到趙家,就見劉志達和林玉珍在大廳迎接,他們看到女兒也在不免一驚,趙毅然主動解釋。「今天我沒加班,就帶美珠一起回來,以後我如果晚歸,小王會負責接送她。」
「這怎麼好意思?美珠已經給您添很多麻煩了,還讓司機接送就太沒規矩了。」劉志達雖然寵愛女兒,卻不想讓她養成享受的習慣,又不是千金小姐,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劉叔你別客氣,等美珠學會開車,就可以自己上下班了,我相信美珠很會就會考上的。」
「呃……這個嘛……」劉美珠想到自己前世考了三次駕照都失敗,就覺得冷汗直流。
劉志達盯住女兒,口氣嚴肅道︰「美珠听到了沒?要跟著毅然少爺好好做事,還要快點考上駕照,別給人家添麻煩。」
「劉叔別再叫我少爺了,叫我毅然就好。」這句話趙毅然說過很多次,可惜劉叔就是假裝听不到,以他們兩家的交情何須如此客套,只能說劉叔也有他自己的堅持吧。
劉美珠看老爸又在扮演重听老人,只好打岔道︰「趙大哥,我會認真學開車,不過可能要花多一點時間,說不定要考好幾次……」
「安全最重要,你慢慢學就好,有空叫小王給你指點一下。」
說完後,趙毅然對他們點個頭,就轉身走上二樓,等他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劉達志和林玉珍馬上變臉,從嚴肅表情轉為關心問候,深怕女兒適應不良或是被人欺負。
「你們別緊張,我現在除了趙大哥,還有兩個特助大哥罩著,不會有人找我麻煩的啦。」劉美珠心想自己上輩子活得傻乎乎的,還真有一點被寵壞的因素,凡事有爸媽替她打理,難怪她會不思長進。
「人家照顧你是好意,你可不能當成理所當然,有恩必報,找機會要好好答謝。」劉志達非常注重做人的規矩,他能在趙家擔任管家這麼多年,也是有自己的一套哲學。
劉美珠乖乖听訓,點頭道︰「我知道,我會認真表現,你們去忙吧,我先回去洗澡。」
「好,等一下一起吃飯,你要是餓了冰箱有綠豆意仁湯。」林玉珍和丈夫要去服務趙家人用餐,他們晚點吃飯無所謂,女兒還在發育可不能餓著了,雖然女兒高中三年的身高都沒變過,但誰知道會不會有二度發育呢?
告別了爸媽,劉美珠走向自家的住處,一方面松了口氣,一方面又覺得壓力沉重,這輩子要克服的東西還真不少,做一只咸魚是很苦悶,做一個有夢想的人也很困難呀!
劉美珠的上班族生涯就此展開,她學得很快又不會太快,看得出三位大哥都挺滿意,交代她的事情也越來越多。周末她就到駕訓班學開車,爸爸和小王也會給她指點,不過他們都面有難色,很擔心以後她開車上路後路上人車的安全。
她知道有些事需要天分,沒有天分就只能告堅持,她就算考個三次、五次也一定要考上。
柯比豪和喬丹書對美珠的第一印象都是︰標準的「鄰家女孩」,不算漂亮但是討人喜歡,有點害羞卻也不算膽小,整體感覺還不錯,相處幾天後他們更發現她的種種優點,勤快、認真、隨和,完全符合他們對小助理的要求。
尤其以一個才十八歲、沒有工作過的女孩來說,她學習的速度可以說神速了,只要講一、兩次就能上手,讓他們更能集中心力去做些大事。
這天中午,剛開完會的趙毅然回到辦公室,看到柯比豪和喬丹書都在忙,隨口問道︰「美珠呢?」
正在敲鍵盤的喬丹書站起來回答。「趙總回來啦!小珠去幫我們買午餐,她說有一家新開的餐館,讓我們試試新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