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情事 第十七章 作者 ︰ 翾雯

〔正文:逍遙〕

六人來到了那所宅子的門口,抬頭就看見門上的匾額了--夢園!

幾人不覺相視一笑,這幾個丫頭倒會琢磨!夢園--夢中的樂園!呵呵!

一個門房走出來恭敬得問道︰「幾位爺有何事?」

九阿哥大喇喇地說道︰「叫你家主人出來。」這幾個妖精,居然還就這麼過起日子來了!

門房面有難色地回道︰「幾位爺,請恕小的不能從命。弊主人吩咐過,外客一律不見。」又不是想把自己連骨頭帶肉喂了狗!

「放屁!讓你叫,你就叫去。再廢話,爺賞你一頓鞭子吃!」十阿哥專橫地罵道。

誰想那門房倒是完全不懼,只听他冷笑道︰「就是皇上來了,也不能私闖民宅吧?!幾位爺一看就知道都是身份不凡之人,怎能如此不講道理?!弊主人雖不是什麼達官顯貴卻也不是能任人欺負的!」說罷,就冷冷地看著幾人。

幾個阿哥不禁有些面面相覷!這幾個丫頭教下人的手段不一般啊!竟然能把一個門房教的如此傲骨!不卑不亢的,言辭卻句句帶刺兒。不過,他們是誰啊?除了進紫禁城,還沒什麼地兒的人敢攔他們呢!

十四阿哥不耐地把門房推到了一邊,「看住他!」NYYD,瞧自己的老婆還要廢這麼大的勁兒!

六人不再理會那個被下人死死捂住嘴巴的門房,徑直往大門走去。那門房還再掙扎,十四阿哥的手下悄聲在他耳邊說道︰「老實點兒吧你,知道這幾位爺是誰嗎?你們主子的爺!還不閉嘴!」雖然,在府里到底誰是主子有待商榷,不過,在外頭總不能說福晉是十四爺的主子吧?!

門房呆住了!自己主子究竟是何許人也,他們這些下人根本就不知道!只是知道主子是四個年輕貌美的夫人,對他們極好,管的也甚嚴。府里的規矩甚大,凡是違背府里禁令的立刻就轟出去了!前兩天,四位主子騎馬離去的時候,遠遠的就看見幾個正在欺負人的地頭蛇在看見四個主子出門後,用可以比擬閃電的速度全體開溜了!害他們還以為眼花了哩!自己的主子原來如此厲害啊!懊不會是什麼黑道幫派的首腦吧?!

回想一下四個夫人--大夫人一臉冰霜,就是三伏天兒也能讓你打個冷戰!二夫人倒是和和氣氣的,可一看她那似笑非笑的眼楮就覺得讓你從心底里緊張!生怕做錯了什麼被抓住了小辮子!三夫人脾氣極大手,里老是提著一根長長的鞭子!四夫人是最和藹的,如果你沒招惹她的話!曾有一個小廝因為四夫人的相思絆了他一個跟頭,就一腳把相思踹了一溜滾兒!被四夫人知道了,罰那小子在牆根地下倒立了半個時辰,嘴里還不停的念叨︰「眾生平等,愛護動物,眾生平等,愛護動物……」念的那小子半夜睡覺還愛護動物吶!從此以後,那小子一見相思撒腿就跑。如今更是不敢在那幾條狗面前出現了!別說他了,府里頭,除了四位主子,誰也不敢接近那四條狗。只要你敢接近里院的大門,四條大狗就呲著白森森的牙朝你「微笑」!

這幾個是主子的男人?!但願不會被夜叉它們給咬了!

四阿哥和八阿哥他們走進了大門,幾個家丁模樣的人就圍了上來。六人也不答話,就讓手下把那幾個家丁捂嘴摁手的掀在了地上。進了二道門,又看見幾個丫頭僕婦,被他們嚇的大聲喊了起來。四阿哥眉頭一皺,揮了揮手,從人上前喝住了幾個婦人。

可到了三道門的門口,六個人就呆住了!

四條膘肥體壯的大狼狗,威風凜凜地堵在門邊上!那眼神里除了凶惡、不屑還有興奮!仿佛是說︰終于來了試牙的了!不過,樣子雖然凶惡,卻都一聲不吭,看來還真是訓練有素啊!

六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收拾這幾條狗是簡單的很,可是收拾之後,只怕他們就要倒霉了!

「相思,把手巾給我拿來!」里屋傳來白玉慵懶的聲音。就見其中一條體形略小些的狗撒著花兒地跑進去了!剩下的三條依然不為所動的繼續堅守崗位!

幾個阿哥都好笑起來!這四個丫頭可真會玩兒!弄幾條狗連看門帶跑腿兒!呵呵!

十三阿哥大聲喊道︰「白玉,你出來。」

屋里,四個人正搓麻將呢!四周放了一圈擱滿了冰塊兒的銅盆,听到十三阿哥的喊聲,四人停止了手里的動作,狐疑地看向門口--十三怎麼來了?

「死狐狸,你給爺滾出來!」九阿哥的咆哮聲也響起來了!

青萍愣了一下,即而微笑道︰「大概四四和小十四也來了!呵呵!」

嬌蘭把手里的牌甩到桌上冷笑道︰「被哮天它們攔在院門口了!」

冰珊哼了一聲道︰「還挺快的!」原想他們還會過一段時間才能發現呢!到底是老康的兒子,手腳就是利索!

四人起身走到門口,相思用嘴把門拱開,四人一狗就邁出了大門!

四阿哥一看幾個女人都出來了,就說道︰「還不讓這幾個畜生滾開?!」

「嗚嗚……」四條狗立刻就蓄勢待發了!嚇了六人一跳,幾個阿哥連忙後退了一步,

「撲哧」一聲,青萍笑呵呵地說道︰「銀子,回來。」

冰珊的嘴角微微一翹,也喊了一聲︰「夜叉!」

嬌蘭兩眼一番,懶洋洋地說道︰「哮天,過來。」

白玉也安撫似的拍了拍相思的頭,只見剛才還惡狠狠的四條狼狗,一眨眼就跑到了各自的主人身邊撒起嬌來了!

冰珊拍了拍夜叉的頭,對四阿哥說道︰「進來吧。沒有我們的話,它們不會咬人的!」夜叉居然還配合的晃了晃腦袋,看的幾人哭笑不得。

六人進了院門,跟著冰珊她們進了屋。一進屋,幾個阿哥就呆住了--這幾個女人還真會享受!

屋子正中一張楠木的八仙桌上還散著麻將牌呢,顯然,這幾個正在玩兒;旁邊還有一個桌子,上頭放著圍棋、象棋和幾個木盒子;兩邊有幾個沙發,四個小的,兩個大的;牆上掛著四人的兵器--冰珊的長刀、青萍的西洋劍、嬌蘭的鞭子還有白玉的飛鏢和一個圓圓的靶子;這邊牆上掛著幾個獸頭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裝飾了;屋子里放著十幾個裝著冰塊兒的銅盆,所以,屋里涼爽的很,和外頭熱的難受的天氣一比,這里簡直就是人間天堂!

西邊的屋里有一張長長的楠木條案,上頭擺放著各色的筆墨紙硯;條案後頭的牆上掛的字畫正是十四阿哥丟的那幾副名人字畫;連那兩個成窯的瓶子也擺在旁邊的多寶格里呢,里面還擺放著一些其他的東西(九阿哥恍惚看見了自己家里的一個燻香用的白玉燻爐了!);兩旁有幾把楠木椅子和兩張楠木茶桌。

東邊屋里四張湘妃塌錯落有致的擺放著,每張塌前都有一張小桌。塌下還撲著長毛的波斯地毯,此時,那四條狼狗正趴在上頭小憩呢!屋子一角還有一張大些的床榻,炕桌上散著一副紙牌!

屋里的器具無一不是精美實用,價格也似乎不斐!

看著他們不停的打量這自己的小窩,四個女人都覺得有些好笑!也不理他們,坐下繼續玩兒牌!

四阿哥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你們倒是挺會享受的啊?!」

冰珊掃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人活著不就是為了享受嗎?!否則,那麼多人每天庸庸碌碌的為的是什麼?五萬!」

一句話把幾人都問住了。是啊,他們不也一樣嗎?千方百計的想要坐上那把椅子不就是為了能更享受嗎?!

四阿哥卻不以為然地說道︰「你們不是說,沒有人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別人創造的財富嗎?!」這還是那年和他去河南時說的呢!

青萍呵呵一笑道︰「四哥真會說笑!我們是在享受自己的財富!您不知道夫妻一體這個道理嗎?!小辣椒,你等等,這張發財我還踫呢!」把嬌蘭的手拍到一邊,拿過白玉剛打的那張發財和自己的手里的一對兒撂倒放在一起,又拿出一張東風說道︰「我們的信條就是,成了親,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東風!」

說的四阿哥、九阿哥、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的鼻子差點兒沒氣歪了!合算全是你們的,沒我們的份兒?!簡直是豈有此理!八阿哥和十阿哥已經是訥訥不能成言了!這幾個可真是天下最大禍害了!

九阿哥咬牙切齒地說道︰「照你這麼說,你的也是我的,你干嗎還克扣爺平日的花用?」

說的其他幾個阿哥都在心里偷笑不已!炳哈,早知道九阿哥府里的情形了,連九阿哥去小妾屋里過夜都要交給自己福晉一百兩銀子,當然是從九阿哥的月例里扣的!原本嬌蘭和白玉也要照法施行的,卻被十三和十四嚴詞拒絕了!開玩笑,要是傳出去就別見人了!四阿哥暗自慶幸自己的冰兒只是側福晉,她要是嫡福晉……天!

嬌蘭嘲諷地一笑道︰「九哥理解錯了!應該是你們的就是我們的,可我們的還是我們的!這里的我們就是指我們四個被欺壓的女人,可不包括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阿哥爺!炳哈,我落听了!準備拿錢吧!」

幾人听完她的話,險些沒集體暈過去!她們還受欺壓?!也不知是誰高高在上!連八阿哥臉上那淡淡的笑容也快掛不住了!這幾個是女人嗎?!怎麼瞧都像是一群妖精!看看,一邊和他們斗嘴,一邊還不忘繼續打麻將哩!

「小辣椒,你先別美,我也落听了,哈哈!清龍一條!啦啦啦……」白玉笑眯眯地哼著小調。

青萍冷笑道︰「還青龍呢!我也落了,小心點炮兒吧你!」

白玉嬉笑道︰「我才不怕呢,我打熟張兒。西風!」

冰珊卻淺笑道︰「和了!大四喜!」

「啊?有沒有搞錯啊你?!今天你都和了兩把大四喜了,還有一把地和,一把小三元!你要讓我們破產啊?!」白玉噘著嘴嘟囔著。

青萍和嬌蘭也是一臉的不甘,嬌蘭皺著眉說道︰「今天真背!」掃了一眼旁邊的幾個阿哥,「霉神上門!」幾個阿哥氣的吹胡子瞪眼的,心說︰敢說爺是霉神?!反了你了還?!

青萍撇了撇嘴說︰「得了,願賭服輸!傍你!」甩手就是一張四百兩的銀票,看的九阿哥那叫一個心驚膽戰!我的額娘啊!四百兩耶!把可是爺半個月的花銷啊!這女人就這麼「啪」的一聲甩給別人了!敗家的女人!

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也害怕地瞅著自家的福晉--狐狸輸了四百兩,那她們……

還好,白玉和嬌蘭只出了二百兩,卡這也不少啊!除了四阿哥,其他幾人都拿眼斜著他想道︰怪不得四阿哥不摟外快呢!耙情這外快都是從他們這出的啊!

四阿哥哪里不知道幾個弟弟的心思,可他心里這個冤吶!自己可是一個銅子兒也沒瞧見啊!

冰珊瞧了瞧桌上的銀票,笑道︰「呵呵,兩千三百兩了,一會兒去太白樓叫上兩桌好菜,我請客!」

「是啊,你請客,掏錢的可是我們!」青萍白了她一眼說道。

一直沒說話的十阿哥卻動起了心眼兒︰這幾個丫頭玩兒的可夠大的啊!嘿嘿,爺也湊湊熱鬧吧!看看冰珊面前那厚厚一沓銀票……

「爺也想玩玩兒,怎麼樣啊?」十阿哥搓著下巴問道。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說︰來頭肥羊!炳哈,被珊珊贏了N多了,她們正不知道如何翻本兒呢,這不,就有送上門來挨宰的了!

冰珊起身淺笑道︰「十爺坐這兒玩兒吧,我去讓他們給你們備些茶點。」

青萍故意不依地說道︰「不行,你那里今天旺的很,干嗎讓他坐?!」嬌蘭和白玉也假裝瘋模地抗議,冰珊微微一笑道︰「來者是客,你們就讓讓十阿哥吧。」十阿哥早就迫不及待地坐到了那里,摩拳擦掌地大笑起來。

青萍四人的嘴角一翹,互相遞了個眼色就開始給某十磨刀了!

這邊,五個阿哥都暗自好笑!

四阿哥心說︰你就傻吧你!就憑你也能贏她們的錢?!嘁∼!

八阿哥搖搖頭從心底里為十阿哥感到無奈︰老十呀老十,你就沒看見那幾個丫頭眉來眼去的想算計你呢嗎?!唉∼!

九阿哥原想提醒他一下兒來著,可轉念一想︰死狐狸輸了不少,干脆就由十弟你來給你九哥彌補一下損失吧!

十三阿哥差點沒樂出來,他對那回在河南路上玩紙牌的事還記憶猶新呢!這個草包,活該被收拾,最好多輸點兒,省得他老和我們作對!--玉玉∼!多贏他點兒!

十三對玉玉眨了眨眼楮,白玉敏銳地覺察到十三阿哥的電報,就朝他挑了挑眉毛︰放心吧你,一會兒就讓他輸的把褲子都當了!

十四阿哥多少有些同情十阿哥,心說︰哪有你這樣自己送去挨刀兒的啊?!看看那幾個女人不懷好意的樣子,爺怎麼覺得她們嘴里的僚牙都長出來了呢!

冰珊走到門口揚聲道︰「福嫂,去沏上十杯香片,順便再把刨冰端來。」

十三阿哥奇怪地問道︰「刨冰是什麼?」

看了他一眼,冰珊曬道︰「拿來你就知道了。」說完就走向一個單人的沙發,坐在上面看著五人還在罰站,就皺眉問道︰「老是站著,你們就不累嗎?!」

五人有些尷尬地愣了一下,就都坐下了。不一會兒,一個僕婦就領著兩個小丫頭端著托盤進來了。把茶水依次放在個人的面前,又讓那兩個丫頭把刨冰也都放好,剛要出去就听冰珊說道︰「你且等等,告訴高管家和外頭的小廝,以後,這幾位爺來了,就不用攔了。還有,讓他們的隨從都到外院兒的耳房歇著去,給他們切上幾個冰鎮的西瓜,你們也跟著吃些,還有……」看了看幾個阿哥,「告訴他們,我不管他們是誰的奴才,在我的地盤兒就得守我的規矩!凡是胡言亂語,傳閑話的,打架鬧事,拌嘴的都給我滾出去!要是你們治不了,就進來回我!」青萍幾個聞言微微一笑,就知道珊會給他們立規矩的!

福嫂答應了,又問道︰「主子,晌午的飯,您看……」

「去太白樓叫上兩桌,一桌好的抬進來,另一桌給這幾個爺的隨從,你們還是照舊由廚房做了吃吧,記住,除了我這里,別人一概不許飲酒,尤其是那些‘客人’!還有,告訴高管家,下午我再放月錢。後院小李子的娘病了,就說我的話,多給他二十兩,放他回家去伺候他娘,等老人痊愈了再回來。再有,秋櫻的哥哥不是想進來嗎?!等明兒有空兒了就叫他過來,我們看過了再定!另外,告訴高管家,叫他下午再去買些冰塊兒來。暫時就這些,其他的我想起來再告訴你。你下去吧。」有條不紊地吩咐完了福嫂,冰珊端起刨冰說道︰「你們也嘗嘗這個。」說完才發現,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面前的盤子早就空了,不禁微笑道︰「夜叉,去告訴福嫂再端些刨冰來。」

幾個阿哥原就被她剛才一番訓話唬的一愣一愣的,這會兒見她居然叫狗去傳話都不禁笑了起來。

十四阿哥笑問道︰「你的狗會說話?!」冰珊搖搖頭,拿起勺子舀了口刨冰放進嘴里。

「那你還叫它去?!」十三阿哥也笑了。

青萍忙里偷閑地笑道︰「十三弟,你若不信就看著好了。和了!炳哈,掏錢吧!」

「怎麼又和了?!」十阿哥苦著臉自語道。也不看看,他和誰玩兒呢?

八阿哥淡淡一笑道︰「你們這里倒真像個夢中的樂園啊!」

冰珊柔和的說道︰「就是為了放松,我們才買的這座宅子。」

八阿哥點點頭,欣賞地看著冰珊如今日漸溫柔的面孔,心里還是有些遺憾不能和她比翼齊飛!

四阿哥端起茶杯笑問道︰「你們這里一應用品全都齊備,卻不知像那些筆墨紙硯之類的,你們用的著嗎?!」

幾個阿哥都偷笑起來,從來都沒見過她們提筆寫過字畫過畫兒的,連書都很少見她們看。可看看西屋的陳設--不僅筆墨紙硯樣樣齊備,還有一個大大的書架,滿滿的都是書!懊不會是搗蛋鬼大全吧?!呵呵!

冰珊冷冷一笑,站起身走進里屋,拿起筆龍飛鳳舞地在紙上寫了幾個大字--銀勾鐵畫!

幾個阿哥都跟了過來,看著桌上蒼勁有力的四個大字都嘖嘖稱奇起來!

十三阿哥拍手贊道︰「好字體!看似顏體,卻更加有力度了!呵呵,冰珊,你幾時練的啊?!我們怎麼都不知道?」

他的問題也其他人想知道的,冰珊淡淡地說道︰「我幾時說我不會寫字了?!」除了在宮里糊弄過康熙以外!自己是學過書法的,那時也確實是不會寫繁體字,可都這麼多年了,要是再不會也太扯了吧?!

幾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那三個正在給十阿哥「放血」的女人--她們也會嗎?

八阿哥微笑道︰「你會畫畫嗎?」

冰珊放下筆朝九阿哥努了努嘴說道︰「他家狐狸會!」九阿哥若有所思地看著青萍,心里想著,小狐狸還有多少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

青萍卻抬頭笑道︰「等我翻了本兒在畫吧。哈哈,又落听了!」接著就听見十阿哥嘟嘟囔囔地說道︰「真是倒霉!」

幾人聞言不僅莞爾一笑!這個老十,可真是苯的可以,也不看看那幾個在干嗎!

三人雖未說話,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她們的小動作可真不少!

白玉模了模鼻子,對面的嬌蘭馬上就打出一張二桶!青萍用食指在耳朵上蹭了蹭,白玉就打出一張三條!除了拇指和食指外的三個手指都翹著,可不是三條嗎?!在看嬌蘭伸出手掌在臉上抹了一把,青萍立刻就打出一張五萬!以此類推,可憐十阿哥這把是莊家,卻三圈都沒抓上牌了!不輸等什麼呢?!

十三阿哥走到書架前看了看,回頭笑道︰「你們看的書可夠雜的啊!」看這書架上,除了四書五經之類的八股文沒有,其他的一些,像《史記》、《左傳》、詩經》、《爾雅》、《楚辭》、《春秋》、《戰國》、《全唐詩》、《全宋詞》還有《山海經》、《西游記》、和一些雜史類,甚至還有《孫子兵法》、《三十六計》、《鬼谷子》、《乾坤大略》等等一類兵書!

「難不成你們還要帶兵打仗嗎?!」有些奇怪幾個女人的品位!

十四阿哥也好奇地走過來看了看,嗤笑道︰「女人看這個有什麼用?你們該看看《烈女專》之類的才是!」

「哼!目光短淺!」冰珊冷冷地說道︰「誰說只有帶兵打仗才能看兵書了?!忝遣淮??灰艙昭??穡浚Σ餃綻鎘玫囊膊簧侔。幣?牧┤碩疾謊雜 恕?

這時,兩個丫頭端著托盤走了進來,托盤里還真是刨冰!夜叉討好地跑到冰珊腿邊蹭了蹭,冰珊溫和的一笑,蹲下揉了揉夜叉的腦袋,就見夜叉作了一個讓四阿哥很憤怒的動作--伸出舌頭舌忝了冰珊的臉一下,氣的四阿哥恨不得把夜叉扔出去!那是他的地盤兒!可惡的畜生!

冰珊輕聲笑了起來,這是她在除死黨和胤禛以外最信賴的伙伴了!發自內心的愉快笑聲,把八阿哥的心神狠狠的撼動了!若她是自己的該有多好!

拍了拍夜叉的頭,示意它回去呆著,就站起身來到外間,坐進沙發開始品嘗起爽口的果汁刨冰了。

十三阿哥走回來坐到對面笑問道︰「你是怎麼把狗訓的這麼听話的?」

白玉卻在百忙之中回答了他,「你不用問珊珊,回頭我就能告訴你。哈哈。我和了!」

十阿哥氣憤地端起了盤子把一盤子刨冰都塞進了嘴里,登時就冰的他腮幫子全都木了!

有心吐出來吧,卻被青萍的一句話給堵回去了!

「銀子,他要是敢吐,你就讓他給我全吃回去!」青萍一邊洗牌一邊向她的狗發出命令。

就見銀子屁顛兒屁顛兒地跑到十阿哥身邊,咧著嘴看著他,似乎再說︰吐啊!你個傻帽,快點兒啊!你倒是吐啊!

十阿哥看了看跟前呲著滿嘴白牙的狗心說︰我要是吐了再叫你逼著吃回去,爺就只能自殺以謝天地了!強忍著不適,用力的快速的把冰塊兒嚼碎了咽了下去,末了還張開嘴巴讓銀子看看,「嘿嘿,爺都吃完了!」銀子不高興地嗚嚕了一聲,沒精打采地回去趴著了!

「噗噗噗……」幾聲,除了十阿哥,其他九人都把嘴里的東西噴出來了!

「哈哈哈哈……」哄堂大笑的聲音幾乎把房頂都掀破了!

〔正文:愛&恨〕

話說,十阿哥終于在輸了兩千多兩銀子後,午飯來了!十阿哥蔫頭耷腦的坐到了椅子上,耳邊還听著那三個狡詐的小妖精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耶∼!回本兒哩!傍你!」白玉興奮得崩到十三阿哥的身邊,晃著手里的一沓銀票又笑又跳的!

「是啊,我也回本兒了。」青萍笑眯眯得把銀票塞進懷里,九阿哥看的直跺腳!沒見白玉都把錢款上交了嗎?!死狐狸!

嬌蘭樂呵呵地走到十四阿哥面前說道︰「看看,哈哈,我厲害吧?!」十四剛要伸手就見嬌蘭又把銀票給拿回去了!氣的十四直瞪眼!

四阿哥好笑得看著幾個女人快樂的樣子,再看看老十垂頭喪氣的嘴臉哈哈,還真是可笑!

八阿哥含著淡淡的笑容看著一屋子快樂的人群,卻在心底感覺到,這一切都不屬于他!

吃飯的時候,十阿哥忍不住抱怨道︰「今天手氣太不好,明兒我再來翻本兒。」桌上的眾人都笑了起來,這個老十還真夠實誠的!

吃了飯,四阿哥因還有差事就和十三一起走了,臨走時,四阿哥低聲對冰珊說道︰「晚上早點兒回去。」冰珊淡淡一笑道︰「我知道。」伸手給他理了理衣裳,「你也是!」四阿哥抿嘴兒一樂,回頭招呼和白玉難分難解的十三阿哥,「走吧。」十三阿哥依依不舍地吻了吻白玉的臉笑道︰「等我回來吃飯。」

「嗯∼」白玉羞紅了臉這可是在大街上吶!看著二人上了馬絕塵而去,冰珊和白玉回到了屋里。

一進門就見十阿哥正和青萍她們學玩兒撲克牌呢!倆人不禁搖了搖頭這個老十除了吃就是玩兒!

八阿哥卻在中間屋的桌子旁自己擺圍棋呢!靜靜的,在光線的照耀之下越發顯得恬淡安詳!

見她們進來,十阿哥就一疊聲兒的要和她們一起玩兒牌,冰珊淺笑道︰「你們玩兒吧,我就不陪你們了。」說完就走到窗下看書去了。

白玉倒是興致勃勃地湊了過去,「玩什麼?」

十四阿哥朝嬌蘭使了個眼色,就見嬌蘭笑說道︰「我累了,你們四個玩兒吧。」說完就和十四出了門。旁邊的屋子是四人睡覺的地方,用膝蓋想都知道他們干嗎去了!

九阿哥也對青萍眨了眨眼楮︰咱們也走吧!

青萍的臉一紅,就站起身說︰「你們倆玩兒吧,我也歇歇去。」

好嘛,這麼會兒功夫,就剩白玉和老十了!十阿哥不高興地說道︰「真沒勁!」

白玉卻笑道︰「我教你玩兒跳棋吧!」說著就從外屋把她們讓人做的跳棋拿了過來,和十阿哥玩兒起來了。

十四阿哥和嬌蘭窩在一處甜甜蜜蜜的說著話,十四阿哥問道︰「你背著我從府里拿了多少東西啊?嗯?」

嬌蘭微笑道︰「沒多少,讓我想想,嗯,四副畫,一對兒瓶子,兩方硯台,還有兩個燻爐,嗯……我也想不起來了。胤禎,你生氣了?!」

十四彈了她一下說道︰「鬼丫頭,買這宅子花了多少銀子?」

「嗯,我和青萍、珊珊仨人一人五百兩。」

「為什麼白玉沒出?」十四阿哥有些詫異。

「十三哪兒有錢啊?!」嬌蘭白了他一眼說道。

十四阿哥冷笑道︰「他和四哥如今風風光光的,辦的竟是好差事,他還能缺錢?!」

嬌蘭皺著眉說道︰「胤禎,我不喜歡你這樣的口氣!四阿哥和十三阿哥也是一心為朝廷辦事,他們辦的是什麼好差事,你很清楚,不要以為我是女人就不知道。不能因為你們的政見不同你就詆毀他!你和他是自小一起長大的,他是怎樣的人你比誰都清楚。無論你們會斗成什麼樣,請你像個男子漢似的實事求是的評價和對待你的對手!這是對他的尊重,也是對你自己的尊重!我可不希望我的男人是個小肚雞腸的人。」

十四阿哥陰著臉問道︰「是年冰珊和白玉跟你說的吧?!」

嬌蘭有些疲憊地搖了搖頭,「你還不明白我們為什麼要躲到這里嗎?!就是為了躲開你們之間的紛爭。在這里,我們連貼身的侍女都不用,除了我們四個,誰也不能隨意進來,還不就是因為你們兄弟!寧願養狗也不要丫頭隨身伺候還就是怕把我們說的話泄漏出去。唉∼!要我怎麼說,你才能明白?!我們四個是生死相隨的朋友,絕不會因為你們而使這一點有所改變!可我們的心里的掙扎,你們又明白多少?一邊是患難與共的朋友,一邊是愛到骨髓的愛人。你說,我們該怎麼辦?沒辦法!就只有消極地躲到這里來尋求安靜!胤禎,你明白了嗎?」

不知道該如何跟他解釋了,嬌蘭閉上了眼楮,淚水卻不期然的滑了下來。他們幾個早晚會撕破臉的,可我們呢?又該如何自處?

十四阿哥思索著她的話,終于明白了四個女人的心思。可是,他們卻無論如何也停不下來了!命運的轉盤一旦轉動起來就再也不能停下來了!他不能、八哥他們不能,太子和四阿哥他們也同樣不能!這就是身為愛新覺羅的子孫所必須承受的命運!側頭看著她眼角的淚滴,十四阿哥暗嘆了一聲︰嫁給皇子阿哥就注定要背負著同樣的命運!將她摟在懷里,也慢慢地閉上了眼楮。

偎在他懷里,嬌蘭不禁淚如雨下!看來,自己是無法改變他的想法了。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其實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想要改變卻又無能為力!生平第一次,她感到了無助!這種感覺像病毒一樣腐蝕著她的靈魂!原本就不該有交集的啊!唉∼!

對面屋里,九阿哥正和他的福晉就財產分割問題進行著友好的磋商!

「萍兒,你看是不是可以把我的月例再增加一些啊?!」九阿哥討好地趴在青萍的聲旁,殷勤地給她扇著扇子。

「干嗎?八百兩還不夠你花的?!」青萍斜了他一眼。

「嘿嘿,那不是我的事比較多嘛!好萍兒,你就答應了吧!」最近,八哥需要一大筆銀子收買江南的官員,可銀子都在青萍手里。自己也找了好久,可就是沒找著!也不知道小狐狸給藏到哪兒去了?!

青萍冷冷一笑道︰「別和我打馬虎眼,當我不知道呢?!傍你加二百兩夠嗎?不夠吧?!」

九阿哥的臉色一變,馬上又嬉皮笑臉地說道︰「呵呵,二百兩哪夠?!好萍兒,再多一些如何?!」死丫頭!自己一把牌就輸了四百兩,卻對爺如此小氣!哼!

青萍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那你說,多少才夠?」

「嘿嘿,這樣吧,月例就不加了,你先給我支五萬兩如何?」

「五萬?!吧嗎用?」青萍狐疑地問道。

「那個,我,我想再開一間當鋪。你也知道,這需要不少銀子呢!」九阿哥不願把那些事讓她知道,只好編了這個來支吾。

青萍似笑非笑地說︰「你當我是傻子啊?!開當鋪需要這麼多銀子嗎?!啊?」

九阿哥眉頭一皺,「萍兒,我真的有用……」

「是你八哥有用吧?!」青萍打斷了他的話,「胤,你一定要幫他嗎?」多希望他說「不」!可是,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果然--

「萍兒,男人的事你別管!你只要把府里管好就成了。」九阿哥正色地說道。

無力!還是無力!

長嘆一聲,青萍頹唐地說道︰「好,晚上我就拿給你。胤,答應我,別把事情作的太絕好嗎?我……我會害怕!」想了半天,也只能這樣說了。如果是她自己也許還會自私一點兒,可白玉和冰珊呢--不能啊!不能改變歷史!不能!

九阿哥開心的一笑,在她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道︰「放心吧,我的福晉大人,我不會有事的!」長長的舒了口氣,九阿哥躺在青萍的身旁很快就入睡了。可青萍卻無論如何也誰不著!以後,該怎麼辦?唉∼!

胤的眼楮盯著棋盤,心卻在西屋窗下那個靜靜看書的人身上!時不時的拿眼楮瞟一下那個另他魂牽夢縈的人兒!

慵懶地靠在椅子上,右手執書,左手的食指卻在有一下兒沒一下兒的卷著頰邊一縷碎發!彎彎的黛眉時而展開,時而輕鎖!嫣紅的唇瓣也時而緊抿,時而上翹!如玉一般的肌膚在微光下幾近透明!曾經冰冷刺人的氣質早就被眉梢眼角那絲絲縷縷的柔媚所代替!

不由想起那次給她治傷的情景--那時的她在逍遙散的藥力下顯得那樣的嬌媚惑人!火熱纏綿的熱吻幾乎把他整個人都熔化了!大婚那天,看著她被四哥牽著紅綢走回新房,他的心嫉妒的都要發狂了!新房中,看著她主動地吻上了四哥的臉,自己那早就破碎的心再一次被狠狠的砸了一下兒!看不見傷卻又椎心刺骨的疼痛!

珊兒,你可知道,這幾年來我是多麼的難過?!你是四哥的人了,你的美麗,你的溫柔,你的魅惑,你的嬌羞都只為他一人綻放了!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就會拿出那方手帕--那上面有你的血跡,有你的氣息!而這是我僅有的屬于你的東西了!為什麼不是我?為什麼不是我啊?!如果,將來我可以把你奪回來,你會肯嗎?還是會恨我?恐怕,你是會恨我的!我知道你的心里只有他,只有那個冷冰冰的四阿哥,從來就沒有我的位置!可是,我還是忍不住想要試一下,如果,僅僅是如果,你也能對我綻放那般的溫柔和美麗,哪怕只有一次,我都死而無憾了!可是,你會嗎?

感覺到八阿哥的窺視,冰珊有些煩躁。早就知道他的心這幾年就沒有變過,自己有意的避開和他的相遇!其實,他是個很優秀的人,奈何自己只有一顆心,給了胤禛就再也給不了他了!有些怕看見他含情脈脈的眼楮,那里面承載著太多自己無法接受的情意!唉∼!這個人何時才會把自己從這個漩渦中拔出來呢?!

胤放下了手中的棋子,走到西屋的條案前開始磨墨。自己的注視,她怎會察覺不到?!雖然,她掩飾的很好。可是,只要看看她好一會兒都不再翻書了,就明白她的心思根本就不在書上!至少,現在是!

提起筆想了想,就在紙上畫了一副寒梅傲雪,和手帕上畫的一樣!只是,紅色的顏料究竟不及她的鮮血那樣燦爛奪目,那樣讓他心醉神迷!

冰珊注意到了他的舉動,只是不明白他要干什麼,待看到他在紙上畫著,又有些好奇他到底畫了什麼。不過,她是個沉的住氣的人。如果,他想讓她知道,自然會給她看。反之,自己就是要看也不會看到的!想來,他會讓她看的,否則,大可以回家畫去!

八阿哥明白冰珊的心思,也是因為這樣,才更放不開她!一個如此聰慧的女子卻是他哥哥的女人!炳!還真是造化弄人呢!

「冰珊!」溫潤的嗓音把冰珊的情緒攪的稀爛!這個人,就是不肯放過我,也不肯放過他自己!

「何事?」不帶任何情緒的語調使得胤暗自苦笑了一下︰這個丫頭對自己永遠都是這樣!除了心神迷失的那一會兒以外!

「來看看,我畫的可好?」哪怕只是片刻的靠近,也是好大的安慰了!

看著他一如既往的溫和的微笑,冰珊對他隱藏情緒的本事簡直佩服的五體投地!不愧是雍正最強勁的對手!起身走到桌子的對面--寒梅傲雪!

似乎在哪里見過?!對了,大婚後,在給他敬茶的時候,他手里的那方手帕!手帕好像是自己的!他想干什麼?

「八爺好棒的畫工啊!」若無其事地說了一句。後發制人適用于敵暗我明的狀況下。

微微一笑,胤覺得她應該是個很好的對手!至少,比那些人要有趣的多!呵呵,珊兒,我越來越有興趣和你玩兒了呢!

「你的字好,不如請你來給這副畫提個字如何?」似乎自己有些壞心啊!

「八爺過譽了,本事是初學乍練,若是提了倒污了八爺的畫卷了!」我才不上當哩!

「可是,我覺得,這副畫也只有你提的字才配的上啊!」享受似的看著她的俏臉些微變了一下,可馬上又恢復了以往的冰冷!

「我的字配的上這副畫?!哼!我倒覺得,這副畫配不上我的字呢!」該死的東西,讓我有了殺人的了!丙然,殺人是會上癮的!

她惱了!呵呵!八阿哥淺淺一笑,拿起筆在畫上寫了幾個字--

冰肌玉骨,傲雪迎霜。

若能相顧,此生所償!

寫完了,就抬起頭認真地看著她!

冰珊眉頭一皺,走到案前,看了他一眼拿起一支筆續道︰

心如磐石,再難相顧,

痴心妄想,今生無望!

胤的心咯 一下沉入了深淵!自嘲地一笑,拿起畫撕的粉碎!

「好!」似乎是從牙縫兒力擠出來一般,「四哥好幸運!」

終是有些不忍,冰珊真誠地說道︰「每個人的心之舟都有屬于他自己的港灣,你的港灣不在我這里!也許他就在你的身邊!」

八阿哥淡然地一笑道︰「可那都不是我想要的!」

冷冷地一笑︰「那我就無能為力了!我這里太狹窄,只容的下一艘船。船的名字就叫胤禛!」

雖然早就知道,可听她親口說出來還是讓他的心一痛︰「你好殘忍啊!」

冰珊飄忽地笑看了他一眼︰「有的時候,殘忍也是一種美德!」說完就走出了他的視線,「玉玉,我先回去了。」拿起掛在牆上的長刀,拍了拍湊過來撒嬌的夜叉,推開門走了!

白玉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弄的措愕不已!還不及問出口,她就已經出了門。這是怎麼回事?看向條案後呆立的八阿哥和他手邊的碎紙片--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嗎?!

八阿哥已經有些失去知覺了!殘忍也是一種美德?!炳哈哈哈……好以個殘忍也是一種美德!珊兒,如果你真是這麼想的,將來,可不要恨我啊!

晚上,冰珊靠在床上回想著白天的種種。八阿哥是什麼意思?總覺得他的想法不簡單!看他最後的神情--那是愛恨交織的表情!天!自己從來都沒給過他任何機會和錯覺,為什麼他就是不肯罷手?!

「冰兒!」四阿哥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路!

「你回來了。」站起來走向他--這才是自己唯一愛著的人啊!

「嗯,在干什麼?」胤禛微笑著任她給自己更衣--他的冰兒越來越有女人味兒了!

「沒什麼。今天晚上不用忙了嗎?」

「是,沒什麼事了。」四阿哥坐到凳子上享受著美人給他按摩!冰兒按摩的好舒服,力道不大不小,位置也拿捏的很準確,真不知她是在哪兒學的!

「冰兒。」

「嗯?」

「你怎麼會那麼多呢?文武兼備,還會推拿!你是和誰學的?」四阿哥閉著眼楮笑問道。

冰珊的手停住了!和誰學的?苦笑了一下,如果可以,她寧願什麼也不會!好在終于月兌離了那個人了!就算他的本事在大,勢力再強也找不到自己了吧?!呵呵!真好!

「無師自通!」

又來了!四阿哥有些不悅地拉過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又和我打太極是吧?!」總覺得她有很多事瞞著自己,曾經不止一次的問過年庚堯她的事,可年庚堯說的根本就不像是她!這是為什麼?很想逼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可卻總是被她眼中偶爾閃過的神色給止住了!

眷戀,思念還有無奈和厭惡!這些情緒都是一閃而過,快的讓你幾乎抓不住!

這些情緒都是針對誰的?

「冰兒,你有多少事情瞞著我?」認真地看著她的眼楮,想從里面找出一些蛛絲馬跡來!

冰珊看了他一眼,忽然冷冷地問道︰「你這是在盤問我還是不相信我?」

「哪有?我幾十不相信你了?再說,我只是想知道關于的你的一切。冰兒,認識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你的身上都是迷!你的伸手好的連十三弟和十四弟都很佩服!還有,你會使用火銃!這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接觸到的東西!年庚堯就更不可能了!你……了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不想逼她,可是卻還是忍不住要問。

「我無話可說!如果你認為我會對你有所妨害,我就離開你好了!」為什麼心里會有一種很無力的感覺?!

「你這叫什麼話?」四阿哥有些生氣了,「就算你不願說,也不能說什麼要離開我的話啊!你是我的人,這輩子都別想離開我!看來是我對你太好了!」

冰珊的心沉了下去!他想知道的自己不能說!莫非,這會成為他們之間的障礙嗎?!

「你對我是太好了,好的別人都恨不得生吃了我!」吵架嗎?那好,我就奉陪到底!

「你……!哼!」終于,四阿哥的忍耐力用光了!站起身摔門而去!留下冰珊一個人愣愣的站在原地。

一連幾天,四阿哥都不再到闌珊院來了!冰珊也懶懶地不願動彈!青萍她們來找過她,可她卻什麼也沒說!不願讓她們為她擔心!這樣一來二去的,她竟然病了!

四阿哥听著那拉氏的話,心里一陣難過!原打算懲戒一下她的卻不料竟然使她病倒了!四天了,可是自己卻一直都不知道!為什麼這樣倔強?病了也不讓人知道!

可是自己的驕傲卻讓他無論如何拉不下臉來!只是淡淡地吩咐那拉氏注意她的情況。那拉氏聞言只是長嘆了一聲︰兩人的脾氣都掘的很!

兩天後,四阿哥終于忍不住了!從書房出來就直接去了闌珊院。

小菊看見他進來,滿臉的驚喜,剛要說話,去被他制止了,「你主子在干嗎?」

「回四爺,主子在喝酒。」小菊一陣心疼!

那天,李氏耀武揚威地奚落了小姐半天,說什麼這就是以色侍人的下場,什麼活該之類的。小姐當時什麼都沒說,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就回來了。可是一進屋,小姐就把她轟出去了!她在外頭隱約听見了小姐低沉的哭聲!自那天晚上起,小姐就一反常態的開始喝酒,自己在屋里又哭又唱的!雖然聲音不大,可看的出小姐很傷心!

然後,她的小姐就病了,每日都是病焉焉的,又不讓大夫看。可是四爺卻一直沒來!今天,小姐的身子好了許多。可是,她的樣子卻很奇怪,連唱的歌都和前幾天不一樣了!似乎很高興似的……

四阿哥思索了一會兒,就邁步朝屋門走去!走到門口就听見里屋傳來一陣低沉卻又灑月兌的歌聲!

「紅塵多可笑

疑情最無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

心卻已無所擾

只想換得半世逍遙

醒時對人笑

夢中全忘掉

嘆天黑得太早

來生難料

愛恨一筆勾消

對酒當歌我只願開心到老

風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逍遙

天越高心越小

不問因果有多少

獨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

不求有人能明了

一身驕傲

歌在唱舞在跳

長夜漫漫不覺曉

將快樂尋找。」

四阿哥的腳步停下來了,她居然還唱這樣的歌!原想著她會來找自己的,可是……看來,她似乎過的很好啊!轉過身大步離開了闌珊院!這樣會給自己開心的女人不需要他的擔心!

第二天,冰珊騎著馬來到夢園,給青萍她們留下了一張字條就走了!昨晚,听到小菊的話後,她的心徹底的涼了!好可笑啊,自己到底愛上了一個什麼樣的人?知道她病了都本來看看她!炳哈哈哈……

幾個阿哥府都沸騰起來了!

青萍和嬌蘭、白玉急的快瘋了!把找上門來的四阿哥大罵了一頓,然後就把他轟出去了!

胤禛的心里後悔的要死!早知道就不逞強了!冰兒,你回來吧,我再也不逼問你了!好冰兒,我錯了,你回來吧!一遍一遍地在心底呼喚著,可他的冰兒依舊沒有消息!他的人都快跑到江南去了,可還是沒有消息!

這次,幾個知情的阿哥都很有默契的瞞著,如果被皇上知道了可就是大事了!

青萍她們派人四處尋找,一直找了十來天也沒結果!三人難過的哭了好幾回!她們又不能親自去找,因為那樣會把事情鬧的更大,于冰珊就更無好處了!

還有一個人此時也是心急如焚的!那個人就是八阿哥胤!他的珊兒受了什麼委屈啊?!竟然會負氣出走!老四這個混蛋!早知道他不會好好珍惜她的!可是,珊兒就是看不清楚!

他動用了手下秘密的尋找著冰珊,暗暗發誓︰如果找到她,就永遠的把她留在自己的身邊,再也不讓她離開自己了!就算知道她會恨也絕不放手!

一個月後,終于有人告訴他在離京城不遠的地方發現了她的蹤跡!胤沒有和任何人說就悄悄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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