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牽佳人 第五章 作者 ︰ 于琛

嚴老爸從自己的兒子臉上,就能讀出他正陷入美麗戀愛之中的訊息。

從他三不五時就會露出的幸福徽笑中,他就偷偷的察覺到了。

這樣也好,思洛這孩子的個性從小就古怪了些,也許是環境的影響使然,讓他一直是過于嚴肅清醒的在窺看這個世界。

有時候這樣的正直卻會造成一種負擔,他得肩負起太多外界所加諸的責任與壓力,盡管有很多都是他所不願意的。

水若楓這個女孩子和他剛好是兩種極端,她的單純和澄淨像是一道清新的藍,足以中和掉他太深太重的顏色,調和出另一種全新的感受。

但是他的心中還是隱約有那麼一種不好的感覺,卻又說不上來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

算了算了,這些年輕人的腦筋手腳都動得很快,哪還需要他這個食古不化的老頭子來替他們擔心?

"我說兒子啊,最近若楓那個娃子過得如何呀?我也好久沒看到她了,還真有點想念咧。"

"你想念她干嗎?"嚴思洛從公事中抬起頭,一臉暴戾地問。

光是听到她的名字從別的男人口中被提起,都夠叫他不爽很久了。

去!這該死的佔有欲!

"哎唷!你該不會是連老爸的醋都要吃吧?嘻嘻,這愛情的魔力真是大呀!"

"你別盡在那說風涼話,我要是真不近,才有你好擔心的。"嚴思洛回頂他老爸一句。

放下手中的筆,他將椅子旋到身後一個視野寬闊的角度,試著定下心來想想。

其實,他根本不確定水若楓在心里頭是怎麼想的,他就只是一股腦的把自己想的硬是塞給她,也許她一點都不想接受他這一些。

一想到這兒,他就頹喪了起來。

他從來沒有追過女孩子的經驗,就連送玫瑰花這種老掉牙到不行的步數他都沒做過,更何況是那害死人不償命的浪漫?

這樣無趣的他,她可會喜歡?

像她一樣的女孩子,想必也會有很多可以選擇的機會,他並不一定是最好的,但要如何讓她點頭願意跟他在一起呢?他得好好再研究研究。

嚴老爸像看穿他的心思一樣,起身走到他身後說︰"兒子呀!凡事別想得那麼多,一句話,就是上了再說,嗯?懂了嗎?"

嚴思洛白了老爸一眼,卻開始認真地思考起他的建議。

上了再說是指什麼上了呢?他不敢自私果斷的決斷老爸話里頭的意思,就怕老爸只是一時的心血來潮,隨便唬弄自己一下而已。

"我是說,小手就給她牽下去,小嘴就給她吻下去,你可別自己'呷快弄破碗',還收到反效果喔!"嚴老爸再出一言點醒他這個不解風情的笨兒子,"咱們若楓可不同你那個什麼名模Tiffney喔!"

嚴思洛白了老爸一眼,他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最近,他幾乎是每天都會接到Tiffney打來約他的電話,但他卻已一點都提不起興致來了。

從以前到現在,他的身邊有太多像Tiffney這種才約過一次會,就迫不及待想爬上他床的女人,通常,他都是看心情來決定接不接受這種自動送上門的大餐。

對這些女人來說,不論是嚴氏的繼承人或是嚴氏的總裁,這兩個頭餃的等號都指向同一座金銀礦山。

他很清楚的知道她們想要的是什麼,拜長期在爾虞我詐的商界中打滾,他早就練就一身能看透人心的好本領了。

他絕對不會對這種女人交付真心,卻又不排斥這樣的交往模式,畢竟,他們雙方也都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反之,對水若楓而言,她並沒有強烈的物質,這是他早就觀察出來的,難道是她太懂得隱藏嗎?他卻無法這樣認為。

在她身上,他看不見像其他女人身上的貪婪和勢利,更嗅不到絲毫狩獵的氣息,很單純的,他只看到她澄淨的心靈。

這就是她最動人之處。

"你從哪知道這麼多的?"嚴思洛話鋒一轉,忽然想到老爸是從哪兒知道那麼多關于他的事?

"你別管這麼多,反正老爸是關心你就對了,你還是快想想如何擄獲佳人芳心吧。"嚴老爸四兩撥千金,聰明的帶開話題。

嚴思洛听老爸這樣說,果真偏著頭,兀自又沉思起來。

嚴老爸笑得開懷不已。怎麼以前看兒子在和那些交際花周旋時,都不見他這一副呆頭鵝似的笨模樣?

真是完全的近情情怯啊!那這就是所謂的真愛羅!只有真正陷入愛情里頭的人,才會有這種裹足不前和患得患失的心理,他太了解了。

他期待有一天,真能見到他這個冷靜慣了的兒子找到他願意相守一生的女子,到那時,他也才能說是真正了卻心中所有的心願了。

☆☆☆

嚴思洛坐在車子里頭等待水若楓,心里頭小鹿亂撞,讓他不得不一直東翻翻西找找的,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昨天,他才听從老爸的建言,從花店訂了好大一束花送到她公司去,惟一沒有遵照的,就是他實在是不好意思親自捧著那束粉紅色玫瑰招搖的游街示眾,要他那樣做,不如殺了他還容易些。

可她會不會嫌棄他的老套啊!畢竟老爸都五十好幾的人了,他出的主意也應該有點年代了,真的是讓他有點擔心。

"對不起,我好像又遲到了。"水若楓一坐進車子里就不改習慣的又道歉。

"沒關系。"他發動車子,反正他也需要時間來調整每次和她見面時,都會波動起伏的情緒。

"對了,謝謝你昨天的玫瑰花,很漂亮。"她頭兒低低的說。

"不客氣。"

只有很漂亮而已?可是你喜歡嗎?嚴思洛心里頭其實是最想這樣問的,因為從他的角度,實在看不見她的表情。

"不過……"

"不過什麼?"一听到她的但書,他好緊張的倒抽口氣。

"那麼一大束花,應該要花不少錢吧?"水若楓眯著眼,把臉靠近他問。

"還好,怎麼了?"嚴思洛終于松了一口氣,微笑地問。如果是錢的問題,那就簡單了,區區這筆小錢,他還不會看在眼里。

"下次別再送花了好嗎?"水若楓沉默了一會,才終于下定決心的說出口。

嚴思洛听完她的話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般的狼狽,他沒想到他才第一次送花就出師不利,然而他更擔心的卻是,她會不會是因為討厭他才不想要他繼續送花的呢?天啊!

"為什麼?"他佯裝鎮定的問,其實內心早就顫抖得跟風中的落葉一般。

千萬別是這他最不想听到的答案,拜托!

"其實,這些花都很便宜的,像我們跟大盤商直接切貨做成花圈和花籃,通常都只要市價三分之一不到的價錢喔!你可以參考看看,而且——"

"而且什麼?"他急著要听她再接下去的話,口氣也因此變得很急促。

"而且我們公司什麼東西沒有,就是花最多了,那些花拆下來的時候都還很新鮮幄!有黃菊花、白菊花、白攻魄、白蓮花等,要什麼有什麼,要多少有多少,所以下次千萬別再破費了好嗎?"水若楓一口氣把話說完,抬著無辜的眼一眨一眨的看他,很怕他會因此而生氣。

嚴思洛听完後趴在方向盤上哭笑不得,只差點沒刎頸謝罪。

怎麼會有人比他還不浪漫啊?女孩子不是都需要一些燭光、鮮花來打動芳心的嗎?她的浪漫基因是都被毒死了嗎?

"你生氣啦?"水若楓把臉移近他,小小聲問。怎麼辦?她又惹他生氣了嗎?"對不起嘛!"她的聲音听起來又要哭了。

"我沒有生氣。"他抬起頭,讓她看清楚自己的表情。

雖然是這麼不成理由的理由讓她拒絕他送花,但至少她不是因為討厭他才這樣說的,他還是明顯的松了一口氣,"好,我答應你下次不送花。"

都相處這麼久了,他氣自己竟還無法跟上她的思考模式,如果自己再機靈點的話,應該不難猜出她拒絕他送花的原因,畢竟,她中"葬儀社"的毒太深了,不過,這也算是情有可原啦。

至少,往後若是和她結婚的活,她應該也會以同樣單純的心情來對待自己的家人和家庭,一想到這,他的心就稍稍快慰起來。

"謝謝你。你果然是個好人。"水若楓輕輕的扯著他的袖子,和他道謝,她看來是真的很愉快。

怎麼會有人還為這種事道謝?他現在真的可以肯定她是怪人一個,不過卻怪的很可愛。

也罷,看她心情好,他自己的心情都跟著飛揚起來,至少現在他又多發現她一個優點了。

"那好吧!我們出發吧!"

水若楓小小的身子乖乖的坐在副駕駛座,也不過問他要帶她到哪里,因為她相信他做什麼事一定都有他自己的規劃,而且,如此一來等會兒的驚喜才會是更加倍令人期待的。

車子在高速公路上行駛一段時間後,轉入交流道,來到一處頗負盛名的主題樂園里。

直到看見園區看板,她這才充滿疑惑的問他︰"就是這兒了嗎?"

她搞不清楚像他這樣一個成熟穩重的人,怎麼會想來這種十七八歲小孩才喜歡的地方?就怕一踏進這個樂園里,他們倆馬上就會榮登創園紀錄里最高齡的游客了。

"我從小一直有一個夢想。"嚴思洛停妥車,帶著她走進園子里。

她靜靜看著他英俊的側臉,認真的听他接下來要說的事情。

"童年時我的夢想就是要站在很高的摩天輪上看一看,上頭的風景是不是真有什麼比較不一樣的地方?長大以後,不論在學業上、事業上的巔峰,我想我都已經能體會到了,但卻連這最簡單的夢想都還不曾實現過,所以,我一直都期望我喜歡的人能陪我一起圓夢。"看著遠方說完這些話,他的耳根漸漸的發紅發燙了。

她,可听得懂他話中的涵義?

但驀地伴隨想到童年的孤單,他的心中就又一陣的刺痛。

如今身旁有了她的陪伴,是不是代表他不再孤單一個人了?

水若楓沿著他的視線,看到園區最里頭的摩天輪,再看到他紅紅的耳根,終于才清楚明白他的意思。

第一次听到他如此表明喜歡她,她的眼中迅速彌漫霧氣,她偷偷擦拭竄逃出的淚意,卻是笑臉盈盈的。

"沒問題,我想這整個游樂園里,也只有這個設施我能接受了。"她仰起小臉看著他說,並主動伸出自己小小的手放進他大掌中握著,輕輕的晃啊晃的。

她的膽子其實很小,像時下流行這種過于刺激的玩樂,一向都是她避之惟恐不及的,但因為他,她知道這一切都可以克服。

"謝謝。"他不知道自己是謝她願意陪他,抑或是謝謝她接受他。

總之,他現在的心是充滿感恩的情感,他小心翼翼的反握住她的手,一大一小的身影朝摩天輪的所在方向走去。

幸福,有時其實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只要很接近的兩顆心,彼此都能體貼對方的感受。

隨著摩天輪的啟動,水若楓的心一直懸得很高,像這樣單獨的處往密閉的空間中,莫名的讓她感到緊張,更讓她不敢直視他的眼楮,所以她只好故意站起來往外頭眺望,借以掩飾心中的那股不自然感受。

隨著摩天輪愈轉愈高,他們所能望見的視野也愈來愈開闊,行一種仿佛天地都能盡收眼底的感動。

嚴思洛忽然也站起來到她的身旁,兩人靠近得都能聞見彼此呼吸的氣息。水若楓這時更是緊張得身上每根汗毛都立正站好了起來,她好怕自己只要稍稍一移動,他就能感受到她每個毛細孔都在發抖。

怎麼辦?怎麼在這個節骨眼上,她的心意跳得那麼狂快又大聲?

他會不會發現呀?她有些擔心,刻意屏氣凝神,還故意以手用力壓住自己心髒的跳動,不想讓它驚動了身旁的他。

其實,嚴思洛這時也好不到哪里去。照理來說,這應該是個很完美的時機,天時、地利、男女雙方都蓄勢待發,偏偏他卻找不到時機來進行他們的"第一次親密接觸"。

當然,這是指上次那回"無心插柳"不算的話。

經過這些時候來的相處,他對她的感覺已經晉升到一種很有好感的境界,也就是太有好感了,所以他會一直產生一股想要親近她的。

偏偏她的四周圍像設了"結界"一般,神聖不可侵犯的讓他無法近得了她的身,讓他只能無奈的對著她的背影頻頻發愁。

怎麼會?他的良心在隱隱哀嚎著。

"若楓。"他試著喚她。

"嗯?"水若楓是回應他了,可是此時卻又出了一點點的狀況。

他看著她的脖子愈來愈往左邊轉,形成了一個很大的角度,可偏偏他是站在她的右邊,也就是她的臉面對的相反方向。

拜托!臉再轉過來一些啦!他在心中著急的吶喊。

這樣他要怎麼親她啊?總不能要他硬把人家淑女的臉扳向自己吧?這樣做就太不浪漫了。

可是她為什麼看都不看他呢?他的視線從上了摩天輪以後就沒一刻離開過她呀,而她卻是在上了摩天輪之後,就一直在回避著他,她是在排斥他嗎?他忽然感覺到好空虛。

她是在害羞嗎?還是這就是所謂"少女的矜持"呢?

可總不能要他還死八股的問她︰"若楓,我能吻你嗎?"

他要是真這樣做的話,就連他的男性尊嚴都不會原諒他自己的。

"啊,思洛你瞧——"終于,在摩天輪幾乎要轉至最高點時,水若楓忽然興奮的轉過頭,用力的拍著嚴思洛的手臂。

可是,在接收到他充滿情感的眼神後,她原還高舉的手就這樣停在半空中,再也說不出話來。

洶涌的情潮在一瞬間漫過她的心扉,淹沒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那麼深邃的一雙眼啊!讓人不禁要沉醉了,她仿佛被吸進了那里頭,再也無法逃月兌。

此時的他們兩人,就像是故事中被施了魔法的王子和公主,此時眼里只看得見站在對面的人兒,再也裝不下其他多余的心思。

嚴思洛緩緩的低下頭,溫柔的覆上水若楓女敕女敕的唇,在唇與唇貼合的那一剎那,她很沒有情調的"嗯"了好大一聲。

怎麼辦?接下來要怎麼做?這種小說里常有的情節竟讓她慌了手腳,在接吻的途中她竟只會瞪大眼楮看著對方。

嚴思洛干脆伸出手慢慢闔上她的眼,太不浪漫了,總該有人來教教她吧!這下他只好義不容辭的采取行動。

漸漸的,水若楓原本很僵硬的身子在他的懷抱中舒解開來,兩人心中均是滿滿的激動,讓他們幾乎要暈眩、不能自己。

他小心翼翼的捧住她剔透的臉龐,輕輕擷取她唇內的芬芳,深怕太過激烈的吻會嚇壞這樣單純而生澀的她,就像在呵護極其珍貴的寶物一般。

她的唇甜甜蜜蜜的,真如同她的人一樣,他攬緊她在懷中,很肯定自己喜歡這樣親吻著她的感覺,有種難以言喻的幸福感動。

也許,她的善良和勇氣只是初次見面時撼動他心里的原因之一,但愛情的真正開始,卻是在更頻繁地接觸她後,發現到她鑽石般透然的好,是那麼多的數不清,他才知道自己是再也舍不得離開她了……

水若楓的手腕無骨似的攀附在嚴思洛的肩頭,借此支撐住她此時發軟燥熱的身子,一股前所未有的渴望沖撞著她的感官,她只想更接近他一些。

她將頭斜斜靠在他的肩窩,靜靜的感受著來自他心的跳動,莫名的淚盈滿眶。

這就是愛情了吧?一種日也惦著、夜也掛著的魂牽夢縈,在見著與見不著的時分徘徊思念……

她多希望時間能就這樣停止,他的懷抱深處,就是她的最終依歸。

☆☆☆

水若楓和于凌、蕭采律坐在一家裝潢得很可愛的咖啡館中,聊著近來彼此所發生的一些事情。

蕭采律打從一進門就開始研究這間店的風水裝潢,到底是什麼原因讓這間沒什麼特別的小店每天人潮多到不行?

要是讓她研究出來,她一定要如法炮制,海撈它一筆才肯罷休。

"我說采律呀!你就不要再研究了,反正有人大生就沒那種命的。"于凌拿話刺了她一下。

"你說誰沒哪種命?"采律收起她的大近視眼鏡,不甘示弱的瞪了于凌一眼。

"你說這里除了某人還有誰看起來一臉貧窮ㄇл?"

"你……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你這個專寫的三流低級小說家。"

"你再說一遍?"

"你沒听清楚?好,我就再說一遍,你听清楚羅!你這專寫不入流故事的黃色小說家。"

水若楓實在是看不下去,笑著站出來打圓場︰"你們倆鬧夠了沒有?都多久沒見了,哪有人還一見面就吵架的?"

于凌和采律兩人從大學起就這樣唇槍舌劍慣了,誰叫她們同樣都屬于口齒伶利、罵人不帶髒字的高手,可偏生感情卻又好的緊,這才奇怪。

"誰叫她先挑釁的嘛!"采律嘟著嘴,一臉很是委屈的樣子。

"我哪有?都是你一進門就忘了我們的存在,我才看不過去的啊!"于凌也有道理要說。

"好好好,都是出自一片善意啊!沒什麼好計較的。"水若楓的這個和事佬角色倒是扮演的蠻稱職的。

從大學時代開始,她們三人就以一種互相依存的態度在共生著。彼此就像是對方的男朋友、老公兼情夫,一體成型,完全的無周休二日、無支薪、無給職制。

有多少的風風雨雨都是捱著對方的肩才走過來的,所以她們的感情比一般的死黨來得要親密、濃厚。

"說對不起。"于凌叉著腰,一臉誣賴的對著采律要求。

"對不起。"而通常,采律也會笨笨的跟著照做。

"這樣才對嘛!"水若楓有時也會對自己這樣的鄉願感到愧疚。

三個人很快的就和好如初,有如一千五百只鴨子似的嘰呱起來。

"什麼時候才讓我見見你口中的'十全大補男'啊?"于凌眯著眼,一臉。

水若楓這才想起自己答應過她的事。

但是她和嚴思洛昨天才很用力的給它"啵"一下去,于情于理他都應該算是她的男朋友了吧,怎麼還能介紹給于凌?

"我……我……"她欲言又止,不曉得是不是該把真相昭告天下?

"怎麼了?是有什麼困難嗎?"于凌眼尖的發現她似乎有難言之隱。

水若楓招架不住于凌對自己的關心,終于是硬著頭皮招供︰"你晚了一步啦!"

于凌瞪大眼,怎麼自從她跟自己提起這一件事,不過也才隔幾天而已,難道說就已經天人永隔了嗎?

"你是說,我的最佳男主角已經那個了嗎?"她不敢置信。

"嗯!差不多啦!"水若楓其實搞錯了于凌的意思,她還以為憑于凌的聰明才智,應該會知道自己要表達的。

"怎麼這麼慘啊?現在好像只要和你扯上關系的人,一個個都會死于非命,采律,你買過保險了沒有?"于凌以一種極度哀傷的眼神看著采律說。

"有這麼慘嗎?我不過是和他談戀愛而已。"水若楓辯駁。

"什麼?只是談個戀愛就會死,你是被死神附身了嗎?這麼晦氣?"于凌一陣哆嗦,真的開始想相信所謂的鬼神之說了。

"什麼死不死的啊?你是不是搞錯了?"水若楓這個遲鈍的小腦瓜這才開了竅,她發現她們好像已經雞同鴨講很久了。

"搞錯什麼?"

"我是說,我正在和嚴思洛談戀愛,而且他人還活得好好的,沒有死啦!"

于凌這才搞清楚了,她不好意思的陪笑︰"對不起啦!是我老人家耳背誤會你啦!"

"沒關系,大概是我自己也沒有說清楚,才害你誤會。"水若楓看于凌似乎沒有露出不悅的神色,這才松一口氣。

"不錯唷!黃金單身漢ㄋл……"于凌又一臉賊兮兮的對著她擠眉弄眼︰"試用過後可要告訴我感想喔!我好把它寫進小說里頭。"

"黃金?什麼黃金?"采律是最置身狀況外的,但對于有價值的東西,她卻是最敏感的。

"人家是在說若楓她最近終于交男朋友了,而且還是咱們台灣赫赫有名的黃金單身漢。"

"真的嗎?那什麼時候分手?"采律瞪大眼問。

"你怎麼這麼給人家問啦?真是烏鴉嘴。"于凌啐她。

"我只是要提醒若楓,如果她想分手記得第一個要通知我,我不介意撿破鞋的。"采律委屈的說,她真的沒有惡意。

"你啊!真是見錢眼開的家伙。"于凌笑了出來,她就愛看采律這家伙成為她手下敗將的表情,很有快感。

"你別拽,這世上誰不愛錢?你嗎?"采律又和她杠上了。

"我愛啊!可是我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于凌搖頭晃腦的說。

"隱!少自命清高了,如果現在讓你做現成的少女乃女乃,你不高興死才怪。"

"л……這又另當別論了,所謂豪門一入深似海。我可不想被淹死。"于凌聳聳肩,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如果是被錢淹死我倒無所謂。"采律喃喃的說。

"你覺得幸福嗎?"于凌不再理她,轉過頭很認真的趴在水若楓面前問。

愛情其實很簡單,只要你能因為另一個人而產生很幸福的感受,那就是愛了。

"我現在很幸福。"水若楓甜蜜而燦爛的微笑著。

她自認不是個很聰明的女孩子,從以前開始,她一心就只能做一件事而已,多了就會搞砸。

對現在而言,除了希望她的幸福也能成為他的之外,她別無所求。

"那就好了,祝福你。"于凌心中也是退高興的。

"我也祝福你,這可是絕對真心的喔!"采律也搶著說。

在她們眼中,水若楓一直像是個善良迷糊、卻不夠了解人情世故的單純天使,這樣的她,需要一雙強而有力的臂膀來小心呵護著,才不至于在險惡的社會中折翼了。

對她們而言,三個人里頭任何一人的幸福,她們都能感同身受。

只是,她們是真的很擔心,像她這樣天真的近乎"愚蠢"的個性,嚴思洛這樣正經八百的大男人,可真的會忍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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