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相擁而眠，但我根本睡不著，是男人都應該知道原因。她也睡不著，轉過身和我聊天。
「你會不會愛上我？」她問道。
「也許吧！對我而言，愛一個人很難，真的！」
她點點頭，「我明白，因為我也一樣！」
然後我們開始沉默。
「窗簾的色調顯得不太和諧！」我開始沒話找話。
「是的，我也發現了，不過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她說。
「為什麼？」
「這房子快賣了！來過幾個買主，這兩天就能答復。」
「住得好好的，為什麼要賣呢？」我問她。
「每天回到家，心就特別煩，也不知道為什麼！」
我點點頭，「換個環境也好！」
……
第二天去上班，詹姆斯讓我去他辦公室。
「有機會你去勸勸小王！」他說。
「怎麼，他還是放不下那個女孩嗎？」
「是的，如果她是一個普通女孩，倒也沒什麼，不過她是做小姐的！」
「什麼！」我驚叫。
「上個月有人告訴我︰小王經常去一家場所，而且總找一個小姐。你是知道的，我從不干涉員工的私生活，不過小王和你我不同，涉世不深，很有可能沉迷于此。昨天的事，其實是我策劃的。我讓小邵跟蹤那個女孩，後來小邵打電話告訴我︰她和一個男人在西部酒吧！我想讓小王識破她的真面目，結果……」
「原來是這樣！」我嘆了口氣。
「我們昨天聊得很晚，我感覺小王還是放不下她！」
我打電話讓小王到詹姆斯辦公室。
「唉！古人雲︰婊子無情！尤其是現代，有幾個像杜十娘那樣的女人！其實這也不能怪她們，誰不是父母生、父母養的，都是本分人家孩子，都有自尊，都知道廉恥！但是沒辦法，生活所迫呀！一沒學歷、二沒技術，又不能像男人那樣出大力，什麼理想呀、尊嚴呀，沒有比生存更重要的！別看她們面帶笑容，對你體貼入微，那是因為你能給錢！就算你長得帥、有才華，她也不可能愛上你！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她對你充滿仇恨，她不是恨你王立東，而是恨嫖客這個群體，甚至痛恨整個社會！在歐美和日本，妓女是一種合法職業，被社會認可、被世人尊重，她們一樣有尊嚴有人格！在我們中國，從事業的大多數女人，都是生活所迫、被逼無奈！因為業不合法，所以她們得不到尊重。被世人歧視、唾罵，如果遇到變態客人，挨打挨罵、慘遭蹂躪；辛辛苦苦掙點兒賣身錢，還被老板抽了大頭兒；被黑社會欺侮更是常事，掃黃的時候不幸被抓，又是罰款又是勞教……久而久之，心理上能不出問題嘛！人格能健全嘛！她能像正常人那樣去談戀愛嘛！」
我拍拍小王，「你回去想想我說的話，我和老板都希望你能振作起來，公司很需要你，你還很年輕，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還有很多路要走……」
小王點點頭，出去了。
「你說得太重了！」詹姆斯責怪我。
我搖搖頭，「我不這樣說，他是不會明白的！」
後來，小王和那個女孩分開了，我和詹姆斯都很高興！讓我氣憤的是︰詹姆斯讓小王給他當助理，我又失去一位得力助手！
一周後，董炎把房子賣給一個溫州商人。她只留了一少部分東西，其余的，或扔或買。因為沒找到合適的房子，她暫時搬到我家。
幫她搬家那天，廣播電台里，劉菁放出蘇有朋的《等到那一天》，我一邊開車一邊跟唱，不時轉過頭，得意地看著董炎。
結果遭到她一通粉拳︰「你這個！」
隨後她也笑了，笑得那麼嫵媚！
……
和董炎一起生活，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她把房間收拾得整整齊齊，而且買了很多精致的小飾品。
快下班的時候，她打電話問我是否回來吃飯，還問我想吃什麼，有一次我開玩笑說想吃大閘蟹，她居然當真了，開車到紅橋水產市場買了新鮮的陽澄湖大閘蟹，還特意買了一個蒸鍋，給我做了一盤清蒸大閘蟹，感動得我不知說什麼好！只要公司不加班，我都會按時回家，我喜歡陪她一起去買菜，我們提著籃子、有說有笑，連和商販們討價還價都感覺那麼幸福！吃完飯，我們或者去健身，或者去看電影，她喜歡看恐怖電影，巧的是，她膽子特別小，經常是閉著眼楮看恐怖電影！一邊听一邊問我︰「那個怪物過去了嗎？」逗得我哈哈大笑！我家離電影院很近，可我們走回來要用很多時間，因為我倆經常玩「小貓背小狗」的游戲，石頭剪子布！如果我輸了，背她30步；如果她輸了，背我3步；即使這樣，她還是耍賴，說她吃虧︰「你明明出剪子的，看我出石頭了，你才換成布！」我爭不過她，只好一路把她背回家，累得我滿頭是汗，但是感覺很幸福……
我給她買了很多CD，她在家里自己學著唱，等我回來唱給我听。有一天我回到家，她沖我傻笑，我心想，準沒好事兒！
她取出一張VCD，對我說︰「我們一起學吧！也算是弘揚地方藝術！」
我一看，一盤二人轉，「你饒了我吧！我唱歌還行，二人轉我唱不了！」
「我也沒唱過，咱們一起學吧！」她說。
「不學！」我態度很堅決。
她扭頭不理我了。
「好了，好了，我學還不行嘛！今天我豁出去了，自毀形象！」
她馬上高興起來，拉著我的手一起練習。
練了1個多小時，唱得我口干舌燥，「不行了！不行了！沒想到這二人轉比美聲還難唱！我越來越佩服……趙本山了！」
她在一旁鼓勵我︰「你唱得挺不錯的！聲音還可以，只是動作差了點兒！」
「你就是打死我，我也學不會潘長江那個浪勁兒！」我喘了口氣，接著說︰「你進步倒是挺快的！尤其那‘飛眼兒’，太到位了！從你身上，我找到了高秀敏年輕時的影子！」
結果可想而知，我被她追得滿屋跑……
公司派我去上海開會，我怕董炎自己在家沒意思，帶她一起去。
開完會陪她去逛街，我們走在南京路上，董炎拉著我的手說︰「我開始喜歡上海了！」
我笑笑，「好呀！那我調到上海來，我們在這里生活！」
她笑了一下，然後低下頭，若有所思。
我問她怎麼了，她沒說話。
路過王開照相館，她說︰「我們照個合影吧！」
進去之後，她對我說︰「拍婚紗照吧，只拍一張，行嗎？」
我拍拍她的臉，笑著說︰「行，拍幾張都行！」
服務員帶我去化妝，她跑過來對服務小姐說︰「淡一點，自然一點！」
她穿著婚紗走出來，我愣在那里，她太美了！簡直像個天仙！
我俯在她耳邊說︰「親愛的，我都不知該什麼詞匯來形容你的美！」
她不但沒笑，反而哭了，搞得我不知所措，急忙幫她擦眼淚。
把攝影師也嚇了一跳，八成以為我是在逼婚！
照片拍得非常棒！尤其是董炎，氣質高貴卻不乏嫵媚！
後來我們去淮海中路的羅素吃飯，她要了一杯葡萄酒，我很驚訝，因為她是從來不喝酒的。結果她只喝了一口就不再喝了。
回到賓館，她坐在床上，我走過去，「我可以抱你嗎？」
她沒說話，我上前緊緊抱住她。
我聞著她的發香，貼近她的耳邊說︰「我可以吻你嗎？」
她低下頭。
我捧起她的臉，用鼻子輕輕磨擦她的面頰，然後吻上她的嘴。
我用舌尖掀起她的嘴唇，輕輕吸著她的舌……我喘著粗氣，幾乎快要窒息了。
我吻她的脖子和耳垂，听著她的喘息，感覺自己像即將爆發的火山……
我把她抱上床，用手指夾住她的上衣鈕扣。
「可以嗎？」我問道。
她用雙臂緊緊抱著我，將臉貼在我胸口，點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