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君情痴 第七章 作者 ︰ 伊伶

「奇怪?毓棠哥怎麼還沒回來呢?」蘇韶晴喃喃自語,昏黃的夕陽灑落在她身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她的心情隨著夕陽的逐漸西下,也跟著沉落到深深的谷底了。

都已經過了三個月又十天,李毓棠卻還沒有回來,蘇韶晴天天盼著他、等著他、想著他,一顆心都因為過度的思念而擰疼了。

在滿三個月以前,日子在她的期盼下一天天的過去,隨著三個月的期限逐漸逼近,她的心情也跟著變得雀躍而迫不及待。

可是,三個月的時間一過去,等待的心情落了空,一顆心霎時沒了著落,等待的期限在剎時間無限延長了,沒有一個確切的日期好讓她日日期待、夜夜倒數,每一個日夜都成了煎熬的苦等。

看著夕陽即將隱沒在山後,寧立在大門旁的蘇韶晴不禁失望地嘆了口氣,心想今天恐怕又是一整天白白的空等了。

然而,就在她才剛轉身,正踏著沉重的步伐朝屋內走去的時候,卻隱約听見大門口傳來了聲響。

她迅速地、屏息地、滿懷祈禱地轉過頭去,果然如願地看見了她朝思暮想的人,證朝著自己走來!

「毓棠哥,你終于回來了!」蘇韶晴開心地奔上前去,想也沒多想地直接撲進他的懷里。

「晴兒?你怎麼會在這里?這時間不是該用晚膳了嗎?」李毓棠有些訝異地問,雙手卻很自然地輕輕環住她的腰。

她喜形于色的反應與舉止,一點大家閨秀的氣質也沒有,然而他卻一點兒也沒有責備之意,甚至,當她撲進他懷里,當他看見她為自己的歸來而綻放欣喜的笑容時,他的心底霎時脹滿了踏實的感覺。

他輕輕地將她自懷里拉出,目光專注地打量她,他發現她變美了,整個人散發著一股動人的光彩。

他不禁感到訝異,三個月的時間竟能讓一個人起這麼大的變化?雖然她的五官輪廓沒變,但整個人的感覺和他出門前完全不同了,變得自信、亮眼、讓人難以移開實現。

感受到他打量的目光,蘇韶晴的心情有些緊張而不安。

他是否看出了她的改變?他是否無法在她身上找出柳縴縴的影子?

惴惴不安地猜想之際,蘇韶晴突然想起了被她扔到角落的琴棋書畫,猶豫了半晌,她決定自己先行坦白招供。

「毓棠哥∼∼」她輕喚了聲。

「嗯?怎麼?」

「我∼∼」她迎視他詢問的眼眸,鼓起勇氣說道。「這三個多月以來,琴棋書畫我半樣也沒練。」

李毓棠微愣,沒想到她會將他行前的叮囑拋到九霄雲外。

「為什麼?」一定事出有因,不然她應該不會這樣才對。

「因為,我不想學,一點兒也不想。」蘇韶晴坦白地告訴他。「除了琴之外,我對那些東西一點興趣也沒有,所以我連踫都沒踫。」

「那你這三個月都在做什麼?」

做什麼?當然是努力消除她身上柳縴縴的影子!但是她當然不可能這麼坦白地告訴李毓棠。

「我最常做的就是享用洪嫂做的點心,洪嫂的手藝真棒,這三個多月就把我養胖了不少。」

听她這麼說,李毓棠才終于明白,原來是洪嫂的「食捕」讓她整個人不再那麼的清瘦縴弱。

「毓棠哥,你不高興啊?」蘇韶晴偷偷睇了他一眼,實在看不出他是否為此而感到生氣。

不高興?因為她沒有听他的話,好好地學習琴棋書畫嗎?還是因為她變美了、愉悅,並且很難將視線自她的身上移開。

可是∼∼這是為什麼呢?現在的她的模樣與氣質和柳縴縴更加不同了,他幾乎已無法在她的身上尋出柳縴縴的影子,他該為此而感到生氣,甚至是大發雷霆才對呀!

不過,更令他感到矛盾不解的是,在他出遠門的這三個月以來,他惦念她的次數甚至比憶起柳縴縴的次數還要多!

這兩、三年以來,每一次他出遠門,回來的第一件事總是立刻到書房去。望著柳縴縴的畫像聊慰思念之情。但是這次,在他剛踏進家門的那一刻,他閃過腦海的第一個念頭並不是要到書房去,而是想要見到她這張讓他惦念了足足三個月的容顏。

當他看見她,當她洋著笑臉撲進他懷里時,他才覺得自己真的回到了家,那種踏實安心的感覺,就像是遠揚多時的心終于回到了最後的歸屬。

他知道自己早就沒有將她和柳縴縴的身影混為一談了,雖然他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但他確實知道,蘇韶晴已在她的心中有了分量,而且是完全和柳縴縴無關、獨特的分量。

可是∼∼怎麼會這樣呢?他愛柳縴縴,這是千真萬確的,可是他的心里卻不知何時悄悄進駐了另一個女人……

一個男人可以在心里愛著、戀著一個女人——即使那個女人早已去世多年,卻還同時愛上另一個女人嗎?難道,他對柳縴縴的愛已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減?不!他不相信!

他是那樣地深愛著柳縴縴,即使已經過來幾度寒暑,就算此刻一回想起當初柳縴縴被迫嫁入楚王府,並且不到三個月就香消玉殞了,那種椎心刺骨的痛與恨,依舊是這般的清晰而猛烈。

他相信他對柳縴縴的愛,並沒有因她的去世而消逝,然而蘇韶晴又確確實實在他心里有了獨一無二的分量……

到底,此刻他愛的女人是誰?如果他同時愛著兩個女人,那麼,誰才是他此刻心中的最愛?李毓棠不斷地自問,卻始終找不到一個真切的答案。

「毓棠哥?」蘇韶晴困惑地望著他,他已經出神地怔愣了好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呃?」李毓棠回過神來,決定暫且拋開這個難解的問題。「走吧!該用晚膳了。」

「嗯。」蘇韶晴笑著點點頭,心中充滿了喜悅。

太好了!他沒有責罵她荒廢了三個月的琴棋書畫,也沒有因她將自己吃得不若以往縴瘦而大發雷霆,這是否表示∼∼他能夠接受這樣的自己,他不再堅持要將她「改造」成柳縴縴呢?

這個猜想讓她的心情頓時飛揚了起來,眼角眉梢和微揚的唇角全都泄漏了她心中的歡喜,她忍不住笑咧了嘴,開開心心地和李毓棠並肩走進屋里。

清晨,才剛亮起來第一道曙光,蘇韶晴便已經輕輕地推開房門,踏著輕快的步伐穿過回廊和一片繽紛的花林,來到一處幽靜美麗的蓮花池畔。

她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岸邊的石塊上,回想起昨天的一切,俏麗的臉上不禁揚起了一抹比曙光還燦爛的笑容。

經過了三個多月的漫長等待,她終于盼到了李毓棠回來,而且他在得知她沒有依照他行前的叮囑,認真地學習琴棋書畫後,不但沒有大發雷霆,甚至連板起臉訓斥她都不會。

更重要的是,她發現,他望著自己的眼神,明顯地和他出遠門前的眼神不同!

三個多月前,當他凝望自己時,他總覺得他眼中的女人不是她,而是柳縴縴,但是現在不同了!

雖然她不明白他現在望著她時,那種深不可測的眼神所代表的意義,但是對她來說,知道自己在他眼里已不再只是柳縴縴的影子,這就足夠令她感到雀躍不已了!

一思及此,她昨晚就興奮得幾乎睡不著覺,今天又這麼早就清醒,而且她一睜開眼,就再也睡不著了。雖然她的睡眠時間加起來頂多只有兩個時辰,但她卻一點也不覺得累,滿心的歡喜與興奮,讓她整個人充滿了精神與元氣。

既然了無睡意,天色又已漸漸轉亮,她索性就出來走走,來到這個她相當喜愛的蓮花池畔。

看著清澈的池水,飛揚的心情令她起了玩耍的沖動,她迅速地除去鞋襪,將不盈一握的玉足浸泡在池水里,輕輕地踢晃著。

沁涼舒暢的感受讓她不禁愉快地輕笑著,一點也不擔心會被人撞見她此刻「不成體統」的模樣,因為這池水位在相當幽靜的角落,四周還有樹木和假山,可以說是相當的隱蔽,平常都很少有人從這里經過了,更何況現在還這麼早,所以她一點也不擔心。

然而,她才剛這麼想的時候,卻突然敏感地察覺自己好像被一雙灼熱的眼眸給盯住,那種異樣古怪的感覺讓她心頭一陣慌亂,連忙想站起來穿上鞋襪。

不幸地,當她慌慌張張地響站起來時,濕了的雙足卻不慎滑了一跤,在她發出驚愕的尖叫聲前,整個人就已重心不穩地摔倒,撲通一聲落了水,迅速地沉入池水之中。

水涼透骨的池水令蘇韶晴渾身發抖,但她的心中卻沒有即將滅頂的恐懼,這是因為她從小就略識水性,即使不慎落了水,要安然地游回岸上並不成問題。

她連忙穩住因乍然落水而慌亂的心緒,正打算朝著岸邊游去時,卻隱隱地听見了撲通的一聲,緊接著四周的池水突然掀起了強烈的波動,當她還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時,她的縴腰忽然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緊緊扣住,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壞了她!

她本能地掙扎,一不小心喝了好幾口池水,嗆入口鼻的水讓她難受得差點暈過去。

就在她還向掙扎時,她整個人已被扣住她縴腰的力量緊摟著破出水面,還沒來得及睜開雙眼,耳邊就傳來了安撫的、相當熟悉的嗓音——

「放輕松,晴兒,別害怕,我會帶你游上岸的。」

呃?這個聲音?蘇韶晴錯愕地睜開雙眼,果然看見了李毓棠那張寫滿了擔憂的俊臉。

「毓棠哥?」她詫異地低呼。

她怎麼會在這里?怎麼會發現她落了水?現在還那麼早,難道他也和她一樣睡不著?還有∼∼剛才她敏感察覺到的灼熱視線,難道就是他?

蘇韶晴的腦子里浮現了一堆疑問,一時之間卻不知從何問起,只能愣愣地望著他。

「別怕,不會有事的。」李毓棠以為她呆愣的反應是因為被失足落水給嚇壞了,連忙柔聲安撫。

「我∼∼」她當然知道自己不會有事,這小小的池子是淹不死略識水性的她的,不過顯然李毓棠並不知道這點,所以才會這麼的擔憂。

望著他擔憂的神情,蘇韶晴的心中倍感甜蜜。

他是在乎她的!這個認知讓她的心中漲滿了喜悅,也讓她決定不向他說穿自己略識水性的事實。

她柔順地依著他精壯的身軀,任由他有力的手臂緊摟著自己,帶著她一同游上了岸。

一上了岸,李毓棠將她輕柔地安置在離池邊約莫五、六步遠的一片柔軟草地上,臉上依舊是一片焦慮的神色。

「晴兒,你有沒有哪里受傷?」

「沒有,我沒有受傷。」蘇韶晴輕輕搖頭,他的擔憂讓她的心底蕩漾著一股甜蜜的熱流。

除了不小心喝了幾口池水之外,她並沒有受半點傷。

「真的?你的腳沒有扭傷?身上沒有擦傷或撞傷?」李毓棠不放心地追問,擔心她在失足跌入池塘時,扭傷了腳或擦撞到池緣的粗糙石塊。

他低頭細細地審視她,本想看看她身上有無傷口,然而這一看,卻差點奪去了他的呼吸。

她身上的衣裳早已被池水浸得濕透,輕軟的布料緊緊貼在她的身上,忠實地勾勒出玲瓏有致的身體曲線,而白色的衣料因浸了水而幾乎成為透明,使得里頭那件私密的粉色褻衣清晰可見。

如此誘人遐想的模樣,讓李毓棠光是瞥上一眼,體內就迅速掀起了陣陣騷動,而且一發不可收拾!

幾個月前醉酒的那一晚,他依稀記得自己曾恣意撫吻過她柔軟香馥的身軀,現在望見她這副誘人的模樣,那一夜朦朧的記憶霎時清晰了起來,一把熾熱的火焰也開始在體內熊熊竄燒。

這股瞬間點燃並且來勢洶洶的,讓李毓棠自己都暗暗心驚。

一意識到他過分熾熱的注視,蘇韶晴整個人也仿佛著了火似的燒燙起來。

「怎∼∼怎麼了?毓棠哥?」他到底在看什麼?為什麼目光會如此的灼熱而專注?

她滿心疑惑地順著他的目光低頭以看,這才驚見自己羞煞人的模樣!

「呀!」她驚呼一聲,慌忙想伸手遮掩自己,然而她的手才剛環在胸前,就被李毓棠給撥開了,不讓她遮掩住旖旎誘人的風光。

「毓棠哥∼∼」蘇韶晴張口欲眼,卻被他突然覆下的唇給堵住了,輕啟的唇瓣給了他順勢深吻的大好契機。

李毓棠熾狂地溫著她,沒有經過半點的猶豫和躊跎,純粹依照內心最深切的渴望,恣意地攫獲她甜美德唇。

蘇韶晴不由自主地輕-著,她的身子因濕透的衣裳感到絲絲涼意,但是在他狂熱的深吻下,陣陣的熾熱又迅速地在她的體內燙開。

體內冷熱交疊的沖擊,讓她的意識陷入一陣暈眩,只能依著本能回應他的吻,直到一陣清風吹過,她冷不妨地打了哆嗦,才赫然驚覺他不知何時已退下了她身上的那件早已濕透的衣裳,此刻更甚至正要退下僅有的那件褻衣!

「不行!」她驚嚷,想要抓起一旁被退下的衣裳遮掩身子,一雙皓腕卻被他先一步拉住,分別固定在她的身側。

他的目光熾熱,毫不避諱地落在她進著褻衣的嬌軀,讓蘇韶晴羞得全身泛紅,心慌意亂得快要暈死過去。

這雖然不是第一次讓他瞧見自己的身子,可上回是在昏暗的房中,而且他幾乎已喝得爛醉,但這次是在光天化日之中,他的神智是再清明不過了!

「毓棠哥,快放開我!要是有人經過這里∼∼那∼∼那∼∼」要是被人瞧見她幾近光果的身子,以及他們此刻過分親昵的模樣……

不!她神智連想都不敢想那會是什麼樣的尷尬情景!

「不會的。」他暗啞地說道。這里十分隱蔽,平時就很少有人經過,再加上四周有著林木、假山的屏障,就算真有人恰巧從附近經過,也很難會注意到池畔的旖旎風光。

她心慌無措、羞澀不安的模樣,仿佛火上添油一般,令他體內的火焰燃燒得更加狂烈,他知道自己已無法抽身而退了!

灼灼的凝視她片刻後,李毓棠緩緩地俯下頭,輕吻著她細致的頸子、圓潤的肩頭,在她被他的吻撩撥得意亂神迷時,他松開了緊握她雙腕的手,迅速退去了她身上僅余的那件褻衣。

當她雪白無瑕的身子赤果地呈現在眼前時,李毓棠不禁屏住了呼吸,墨黑的眼瞳迸射出驚人的烈焰激光。

她美麗的嬌胴仿佛磁石一般,牢牢地吸引住他的目光,而她那兩只渾圓飽滿、綿白似雪的酥胸上,點綴著兩抹迎風綻立德女敕紅,仿佛是最甜美的果實,有人擷取品嘗。

他的眼神瞬間變得幽邃暗沉,再度俯下頭,順遂心意地將其中一枚粉蕾納入口中含吮輕啃,那一如想像中甜美的滋味,令他情不自禁地自喉間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

他狂肆的舉動,令蘇韶晴全身起了陣陣的戰栗。

他∼∼他怎麼可以吻她那里?私密的身子,被他這樣恣意的品嘗著,她的心底突然涌現一股快將她滅頂的羞恥與心慌,但同時又隱隱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仿佛不厭足地想要更多∼∼更多∼∼

但是,她到底想要什麼呢?不解人事的她一點概念也沒有,只能無助、心慌、卻又隱隱期待地任他恣意而為。

漸漸地,李毓棠的吻從她綿軟的酥胸緩緩下滑、四處游移,幾乎吻遍了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火熱的大掌更是在她的嬌女敕學雪胴上徹底的巡禮,甚至連腿間最私密羞人的部分也不放過。

蘇韶晴驚喘連連,他對她所做的一切,實在太過駭人,仿佛威力強大的火藥在她的腦子里炸開!體內被他點燃了族族火焰,那噬人般的高溫不斷地燒灼、煎熬著她。

隱隱約約地,她感到體內有某種全然陌生的感覺正自沉睡蟄伏中蘇醒……

當李毓棠退去路身上的衣衫,精壯赤果的身軀輕覆上她時,彼此肌膚相貼的熱燙觸感令兩人同時發出一聲輕喘,願已狂亂的心跳更是失速地劇跳不下。

她略一昂首,慌張羞澀卻隱隱期待的眼眸,對上了他高漲且勢在必得的黑瞳,奇異地,他眼底的火焰漸漸地燒去了她心中的慌張與不安。

他的唇再度在她身上烙下獨佔的印記,大掌也再一次地尋訪她的每一寸領地。在他熾熱的撩撥下,她情不自禁地發出串串迷亂的嬌吟聲,甚至本能地弓起身子貼向他。

她純真自然、毫不保留的反應將李毓棠的推到最熾熱的顛峰,他再也無法按捺住體內急欲沖出的欲火,一個挺身,他終于將身下的人兒徹徹底底、完完全全地納為己有!

「啊——」蘇韶晴痛呼出聲,幾乎以為自己即將死于這陣撕裂般的痛楚。

疼痛的淚珠才剛滑落就被他吮去,過了一會兒,發現她緊蹙的眉心舒展些之後,李毓棠再也按捺不住體內狂囂的,以強而有力的律動帶領她一同投入之火,領略心醉神迷的極度歡愉……

歡愛過後,彼此的氣息仍舊急促粗重,心跳更是依然猛烈狂亂。

蘇韶晴還沒自剛才那一場撼動心魂的歡愛中恢復過來,她從沒想過男女之間的雲雨情事,竟會是這般的震撼、這般的痛楚又歡愉!

李毓棠的黑眸緊緊盯著她,沒錯過她臉上任何的細致表情,看著她仍酡紅的臉和迷醉的眼,他的心中充滿了踏實與感動。

剛才的那一場歡愛,雖然地點不對、時間不對,但一切確是美妙極了!

他幾乎從沒有感受過這種兩人的身體激切纏綿,心靈也同樣緊緊相系、相通的感受,即使當初和柳縴縴痴心相戀時,也因為她的矜持與羞怯,以及他打算將兩人的初夜留待洞房花燭的那晚再過,所以他和柳縴縴之間最親昵的舉動,也僅止于親吻而已,他並不曾和柳縴縴∼∼柳縴縴!

一意識到這個名字浮現腦海,李毓棠渾身一僵,震驚、錯愕、難以置信的感覺頓時充滿他的胸臆之間!

他陡地驚覺,在剛才的那一場歡愛中,他竟徹徹底底地忘了柳縴縴!原本他還一直自認為對柳線縴的愛意是痴心不移、至死不渝的,可剛才他竟忘情與身旁的人兒激情纏綿,這∼∼豈不是負了柳縴縴嗎?

「縴縴∼∼」他愧疚地低喊,心中充滿了罪惡感——為了自己負了自以為是此生唯一最愛的女人,更為了他對剛才的那場歡愛由衷地感到歡悅與滿足,甚至∼∼並不感到後悔∼∼

柳縴縴?這個名字仿佛夢魔一般,將蘇韶晴自迷醉中徹底震醒!

不敢置信的淚水,在她迅速泛紅的眼眶中打轉,她簡直不敢相信在兩人剛歡愛過後,由他口中听見的第一句話,不是纏綿悱惻的窩心愛語,而是另一個女人的名字!

虧她在他遠行的這三個月以來,不斷努力想抹去自己身上的柳縴縴的影子,原來所有的努力全都是白費力氣,到頭來,她終究還是逃月兌不了成為柳縴縴替身的命運!

傷痛欲絕的她,迅速抓起一旁散落的濕衣裳,飛快地穿上,跌跌撞撞地想跑開,然而才跑沒兩步,就被李毓棠給拉住了手。

「晴兒,你怎麼了?」

「我∼∼我有點累了∼∼想回房去休息∼∼」她沒有回頭,此刻的她不向也無法面對他。

李毓棠自己的心情也凌亂得很,因此沒有察覺她的異樣與心碎,以為她是真的累了,於是便放手讓她離開。

一陣清風吹來,吹皺了池水,吹亂了池畔的柳枝,更吹得李毓棠的心紛亂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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