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人教授 第三章 作者 ︰ 瓊月

萱萱只不過脾氣好了點,不喜歡與人計較嘛;只不過心腸好了點,有人需要救助絕對幫忙嘛;只不過好說話了點,不懂如何拒絕別人如……

如今她自認不錯的優點,卻變成痛苦的根源。

事情發生在昨晚十點半,萱萱從圖書館四至寢室,發現胖胖與阿撇正坐在床上安撫滿面憂傷的小紅。

「發生什麼事啦?」

萱萱放下背包加入安撫陣容。

胖胖道︰「還不是為情所困。」無奈地聳聳肩。

阿撇道︰「她花個把月寫了封情書想送給對方,可是到了對方跟前又不敢拿出來。」

胖胖道︰「我們勸她要勇敢,可她擔心著被對方當面拒絕,會很難堪,甚至可能羞愧至死。」

阿撇道︰「所以唆,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是,她就變成現在這副德性了。」

好可憐哦!

「那……」萱萱才說一個字就被打斷。

「呀!對了!」胖胖雙手一拍,對萱萱露出祈求之色,「你最好了,就幫個忙,送封情書吧。」

「我?」萱萱雙眼瞪大。

「是呀、是呀,就是你了。」阿撇聲音突然變得輕柔︰「你總不希望小紅為情傷心、為愛落寞吧?你只需當個跑腿,無論對方收與不收,都不會影響到你嘛。」

你們可以代勞呀!萱萱根本來不及出聲。

「萱萱,好嘛,你是大好人……」胖胖整個人都靠在萱萱身上,當然阿撇也開始撒嬌。

幾分鐘後,萱萱嘆了口氣。認命地說著︰「好吧。」隨後接住小紅遞給她一封信,但瞧上頭未寫只字片語,于是她又道︰「總得讓我知道送給誰吧?」

「杜駿偉教授。」三位室友異口同音。

是他!

真的是他!

萱萱嚇得差點昏厥倒地,而那三位寶貝室友竟然躲在一旁竊笑?看來這回萱萱又將被戲弄了。

**

類似吸引萱萱丟臉事絕不能獨自進行,無奈胖胖及阿撇皆不願奉陪,萱萱只好找上小霏。然而小霏卻漾起-臉邪笑,冷森森地撂下話︰

「自已去!」

結果,萱萱只好硬著頭皮去找杜駿偉。

抵達行政大樓六樓,萱萱邊走邊數門牌,605、606……608室,就是這間了。不知道他在不在?最好不在,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地交差。

萱萱猶豫一下下,而後掄起拳頭輕輕敲門。

「請進。」音量足以讓萱萱听到。

萱萱才不敢進去咧,再微微加重力道敲門。

「請進。」音量稍稍大了點。

萱萱艱難地咽下口水,又加強力道敲門。

「請進。」音量好大呀。

萱萱瞠眼,干脆重擊木門,踫!踫!踫!

「誰在搞鬼!」木門瞬間打開,杜駿偉頗為訝異︰「你……」

萱萱二話不說,迅速從背包拿出某樣東西往他懷里一塞,旋即發揮跑百米速度沖向樓梯口。

這什麼?杜駿偉瞧瞧手中的東西,又抬頭望向奔跑的背影。

萱萱太緊張了,竟然雙腳打結差點滑跤!杜駿偉望著那滑稽模樣,淺笑直搖頭,並順手把萱萱交給他的東西放進口袋。

「她很可愛吧?」小霏躲在轉角處已久,直到萱萱離開才現身。

不只可愛,還單純得令人著迷,純真得令人想照顧她……不經意的想法令他心神蕩漾了一下下,旋即若無其事地走進辦公室。

「有什麼事嗎?」杜駿偉對小霏的個性太了解,若無要事,她絕對不會主動找上門。

「沒啥事,只是想找大哥聊天。」小霏毫不客氣地在他面前坐下。

其實小霏是杜駿偉的同父異母妹妹,但為了避免小霏受其他學生另眼看待,因此在校園內他們仍以師生相稱,所以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他們的真正關系。

「好,我在听。」杜駿偉邊說邊打開電腦。

小霏拿起桌上的鋼筆,來回耍弄了幾次,「我知道你喜歡萱萱,實話實說吧,別想瞞我了。」

提這問題想做啥?杜駿偉雙眼盯著電腦熒幕不語,暗中盤算她的目的。

小霏等了幾秒鐘,以為他想否認,于是又道︰「在我的印象中,你不曾抱著女人不放的。可前天你卻對萱萱做出異常舉動,而且——」她曖昧地眯眯眼兒,「還用那種好像發現寶似的眼神瞧她……嘖嘖!原來你這陣子天天進學校就是為了看她呀。」

杜駿偉依舊不說話,手指按了按鍵盤。」

「大哥有了心上人,小妹理應為大哥高興才是……唉,可惜呀可惜,想追萱萱不是件容易的事哦。」

杜駿偉還是不說話,手掌動了動滑鼠。

「大哥呀!我是她的死黨哦,我知道很多她的私事哦,還知道她的個性哦、她的喜好哦、她的小秘密哦。」小霏整個人都快攤在辦公桌上了。「想听听嗎?」

杜駿偉目光仍鎖住熒幕。「說吧,你有什麼企圖?」

有了這句話,就足以證明他喜歡萱萱。

「我就知道,只有咱們杜家人才看得出萱萱是碩果僅存的善良小天使。」小霏笑得嘴都合不攏了,瞬間又換副嘴臉,「我寒假要去歐洲度假。」’

「好。」

「還要去日本迪士尼。」

「好。」

「還要一眼拉利跑車。」

「好。」

無論開出什麼條件,杜駿偉皆毫不考慮答應,這下小霏真的樂歪峻。

但大學教授會有這麼多閑錢嗎?

當然沒有!

其實杜駿偉的身份不只是教授而已,他還是榮仁集團副總裁兼接班人、T大董事會董事長。而他每星期撥一天下午到學校教書,除因個人興趣外,最主要是想利用校園的歡樂氣氛來松緩緊繃神經。

身為國內知名大企業的管理者,每天必需面對重多決策與方案,因此他在公司職員面前總是板著瞼,只有在學校時才會展現較輕松柔和的一面。

另外,杜駿偉為免除不必要的干擾,所以學校里只有校長、校務行政主管、董事會成員,還有小聲知道他的真正背景。而其余同學們只知他課余時間在榮仁集團總公司上班。

***

外公擔心營營步上她母親後塵,所以在萱萱交友方面管得特別嚴格。有次她同學寄來聖誕卡片,外公二話不說就搶先過目。理由是︰信封上字跡很像男孩子的。當時她就讀國一。

還好萱萱遺傳到她外祖母的乖巧性格,能忍受外公的無理霸氣,且對外公的指責吭也不敢吭一聲。直到有一天,鄰家男孩想約她出去釣魚,外公卻很不高興的用掃把趕人。萱萱便趁機對外公說出內心感受,踫巧當天就是她母親的忌日,外公的心情也特別低落,竟不由自主說些既感傷又賺人熱淚的話。

這是萱萱首次見到老人家內心的孤獨與落寞,還有對她母親的懊悔與痛心,以及對她的期待與希望。轉眼間,她對外公的想法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並且暗自發誓不做出令外公生氣或難過的事。當時她才就讀國中。

隔天外公又恢復嚴肅的表情,但萱萱對外公已不再那麼畏懼了,所以就做出兩件她認為叛逆不道的行為,其一︰高二偷偷與男孩子交往(雖然只有三天);其二︰特地考上北部最高等學府。

外公知道萱萱心頭打什麼主意,同時認為該讓她出去透透氣了,于是明講給她兩條路走︰不是留在台南嫁人,就是到T大就讀。

萱萱想著人大雖屬中等學府,但也在台北嘛,所以以T大為第一志願。來到此地才發現外公真的好厲害!他對萱萱的課業方面是委托李阿木監管;至于生活方面就以金錢來控制,每月匯給她的零用錢只有七千元﹝她的日常開銷及書籍雜費都包含在這筆錢中);另外公規定,如果她想打工,打工場所只限校內辦公室。

然而,校內工讀位子早被學長學姐佔滿了,哪有她的分呀!所以呢,同學們的烤肉聯誼、成群夜游、逛街看電影、吃喝采購……萱萱都無法參加,她唯一消遣的地方只有圖書館。

萱萱常常如此自我安慰︰在圖書館里不但可以免費翻閱小說漫畫、報章雜志、書籍經典,而且還可以專心讀書寫報告、吹吹冷氣睡個好覺,想想也不錯嘛!

是呀,萱萱確實滿自得其樂的,瞧!才陸桌上啃絨排文的人兒不就是她。

寂靜中,萱萱感覺有股熱氣在身旁五十公分處…——

她不動聲色地靜待,嗜……熱氣好像愈來愈強了,這個人有練氣功嗎?奇怪?不去電視上表演,呆在這兒做啥?難不成想為她打通任督M脈?

小腦袋胡思亂想著,眼珠子便緩緩地向右移動,嗯?黑色西裝褲,不怕,只要不是咖啡格子褲就好(阿木的招牌褲︰眼珠子再往上移一點點,耶?這黑色皮帶見過!是杜駿偉專用的。

啥?杜……

萱萱猛然抬頭,他正若有所思地俯視她哩。兩人足足對望了三十秒,直到萱萱听到自己的心跳聲,才轉移目光。

「啊……教授有事?」萱萱僵硬地坐在椅子上。

「是的。」杜駿偉大方地在她對面坐下。「前天中午找我究竟有什麼事?」

前天中午?萱萱想了想,終于想起丟臉的……

「是送情書,教授沒看嗎?」萱萱雙頰脹紅。

杜駿偉頗為訝異。「你送我情書?」

「不是我!」萱萱急速否認,但想想好像不對,「不……呢,…也是我……晤……又不是我……是我?不是我?」可恨哪!為什麼在他面前,聰明的腦袋就變鈍了呢?

萱萱伸出手指搔搔前額,再瞧向他那有趣目光。

「呵……我的室友小紅委托我送情書給你。所以正確的說法是我送的情書,但不是我寫的。」萱萱暗自松口氣,腦袋瓜終于恢復正常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杜駿偉理會地頷首,慕地將手肘支在桌面是。「可是,你確定拿給我的東西是情書嗎?」

「是呀!」萱萱眨眨大眼。‘攤位不是嗎?」

「不……」杜駿偉搖搖頭,從口袋里拿出張紙遞至她跟前。

……

嘎?刮刮樂?

竟然送給他一張刮刮樂!這下糗大了。營受倏地跳起,往後踉蹌好幾步,直踫到書櫃才停止。她那傻模樣又憨又可愛,直教杜駿偉瞧得叮笑連連呢。

雖然他的低沉笑聲很吸引人,可惜現在不是欣賞的時候。

「呃……對不起,我、我送錯東酉了。」萱萱艱難地出聲。

「呵呵,沒關系。」杜駿偉招招手要她坐下,「踫巧昨天是月底對獎日,所以我就把它刮開來看。」他瞅向萱萱。「猜猜結果如何?」

萱萱慢慢走回椅子。「我的運氣向來不好……」這張刮刮樂是她生日那天室友送的。

「不對不對,你中了十萬元。」

真的嗎?這種好事竟然發生在她身上?

「怎麼可能?!」萱萱瞠大眼。

「為什麼不可能?」杜駿偉抿抿嘴,「暗,有空就去兌獎吧。」

兌獎!十萬!真不敢相信!

萱萱呆愣愣地點個頭,突然想起重要事,趕緊打開背包翻找小紅的情書。很好!都已兩天了,竟未發現情書尚在背包里。

這……這該怎麼說呢?

「唉……教授,請您笑納。」

萱萱低垂小腦袋,小心翼翼且恭敬地將情書推過去,緊接著,迅速收回雙手,繼而翻翻書本故做認真,還動手寫筆記咧。

噗哧一聲,杜駿偉笑得嘴都合不攏了。他察覺只要面對萱萱,心中就有股說不出來的開心喜悅,而且除了萱萱,任何人皆無法給他這種感覺。

拜托!別恥笑了,行嗎?

听說杜駿偉向來只有淺笑、微笑,沒有大笑,更沒有開懷暢笑,可事實卻證明——

傳言不能信嘛。

此時萱萱額頭已冒出斗大汗珠,臉頰陣紅陣白,右手則僵硬地刻劃字母。

「萱萱,拿回去還給小紅吧,我從來不收這種信的。」杜駿偉把信函推回她跟前,眼尾順便瞄一下她剛剛在筆記本寫下的字母。

聞言,萱萱不由得度起黛眉暗忖︰這樣子好嗎?文情並茂的書信竟然被原封不動地退回,倘若小紅禁不起打擊,突然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可怎麼辦?

于是,她好聲勸說道︰「既然收了,多少也看一下嘛,不然小紅部又傷心的耶。」

「你真的希望我看?」

瞧萱萱猛點頭,杜駿偉不禁曬然一笑,隨即動手拆開信封,霎時,那張俊臉要笑不笑的憋得甚為怪異,過了好半晌才抬眸瞧向萱萱。

「你確定這是情書?」

萱萱愣了一下下後,唇角便開始抖動︰「不是嗎?」她伸出雙手拿回信函,猛然一瞧︰「哇!這、這……」粉紅色紙張上畫著爆笑卡通人物就算了,旁邊竟然還注明爆笑萱三個大字!

哇哩咧!太離譜了吧。

想開玩笑也不是這種玩法嘛!

好不容易,萱萱困難地收回凸瞪的雙眼,同時顫抖地收折信紙。「呃……這個嘛……唉……我回去再問小紅是否裝錯了信紙。」

「呵,不用了。」杜駿偉根本不在意此事,不過倒也讓他見識到萱萱那三位室友的胡鬧程度。他又道︰「今天找你的主要目的不在這,是有件事想征詢你意願。」

「啊?什麼?」萱萱訝異地抬頭,轉眼便忘了尷尬窘境。

「听說你在找工讀機會?」

「是呀。」萱萱納悶著他是听誰說的呢。

「我正想找位同學幫我翻譯幾篇論文,你有空嗎?」杜駿偉直視她眼眸。

聞言,萱萱雙眼驚喜地發亮。

當然好呀!

但……他的文章應該都屬于經濟類的吧?一想到這,她的驚喜目光便被失落神色取代了。

「我對商業專有名詞不熟,所以應該找財經系同學才對。」萱萱怕譯個不好反而破壞形象。

「財經系的語言能力沒外文系好,而你又是外文系榜首,所以由你擔此重任最合適不過。至于,不懂的專業名詞可以查字典或問我。」杜駿偉就是要她點頭,才能進行下一個步驟。

「可是財經系也郁德能力不錯的同學呀。」

「那只限英文,他們不懂西班牙文。」

杜駿偉怎麼知道她的第二外語是西班牙文?

「可我西班牙文能力不足。」萱萱學西班牙文的時間尚未過半年。

「所以才要你多磨練,翻譯文章就是提升能力最佳的。」

杜駿偉一副為她好的表情,並趁著萱萱尚來不及反應時,又繼續說道︰

「好!就這麼說定,明晚六點到辦公室找我。另外,為了方便聯絡,這支行動電話你就隨身攜帶著。」杜駿偉不等她回答,便將手機塞入她的右手,「還有,這是我家里的電話號碼。」再把名片塞入她的左手,接著他準備離去時,又指指筆記本的某字︰「這字母寫反了,是Geal不是&匕」原來她在筆記本上寫著tbr舊!

轉眼過了好幾分鐘,萱萱仍呆愣愣的來回看看右手手機、瞧瞧左手名片,又低頭檢視錯別字。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是好?是壞?

忽地,萱萱趕忙收拾背包沖往小霏住處。

***

「小霏小霏!發生不得了的大事啦!」萱萱跌進沙發里,打開背包拿出手機及刮刮樂卡。

「喲!這種要三萬元以上耶,去哪兒買的?」小霏以詢問目光。

三萬?!那不就等于要她帶著黃金走路?

「不是買的,是杜教授暫時放我這兒的。」

小霏不禁驚異地瞠大眼,繼而曖昧地眯眯眼,在她的印象中,杜駿偉從未送過女人手機,而且還是設了門號的手機。

「那你可得收好,可另搞丟了。」

萱萱頓時目露狐疑。「不問我教授為何給我手機?」往常,無論她發生了什麼事,小霏總會問至明白為止。

「呀……好吧,如你所願。」小霏清清喉嚨︰「教授為何給你手機?」

小霏生病了嗎?吃錯藥了嗎?還是腦袋休息啦?萱萱怪怪的斜睨她一眼,才把事情經過告訴她,當然包含刮刮樂中獎的事。

須臾,小霏略過工讀之事直接詢問︰「你打算怎麼使用那十萬元?」

「我想,既然這張刮刮樂是阿撇她們買的,所以就大家一起分。」萱萱發揮有福同享的精神。

「那怎麼成!雖然是她們買的,但卻是送你的生日禮物耶!更何況你平時幫她們這麼多忙,回使你本來就是應該的。」小霏為她的善良天性傷腦筋。

這樣好嗎?

「我覺得……」萱萱經起眉頭。

「就你自己留著吧,別再想著要同分了。」小霏突然有個主意︰「對了!這十萬元得好好留著哦,咱們寒假去歐洲度假。」

萱萱的注意力果然立即轉移了!

「不知外公答不答應。」萱萱那雙眼亮得跟什麼似的,因為長這麼大了她都還沒出國過。

「絕對答應,就包在我身上!」

小霏很阿莎力的拍拍胸脯。事實上,她想把問題丟給杜駿偉解決。

***

將近十一點,萱萱才踏出小霏的住處。

路上,萱萱突然拿出手機,把玩中忍不住咕破道︰「好貴哦……這麼小竟然要好幾萬元……」霎時,紅燈竟然開始閃了,鈴聲也響了……

萱萱趕緊打開機子,尚未開口,對方就開始打轟天雷。

「為何這麼晚才動身回宿舍?你不知道走夜路是很危險的嗎?」當萱萱離開,小霏即刻打電話椰榆杜駿偉,所以他才知道萱萱仍在回學校路上。

天哪!杜駿偉竟然會……罵人?!

他在附近嗎?萱萱瞠眼掃望四周……確定他有千里眼?不會的,如果是的話,他應該站在媽祖身旁……那麼……哎呀難道這手機裝有衛星搜尋系統?真是太神奇了。但是,現在的技術有這麼先進嗎?看來改天得翻翻最新期的通訊雜志。

短短幾秒鐘的胡思亂想,手機那頭又冒出壞壞的語氣︰

「你在哪?」

「校門口。」萱萱心頭直打鼓。

「那就用跑的回宿舍!」因為校園暗處容易藏匿歹徒,所以用跑的比較安全。

「哦,好。」

萱萱仍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誰知它又冒出更壞的語氣︰

「還不快跑!」

嘎?「是!」萱萱立即向前沖,在此同時,不小心關機了。

萱萱氣喘吁吁停在宿舍門口,瞪著手機自語︰「它是不祥物……不祥物……太可怕……太恐怖了。」而後,便搖頭晃腦地走向208室。

眼看室友們都睡了,于是萱萱把情書放在小紅的書桌上,再貼張備注;退回。隨即走回自己桌前,拿出日記本寫了幾個字……

她突然頓住不動了,眼珠子緩緩移向名片大小的黃金手機。瞪視幾秒鐘後,倏地換起眉頭想了想,而後放松盾尖,揚揚小巧菱嘴兒。

看來她心中好像做了什麼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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