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谷市的街頭,零散的霓虹燈正忽暗忽明地閃爍著,夜的來臨,讓日間炙熱的氣溫消減了不少。
「呼!」整理好所有行李的女圭女圭,伸了一個懶腰,「明天終於可以回台灣了。」
電葵好笑地看著她身邊大袋小袋的行李箱,「你的行李有五箱,我看你明天怎麼提上飛機去。」受不了她,來泰國的時候,不過只提了一只小行李,才待在泰國一個禮拜,卻多出了四箱行李,「你真是愛買東西!」
「不行啊?」女圭女圭丟了一記白眼給電葵,「我搬不動,還有你在,我怕什麼。」
「我才不幫你提。」電葵拒絕這種提行李費力氣的事情,「東西是你買的,我可沒有必要幫你拿。」
「你這麼狠心要我一個人提這麼多的行李?」如果電葵真敢,一定要罵扁她。
「我為什麼不能狠心?」電葵反問著她,「是你自己要買,又不是我逼著你買的。」說著,她躺在自己的床上,被子一拉,閉上眼睡覺,根本不理會一邊的女圭女圭。
「喂!女圭女圭走到電葵的床邊,對著她大喊,「你這人怎麼這麼沒義氣啊?不幫我的忙,又不是要你去死。」氣嘟嘟地噘起一張小嘴。真是有夠壞的電葵!
電葵依然不理會女圭女圭的叫喊,只是裝睡地翻了一個身,背對著她,一副你再怎麼吵,我都不會理你的態度。
這下女圭女圭更氣了,手叉腰,準備放開音量大肆叫罵的時候,一陣門鈴的聲音響起。
「誰呀?」女圭女圭一愣,低頭看了一下手表,「都已經半夜十二點多了,會是誰來按門鈴?」難道會是服務生?他們也太勤奮地工作了吧?這個時候還不睡覺,還在工作。
听到鈴聲,假睡的電葵此時也翻身起來,望向房門口,眼楮微眯著。
「真是的,這麼晚了還不睡,跑來這里吵人,」女圭女圭不悅地低罵著,「如果沒什麼事,一定要痛揍他一頓。」她一心就猜想著是服務生,於是重重地踩著步伐,往房門走去。
「女圭女圭。」電葵叫住了她,低沉的聲音叮囑著,「小心點。」在她的心里可和女圭女圭抱著不同的想法。這個門鈴,按得有些令人覺得不對勁。
「知道啦。」女圭女圭隨口應著,「一定是服務生,你別這麼緊張啦!不然你還以為是誰?我們在這又沒有什麼認識的人,如果是在這里的分部的人,有事要找我們會直接打電話來。誰敢三更半夜突然過來按門鈴啊?又不是跟自己的命過不去。」說著,人已經伸手打開了房門。
而門外站著的人,令女圭女圭一愣。
「葵在嗎?」站在門口的顏懷智客氣中帶著不好意思地問著女圭女圭。
「你,」
女圭女圭皺著臉,這個男人很陌生,「你是誰?」
「我是她朋友,我姓顏……」話說一半,便見電葵從房里走出來,「葵。」
「懷智?」電葵看到門口的顏懷智也是一怔,「怎麼了?」心里知道懷智是跟著居堯來泰國的,所以並不驚訝這位舊時的朋友在這出現,但是若算上時間,這個時候懷智是不該來敲她的房門的。
顏懷智看看電葵的身後,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一個人,
「居堯有沒有過來找你?」
「居堯?」電葵的心突然一沉,「沒有啊!」听懷智這麼說,似乎居堯人不見了。顏懷智臉色一變,整個人都陷入一片沉寂。
「居堯人不在飯店?」看到顏懷智的表情反應,電葵更加確切自己己的猜測。
「我晚上不在飯店,結果一回來,就沒看到居堯的人。」顏懷智緊張的神色,在臉上泛漾出來,「他只留下了一張紙條,說他要去龍門。」
「龍門!」女圭女圭驚叫出口,「他去龍門做什麼?」在得知鬼煞和電葵的關系和他們之間的過節之後,女圭女圭對於鬼煞已經沒有任何的仇敵心態,反而在心里已經將鬼煞列為朋友的行列之中了。
「不知道。」顏懷智急得要跳腳了,「居堯一個人跑去龍門,根本是自尋死路啊!他怎麼斗得過龍門的人?」
「難道他真的一點應付的能力都沒有嗎?」從上次自己擊傷他的事情,讓女圭女圭知道鬼煞似乎不會功夫,但是,畢竟他是霸天門里的紅人,短時間之內可以爬上那麼高的位置,應該是有他的本領在的。
「你如果說是要他去跟人談判的話,我是不會那麼擔心。」顏懷智急急地說著,一心擔心著鬼煞此刻的安危,「但是若說到要動手,他根本打不過的,他的右手根本無法使勁。」
「那以他這樣子的本事,怎可能可以爬到和狂霸平起平坐的位置上?」女圭女圭依舊不太相信。
顏懷智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轉眼看向一邊也是帶著些許疑惑的電葵,直截了當地解釋︰「因為霸天門的龍頭,就是老大呀!」
「老大?」電葵眉頭一挑,臉上盡是驚訝。老大?他可是以前居堯的死黨啊!
「沒錯。所以你總該明白居堯為何會爬上這個位置了吧?因為老大也知道狂霸的野心,所以千托萬請地要居堯到霸天門來幫忙,盯著狂霸的一舉一動。」顏懷智簡單地解釋,希望能讓電葵明白。
電葵很快地收回自己剛才听到事實的驚訝心情,恢復她一向的冷靜,「我們現在去龍門。」
「你現在要去龍門?」女圭女圭低喊出聲,電葵沒有搞錯吧?雖然鬼煞是她的學長,也欠他一份恩情,但是也沒有必要因為他,而讓風雲幫和龍門結下梁子吧?
電葵知道女圭女圭的意思,「雖然是龍門,但是現在他們的老大可是狂霸。」說完,她大步地沖出房門。
對於她來說,只要是居堯的事,她會不皺一點眉頭地去幫忙,不止是為了當年和他的恩怨,還有一份一直對他莫名存在的情愫,以及曾經她也是霸天門龍頭,老大的朋友,說什麼,她都要救回居堯。
心里對居堯此刻在龍門的安危,隨著步伐的跨出漸漸加深,她的一顆心再也冷靜不下來,只是想著居堯,想著他……
鬼煞冷眼地瞧著面前一副得意洋洋的狂霸,他正用著不屑的眼光盯著自己看。
「你可終於落在我的手上了吧?」狂霸得意地說著,看著鬼煞被他的手下綁在椅子上,動也無法動地看著自己。
「你想怎麼樣?」沒有絲毫的緊張,鬼煞只是冷冷地開口。
晚上,接到龍門的四大長老打來的電話,說有緊急的事情要和他談,於是他也沒有多想什麼,只留了一張紙條在飯店給懷智就出來了。但是才一出飯店,就遭人擊而昏了過去,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就是被綁在這里。
鬼煞知道狂霸一時還不會殺丁自己,從他眼中所透出的陰險眼神,可以明白他抓自己有所目的,而自己對他,還有一些利用的價值。
「不想怎麼樣。」狂霸擺擺手,滿腦子邪惡的鬼主意,「我只是要導演一場戲而已。」
鬼煞眉頭一挑,由狂霸的話語和他的臉部表情,相信他是有陷阱要自己跳下去。
「而我是戲中的主角,」不是猜測,而是鬼煞肯定的認為。
「沒錯!」狂霸低喊了一聲,一手撐著鬼煞座椅的椅背,臉湊近他和鬼煞的距離,「不過你只說對了一半,」停頓一下,低低的聲音,小聲地說著︰「這部戲里面,還有另外兩個主角。」隨即嘿嘿地低笑兩聲。這些日子來,他透過各種管道調查得知鬼煞和電葵以前的關系,他想自己可以好好的利用這一點,一次將他們一網打盡。
鬼煞沒有問,只是兩眼直直瞪著狂霸的眼楮,一副等著他說出答案。
「猜不出來另兩個人是誰嗎?」狂霸仍是低低地笑著,一雙眼突然睜大,惡狠狠地迎瞪上鬼煞,「風雲幫的電葵和火娃。」他一字一字咬字清楚地說著。
鬼煞微微一怔。
狂霸滿意鬼煞微有變化的表情,站直了身子,「她們兩個也是應邀在內的重頭主角。」
「你想對她們怎麼樣?」鬼煞低沉的聲音,略帶警告地質問狂霸。
「不想怎麼樣,」狂霸轉過身,背著鬼煞,望著窗外黑沉沉的夜色,「我只是想要看一場戲而已,戲碼的名字就是……當電葵和火娃殺了龍門四大長老時。」
「她們不可能會動手殺了龍門的四大長老。」鬼煞對於這一點,可是持著他的信心,以葵的個性,她就算沖動,也不會和別的幫派結下這種大仇恨的。
「是嗎?」狂霸轉回身,遠遠地盯向鬼煞一張自信的臉,「她們也許可能不會殺掉龍門的四大長老,但是當四大長老的尸體出現在她們面前的時候,她們可能會認為是你殺的,然後,你嫁禍給她們。」
鬼煞一愣,狂霸說什麼。
然而狂霸卻不再解釋太多只是沖身過來,一個手勢將鬼煞打昏。
低頭注著昏過去的鬼煞狂霸笑了出聲,「這出戲準備要開始了,你好好演吧,希望你會是一個好演員。持續著他的笑,然後他離開了這一間房間。
「霸哥。」狂霸一出房間,兩名忠心的屬下便迎了上來。
狂霸應了一聲,「要你們辦的事情,辦好了投有?」
「那四個老家伙,已經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因為座車煞車失控而撞上卡車,全都掛了。」
「很好。」狂霸滿意她笑了,「那尸首帶回來了沒有?」
「在外面。」
「嗯。」狂霸沉吟了一下,掃了屬下一眼,「接下來,你們應該都知道要怎麼做了吧?」
「知道。」屬下領命,隨即轉身離開。
狂霸陰冷地笑著,一切都照他的計畫順利地進行,完成。現在,就只差另外兩個主角出現了。「狂霸!」
沖進龍門,電葵低喊著。然而龍門總部的別墅,寬敞的空間里,竟然一個人都沒有。「怎麼一個人都沒有?」尾隨進屋的女圭女圭,一看面前空蕩的情景,則是愣了一下。
電葵微眯起眼,全身散發出戒備的訊息,緩慢地移動步伐,她沿著面前的階梯走上二樓,而二樓長長的走道上,也是一個人都沒有。
電葵不語,輕悄悄地伸手打開身邊的一間房門,里面仍是一個人影也沒有。
回頭看著女圭女圭開了另一間房門查看,只听得女圭女圭的回答︰「這里面也沒有人。」
似乎有著詭異。而電葵的念頭才一起,前方一個房間里便傳來細微的聲音,她眉頭一緊,對女圭女圭使了一個眼色。
女圭女圭點頭知意,隨即兩個人不發出一點聲響,踏著警戒的步伐,來到那間房門。
從腰後掏出槍,電葵再對女圭女圭使了一個眼色,隨即,她一腳將門踹開,手中的槍對準房里的右邊,而緊貼在身邊的女圭女圭,則是將她自己手中的槍口,指向左邊的位置。
「居堯?」在一看到房間里的景象,電葵整個人都愣住了。
房間里,橫躺了龍門的四大長老,每個人的左胸都中了一槍,沒有起伏的胸部,很顯然的他們早已了氣。
而鬼煞則是手中持著一把槍,整個人傻愣愣地站在房里,低頭看著地上躺著的四個長老。
「你殺了他們?」女圭女圭不敢置信地看著鬼煞。沒想到他來龍門,竟然是要來殺這四大長老。
「不是我。」鬼煞很快地否決掉女圭女圭的猜測。他自己也感覺到奇怪與震驚,記得是被狂霸敲昏了過去,但是一醒來,就發現自己已被松綁,且手中還多了一把槍,而龍門的四大長老已橫尸在一邊,「我被狂霸敲昏……」
「鬼煞!」這時,從房門口闖進來兩名蒙上黑面罩的男子,「快走。」
「什麼?」鬼煞對於沖進來的人是感到莫名其妙。
「快走!再不走就會被龍門的人發現是你殺了四大長老的。」其中一個人急急地說,「阿華在門口等著接應我們。」說完,與另一個人拉著鬼煞就要跑離此地。
「別跑。」女圭女圭擋住房門,阻止著面前的三個男人。
「你們到底是誰?」鬼煞被兩個蒙面人架著,用力地想掙月兌他們的箝制。
無奈兩個人的力氣很大,拖著他往窗口追去,打破玻璃,準備從窗口逃離。
「別跑!」電葵眼明手快,就是要抓回鬼煞。
其中一個男人知道電葵會有這一招,於是搶過鬼煞手中的槍,往電葵的身上飛砸過來。
電葵閃身一躲,對向自己砸槍的人,精準地開了一槍。
「快閃!」男人的手中了一槍,對另一個人說。
「不準走!」女圭女圭沖了上去。
另一個男人則是回身,手往女圭女圭的臉上一灑,白色的粉末就飛撲而來。
「小心!」電葵一個箭步上前拉開女圭女圭,再回頭一看,鬼煞已經和那兩個男人迅速地從窗口逃出。
「追!」電葵沒有任何遲疑,就要沖出房間去追。
就在同時,房門出現了幾個人影,擋住了她的去路。
「狂霸?」電葵一愣,他可終於出現了。再一看他身邊的人,並不是他的手下,而是別的幫派頭頭,曾在前幾天的大會中看過他們。
狂霸投有理會電葵,只是轉眼看到橫躺在地上的四大長老。「你殺了他們?」他口氣陰沉的問著。
電葵一怔,整個人恍然大悟起來
這是一場騙局!
「你殺了四大長老?」站在狂霸身邊的一個男人問著,他是橫霸馬來西亞華人埠的地頭老大天剎。
「不是我們殺的,是鬼煞。」女圭女圭跨上前,站在電葵的身邊回應著天剎的話。
「鬼煞?」天剎的眼楮對房里掃了一番,卻沒有看到第三人的身影,「可是沒有別人在。」
狂霸低頭看了一下電葵手中的兩把槍,「我以前和鬼煞是同在霸天門的兄弟,我可是清楚得很,他的右手已經廢了,而剩余的左手,可從來都不拿槍的,他不可能會殺了四大長老。」
電葵不語,沉默地看著狂霸,她心里已經從狂霸的話中找到答案,這一切極有可能是他的杰作,要來陷害她和女圭女圭的。同時,她心里也明白自己和女圭女圭現在怎麼解釋,都是沒有辦法洗刷掉這個莫須有的屈,相信她手中接過的槍,一定也是殺四大長老的凶器,所以任憑她怎麼解釋,都是白費力氣的。
「你們竟然公然殺了四大長老……」
「我們沒有殺他們!」女圭女圭火大地吼。要她承認這種須有罪名,她可不干!
狂霸冷笑著,對著跟在身後的馬仔下令著︰「她們殺了四大長老,殺了她。」
「情況不利。」這是同時閃過女圭女圭和電葵腦中的念頭。兩人轉頭互相使了眼色,默契十足地在龍門的兄弟還沒有拔槍沖過來之前,迅速地轉身,由剛才撞破的玻璃逃離此地。
「該死的狂霸!我非殺了他不可!」女圭女圭火大地咒罵著。在回飯店的一路上,她就是不停地罵。
「別耽擱時間了。」電葵迅速地拿了隨身用品及護照,「快走。」
女圭女圭當然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嘴巴是罵著,但是手中動作未曾停下來過,拿了她的隨身物品和護照,準備和電葵離開。
「走了。」電葵奔出房間,和女圭女圭迅速地離開飯店,讓飯店的接送車子載著她們去機場。
「現在三更半夜的,不可能有飛機。」女圭女圭看了一下手表現在是深夜四點鐘啊。
「從這里到機場也要半個多小時,我們先到機場等。一等天亮,有班機就坐,不管飛到哪里都可以,只要先離開泰國,不然,我們一定逃不了的。」電葵說著自己的想法和打算。
「要不要先去我們風雲幫在這里的分部避一避?」女圭女圭的想法可和電葵不同。
「不行。」電葵否決了女圭女圭的想法,「現在那里一定也很危險,狂霸一定會找這個機會去那邊鬧事,說不定還會聯合在此地的幫派來追殺我們,我剛在飯店已經打電話叫分部的人全都散開,小心狂霸去搞亂。」
女圭女圭的臉都皺在一起了,「沒想到我們會中了狂霸的計。」
「是我的疏忽。」電葵嘆了口氣,「我當時不該那麼沖動,想都不想地就沖去龍門找居堯。」
「算了吧!」女圭女圭不在意地說,「你也是情急於鬼煞的安危,才會沒有想到那麼多,反正,現在也別去追究這些過錯,先離開這才是最重要的。」
電葵沉默著,沒有再多說什麼,但是她的心里卻開始擔心起鬼煞來,不知道現在他人在哪里?
而車子在一路上平穩的駕駛下,順利地到了機場的門口,電葵隨手掏了一張泰幣給司機當小費,便和女圭女圭匆匆地下了車。
「現在怎麼辦?」女圭女圭望著關上大門的機場,四周空蕩蕩的一片安靜,只有偶爾經過遠處大街的汽車聲。
「找個地方先躲起來,以免被人發現。」電葵轉眼四處找著可以避身,不易被人發現的地方。
天色漸漸地翻白,太陽從雲端中探出頭來,大地的氣溫又再次地升高。
「三十分鐘後有回台灣的班機。」電葵從機場航空公司的櫃台方向走向躲在角落的女圭女圭,手中拿了兩張登機證,「現在我們趕快去登機。」
「嗯。」女圭女圭沒有多遲疑,跟著電葵往出境室去。
「她們在那里。」突然,一陣響亮的叫喊聲從身後的遠處傳來。
女圭女圭和電葵同時回頭一看,只見一群人朝自己的方向奔來。
「龍門那邊的人!」電葵一下便認出那群人的身分。
「該死的!追得這麼快做什麼?」女圭女圭低聲咒罵著難听的字眼,「生的兒子沒!」
「快走。」電葵催促著女圭女圭,快步地奔向出境室。
而突然一陣槍聲傳來,在密閉的機場里巨大地散開,伴隨了許多的叫聲。
電葵的臉全皺成了一團,沒想到他們竟敢在機場里開槍?這麼一來,她和女圭女圭根本敵不過他們的,畢竟她和女圭女圭要上飛機得先通過海關那一關,而通過海關時,身上絕對不可能帶槍的。
然而槍聲此起彼落地響起,子彈也無情地像流星雨一般飛向兩個人,更令人奇怪的是,機場的刑警听到槍聲全都跑了出來,但是一看到是龍門的人,卻全都呆站在原地,沒有一個人上前阻止他們的行為,就讓整個事情沒有阻擋地發展下去。
「媽的!這些刑警一定跟龍門有掛勾。」女圭女圭火氣地大罵。
電葵沒有接話,只是和女圭女圭奮力地沖過出境處,準備沖往登機室。
「小心!」看到追上來的兩個男人,槍口對準在跑的女圭女圭,電葵立即拉過女圭女圭的身子,躲過這一槍,然而她的手臂卻被子彈擦過。
「你投事吧?」女圭女圭緊張地問著。
「沒事。」電葵話才一說完,後面又多了幾個追兵,槍口的子彈全都發狠地往她和女圭女圭的身上飛來,「躲開!」她推開女圭女圭躲開幾顆子彈。
「電葵!」女圭女圭閃身躲在一邊的角落,和躲在對面角落的電葵遙遙相望。
電葵不語,冷靜地思考下一步。
就在此時,首先追上來了一個男人,電葵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一個踢腳,將男人手中的槍踢掉,閃身一個伸手,將要落下地的槍接過,隨即對男人的左胸精準地開了一槍。
「電葵。」女圭女圭在另一頭看著,心里為電葵擔心著。
「快走!我掩護你。」說著,電葵縱身閃出角落,眼楮犀利地對著追上來的人,穩準地開出幾槍致命的子彈。
女圭女圭不敢多遲疑,躲在電葵的身後。
「你先走,我來對付這些人。」電葵低聲地對女圭女圭交代著。
「不行。」女圭女圭拒絕著,「要走我們一超走。」說著,她人閃了出去,動作俐落地搶下前面追兵的槍,快狠準的槍法,將幾個追兵打倒在地。
「你先走。」電葵催促著女圭女圭,心里早知道,她和女圭女圭的本事再好,也難抵一窩蜂追上來的人。
「不行。」
「快走!」電葵低吼著。再如何,都要有一個活著回去。
「電葵……」女圭女圭也知道面前要兩個人一起走是很難,但是,她無法丟下電葵一個人。
「走!」電葵用力地推了女圭女圭一把。
就在此時,一顆不長眼的子彈趁勢擊中了電葵的右肩頭。
「電葵!」女圭女圭驚叫著。
「還不走!」電葵再次地吼著,「再不走,我們兩個都會死在這里的。」
女圭女圭猛搖著頭,眼里已經溢出淚水,「要死也要一起死。」她橫了心,絕對不能丟下電葵一個人。
電葵知道女圭女圭的執拗,這樣是無法讓她離開的,於是腦子閃過一個念頭……
突然,電葵一個轉身,抱住女圭女圭往前奔。
「電葵?」女圭女圭被電葵的動作嚇到。
「快走!」電葵咬著牙,她的身上此時已經因此而中了兩槍。
「電葵!」
「一定要回到台灣去,不可以讓我死得不明不白……」電葵緊抱著女圭女圭的身子奔向登機室,背上傳來的劇痛讓她吃力地說著,「一定要回到台灣,一定要!」說完,人已經抱著女圭女圭的身子奔到登機室前。
「我們一起上機。」女圭女圭反轉過身,拉著電葵要登機。
「不行……」電葵的身子軟趴趴地倒了下來。
「電葵!」女圭女圭彎,一把抱住電葵的身子,眼中忍的淚再也受不住地流了下來。
「快登機。」電葵虛軟地說著,「別讓我白死……」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電葵不該這麼護著自己逃的,她不該的。
電葵擠出一絲淡淡的微笑,伸手拭去女圭女圭眼中的淚,「傻瓜,你是我的好妹妹,我怎麼可以讓你有事呢?」
「電葵!」女圭女圭的淚水更是洶涌地流下來。
「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電葵虛弱地催促著,「幫我告訴小荷,以後……我沒辦法再幫她打理風雲幫了,對不起……」話才說到,雙眼慢慢地閉合,而胸口的起伏也停止了。
「電葵!電葵!「女圭女圭看著電葵倒在自己的懷里斷了氣,激動地哭喊出聲。「她們在那里!」這時,一陣的叫喊聲傳來。
女圭女圭抬眼看著追來的人,沖動的她很想為電葵報仇,但是她知道現在的自己是真的敵不過他們。忍著心中的悲慟,她只好放下電葵的身子,狠下心,轉身奔進登機室。
「現在就起飛!」她一沖進機場里,拿著槍威脅著里面的空服人員。
所有的人都被女圭女圭手中的槍嚇到,以為是要劫機。
「現在就起飛!我不是劫機,我要趕快回台灣!」女圭女圭用中文大吼著,「不然我殺了你們。」
根本不知道女圭女圭有何用意,但是大家都知道她手中槍械的能力,于是誰都不敢說話,只好乖乖地照著她說的話,關上機門,準備起飛,
在關上機門的那一剎那,女圭女圭將手中的槍丟了出去,而眼中的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整個人崩潰地坐倒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