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
蒙特勒,一座風情古樸,有如田園詩般的浪漫小城鎮。
坐落在波光粼粼的日內瓦湖畔,美麗的藍色湖水,與遠處的阿爾卑斯山,成了一幅優美怡人的風景畫。
愜意地沿著湖畔漫步,欣賞小碼頭停靠的私人游艇,呼吸著清新的空氣,讓一直以來過于壓抑的心緒得以放松一會兒。
這是童海若每天下課後最愛的時光。在夕陽陪伴下,獨自漫步回到不遠外的小公寓。
一年前的那次爭執後她留下一封信,只身來到瑞士進修。
她的寶寶,她的愛情,都沒有了。
手心,不自主平貼上已經什麼都沒有了的肚子。
身邊也沒有大家時時刻刻擔憂的關愛目光,她再也不需要壓抑情緒,讓她緊繃的心終于得以喘息。
帶著思念的雙眸,望向遙遠的另一端。
「不知道他最近怎麼樣?」他應該也回瑞士了吧?
可是,即使他們踩在同一片土地上,卻相距兩百多公里。
他在蘇黎世,而她在蒙特軌一個位于瑞士北方,一個位于瑞士西南方。
「當初說的瀟灑放他自由,可是……真的好想他。」日落下單薄的身影更突顯她的孤單,讓她想起那封離別信……
睿堯︰
我決定去瑞士讀書,不要擔心,我不會有事。原本懷了寶寶後勢必得延後、甚至是放棄的進修課程,既然已經沒有寶寶,我更沒有理由不來。同時借著進修,遠離這一切紛擾,也能讓我更冷靜思考自己的未來。以往的生活總是繞著你打轉,我知道自己帶給你多大的麻煩與困擾,而這是我一直以來最愧疚的事情。你知道的,我真的不願意讓你為難。現在你自由了,不需要再背負著我這個責任,你完全自由了。謝謝你帶給我這段美好而且珍貴的回憶。不要擔心,我答應你們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我也會學著長大,學著更成熟面對每一切。也許,到時候再見面,你會看到一個能笑著祝你幸福的……
——妹妹。
海若穿過小徑,前面一棟雅致幽靜的公寓。
這里的住戶很單純,都是附近學院的年輕學生。
不過就因大家都太年輕、太血氣方剛,公寓的隔音效果又不佳,所以每到晚上總是能听見一些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也讓童海若每到夜深人靜,格外感到寂寞與思念。
童海若正要推開樓下大門,門正好從里頭被拉開,一男一女走出來。
「Hazel,要不妻跟我們一起去PUB?」Hazel是她在瑞士的英文名,也正好與海若的中文有點諧音。
問話的高姚金發美女Eliza是童海若學校同學,已經在這里生活多年。
在童海若剛到蒙特勒時對她非常照顧,幫了許多忙,讓她得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就融入這個完全陌生的小鎮。、旁邊的法國帥哥Andrew是Eliza的朋友,已經追童海若一年。
無論怎麼拒絕,也明確告知自己心中已有深愛的男人,Andrew仍然不放棄,還說要等她對那個男人死心,投入他懷抱的那天。
「你們去就好。」她搖頭,對那種吵雜的場所敬謝不敏。
「來嘛,還有幾個朋友已經先在那里等,人多好玩。」
「我不喜歡人多的地方。」Eliza也不勉強,只是好奇在她耳邊小聲詢問。「你對.Andrew究竟怎麼樣?」
「我說過不想再談感情。」她抱歉的淡淡一笑。
她的一顆心早就緊緊系在那個男人身上,即使他們已經結束,但她這輩子再也不可能為其他男人心動。
Andrew看見她的表情也知道了答案,上前輕輕抱住她,與她臉頰相貼,「我會等你,Hazel。」雖然這種打招呼方式在這里非常普遍,可是童海若還是很不習慣,尤其那雙緊盯著她瞧的熱情目光。
在那次事件後,除了嚴睿堯和親人外,她對任何男性的靠近都非常排斥厭惡。
「你們好好玩,我要回去了,再見。」不懂得怎麼應付男人的她,幾乎落荒而逃。
「小心!」在她差點被階梯絆倒前,Andrcw連忙將嬌小迷人的她護在懷中。
「有沒有受傷?」
「放手!我沒事。」童海若忽地用力推開他,一口氣沖上三樓的最後一間套房。
撲倒在床上,眼眶含淚。
被跟嚴睿堯差不多高大的Andrew接住的瞬間,她差點就掉下眼淚。
壓在心底的深深思念,一下子完全浮上來。
小臉深深埋進那顆被她帶來的大羽絨枕,嗅著上頭早就被洗掉、幾乎已經沒嚴睿堯味道的枕她想起那段時間來的點點滴滴、想起他對她特有的溫柔體貼、想起他的熱情狂野、想起他的關心叮嚀……止不住思念的淚水,像斷線珍珠,一顆顆滾滾落下。
「好想你好想你……嗚嗚……」
「睿堯哥……我真的好想你,好想好想見你一面!」
另一頭,昏暗書房中只點著一盞台燈,辦公桌前閉起眼、眉宇緊皺的男人,手上緊緊捏住一張紙。
在這一年內,一張被反覆看了無數次,還幾度氣到揉成一團,卻又不舍地的平攤開來,早已皺巴巴的一封信。
知道她有心事,卻不曉得這小女人心中介意的竟是這個。
沒錯,一開始他是被她給纏上,從生氣、無奈、責任,到後來與她朝夕相處下了解她的溫柔美好,心情上一點一滴的轉變,直至後來心甘情願為她與兩人的孩子付出。
可是,這個小女人竟然敢在將他的生活攪成一團亂,在他付出真心決定好好終愛她保護她之後,瀟灑地只留下一封信就想撇清,哪有這麼簡單的事!
「小若……」這一年來他對她的思念不曾停過。
那是種與上次為了事業而留下她離開時完全無法比擬的強烈思念與擔憂,無時無刻深深佔據他心頭。
這是他的報應嗎?當年是他丟下她,現在立場卻對調,換成她毅然決定放下這一切。
嚴睿堯凜起臉龐上流露出一抹苦澀的表情,挾帶著思念與不舍,卻又不得不放手讓她飛翔,讓她去完成夢想的無奈。
如今,這份難熬的分離期限已至,絕對會讓那個總是令他頭疼的小女人知道,他嚴睿堯可不是任人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男人。
既然童海若敢招惹上門,就該知道他絕不可能如此簡單就同意她放手。
一年,給她一年自由已經是極限,不可能再多。
接下來他會讓她徹底明白,無論如何都不會再讓她逃離身邊!
轉眼,為期一年的進修就即將結束。
再過幾天拿到證書後,她就要跟這有個如人間仙境般的小城鎮說再見。
而她的心里,還真有點舍不得。
望著美麗校園的眼眸,依依不舍地細細看過每一處。
「你之後決定要回台灣嗎?」Eliza問她。
「嗯。」
「記得你之前說過,你那個他在蘇黎世,不去找他?」童海若沒有立即回答,望著遠方的容顏上浮現一抹充滿愛戀的甜蜜淺笑。
「也許會吧,離開瑞士之前偷偷跑到蘇黎世去看他一眼。」即使,看了會更讓她舍不得︰即使,這一年來他不聞不問。
但是她真的好想、好想他。
「Hazel,不要為別的男人露出這種表情。」Andrew克制不住自己,把她明顯想起了別的男人、屬于另一個男人的表情壓在胸口。
「睿堯哥才不是別的男人!你放開我!快點放手!」壓下不斷想吐的排斥感,小手使力推拒他的靠近。
「不放!Hazel,跟我回法國,我一定會好好愛你珍惜你。」不顧懷中甜美的人兒又踢又打又抓,Andrew忘情地將佳人緊緊抱住,完全沒注意到危險已經逼近。
忽然出現的高大身影筆直朝Andrew急速而來,陰鷥著一張冷臉的男人驀地伸手緊緊筘制扣住正摟抱著他的女人的那只狼手,反向用力一折,立刻傳出喀啦幾聲。
在Andrew吃痛放手的同時,嚴睿堯沉重的拳頭已經猛烈揮出,把人揍倒在地,同時將只能屬于他的人兒扯回懷中。
「睿堯哥……」童海若簡直不敢置信他會出現這里,一雙杏眼愈瞪愈大。
久違的熟悉呼喚讓他狠瞪對方的視線終于回到懷中,俯下頭,佔有也是宣告熱唇立即覆住因訝異而微微張開的潤紅小嘴,吻到這總是讓他無法不擔心的人兒渾身酥軟癱靠在懷中,這才滿意放開。
「不準再動我的未婚妻的主意!」一記冰冷的目光射向地上不知死活的小子警告。
「第二次了,再_次敢用這兩只手抱我的女人,我會讓你悔不當初!」
「睿堯哥!,你怎麼會……」上次的事他怎麼會曉得?
「你的每一件事我都知道。」一把抱起虛軟在懷中的人兒步向停在一旁的座車。
不放心這個小女人獨自一人在異地的生活,尤其她當時是在心情極度不穩定的情況開。
他不會阻止她追求理想,但他也不會放任她一人。
在童海若離開的當天就立即安排人在她身邊保護她,以防再發生任何讓他後悔莫及的事情。
同樣的錯他不會犯兩次。
以前不懂珍惜她的好,這次說什麼也不再錯過。
嚴睿堯發誓一定要加倍對她補償回來,用他最真誠的心,來回應她以前所付出的一切。
「啊!」被摔在床上,驚呼才剛出口,馬上就被壓下來的熱唇密密覆住。
一個久違的、懷念的、火熱無比的激情唇吻,讓驚訝中的童海若很快就陷入迷亂,雙臂自動勾上眼前日夜思念的男人頸後。
「睿堯哥!」管他是不是作夢,童海若弓起柔軟身子靠向他,完全沉醉于男人純熟高超的熱吻,點燃她體內孤寂已久的熱情。
「小若,你可別再勾引我,否則我可不敢保證你今天離得開這張床。」
「我才沒有勾引你,明明就是你先起的頭。」嘟著被好好疼愛過的嫣紅小嘴咕噥,仍然不太敢相信此刻他就在眼前。
「你怎麼會突然來了?」
「你學期不是快結束?」嚴睿堯的厚實的手掌撫上她略微消瘦的粉頰,涌上一陣心疼。
「是啊,但是……」學期結束跟他出現眼前,兩者有關系嗎?
「傻瓜。」他低頭吮了一口甜美軟唇,「你不是說想讀書靜一靜?沒問題,我給你自由,讓你思考,讓你沉澱心情。現在一年時間結束,你是我的女人難道我不該來接你?」瞪得大大的杏圓里寫滿不敢置信的驚訝。
「放你一年自由,讓你去完成你的夢想,現在時間結束,你也只能回到我身邊。」有沒有搞錯?「是我放你自由耶!」
「女人!」手指在她光滑額上彈了一下,「我有說過我需要自由嗎?」童海若頓時有種她跟他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的錯覺。
粉頰氣鼓鼓地瞪著他,翻身把男人推倒在床,跨坐他腰月復上,縴縴小指一下又一下用力戳在男人胸膛。
「你到底什麼意思!你听不听懂我說的話?我上次就說過我不想束縛你,不要你負責,如果你不愛我就不要管我,你懂不懂、懂不懂?」每說一句就用力戳他一下,但這力道對他來說更像是挑逗。
「小若,你真的感覺不出來我有多在乎你嗎?」手指停止虐待男人,聲音也低了下來,就像是只氣焰高漲、張牙舞爪的貓兒,忽然垂下了耳朵。
「我知道你疼我寵我牽就我。可是我很貪心,我想要更多……」
「小若,看著我。」捧起小臉,望進一雙悲傷的眼中,認真的語氣不容質疑。
「不是誰懷了我的孩子我都會娶她,我答應要與你共度一生就不會改變,這是我這一生唯一一次許下的承諾,只對你,也只能是你,我的責任感只對你有效。」拇指輕輕撫上驚訝微張的唇瓣,摩挲。
「最初我確實曾經掙扎過,也不諒解你表現愛意的方式,可是隨著後來發生的一切,我愈來愈在乎你,心疼你,想保護你,不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對我來說,你不但是我的女人、我的家人,更甚已經認定你是我這生唯一的伴侶,我是發百內心,心甘情願想照顧你,與你共度一生。明白嗎?」
他身上的人兒仍是一臉傻傻楞的可愛表情,滿腦子里不斷重覆著一句,她是他的女人、她是他的伴侶……
「我當時沒有阻止你來念書,除了你說過想靜一靜,主要是不希望你再為我放棄任何事物,無論是鋼琴、或是留學。這是你的人生計劃的一部份,我真心希望你可以完成它。海若,你能明白嗎?」
童海若楞了仿佛有一世紀那麼久。
第二次听見嚴睿堯的真情表白,讓她有種飄飄然的感覺,開心到就快飛了起來。
泛起紅潮的小臉埋進男人胸膛里,輕輕點了一下。
「真怕你還是不明白,我想我有必要改變作法。」
「什麼作法?」嚴睿堯勾起薄唇壞壞一笑,「直接讓你再懷一個我們的寶寶。」
「啊!」無預警翻過身,將這令他疼頭的小女人給重新罩在高大身軀下。
延續先前火熱唇吻,順便把她身子已經褪色的印記重新補烙,以免再有人不長眼,打他女人的主意。
「你快起來,不要在這里——」
「為什麼?」趁著唇離開她的空檔,已經把她身上緊緊里住一對俏挺雙峰的合身上衣卷高到上面,雙手分別罩住柔軟,手掌整個將她包覆住用力搓揉撫逗。
「這里隔音……不好。」
「害羞嗎?之前一次比一次還熱情也沒見你羞過。」听見男人渾厚的低低笑聲,羞得她仰起頭,在他薄唇上咬一口報復。
那是飯店套房隔音好她才敢如此放縱,熱情享受他的歡愛。
她的報復對他來說根本是勾引,順勢含住豐潤的下唇吮吻。
「叫小聲一點就好。」當然,他會讓她完全沉淪,無法分心去管隔音的問題。
「等、等一下……」在自己陷入迷亂之前,小手連忙壓住已經在覆在褲頭的大手,「我、我想先洗澡,身上有汗。」
「一起洗。」嚴睿堯笑著離開柔軟的身子,將仍舊是如此動人美麗的人兒抱入浴室。
啪地響亮一聲,大掌打在小巧圓俏的臀部。
「我說過,在外頭不準穿短褲露大腿!」
「很熱耶……」忽然,她一臉傻傻韻呵呵笑了起來,「吃醋了?」
指尖輕輕在胸膛上繞圓畫啊畫的。
「不要不說話嘛,吃醋了?剛剛你還打人了耶,明天頭版新聞就會出現嚴氏飯店總裁在校園毆打學生的標題,你真的吃醋了?」
「話這麼多?待會兒就讓你叫到嗓子啞了沒法說話。」
學生單人套房的小浴室擠進兩個人稍嫌擁擠,他們肌膚相貼站在浴缸里,兩人滿手都是泡沫,邊玩邊為對方洗澡也別有一番情趣。
待泡沫漸漸被清水沖涮,露出可人兒妖嬈姣好的身材,嚴睿堯燃燒流連的眼神不掩贊美。
縴瘦卻不骨感,柔軟細滑的肌膚,抱起來格外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