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玫蓉帶雷逸東去的地方,就是下午她跟林純德相約見面的公園。
「這里這個許願池,很靈驗的。」她一邊走向許願池,一邊跟身後落後幾步的雷逸東說,「我小時候住在這附近,爸媽常帶我來這里玩,那時候,我最喜歡拿一元硬幣許願了。」
說著說著,連兒時小事都說了出來。
「今天,我跟純德來過這里。」這公園臨近他上班的餐廳,他走過來,不用花太多時間,另外,這公園她很熟,在這里作遲來的告白;她會安心一點。
「那你有跟他在這許願嗎?」
「本來是想的。」
「那你現在來,是想補回今天下午沒許的願嗎?」
「嗯。」她從皮包里掏出一枚硬幣,雙手合十,眼閉上,心中默念希望成真的願望,然後,手向池中一拋,許願便完成了。
「你許了什麼願?」雷逸東好奇。
「願望不能說出來,一旦說出來,就不靈驗了。」
「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想你跟林純德都能幸福嘛。」
丁玫蓉不置可否。
事實上,雷逸東只猜中一個願望,她除了希望林純德和自己都能幸福外,也順道許了一個願——
希望雷逸東也能幸福。
丁玫蓉不曉得,為什麼自己要幫雷逸東許願,他幸不幸福,不關她的事啊!可許願的當兒,自己的嘴巴,卻完全不受控制。
因為,她是一個好心腸的人吧?人人都能幸福,這樣不是很好嗎?
對!沒錯,就是這樣!替自己的怪異行徑,找了個算是說得過去的理由,丁玫蓉才梢感安心。
一陣晚風吹過,丁玫蓉禁不住打了一個小噴嚏。
緊接著,一件純手工制的鐵灰色男用西裝,便無聲無息地落在她的肩上。
丁玫蓉看著贈衣者。
「紳士風度,OK?」雷逸東笑一個。
她覺得,那件披在她肩上的西裝外套,好像不只是溫暖了她的肩,連她的心都——
等一下!她在想什麼?連心都怎樣?
丁玫蓉被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嚇了一大跳。
「我也來許個願吧!」玩心大起,雷逸東從皮夾里拿出一枚硬幣,大手一揮,硬幣便被拋往半空中,在漆黑的幕簾上,劃出一道完美的弧度,直落入許願池中。
「我希望,能夠早日得到丁玫蓉的芳心!」他朗聲道。
沒料到他會用這麼大的聲音許願,丁玫蓉怔了一怔。回過神,她的臉微微紅了,大腦因為他的話,更是一團混亂。
「笨蛋!誰會把願望說出來的啊!」
「我就是古往今來第一人!」雷逸東哈哈笑了起來。
「笨蛋。」她輕說。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丁玫蓉覺得耳邊嗡嗡作響,仍回蕩著他許的願望,她搖了搖頭,希望腦袋清醒一點。
「我想吻你。」雷逸東好听的聲音,彷佛隔了幾層紗般傳了過來。
混沌的大腦還來不及作出反應,她便感覺到臉頰拂過一陣柔蜜。而雷逸東俊帥的臉,就在她眼前。
「你……」
「突然很想親你。」雷逸東漾出一抹淡然的笑意。「不過,未經你同意,還是別再親你的唇好了,免得你一時光火,扔一封律師信給我就慘了。」他不忘打趣一番。
他又親了她?天!
今晚他已經親了她臉頰兩次了耶!剛才是做戲,她還勉強可以接受,但現在……
她應該很生氣的!但為什麼她不覺得自己在生氣呢?她不是仍討厭這個偷香賊嗎?那為什麼……
是因為她現在神經有點短路、不正常嗎?
「可惡!」丁玫蓉低吼了一聲,希冀縈回在心的納悶、不解,能藉此宣泄出來。
「你是在生氣嗎?」她的舉動只讓雷逸東聯想到這個。
「和你無關!」丁玫蓉狠狠瞪擾亂她心的元凶一眼,然後拂袖而去,走出公園,剛巧有輛空的計程車經過,她順勢坐上去。
如果她是生氣的話,那事情便簡單多了!她也不用無端怒吼!
可惡!一旦扯上雷逸東,她便會變得莫名其妙。
他微笑地看她離去。他看得出她不是生他氣,可是原因絕對和他有關……他們正往好的方向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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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
一到飛天法律事務所,丁玫蓉便立即埋首于工作堆中。
她不願再多想,為什麼昨晚的自己會不生雷逸東的氣,因為與其一而再問著沒有答案的問題,不如干脆漠視它。
由早上忙到晚上,身邊的同事一個接一個離開,丁玫蓉卻還沒離開的意思。
差不多九點時,陳有義拿著公事包,由辦公室走出來,看到丁玫蓉還在,眼楮不禁睜大了,「所有人都走了,你干嘛還不走?」
不知內情的人,一定不曉得她是個實習生。投入工作的程度,比許多在職的法律人士來得更熱熾。
雖有點不甘願,但他不得不承認,假以時日,丁玫蓉一定在法律界成就非凡,一個不小心,或許會爬到他頭上來。
丁玫蓉盯著陳有義,心里盤算著應該怎麼回答他。
其實她的工作老早做完了,只是她不想回家,怕回去又會胡思亂想,最好的辦法便是以工作麻醉自己。
可是,她總不能坦然直說。
「因為——」想隨便編個理由,可還沒說出來,她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陳有義也不久留,邊走過她身邊,邊說︰「听過電話便離開,不準再加班。」實習生比他這個資深大律師加班加得還要晚,大老板知道了,不知道作何感想。
「我……」丁玫蓉想跟陳有義說她想多留一會,但他已經走遠,而手機又響個不停,迫使她必須接電話。
「喂!我是丁玫蓉。」
「我是雷逸東。」傾倒萬千女士的迷人聲調,當下竟有點沙啞。
「你怎麼了?」困擾她的人登場,丁玫蓉第一個反應不是煩躁,而是——關心。
回應她的,首先是一連串咳嗽。
「喂!雷逸東,你還在嗎?沒死吧!」聲音除了關心,開始滲進擔憂。
「其實……」咳聲暫止,雷逸東道︰「昨晚回到家,我便開始有點發冷,本來以為睡一晚就沒事了,誰知……一覺醒來,頭好像灌進了幾噸鉛似的,還咳個不停,真是……慘斃了,」
昨晚?該不會……是他借了她西裝外套披的關系吧!
想法一旦成形,美艷的臉孔登時失了色,
「那你看了醫生沒有?」她在雞婆什麼?他不看醫生是他的事!病死了也是他自找的!管他的閑事,只會令自己的煩惱變得更多啊!
「醫生?不!我討厭醫生。」
「你幾歲了?還孩子氣!」
想是這麼想,可是,丁玫蓉的嘴巴就是不听使喚。
「我才不要看醫生!我再睡一晚,應該就會好了。」說著,咳嗽之聲再度響起,「打電話給你,只是想听听你的聲音,現在听過了,我應該睡得著覺……我不打擾你工作了,Bye!」
之後,便是刺激她大腦神經的電話掛斷嘟嘟聲。
「喂?雷逸東!喂!」他居然就這樣掛她電話?
天!她不知道還好,一旦知道他正臥病在床,身體不舒服,咳個沒完,她就渾身不自在,彷佛有幾千幾萬只螞蟻,在她身上亂跑一通一樣,讓她坐立不安,
「他那麼有錢,家里一定有佣人,就算他病了,也有人照顧他,我根本不用擔心……」雖是這麼說服自己,但她那顆心,還是吊在半空中。
一想到他有可能是因為昨晚借了她衣服,才導致感冒著涼,丁玫蓉的良心,便十分不安。
「雖然那家伙害我煩惱不斷,但他畢竟幫過我,如果我不去照顧他一下,好像有點恩將仇報、不近人情。」沒他鼓勵,她到現在還不敢面對初戀遺憾留下來的苦澀。
考量好一會,丁玫蓉下了決定,她關掉電腦,收拾辦公桌上的文件,快速拎起皮包,起身。
她去照顧他,純粹出于報恩心態,並無其他。
丁玫蓉一邊快步離開,心里一邊如是默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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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廂,丁玫蓉正朝他家迅速前來;這廂,掛斷丁玫蓉電話後,雷逸東一臉笑意地坐在高級進口沙發上。
「英姊,」他回過頭,對身處開放式廚房的鐘點女佣說,「這里沒你的事了,今晚你可以走了。走的時候,麻煩請你幫我帶走冰箱及廚房里所有吃的、喝的。」
「嗄?」英姊臉上寫滿疑竇。「但,少爺,我還沒幫你煮藥膳粥啊!」現在就走的話,他怎麼辦?
「我是有點咳,但沒什麼大礙的,還沒嚴重到要吃藥膳粥調理身體的地步。」雷逸東微笑,
「可是,剛才听你講電話的時候,好像咳得蠻厲害的……」英姊更不明白了。
正因她看到少爺好像很不舒服,她才興起替他煮藥膳粥的打算。
「那個啊,我只是略為夸大了一點……」他笑一笑,「至于來龍去脈,很難三言兩語解釋清楚。」
昨晚回到家,他開始有點咳,隔天咳嗽情況仍在,心里突生一計——
反正昨晚他言談間透露了他的住址,如果他夸大病況,說不定丁玫蓉會跑來照顧他。
如果她記住了他的住址,又肯來照顧他,至少,她也是在乎他的吧!
「英姊,除了食材之外,藥箱里的藥也幫我全部清走,一件不留。」
他要家變得冷冷清清,要藥沒藥,要食材沒食材,那麼,丁玫蓉來到時,看他這麼「可憐」,才會更加深她要照顧好他的想法。
英姊離開後,不久,丁玫蓉便火速抵達他的家。
不過,是在管理員的陪同下。
丁玫蓉來了,他覺得很高興,但意料之外的景象,卻令他感到錯愕。
「雷先生,這位小姐說是您的朋友。她說來探病,但又說不清您住哪層樓,一下說是四樓,一下又說是十樓,所以……」盡責的管理員,向開門的雷逸東如是說。
「她是我朋友,還勞煩你帶她上來,謝謝你!」雷逸東牽出一抹禮貌的淡笑。
擾攘一番,丁玫蓉這才得以走進雷逸東的家。
她是有听說過高級地段的住宅大樓,都有非常嚴密的保全系統及管理設備、規矩,今晚親身體驗一次,果真如此。
丁玫蓉從不知道,自己的腦袋也有不靈光的時候。
明明听過他的地址,腦海也有一個清晰的印象,可當她趕到他家樓下時,大腦卻突地生出究竟是四樓還是十樓的疑團。
想了好一會,覺得是十樓,可當她走到管理員面前,說是來探訪十樓住客雷逸東的時候,她又猶豫他住的樓層,究竟是不是十樓。
拜語調不確切之賜,管理員不放心讓她一個人上去。
丁玫蓉明白,這里是超高級的住宅大樓,不容許不法分子或可疑人士到訪,管理員只是克盡己責,可她活了那麼多年,還是首次遭到管理員陪同的「優厚」待遇。
「你的臉好臭。」雷逸東半蹲,對坐在沙發上的丁玫蓉說。
「被人貼上‘行跡可疑’的標簽,難不成我還要歡天喜地?」丁玫蓉翻一下白眼。
「這也對。」雷逸東點頭附和,「你是個準律師,居然被管理員伯伯歸類為行跡可疑分子,的確是有點兒那個。你的糟糕心情,我明白。」
「你……」丁玫蓉瞪他一眼,本想回贈他幾句損話,可目光一對上他俊帥的臉孔,便赫然想起她此行的目的。「你不是病了嗎?」
怎麼一副生龍活虎、頗有閑情逸致虧她的模樣?
「我是病了,但不是太嚴重。」
本來,按照他的原訂計畫,他是要裝出一副病假做的樣子,試驗丁玫蓉有多緊張他,若是順利,她會趕來他家,然後,他成功博取到佳人的細心呵護照料,再然後更順利點,愛苗因而萌芽成長。
可突地殺出來的管理員烏龍事件,卻讓他在一瞬間完全忘了要裝成病人的樣子。
他從來沒試過遺忘,可丁玫蓉就讓他品嘗到第一次。
意料之外的獨特滋味,只有她能給他。
也好!所有事情都在控制、預期、計畫之內,這樣,也未免太沒趣了一點!
既然計畫駛離了預設的軌道,他也就順著情勢發展,變更原來重感冒病人的設定好了。
說不定,計畫變了,他跟她這一晚會有更出乎預料的發展呢!
世事如棋,誰也說不得準。
「不嚴重?」丁玫蓉瞪大眼,「你明明說,一覺醒來,頭好像灌進了幾噸鉛似的,還咳個不停!這樣還算不嚴重?」
「本來我的頭是很重的,但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你,那些鉛塊就不翼而飛了。」
她努力沉住氣,繼續問︰「那咳嗽呢?也一並不見了嗎?」
「咳是還有,但也不是很嚴重。剛才在電話里,我不是說,睡一覺就會好了嗎?若是嚴重,睡再多覺也沒用。」
這會兒,丁玫蓉可以作出結論——她、被、騙、了!
這家伙壓根沒生什麼病!只是詐稱患病在身,好勾起她惻隱之心,誘使她來他家!
老天!可憐她還拚命由飛天法律事務所趕來他家,途中還不住擔心他的安危。
上當的感覺,當下席卷丁玫蓉整個人,讓她原本美艷非常的臉蛋,染上一片明顯的慍色。
丁玫蓉霍地起身,擺出母夜叉的神色,「雷逸東,你好樣的!這被騙之仇,我——記住了!」
下次,即便他死在路邊,她也絕對見死不救!
話畢,她便打算離開。
「我沒騙你啊!」雷逸東呼冤,「我的確是喉嚨不舒服!」只是他把不舒服的程度,夸大了好倍而已,嚴格來說,他不算是撒謊。
「喉嚨不舒服的人,還那麼大聲說話?」她瞪著他。
「來探病的人,都能對病人端出一副殺人的嘴臉,為什麼喉嚨不舒服的人,不能大聲說話?」他振振有詞地反駁回去。
「你!」一時半刻,丁玫蓉居然想不到可頂回去的話!虧她還是台大法律系公認伶牙俐齒的高材生。
「如果我說,你橫眉瞪眼的表情很有韻味,你會生氣嗎?」
「你這……」聞言,丁玫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依他這麼說,那她是不是應該常端出一副母夜叉的模樣,好讓自己變得更有韻味呢?
「我知道你想罵我,但在罵我之前,先喝一點東西。你匆匆趕來,應該有點渴吧!」他一邊說,一邊走進廚房,打開巨型冰箱。
雖然腦袋充斥著復雜的情緒,但丁玫蓉還是清楚看見冒出絲絲寒氣的冰箱,空空如也。
「你的冰箱什麼都沒有。」
「好像是。」雷逸東關上冰箱,「白開水可以嗎?」邊說邊想去倒一杯水。
可是,透明設計的水壺,明顯反映出一個事實——它沒水。
「如果你不介意等一下,我現在下去便利商店,幫你買一些飲料回來。」說完,雷逸東低聲地咳了一聲。
丁玫蓉揚起手,示意他不用忙,「冰箱空空蕩蕩,想喝水卻連一滴水都沒有,雷先生,你覺不覺得你家很有問題?」
他家里竟然要什麼沒什麼?
「本來,這些問題都不是問題,可是,我那個鐘點佣人家里突然有事,請假兩個星期,所以這段時間,我家才會是這種情況。」雷逸東說話的同時,心里暗暗佩服英姊的掃蕩功夫,居然連水壺里的水也不放過。
「佣人請假,你家便什麼都沒有,那你怎麼生活?」沒煮食材料,這也算了,他可以在外解決三餐,但水總得有一些吧!除非他不回家,不然,水可是人類不可或缺的必需品。
「這個嘛……」他作沉思回想狀。
「天!」丁玫蓉禁不住青筋暴現,「你該不會是個生活白痴吧!」
目睹他似乎一點生活常識也沒有,莫名的,丁玫蓉覺得很生氣,氣他一點也不會照顧自己。
「萬一哪天你流落荒島,我敢說,你一定沒命回來!」她直指著他,「我想,你不但不會抓魚裹月復、生火取暖、摘椰子下來解渴,甚至連撿起海上漂流的包裹,看看里面有沒有東西是有用的也不會做!你只會一味等人來救,一點求生的本領也沒有!」
「小姐,我沒這麼不濟吧!」雷逸東露出一抹苦笑,「再說,這又不是湯姆漢克在拍浩劫重生,現實生活里,沒有幾個人有機會飛機失事,流落到荒島吧!」
「電影就是由現實生活中取材,你連這點也弄不懂嗎?」他的反駁,只是更激起丁玫蓉的熊熊怒火。
事實上,她一點也不明白自己在氣什麼,他不會照顧自己,關她什麼事啊?她何苦在這變身噴火酷斯拉,大發雷霆,盡毀平日的冷靜形象?
「就當是我錯好了。」雷逸東笑著安撫她。
丁玫蓉用詞、語氣雖然很凶,但他卻很開心。因為,他听得出,她是關心他才會說出那番話的。
「你還笑?」見他嘻皮笑臉的,她更壓抑不住心頭的火苗。
「你不要生氣,生氣多了,容易老唷。」他好言相勸。「不過,你放心,即便你老了,我對你的愛仍然絲毫無損。」
「住口!」丁玫蓉瞪他一眼,現在她才沒興趣听他甜言蜜語!「你!跟我來!」
「去哪?」他很自然一問。
「超市。」丁玫蓉一邊回答,一邊往玄關走去。「我要重新把生活知識灌輸給你,不然,哪天你家佣人又再請假,你十之八九會陳尸家中!你陳尸是你的事,但你的尸體卻會污染這附近的空氣,令這幢大廈的市價直線下降!」
「哦,這樣,我明白了。」
雖然由始至終,丁玫蓉都沒好臉色給他看,但他還是覺得很高興。
喜歡一個人,就是這麼一回事吧!
正想步出他的家,丁玫蓉像是忽地想到什麼,回過頭,瞥了瞥他的衣衫。
「拜托!就算是生活白痴,也應該知道加衣保暖的重要性吧!你別忘了,你現在正在生病,出外的時候,可不可以麻煩你多穿一件外套保暖?你不怕因咳嗽而死,我還怕被你傳染呢!」
雖然丁玫蓉不覺得雷逸東的咳嗽有多嚴重,但小病不多加理會,很容易演變成大病。
他看了看自己的衣著,自覺保暖有余,但既然佳人擔心他,他也就順從一次吧!
「那你等我一下。」他走回自己房間。
不一會兒,雷逸東再度出現,身上多了一件薄外套,而大手里,也多出一條深藍色的圍巾。
「走吧。」他听話的舉動,讓她緊皺的眉頭得以稍稍松開。
「等一下。」他走近她,將手中圍巾環上她粉女敕的頸項。
這意料之外的舉動,害丁玫蓉整個人怔住了。
「你不提醒我,我也忘了現在已經入秋,天氣開始涼了,入夜後氣溫會更低,還是系一條圍巾比較好吧!」他一邊溫柔地替她系上圍巾,一邊道。
聞言,丁玫蓉覺得一顆心,好像突地加了溫,變得暖呼呼,彷佛還飄送出一陣溫馨的香味。
一道低微的咳嗽聲,召回她遠去的思緒。
「你少給我雞婆!你記住,生病的人是你,不是我。」再聞咳嗽聲,丁玫蓉一雙柳眉,不禁一糾。「給我像病人一點!」
「是是。」不跟她爭辯,雷逸東笑一下。「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