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微司特積體電路公司
「總裁,有一位樊沁榆小姐找您!」秘書小姐的聲音從電話擴音器傳來。
「讓她進來!」邢放之語氣冷淡的回答。
望著緊閉的門扉,邢放之的臉上沒有顯露任何情緒,但對這突來的訪客,他心中確實閃過一絲錯愕與詫異。
難道仇老師的預言會成真?他和樊易軍的女兒真的會有瓜葛?
這可怕的想法像冷風般吹拂他的背脊,讓他無情的心更形冷硬、殘酷。
這輩子他絕不可能原諒樊易軍。樊易軍該死,和他有牽扯的人一樣該死!
當年樊易軍不過是他父親身邊的小跟班,父親惜才無私的提拔他、保薦他,最後還讓他成為公司合伙人。
沒想到這個小人狼心狗肺、卑鄙無恥到極點。他利用父親對他的信任,收受回扣、盜用公款,甚至公器私用,打著公司名號做自己的生意。那些行徑讓他在短期內累積驚人財富。
等萬事具備後,他還刻意在外散播危害公司的謠言,以致父親公司的股價一泄千里——昔日台灣十大集團之一的「端成集團」如風中殘燭,搖搖欲墜。
父親不惜傾他所有來穩定股價,企圖挽救公司免于倒閉的命運,怎料他努力扭轉劣勢,卻沒提防身邊的豺狼虎豹、陰險小人。
狡猾的樊易軍趁此良機,低價收購公司股票,並威脅利誘其他股東將父親拉下掌權者的位置。
仁慈忠厚的父親無法接受自己被身邊親信背叛、加上破產的厄運,這雙重的打擊讓他身心俱創,因而中風入院,直到現在還躺在病床上無法動彈。
從未吃過苦的母親更是天天以淚洗面,無法接受這殘酷的事實,最後她罹患重度憂郁癥,精神恍惚、不言不語。
凡此種種都讓他對樊易軍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後快。
叩叩——
輕巧的敲門聲阻斷他的冥思,將他從過去的仇恨中拉回現實世界。
秘書小姐推開他辦公室的門,身後跟著一位縴細優雅的美女,看來她就是樊易軍的女兒——樊沁榆。
雖然他早耳聞樊沁榆驚人的美貌,也曾在雜志上看到她的照片,不過親眼看到她出現在自己面前,她的容貌仍是令他感到驚艷。
然而只要一想到她是樊易軍的女兒,沖著這層關系,就足以令他對樊沁榆的美貌視若無睹,甚至唾棄她高雅無邪的氣質,因為她身上所有的一切全是她父親用卑鄙無恥的手段所得來,更遑論受害的人是他,被害得家破人亡、流離失所……
「樊小姐,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干?」邢放之冰冷的雙眸射出銳利的光芒,冰冷無情的態度不言而喻。
既然她自己送上門,他絕不可能這麼輕易放過蹂躪、糟蹋這株溫室里的花朵的機會,誰叫她是樊易軍的女兒。
「邢放之,你很清楚我來的目的,不需要拐彎抹角。」她語氣雖然平靜,但美麗的雙眸卻隱隱閃動怒火。
「真不愧是樊易軍的女兒,都已經走投無路了,脾氣還這麼囂張。」邢放之露出嘲弄的眼神。
「要不是你,我們家會落到這種下場嗎?」樊沁榆直言怒斥,不能忍受他氣焰囂張的模樣。
「你該回家問樊易軍,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當年要不是他把我逼到絕路,我今天也許會考慮給他條活路。」邢放之用力擊桌,雙眼充滿仇恨與怒火,仿佛想宣泄心中所有的恨意。
「當初你父親判斷失誤,差點拖垮整個集團,是我爸爸力挽狂瀾,公司才沒有倒閉,你怎麼能因為你家的不如意便遷怒到我爸爸身上呢?」樊沁榆義正辭嚴地為自己父親辯解。
「呵呵——不愧是樊易軍,干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還能讓女兒幫他說話。果然是高招!高招!」邢放之臉上露出厭惡的神情,嘲弄似的鼓掌。
「你不要血口噴人!明明是你用卑鄙的手段陷害我爸,謀奪我家財產,還害他被起訴,現在卻反過頭來編派我爸爸的不是。告訴你,我是不可能相信你這小人所說的話!」樊沁榆氣得渾身發抖,無法忍受他的狂妄無恥。
邢放之冷哼一聲,不願跟她多逞口舌之快。反正他復仇的目的已經達到,不需要再跟劊子手的女兒多廢話。「樊小姐,如果你今天來是要數落我的罪行,那麼你目的已經達成。門在那,不送!」
「你——」
听到他下逐客令,樊沁榆才驚覺自己完全忘了此行的目的。
她這次來之前還不停告訴自己千萬不能發脾氣,一定要放段求邢放之收回控訴,讓父親免除鋃鐺入獄的厄運。可是一看到他囂張可恨的態度,她忍不住怒從中來,一吐心中的怨氣。
「其實我這次來是希望你能夠收回告訴,不要告我爸……」樊沁榆深吸口氣,努力壓抑胸口翻騰的怒氣。現在最重要的是救父親出來,不是逞一時口舌。
「出去!」
看到樊沁榆臉上懊惱挫敗的神情,邢放之當然猜得到她心中在想什麼。
不過他可沒打算給她反悔的機會,既然她有種當他的面指責他,她就要有承擔錯誤的勇氣。
樊沁榆沒有理會他的逐客令。「就算你要報復我爸當年將你父親趕出‘端成集團’,你的目的也已達成。難道你就不能不告他,別讓他這把年紀了還得在牢里受苦?」她收起高傲的個性,幾乎是低聲下氣的拜托他。
看到美麗高貴的樊沁榆擺出卑屈懇求的姿態,他心中充滿得意驕傲的感覺。只是……要他輕易放過樊易軍,恐怕沒那麼簡單!
「要我放過樊易軍也可以,就看你願不願意犧牲?」邢放之臉上露出邪佞的笑容,放肆的打量樊沁榆曼妙的身材。
「只要你願意放過我爸,你要我做什麼……都行。」看到他打量嘲弄的神情,她的身體不禁打著冷顫。
莫非這下流的男人,要她用身體來交換父親的自由?!
「就算要你用身體來換你父親自由也行嗎?」邢放之刻意拉長音調,讓她听清楚這筆交易的內容。
「行!」為了救父親,就算被這卑鄙的男人糟蹋侮辱,她都願意忍受。
「好!我欣賞你的孝女情操,樊易軍有你這女兒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邢敖之贊賞的豎起大拇指稱贊她。
「你要做什麼都行,只要趕快撤回告訴就好。」樊沁榆撇過頭,不願想像即將面對的厄運。
邢放之從西裝口袋里抽出一張名片遞給她。
「明天到這地址找名片上的男人——歐陽稷。」
樊沁榆低頭一看,發現那是間酒店的名片。「到這里做什麼?」
「歐陽稷是黑社會老大,我要你陪他三個月,滿足他所有的要求。不管他要你上床還是要你陪酒,甚至要你當女佣下廚打掃,你都得照辦。」
「你說什麼?」听到他的話,樊沁榆錯愕的看著他,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她忍不住大聲怒斥。「這太過分了,你把我當成什麼?」
「當成樊易軍的女兒啊!這輩子我永遠不會原諒的人。」邢放之冷冷的看著她說。「你以為我會要你嗎?告訴你,我只要想到你是樊易軍的女兒我就想吐。幸好你有張漂亮臉蛋,我還可以拿你做公關,哈哈哈!」邢放之恣意羞辱她,想看這千金大小姐可憐困窘的模樣。
樊沁榆第一次被人家這樣羞辱,當場眼眶泛紅,難堪的想掉頭離開。但想到年邁的父親已經一無所有,如果還得入獄服刑,他一定會受不了這樣的折磨。
為了爸爸,再痛苦、再委屈的事她都得忍受。
「好,我答應!」樊沁榆神情挫敗的說。「你得保證期限一到,你會履行你的承諾。」
「沒問題!」邢放之爽快的答應。
反正他已經成功的復仇,關不關那個半老不死的樊易軍,根本一點也不重要。
何況,讓他更得意的是,他再次證明自己能夠扭轉命運。
仇老師說他會娶樊易軍的女兒,這會兒他把樊沁榆送給自己的好朋友,他就不相信她的預言還能成真。
他一直堅守一句話,人定勝天……
邢放之和一群朋友相約到一間PianoBar聚會,雖然他們這群企業家第三代時常流連Pub、招待所,不過這間PianoBar他倒是第一次來。
寬敞的空間布滿黑色的陰影,孤獨的燈光在暗夜中發亮,走動的身影像晃動的靈魂般漂浮。
坐在PianoBar中央,迷人的樂音在空氣中躍動,環視整個空間,讓邢放之有種君臨天下,至高無上的感受。
「放之,我上去唱歌給你听好不好?」他的女伴葛娜偎在他懷里嬌嗔的說。
「是啊!讓葛娜唱首歌讓我們一飽耳福嘛!」同行的阿彬在一旁起哄。
葛娜艷麗的臉蛋露出驕傲得意的笑容,她可是當紅的歌手。她當然知道自己的魅力在哪,要不怎能擄獲英俊多金的邢放之呢?
正當大家鼓噪著要葛娜上去唱歌時,表演區傳來一個清澈似流水,悅耳如黃鶯的歌聲,那清亮的嗓音突然劃過沉靜的空間,震懾眾人的感官,吸引大家的注意。
「這是誰啊?歌聲這麼棒?」
「豐端電子」的小開興奮地看著鋼琴旁的身影,在昏暗的燈光下,努力瞠大眼楮想辨識那抹縴細的身影。
「應該是剛來駐唱的吧!上次來還沒見過。」阿彬這時也不再要求葛娜唱歌,他跟眾人一樣好奇,這個擁有天籟般動人歌喉的歌手究竟是誰。
邢放之晶亮的黑瞳在黑暗中耀動著光芒,他凝神傾听這清流般的歌聲,那聲音連帶沖淡了他心中積壓的仇恨與冷酷。
曾經……他也听過這麼美的歌聲,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他幾乎遺忘他曾經擁有過的快樂時光。
仇恨造就了今天的他,也毀了過去的他……
一曲結束,眾人無不報以熱烈掌聲,除了吃味的葛娜外。因為她從來沒看過邢放之听歌听得這麼入迷,甚至破例鼓掌。
印象中的他,總是冷漠而拒人于千里之外,讓她感受不到一絲男女朋友間的熱情。可是現在,他卻對一個陌生女人表現出獨有的喜好,這叫她如何忍受得了?
「放之,我覺得好無聊,我們走吧!」
葛娜豐滿的身軀貼著邢放之不住的磨蹭,意圖勾起他的,讓他別再留連這間PianoBar。
「怎麼會無聊,我去請那個歌手到這里坐坐,看看她本人是不是跟她的歌聲一樣美?」阿彬從皮包抽出一張千元大鈔壓在酒杯下,立刻起身跑去找歌手搭訕。
眾人坐在位置上,看阿彬三兩下就拉著歌手朝他們的方向走來。
「來來來!我跟大家介紹,這位小歌後姓虞,叫虞裴裴!」阿彬語氣興奮的幫大家介紹。
眾人看到虞裴裴都有耳目一新的亮眼感受,虞裴裴果然人如歌聲,美得像掉落凡間的天使般純潔無瑕——瓜子臉蛋上掛著天真誘人的甜美笑靨,白皙無瑕的肌膚吹彈可破,靈動清澈的雙眸閃動著珠寶的光澤,水潤嫣紅的雙唇誘人采擷。
邢放之抬頭瞥了眼甜美可愛的虞裴裴,不發一語的啜飲杯中的威士忌。
現在的他仍沉浸在復仇成功的喜悅里,對他來說,再美的女人在他眼中都不過是庸脂俗粉,了無新意。
「放之哥!」只見那個女孩雙眸一亮,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看著神情冷漠的邢放之,像見到許久不見的朋友似的開心。
此時,眾人的目光都從虞裴裴身上轉到邢放之身上,狐疑地看著面無表情的邢放之,想知道他是哪時搭上這個可人的小美女?
葛娜更是火冒三丈的瞪著虞裴裴,打算好好教訓這個愚蠢無知的笨女孩。哼!居然膽敢勾搭她的男人。
「放之,你怎麼會認識虞裴裴?」
阿彬不是滋味地看著邢放之,心中不住埋怨,這個家伙女人緣未免也太好,除了能擁有美艷性感的葛娜外,竟連清純可人的虞裴裴也對他有興趣?
邢放之英俊的臉龐仍舊帶著冷酷的神情,語氣平淡的說︰「我不認識她!」
听到回答,虞裴裴絲毫不受影響,仍舊興奮的看著俊帥瀟灑的邢放之。
從小邢放之就是她心中崇拜的偶像,再次見到他,她發現他比她小時候記得的模樣更加英挺、出色。
小時候家境不好、居無定所,媽媽總是帶著她四處搬家躲避別人追債,在她八歲那年搬到邢放之家隔壁。只不過她們是住在房東的地下室,而邢放之則是住在附近最漂亮的別墅。
那時她只能從從房東的後門進出,不過天性樂觀活潑的虞裴裴,對自己的處境一點也不以為忤,甚至在搬去幾天後她就發現一片新大陸。
她家門口正對著邢放之家的後院,那里架了個籃框架,邢放之每天下課都會在那里練球。
小小年紀的她,對高大俊帥的邢放之簡直崇拜到極點,因為他就像是從電視里走出來的男主角一樣,活月兌月兌地出現在她面前。
自從她發現邢放之的存在後,每天下課後她就坐在後院等他下課,等著看他練球的英姿。
心高氣傲的邢放之對她自然是不理不睬,何況兩人家境相差如此懸殊,他根本不想跟這個小鬼頭有所牽扯,省得被朋友譏笑。
不過虞裴裴壓根沒意會到邢放之對她的排斥,仍舊天天到他家後院報到,並對他高超的球技報以熱烈的掌聲,天真可愛的模樣讓邢放之無法漠視她的存在,何況她崇拜自己的行徑,多少滿足他青少年幼稚可笑的自尊心。
久而久之,連邢媽媽都發現到她的存在,溫柔善良的邢媽媽十分疼愛虞裴裴,常常要她下課後到他們家做功課,等放之下課。
邢媽媽還常教訓兒子,要他別老擺臭臉給虞裴裴看,甚至逼邢放之帶她上學,教她功課。
「放之哥!你忘了嗎?我是以前住你家隔壁的虞裴裴啊!」虞裴裴睜大圓潤的雙眸,努力想喚醒他的記憶。「你以前還常帶我去上學,你忘了嗎?」
在場每個人听到她的話都忍不住偷覷邢放之,努力想像當時的情境。只是,帶著小女孩上學這樣溫馨感人的景象,實在和眼前冷酷到極點的邢放之完全不搭。
看著虞裴裴甜美可愛的笑容,從前那段塵封已久的回憶在他腦海里慢慢融化,那段他發誓要拋棄的一切……
因為過去的回憶太美好,好到滿心仇恨的他無法承受,唯有逼自己斷腕舍去,他才有復仇的動力。
而今他已經成功奪回屬于他的一切,卻完全忘了過去歡樂的記憶,也忘了快樂和幸福的感覺。
雖然他依稀記得那個綁著辮子的可愛女娃兒,老是紅著臉蛋喊著「放之哥、放之哥……」,小小的身子最愛黏著他、圍繞在他身邊哼歌,天籟般的嗓音讓他依戀不已。
不……邢放之搖搖頭,甩去過往的美好回憶!現在的他已經不是過去的邢放之,他不想再想起過去的一切,也不願和過去的人有任何接觸。
「我說了,我不認識你!」他冷冷看了虞裴裴一眼,不願多談。
「你真的忘記我了。」听到邢放之這麼說,虞裴裴臉色略顯黯淡,心情頗為沮喪的模樣。
「放之忘記你沒關系,我阿彬可不會忘記你。」
听到邢放之冷漠的拒絕虞裴裴,阿彬不禁喜形于色,立刻一個箭步上前,阻擋在他們兩人之間。
虞裴裴看到自己崇拜的放之哥被其他人擋住,她不加思索的用手推開對方龐大的身軀,執意站在邢放之面前。
「放之哥!你只是一時忘記而已,等我多說些以前的事給你听,你一定會想起來。」虞裴裴可愛的臉蛋露出燦爛的笑容,對他的冷漠與拒絕絲毫不以為意。
邢放之不發一語,拿起手中的酒杯緩緩啜飲,對她熱情的態度報以最冰冷的反應,相信再笨的人被淋了桶冷水都會打退堂鼓。
不過虞裴裴不是普通人,她早已習慣邢放之冷漠的個性,所以她自然而然地忽略他的拒絕。
虞裴裴從桌上拿起點歌的紙筆遞到邢放之面前,笑容可掬的說︰「放之哥,你把電話給我,我下禮拜休假時再打電話約你出來。」
「約我?」邢放之露出嘲弄鄙夷的眼神,笑她怎會愚蠢到認為一個餐廳駐唱歌手夠格約他!
「對啊!我可以請你喝咖啡。」虞裴裴語氣興奮的說,完全沒接收到他所釋放的訊息。
看到虞裴裴可愛愉悅的笑容,同行的人都感到有些不忍。冷酷無情的邢放之絕不會因為她長得嬌俏秀麗就給她台階下,看來這個小美女到時還是得難堪的離去。
一旁的葛娜听到這里更是忍無可忍,搞不清楚這女人是真笨還是裝笨。她以為自己長得天真無邪,就可以明目張膽勾引她葛娜的男朋友嗎?
「虞小姐,你是聾子,听不懂放之說的話嗎?」葛娜臉色不善的站起來,語氣挑釁。「他已經說過不認識你,不可能跟你出去。你還死皮賴臉想高攀他,憑你一個駐唱歌手也想約他,回家照照鏡子吧!」
听到葛娜刻薄的言語,虞裴裴臉上燦爛的笑容瞬間褪去,一臉大受打擊的模樣。「我不想高攀放之哥,我只是喜歡他,想跟他聊天,說說以前的事而已。」她毫無心機的說出心中的想法。
如此一來,葛娜更是怒不可抑,想不到這女人竟然這麼無恥,敢在她面前說喜歡放之?!要是這麼放過她,以後還有誰會把「葛娜」兩字放在眼里!
「我才是放之的女朋友,你算哪根蔥?敢說喜歡放之?」潑辣的葛娜揚起手打算狠狠甩她一巴掌,讓她搞清楚誰才是正主兒!
眾人瞠目結舌地看著葛娜發飆,當她的手即將落在虞裴裴白女敕的臉蛋時,邢放之出手迅捷的將葛娜往後扯,讓她重心不穩的跌落沙發上,高舉的手怎麼也沒踫到虞裴裴一絲一毫。
跌坐在沙發上的葛娜瞪著身旁的邢放之,想知道他為什麼制止她?「她不過是個餐廳駐唱的小歌手,你干嘛阻止我?難不成你也喜歡這種低級歌手?」
「我看你不但是聾子,還有妄想癥。」邢放之冷冷看著葛娜,對她這種粗俗幼稚的行徑鄙視到極點。「你什麼時候听到我拒絕她?還有,我從來沒說過你是我女朋友,我不過跟你上過幾次床,你別自抬身價。」
看到邢放之冷酷無情的表情,葛娜忍不住悚然一驚,發現自己一時忘形,顯露出本性,難怪他如此不悅。
「放之!對不起,我跟你道歉。我只是一時激動,你別生氣好不好?」葛娜立刻收斂起囂張的模樣,像只溫婉的小綿羊似的。
邢放之沒有理會葛娜可笑愚蠢的行徑,他冷冷看著神情委屈的虞裴裴,接著從口袋抽出一張名片遞給她,接著轉身離去,留下詫異的眾人和興奮的虞裴裴。
看著這一連串戲劇性的變化,他們說什麼也猜不到邢放之會把葛娜批評得一文不值,還跌破大家眼鏡把電話給虞裴裴……
事實上,邢放之根本不想和虞裴裴有所牽扯,他只是不想讓葛娜認定自己跟別的女人有所不同,更不想讓其他人以為他可以任由女人擺布。
至于虞裴裴……她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小歌手,有他的電話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