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潮戲婦 第九章 作者 ︰ 李芃

微弱的曙光穿透雲層,樹葉上的露珠隨著晨曦緩緩蒸發,枝頭上的鳥兒們也不干寂寞的以歌聲迎接新的一日。

「啊!」突然一聲慘叫劃破了美麗的清晨,仍然沉醉在美夢之中的子偉,猛然被尖叫聲驚醒,先是一陣呆楞的眨眼,而後看向身旁的位置,這才發現妻子早已不在他身旁。

「雪兒。」他疑惑的搜尋著妻子的影子。

怎麼妻子一早就不見蹤影?剛才的慘叫聲是……白雪!天啊!子偉匆匆下床,驚慌失措的往外沖,順著聲響來到廚房。

「發生什麼事了?」他快步的沖到妻子身旁,輕輕扶著她的肩,一臉擔憂的問道。

「沒什麼,我不小心燙傷了。」白雪緊緊捉著自己的手,痛得緊皺眉頭。

「趕緊沖水。」子偉二話不靚的提起妻子的手,馬上往水龍頭底下送,沖完冷水後,他匆匆的帶著她走向客廳,細心的為她擦上燙傷藥膏。

眼見她紅腫的手,他真是又急又痛,確定她沒事後,不自由主的吼道︰「你到底在搞什麼東西,為什麼一早就讓自己陷入這樣的危險之中。」

白雪什麼話也沒說,只是委屈的看著丈夫,眼底不自由主的浮現危險的霧氣。

「對不起,我不該那麼大聲。」子偉見狀馬上心痛的擁著妻子,愧疚的道歉。

「人家又不是故意受傷的。」白雪哽咽的說著,淚珠又習慣性的沾濕丈夫的衣服。

「我知道,對不起,對不起,你別哭。」子偉又急又痛的安撫,更加觸動白雪,早起想為丈夫準備早餐,卻落得燙傷的結局,強烈的挫折感令她忍不住傷心的飲泣著。

子偉只能百般溫柔的呵護、安撫著妻子。他不由得苦笑,也許他是因為早就有預感,知道白己這輩子會栽在一個「水」做的女人手中,所以才會這麼討厭哭泣的女人,沒想到還是躲避不了,這大概就是宿命吧!

「好了,告訴我,你怎麼會一早就讓自己受傷呢?」子偉刻意的以最溫柔的聲音問著,深怕再度觸動妻子脆弱的情緒。

「人家最近去學了烹飪!我剛學會做蛋餅,我想給你一個驚喜,所以才會一早就起床幫你準備早餐,我看油鍋的油怎麼好半天沒有反應,所以用手試試鍋子的溫度……」

「你用手去測試鍋子的溫度,你……」予偉的聲音不白由主的又大起來,而後馬上警覺的壓低聲音,「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

「我知道啊!只是一時忘了,直覺的就去踫觸鍋子了嘛!我是不是很笨啊!」

沒錯,而且笨到了極點,還把他嚇得差點得心髒病。子偉心中如此想,但他可不敢說實話,只是溫柔的安慰道︰「你是新手嘛!難免生澀些。」看來海家的女人天生廚藝不佳。

「可是就新手而言,我還是太笨了些。」

「怎麼會呢?寶貝沒告訴過你嗎?有一次地想幫恆帆準備點心,結果差點燒了他的廚房,恆帆因此下令不準她再靠近廚房。」子偉夸張的形容寶貝的「火鍋」事件,這才讓白雪破涕為笑。

「答應我,下次你要到廚房做菜的時候,找我陪你一起學習好不好?」這樣他才可以在旁邊看著她,免得地做出更「天才」的事。

「哦!好吧!那我先去整理廚房。」白雪乖巧的點頭。

「別忙了,等一下管家來上班後再讓她整理吧!今天我剛好不用拍戲,陪你到外面走走好了,你想到哪里?」

白雪想了一下,「我們去逛街好不好?我答應送女圭女圭一個KITTY的小台燈,你陪我一起去買,好不好?」

「嗯!」子偉寵愛的點頭,拿起茶幾上的紙巾,溫柔的拭去它臉上殘留的淚珠,「瞧你哭得像小花貓似的。」

「人家才不是小花貓。」白雪不依的撒嬌。

「好,好,好,你不是,」子偉寵愛的拍拍她的臉,而後溫柔的交代道︰「你先在這邊坐一下,我去換件衣服。」

白雪微笑的看著丈夫的背影,只有她知道這個人人眼中壞脾氣的男人,有著多麼細膩溫柔的一面,只有她知道!滿足與快樂的幸福感覺緊緊的擁抱著她。

***

白雪虛弱的跪倒在馬桶前,她覺得自己的肚子之中,仿佛有一只頑皮的手在里面翻絞著,原本已空蕩的胃腸擠不出任何物質,酸澀的苦水卻不斷涌出,她覺得自己的腸胃好似離位,引發一陣陣強烈的嘔吐聲。

一陣干嘔後,她突然覺得昏天暗地,自己就要被吞噬,這時,一只溫暖的手臂適時的伸田,憐惜的扶著她的肩膀,帶給她十足的安全感。

她虛弱的靠在他懷中,抬頭看向丈夫,他滿臉的關懷擔憂,粉碎了她所有故作堅強的偽裝,她再也忍不住硬咽的說道︰「我好難過。」

「我知道,我知道。」他心痛的回答著,而後輕輕抱起她,溫柔的說道︰「來,我抱你回房間。」他小心翼翼的將她抱回林上,接著轉身向浴室的方向。

「別走。」白雪可憐兮兮的拉住丈夫的手,她不想再孤獨的承受苦痛與不適的折「別怕,我不會離開你的。」子偉了解她此刻的脆弱與無助,心痛的拍拍她的臉頰,安撫的說著︰「我去幫你拿一條熱毛巾,馬上就回來,你先閉上眼楮休息一下。」

「嗯!」白雪這才放心的輕閉雙眼。

子偉擰好熱毛巾後,快步的走回房間,溫柔的擦拭她臉上的汗水,看著她虛弱而憔悴的臉,他整個心都糾結起來。

熱毛巾一沾上白雪的臉,白雪便輕輕張開雙眼,虛弱的看著子偉,它的不舒適流露在她的雙眸。子偉心痛的說不出話,只是輕輕將毛巾放置在一旁,小心的抱起雪兒,保護而憐惜的擁抱著她,讓她舒適的躺臥在他的懷中,有如珍寶的呵護著她,輕輕的搖動著她,直到她靜靜的人睡,而他則無眠的盯著她的臉龐。

晨曦悄然穿透落地窗,吱吱喳喳的鳥鳴聲喚醒了白雪,她輕輕張開雙眼,發現自己被丈夫溫柔的泡在懷中。她抬頭看著丈夫,他臉上明顯帶著疲憊與憔悴,她好奇的輕撫他臉上的胡渣。

白雪的手才接觸到子偉的臉,剛因疲憊不堪而昏昏入睡的他,馬上警覺的張開雙眸,沙啞的問道︰「你醒了!身體有沒有舒服一點。」

「嗯!」白雪窩心的點點頭。親人溫柔的關懷比任何藥物更具療效,在丈夫的關懷之下,白雪覺得自己所有的不適都隨之消失。

「等一下我陪你到醫院,你再這麼樣拖下去,我怕你的身體會受不了。」它的不舒適狀況已經好幾天了,但她老是拒絕到醫院做檢查,現在他不能再任由她如此漠視自己的身體了。

「你要陪我到醫院!」不,不能讓他一起到醫院,否則……白雪欲言又止的說︰「我自己去就行了,你手上現在有好幾個節目在進行,我不想耽誤你的工作。」

子偉忍不住叫道︰「別說這種傻話,你是我的妻子,也是將陪我度過一生的人,什麼事也比不上你重要,我不放心你自己一個人到醫院,管家今天又請了假,當然必須由我陪你,我……對不起!我太大聲了。」像以往一樣,當他發現自己的嗓門太大,馬上會說抱歉。

「早習慣了。」白雪在他懷中咕噥著。

「你說什麼?」听不清楚妻子的話,他好奇的抬起妻子的臉。

「沒什麼,我的意思是,我不想再像以前一樣被當成娃兒,我想學習獨立,所以找想自己一個人到醫院。」

子偉看得出白雪心中有所顧慮,只能壓抑追求真相的,妥協的說道︰「那等一下我送你到醫院門口,讓你自己到醫院做檢查,這樣好不好?」

「嗯!」如此一來有些事就可以暫時瞞著他了,白雪這才放心的點頭。

「你洗洗臉,我去準備早餐。」子偉溫柔的將妻子抱到浴室,確定她可以安穩的站立後,他才放心的走出浴室,一旦走離白雪的視線,沉澱在心中的苦澀便忍不住在他的臉上-濫成災。

***

白雪百感交集的緊握著藥包,茫茫然的往門外走。醫師的祝福聲與溫柔的叮嚀聲,猶在她的耳際回響,她的心則徜徉在紊亂的心緒之中。

縱使自己有了預感,醫師的證實卻依然讓她驚慌失措,盤踞她心頭的悸動,究竟是喜悅多些,還是憂傷多些呢?它真的不知道,因為她心中的紊亂已使她喪失思考能力,她仿佛行尸走肉般的往前行進著,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中的。

她機械似的打開大門,將自己虛弱的身體拋在沙發之中,就這樣,一動也不動的呆立著,直到刺耳的電話聲將她喚醒。

她心情紊亂的看著電話,幾次伸手想接起,終究還是讓自己的手垂下,她知道這一定是丈夫打回來的,現在的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丈夫的關懷,只能任由急促的鈴聲一聲又一聲的回響著,一直到消失為止。

真相會使丈夫的溫柔消失嗎?知道他們就要成為父母,會讓他們的感情變質嗎?她百感交集的將手放在自己依然平坦的小月復,喃喃自語著︰「我的寶貝在這里成長著。」

愛意在她心中-濫著,前途不明的焦慮也不甘示弱的浮現。

新生命的降臨是上帝的恩賜,但如果他所到的是一個充滿未知的地方,如果他的到來並不在父母的預期中,那麼帶來的可能是更多的苦痛與抉擇。許許多多的新生命就此結束,根本來不及為這個世界留下任何色彩,最可悲的是,他們所到的環境根本不是他們能選擇的,他們的生命完全操縱在父母的一念之間。

她緊緊的擁抱著自己依然平坦的小月復,「我的孩子在這里成長著,可以預見的是,他的生命力強韌,所以在父母有所防備的情況之下,依然來到這個世界。

「我該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辦?」白雪無助的吶喊著,脆弱的臉龐早已布滿痛楚的淚水,淚下沾襟卻不能減輕絲毫苦痛與無助。

***

又塞車了!子偉煩躁的看著動彈不得的車陣,原本就郁結的心情,在此時更加的發酵。

她去看醫生了嗎?情況怎麼樣呢?她做何打算呢?這些問題糾纏了他一整天,他打了妻子的行動電話,但她一整天都沒開機,打家里的電話又沒有人接,心系妻子安危的他哪還有心情工作?

原本脾氣就不算溫和的子偉,今天更像吃了好幾噸炸藥似的逢人就爆發,炸得大家灰頭土臉,所以當他匆匆宣布停止拍攝,所有的工作人員如蒙大赦的收拾東西。

綠燈終于亮起,車輛開始緩慢向前,這樣的速度對歸心似箭的子偉來說依然是一種折磨,也讓他多了胡思亂想的時間。他並不是粗枝大葉的丈夫,雪兒這陣子情緒不穩定,她的嘔吐、蒼白、不適,他一一心痛的盡收眼底,他知道她懷孕了,而她不願讓他知道這個事實。

為什麼她不願意告訴我呢?難道她真的如此排斥孩子,不願生下這個小生命嗎?心中的苦楚與不安再度盤旋心頭,沉重而痛苦的疑問緊緊的壓在他的心中,他卻找不到人可以傾訴,只能任由志忑不安、悒郁充填他的生活,讓他的心如熱油煎熬著,而這一切他都必須小心的隱藏著,因為他不能增加妻子的心理負擔。

好不容易回到家中,在走進家門之前、,他緩緩的收起沉重的心情,強顏歡笑的打開大門,沒想到竟看到妻子孤獨的縮在沙發之中,傷心的哭泣著。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你坐在這里哭呢?」子偉心痛的將妻子擁人懷中。

白雪淚眼婆娑的看著丈夫,淚水更像成串的珍珠般滾滾而落。

「你別哭,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子偉細心的呵護著她。

「為什麼你不喜歡小孩子?為什麼?」白雪泣不成聲的問道。

「我沒有啊!」子偉莫名其妙的看著妻子,不知道她的指控所為何來。

「可是你從來不抱仲寧跟仲昶,也從不陪女圭女圭玩,你根本不喜歡小孩子,不是嗎?」白雪硬咽的說道。

「我不是討厭小孩,只是仲寧、仲昶一出生就軟綿綿的,我不敢抱他們,而現在他們又一直流口水,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更何況就算我想抱,他們的爸爸也未必肯啊!」

「那女圭女圭呢?她沒有軟綿綿,也沒有流口水啊!你為什麼從不抱她,也從不陪她玩呢?」

「因為我不知道怎麼跟小孩子玩,更不知道怎麼跟他們說話,而且我的脾氣這麼差,我怕自己不小心嚇著她,所以干脆離她遠一點。」

白雪心中燃起一絲希望問道︰「那你愛他們嗎?」

「我當然愛他們啊!」子偉不知道妻子為何一直問這些事,此刻他心中掛慮的是妻子不安穩的情緒與她到醫院檢查的結果,所以他關心的問道︰「你還沒告訴我,你是怎麼了,為什麼在這邊傷心的哭泣?」

「你先別管這個,告訴我,為什麼你不願意擁有我們自己的孩子?為什麼你不要我生孩子呢?如果你不討厭孩子的話。」

「那是因為我……」子偉突然停止辯駁,不明所以的問道︰「我有說過不讓你生孩子嗎?」

「當然……」白雪認真想了一下。他好像真的沒這麼說過,「可是你表現出來了呀!」

「我有嗎?」子偉一臉無辜的問道。

白雪點頭道︰「有,我覺得你有。」委屈的看了丈夫一眼,再度控訴道︰「而且你從沒說過你想要有孩子。」

「那是因為我以為你不想生育,所以不想造成你的負擔。」

「可是是你采取避孕措施的呀!」

「那是我看到了你的避孕藥,我怕吃多了影響你的身體,所以才決定由我戴,這也是為了你的健康著想啊!」

「我以為你跟我的前夫一樣,不希望有孩子,所以才考慮使用避孕藥的嘛!」

「別拿我跟那個笨蛋比,他只是一個無知、愚蠢、自大、神經、變態的大笨蛋,我不是他,不會有那種愚昧的想法。」子偉生氣的吼著。

子偉低頭不語,馬上開口道歉︰「對不起!我不該這麼大聲吼你,可是我真的不喜歡你拿我與他做比較。」

白雪沒說什麼的依偎在子偉身上,她發現自己早已習慣子偉的吼叫,人家都說「會叫的狗不會咬人」,子偉大概是這種典型吧!她偷偷的笑著,如果他知道自己被比成不會咬人的狗,一定又忍不住大吼。

明知道他不喜歡被拿來與艦浩做比較,白雪還是忍不住比較起兩個人。艦浩總是溫和的對待她,甚至從未提高聲音與她說話,可是卻處處限制它的行為,讓她生活在只有他的象牙塔。而子偉呢?他總是隨性的展露他的喜怒哀樂。但他對她關愛卻一點一滴的表露在日常生活中。

妻子忽然的沉默讓子偉覺得不安,他輕聲問道︰「你怎麼不說話,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告訴我,你希望擁有屬于我們的孩子嗎?」白雪害羞且期待的問道。

「嗯!」子偉毫不猶豫的點頭,「如果你願意為我生兒育女,我當然很高興了,你呢?你覺得怎麼樣?」

「我當然很高興了。」多日累積的壓力突然解開,白雪放松的靠在丈夫懷中。

子偉等了好一會兒,見妻子不再說話,忍不住輕聲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告訴我?」

「嗯!」白雪輕應了一聲。

「是什麼呢?」子偉期盼的間著。他心中期盼,妻子終于要告訴他,他們就要有小寶寶了,他們將可以充滿喜悅的迎接新生命。

「我好想睡覺哦!」白雪咕噥著。

「什麼?」子偉錯愕呆楞了一下,低頭看著懷中的妻子,這才發現她竟然睡著了。

「不會吧!在這麼感性的一刻,她竟然這樣呼呼大睡,這……這像話嗎?」子偉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卻也舍不得吵醒妻于,只是靜靜的擁著她,直到確定她熟睡了後,才輕輕抱起她,緩緩的向臥室走去。

他小心翼翼的將妻子輕放在床上,溫柔的為她蓋上被子,而後靜靜的坐在床旁,心痛的看著妻子略微憔悴的臉龐。這一陣子因為彼此的誤解,使她吃了不少苦,還好現在誤會已經解釋清楚了,等她醒後他一定要好好的跟她談談,從今而後,不管他們心中有任何問題,一定要提出來討論,絕不要各自鑽牛角尖,弄得兩人痛苦不已。

積壓心頭多日的壓力,一日一得到了舒解,所有的憂慮、苦悶也都將隨之蒸發消失,在這樣的情況之下,白雪睡了一個最香甜的覺。但她再度張開雙眼,發現她的丈夫靜坐在一旁,呆呆的看著她。

「醒了嗎?身體還有沒有不舒服?」子偉溫柔的問著。白雪一臉幸福的輕輕搖頭,在丈夫的扶持下緩緩坐了起來。

「你還沒告訴我,你到醫院檢查的結果呢!」

白雪幸福的一笑,「醫生說我懷孕了,我們就要有自己的孩子了,你開心嗎?」

「當然了,到現在你還要問我這個傻問題嗎?」子偉露出了滿足而快樂的笑容,接著問道︰「醫生有沒有交代什麼注意事項?」

白雪認真的想了一下,「沒有。」

「不可能沒有,一定是你沒有注意听,以後的產檢我都要陪你一起去,免得你粗心大意,對了,你下一次產檢安排在什麼時候?」

「我忘了,」白雪吐吐舌頭。當時她的心里一片混亂,哪記得這些事呢?

「你看你哪像個快當媽媽的人?連這麼重要的事都忘了,我明天再陪你到醫院檢查一下,順便問一些事好了。」

「嗯!」白雪微笑的點頭,丈夫的溫柔關懷,就像冬日一樣溫暖。

「雪兒,我希望從今而後,不管我們心中有任何問題,都可以坦然提出,讓我們一起去面對,更重要的是,我要你把你前夫的一些白痴、變態、無聊、自私的觀念統統忘掉,別讓他成為你生命之中的陰影。」子偉只要一提及白雪的前夫,就忍不住咬牙切齒。

「我知道了。」白雪微笑的點頭,這一次的事件讓她深刻的體會了一件事,夫妻白頭偕老、恩愛逾凡,充分的溝通絕對是必要的。

「來,先起來洗把臉,你晚飯還沒吃呢?」

「我不餓。」白雪輕輕搖頭。

「不行,你現在肚子有小寶寶了,不可以餓著,乖,趕快起來,我帶你到外面餐,我們好好慶祝一下我們就要當父母了,好不好?」

「好!」白雪微笑的點頭。

***

白雪舒適的輕移身子,讓自己更貼近丈夫,打算繼續沉入夢鄉,可是她發現有一道眼光貼著自己,她抬頭看向丈夫,果然是他張開雙眼,一臉憂郁的看著她。

「怎麼醒了?」子偉發現妻子醒來,立刻溫柔的問道,雙手很有節奏的拍撫著她的背。

「你怎麼了,為什麼不睡?」白雪睡眼惺忪的問道。

「我睡不著,你別管我,趕緊睡吧!」

「你這個樣子我怎麼睡得著,告訴我,為什麼睡不著?」她摟著丈夫的脖子,關懷的問道。

「我……我只是突然有點擔心,所以才睡不著覺。」

「你在擔心什麼?」白雪好奇的問道。

「我只要一想到你肚子里懷著我們的孩子,我的心就靜不下來。」即將為人父非常喜悅,但隨之而來的是濃濃的不安。

「為什麼?你不是很高興就要當爸爸嗎?」

「我是很想擁有我們的寶貝,只是一想到你是那麼嬌小脆弱,怎麼能背負這麼重的負擔呢?我真的好擔心!」子偉一臉憂心的說著。

「你真傻,」白雪釋懷的一笑,輕聲安撫道︰「生兒育女是女人的天職,我是個正常的女人,怎麼會無法負荷呢?」

「可是……可是你是那個嬌小……」

「那是你自己太高大,才會覺得我嬌小,在台灣,一百六十公分的身材不算嬌小了,再說媽媽跟我一樣嬌小,她不也生了六個孩子,所以你根本是太緊張了。」

「我知道,可是我的心就是靜不下來。」

「別想那麼多,你放松心情靜靜閉上雙眼。」白雪輕輕擁著丈夫,像一位慈母般的拍撫著他的背,在他耳朵旁耳語著,讓他的心斬漸平靜,終于緩緩進入夢鄉之中,她這才微笑的閉上眼楮,安心的陪著他一同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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