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魅魍魎 第12章 作者 ︰ 林紫緒

「嗨。」早就等在臥室里的人,伸手按亮了電燈開關,另一只手將林子心拉進臥室,再關上門。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林子心驚魂僕定,低喝。

「我早就來了,等你等到玫瑰都調謝。」一枝紫玫瑰送到林子心眼前。

「三更半夜你來干什麼?」

「當然是睡覺了。」

林子心大怒,臉色都變了。

「干什麼反應這樣激烈,不是都說好了的麼?」來人仍是閑閑地口吻。

「哪個人同你說好?你快走,不然我報警了。」

「好啊,懂得用警察來嚇我,有進步了。」

「不,報警沒用,你才不怕,我要告訴龍王。」

「哧,用龍王來嚇我,你以為我會怕麼?」佔星師一手扶在牆壁上,看著林子心,一臉笑意。

林子心望著那雙含笑的眼楮,真恨不得一拳打掉佔星師的笑容。

「你好像很討厭我。」

「當然。」

「喲,說的這樣直接,一點也不像你的個性。」

「對你這種人就得這樣。」

佔星師用手中的玫瑰,緩緩拂過林子心的臉頰,」你真美,我從來沒有見過比你更美的人。」

林子心一把打掉玫瑰,」美麗是用來形容女人的。」

「這麼驕傲。」

林子心瞪著佔星師,」你的美麗絲毫不比我差。」

「得到你的贊美,我會高興很久。」

「變態。」雖然無比氣憤,但是林子心的聲線仍未提高。

佔星師把另一只手,撐在門上,將林子心困在自己的雙臂之間,注視著他。

兩個男人,都有著無與倫比俊美出色的相貌與身段,只不過,佔星師周身流轉著的,是一種邪惡的味道,而林子心,則聖潔高貴。

「你知道麼,你的容貌,可以用’清麗’來形容,通常這個詞都是形容女子的,但是不知為什麼,我一見你,就只覺得你美的清麗動人。」

「你,你是妖艷形的,又邪惡又妖艷。」林子心氣恨道。

「敢這樣形容我的人不多。」佔星師笑了起來。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了幾分緩和,林子心問道︰」你到底來干什麼?可是一生堂里出了什麼事?龍王身體又有什麼不妥?」

「唔,」佔星師像是要說什麼,卻突然之間,一把拉住林子心的手臂,只一下,便將他甩了出去,同時伸手將門反鎖,在林子心跌倒在床上的同時,佔星師已經將他制在身下。

林子心大驚,瞪著佔星師,一時之間還反應不過來。

佔星師居高臨下,俯視著林子心,英俊的臉上,是淡淡的笑意。

「我不是說了嗎,來睡覺的,和你。」

林子心一拳揮去,反被佔星師把他的手握在手中。

「你真健忘。」

「我沒答應過你,這個!」林子心低喝。

「你有。」

「我沒有!」

「我不是告訴過你嗎?如果你和她結婚,就得和我,如果你和她擁吻,就得和我,同樣,如果你和她……記得嗎?」

林子心呆住,呵,這是和凌幽幽訂婚後,佔星師來,說過的一番話,他居然當真了。

在佔星師懷里,林子心拼命反抗,」我們沒什麼。」

「她在這里過了一夜,你們怎麼會沒什麼。」

林子心愣了,忘記了反抗,」你都知道了?」

「當然。」

林子心心下暗想,糟了,佔星師知道了凌幽幽的身份,只怕……

「你什麼都听到了、看到了?」

「我只是看到她進房間以及離開,放心,我不會打擾你們,我還沒那麼無聊。」

原來佔星師並不知道凌幽幽來自異星,林子心松了一口氣。

看著佔星師別有心意的笑容,林子心怒從心頭起,」你快放開我。」

「我們也會結婚的,所以,早一天晚一天都一樣。」

佔星師說著,一只手抓著林子心的雙手,壓在枕頭上,又用腿制住林子心的反抗,另一只手,一把扯開了林子心的襯衫。

「你身材真好。」佔星師的臉上,滿是驚艷的表情。

林子心看著佔星師,只覺得既憤怒,又屈辱,同時又有幾分驚恐,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絕然不是這個受過多年級嚴格訓練的職業殺手兼保鑣的對手。

林子心奮力而徒勞地掙扎,」你放開我,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佔星師一只手抱住林子心的腰,將他拉到自己懷里,鼻尖與林子心的鼻尖幾乎相踫,」你吵死了。」

在林子心開口之前,佔星師已狠狠地吻住他。

林子心只覺得胃中一陣翻騰,他拼命地掙扎反抗,可是怎麼也掙不開,于是狠狠地咬了佔星師。

佔星師並沒有放開,好像感覺不到疼一樣。

直到林子心口中滿是血腥味,佔星師仍然沒有停下這個吻。

林子心慢慢停止了抵抗。

佔星師終于停下了這個吻,他抬起手,撫一下嘴唇,看到手指上的血,笑了,」你太善良了,這麼一點血就心疼了?」

佔星師的手,從林子心的臉上,慢慢地滑過他的胸口,」等一下,我會全部賺回來。」

于是,這兩個男人開始糾纏搏斗,在床上翻來滾去,佔星師很輕易地就佔據了上風,林子心的反抗對他來說既不痛也不癢。

就在佔星師解開林子心皮帶的一霎間,林子心痛苦地低叫︰」住手,如果你這樣我這一生都絕對不會原諒你!」

佔星師並沒有理會。

突然,門打開了,一個身影出現在門口。

床上正在對壘中的兩個人都呆了。

如果被別人看到這種情形,那麼以後什麼也不用再做了,林子心閉上眼楮。

出現在門口的,是瑪麗安,它的一只機械手臂里,握著一瓶清洗劑,另一只手臂高舉著一條毛巾。

「醫生,啊,佔星師先生也在。佔星師先生你好,要茶還是咖啡?」

佔星師一臉愕然,真沒想到反鎖的門會被打開,更沒想到進來的瑪麗安會問出這種問題,他仍保持著壓在林子心身上的姿式,哭笑不得。

「醫生,車子我已經幫你擦好了。」

「啊,謝謝。」林子心大腦一片空白。

瑪麗安轉身要走,又轉了回來,用關心地口吻說道︰」醫生,雖然我也知道,睡覺之前做適量的運動,可以促進血液循環,有助于睡眠,但是你們這樣月兌掉了衣服打柔道就不太合適了。」

說完,滴溜溜轉一圈,帶上房門離開了。

佔星師又愣了一刻,突然,他爆發出一陣大笑,笑的不可抑制,直笑到跌到一旁,笑的捂住肚子。

林子心稱機急忙爬起身,迅速整理凌亂的衣服。

佔星師仍在捧月復大笑,」哈哈哈,你的家務助理太有意思了,哈,第一次見到它時,我就覺得它的邏輯感很特別,哈哈,它真是太有趣了。」

等到佔星師笑夠了,慢慢坐起來,看著林子心。

林子心一臉冷峻,與他相對。

「過來。」佔星師說,聲音出乎意料的溫柔。

「你休想!」

「你可以和她,為什麼不能和我。我愛你遠比她愛你要多,相信你可以判斷。」

「我和她沒什麼。」

「誰會信?」

「不需要誰相信,我自己清楚。」

「那麼我需要一個解釋,如果我覺得合理,我會相信,否則……」佔星師坐直身體。

林子心本能地後退,背靠著牆。

「如果她消失,你是否會只屬于我?」佔星師問。

「如果你傷害她,我不會原諒你。」

「那麼看著她傷害我,你就很高興?只要一想到你們時時再一起,我就嫉妒地心頭淌血。」

「你活該。」

「你太殘忍了。」

「這一切不過你一廂情願,你可曾考慮過我的感受?我沒有被傷害?」

「你跟我呀,你跟我在一起,再也不會受傷害了,我會非常非常的寵你。」佔量師攤開手。

「你的想法天真的讓人想吐。」

「醫生,你的形容真有趣。」

佔星師站起來,」醫生,給我一個理由,讓我相信,否則,我今天晚上一定要得到我想要的,你知道,我是這種人。」

「你這混蛋。」

佔星師站在林子心面前,一只金棕,一只湛藍色的雙眸緊緊地盯著林子心,」給你五分鐘,別想拖延時間。」

想了又想,林子心開口︰」我並不愛她。我承認我喜歡她,也很願意照顧她、寵著她,但是,我並不愛她,從一開始,我就並沒有愛她。」

「真的嗎?」

「是,我覺得很慚愧,我欺騙了她,也覺得對她不起,但是真的,我並沒有愛上她。」

「她那麼美。」

「我並不以此來選擇愛的人。」

佔星師低下頭,金色的發絲拂過林子心的臉頰,」好吧,我相信。」

「答應我,別傷害她,但是也別靠近她。」

「為什麼?怕她被我搶走?別不信,如果我想,你並非我的對手。」

「是,我信,我不能說的再多了,總之,如果你不听,我也沒辦法。」

佔星師若有所思。

兩個人走出臥室,瑪麗安早捧了大茶盤過來,」佔星師先生,咖啡和茶都有,你們喜歡什麼?」

佔星師取過咖啡坐下來,」瑪麗安,你真可愛。」

「能被你這樣英俊的男士贊美,是我莫大的榮幸。」

「哦,你認為我英俊?」佔星師忍著笑問。

「當然,機械人從不撒謊。你是我見過的,僅次于我們家醫生的人。」

佔星師唔一聲,看向林子心,林子心板起臉,」喝完了咖啡就快走。」

「醫生,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客人。」瑪麗安殊為不滿。

「他是哪門子的客人。」

「上得門來當然是客。」

「你以為他是來干什麼的。」話一出口,林子心突然臉紅,干脆急急走開。

佔星師得意地笑。

「其實,醫生和你結婚也很不錯。」瑪麗安說。

「哦,你這麼認為嗎?」佔星師很驚訝。

「當然,你高大英俊,專業人士,配我們醫生很合適,而且我想,醫生如果和你結婚的話,你可以管管他,不讓他熬夜K書,或是在實驗室一呆呆幾天什麼的,如果是別人,怕管他不住。」

佔星師一臉得意,」听你這麼說我真高興。」

「但是你可不能欺負我們家醫生啊。」

「當然。」听著瑪麗安認真的語氣,佔星師忍笑忍的很辛苦。

佔星師一只手撐在書房的門框上,斜斜靠著,看著轉過頭來的林子心,沖他眨眨眼楮,」嗨,我要走了。」

「嗯。」

「就這樣?」

「當然,不然你想我用吸塵器歡送你?」

「我發現你越來越有幽默感了。」

林子心轉過臉去不理他。

佔星師動作瀟灑地走過來,站在林子心身後,附去。

林子心急忙伸手來擋。

佔星師才不怕林子心的阻攔,他硬是按住林子心,意欲吻在林子心的頸間。

就在兩人糾纏之間,突然听到瑪麗安的咳嗽,」咳,咳。」

糾纏中的兩人急忙分開。

佔星師轉過身,看著站在門口的瑪麗安,」機械人也會傷風?」

「呃,一點點。」

佔星師走過去,壓低聲音問︰」你是不是來攪局的?」

「呵,不是呀。」

「那就快閃。」

「你說過不欺負我們家醫生的。」

「我沒有。」

「那你們……」

「我只是想和他吻別。」

林子心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瑪麗安,快送這個人走。」

「好,我馬上就走。」佔星師一手推著瑪麗安,將它推開,一面轉過身來。

林子心站起來,」我警告你……」

「別亂來。」佔星師替他接上去,」好吧,不亂來,看著我。」

林子心下意識地看著佔星師,那英俊邪美的臉龐,還有那一只金棕,一只湛藍色的眼眸,十分特殊。

意識,似乎漂飛到了很高很遠的地方。

當林子心反應過來,佔星師已然得手。

林子心一拳揮出去,」你下流」

佔星師輕巧地閃開,」我會再來。」語音未落,人影已經消失。

瑪麗安絞著機械手臂,看著林子心,電子屏幕臉上,是驚訝的表情,」呃,醫生,你們……」

林子心抬手捂住頸間,」去吧,讓我一個人呆著。」

婚禮的相關事宜仍在繼續。

「听著,你如果再任事情發展下去,你就不能再回頭了,必須和我這個外星人相守一生,你的一生。」在林子心的書房里,凌幽幽顯出原形,大大的尾巴在地下揮來揮去。

林子心自電腦前抬起頭,」你後悔了嗎?」

巨龍用爪子模模腦袋,」呃,不,我很期待。」

「那麼請在允許的範圍內相信我。」

凌幽幽又化為少女,走過來把頭靠在林子心肩上,」醫生,你是好人。」

「請不要這樣說,听起來有點諷刺。」

「我是真心說的,我本來以為,會把你嚇死掉呢。」

「怎麼會,我是醫生,什麼沒見過。」

凌幽幽左思右想,都不願意失卻如此良伴,于是整理好心情,只待出嫁。

一個下午,凌幽幽約了何自華一起在會所喝下午茶,兩個女生談天說地,好不快活。

雖然凌幽幽美麗如花,但是似乎因為她太美了,以至于並沒有什麼人冒冒然地走過來搭訕。

「可以坐下來嗎?」一個聲音在何自華身後響起。

兩個女生齊齊回頭看。

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桌旁。

來人並不待招呼,就自顧自地坐了下來。

「先生,你怎麼這樣失禮,我們並沒有請你坐下來。」何自華有些生氣。

來人摘掉墨鏡,沖何自華一笑。

何自華當即化為石像一般。

呵,眼前是一個多麼英俊的男人,何自華自做記者起,自問也算得」閱人無數」,娛樂圈里的大小帥哥也見過不少,但是從沒見過如此風流倜儻的男士,高大的身材,英俊的容貌,眉宇之間勾劃出蠱惑懾人的男性魅力,特別的是,來人周身流轉著的那一股」邪惡」的味道,充滿危險,但是又不由的令他周圍的人為之陷落。

更加特別的是,那人,他的瞳孔,一只是金棕色,而一只,卻是湛藍。

多麼妖異的眼楮!

「我們認識你麼?」何自華問。

「請容許我自我介紹一下,詹姆士,任職于一家進出口公司,我注意到兩位偶爾會在此喝茶,希望可以和兩位一起拼個桌,不介意吧。」他說的那樣客氣。

「好,」凌幽幽點頭。

詹姆士笑的別有深意。

幾次茶敘下來,詹姆士已然成為凌幽幽的朋友。

出于一種直覺,何自華總覺得詹姆士看凌幽幽的眼神別有深意,不,並不是愛戀,而是完全相反的一種感覺。

「你不覺得詹姆士很,奇怪嗎?」何自華單獨約凌幽幽出來,同她講出自己的感受。

「不會啊,他很紳士,蠻親切的。」

「不,」何自華搖著頭,」我覺得沒那麼簡單。」多年記者的直覺,加上女性的直覺告訴她,詹姆士對凌幽幽,絕對不是異性間有好感那麼簡單。

「你不會喜歡他吧?」凌幽幽歪過臉,盯著何自華,」他好帥,比起阿林來也不差。」

想到詹姆士英俊的面寵,何自華耳朵紅了,」沒有,我才不喜歡他,一股邪氣。眼楮好怕人。」

「就是這樣才吸引。」凌幽幽笑望著何自華。

「說了沒有就沒有嘛。」何自華又羞又氣。

「好,好,沒有,沒有。」

想講的,並沒有講出來,但是何自華心里,仍隱隱覺得,詹姆士絕對不會是一個簡簡單單的人。

凌幽幽在林子心辦公室里,等了好半天,也不見林子心回來,瑪麗安告訴她︰」幽幽,你還是別等了,今天眼科黃教授有專題講座,醫生听完,一定還要拉著黃教授問個不停,然後往實驗室跑,明天再來吧。」

凌幽幽想想也是,于是拿起手袋離開。

就在將要走出長長的走廊,來到電梯間的時候,凌幽幽與一個女子擦肩而過。

當然,兩個女人擦肩而過,總是要對視一下。

來人的眼中,滿滿的全是驚艷的神情,但是看得出她也相當有涵養,並未流露出夸張的表情,只微微一笑。

只是那麼擦肩而過,凌幽幽卻也把來人打量了一番。

那是一個一身杏米色衣飾的女子,中等身材,略瘦,容貌清秀斯文,雪白皮膚,黑發挽一只髻,外貌沒有泄露她的年紀。女子渾身上下一點裝飾品也無,皮包也是普通貨色,但是自有一種從容中帶點威嚴的姿勢。

「大概是哪位院長或教授的夫人吧。」凌幽幽想著,登上電梯,一面呼叫自己的機械人保安。

女子徑直走到林子心辦公室的門前,站一刻,露出淡淡的、淒然而柔美的微笑,然後輕輕敲響房門。

瑪麗安來應門,一見來人便高興地叫道︰」啊,玉梨小姐,好久不見啦,快請進,要咖啡還是茶?」

當林子心返回辦公室的時候,玉梨已經等他很久了。

「阿林,你好。」玉梨站起來,輕輕道。

「啊,玉梨,哪陣風把你吹來了。」林子心見故友前來,十分高興。

瑪麗安為林子心送上茶點,報怨道︰」玉梨小姐等了你很久。」

「真是報歉。為什麼不先通知我一聲?」

玉梨只是微笑,」我也是臨時決定想要回來。」

「好嗎?玉梨。」林子心問。

玉梨听在耳中,只覺得蕩氣回腸,幾乎要落淚。

「很好,你呢?」多年修為,面上當然不會輕易流露出來。

「我也很好。」林子心一臉笑意。

「聖誕節就要小登科了,恭喜你。」

「謝謝。」

瑪麗安听到這一番對話,溜過來說︰」你們居然變的這樣客氣起來,可見是生疏了,玉梨小姐,這可得怪你,誰讓你老不回來。」

玉梨听了這話,猛然一怔,頭一低,落下淚來。

林子心體貼地遞過紙巾,玉梨擦掉淚,輕輕嘆息。

「我知道你一定會結婚的,不過一听到消息,還是,還是……」

林子心沉默不語。

「我見過她了,就在走廊上,她本人勝過照片多多,真的好美好美,很配你。」

林子心只是笑。

「恭喜你。」

林子心看著玉梨,」你回來,就為了向我說這個?」

「是。」

「我一直都當你是朋友。」

玉梨頭一低,」我知道。」

看著玉梨楚楚動人的神情,林子心也是一聲嘆息,伸手握住玉梨的手臂。

玉梨輕輕依過來,把頭靠在林子心肩頭。

瑪麗安見了,機械臉上的燈泡一閃一閃。

旁人見兩個人如此情狀,定會疑心,但是瑪麗安知道,主人和玉梨小姐,不過是曾經的醫生與病人的關系,後來,又成為朋友。玉梨戀著林子心是真,兩個人都清楚,但是同時兩個人也都清楚他們之間絕無可能性,故而都退一步,保持著比朋友要略親密些的關系。

只是很少聯絡,只是會牽掛對方。

玉梨因為工作的緣故,極少再回香島市,如今為了道賀,又再返來。

就這樣靜靜地坐了片刻,玉梨已經很滿足,」林醫生,你真是好人。」

「怎麼你們都這麼說,奇怪的是我從來不覺得。」

玉梨自皮包內取出一只小小藍色天鵝絨盒子,遞給林子心,」小小意思,送給你們新婚做賀禮。」

林子心大方地接過來,一打開,」嘩」地一聲。

「這,你太破費了。」

盒內,是一顆無暇地鑽石,約鴿蛋大小,呈心形,切割極完美,在光線的照射下,閃耀出奪目的光彩。

女人很難抗拒這樣的禮物,看來,玉梨是真心要送林子心的太太一樣東西。

「這個,叫做巴格達之夜,因為帶有一點點藍色,故有此名,完全無暇,切割和琢磨都是完美的,相信凌小姐一定喜歡。」

「這太貴重了。」林子心皺著眉,他即使不知道此等飾物的行情也清楚這顆鑽石絕對價值不菲。

「送禮就是要送到心里,凌小姐一定會喜歡,你收下就是了。」

「謝謝你。」

「不要客氣。」

玉梨站起身,」我得走了。」

「這樣急,留下來一起吃頓飯再走不遲。」

玉梨的目光愛戀地在林子心臉上滑過,心中悄悄嘆息︰如果可以,那麼並不在乎這一刻;如果不可以,又啟是一刻就能撫平。

「我得回去了,我回總堂述職。然後就得返回了,我真的有事情的。」

「那,我送送你。」

看著玉梨的背影消失在電梯門里,林子心有些無奈。

「玉梨小姐多寂寞,我都能看的出來,她心里苦,可是她為什麼要這樣苦自己?」瑪麗安問。

「一個人,握一個杯子,只一會,當然不算什麼,但是握一天,手臂就一定很酸痛,如果握一個月,一年,那簡直不可想象。」

「是啊,可怕。」

「玉梨就是那個一直握著杯子的人。」

瑪麗安臉上的燈泡一通亂閃,」醫生,太深奧,不明白。」

「玉梨明白,但是,她已經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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