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吸血男友 第四章 作者 ︰ 莫顏

羅琴站在總編輯辦公室門外,在門板上敲了兩下。

「進來。」

在得到應允後,她開門走進去,然後將門帶上,立刻感到辦公室里有一股沉重的氣息。

坐在辦公桌前的女子,是這家華門日報的總編輯,也是個有魄力的女強人,四十出頭的年紀,外表依然亮麗,散發著精明干練的氣息,她叫柯芸芸。

柯芸芸的桌上擺了好幾份報紙,還有一些待改的新聞稿,以及一個被插滿針的詛咒女圭女圭,女圭女圭的身上寫了三個大字——韓仲城,這名字並不陌生,是報社的死對頭,另一家報社的總編輯。

羅琴來到辦公桌前。「總編輯。」

「什麼事?」柯芸芸沉聲問,短短的三個字,就充滿了火藥味,賽門說得沒錯,柯姊渾身都是火氣。

羅琴審視總編輯那張臭臉,並不害怕,也不會戰戰兢兢,而是冷靜地提醒她。

「臭臉就跟放屁一樣,不只臭到自己,也臭到別人。」

柯芸芸抬起頭來,目光像要殺人似的。

「你說什麼?」

「我說,你的臉很臭。」羅琴維持著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地回答。

柯芸芸跳起來,在辦公室里來回走了一趟後,頂著一張怒氣沖天的臉來到她面前,狠狠地瞪著。

「你知道那個賤男人做了什麼事嗎?」

「不過就是挖角一個記者。」

「他是故意的!」

「報社競爭激烈,挖角是常有的事。」

「他是針對我!」

「這表示你對他來說,是一個強大的對手。」

「他是存心羞辱我!氣死我!取笑我!我要找人干掉他!」

「你找人干掉他,你兒子就沒老爸了。」

「我不管,我要干掉他,就算他是小杰的爸爸,我照樣找人干掉他!」柯芸芸再次發飆地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兩手握拳地罵道。

在工作上,柯芸芸是報社的總編輯,她的上司;在血統上,則是她同母異父的姊姊。

此刻她這位姊姊正在氣頭上,揚言要干掉韓仲城,另一家死對頭報社的總編輯,也是姊姊的前夫。

柯芸芸和韓仲城這對在新聞界人盡皆知的怨偶,你來我往地斗來斗去,羅琴早已見怪不怪,也很習慣了,她當然知道姊姊說的是氣話,所以完全不當一回事。

「你上次搶走他一個報紙廣告商,他這次搶走一個你要挖角的記者,說起來,你佔的便宜比較多,沒吃虧。」

柯芸芸轉頭瞪著妹妹。「是嗎?」

「你想想看,你搶走的是他們最大的廣告商,讓他賬面上損失不少,相較之下,被搶先挖角一個記者並不會讓你虧到錢,大不了再找就好了。」

這話听起來頗入耳,讓柯芸芸心頭的火氣消了不少,她要的就是不認輸。經過羅琴的分析,她原本憤怒的臉上終于有了得意的笑。

「說得是,下次遇到他,我就用這個來氣他,我決定繼續用我的美色,把他所有廣告商搶過來,不過是搶一個小記者,他有什麼好得意的?呵呵呵——」

這樣就高興了?

在她看來,姊姊和姊夫這兩人,根本就是小孩子在斗氣。

柯芸芸怨氣消了不少,心情好多了,這才想起妹妹有事找她。

「對了,找我什麼事?」

羅琴將一封信遞給她,柯芸芸接過後,打開一看,眉頭隨即皺起來。

「這是恐嚇信?」

「我一早來上班,就放在我桌上。」

「會不會是惡作劇?」

「我想,這跟我正在追蹤的貪污案有關,已經是第三封了。」

「第三封?你怎麼現在才告訴我?」柯芸芸面露擔憂驚訝之色,同時責怪妹妹把這事瞞著她。

「記者跑新聞,被人警告是常有的事,一開始我也不放在心上,不過這次對方是直接送到我辦公桌上,所以我才覺得有必要知會你一聲。」

柯芸芸想了想,慎重地點頭。「我知道了,我會派人調閱監視錄像,看看這封信是誰拿來的。」

「那就麻煩你了,沒事了。」羅琴轉身正要走,又被柯芸芸叫住。

「等等,你回來。」

「總編輯還有什麼事要吩咐?」

「這房間里只有我們兩人,沒別人在的時候,叫我姊姊就行了。」柯芸芸柔聲道。雖然她們是同母異父,不在同一個家庭長大,但柯芸芸卻很欣賞這個妹妹,平常自己在外人面前表現得犀利干練,但面對妹妹時,她的態度也不自覺地放柔,收起強勢的一面,展現出姊姊對妹妹的關心。

「是,姊姊還有什麼要吩咐的?」

柯芸芸露出笑容。「你和他最近如何?」

「誰?」

「你男朋友,杰森呀。」

「甩了。」

「什麼!你甩了他?」

羅琴見鬼地看著姊姊。「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你怎麼可以甩了他?」

「為什麼不可以。」

「當然不可以!」要說理由,柯芸芸可以馬上列舉出十條來。「他長得英俊,風度又好,中文一流,懂得又多,幽默大方,有才華,又有錢,最重要的是,他對女人很紳士,會幫女人開門、端茶水,凡事女士優先,這樣的男人根本是稀有動物,而你居然把他甩了?!」

听到他們分了,她這姊姊比她還激動,仿佛她把杰森甩了,是一件罪無可赦的大事。

「甩了就甩了,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開什麼玩笑,這很嚴重哪,你知不知道你所交往的這個對象非常優秀耶,要是我再年輕個十歲,一定倒追他!」

柯芸芸對妹妹所交往的那個藍眼金發男人極為滿意,還希望妹妹能嫁給對方,想不到听到的竟是這等結果,而妹妹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羅琴實在想不到姊姊的反應竟會如此激烈,不但開始數落她的不是,還要她把人家找回來。

叫她跟杰森復合?別開玩笑了!

瞧姊姊如此不諒解,她又無法跟她解釋真正原因,這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趕快敷衍了事。

「我知道了,等有機會再找他。」

「什麼等有機會,要立刻去,免得他被別的女人追走了。你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條件這麼好的男人你竟然還挑,我要是踫到這麼好的男人,肯定三天內嫁給他,就不會遇到那個臭男人——」

炮聲隆隆——原本應該瞄準姊夫的火力,轉過來朝她猛烈開炮。

吵死了,羅琴捂著快被震聾的耳朵,敷衍道︰「好啦好啦,知道了,我要去跑新聞了,下次再說。」

不理會姊姊的叫喚,匆匆走出辦公室,找散坑躲炮彈去。

***

記者一天的工作時間,超過十二小時以上是正常,幾乎二十四小時都在待命,而大部分時間為了可以順利跑到新聞,拓展人脈和參加各種酒會活動,也是記者重要布線工作之一。

工商酒會中不少大老板和企業家群聚,被邀請的媒體記者也不少。

在這里,她是萬綠叢中一點紅,這種幾乎以男人居多的酒會,她的年輕和美麗,很容易就得到不少高官老板的注意,讓她可以左右逢源,忙著遞自己的名片總沒錯,並且打點好各種關系,當然其中也不乏對她極有興趣的男人。

沖著這一點,她很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除了跑新聞、建立人脈,如果有不錯的對象,她也是會考慮的。

當她正與一群男人說笑時,身後傳來磁性的嗓音,親熱地喚她的小名。

「嗨,琴。」

到目前為止,會這樣叫她的,只有一個人。

她看向身旁,感到驚訝,因為來人正是杰森,而他的出現,一向是壓倒群雄的。

先說身高吧,西方人的他,天生在身高上就比東方人吃香,加上一張好相貌,以及一身代表身價不菲的西裝和鑽表,風采上就贏了各家群雄。

杰森的出現,一開始羅琴還能臉上裝和諧,但不知怎麼著,原本和她聊天的男人,一個接著一個聲稱有事而離開,最後只剩下她和杰森。

她收起了笑容,瞪向他。

「你把人都趕跑了。」

「是嗎?」杰森一臉詫異。

「你來就來,干麼故意在外人面前跟我裝親密?」

「有嗎?」他更是一臉無辜。

「怎麼沒有,你的手在干什麼?哪里不放,為什麼偏偏放到我的肩膀上?」

「啊,抱歉。」他忙放開手,陪著笑。「一時沒注意,就習慣性地放到你的肩膀上了。」

她睨了他一眼,懷疑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原本一堆男人來找她攀談,杰森一出現,還把手搭在她肩上,讓那些男人誤以為她名花有主了,害她損失了機會。

「大白天的,你不好好待在棺材里,干麼跑出來?」

「今天是陰天,我精神還不錯,可以‘熬日’。」

對正常人來說,晚上不睡覺叫熬夜,但吸血鬼白天不安眠,就叫熬日了。

他該不會是為了配合她,所以強迫自己白天出現吧?仔細瞧瞧他,臉色蒼白了點,沒有像午夜那般容光煥發,令她不免有些擔心。

「你還好吧?你看起來好像精神不太好,雖然是在室內,但畢竟是白天,對你多少有影響吧?」

藍眸眼楮一亮,露出得意的淺笑。「能讓你心疼,就算有影響也值得。」

「少得意,我才不是心疼,我只當你是朋友。」

「但我比較想當你的男朋友。」

「不可能。」

「沒關系,對你,我的耐性可以到永遠。」

她瞪著他,明知這人嘴巴很甜,也很死皮賴臉,但就是無法真正對他生氣。

不行呀,羅琴,不能陷進去,一旦掉入他的愛情漩渦里,就爬不出來了!她的理智告訴自己,不可以迷失,她一定要積極地去找新戀情。

可不管她走到哪里,每當有男人接近她時,杰森就會剛好在這時候出現,擺出她的護花使者的樣子,害得那些戀愛種子還來不及發芽,就枯萎了,氣得她忍不住轉身瞪他。

「拜托你離我遠一點,別站在我旁邊。」

「為什麼?」

她看看左右兩方,然後咬牙低聲道︰「別人會以為你是我男朋友。」

他雙眼發亮。「那很好啊。」

好啊,他居然還洋洋得意,存心找她的碴。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故意站在我旁邊,讓人以為是我男友就算了,你還半夜在我家出沒,被鄰居看到,那些三姑六婆一傳十、十傳百,都以為我家里有個男人同居。」

「沒關系,我願意負責。」說著大掌又很自然地搭上她的肩。

「負責個頭,都什麼時代了,誰要你負責!」用手肘往他肚子撞去,讓他痛得低呼一聲。

「很痛耶!」

她哼道︰「你自找的。我警告你,站在這里不準動,我現在往那邊走,不準跟過來。」她一邊命令他,一邊往另一頭走去。

為了確定他沒繼續跟著,所以她邊走邊回頭,因此沒注意到前頭有一名侍者手上端著酒杯,正往她這兒接近,眼看就要撞上了,待她回頭時,已然來不及。

糟了!

她心一緊,知道來不及煞住腳步,要完蛋啦!

在這幾秒之間,原本應該要撞上的杯盤,卻在她面前轉了彎,咦?不對,不是杯盤轉了彎,是她往旁邊閃過去了。

托盤上每一杯倒了七分滿的紅酒和香檳,依然完好如初地立在盤子上,被侍者穩當地拿著,從她眼前安全地晃過,然後朝人群里走去。

「剛才真是好險,對吧?」熟悉的嗓音從她上頭傳來,羅琴抬高臉,迎上杰森面帶微笑的臉龐。

原來她之所以及時閃過,是因為杰森摟了她一把,將她帶到一旁,讓她躲開一場出糗的戲碼。

「就算你不救我,我也躲得過。」

「嘿,原來你也會睜眼說瞎話。」

「我如果撞上,就是你害的,所以你救我也是應該的,算你功過相抵。」

「這算不算是好心沒好報?」

「依我看,你救我是為了乘機吃我豆腐,快放開啦。」他的手臂還圈在她的腰上呢,而且這麼多人看到,這下子她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不認識的肯定當她名花有主了。

偏偏他的力氣又很大,像鋼筋水泥圈在她腰間,她兩手都用上了還無法扳開,現場人那麼多她又無法發飆,為了顧及形象真是為難她了。

「喀嚓!」

她僵住,好熟悉的聲音啊,她抬眼望著前方,一台照相機又對著她「喀嚓」了一聲,而拿著相機的家伙,正是她的同事賽門,除了他,還有其它報社及媒體的新聞記者。

這下好了,所有人都瞧見她被杰森摟在懷里,等于公告了她和杰森關系匪淺。

賽門對她眉開眼笑,那眼神里透露著暖味。

她知道賽門那眼神是什麼意思,他肯定是認為她和前男友復合了,而且在打情罵俏中。

去他的打情罵俏,笑得那麼暖味做什麼?誰不遇到,偏偏遇到嘴巴不牢,最愛說八卦的賽門。

「你朋友?」杰森在她耳邊輕問。

「不認識。」

她才說不認識,那個不認識的家伙便自動走上前,對杰森伸出手。「嗨,你好,我是羅琴的同事,賽門。」

羅琴忍不住翻了白眼,杰森揚了揚眉,也大方伸出手與他相握。

「我是杰森,琴的男朋友。」

她瞪向杰森,見鬼咧。

賽門呵呵笑道︰「我知道,羅琴交了個英俊又杰出的英國男朋友,中文流利,有醫師執照,是很有名的法醫。」

杰森頗為意外。「琴跟你提過我?」

「才沒有。」她立刻插話反駁,要他別想得太美。

「您在法醫界很有名,我們當記者的消息都很靈通。」

杰森恍悟地點頭。「原來如此,我以為是琴跟你們提過,讓我高興了一下。」說著還故意嘆了口氣,對她投以無辜的眼神。

干麼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外人不明白其中緣由,還以為是她對他太無情呢。

「我就跟羅琴說,有這麼好的男朋友要好好把握,當她說她甩了你時,我還說了她一頓呢。」

杰森露出感激的神情。「謝謝你為我說話,她說要跟我分手時,我難過了好久。」

等等,你什麼時候難過了?記得某人好像完全不把分手當一回事,照樣對她吃豆腐,半夜還會模進她家來,打擾她的約會。

「不過我不會死心,為了讓她回心轉意,我會繼續努力贏回她的心。」

屁啦!依她看,他只是對她還沒膩,故意以她的護花使者自居,害她有行無市、乏人問津,原本有意追求她的都打退堂鼓了,真是可惡!

「你對羅琴真好,真令人感動。」

關你屁事啊,死賽門,你在那感動個什麼勁!

「你放心,我會幫你顧好羅琴,不讓其它男人搶走你的女朋友。」

你當是我媽啊,神經病!

「那就麻煩你了。」

這兩人竟然相見歡地聊起來,一向喜歡俊男美女、追求完美的賽門,對杰森欣賞得不得了,還遞給他名片,說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找他。

她知道杰森對女人很有吸引力,沒想到對男人竟也有如此魅力。

「我不打擾兩位了,下次有空再聊。」賽門說道,走時還對她擠擠眼,示意她要好好把握。

既然扳不開杰森的手臂,又不能在冠蓋雲集的場合里發飆,她只好不再掙扎,樣子像是很認命地待在他的臂彎里。

杰森也發現她不再掙扎,仿佛很意外,還低頭瞧著她。

「怎麼突然安靜地像只小貓?」

她嘆了口氣。「我能怎麼辦?所有人都看到你摟著我的腰,全都當你是我男朋友,我再掙扎也是白費功夫,不如順其自然嘍。」

他听了心喜。「你的意思是說……」

「意思就是,我拿你沒轍。」她將臉輕輕往他結實的胸膛靠去,像是妥協了,投降于他的霸氣之下。

她難得的小鳥依人,令他又驚又喜,而她接下來的行為,更讓他感到受寵若驚,因為羅琴竟主動用她溫熱的唇瓣,在他頸窩廝磨著。

「琴?」

那雙縴細白皙的手臂,輕輕圈住他的頸子,杰森又驚又喜,因為感覺到她的丁香小舌,正輕輕舌忝著他的頸子,帶給他無比的愉悅舒暢,藍眸也不禁變深了。真該死,這女人竟如此輕易令他感到火熱,讓他感到情不自禁,一股熱量像要活過來似的。

他喜歡她凶巴巴的樣子,她凶起來的模樣就是對他的味,可當她難得流露出小女人的嬌美姿態時,又是別有一番令人驚艷的滋味。

她突然地主動挑逗,令他血脈活絡,向來只有他挑逗女人的分,但不知怎麼著,這女人對他而言,有一股難以形容的獨特,在她的親吻下,他一顆死寂的心,竟撲通撲通地亂跳。

在大庭廣眾之下,這番偷偷挑逗是很刺激的,懷中小女人的一雙縴縴玉手,伸進了他的西裝外套里,隔著里頭的襯衫摩搓著他的胸膛。

她的大膽令他血脈賁張,柔軟的玉手不只摩搓著他結實硬挺的胸膛,還停在他的,特意地揉捏,令他呼吸開始變得不規則。

他就知道這女人是喜歡他的,也知道在她冷漠的外表下,肯定有一顆熱情的心。

挖掘她的熱情,是他樂此不疲的事。

「琴,你這頑皮的小東西。」他輕聲低嘆。「在大庭廣眾下挑逗我,存心讓我興奮嗎?」

懷中的臉兒抬起,笑得嫵媚又頑皮。「你興奮了嗎?」

「如果不是西裝外套遮著,我下半身肯定沒辦法見人。」他幽深的藍眸,閃著璀璨之光,隱隱燃著欲火,映照著她絕艷的容顏,以及唇邊那一抹迷人的笑。

「這樣就興奮了?那這樣呢?」

她接下來的舉止更大膽,將臉埋在他懷里,隔著衣料輕咬他的,令他忍不住深呼吸。

他感覺到她軟女敕的舌,正在舌忝舐著,吮吻著,他從來不曉得,原來自己的是這麼敏感,這麼的……痛!

原本的深呼吸變成了倒抽一口氣,杰森突然從天堂掉入了地獄,因為羅琴正用她母老虎的牙齒咬著他敏感脆弱的,即便他是厲害的吸血鬼,但是被咬也是會讓人痛到很夭壽。

大庭廣眾之下,他不能叫,只能全身僵硬,蒼白的臉上,不停地冷汗涔涔。

「親愛的……別咬了……很痛的……」

原本埋在他胸膛上的那張美麗臉蛋抬起來,轉成了一張小惡魔的表情。

「這是你自找的,誰叫你來破壞我的好事。」哼,任憑他是吸血鬼,她也照咬不誤。

杰森簡直欲哭無淚,偏偏又要在大庭廣眾之下顧好形象,瞧他不只冒冷汗,連青筋都要浮起來了,原本是他抱著她,現在卻被她反抱回來,讓他連逃都不行。

「算我怕了你……親愛的,別咬了……」他認輸地放開雙手,不再困住她的腰。

她抬起臉,笑笑地對他說︰「你不是喜歡摟我的腰嗎?」

「不摟了,你自由了。」

「你不是喜歡緊跟著我,當跟屁蟲嗎?」

「不跟了,你自由了。」

她歪著頭,眨著好天真無邪的大眼。「真的?」

「你牙齒這麼利,我哪敢再糾纏你?只求你別把我的咬下來就行了。」

「你在求饒?」

「是。」

她想一想,滴溜溜的眼珠子轉了一圈,點點頭。「這還差不多。」她算是滿意了,這才放開他。

她一放手,杰森忙退到一邊去,揉著被咬疼的胸口。「老天,真是痛死我了……」

羅琴露出勝利的微笑,還從皮包里拿出紙巾擦擦嘴。

「你最好別再跟著我,除非你想再來一次,親愛的。」最後那三個字,她還故意叫得很嗲,讓杰森哭笑不得。

「好好好,我真是怕了你了,你贏了。」

「明白就好,不準再跟著我。」哼,她就是要讓他知道,她也不是好惹的,相信他沒那個膽子再跟著她,所以她很放心地轉身要走。

「琴。」

「干什麼?」

她沒想太多,所以完全料不到他下一步動作,也沒想到這男人才剛受到教訓而已,居然在她回過頭時,還敢迅雷不及掩耳地在她嘴上啄了一下,偷了一個香。

「你——」在她拳頭揮來之前,杰森早已快速退開,對她拋了一個飛吻。

「寶貝,我先走了,別背著我偷男人喔,Bye。」對她眨眨眼後,他便快速沒入人群中,徒留她一人在原地氣得正想大罵時,忽然瞧見周圍一雙雙眼楮正看著她。

從他們的目光中,她知道剛才那一幕許多人都瞧見了,心中禁不住哀叫,又中了杰森的詭計。

他是故意的,臨去時的那一吻,等于在昭告世人,她是他的女人。

結果,在酒會結束之前,沒有半個男人來向她搭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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