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踏出出租車,羽霓立刻喜歡上她未來的住處。這別墅位于陽明山眺景的絕佳位置,歐式洋房和漂亮的庭院景致令她心神一悅,忘了她原本的忐忑不安。
「杵在那里干麼!」東方焰早踏入屋子,語氣中充滿不耐,絲毫沒有半點高興的成分。只要一想到得和這個女人共處近兩個月的時間,他的心情就好不起來。
「來了!」羽霓連忙把行李拿到里頭,精致優雅的古典裝漢,更讓她咋舌。听瑗姊說過,這是她父母留給她的房子,一直保存的很好,固定會有人來打理清掃。
東方焰看了眼桌上母親留給他的字條道︰「我住在左邊第一間,妳住第二間。」
「好,我把行李拿上去。」羽霓的心情很好,微笑的點頭。能住在這種房子,真是托了東方焰的福,不然她一輩子也住不起。
東方焰低哼一聲算是回答,看著她像快樂的鳥兒輕快地上樓,只有一句話形容──
「白痴一枚!」他冷嗤了聲,完全不曉得那個女人為何那麼高興,她應該擔心她的貞操才是吧。更天才的是老媽,竟要他單獨跟她住在一起。
雖然她名義上是他的私人助理,住在一塊兒沒話說,講得名正言順又有理,但他總覺得有一絲古怪。他從沒見老媽那麼熱心過,她那麼積極倒挺邪門的!
他討厭用女人當助手,因為身世背景的關系,身旁的女人對他總是別有用心,他不想為自己惹來一身麻煩,于是任用的助手清一色為男子。若不是他的男秘書正巧在上周給他結婚度蜜月去,他也用不著托老媽請一個人幫他處理雜事及服裝秀,但現在他可後悔了。
硬要他把歐美的行程調到台灣,又硬塞個女人給他當助理,種種行跡看來都表示著陰謀兩個字。倘若這人不是老媽,他早拍拍走人,才不會到現在還和那枚笨蛋耗在這里。
「四方行動」的「追妻令」已發出,這是八大家族的人都知道的事,尤其那另外三個令主簡直在等著看他的好戲,先前不時偷空到他身旁揶揄一番。
哼!他才不會如他們所願!只有白痴才真的會為了一道命令去追妻,這種蠢事他才不干!轉眼間九個月過去,他根本沒去執行那道強制令。
而老媽八成在玩什麼詭計,她明知道他向來偏好成熟又美麗的金發美人,還硬把羽霓塞給他,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東方女人長得嬌小又沒什麼身材可看,以他的身高來看每個人都成了小鬼。一個乳臭未干的丫頭就想叫他乖乖去成親--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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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鈴聲不死心地持續響著,羽霓連忙從廚房沖到客廳來接听。「喂?」
彼端張狂的怒火頓時停了一下。「我找焰--東方焰。」
「好的,請稍等。」羽霓禮貌的應答,對著涼涼的坐在客廳中,蹺著腿一動也不動的男子道︰「電話。」東方焰頭也不抬,只是朝她的方向勾勾手,要她將話筒拿過來。
羽霓暗暗咬牙切齒著,不接也就算了,連听個電話都要她拿到他手上,真是個富家大少呀!哼!他簡直是把她當成他家的僕人了。皺著柳眉將電話交給他後,憤憤地轉身進廚房準備午飯。
東方焰低哼回了一句,因左手還吊著繃帶沒心情作畫,便每天看雜志偷懶。
對方冷笑一聲。「焰?你過得不錯嘛,身旁還有個女人!哼!」
「閻?說話干麼那麼沖。」東方焰一听就知道是閻羅笑,沒好氣的回復。
听他這麼一說,閻羅笑不客氣的大吼。「車子!你竟把我的愛車撞壞了!找死呀!」一回台北就接到風聲,差點沒抓狂起來。新車借給好友一天就掛了,真讓他心疼不已。
東方焰早有準備的把話筒拿遠。閻羅笑向來愛收集名車,莫怪他得知愛車進了修車廠會抓狂不已,等他發飆完後,他才接口。「我又不是故意的!修車錢算在我頭上就是了。應該快修好了。再說,我現下左手還不是吊著三角巾,可沒比你的愛車好多少!」
「嗯哼!」閻羅笑大大哼了一聲,當然修車費是算他的。「喂!老兄,你的手沒斷吧!」
「去!輕微的骨折啦!」他早習慣這幾個損友說話往往也不留什麼口德,並不以為意。
「骨折?嘖,還好嘛,小事啦!」還以為他傷得多重,原來只是個小骨折。
「是喲!你的愛車撞壞了是大事,我的手骨折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東方焰冷冷的回了一記。
「知道就好。」
東方焰咬牙切齒的冷哼,大感一個人比不上一堆廢鐵。
「手受傷,你的服裝秀會延期嗎?」閻羅笑突然開口問道。
「照常舉行。」反正這場秀他是插花性質,沒有理由要取消。
「對了,我听瑗姨說你和一個女人住在陽明山上的別墅?」閻羅笑小心的探問。
「干麼?」
「那女人的聲音听起來還不錯。」閻羅笑沉思了一下道,不知道他們兩人有沒有希望呢?最好沒有!他先前可是跟人賭了一把,輸了可難看呢!
「哼!她就是害我受傷的罪魁禍首。」一講到這里,東方焰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就是她!那你們還能住在一起!你真是寬宏大量啊!」閻羅笑不留情的大笑。何時焰變得那麼好心,還能接受和那個害他受傷的女人共處一室!真讓他意外。
「哼!她是我老媽的員工!還把她派到我身旁,真是氣死人了!」
「嗯,那她的手藝一定不差吧!」閻羅笑忍不住悶笑,焰的胃口很刁,想要留在他身旁一定要先捉得住他的胃口,否則免談。
「馬馬虎虎。」他撇撇嘴。
「長得怎樣?不錯的話,改天去你那兒坐坐。」閻羅笑懶洋洋地開口。
「丑死了。」東方焰毫不留情的開口。
「哈,有那麼慘嗎?」閻羅笑更是一陣爆笑。心底更是覺得自己穩操勝算,離年底沒幾個月了,焰應該找不到老婆了。呵!拿這事來賭不太道德,可千萬不能讓焰知道。
「哼。」
「兄弟,我同情你。」閻羅笑為他掬一把淚。
「少挖苦我了。」東方焰低哼,已經可以想象閻羅笑可惡的表情。
「好了,我等會兒還要開會,下次再聊吧!」閻羅笑收了線。
「快滾吧!」東方焰爽快的切斷電話。奇怪!他怎麼會為了閻羅笑想來看羽霓的事,感到胸口有些悶呢!沒道理!他甩甩頭,繼續把頭埋在雜志里。
用完餐,羽霓邊擦著桌子,邊瞥著舒服地賴在客廳中的男子。
一時之間,她還真不敢相信兩人真的住在一起。
撇去東方焰人如其名易怒的火爆性子不談,其實他長得挺不錯的。出眾俊美的五官,加上磁性迷人的聲音的確叫人忍不住多看幾眼,只是她從沒有什麼好心情可以去欣賞他一番,反倒常被他冰冷的命令聲和吼叫聲打斷所有的幻想。
「女人--」
「什麼事?」羽霓連忙收回飄浮的心思面對東方焰投射過來的目光。
「放洗澡水。」東方焰已快受不了自己好幾日沒有好好淨身了。
「好。」羽霓習慣了他高傲的語氣,本能的領旨上樓,走到一半才感到不對勁。幫他煮飯已是超出她的工作範圍,為何還要替他放洗澡水?
她納悶的開口。「為何我要去幫你放?我又不是慵人,我是你工作上的助理耶﹗」
「我不管妳要當什麼!現在給我去放!」這丫頭還敢反駁他,簡直不要命了,他更凶惡的一吼。羽霓在他又凶又狠的目光下,只能委屈地撇撇嘴上樓。
暴君!連洗澡水也要別人放,他真是嬌貴到了極點。
一出浴室,就看到東方焰正在房間里月兌著衣服。
「呀--」她連忙轉過身,雙頰火燙。他怎麼可以在女孩子面前月兌衣服嘛!
東方焰白了她一眼,這女人老愛叫來叫去吵死人了。「喂!妳過來!」
「你想干麼?」羽霓小臉紅白交錯,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幫我月兌掉。」
「不要!」羽霓瞪大雙眼,連退了好幾步,警戒地望著他,深怕他有什麼不軌的動作。
「妳給我過來!我的手受傷沒辦法月兌掉上衣!」東方焰惱怒地看著她防小人般的眼神,她以為他想對她做什麼呀!見她遲遲未動,他伸出右手抓住她,咬牙切齒道︰「女人!快點!我沒耐性跟妳耗在這邊!要是害我感冒,我就把帳全算在妳的頭上。」要不是自己左手還吊個三角巾,他才不要她幫忙呢!
「好啦,你……放手啦!」羽霓被他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一臉不自在的開口。頭一回這麼親近一個男人,更讓她有呼吸困難之感。
「快點!」
她的視線不敢亂瞟,呼吸之間清楚地間到他的男性氣息,也敏感地察覺到他格外高大挺拔的身軀。她咽咽口水,微顫地褪去他的上衣。
東方焰眉頭糾得很緊。她月兌個衣服月兌半天,他又不是要她月兌自己的衣服,她那麼尷尬做什麼!「還有褲子。」
「什麼!」羽霓抓緊他的上衣,拉高聲音哇哇大叫。
瞧她急欲逃向門口,他一把抓住她的衣領,威脅道︰「沒月兌完不準走!除非妳想幫我洗澡。」
「不--我才不想!」羽霓搖著頭,她才不要幫他洗澡呢!雖然他豪放到一點都不介意旁人見著他的,但她可是非常非常的介意。
「我不會對妳怎樣的!快點!」東方焰覺得自己好象是個強迫女子為娼的老鴇。為什麼一件簡單的事會被她想得那麼嚴重?月兌一件褲子真的有這麼困難?
「好啦!」羽霓再次苦著臉站在他面前。努力的說服自己,只是單純的幫他月兌褲子,像個護士一樣就好了,反正他里頭還有一條內褲嘛!她的手微顫地搭上他褲子邊緣。抬眼偷瞥著前方的人,見到他緊抿著嘴,一臉憤然的樣子,知道他正處于盛怒之下,她嚇得連忙動手,慌慌張張地褪下他的褲子,眼楮一點也不敢亂看。
由他的角度看來,他可以清楚知道她整個人像繃緊的發條般全身僵硬,小巧的臉龐上更是火紅不已,在在顯示她的毫無經驗和青澀。當她柔細的小手不經意地踫著他的腿部時,若有似無的觸撫讓他擰起了眉,鼻息間隱約地粗重了起來。
她的動作並不煽情,但在她冰冷的小手接觸時,他仍有一絲悸動。
該死的!東方焰火熱的眼停留在她身上半晌,才跨步邁進浴室。
見到他進了浴室,羽電撫著嫣紅的小臉,連忙逃出去,大喘著氣。
好可怕,原來和男人親近時壓迫感那麼大,尤其當他莫名其妙地盯著她不放時,更教她惶恐不已,小手直撫著胸口,急促的心跳卻久久才平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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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焰窩在自己的房間,混了一個多星期,總算又拿起筆畫著圖。
雖然左手還裹著捆帶,但他的右手仍可以畫畫,只是他習慣性用左手,右手反倒畫了幾天仍畫不出滿意的成品。盯著左手的繃帶讓他懊惱萬分,他毫不客氣的把畫不出草圖的責任全部歸咎于她。「都是她害的!」
往年總可以快速、順利地交出漂亮的成績單。今年卻傷了他最重要的左手,又要為閻羅笑的車賠上一筆錢,再跟一個笨女人住在一塊,他再有好心情也全被她給打亂。
他心不在焉地隨手涂鴉,自從前天要她協助他月兌衣服後,他們之間的關系好象變得緊張且尷尬。她仍是唯唯諾諾的模樣,他對她的態度也仍然一樣,但他就是知道不一樣了。她再也不敢正眼瞧他,能避開他就避開他,活像他是瘟疫一般。
不知道為什麼他心情奇差無比,他火大地丟下筆。該死的女人!
一陣敲門聲,惹得東方焰隨口一吼。「干麼!」
門外停了一下。「用餐了。」東方焰用餐的時間很固定。早上七點吃早餐,中午十二點吃午飯,晚上六點用晚膳,若沒有準時開飯,一張臉就臭得跟什麼似的難看。
「知道了!」他丟下筆下樓。吃飯皇帝大,他不會跟自己的肚皮過不去。
咽著飯菜時,東方焰頭一回仔細地盯著眼前的人兒瞧著。羽霓有一張介于漂亮和清秀的清麗面孔,白哲的雪膚更襯托出她的亮眼,細細的柳眉,映和著水靈靈的烏眸;嬌俏的鼻子,小巧的菱唇,嵌在漂亮的瓜子臉上,有著說不出的可人。
這時才發現她其實沒有那麼難看。雖不夠教人驚艷,卻像玫瑰花中冒出的一朵百合,讓人忍不住想去呵護她。呵護?見鬼了!他從不是憐香惜玉之人,他是主觀又有行動力的人,對于喜歡的東西只會毫不猶豫的去爭取。
對于女人,他喜歡她們美妙的身體勝于她們的腦子。不過,現下他有興趣的倒不是她的身子,而是臉蛋。
他最近一直畫不出滿意的草稿,或許可以用她當模特兒來刺激一下靈感。以往他不喜歡和下屬有太過親密的舉動,免得一發不可收拾,但羽霓並不算他正式的下屬,而且再過不久他們就是陌生人了,或許這法子可行呢!
羽霓感受到他專注又熾熱的目光,整個人開始僵硬起來。
他在想什麼?為何一直盯著她瞧?
好奇怪,每次只要被他的眼光一盯上,她渾身上下都不對勁了,胸口發熱,口干舌燥,有股想逃走的沖動。沒有人告訴他,要他別用那雙會發熱的黑眸亂看人嗎?
「我吃飽了。」她連忙找個借口上樓。
「嗯。」東方焰倒沒有阻止她,任由她落荒而逃。
只不過是盯著她瞧,她就嚇跑了,若是他對她說出他的計劃,恐怕她連跑兼飛的溜得不見人影。
嗯,他得想個辦法,讓她不會嚇跑才行。
「你說什麼!」羽電瞪著眼前的男子,彷佛他頭頂長了角似。
「我說我要妳當我的模特兒。」東方焰難得笑容可掬的對她說話,雖然有一剎那間她被迷得暈頭轉向,但理智還是率先否決了他的提議。
「不要!」光是見到他會笑就夠詭異了。認識他十來天,對于他什麼表情都看過,就是沒有看過他露出白光光的牙齒笑過,他的笑只會議她頭皮發麻兼心髒無力。
「妳那是什麼表情!」他收起虛假的和善面孔,不悅地瞇起眼,朝她逼近一步。本以為她看到自己的笑容會放松警戒,沒想到卻反而更緊張,這讓他頗為不悅。
「請你不要打我主意,謝謝。」看到他又恢復到熟悉的面容,表情危險又有些微慍,但至少是她熟悉的那個東方焰。她松了一口氣,但還是謹慎地退了三大步。
「我請妳當我專屬模特兒,妳敢拒絕!」哼!能讓他親自開口邀請當模特兒的人少之又少,難得提出來就被人回絕,他自然老大不爽。
「你八成在開玩笑!我既沒經驗又不會擺姿勢,而且臉蛋也普普通通,你就別尋我開心了。」她咽著口水,搖頭如博浪鼓。
「妳以為我有那個閑工夫逗妳!」東方焰低哼,大手勾起她的下巴東模西踫的評量。「妳的臉蛋還可以,皮膚也不差,五官也挺有特色,當模特兒應該還不錯。」他左瞧右瞧霎時發現她愈瞧愈好看,也愈覺得這個爛主意還不錯。
「我才不要呢!模特兒都要月兌光衣服。」羽霓用力地甩掉他的大手,死命的搖頭。
「又不是要畫妳的!怕什麼!」他沒好氣地瞥著她,她想太多了吧!
「表演換裝時還不是光溜溜的,我才不要!」她看過後台,簡直是一片混戰。
東方焰皺著眉。「我可以另外安排。」
「我就是不要嘛……」羽霓硬是低著頭拒絕。她不想再和他扯出什麼關系,目前的情況已令她很困擾了,再當他的模特兒不是把他們的關系弄得更復雜嗎?
「我才不管妳要不要!我就是要妳當模特兒!」東方焰當下已做出決定。
「你不能這麼專制,我又不是你的職員!」羽霓皺起眉頭,發顫地握緊手反抗。
「妳是!而我要妳做什麼妳就要做。」他霸道地寒森冷言道。
「我是瑗姊的員工,才不是你的!」羽霓的氣焰對上他時,不由自主地滅了七分,語氣也微弱了些。
「『霓裳』的真正老板是我,因為我沒有空,才轉由老媽幫我打理公司,所以很不幸,妳是我的員工。」東方焰邪笑了起來,想逃開他,還久得呢!
「呃?」她錯愕不已的張著口。
「加上妳還害我受傷不能畫稿,又害我賠了一大筆修車費,我都還沒要妳負起責任,妳卻連一個小小的要求都不答應,未免太過分了。」他向前一步,困住她想逃的嬌軀。
「我沒有……」羽霓慌亂不已的搖頭,心頭卻因他的話沉甸甸地,好象她很沒良心似的。對于他逼近的高大身子,她更感到嚴重的呼吸困難。
「妳害我工作嚴重落後,到時候我交不出成品,就是妳的錯!」他又逼近一步,口頭上卻絲毫沒放松。
「我沒有!」她囁嚅地咬著唇,頓時不知所措。他絕對是故意要讓她內疚不已的!她的良心和理智頓時陷入拉鋸戰。
「妳若是還有良心的話就給我點頭,而我也會寬宏大量地不追究這一切。」他低下頭,在她的耳朵旁呼氣,她的心幾乎要跳出來。
「我……」她抬眼想解釋就對上他深邃迷人的烏瞳,頓時腦子一片空白。
「妳敢給我說個不!就給我試試看!」東方焰眼神亂放著電語哄她,把她電得暈頭轉向,手擱在她的頸上輕踫著,更惹得她俏顏一紅,他再下一記狠藥,剛硬的口吻夾帶著脅迫道︰「妳答不答應!」
「好……」羽霓本能地在他威脅的眼神和狂暴的話中,呆呆的允諾,根本不知道自己開口說了什麼。直到她莫名其妙地盯著桌上的白紙黑字。「我為什麼要簽名?」她不懂為何談話談到最後是她拿著筆簽上自己的大名?!
東方焰在她困惑之際,手腳快速地抽走她手中的紙,勾起嘴角輕松地道︰「沒什麼,只是張賣身契而已。」
「賣身契--」羽霓面容頓時慘白,她不會那麼傻吧!竟把自己給賣了!
「放心!我指的賣身契是妳在兩個月內是我專屬模特兒一事,妳別想歪了。」
東方焰對著契約書滿意的彈彈指。嘖!她果然很好騙,吼一吼就上手了。
「是你自己那麼說才讓我誤會!既然只是短短的約聘也用不著簽約,你把它還我啦。」她連忙想搶回她簽下的合約,但他人太高,她根本構不到邊。
「不行!」東方焰好不容易得逞了,才不會輕易放手。
「我剛才頭腦不清楚,沒看清楚……」她結結巴巴的開口。
「不準反悔!我就是怕妳反悔才要妳簽,現下妳可是我的人了。」東方焰曖昧的開口,並不意外看到她被他的雙關語弄得羞紅了臉。
羽霓被他的話弄得臉紅不已。明知道只是他的模特兒,卻被他輕佻的口氣撩撥得渾身發熱。怎麼辦?她覺得自己好象簽了一個很麻煩的約耶!
她和他的關系真的愈來愈復雜了。看著他閃亮的眼,她真是欲哭無淚。
她是個大白痴,才會為自己找來這種麻煩,笨呀!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