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小咪,你說過不過分,我第一次的初吻跟第二次的蜜吻,都毀在他身上了,那該死的刻薄人,他怎麼可以這麼無恥,我、我不想活了,哇──」面攤上不顧眾目睽睽,郝希望嚎啕大哭起來。
小咪捂著耳朵。「好啦,好啦,我明白你的傷心啦,不過就是個吻嘛,你也不必太在意──」
「啊──就只是一個吻?你沒听清楚嗎,是兩個吻!嗚嗚……兩個我一生中最珍貴的吻,就這麼沒了,你還說沒什麼,你根本不是我的好朋友,嗚嗚……」
小咪這才稍稍愧疚的倒了一杯啤酒。「好啦,我錯了,這杯我干了,算是賠罪。」她一頭仰盡。
「我也要喝,醉死了,就想不起這飲恨的一幕了。」郝希望說完也為自己倒了一杯酒,仰頭爽快的干了,喝完,抹抹嘴,真是痛快!
「咦?不是我要說你,你那個老板柯帛仁可是超級金龜婿耶,長得又帥,多少人夢寐以求想嫁他,你怎麼沒打過他的主意?」小咪不解的問。
「他?嗟!」她又灌了一杯酒。
「他不好嗎?」
「何止不好,簡直糟透了!」
「怎麼說?」小咪好奇不已。
倒了倒酒,空了,她又叫了一瓶酒後才說︰「他呀,我第一次見到他是我十二歲的時候,那時候的他是個大少爺,帥得不得了,听說是學校的風雲人物,有一度我還認定他就是我的白馬王子,但是我幻滅的很快,因為我發覺他是個既小器又苛刻的人。」
酒來了,她開了酒,為兩人倒滿酒杯,呼嚕嚕,又灌了一大杯。
她真想算醉死?小咪搖著頭,不過這時候不好阻止,怕惹來殺身之禍。
「你知道嗎?我住在他家十三年,一共看見他無情的甩了十七個女友,他甩人的理由蠻橫無禮到你不能想象!」
「喔?」小咪更好奇了。
「……嗝,告訴你,他的歷屆女友各個漂亮到不行,但是其中有一個,他嫌人家的胸部不夠大,直接在電話中就對人家說,‘使用過後,覺得觸感不合格’,嗟!這什麼話,害我偷听完他的電話後,對他的熱情澆息了一大半;還有,一次在餐桌上,女友不小心在他面前打了個飽嗝,當場他就要司機送人家回家了……
嗝,更扯的還有一個,他跟人家交往了四個月,算是久的了,本以為對這個該有點認真了,結果女孩在與他溫存一夜後,故意將牙刷遺留在他的浴室時,他卻要人將牙刷丟入垃圾桶內,女孩驚嚇後也生氣了,干脆挑明要求同居,他竟然當夜就將人掃地出門,讓那個女孩在門口哭了一夜!你說這人絕不絕情?」她受不了的又喝了一杯。
「是滿絕的!」小咪抿著嘴點頭。
「不只這樣,這男人還自私的不得了,一點愛心也沒有,更別提耐心了,他根本就不喜歡小孩,有一次他親戚全家遭橫禍,一家人死得只剩下一個三歲小孩,他是小孩唯一的親人,但是這冷血的家伙,竟然拒絕領養!
理由是他單身,不適合照顧小孩,後來出了筆錢,將小孩送到國外,請寄養家庭代為照顧,然後,至今不聞不問!」說起這個人無情無義的罪狀,她可以說上三天三夜說不完。
小咪听了,也皺了眉。
「嗝……對待員工,他也是刻薄的不得了,稍有犯錯,一律嚴懲不諱,沒有一點情面,我老爸在他手下工作了十三年,也被他不人道的操了十三年,現在上流圈的管家界,都在謠傳我老爸的超人事跡,簡直當他是管家界的神了。」她撇著嘴說。
「啊!」
「哼,很吃驚吧!夸張的是,我在他家伺候他老大爺十三年了,他竟然到最近才記住我是誰,你說這人還有一點心在別人的身上嗎?根本是個自私自利的家伙!」她暢快的喝著酒,怒罵。
「讓你說成這樣,這‘刻薄人’還真不是好東西,這名字跟他真配!」小咪也爽快的灌了一杯下肚。「可是,我听說他不是有嚴重的潔癖嗎,怎麼會吻你?」
「啊!」提到這件事,她立即雙頰爆紅,臉部充血,
不過她告訴自己,是酒精的關系,拍了拍臉頰。「那不是吻,是報仇!他說這是報仇,可惡的家伙,得了便宜還賣乖,你就知道這家伙有多惡劣了吧!」她氣憤的敲桌,立即引來別桌的注目,讓她不好意思的點頭道歉,氣得回身又灌了一大口的酒。
「可是我說希望啊,你的初吻都被奪了,不如就認命了,抱持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決心,拯救這個男人,幫助他導向正途,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吃了他然後叫他負責!」
「我瘋了嗎?!」她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小咪。
「別這麼說,雖然他個性是差了點,不過他的條件還是萬中選一的不是嗎?而且他不計較你是女佣的身分還吻了你……呃……我是說還對你‘報仇’了耶,說不定他對你有意思!」小咪曖昧的推了推她。
「你、你在胡說什麼?!」
臉上的熱氣又上升了,赫希望想起當時被吻得七葷八素,根本不記得自己後來是怎麼走出他的辦公室的?
一定很丟臉,超級狼狽的丟臉!她以後再也沒有臉見王秘書了,因為她隱約記得王秘書見她離去時那怪異憋笑的神情,王秘書一定知道他們在里面干了什麼?她現在只想尖叫,大聲的尖叫泄恨!
「我是認真的建議──」
「呸,我才不會這麼倒楣跟這個男人扯上關系!我的幸福不能毀在這男的手上,刻薄人,隨便他要去刻薄誰,就是別來招惹我!」她惡狠狠的說。
「可是──」
「別可是了,是朋友的話,兩天內給我找到可以相親的對象,否則咱們以後絕交!」她這回一口氣灌下了剩下的半瓶啤酒。「老板娘,再來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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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家伙,不是東西,怎麼不下十八層地獄!嗝……我知道了,因為連閻羅王都怕他,沒人敢收留,只好留他在人間殘害生靈!嗝!」郝希望搖搖晃晃的走在上坡路段。
「……要死了,有錢了不起啊!買個房子,買在半山腰,害我每天爬山爬得累死……嗝,討厭的家伙,連住的地方都讓人不好過!」酒醉的人繼續怒罵著,顛顛倒倒幾乎要走不動了。
一部黑色的名貴轎車緩緩由她身後駛近。
「柯先生,好像是希望耶?」司機看著前方搖頭晃腦的身影,本來想直接開過去的,但是擔憂她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所以只好開口問老板,是不是要下車看一下她?
原本一直埋首于手中文件的柯帛仁,一听到希望兩個字,立即驚愕的看向前方,果然看見東歪西倒的身影。「她喝醉了嗎?」他皺足了眉頭。
「好像是,這里是山路,天色又暗,我怕她這樣晃下去,萬一被後面的車子沒注意到撞上了就不好了。」
「嗯,開到她旁邊吧。」他沉聲說。
這丫頭八成一離開他的辦公室就跑去喝酒,喝到醉醺醺現在才知道回家,他莫名感到氣惱!
車子停到她身邊,他按下車窗。「喂,上車,我送你回去!」
她睜著醉眼蒙的雙眼,努力看清好心的人是誰後,立即變了臉,皮笑肉不笑的說︰「原來是柯先生,不必了,我怕現在坐上您的車,會把您的愛車吐花了,說不定還會酒後亂性,做出更多讓您有機會‘報仇’的事,所以謝謝您的好意了,還有,奉勸您,千萬不要再犯錯的‘引狼’上車呀!」她咬牙切齒的說。
他忍住想對她破口大罵的沖動。「好,我接受了你的規勸,自己小心了,女!司機,走了!」他按上車窗。
「可是──」司機驚訝于他們的對話,還處于驚愕中。
「還不走!」看著車窗外對著他張牙舞爪做鬼臉的女人,他滿肚子氣,沒什麼耐性了。
「留下醉醺醺的她,真的好嗎?」司機忍不住問。
「是她自己不願意上車的,出事也是她自找的!」他凶惡的說。
司機不敢再多說,開車由她身邊呼嘯而過,看來他得提醒老郝,多多注意女兒了,怎能讓她醉醺醺的回家,還對柯先生說些奇怪的話?
而且柯先生的反應也很奇怪,好像不太正常哩?!上次還偷偷的看著她在公園里哭……
兩人之間有股他說不出來的怪異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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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還在這兒!
柯帛仁雙手覆胸,穿著著簡單的運動服站在一具「死尸」面前。
「喂,起來了,你想睡在這里嗎?」他踢了踢她。
她翻個身,繼續睡。
她累死了,不要吵她啦!
不理他?!他深呼吸,控制著怒氣。
實在不懂,回到家後,他就頻頻注意她回來了沒有,連晚餐也沒有心情吃就撤了,腦中不斷想著司機的話──
「這里是山路,天色又暗,我怕她這樣晃下去,萬一被後面的車子沒注意到撞上就不好了!」
就是這幾句話讓他坐立難安,再繼續撐了三十分鐘,他終于受不了了,換了運動服,說是要出來慢跑,這一跑就跑到這里來了。
看到她醉死躺在路邊後,他先是吁了一口氣,接著澎湃而來的怒氣,讓他想干脆將她踢到馬路中間,讓車子撞死算了。這丫頭,還是不是女人啊?哪有女人喝成這副德性的倒睡在大馬路上?這種德性,還想嫁人,鬼才要!
「起來,少在這里裝死,還不給我起來!」他又踢了她一腳,她這次有了疼痛反應,終于不高興的睜開眼。
「是誰這麼過份吵我睡覺?!」
「要睡回家睡,少在這邊丟人現眼的讓我難看!」他勉強朝一台剛駛過的車點頭微笑。
這條路上住的人非富即貴,他各個都認識,看到他站在一具「尸體」旁邊,幾乎每輛車都停下來,拉下車窗對他投以吃驚的表情,讓他尷尬的只好不斷的裝作若無其事的傻笑,這招倒是他在她身上學會最厚臉皮也是最實用的一招了!
可惡的女人!
「你誰呀你?」她努力要認出說話的人是誰,可惜躺著聚焦有困難,讓她不得不勉為其難的挪動身體坐起來。
「我是誰?你醉到連我是誰你都認不出來了?」他冷哼。
無可救藥的女人!
她被他這麼一激,突然抱住他的大腿,將一直高高在上站著的人給強拉來與她對望。「是你!刻薄人!」她總算看清是誰在對她冷嘲熱諷了。
他掏掏耳朵,柯帛仁?刻薄人?
他怎麼覺得她的語氣怪怪的?是因為喝了酒大舌頭的關系,才將他的名字叫得有點奇怪的嗎?
「刻薄人,你不是走了嗎?又回來做什麼?」她扯著嗓子問,酒精作祟的關系,讓她變得大膽,也完全忘了老爸一直耳提面命對主上要有禮貌的教誨,呸,這個大,沒有資格當她的主上!
她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啃他的骨頭,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刻薄人?這次他听得很清楚了,這個臭丫頭,居然用他名字的諧音諷刺他。
可惡!居然敢罵他刻薄!
「我回來看你死了沒?!」既然罵他刻薄,他就刻薄到底!
「你、你、你!」她氣得指著他說不出話來。
「哼,你如果不想留在這里被車撞死就趕快起來,回家了,丟臉!」他不屑的看她一眼後起身,等著她站起來跟著他一起回去。又一台車來了,他雙手交握,當作沒事一般,對著按下車窗的駕駛又打了招呼。
「我被車子撞死也是我的事,不用你管!」她涼涼的說。
她想睡哪就睡哪,干他啥事!他丟什麼臉,她又沒叫他來幫她!
「你,我還不想管咧!」他惱怒的轉身離去,走沒幾步路,腳步慢了下來,最後仍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她果然又倒下去繼續當「尸體」了!
這女人有病!
他更氣了,用力往前又走了幾步路,一步、兩步、三步、四步……十步!
該死的臭丫頭!
他氣惱的轉身回頭,走到她身邊。
她睜開眼,看著他。「你怎麼又回頭了?」
「我是來處理‘尸首’的!」他咬牙的說,蹲一把將她背起來。
她嚇了一跳。「你做什麼?」
「這里不是‘棄尸’的好地點,就當我日行一善,做資源回收吧!」他背著她一路往前走。
她回神後,發現他真的背著她走路。
不會吧?這個千金大少爺連一個垃圾袋都不曾提過,會背她?
「你吃錯藥了嗎?」她在他背上,呆呆的問。
他幾乎想破口大罵了。「沒錯,我是吃錯藥了,你就當我吃錯藥好了!」他也想這麼告訴自己,否則連自己也難以相信會做出這麼愚蠢的事!
果然是吃錯藥了!「我……嗝……嘔!」在他背上晃動不已,她想吐了。
「你做什麼……」時間仿佛靜止了,呆愣五秒後,他才終于意識到她竟在他背上吐了,他終于抓狂!
天啊!他怎麼能忍受!
一把火上來,他差點沒把她給丟出去,不過不知哪來的自制力,他竟然沒有這麼做?
背上的人,滿臉歉意。「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其實她原本打算再歇息一下,等走得動時,就要自己慢慢的爬回家,哪知道他突然吃錯藥,對她這麼好心,做出這種不可思議的「義行」來,然後自己還這麼不上道的送了他一團「禮物」,他是什麼人啊,刻薄人耶,他一定會殺了她,一定會!
她酒醒了,甚至知道害怕了,有點簌簌發抖。
他僵硬著身軀,似乎在極度的忍耐,她閉著眼楮,等著他忍不住對她動手的一刻,三秒過去了,十秒過去了,一分鐘過去了,三分鐘過去了,邁向第五分鐘時,他的身體終于動了一下。
完了,要開始了嗎?
她眼楮閉得更緊,根本沒勇氣看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但是……她的身體正平穩的往前移動?
欸?忍不住睜開眼,他仍然背著她,不發一語,全身僵硬的往前走,不斷的往前走。
就這樣?
他沒有將她揉成肉團丟出去?!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
終于走到大門口,恐怖的窒息感結束了。
「希望!」郝世溫焦急的沖出來,他听到司機的通知,說是她醉得一蹋糊涂,忙完了所有的事後,還不見她回來,正準備下山去找人,才走到門口,就看見柯帛仁竟然背著女兒回來了,而且身上還被吐得一身狼狽,乍見這情形,他嚇壞了。
「柯、柯先生?」
「我去慢跑,順便把她撿回來,她交給你了,我去洗澡。」柯帛仁不自在的將人丟下,快步進屋子里去了。
今晚真是他有史以來,遭遇最糟糕的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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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給老爸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待女兒洗好澡出來,郝世溫劈頭就問。
「哪有什麼事。」郝希望擦著濕答答的頭發,眼神閃爍著。
「哪沒有事,沒事你干麼喝得醉醺醺的,醉到連家都走不回來?」他怒問,懷疑是不是自己平常太寵她了,讓她變壞了?
「我……我是和小咪一起喝的啦,小咪說很久沒有喝得痛快,所以就──」
「胡來,你是女生,居然讓自己醉成這副德性,還讓柯先生看到了背回來,你真是讓老爸顏面無光到了極點!」
「爸,對不起啦,我知道錯了!」她這時才真的感受到自己的失態,讓老爸在柯帛仁面前多沒面子。
「哼,你真是令老爸太失望了。」
她低著頭一副懺悔的樣子。
他見了,嘆了一口氣。「希望,你老實告訴老爸,你最近是不是和柯先生發生了什麼事?」
「發生什麼事?」她愕然的迅速抬頭。
「我听說上次你相親失敗,在公園哭時,被柯先生撞見了,不過他沒讓你知道,看了你一陣子後才讓司機開車離開,還有──」
「什麼?上次我在公園狂哭的樣子,他也看到了?!」她驚愕的連老爸下面想講什麼話,都听不下去了,這麼丟臉的事,竟然讓他看見了,她閉著眼楮齜牙咧嘴,真想撞牆死了算了!
可惡!
「你告訴老爸,今天柯先生找你去辦公室做什麼?」他沉著臉問。
「他、他要我幫他打掃──」
「那是前天的事,回來你遇到了,這件事我沒忘記,我說的是今天,今天他找你去做什麼?還讓你醉得不成體統回來?」
「我……我喝酒跟他沒關系的,老爸你別胡思亂想!」她趕緊撇清說。
「是嗎?」知女莫若父,他狐疑的看著她,總覺得她不對勁,不只她,連柯先生也不對勁!
「真的啦,我今天是去幫柯先生……幫他打字的啦,因為王秘書忙不過來,所以就幫幫忙……不過我沒待多久,就溜去找小咪喝酒了。」她吐了吐舌頭,撒了小謊,總不能告訴老爸,她被他尊敬的雇主給強吻了?
听了他八成會發瘋,還會找刻薄人拼了,她可不想看到血流成河的場面,所以這件事就算了,況且她今天也吐了他一身,算是扯平!
「就這樣?」
「就這樣!」她肯定的點頭。
「好吧,這次我相信你。」
「謝謝老爸。」還真感激老爸長久以來,一直對她有著無上限的信任,不然事情就難以善了。
「嗯,不過,老爸要提醒你,你可不要對人家有──」
「老爸!」知道他要說什麼,她生氣無奈的大叫。
「怎麼了?」被她突然的吼叫聲嚇到。
她翻了白眼。「老爸,不會的,不要說我們配不配得上的問題,就說他那個死性格,就算送我,我也敬謝不敏!」她不屑的甩下毛巾。
就憑這刻薄人,想跟她扯上關系,下輩子吧!
「最好是這樣!」他放心了。
柯先生不適合她的,兩人也不可能,看來是他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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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希望手里抱著剛由洗衣店拿回來的黑色禮服,走到主臥室的更衣間,小心避免弄縐的將禮服掛上衣架。
他的衣服還真多,全都是名牌貨,算算他這一屋子的衣物,就足夠支付她和老爸十年以上的薪資了。
真不公平,這家伙一出生就含著金湯匙,沒有吃過一天苦,所以才會養成他目中無人,蠻橫無禮的個性,不過……也不諱言的,雖然是富家子弟出生,個性也自私自利的很,但是他工作真的很努力,從沒有懈怠過,他將交到手中的家業發展得更加壯大。沒有人敢說,他是個揮霍的紈褲子弟,也沒有人會說,他是只會守成沒有商業頭腦的公子哥,起碼在工作這點上,她還是佩服欣賞他的。
走到他的床頭,伸個懶腰,一朝他床上坐下。
這男人小氣的很,他的床從不讓人踫,就連他以前的女友來時,一過夜,隔天就一定要為他換過干淨的床單,否則他會對著所有僕人咆哮,活像是什麼髒東西盤據在他房間似的,真受不了!
她嫌惡的撇撇嘴,突然興起了惡作劇的念頭。
「哼,你有潔癖,我就讓你不知不覺的睡在我的臭腳印上!」她月兌下鞋子,跳上床,開始在他床上大玩彈跳樂。
這張床听說是法國空運來的,還真有彈性,她用力的跳,跳得好高興,跳得滿身是汗,直到整張床都有過她的「足跡」後,她才滿意喘息的坐下來。
「好累!」她喘息著,心想干脆先躺一下好了,休息一下再離開,反正離他下班還早得很,她躺一下不會有人發覺的,況且這張床真的很舒服……
舒服的蜷縮著身體,三分鐘後,她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
某人回來後,看到的就是這副光景。
竟然有人膽敢睡在他的床上!熊熊的怒火在他冷酷的臉上燃起,他決定給這不知死活的女佣最嚴厲的懲罰,伸出手要搖醒她,可手還沒踫到她,蜷曲的身體動了一下,翻了個身,繼續睡,臉孔清楚的出現在他面前。
他的臉龐肌肉抽筋了一下。
又是她!
這個女克星!
看來,主人不在,她真的沒什麼不敢做的!
他氣結,手一伸,又想動手將她搖醒,但是就在即將觸踫到她時又縮了回來。
「算了!」她昨天八成醉得太凶了,難怪今天會宿醉,就先饒過她,這筆帳改天再跟她算!
看著她睡得挺熟的,他湊上前,仔細研究她的五官,發覺她長得其實還可以。
但是若跟他歷屆女人一比……算丑的了!
抿緊嘴站起來,他干麼蹲在床邊看一個睡相極差的女人睡覺?搖搖頭,想轉身,卻瞥見她似乎有點冷的縮了縮?
笨蛋,被子被她壓在身下,她怎麼有棉被蓋?
想要替她把棉被拉起來,踫到被子,又住了手,一拉被子她不就醒了?
他眉心深鎖,想了一會兒,他將冷氣溫度設在二十五度,正好是舒眠的溫度,不用蓋被應該也不會冷了。
看看明亮的窗戶,順手幫她拉上窗簾。
滿意的轉身,他是為了今晚要參加的慈善晚會回來換衣服的,時間差不多了,他走進更衣間,看見禮服已經干淨的掛在上面,他開始迅速的月兌換衣服,但是月兌到一半,一陣手機聲響起。
睡夢中的人,閉著眼模模模的模到了口袋,拿出了手機。「喂,是小咪啊……嗯,我在睡覺,什麼事……相親!」她清醒了,也坐了起來。
「你說什麼?對方是醫生?啊,我想當醫生娘想很久了,等等,對方幾歲?不要又是個事業有成的臭老頭?!三十五?行,滿意,太滿意了!小咪,我愛死你了,
晚上七點,信義路上的‘卡邦’,好,我會準時到的,什麼?現在幾點了?五點半!天啊!我還要梳洗,時間怎麼來得及?不行,我要掛電話了……好好好,我知道,你不要耽誤我化妝的時間了!」啪!她掛上電話。
「耶!萬歲,我又要相親了,我又要相親了!耶耶耶!」她興奮不已的在他床上鬼吼鬼叫一陣後,就沖了出去。
更衣間的男人,臉龐逐漸的扭曲起來,翻出口袋里的手機,撥了個號碼。「王秘書,我不去慈善晚會了,我要去信義路的──算了,依照原訂計畫,叫司機來接我,我直接到會場,你到那里等我。」他收了線。
表情變得不屑,奇怪了,那女人要相親,關他什麼事?他干麼為了她取消既定行程,好笑,真是太好笑了!
她以為她是誰?!
急著嫁人的花痴女!
重新一絲不苟的穿上禮服,戴上正式的袖扣,看了一下鏡中的自己。
吹了一聲口哨,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