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飯店房間,何琦芸怯怯的從身後抱住了冷爾謙,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藥水味就可以明白他侍在醫院里的時間並不短,這兩天,他都一直侍在展馥瑋身邊嗎?
「我這兩天忙壞了。」他將她拉到懷中,低頭便吻住了她的紅唇。
這樣無關緊要的一句話其實是向她解釋這兩天他沒來找她的原因,她明白,所以他短短一句話就化解了她所有的等待和委屈,下一次,她還是會心甘情願等著他。
他將她抱上床,以超乎往常的熱情,他幾乎想將對她的冷落藉由來補償。
她任他粗魯的拉開她的洋裝拉鏈從身後佔有了她,驟然升高的體熱溫暖了她這兩日來的清冷,充實的佔有填滿了兩日來的空虛寂寞。
她愛他,卻只能藉著擁有他,可悲,成了她跳月兌不了的宿命。
雲雨過後,冷爾謙清冷的聲音緩綾地響起。
「你先回香港,這幾天我可能無法分身照顧你,大哥派人來抓我回去,展馥瑋又出了意外,到處都是記者,我已經有點自顧不暇了,嗯?」
是有點失落的,他為了另一個女人舍棄她,不過,那個女人是他明正言順的妻,該走的應該是她沒錯,她沒什麼話說。
因此,何琦芸點點頭,「我知道了,我畫到機位就離開。」
「我可以請人安排,晚上的機位可好?」
「嗯。」她背過身去將光果的背貼上他的胸膛。
冷爾謙的大手圈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往懷里帶,一張俊臉貼上她的臉、溫柔的笑問道︰「不會生我的氣吧?」
「誰說不生氣的?」她笑了。
「我一回香港就去找你。」
「有空再說吧。」何琦芸抓住他的大手貼在自己臉上,不知道為什麼,腦海里揮之不去的是他深情的吻著展馥瑋那一幕,展馥瑋還沒醒過來,這表示是他主動吻上她的。
他愛上她了嗎?為了這個可能性,何琦芸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不,不會的,他說過這輩子不會愛上女人,而他真喜歡的就只有她何琦芸了,她一直是相信他的,可是,他還是有可能愛上另一個女人,不是喜歡,而是愛。
「想什麼?」冷爾謙看到她在瞬間變為黯淡的神色。
「沒有。」她搖著頭晃了晃,希望能晃掉自己的多愁善感。
*****
醫院外頭引起了一陣騷動,這兩天來守候在醫院門外的記者都迅速的拿起照相機按下快門,門口的守衛人員也在見到來人之後迅速的讓出一條路來,一時之間場面有點混亂。
高大金發藍眼的男子戴著墨鏡,一下車後腳步便急速的往醫院移動,身後跟著幾個人,分別是展氏財團各部門的經理與董事,每個人莫不面色凝重,氣急敗壞,對眼前這個被圍堵得像監獄的醫院與不斷閃爍的鎂光燈非常的不以為然。
展馥瑋的病房門口站著兩名保鏢,展氏財團一行人也不得不停下腳步,對兩人將他們阻擋在門口的行逕皺起眉頭。
「我是展氏財團副總裁,我要見展小姐。」史雷諾不疾不徐的拿出名片,墨鏡下的眼光則透著一股犀利。
「對不起,冷先生吩咐過除了他以外,冷夫人不得有其他訪客。」
史雷諾還未開口,旁邊的一名董事已然不耐,「你們搞清楚我們是誰,展小姐是我們公司的總裁,你們豈有不讓我們進去探望的道理?再說,展小姐和冷先生尚未成婚,名分未定,你們稱她冷夫人未免過早些。」
「對不起,除非冷先生同意,為了冷夫人的安全,不管各位是什麼身分,我們都不會讓各位進去的。」
「我們非進去不可!」幾名董事火大的瞪著他們,覺得一切都莫名其妙極了,天下還有這種事?他們可都是展氏財團的董事及高層經理人,人家巴結他們都來不及了,竟還有人敢讓他們吃閉門羹?見鬼的沒長眼楮!
「那只有抱歉了。」兩名保鏢蓄勢待發著,與其被冷爾謙從此在保鏢名單上除名,還不如直接面對這幾名人士來得干脆與簡單點。
就在兩方人馬僵持不下的同時,來自他們身後,一陣低沉冷冽的聲音緩緩響起——
「讓開,讓他們進去。」冷子杰高大挺拔的身軀與一張冷凝的臉乍然出現在大家面前。
「大少爺?!」兩名保鏢有點愕然的看著來人。
「怎麼?我的話你們听不懂嗎?」冷于杰淡淡的挑起了眉。
「是的,大少爺。」兩名保鏢認分的讓開了,大家都知道現在冷氏是冷子杰當家,冷爾謙更是對冷子杰敬畏三分,再怎麼說,上頭有冷子杰頂著,應該比較沒問題才是。
「謝謝你,冷先生。」史雷諾禮貌性的對冷子杰點點頭。
「不必客氣,我只是做我該做的,不過,如果展小姐的身體無恙,我希望你們可以盡快把她帶回香港,至于舍弟所冒犯之處,改日我會讓舍弟親自登門向展小姐道歉。」
史雷諾聞言若有所思的看了冷子杰一眼,才點點頭,「我明白了,謝謝。」
冷子杰淡笑,轉過身離開,身後則跟了一大群保鏢,這些人不是為了保護他,而是為了抓回冷爾謙。
「雷諾,我們可以進去了。」
「各位,我想還是我自己先進去吧,如果馥瑋的情況許可,我會通知大家進來看看她的,這樣好嗎?」史雷諾徵詢大家的意見,神情卻有著不容人否絕的堅定。
「就听你的吧。」面面相覷一會,幾名董事終是不太開心的同意了。
*****
送何琦芸去機場回來,腳步都還沒踏進酒店,冷爾謙就隱隱地覺得有點不對勁,醫院外頭的記者不足為奇,他早已司空見慣,不同的是將醫院包得密不透風的守衛似乎又多了許多,個個站得直挺挺的,像是經過長期訓練過的特種部隊,不像是警方派來的一般警員。
冷爾謙戴著墨鏡的眼犀利的掃了周圍一圈,兩手插在褲袋里緩緩地朝大門走近,果然,人還沒到大門,守候在四周的人已一擁而上將他整個團團圍住,他冷冷一笑,態度依然泰然自若。
「你們想干什麼?」冷爾謙站定望著眾人,臉色和善帶笑,眼楮卻是陰柔危險得令人不安。
「大少爺請二少爺立刻隨我們回香港。」說話的人長得高大斯文,尊貴的氣勢一點都不像受人雇用的手下,反而比較像是少爺,因此說這話像是在背台詞似的,听來讓人覺得有點古怪。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冷爾謙瞄了一眼說話的人,挑了挑眉頭。
「我們都是大少爺派來接二少爺回去的人。」說話的人懶洋洋的看著他,並不打算報上自己的名字。
「本少爺不會跟你們回去,讓開!」
「恕難從命。」說話的男人上前一步硬是擋住冷爾謙的去路。
「該死的家伙!」冷爾謙迎面便揮去一記拳頭,卻讓對方輕易閃了過去。
「二少爺不會想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讓我們抓你上車吧?我不介意失禮親自送你上車,但我想二少爺應該很介意才是,我說對吧?既然如此,我希望二少爺還是合作一點跟我上車,大家都好看。」說話的男人笑眯了眼,自信的笑容相當迷人。
「你敢威脅我?」冷爾謙斂去了笑臉,十分不悅。竟然有人膽敢挑戰他的權威與怒氣?該死的!大哥上哪去找到這個無法無天無主子的家伙?
「不敢。」
「不敢就給我馬上讓開!」冷爾謙輕喝。
「我說過,怒難從命。」
冷爾謙氣眯了眼,但還不至于失去理智,識時務者為俊杰的道理他是懂得,看這一群人分明不把他放在眼底,說什麼他也不必自討苦吃跟他們硬拚,白白損了自己冷氏二少的顏面,看來這回大哥是吃了秤坨鐵了心,才會找上這些人來抓他。
「好,我跟你們走,不過,我得先回去收拾我的行李。」
「不必了,大少爺已經派人去替二少爺你收拾了。」
「什麼?!」冷爾謙這回真是氣白了臉,臉上陰暗不定,「大哥也來了?他在哪里?我要見他!馬上!」
「我們正是要帶你去見大少爺。」
「既然如此,那你還愣在這里干什麼?」冷爾謙找回了當少爺的氣勢,沒好氣的說道。
此仇不報非君子,這小子看著好了,大哥他動不得,可不代表這個人他動不得。
「請上車。」對方替他開了車門,似乎對他的頤指氣使無動于衷。
*****
「大哥。」冷爾謙大大方方的走進酒店房間,找了個舒服的位子坐下,「你找我有事?」
冷子杰轉過身來,臉上沒有一點笑容,「你不會不知道我已經找你找得夠久了吧?我要你回去跟你大嫂道歉,還有,對外公布取消你跟展馥瑋的婚事。」
聞言,冷爾謙微微皺起了眉頭,「跟大嫂道歉沒問題,至于後者……已經說出去的事沒有收回的道理,再說,我跟展馥瑋在夏威夷出雙入對度蜜月,這是媒體記者都知道的事,若我公開取消婚約,那展馥瑋怎麼辦?你以為還有哪個男人會真心愛她而娶她?大家都知道她跟我上了床,她可是一點清白也沒有了。」
「現在是什麼時代了?你還以為現代的女人得三從四德才會找得到老公?」冷子杰漠然的挑眉,「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展馥瑋跟你之間的事,她不是心甘情願嫁給你,飯店的巨蟒事件可是早在香港傳開了,你以為你的伎倆真能逃得過我的眼?」
「你的意思不會是說那條巨蟒是我故意放在展馥瑋房里的吧?」冷爾謙揚了揚眉,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難道不是?」冷子杰已經不太敢相信他這個弟弟了,實在因為他這個弟弟惡名昭彰到今他非常頭痛的地步,連他這個大哥都敢騙,世上哪有這弟弟不敢做的事?那麼,放條巨蟒到飯店也就不足為怪了。
「我連堂堂展氏財團總裁住在我隔壁都不知道,哪有這樣的能耐去未卜先知放條巨蟒在人家房間來引她入甕?再說,對付女人我有太多比這個更輕易簡單的方式,又何必大費周章多此一舉?」冷爾謙覺得自己的能耐被低估了,大有被污辱的感覺。
「我不管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但是你強迫對方與你成婚絕對是真,無論如何你都必須取消這門婚事。」
「是爺爺的意思?還是爸爸的意思?」冷爾謙冷冷地問。
「是我的意思。」冷子杰桃起了眉與他對視。
「很抱歉,大哥,展馥瑋這女人我非娶不可,而且我相信爺爺和爸爸都十分樂意承認這門親事,冷氏將有一場熱熱鬧鬧的婚禮,這是可以預期的。」
「為什麼非娶她不可?」
「我早想要將展氏財團收納到冷氏財團旗下,就算展氏財團在名義上可能無法成為冷氏財團的,但在我的掌控之下也必定是名副其實,我和展馥瑋結婚對冷氏財團的勢力絕對有利無弊,我看不出來有什麼理由可以放棄。」
「就這樣?」
「這樣就足以構成我非娶她不可的理由,不是嗎?」
「婚姻不是兒戲,更不該是為了壯大勢力的工具。」
「我這一生都為冷氏財團而活,你知道的,商業聯姻早就是我注定的路。」
「你可以有選擇。」
「天下的女人不都一樣嗎?既然一定要娶,當然要娶一個對公司有利的對象,大哥你就別再說了。」冷爾謙站起身,兩手插進褲袋里,拿起墨鏡掛上鼻梁,「如果沒事的話我得先走了,我的新娘子還在醫院里呢。」
冷爾謙走出酒店的身子被門邊的兩名保鏢扣住,他有點訝異的揚了揚眉,轉過身詢問的看著冷子杰。
「你必須跟我回香港。」冷子杰淡淡地道。
冷爾謙有點急了,看來這回大哥是打定主意要帶他回去,「我不能丟下展馥瑋一個人在醫院里。」
「放心,她有人照顧了。」
「什麼意思?」冷爾縑眯起了眼。
「史雷諾已經來到夏威夷,他會照顧她的。」
「史雷諾?」冷爾謙知道這個男人,他調查過史雷諾,目前也在繼續調查中,在商場上他和史雷諾對陣過好多次,知道史雷諾是個能力與實力都不知道底限的男人,也是個危險的男人,讓史雷諾跟展馥瑋在一起他可不放心,「有史雷諾在,我更應該在展馥瑋身邊,這回的意外是人為的,在還沒調查出來是誰在搞鬼之前,她身邊的人都不值得信任。」
「很可惜,我不能幫你,你必須跟我回香港。」
「大哥!」
「將二少爺押下去,我們包專機飛回香港。」冷子杰下了一道命今,背過身去不再面對冷爾謙。
「大哥,你不可以這麼做!」冷爾謙氣急吼道。
「我已經這麼做了。」冷子杰漠然道。
這個男人是需要受一點教訓的,否則天下事任他這樣為所欲為怎麼得了?再說,身為他的大哥,自己不能讓他就這樣為名為利又不揮手段的去娶一個不愛的女人。
*****
病床上的容顏非常蒼白,史雷諾心疼不已的執起展馥瑋的手放在自己寬大的掌心里,一雙眸子專注的落在她臉上,只見她時而輕蹙著眉,時而緊握著他的手,像在找尋依靠。
「你還要睡多久呢?醫生說你該醒來了。」史雷諾俯身在她的頰上吻了一記,一雙眸子充滿著深情。
不知道是誰在吻她?她覺得臉頰上癢癢地,緩緩地睜開了眸子,對上的是史雷諾一雙溫柔深情的眼眸。
「雷諾?!」她嚇了一跳,以為自己在作夢,不禁想伸手揉揉眼,卻因牽動傷口而痛得倒抽一口冷氣,「啊!痛!」
「小心點,不要亂動。」史雷諾皺起眉,擔憂的對她的傷口瞧了又瞧,「你還好吧?嗯?」
「我沒事。」展馥瑋輕輕的搖了搖頭,卻覺得渾身痛得不得了。
「全身都受了傷還說沒事,你讓我擔心死了。」
「我……全身都受了傷?」展馥瑋莫名的瞅著他,一時之間想不起來自己究竟發生什麼事。
「是啊,你的手腳都刮傷了,胸口也因嚴重的撞擊受了內傷,已經昏迷好幾天了,大家都擔心得不得了,幸好你已經醒過來,否則我會被那些跟來的董事們煩死,他們每天都在問我你醒過來了沒,現在你醒了,他們可高興了,我也不會再被煩得耳朵都快聾了。」史雷諾寵溺的拍拍她的臉頰,溫柔的笑容里布滿著濃濃的心疼與不舍。
終于,展馥瑋想起自己落了海,想起那群將她包圍的鯨魚,還有朝她胸口狠狠撞來的不明物體,想起似乎有個天使朝她伸出手……突然,一個人的面容耀上腦海,她的眸子下意識地梭巡著病房,卻沒見到那個人的身影,不由得便月兌口而出,「冷爾謙呢?他呢?怎麼沒看見他?他沒事吧?你又怎麼會在這里?雷諾?」
史雷諾見她急慌慌的找起冷爾謙,心上有淡淡的失落,卻還是一臉的笑,「他沒事,前兩天還找兩個保鏢堵在門口不讓我們進來呢,幸好是他大哥出現了,否則我可見不到你了。」
「他……現在人呢?」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好想見到冷爾謙,好想好想,想得莫名其妙。
「不知道,這兩天都沒看見他的人,也許有事在忙吧。」
「是嗎?」展馥瑋的眼中有著濃濃的失落,胸口則狠狠地揪疼了一下,她一直告訴自己他沒有義務要守著她,但卻無法說服自己不感到失落,現在,她是在那個女人身還吧?
「馥璋。」史雷諾擔心的看她一眼,輕喚了聲。
「嗯?」她抬起眼,極力掩藏住自己的失落。
「你是真的愛上冷爾謙才說要跟他結婚的,還是被迫跟他結婚?」他不得不問清楚,以那次他跟冷子杰的照面,當時冷子杰對他所說的話,似乎是在暗示什麼,他應該不會意會錯才是。
展馥瑋愣了一下,尷尬的笑了笑,「你怎麼會這麼問?我當然是愛他所以才說要嫁給他的。」
「真的?」史雷諾懷疑的看了她一眼,「那麼,他也是因為愛你才要娶你的嗎?」
當然不是。她在心里輕聲道。
「雷諾,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不是說冷爾謙派保鏢保護我嗎?如果他不愛我,他不會這麼做的,不是?」
「他這個人好面子,善于做表面工夫,老實說,我並不信任他這個人。」史雷諾淡笑著,望了她一眼,「就算聰明如你,我也擔心你會被他騙了,他是個不簡單的人,他不像冷家大少爺的外冷內熱,倒像只狐狸,而且是只狠絕的狐狸。」
狠絕,這兩個宇是常掛在冷爾謙身上的,他為達目的不揮手段的名聲在業界響徹雲霄,就像他為了設計她而在她房內放了那條巨蟒一樣,就像他竟以果照來威脅她跟他成婚一樣,她該感到憤怒的,然而,在知道一切之前,她卻先意亂情迷的把自己的身子給了他。
恨他嗎?
該恨的,然而,她卻無法在自己體內發現這樣的情緒,反而一再地對他那混合著邪魅與溫柔的氣息情不自禁。
明知不該,卻似乎還是陷了下去。
「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她轉移了話題。
「醫生說還要多觀察幾天,等醫生說可以出院了,我們就馬上回香港,醫生說你的身子還得休養一陣子,回家休養對你的傷應該比較有幫助。」
「嗯。」她沒有異議的點點頭,卻想起了冷爾謙,他回去了嗎?還是還在夏威夷?如果她回香港,他會找她嗎?
展馥瑋想了想覺得好笑,他當然會來找她,為了展氏財團,他一定會來找她的,她真是多慮了。
「對了,你弟弟的事有點眉目了。」
「真的?」展馥瑋的眸子亮了起來。「你真的找到他了?」
「嗯,不過,他並沒有任何意願回來。」
「他是爸爸的兒子,就算他再恨爸爸,也該要回來的,爸爸都已經死去半年多,再多的恨也該跟著父親的死一起消失了,不是嗎?」展馥瑋略微哀傷的說著。
父親在母親死後一直沒有再續弦,但是陪在他身邊多年的蘭姨卻替爸爸生了個兒子,已經二十二歲了,才小自己五歲,她卻一直到父親死後看了他的日記才知道,父親為了將展夫人的位子永遠留給母親,為了讓他與母親生下的她覺得自己是父母心目中獨一無二的寶貝,一直都是十分寵著她的,就連弟弟都是跟著蘭姨姓高,而不姓展。
老實說,她一點也不介意父親跟蘭姨的事,母親死得早,父親早該有另一個女人來愛他,父親卻這樣瞞著她。
她可以了解弟弟內心的苦楚與委屈,不想回展家也是必然的,不過.他是父親的兒子,她應該要繼續照顧他,一直到他可以回來接展氏財團為止。
「不要急,慢慢來吧。」史雷諾輕拍著她的手,安慰道。
「我知道,這種事也急不得。」展馥瑋苦笑著,覺得有點虛弱,疲憊的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