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為司徒壽的義女後,花芙一直住在丞相府中,只偶爾回家看看,這日在接到即將迎她入宮的聖旨後,她便特別回家一趟,打算先將一些心愛的植栽搬入皇宮,好讓她在宮中可以繼續養花,免得這些花因為沒人照顧而枯死。
而種在庭院的那一株木芙蓉,她也打算連根挖起,移種到皇宮內,時值冬日,木芙蓉葉子掉光,也還沒長新芽,她便在一旁指揮僕人小心翼翼將只剩枯枝的木芙蓉從土里挖起。
這株木芙蓉,自她有記憶起便在庭院中,比她的年紀還大,可說是陪伴她長大的,她對它很有感情,說什麼都一定要帶著走。
「呵,果然讓我早早猜中了,阿澤在見到你的第一眼,就被你給迷了心魂,從此眼里再也沒有其它女人。」
已成為花芙義兄的司徒亮,陪著她整理東西時,忍不住趁機調侃她一番。在知道皇上頻繁的來找花芙後,他就有預感,花芙遲早會入宮的,果然不出他所料。
只是他沒想到,皇上居然把腦筋動到他們司徒家來,不過多了一個妹妹倒也挺新鮮的,何況收個義女就可以和皇上結親,他老爹可是笑得闔不攏嘴。
「義兄,你就別取笑我了。」花芙羞赧的雙頰酡紅。
「我可是說實話呀,阿澤第一次遇到你的那天我也在,他看到你的眼神,就像是失了魂一樣,我是印象深刻。」
花芙繼續害羞的低頭,反正不應答就沒事了。
「對了,話說回來,你那個親哥哥還真放心得下你呀,在聖旨下來的隔日就離開京城,也不待到你正式入宮再離開。」
其實對這一點,他是頗有微詞的,花維再如何不喜歡皇上,也該親自送自己的妹子入宮才離開呀。
「大哥大概是怕觸景傷情吧,所以才會先走,不要緊的。」花芙笑笑的幫兄長說話。
雖然如此,她心中還是難掩失落,沒想到大哥這一次這麼快就離去,沒有多留下來陪陪她。
之前大哥也總是外出久不歸,放她一個人在家中等待,但這一次不一樣,她要進宮去了,以後,她要出宮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算大哥回來,她也很難見上他一面。
但大哥還是毅然決然瀟灑離去,只留給她一些叮嚀——
小芙,既然這是你自己的選擇,無論在宮中遇到什麼困難,你都得勇敢面對,除了你自己之外,沒人能夠幫你,懂嗎?
我懂。
唉……我就怕你現在說懂,但當真正遇上事情時,你依舊招架不住。
大哥,皇上對我很好,他定不會讓我受任何委屈的,大哥可以不必太過擔心。
我擔心的不是他,而是宮中的其它人。
呃?
記住我的話,千萬要當心女人,尤其是宮里的女人……
她雖然不懂大哥為什麼要她特別當心「宮里的女人」,但後宮里只有她一個妃子,她還得當心誰?
她想了很久,還是不明白,只能將這個困惑暫時擱在心上,有些忐忑、有些期待入宮的日子到來……
半個月後的一個好日子,花芙以「司徒芙」的身份,正式從丞相府被迎入皇宮。
她被封為「蓉妃」,入住芙蓉宮,這是一座精致典雅的宮殿,不論擺設、布幔,皆作工細致,處處可見南澤天對她的疼愛重視,幾乎是將所有奇珍異寶都搬到她的宮殿。
她身穿隆重的曳地禮服,經由宮女引領進到芙蓉殿,將寢殿的窗戶打開,便可見移種入宮的木芙蓉,此外,還有其它的花草樹木,等到春天之後,景色肯定醉人。
「如果娘娘有任何需要,請盡管吩咐。」隨侍在旁的宮女說。
「多謝,如果真有需要,我會麻煩你們的,先退下吧。」花芙溫柔一笑的婉拒。
她還不習慣被人服侍,跟前跟後,寧可自己一個人在寢殿里,將從丞相府送來的東西慢慢整理,以打發時間。
不知不覺間,太陽逐漸西下,殿里的宮燈也一盞盞亮起,她繼續整理自己帶進宮來的盆栽,倒也自得其樂。
突然間,她被人從後抱個滿懷,熟悉的男人氣息瞬間縈繞她,不必回過頭,也知道是誰,喜悅羞澀之情染上雙頰,讓此刻的她看起來更加嬌媚。
「芙兒,你可終于進宮了。」南澤天心滿意足的喟嘆,緊緊抱著她不放。「我盼這一日盼了好久,你終于名正言順的成為我的女人了。」
從這一刻開始,他們倆就不必再分隔兩地,只要想見,就能見到面,再也沒有任何阻礙。
他心心念念的人兒呀,這朵只屬于他的美麗芙蓉,他絕對會好好珍惜,讓她的嬌艷美麗永遠綻放,只為他一人……
花芙微偏過頭。嬌羞的輕喃著,「皇上……」
「在只有咱們倆的時候,我要你喚我的名,我想听你喚我的名。」
「可是……這于禮不合……」
「乖,听話,嗯?」
拗不過他一再哄求,她終于嬌滴滴的輕喚,「澤天……」
欣喜的從她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就像听到天籟一樣,他頓時覺得心花怒放,全身舒暢。
「芙兒,雖然你現在是以妃子的身份入宮,不過這只是暫時的,等過一段日子之後,我就會冊封你為後。」
她知道這其實是陶太後的要求,所以她並不怪他。「只要能進到宮里,我就很開心了,是後是妃,對我來說,並沒什麼差別,我不在意的。」
只要他的心一直在她身上,就算她在後宮沒有任何身份地位,她也甘之如飴。
她不在意,可他在意呀,其它人也很在意。「反正你就安安心心的待在宮中,其它的事,由我處理便是。」
「嗯。」她柔順的點點頭。
將重要的事情說完,南澤天就迫不及待將她打橫抱起,往床走過去。春宵一刻值千金,雖然兩人早已有了肌膚之親,但她入宮的這一日,才算是他們真正的洞房花燭夜,他可不會放過這意義非凡的一刻。
花芙當然知道他想做什麼,嬌紅著臉蛋,她靜靜依偎在他懷中,等待即將開始的旖旎夜晚。
紅燈紗帳後,細語低吟,春光無限,久久不絕……
一夜貪歡,本該疲累不已,但南澤天還是準時從沉睡中蘇醒,不但不顯疲累,還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讓長清不得不暗暗佩服。
蓉妃娘娘果真是皇上的萬靈丹呀,今日上早朝,那些大臣肯定好過不少,至少不必面對皇上的萬年臭臉了!
「長清,你在發什麼愣?」南澤天由著其它太監幫他更衣,看著一旁長清又是欣慰、又是想落淚的可笑表情,便納悶的問。
「嗄?」長清趕緊回過神來,又恢復一臉正經謹慎的表情。「小的沒事。」
既然他都說沒事,南澤天也沒有多問,在穿戴好衣裳之後,他又回到床前,坐在床畔,瞧著依舊熟睡的人兒,揚起極為溫柔的淡笑。
就只是這樣靜靜看著她,他也能感到異常的幸福滿足,看再久也不會覺得厭煩,甚至還覺得看不夠。
時辰一到,他不舍的輕撫著她柔滑的臉頰,這才收回心神,轉身上朝去。
過一個時辰,花芙才從沉睡中慢慢轉醒,她疲累的微睜開眼,發現原本躺在身旁的男人不見蹤影,床上的余溫已退,可見他離開有好一陣子了。
宮女發現床上有些動靜,便機靈的來到床邊。「娘娘,皇上吩咐,如果娘娘累的話,就盡管睡下,不必勉強起身。」
「不了,我已經醒了。」雖然身子酸軟,依舊有濃厚困意,她還是用被子遮著光果的身子坐起身來。「有勞你幫我梳洗打扮,今早還得向太後請安呢。」
她第一日入宮,是一定要向太後請安的,這個規矩不能忘,如果她今日睡遲沒去請安,肯定給對方不好的印象,會讓太後誤以為她恃寵而驕。
「是。」宮女轉身去準備梳洗用品。
經過一番精心打扮,花芙由宮女陪伴著,到達太後的寢宮,她向守門的太監表達請安之意,太監便進到宮內,向陶太後傳話。
一會之後,太監走出宮門,朝花笑有禮躬身。「娘娘,太後請您入殿。」
經由太監的指引,花芙走進殿里,陶太後已經坐在殿階之上,身旁有陶若婕陪伴。
花芙朝陶太後跪身磕頭行大禮。「臣妾司徒芙,向太後請安。」
「起身吧。」
「謝太後。」
陶若婕只微微朝花芙躬身行禮。「妾身陶若婕,拜見蓉妃娘娘。」
花芙困惑的瞧著她,「你是……」
「她是哀家的佷女,經常進宮陪伴哀家。」陶太後淡道。
花芙微微點頭,在知道陶若婕的身份後,便對她微笑。「初次見面,你好。」
陶若婕之前和她見面時,曾刻意壓低嗓音,所以花芙並沒有認出她來,但看著陶若婕的面容,她卻隱隱有種奇怪的不舒服感,甚至感到有些……忌憚。
她不懂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下意識的不想和對方有太多交集。
陶若婕也回以一笑,只不過心里根本就對她充滿厭惡。
陶太後仔細端詳花芙的容貌,發現她至多只能算是個端莊清秀的女人,不過氣質並不輸給一般的大家閨秀,沉靜恬淡,但只要一想到她的出身,就不禁蹙眉。
她暫時把不滿擱在心里,隨意話家常,「蓉妃才剛進宮,一切還適應瑪?」
「一切安好,多謝太後關心。」
「听說蓉妃在成為司徒家義女前,是養花的?」
「臣妾自幼與花草為伍,所以對照顧花草有些許心得,如果太後有什麼心愛的植栽養不好,或許可以讓臣妾試試,臣妾會盡力幫忙的。」花芙謹慎回答。
「所以……你之所以會和皇上相識,也是因為那些花花草草?」陶太後旁敲側擊。
「是的。」
陶太後听她的回答不卑不亢,一時倒也挑不到毛病,不過該下的馬威還是得下。「蓉妃,你才剛入宮,有些規矩哀家必須在開始就和你說明白,免得你日後犯了錯,卻怪哀家沒有事先提點你。」
「請太後指點。」
「雖然皇上現在後宮的妃子只有你一位,兩人新婚燕爾在所難免,但要是太過沉迷男歡女愛,害皇上誤了國家大事,那可是哀家不樂見的。」
「臣妾會好好記住太後的教誨。」雖然她認為,依澤天的性子,是不太可能因為她而荒廢國事,但既然太後有這樣的疑慮,她乖乖承諾應答便是。
「記住就好,如果沒有別的事情,你可以回宮休息去了。」
「謝太後。」花芙再度躬身行禮,才轉身離去。
直到花芙的身影消失在殿里,陶太後才喃喃著,「她看起來……教養不差,如果不是早知道她的出身,我鐵定要以為是哪位臣子的掌上明珠。」
說實話,在還沒見到蓉妃前,她對她是有些排斥的,但真正見到之後,倒是覺得,除了出身卑微,此女的應答進退皆相當得宜,對她的負面印象也減了不少。
「太後,這就是她高明的地方,別太輕易上當。」陶若婕見陶太後開始動搖,趕緊再想辦法說小話。「現在她才剛進宮,人生地不熟的,當然得扮懂事,或許等過一段日子,她的狐狸尾巴就會露出來。」
陶太後非常信任陶若婕,不疑有他,沉吟一會,點點頭,「無論如何,我可以接受的底限,就是妃嬪,皇後這個位置不是一個養花女能夠高攀的。」
「太後英明。」
陶若婕暗暗一笑。只要有她在的一日,花芙就別想當上皇後。
自花芙入宮後,芙蓉宮幾乎成為南澤天的寢宮,因為他每目都在她宮里過夜,不曾有一日例外。
陶太後知道時,對此其實頗有微詞,但南澤天並沒有因為夜夜留宿芙蓉宮,便荒廢朝政,依舊一如往常日理萬機,所以花芙每日向陶太後請安時,陶太後也沒有多說些什麼。
夜已深,南澤天才從御書房回到芙蓉宮,花芙已先睡下,他由著太監替他更衣,無聲的躺上床,習慣性的將她擁入懷里。
尚未熟睡的她嚶嚀一聲,便慢慢睜開雙眼,對他漾起溫柔的笑容。「忙完啦?」
「嗯,明日休朝,我可以陪你在床上「糾纏」得久一點。」他在她的唇上落下點點啄吻,意圖明顯。
「不……不行……」她捂住他的薄唇,羞赧的道︰「這幾日……不太方便。」
雖然她想早些懷上他的孩子,替他生下皇嗣,但他卻說要等他實現諾言,讓她成為他的皇後,再來考慮傳宗接代的事,所以一直有所防範,不然依他對她疼寵的程度,她早該有孕在身。
南澤天大好興致瞬間被澆一桶冷水,既懊惱又不甘,但還是緊摟她不放,埋首在她胸前無奈的聲吟。「唉……」
她輕笑出聲,在她面前,他偶有這種孩子氣的舉動,總是讓她感到可愛極了,他的臣子恐怕永遠都想不到,他們高高在上的皇帝也有向人撒嬌的一面。
她回摟著他,輕輕撫模他的背,安撫他的情緒,那帶有柔情的撫觸,讓他全身筋骨放松,感到異常舒服。
就算沒有肌膚相親,單純的擁抱也能給彼此帶來心靈上的滿足,她很喜歡這種感覺,臉上洋溢著溫柔甜美的笑顏。
「對了,你最近是不是又開始作夢了?」
她是進宮之後,才從長清那得知,他有好長一段時間都被惡夢所擾,幾乎無法安睡,直到在宮外巧遇她,神奇的在她的屋里睡著,而且一覺無夢,情況才開始慢慢轉好。
沒人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只要有她在身邊,他就能睡上一場好覺,她听了也感到非常訝異,沒想到自己居然有這種「功效」。
不過最近長清又告訴她,他某一回服侍皇上晨起更衣時,听他不經意念著怎麼會作那種夢,才知道皇上又開始作夢了。
「你怎麼會知道?」南澤天訝異的瞧了她一眼。
「所以是真的嘍?」她沒有出賣護主心切的長清,繼續問︰「是惡夢嗎?是什麼樣的惡夢,可以告訴我嗎?」
她很想替他分擔些什麼,在國事上她無法替他分憂解勞,至少她可以傾听他的心事,或許他將惡夢講出來,會對他有所幫助也不一定。
「你別擔心,我最近作的不是惡夢。」因為那個夢並沒有擾得他無法安睡,所以他也不曾對她吐露。
「那是什麼夢?」
「是個……很微妙的夢。」看著她露出非常有興趣的眼神,他只好照實說來,「夢里的我……好像是一個養花人。」
「養花人?」她輕笑出聲。怎麼跟她一樣?
「是呀,養花人,而且我的花房里有一株非常漂亮的木芙蓉,就像你的那一株一樣。」
在夢中,他走進山林里,尋找珍貴少見的花木,卻偶然發現一株非常特別的木芙蓉,當下就小心翼翼的將木芙蓉從土里挖起,帶回家去,養在自己的花房里。
夢境非常清楚,他甚至可以看到木芙蓉的枝葉上都泛著微微的銀光,就因為見到那銀光,他才會將木芙蓉帶回去,他一直在想,是不是日有所思,才會夜有所夢,夢到這些在現實生活中也很熟悉的東西?
「夢里的我,小心翼翼的照顧那株木芙蓉,幾乎將它當成寶一般,但某一晚,我卻發現,那株木芙蓉幻化成一位姑娘……」
他在夢里清楚看到,木芙蓉身上的銀光突然集中成一團銀色光球,那銀色光球慢慢拉長,成為一個人形,當銀光退去之後,一個清麗的姑娘就站在木芙蓉前,活生生的,讓他在暗處看傻了眼。
他先是震驚、不敢置信,但之後卻深深被那位姑娘素雅的容貌吸引,才見到她第一眼,就迷戀上她。
就算心里很清楚,她恐怕不是一般的人……
「所以你夢到花妖,或是花精了?」花芙興致高昂的听著,「既然是花精,應該長得很漂亮吧?」
「你覺得你自己長得漂亮嗎?」他笑著反問。
「我是在問花精,你怎麼反倒問起我來了?」她不由得失笑。
他捧住她的臉,愛憐的又吻了她一記,「因為那個在夢里纏著我的花精,就長得和你一樣呀。」
他並沒有每日都作夢,但只要一夢,就會夢到他和花精在一起,每一回的夢境都不一樣,片片段段的,有些有關聯,有些毫不相關。
他在夢境中,可以深深感受到,自己為花精著迷,而花精從一開始的害羞、躲避,在他不離不棄的照顧陪伴下,終于慢慢對他感到好奇,最後喜歡上他。
兩人經常在夜晚的花房見面,互訴情衷,他甚至興起娶她的念頭,不管她到底是什麼身份,只想永遠將她留在身邊。
那種感覺很微妙,好像他和芙兒在夢中再度以不同的身份相遇、相識、相愛,只不過夢中兩人最終有沒有在一起,連他也不清楚。
驀地,他突然想起之前困擾他許久的火焚之夢,夢中的場景似乎也是在花房,難道……這兩者有關系?
不,他下意識拒絕其中的關聯性。現在的夢很美好,他願意多作一些他和花精之間的夢,也不要火焚惡夢再來干擾他的生活。
他輕蹭著她的鼻尖,毫不掩飾他對她的濃烈愛意。「芙兒,就連在夢里,你也讓我魂牽夢縈呀,要不然怎會作這樣的夢?」
「夢是你在作的,怎能把罪都怪到我頭上來?」但不諱言,她听了的確很開心。
「當然要怪你,你這個女人真沒良心。」竟敢撇得一干二淨!
「我才不是……唔?」像是要懲罰她似的,他突然封住她的唇,刻意帶有些許力道的含住她柔女敕的唇瓣,再襲向她小巧的甜舌,極盡蹂躪之能事,非得吻得她無法呼吸不可。
就在她以為自己真要窒息而死之際,他才終于依依難舍的放開,兩人唇踫著唇,近距離的互相感受彼此鼻息,曖昧的氛圍益加濃厚,隨時都有可能一發不可收拾。
他還沒有理智盡失的忘了她身子不方便的事,只能克制自己就此打住。真不知道自己剛才那麼做,到底是在懲罰她還是您罰自己?
他失笑出聲,將她緊緊摟在懷中,認命的面對自找罪受的折磨。「快點睡吧。」
「嗯。」她柔順的依偎在他懷里,原本的笑容轉淡,心中反倒感到有些……酸澀。
听他講著花精的夢,她似熟悉、又陌生,好像在哪听過,卻又想不起來,他講的夢中情境是甜蜜的,但她卻感到遺憾、悵然,像是已預知,夢中的他和花精,最終還是無法在一起,就算他們倆真心相愛。
她怎會如此亂想呢?不想了,只是一場夢而已,就只是夢呀……